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樱杏桃李次第开
落霞峰的山腰中，清风道人和李哲一前一后的走着。
酒足肉饱的清风道人一脸满足，一手抚肚，一臂随着步履轻挥，一摇一晃，好不快活。
李哲负着双手，神态平和，眼中隐有喜色，已非初上旭日峰时的垂头丧气。
怀中一条云雀锦帕，是李哲的喜悦之源。他想到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宋婉辞脸上居然也会泛红......佳人温润如玉，眉目含情......李哲全身几欲酥软......
行走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间草坪，清风道人招呼李哲坐下，李哲估摸师叔大概有话要讲，点头称是，盘膝坐下。
“李哲，从婉辞那儿得到什么甜头了吧？看你那骨头轻了四两的样子，哈哈......”清风道人坐姿懒散笑着调侃。
“师叔目光如炬，弟子佩服。”李哲老脸一红，低头回应。
清风道人十分欣慰，连连点头：“嗯，真是快啊，十余年过去，你们也终于要到山花烂漫的时候了，很好，很好......”
李哲羞赧的说道：“师叔......任重道远......弟子还得慢慢求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机成熟了就都不是事儿，下来我会跟婉辞好好说说。”清风道人笑眯眯的说道，赏了李哲一枚定心丸。
“多谢师叔成全！”李哲大喜，低头便拜。
“好啦，说说正事。”清风道人坐正身躯，“说说你小师弟，另外几个也都说说。你们师父时常闭关，我得帮他了解了解你们几人的情况，帮他看好宗门。”
“是，师叔。”李哲稳了下神，理了理思路，开口道：“小师弟的天赋悟性，师叔已经了然，其理论根基已经扎实，目前只欠缺积累，这只是时间问题。日后修行，凝元换真这第一步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目光短浅贪功冒进，反复锤炼元气需要极大的耐性和相当长的时间，弟子和婉辞当全力护持，严厉督促，绝不会让小煜偷行捷径！”
“嗯......接着说。”
“一旦小煜神识凝练成功，内观引元冲窍这一步......就不是弟子有能力指引维护的了，那时候要请师长们出手引导才行。至于再往后......掌教师尊应该会亲自培养小煜了吧......”李哲斟字酌句缓缓说完，联想着凭小师弟那种惊才绝艳的天分，今后会走到什么样的境界......真是让人期待......不禁温馨一笑。
“嗯......你说的很细致，方向性也很到位，不错，启蒙入门这项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清风道人连连点头。
“不过小煜才算入门，他还有很长很长的道路要走，至于他的前途也还遥远，不说他了，说说另外几个。”
“是，师叔。”李哲想了想，既然从小师弟开始，那不如倒着说。
“七师弟梁平，年纪还小，不过修行勤勉。师叔您传他的玄黄诀已经练至第四层次，而且......好像还掌握了...五行土之力，前些日子我经过旭日峰一处洼地，他隐匿其间，我居然没有发现......若不是他出来向我行礼，我...是真不知道......”
“哦？......小平子不错......”清风道人微微一笑，这是自己亲自启蒙授课的，算是给自己长脸。
“六师弟张虚彦，他......他......”李哲有些头疼，不知怎么措辞。
“虚彦怎么了？说啊！”清风道人有些恼火，张虚彦是他从外门带回来的，平素很是看重，看李哲好像张不开口？
“是这样......六师弟的本门玄功很看的过，剑论里的要旨运用也很巧妙，就是......就是......”李哲尽量努力想词。
“就是什么？！”前两句刚让清风道人转怒为喜，李哲一个转折又让他气血上冲。
“就是......六师弟......足迹广泛，九峰一崖都有停留，而且......”李哲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类似幽泉龙潭这样的清幽之处，但凡有动物的，无论飞禽走兽，猴鱼鸟虫狗，好像......好像都......都能和六师弟......打成一片......听他指挥......”说完咽了口唾沫。
“你说......动物......打成一片......受他指挥？......”清风道人十分茫然，“他......他今后准备去京城耍猴为生吗？！......”
“他耍猴？！这个混账小子！老夫把他从外门带进来，他就来耍猴了是吗？！他抓了几只猴子了？！啊？！老夫！老夫要打死这个猴贩子！！”清风道人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的，立时就要起身前去捉拿这个刚诞生的“猴贩子”。
李哲急忙连拖带抱才勉强拦下气急败坏的师叔，又不住良言劝慰，“虚彦师弟身怀异禀，这说不定是好事，您老爱吃什么麂子、野兔、獐子之类的，以后不也方便么......”
