第五十四章 醉卧酒楼君莫笑
莫小萧走到李画身边，作势要拍一拍李画的肩膀，李画本能地往后一缩，莫小萧板着小脸道：“躲什么躲，老娘还能拍死你不成。”
李画看了看场中被砸碎的那块石板，心有余悸道：“莫姑娘，没想到你个子不大，力气不小。”
莫小萧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嫌老娘太粗鲁？”
王士元赶紧上前救场道：“莫姑娘神勇，在下佩服得紧，都说女子不如男，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时候。”
莫小萧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士元的肩膀，道：“还是你会说话，走走，老娘今儿高兴，请你们吃饭，说着肚子都饿了。”
王士元淡定地任由莫小萧在肩头拍打，面不改色。莫小萧走在前边，两人跟在后边，李画低声对王士元说道：“你难道不怕？”
王士元虚了一声，小声道：“怕啊，我这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直跳。”
“那你不躲？”
“腿麻了，躲不开。”
莫小萧突然回头，大有深意地扫视二人一眼。两人尴尬笑了笑，莫小萧哼了一声，撇着小嘴继续走。
三人来到外城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看脸色递给莫小萧菜谱，莫小萧看也不看将菜谱推到桌上，大气道：“你俩看着办，喜欢吃啥，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李画笑道：“我对这些不擅长，还是王兄来点吧。”
王士元将菜谱递给莫小萧道：“我也是穷地方来到，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什么菜式好，莫姑娘做主便是。”
莫小萧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一群土包子，连个菜都不会点，老娘勉为其难代劳吧，小二······这个菜名不错，来一份，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不错。再来三坛子你们酒楼最好的美酒，差不多就这样吧。”莫小萧一连在菜谱上指了好十几道菜，也不报出菜名，还好小二熟稔，凭记忆记下了指定的菜肴，这才一躬身，到楼下厨房忙活去了。
冷菜小碟美酒先上，莫小萧让小二撤下小酒杯，一人分了一坛子酒，当先抱起酒坛道：“这样喝酒才痛快，先说好了，酒不许剩下，喝不完都不许走。”说完仰头干了一口，酒水从脸侧漏下，流进了衣襟，看得李画和王士元目瞪口呆。
“痛快！”
莫小萧一抹小嘴，砸吧一声，眯着眼发出舒爽了声音。
“愣着干嘛，喝啊！”莫小萧拍着桌子叫道。
李画和王士元相视苦笑，只好抱起坛子做做样子，实际上两人都只是润了润喉咙，没喝多少。莫小萧可不是好忽悠的主，一眼就看清了虚实，拍着桌子道：“敷衍老娘呢，都敞开了喝，大口地喝！”
两人被逼迫无奈，猛灌了几口，都呛得吐了出来。李画酒量本就奇差，王士元自小在自家破屋子里苦读，从来没喝过酒，一喝酒就上脸，神志有些飘忽。
“莫姑娘，你就饶了我们吧！”王士元扶着桌子摆手投降道。
莫小萧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兴致全无，索然无趣道：“亏你们还是男人，连我这个弱女子都比你们能喝，丢不丢人。”
王士元破罐子破摔道：“丢人就丢人吧，总比丢命强。你说对不对，李画？”
李画支支吾吾道：“我还能喝一口，再多就倒了。”
莫小萧揽过二人的酒坛子，豪气干云道：“吃你们的菜吧，老娘一个人干了。”
李画道：“多谢。”王士元则竖起大拇指，真是不服不行啊。
“哟，三位兴致不错啊，不请我喝一杯？”炎炎从楼道走上来，一眼就看到了三人，他身后跟着一位干巴巴的老仆。
炎炎才被莫小萧打伤吐血，没想这才没多少功夫就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怎么找上了三人。他不等三人答应，就在空着的一边坐下。
莫小萧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说道：“怎么，输了还想找茬？”
炎炎皮笑肉不笑，说道：“老子输的起，你放心，有学院的规矩在，我不敢挑事，就是想来看看能把我打伤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顺便讨杯酒喝，姑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莫小萧推过一坛子李画喝过的酒，说道：“少废话，老娘喝酒从来不用杯子，要是怂了赶紧滚蛋！”
