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西城南城，开学入城
次日，又到了灵帝学院补充新鲜血液，招收新学员的重要日子，三百个名额除却七大氏族瓜分了两百，其他次一等的家族势力又占据五十，剩余五十名由学院招生处从灵界各地选拔资质上等的贫寒子弟补齐，这一向是历年不变的规矩。
西城郊外，一只小毛驴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原野地平线上，驴背两侧是两大竹筐朱红的橘子，沉甸甸地压得它耸拉着脑袋，一名戴着灰色毛茸茸毡帽的娇小女子倒躺在驴背上，懒洋洋地剥着橘子皮，一瓣瓣扔进小嘴。
兴许是察觉到了小毛驴的偷懒，女子踹了毛驴的屁股一脚，催促道：“给老娘跑快些，听没有，小黑，耽误了我去学院报道看我不饿你几天几夜！”
小毛驴扭了扭屁股，抱怨地怪叫了几声，稍微加快了蹄子。女子向后抛了一瓣橘子，那小毛驴立马扬起脑袋舌头一卷，欢快地咀嚼吞下，蹄子又加快了几分。
它还不满足地叫唤，惹得女子有些不快道：“再叫就把你卖给驴贩子！”小毛驴似乎听懂了似的不再叫唤，撒开蹄子卖力小跑了起来，看着有些滑稽。
女子打了哈欠，抬了抬遮住眼眸的毡帽，敏捷地跳了起来，在空中一转身，足尖点在毛驴的黑色皮毛上，右手做观望状，眯着小眼睛。朝阳攀上城墙有些刺眼，依稀可见远处龙灵城沐浴在阳光下。
“呀！好一座雄城呢！”女子惊喜道。
南城外郊野，一布衣青年满身风尘，神情疲惫却难以掩饰兴奋，连日赶路发髻松散夹杂着草根碎叶。
青年步态潇洒，有出尘之意。他来自南陵某个偏远的小村庄，因学识出众被被乡里举荐，没成想还真被派遣负责选拔学子的学院教习看中，给了入学的文牒凭证。此事轰动了十里八村的乡绅富贵，争相拉拢他为座上宾，连主城谢家都发来了邀请函。谁想青年并不买账，闭门谢客，坚决不见任何人。
就在谢家派来的管事找上门来时，却发现他家起了大火，本就家徒四壁的小茅草屋很快烧成废墟，青年早已不见踪影。管事臭骂了几句，才拉着几大马车礼物回谢家。据说谢家公子对青年有意招揽，特意嘱咐管事务必厚礼请来，不能怠慢，管事完不成差事，回去定然不受谢家公子待见，自然心情极差。
青年姓王名士元，早年丧父，少年丧母，靠着父母留下的几亩薄田自耕自足，没事喜欢跑到乡里学塾站在窗门外旁听。学塾的老儒怜他孤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故意提高嗓音让他听的清楚些。那些交了学费的孩童可不乐意了，一到放学时就来找他的茬，提着木棍追着他满大街乱窜，还好王士元自小做农活身体底子好，跑得贼快。但也有倒霉被逮住狠揍一顿的时候，只能自叹时运不济，第二天顶着熊猫眼依旧躲在门外偷听。
老先生从窗口瞥见他的惨样，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没有责怪下面的学生。
一日，老先生讲学讲到一半，忽然提问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作何解啊。”
下面的孩童愣了，这是易经里面的一段引述，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老先生常常有意料之外的深意，谁也不敢率先作答，唯恐招来斥责。
就在诸生噤若寒蝉的时候，王士元趴在窗沿上，高声道：“既为君子，心胸就应该向天地般广阔，不计较小恩小怨，因为君子的眼中看到的是山河大川而不是沟渠小河。志存高远，当日行不辍，是为君子。”
老先生胡子一扬，呵斥道：“聒噪，你一个小屁孩，也敢妄谈君子！往后不准你在外边偷听，不然打断你的狗腿！”于是将窗户封闭，杜绝其外。下面的孩童窃笑不已，嘲讽声不断。
王士元饶了饶头，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家的破房子旁，抡起锄头松土。傍晚，老先生驻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他住的地方，丢下几本破书，说道：“我白天叫你别来，你肯定不听，不如给你几本破书自个儿折腾，省的来烦我。”
王士元小心翼翼地捧起几本破书，冲老头走远的背影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回屋坐在凉席上排开几本破书，分别是《算经》、《鬼谷子》、《易经》、《适情雅趣》。
他泪流满面，蒙着酸臭发黄的被褥嚎啕大哭。自此，王士元再没有去学塾偷听，而是专心拜读四本书籍，沉醉痴迷，不能自拔，因为买不起灯油，晚上只好在屋外借着皎洁月光看书，虽凛冬风霜，却甘之如饴。
每隔几个月，老头都会来一次，每次扔下几本书就走，王士元想留他喝杯茶吃个饭，却发现自家好像没有茶也没有像样的吃食，也开不了这个口，只得作罢。