在李哲不停的“循循善诱”之下，清风道人好容易消停下来，仍然愤愤不已，“李哲！命你明早就把那混账东西捉来，老夫要好好惩治于他！罚抄剑论一千遍！”
“是！遵命，师叔，弟子稍后便去寻他，让他赶紧准备好獐子两只，明日一早就来师叔洞府前请罪，弟子再去青萍峰请来婉辞为师叔烹调，师叔息怒，师叔息怒......”李哲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哼！...哼......”清风道人甩了甩袍袖，重新坐下，“你继续说！”
“是，师叔。五师弟陈博，本来由师父亲授神隐十三剑诀，六年前转随华阳师叔在紫金峰学习阵法之道。华阳师叔只教了他半年就赶他出门。不过去年初，华阳师叔暗中前去观察，不久，又让他上了紫金峰。”
“唔，华阳师弟一身本事驳杂，每一项又都极为深湛，小五能随他修行也是福分。”
“四师弟吴天锤，性情豪迈，力大神勇，得师叔您亲传天雷之锤，修行至勤至苦，不久前已然破镜天玄，日后渐渐圆熟，至刚化至柔未来可期！”
“呵呵，你倒瞧得起天锤，他在门中年龄最大，境界不足才排行老四。碍于天资，他日后成就有限，要想再度突破，非得是天大造化才行啊......”清风道人感叹，可惜了如此一条刚猛豪勇大汉......
“四师弟心胸广阔，修行更是勤恳，日后说不定会有深厚福源。三师弟苗幻月，这个......这个......”李哲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清风道人有点奇怪，对于这个同门剑道第一的晚辈也很关心。
“三师弟去年就弃掉大罗剑诀不用，改用凤雏九剑。年初演武，他与婉辞和弟子动手又用大罗剑诀，可是最近他就只用凤雏剑法，而且......这三招凤雏剑法，我没见过......”
李哲一直回忆几次三师弟的出手，“哦，对了，这三招应该是原来九剑变化而来，威力不比原先的弱，甚至......还能再有所变化......”李哲心中默默想着那几招，把推测说了出来。
听完李哲的话，清风道人脸上有了严肃之色，他想了想，说道：“原来幻月的精进比我想象的还快了一步，在旭日峰他使的那几招，剑招普通剑意犀利，但是没有暴露修为境界。我只道他的剑道刚临返璞，哪知道他竟然把入门剑法练成归真、融合九剑成为新的剑招，如果......这三剑再被他融为一剑......那么...幻月就有了自己的剑魂，那时他的剑道大成！那种境界，不会弱于传说中的《剑典》！”
清风道人脸露微笑，频频点头，“好啊，好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好事！”
李哲也由衷微笑，说道：“三师弟痴于剑，以剑洗心，以身为剑。眼见大道将成，我这做师兄的不仅欢喜，而且佩服！”
清风道人笑道：“好。现在你说说婉辞。”
李哲应道：“是，师叔。婉辞一介弱质女流，竟然修习拳脚之道！那霸气绝伦的飞龙霸皇拳，她早已练至绝顶之境！十年前，婉辞做了条十丈彩绫替代拳脚，名为天萝，初时只能攻击一丈方圆，后来慢慢扩散，彩绫也越来越短，三年前，攻击范围已达六七丈，彩绫缩短为三丈，现在只有两丈三四左右了。”
清风道人越听越奇，不住赞叹：“这是化刚为柔啊！婉辞这姑娘真了不起，剑走偏锋也就罢了，居然又另辟蹊径出来，妙！妙！天锤应该好好的向她请教！”
李哲不忘给心上人贴金：“婉辞确实了得，五年前起，她就始终压我一头，每次演武我都输给她。”说完傻笑不已。
清风道人哈哈大笑，“你小子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当婉辞手中天萝只有五尺长短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我这当师叔的恐怕都接不下来三招两式吧？想想都期待啊......” 说完蓦然转头，问道：“你呢？全部说完就剩你这个大弟子了，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哲讪讪的低下头去，回道：“师叔，弟子愚钝，除了多读了些书，在门中没啥长处，况且...况且这个渊博的头衔也即将由小煜继承，弟子......弟子实在惭愧......”
清风道人面色一冷，说道：“你是掌教大弟子，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回归神国，偌大的景阳宗就要压在你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数千年的传承，数万景阳宗内外门弟子，还有天星崖神阁供奉的无数先贤英灵！你一句惭愧，支撑得起吗？！”清风道人怒意渐起。
李哲忙躬身一揖，说道：“师叔息怒！弟子......弟子有下情禀报......”