炎炎嘿嘿笑道：“够劲儿，这才痛快！”，炎炎暗中冷笑，陇西人本就嗜酒，当地人特酿的烈酒极为腥辣，他平日里都能当水喝，要说实力，他炎炎不敢自夸，要说喝酒，家族亲朋大小聚会，酒场上他就没输过，人送绰号“酒坛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莫小萧要和他拼酒，正中他心意，心里已经开始想象莫小萧被他灌趴下的模样，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一口闷？”炎炎抓起酒坛子挑衅道。
莫小萧挑了挑眉，道：“怕你不成？”
两人提酒就是一通猛喝，酒坛子渐渐抬高，直到坛底朝天。
“啪！啪！”两声，两人同时一口气喝光，随手砸碎了酒坛子。
莫小萧打了饱嗝，高声唤道：“小二，再来十坛！”
炎炎叫嚣道：“十坛怎么够？来二十坛！”
莫小萧伸出五指吼道：“五十坛！”
二层楼其他桌子的客人都被两人的豪迈吸引，纷纷侧头张望，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疯了就是死撑面子，哪有人能喝这么多酒的，五十坛子酒就算一人喝二十五坛，也太夸张了些，别说人了，就是家家户户蓄水的大缸也装不下，人那么小的肚子还能赛过水缸不成？
酒楼的小二才管不了那么多，一下卖出五十坛库存美酒，他们也能从中提取一笔分成，反正看这些公子小姐穿着光鲜，身份高贵，不像是付不起钱的主。
几个小二轮流跑了十几趟，酒坛子堆满了酒桌旁的地板。莫小萧和炎炎一坛接着一坛不要命似的狂喝海吞，不时观察对方进展，唯恐落后了。
二人每喝完一坛，就砸碎酒坛子，一个比一个摔得响，俗话说输人可以，气势是万万不能输的。旁观的客人干脆围在四周，好看得过瘾，又不敢靠太近，怕被酒坛子砸到，可就不好玩了。
炎炎的老仆见他喝红了眼，小声劝道：“少爷，差不多就行了。”炎炎不耐烦推开老仆道：“你给我起开，在老家有父亲给你撑腰，我还给你几分薄面，这都出来了还想管着我，烦不烦！”
老仆焦急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在一旁干瞪眼。
李画也担心莫小萧喝太多伤了身体，欲夺去她手中的酒坛子，莫小萧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他退了好几步。
“哈哈，你慢了一坛，不加快点速度，可要输咯！”莫小萧万分得意地朝炎炎晃了晃酒坛子。
炎炎歇了口气，道：“喝的快算什么，坚持到最后的才是好汉！”
莫小萧又砸烂了一空坛子，说道：“你做狗熊还差不多！”
众人无不惊骇，堆积的五十坛子，已经消灭十七八坛，一人少说喝了八坛，这酒量足可笑傲天下酒客了。
半个时辰后，只余下五六坛美酒。众看客高声喝彩，群情激动，在边上呐喊助威，有偏向小姑娘的，也有为炎炎打气的，总之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女娃子生猛啊，加油！大叔看好你！”
“小伙子别怂啊，输了可丢咱们大老爷们儿的脸！”
炎炎猛灌一坛子酒，站在椅子上，大吼大叫叫，晃头晃脑道：“老子绝不认怂······”
说完仰头栽倒，人事不省。老仆人接住自家少爷，叹了口气，背着炎炎下楼而去。本来看好炎炎的看客都捶胸顿足，怒其不争，丢了天下男人的面子，看好小姑娘的看客则欢呼雀跃，放肆大笑。
莫小萧红着脸，斜眼看了看众人，醉态迷离道：“就这熊样，还敢跟老娘斗，这不还有酒吗，老娘一个人喝光给你们瞧瞧！”
说着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扫荡了剩下了几坛美酒。她一个人竟然喝了三十余坛酒，肚子却不见有鼓起，只是脸色绯红，嗤笑张扬。
砸碎最后一个空坛子，莫小萧向看客们挥了挥手，才闷头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客们见没了热闹瞧，一哄而散，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去了。
李画瞧着醉死的莫小萧，又看了看才喝了几口酒就醉倒的王士元，叹道：“这可怎么是好。”小二笑嘻嘻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酒饭钱一共三百一十三灵币，老板说了，零头就不用了，你给三百灵币就行。”
李画惊道：“这么贵？我······身上没带几个钱。”
小二依旧笑意不改道：“您瞧瞧那两位身上有带钱没？”李画搜了搜莫小萧的身，连钱袋都没找着，就从王士元身上搜到几个铜币，应付巨额酒饭钱明显杯水车薪。
李画有些尴尬，对小二道：“你看先记账行吗，回头我让朋友把钱送过来。”
小二笑容凝固道：“这位爷，本店概不赊账，今天结不了账，恐怕您和您的几位朋友不好出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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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看了看场中被砸碎的那块石板，心有余悸道：“莫姑娘，没想到你个子不大，力气不小。”