一次，老头没有带书来，而是背着一块破烂棋盘和两盒子黑白棋子。王士元高兴坏了，老头送来的书中，也有棋谱，而他对下棋颇感兴趣，苦于没有棋具，只能在泥地里用树枝画出纵横十九道，以树叶石子作棋子。没有对手，就自己跟自己下，反复推演书中棋局，自娱自乐。这次，老头破天荒地留下来坐了一会儿，脸色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漠。老头望着光秃秃的墙壁对他温和道：“士元，你也不必对我心存感激，我也从未指点过你学问，这些旧书放在我那也是无用，就当是馈赠于你，至于你自学能学出个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记住，你不是我的学生。”
王士元拜倒道：“先生的恩德，有如皓月照大江，虽无师生名分，在我心中分量却更重，他日春风得意，必百倍报答。”
老头一拐杖砸在王士元的脑袋上骂道：“老夫给你书看，是为了让你报答的吗？我这把老骨头可消受不起！”老头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没多久，王士元听到了乡里传来老先生仙去的噩耗，茫然不知所措，望着满屋子的书怅然若失。那一夜，他没有读书，彻夜难眠，在门前对着明月跪了一整晚。
小小的乡野难以掩埋他的才略，在一次远游途中，他来到了谢家主城飞燕城。适逢谢家大宴天下宾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棋会，凡五湖四海的游学之士，无论家门富贵贫贱，亦或织席贩履杀鸡屠狗之辈，只要懂得下棋，皆可参加。夺魁者可获得与天下第一的棋手，谢家公子谢枯荣亲自切磋对弈的资格。
王士元轻松通过海选，与六十四名顶尖棋手，在谢府棋院展开对决。第一轮，王士元开局以压倒性局势取胜。第二轮，依然没有进入中盘。第三轮第四轮，皆是开局逼迫对手投子认输。第五轮倒是进入了中盘，但王士元以鬼神莫测的屠龙术出其不意吞掉了对方一大片棋子锁定了胜局。
最后与渤海李家的一位长老决战于紫园，满园紫藤花开，名流云集观棋，谢家主要人物莅临。李家的长老一直是棋道顶尖高手，轻易未尝一败，他来谢家另有事务，刚好凑巧碰上了这次盛会。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方便参加这种棋会的，却因噬棋如痴，按耐不住心痒，偷偷报名参加了，谢家哭笑不得，这好由着他。谢枯荣深知李长老的水平，以棋会吸引的闲散棋手断不会是他的对手，也做好了与他对弈的准备。谢枯荣虽然棋力是公认的第一，但是在顶尖高手中也只是稍稍高出一筹，一局定胜负的话也就五六开的样子。为了不至于在主场失了谢家的面子，谢枯荣私底下针对李长老的下棋风格下了不少功夫，着实准备几套手段，以确保获胜。
王士元虽然在前面几轮大放异彩，众人也只当他是个新锐之士，多半以出奇之意才走到了最后，但要想胜过浸瘾围棋多年的棋痴长老，是不太可能，没有人看好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经过惨烈中盘搏杀，王士元一改之前的出奇路数，以细致入微的局部争夺，接连占据上风，李长老在一阵长考后，望着满盘狼藉，无从下手，终于叹了口气，将夹着的棋子扔进棋盒。
王士元棋会夺魁，在场名士豪门皆惊坐起，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寒酸青年。李长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啊！老咯，老咯！”
谢枯荣与王士元的对弈，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关注王士元是否能再造奇迹。谢枯荣很紧张，彻夜观摩了王士元前面对弈的棋谱，越研究越睡不着，与王士元对弈时明显精神不好，额头冷汗直冒。
棋局最终进入了收官，一点数目，谢枯荣以半子险胜。谢家的人都松了口气，好歹是保住了名声，否则这脸可丢大了。
谢枯荣赢了后，也对王士元起了爱才之心，想留他做幕僚。王士元婉言谢绝后，就回到乡下破房子依然清平苦读。
王士元之名，声震天下！
灵帝学院的教习慕名前来与之攀谈，对他的学识颇为钦佩，就给了他一个入学的名额。于是，王士元更成了香饽饽，人人趋之若鹜。
王士元不堪其扰，一把火烧了住了二十年的破房子，还有满屋子的旧书。随身携带些简单行礼，前往龙灵城求学。跋山涉水几个月，风餐露宿的他终于来到了龙灵城外。