“哼！说！”清风道人转过身去兀自生气。
“弟子......弟子恳请师叔，求......求借《焚天神诀》一观......”
“哼！宗内独门神诀，是你想观就可以观吗？哼，要说......嗯？！你说什么？！你要看《焚天神诀》？！”清风道人一脸错愕，又有些惊喜。
“回禀师叔，近一年来弟子被小煜弄得头昏脑涨心力交瘁，有时甚至觉得生无可恋......如此心境下，修行也乱七糟八，某晚居然逆运了玄黄诀，瞬间走火入魔。可是弟子坚守道心，慢慢引导真元流转，经三昼夜不停循环，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打通灵台诸窍，数月来渐渐熟悉真元运行，已无滞碍，自付已达到修炼神诀的要求，故请师叔......”李哲忐忑答道。
清风道人转怒为喜，伸手扶起他，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哎呀，你这可真是飞来横福啊！灵台诸窍一通，沟通天地，确实能够承受更狂暴的天地灵气......神诀终于要有传人了，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李哲讷讷的不敢接嘴。
清风道人喜道：“今日惊喜不断！小煜不用说，你，婉辞，幻月，你们三人真让师叔大大的惊喜！大道有期，宗门之幸！景阳宗就要开枝散叶了！哈哈哈哈......”
清风道人大笑一阵，大感老怀弥慰。
片刻后叫过李哲吩咐道：“你且回去，明日一早你来我烟霞峰洞府，我传你《焚天神诀》入门，现在我要下山一趟。前几日外门林长老传信，说是发现了一个女娃，神魂强大，神念坚韧，我得去瞧瞧，如若真是好苗子，就收入内门做你们小师妹。多年来内门只有婉辞一个女子，若有了她，婉辞也不那么寂寞。”
李哲行礼应道：“遵命！师叔。”
清风道人走前几步，忽又回头说道：“明早记得把虚彦那个混账东西捉来！老夫这气还没消呢！”说完转身便走。
李哲笑道：“是！一定命他准备两只獐子孝敬师叔！”
清风道人并不回头，右臂晃了晃表示知道。
李哲长出一口气，心想：今天这一关倒是过得容易。本来自觉神诀无望，但师叔实在是慈祥长者，爱护子侄之心甚切，有求必应。不过，六师弟，下来得委屈你了，明早能不能让师叔满意，可就看你今日表现了......
李哲慢慢想着，时不时脑海又泛起宋婉辞的容颜，心情舒畅，往众弟子晚课集中地——落霞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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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肉饱的清风道人一脸满足，一手抚肚，一臂随着步履轻挥，一摇一晃，好不快活。
李哲负着双手，神态平和，眼中隐有喜色，已非初上旭日峰时的垂头丧气。
怀中一条云雀锦帕，是李哲的喜悦之源。他想到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宋婉辞脸上居然也会泛红......佳人温润如玉，眉目含情......李哲全身几欲酥软......
行走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间草坪，清风道人招呼李哲坐下，李哲估摸师叔大概有话要讲，点头称是，盘膝坐下。
“李哲，从婉辞那儿得到什么甜头了吧？看你那骨头轻了四两的样子，哈哈......”清风道人坐姿懒散笑着调侃。
“师叔目光如炬，弟子佩服。”李哲老脸一红，低头回应。
清风道人十分欣慰，连连点头：“嗯，真是快啊，十余年过去，你们也终于要到山花烂漫的时候了，很好，很好......”
李哲羞赧的说道：“师叔......任重道远......弟子还得慢慢求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机成熟了就都不是事儿，下来我会跟婉辞好好说说。”清风道人笑眯眯的说道，赏了李哲一枚定心丸。
“多谢师叔成全！”李哲大喜，低头便拜。
“好啦，说说正事。”清风道人坐正身躯，“说说你小师弟，另外几个也都说说。你们师父时常闭关，我得帮他了解了解你们几人的情况，帮他看好宗门。”
“是，师叔。”李哲稳了下神，理了理思路，开口道：“小师弟的天赋悟性，师叔已经了然，其理论根基已经扎实，目前只欠缺积累，这只是时间问题。日后修行，凝元换真这第一步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目光短浅贪功冒进，反复锤炼元气需要极大的耐性和相当长的时间，弟子和婉辞当全力护持，严厉督促，绝不会让小煜偷行捷径！”
“嗯......接着说。”
“一旦小煜神识凝练成功，内观引元冲窍这一步......就不是弟子有能力指引维护的了，那时候要请师长们出手引导才行。至于再往后......掌教师尊应该会亲自培养小煜了吧......”李哲斟字酌句缓缓说完，联想着凭小师弟那种惊才绝艳的天分，今后会走到什么样的境界......真是让人期待......不禁温馨一笑。
“嗯......你说的很细致，方向性也很到位，不错，启蒙入门这项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清风道人连连点头。
“不过小煜才算入门，他还有很长很长的道路要走，至于他的前途也还遥远，不说他了，说说另外几个。”
“是，师叔。”李哲想了想，既然从小师弟开始，那不如倒着说。
“七师弟梁平，年纪还小，不过修行勤勉。师叔您传他的玄黄诀已经练至第四层次，而且......好像还掌握了...五行土之力，前些日子我经过旭日峰一处洼地，他隐匿其间，我居然没有发现......若不是他出来向我行礼，我...是真不知道......”