莫小萧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嫌老娘太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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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萧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士元的肩膀，道：“还是你会说话，走走，老娘今儿高兴，请你们吃饭，说着肚子都饿了。”
王士元淡定地任由莫小萧在肩头拍打，面不改色。莫小萧走在前边，两人跟在后边，李画低声对王士元说道：“你难道不怕？”
王士元虚了一声，小声道：“怕啊，我这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直跳。”
“那你不躲？”
“腿麻了，躲不开。”
莫小萧突然回头，大有深意地扫视二人一眼。两人尴尬笑了笑，莫小萧哼了一声，撇着小嘴继续走。
三人来到外城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看脸色递给莫小萧菜谱，莫小萧看也不看将菜谱推到桌上，大气道：“你俩看着办，喜欢吃啥，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李画笑道：“我对这些不擅长，还是王兄来点吧。”
王士元将菜谱递给莫小萧道：“我也是穷地方来到，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什么菜式好，莫姑娘做主便是。”
莫小萧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一群土包子，连个菜都不会点，老娘勉为其难代劳吧，小二······这个菜名不错，来一份，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不错。再来三坛子你们酒楼最好的美酒，差不多就这样吧。”莫小萧一连在菜谱上指了好十几道菜，也不报出菜名，还好小二熟稔，凭记忆记下了指定的菜肴，这才一躬身，到楼下厨房忙活去了。
冷菜小碟美酒先上，莫小萧让小二撤下小酒杯，一人分了一坛子酒，当先抱起酒坛道：“这样喝酒才痛快，先说好了，酒不许剩下，喝不完都不许走。”说完仰头干了一口，酒水从脸侧漏下，流进了衣襟，看得李画和王士元目瞪口呆。
“痛快！”
莫小萧一抹小嘴，砸吧一声，眯着眼发出舒爽了声音。
“愣着干嘛，喝啊！”莫小萧拍着桌子叫道。
李画和王士元相视苦笑，只好抱起坛子做做样子，实际上两人都只是润了润喉咙，没喝多少。莫小萧可不是好忽悠的主，一眼就看清了虚实，拍着桌子道：“敷衍老娘呢，都敞开了喝，大口地喝！”
两人被逼迫无奈，猛灌了几口，都呛得吐了出来。李画酒量本就奇差，王士元自小在自家破屋子里苦读，从来没喝过酒，一喝酒就上脸，神志有些飘忽。
“莫姑娘，你就饶了我们吧！”王士元扶着桌子摆手投降道。
莫小萧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兴致全无，索然无趣道：“亏你们还是男人，连我这个弱女子都比你们能喝，丢不丢人。”
王士元破罐子破摔道：“丢人就丢人吧，总比丢命强。你说对不对，李画？”
李画支支吾吾道：“我还能喝一口，再多就倒了。”
莫小萧揽过二人的酒坛子，豪气干云道：“吃你们的菜吧，老娘一个人干了。”
李画道：“多谢。”王士元则竖起大拇指，真是不服不行啊。
“哟，三位兴致不错啊，不请我喝一杯？”炎炎从楼道走上来，一眼就看到了三人，他身后跟着一位干巴巴的老仆。
炎炎才被莫小萧打伤吐血，没想这才没多少功夫就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怎么找上了三人。他不等三人答应，就在空着的一边坐下。
莫小萧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说道：“怎么，输了还想找茬？”
炎炎皮笑肉不笑，说道：“老子输的起，你放心，有学院的规矩在，我不敢挑事，就是想来看看能把我打伤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顺便讨杯酒喝，姑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莫小萧推过一坛子李画喝过的酒，说道：“少废话，老娘喝酒从来不用杯子，要是怂了赶紧滚蛋！”