这一日，三百学子汇聚于龙灵城灵帝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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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郊外，一只小毛驴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原野地平线上，驴背两侧是两大竹筐朱红的橘子，沉甸甸地压得它耸拉着脑袋，一名戴着灰色毛茸茸毡帽的娇小女子倒躺在驴背上，懒洋洋地剥着橘子皮，一瓣瓣扔进小嘴。
兴许是察觉到了小毛驴的偷懒，女子踹了毛驴的屁股一脚，催促道：“给老娘跑快些，听没有，小黑，耽误了我去学院报道看我不饿你几天几夜！”
小毛驴扭了扭屁股，抱怨地怪叫了几声，稍微加快了蹄子。女子向后抛了一瓣橘子，那小毛驴立马扬起脑袋舌头一卷，欢快地咀嚼吞下，蹄子又加快了几分。
它还不满足地叫唤，惹得女子有些不快道：“再叫就把你卖给驴贩子！”小毛驴似乎听懂了似的不再叫唤，撒开蹄子卖力小跑了起来，看着有些滑稽。
女子打了哈欠，抬了抬遮住眼眸的毡帽，敏捷地跳了起来，在空中一转身，足尖点在毛驴的黑色皮毛上，右手做观望状，眯着小眼睛。朝阳攀上城墙有些刺眼，依稀可见远处龙灵城沐浴在阳光下。
“呀！好一座雄城呢！”女子惊喜道。
南城外郊野，一布衣青年满身风尘，神情疲惫却难以掩饰兴奋，连日赶路发髻松散夹杂着草根碎叶。
青年步态潇洒，有出尘之意。他来自南陵某个偏远的小村庄，因学识出众被被乡里举荐，没成想还真被派遣负责选拔学子的学院教习看中，给了入学的文牒凭证。此事轰动了十里八村的乡绅富贵，争相拉拢他为座上宾，连主城谢家都发来了邀请函。谁想青年并不买账，闭门谢客，坚决不见任何人。
就在谢家派来的管事找上门来时，却发现他家起了大火，本就家徒四壁的小茅草屋很快烧成废墟，青年早已不见踪影。管事臭骂了几句，才拉着几大马车礼物回谢家。据说谢家公子对青年有意招揽，特意嘱咐管事务必厚礼请来，不能怠慢，管事完不成差事，回去定然不受谢家公子待见，自然心情极差。
青年姓王名士元，早年丧父，少年丧母，靠着父母留下的几亩薄田自耕自足，没事喜欢跑到乡里学塾站在窗门外旁听。学塾的老儒怜他孤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故意提高嗓音让他听的清楚些。那些交了学费的孩童可不乐意了，一到放学时就来找他的茬，提着木棍追着他满大街乱窜，还好王士元自小做农活身体底子好，跑得贼快。但也有倒霉被逮住狠揍一顿的时候，只能自叹时运不济，第二天顶着熊猫眼依旧躲在门外偷听。
老先生从窗口瞥见他的惨样，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没有责怪下面的学生。
一日，老先生讲学讲到一半，忽然提问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作何解啊。”
下面的孩童愣了，这是易经里面的一段引述，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老先生常常有意料之外的深意，谁也不敢率先作答，唯恐招来斥责。
就在诸生噤若寒蝉的时候，王士元趴在窗沿上，高声道：“既为君子，心胸就应该向天地般广阔，不计较小恩小怨，因为君子的眼中看到的是山河大川而不是沟渠小河。志存高远，当日行不辍，是为君子。”
老先生胡子一扬，呵斥道：“聒噪，你一个小屁孩，也敢妄谈君子！往后不准你在外边偷听，不然打断你的狗腿！”于是将窗户封闭，杜绝其外。下面的孩童窃笑不已，嘲讽声不断。
王士元饶了饶头，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家的破房子旁，抡起锄头松土。傍晚，老先生驻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他住的地方，丢下几本破书，说道：“我白天叫你别来，你肯定不听，不如给你几本破书自个儿折腾，省的来烦我。”
王士元小心翼翼地捧起几本破书，冲老头走远的背影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回屋坐在凉席上排开几本破书，分别是《算经》、《鬼谷子》、《易经》、《适情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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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个月，老头都会来一次，每次扔下几本书就走，王士元想留他喝杯茶吃个饭，却发现自家好像没有茶也没有像样的吃食，也开不了这个口，只得作罢。