“哦？......小平子不错......”清风道人微微一笑，这是自己亲自启蒙授课的，算是给自己长脸。
“六师弟张虚彦，他......他......”李哲有些头疼，不知怎么措辞。
“虚彦怎么了？说啊！”清风道人有些恼火，张虚彦是他从外门带回来的，平素很是看重，看李哲好像张不开口？
“是这样......六师弟的本门玄功很看的过，剑论里的要旨运用也很巧妙，就是......就是......”李哲尽量努力想词。
“就是什么？！”前两句刚让清风道人转怒为喜，李哲一个转折又让他气血上冲。
“就是......六师弟......足迹广泛，九峰一崖都有停留，而且......”李哲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类似幽泉龙潭这样的清幽之处，但凡有动物的，无论飞禽走兽，猴鱼鸟虫狗，好像......好像都......都能和六师弟......打成一片......听他指挥......”说完咽了口唾沫。
“你说......动物......打成一片......受他指挥？......”清风道人十分茫然，“他......他今后准备去京城耍猴为生吗？！......”
“他耍猴？！这个混账小子！老夫把他从外门带进来，他就来耍猴了是吗？！他抓了几只猴子了？！啊？！老夫！老夫要打死这个猴贩子！！”清风道人勃然大怒，吹胡子瞪眼的，立时就要起身前去捉拿这个刚诞生的“猴贩子”。
李哲急忙连拖带抱才勉强拦下气急败坏的师叔，又不住良言劝慰，“虚彦师弟身怀异禀，这说不定是好事，您老爱吃什么麂子、野兔、獐子之类的，以后不也方便么......”
在李哲不停的“循循善诱”之下，清风道人好容易消停下来，仍然愤愤不已，“李哲！命你明早就把那混账东西捉来，老夫要好好惩治于他！罚抄剑论一千遍！”
“是！遵命，师叔，弟子稍后便去寻他，让他赶紧准备好獐子两只，明日一早就来师叔洞府前请罪，弟子再去青萍峰请来婉辞为师叔烹调，师叔息怒，师叔息怒......”李哲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哼！...哼......”清风道人甩了甩袍袖，重新坐下，“你继续说！”
“是，师叔。五师弟陈博，本来由师父亲授神隐十三剑诀，六年前转随华阳师叔在紫金峰学习阵法之道。华阳师叔只教了他半年就赶他出门。不过去年初，华阳师叔暗中前去观察，不久，又让他上了紫金峰。”
“唔，华阳师弟一身本事驳杂，每一项又都极为深湛，小五能随他修行也是福分。”
“四师弟吴天锤，性情豪迈，力大神勇，得师叔您亲传天雷之锤，修行至勤至苦，不久前已然破镜天玄，日后渐渐圆熟，至刚化至柔未来可期！”
“呵呵，你倒瞧得起天锤，他在门中年龄最大，境界不足才排行老四。碍于天资，他日后成就有限，要想再度突破，非得是天大造化才行啊......”清风道人感叹，可惜了如此一条刚猛豪勇大汉......
“四师弟心胸广阔，修行更是勤恳，日后说不定会有深厚福源。三师弟苗幻月，这个......这个......”李哲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清风道人有点奇怪，对于这个同门剑道第一的晚辈也很关心。
“三师弟去年就弃掉大罗剑诀不用，改用凤雏九剑。年初演武，他与婉辞和弟子动手又用大罗剑诀，可是最近他就只用凤雏剑法，而且......这三招凤雏剑法，我没见过......”