炎炎嘿嘿笑道：“够劲儿，这才痛快！”，炎炎暗中冷笑，陇西人本就嗜酒，当地人特酿的烈酒极为腥辣，他平日里都能当水喝，要说实力，他炎炎不敢自夸，要说喝酒，家族亲朋大小聚会，酒场上他就没输过，人送绰号“酒坛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莫小萧要和他拼酒，正中他心意，心里已经开始想象莫小萧被他灌趴下的模样，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一口闷？”炎炎抓起酒坛子挑衅道。
莫小萧挑了挑眉，道：“怕你不成？”
两人提酒就是一通猛喝，酒坛子渐渐抬高，直到坛底朝天。
“啪！啪！”两声，两人同时一口气喝光，随手砸碎了酒坛子。
莫小萧打了饱嗝，高声唤道：“小二，再来十坛！”
炎炎叫嚣道：“十坛怎么够？来二十坛！”
莫小萧伸出五指吼道：“五十坛！”
二层楼其他桌子的客人都被两人的豪迈吸引，纷纷侧头张望，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疯了就是死撑面子，哪有人能喝这么多酒的，五十坛子酒就算一人喝二十五坛，也太夸张了些，别说人了，就是家家户户蓄水的大缸也装不下，人那么小的肚子还能赛过水缸不成？
酒楼的小二才管不了那么多，一下卖出五十坛库存美酒，他们也能从中提取一笔分成，反正看这些公子小姐穿着光鲜，身份高贵，不像是付不起钱的主。
几个小二轮流跑了十几趟，酒坛子堆满了酒桌旁的地板。莫小萧和炎炎一坛接着一坛不要命似的狂喝海吞，不时观察对方进展，唯恐落后了。
二人每喝完一坛，就砸碎酒坛子，一个比一个摔得响，俗话说输人可以，气势是万万不能输的。旁观的客人干脆围在四周，好看得过瘾，又不敢靠太近，怕被酒坛子砸到，可就不好玩了。
炎炎的老仆见他喝红了眼，小声劝道：“少爷，差不多就行了。”炎炎不耐烦推开老仆道：“你给我起开，在老家有父亲给你撑腰，我还给你几分薄面，这都出来了还想管着我，烦不烦！”
老仆焦急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在一旁干瞪眼。
李画也担心莫小萧喝太多伤了身体，欲夺去她手中的酒坛子，莫小萧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他退了好几步。
“哈哈，你慢了一坛，不加快点速度，可要输咯！”莫小萧万分得意地朝炎炎晃了晃酒坛子。
炎炎歇了口气，道：“喝的快算什么，坚持到最后的才是好汉！”
莫小萧又砸烂了一空坛子，说道：“你做狗熊还差不多！”
众人无不惊骇，堆积的五十坛子，已经消灭十七八坛，一人少说喝了八坛，这酒量足可笑傲天下酒客了。
半个时辰后，只余下五六坛美酒。众看客高声喝彩，群情激动，在边上呐喊助威，有偏向小姑娘的，也有为炎炎打气的，总之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女娃子生猛啊，加油！大叔看好你！”
“小伙子别怂啊，输了可丢咱们大老爷们儿的脸！”
炎炎猛灌一坛子酒，站在椅子上，大吼大叫叫，晃头晃脑道：“老子绝不认怂······”
说完仰头栽倒，人事不省。老仆人接住自家少爷，叹了口气，背着炎炎下楼而去。本来看好炎炎的看客都捶胸顿足，怒其不争，丢了天下男人的面子，看好小姑娘的看客则欢呼雀跃，放肆大笑。
莫小萧红着脸，斜眼看了看众人，醉态迷离道：“就这熊样，还敢跟老娘斗，这不还有酒吗，老娘一个人喝光给你们瞧瞧！”
说着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扫荡了剩下了几坛美酒。她一个人竟然喝了三十余坛酒，肚子却不见有鼓起，只是脸色绯红，嗤笑张扬。
砸碎最后一个空坛子，莫小萧向看客们挥了挥手，才闷头栽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客们见没了热闹瞧，一哄而散，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去了。
李画瞧着醉死的莫小萧，又看了看才喝了几口酒就醉倒的王士元，叹道：“这可怎么是好。”小二笑嘻嘻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酒饭钱一共三百一十三灵币，老板说了，零头就不用了，你给三百灵币就行。”
李画惊道：“这么贵？我······身上没带几个钱。”
小二依旧笑意不改道：“您瞧瞧那两位身上有带钱没？”李画搜了搜莫小萧的身，连钱袋都没找着，就从王士元身上搜到几个铜币，应付巨额酒饭钱明显杯水车薪。
李画有些尴尬，对小二道：“你看先记账行吗，回头我让朋友把钱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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