一次，老头没有带书来，而是背着一块破烂棋盘和两盒子黑白棋子。王士元高兴坏了，老头送来的书中，也有棋谱，而他对下棋颇感兴趣，苦于没有棋具，只能在泥地里用树枝画出纵横十九道，以树叶石子作棋子。没有对手，就自己跟自己下，反复推演书中棋局，自娱自乐。这次，老头破天荒地留下来坐了一会儿，脸色也不像以前那么冷漠。老头望着光秃秃的墙壁对他温和道：“士元，你也不必对我心存感激，我也从未指点过你学问，这些旧书放在我那也是无用，就当是馈赠于你，至于你自学能学出个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记住，你不是我的学生。”
王士元拜倒道：“先生的恩德，有如皓月照大江，虽无师生名分，在我心中分量却更重，他日春风得意，必百倍报答。”
老头一拐杖砸在王士元的脑袋上骂道：“老夫给你书看，是为了让你报答的吗？我这把老骨头可消受不起！”老头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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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乡野难以掩埋他的才略，在一次远游途中，他来到了谢家主城飞燕城。适逢谢家大宴天下宾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棋会，凡五湖四海的游学之士，无论家门富贵贫贱，亦或织席贩履杀鸡屠狗之辈，只要懂得下棋，皆可参加。夺魁者可获得与天下第一的棋手，谢家公子谢枯荣亲自切磋对弈的资格。
王士元轻松通过海选，与六十四名顶尖棋手，在谢府棋院展开对决。第一轮，王士元开局以压倒性局势取胜。第二轮，依然没有进入中盘。第三轮第四轮，皆是开局逼迫对手投子认输。第五轮倒是进入了中盘，但王士元以鬼神莫测的屠龙术出其不意吞掉了对方一大片棋子锁定了胜局。
最后与渤海李家的一位长老决战于紫园，满园紫藤花开，名流云集观棋，谢家主要人物莅临。李家的长老一直是棋道顶尖高手，轻易未尝一败，他来谢家另有事务，刚好凑巧碰上了这次盛会。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方便参加这种棋会的，却因噬棋如痴，按耐不住心痒，偷偷报名参加了，谢家哭笑不得，这好由着他。谢枯荣深知李长老的水平，以棋会吸引的闲散棋手断不会是他的对手，也做好了与他对弈的准备。谢枯荣虽然棋力是公认的第一，但是在顶尖高手中也只是稍稍高出一筹，一局定胜负的话也就五六开的样子。为了不至于在主场失了谢家的面子，谢枯荣私底下针对李长老的下棋风格下了不少功夫，着实准备几套手段，以确保获胜。
王士元虽然在前面几轮大放异彩，众人也只当他是个新锐之士，多半以出奇之意才走到了最后，但要想胜过浸瘾围棋多年的棋痴长老，是不太可能，没有人看好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经过惨烈中盘搏杀，王士元一改之前的出奇路数，以细致入微的局部争夺，接连占据上风，李长老在一阵长考后，望着满盘狼藉，无从下手，终于叹了口气，将夹着的棋子扔进棋盒。
王士元棋会夺魁，在场名士豪门皆惊坐起，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寒酸青年。李长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啊！老咯，老咯！”
谢枯荣与王士元的对弈，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关注王士元是否能再造奇迹。谢枯荣很紧张，彻夜观摩了王士元前面对弈的棋谱，越研究越睡不着，与王士元对弈时明显精神不好，额头冷汗直冒。
棋局最终进入了收官，一点数目，谢枯荣以半子险胜。谢家的人都松了口气，好歹是保住了名声，否则这脸可丢大了。
谢枯荣赢了后，也对王士元起了爱才之心，想留他做幕僚。王士元婉言谢绝后，就回到乡下破房子依然清平苦读。
王士元之名，声震天下！
灵帝学院的教习慕名前来与之攀谈，对他的学识颇为钦佩，就给了他一个入学的名额。于是，王士元更成了香饽饽，人人趋之若鹜。
王士元不堪其扰，一把火烧了住了二十年的破房子，还有满屋子的旧书。随身携带些简单行礼，前往龙灵城求学。跋山涉水几个月，风餐露宿的他终于来到了龙灵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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