李哲一直回忆几次三师弟的出手，“哦，对了，这三招应该是原来九剑变化而来，威力不比原先的弱，甚至......还能再有所变化......”李哲心中默默想着那几招，把推测说了出来。
听完李哲的话，清风道人脸上有了严肃之色，他想了想，说道：“原来幻月的精进比我想象的还快了一步，在旭日峰他使的那几招，剑招普通剑意犀利，但是没有暴露修为境界。我只道他的剑道刚临返璞，哪知道他竟然把入门剑法练成归真、融合九剑成为新的剑招，如果......这三剑再被他融为一剑......那么...幻月就有了自己的剑魂，那时他的剑道大成！那种境界，不会弱于传说中的《剑典》！”
清风道人脸露微笑，频频点头，“好啊，好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好事！”
李哲也由衷微笑，说道：“三师弟痴于剑，以剑洗心，以身为剑。眼见大道将成，我这做师兄的不仅欢喜，而且佩服！”
清风道人笑道：“好。现在你说说婉辞。”
李哲应道：“是，师叔。婉辞一介弱质女流，竟然修习拳脚之道！那霸气绝伦的飞龙霸皇拳，她早已练至绝顶之境！十年前，婉辞做了条十丈彩绫替代拳脚，名为天萝，初时只能攻击一丈方圆，后来慢慢扩散，彩绫也越来越短，三年前，攻击范围已达六七丈，彩绫缩短为三丈，现在只有两丈三四左右了。”
清风道人越听越奇，不住赞叹：“这是化刚为柔啊！婉辞这姑娘真了不起，剑走偏锋也就罢了，居然又另辟蹊径出来，妙！妙！天锤应该好好的向她请教！”
李哲不忘给心上人贴金：“婉辞确实了得，五年前起，她就始终压我一头，每次演武我都输给她。”说完傻笑不已。
清风道人哈哈大笑，“你小子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当婉辞手中天萝只有五尺长短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我这当师叔的恐怕都接不下来三招两式吧？想想都期待啊......” 说完蓦然转头，问道：“你呢？全部说完就剩你这个大弟子了，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哲讪讪的低下头去，回道：“师叔，弟子愚钝，除了多读了些书，在门中没啥长处，况且...况且这个渊博的头衔也即将由小煜继承，弟子......弟子实在惭愧......”
清风道人面色一冷，说道：“你是掌教大弟子，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回归神国，偌大的景阳宗就要压在你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数千年的传承，数万景阳宗内外门弟子，还有天星崖神阁供奉的无数先贤英灵！你一句惭愧，支撑得起吗？！”清风道人怒意渐起。
李哲忙躬身一揖，说道：“师叔息怒！弟子......弟子有下情禀报......”
“哼！说！”清风道人转过身去兀自生气。
“弟子......弟子恳请师叔，求......求借《焚天神诀》一观......”
“哼！宗内独门神诀，是你想观就可以观吗？哼，要说......嗯？！你说什么？！你要看《焚天神诀》？！”清风道人一脸错愕，又有些惊喜。
“回禀师叔，近一年来弟子被小煜弄得头昏脑涨心力交瘁，有时甚至觉得生无可恋......如此心境下，修行也乱七糟八，某晚居然逆运了玄黄诀，瞬间走火入魔。可是弟子坚守道心，慢慢引导真元流转，经三昼夜不停循环，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打通灵台诸窍，数月来渐渐熟悉真元运行，已无滞碍，自付已达到修炼神诀的要求，故请师叔......”李哲忐忑答道。
清风道人转怒为喜，伸手扶起他，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哎呀，你这可真是飞来横福啊！灵台诸窍一通，沟通天地，确实能够承受更狂暴的天地灵气......神诀终于要有传人了，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李哲讷讷的不敢接嘴。
清风道人喜道：“今日惊喜不断！小煜不用说，你，婉辞，幻月，你们三人真让师叔大大的惊喜！大道有期，宗门之幸！景阳宗就要开枝散叶了！哈哈哈哈......”
清风道人大笑一阵，大感老怀弥慰。
片刻后叫过李哲吩咐道：“你且回去，明日一早你来我烟霞峰洞府，我传你《焚天神诀》入门，现在我要下山一趟。前几日外门林长老传信，说是发现了一个女娃，神魂强大，神念坚韧，我得去瞧瞧，如若真是好苗子，就收入内门做你们小师妹。多年来内门只有婉辞一个女子，若有了她，婉辞也不那么寂寞。”
李哲行礼应道：“遵命！师叔。”
清风道人走前几步，忽又回头说道：“明早记得把虚彦那个混账东西捉来！老夫这气还没消呢！”说完转身便走。
李哲笑道：“是！一定命他准备两只獐子孝敬师叔！”
清风道人并不回头，右臂晃了晃表示知道。
李哲长出一口气，心想：今天这一关倒是过得容易。本来自觉神诀无望，但师叔实在是慈祥长者，爱护子侄之心甚切，有求必应。不过，六师弟，下来得委屈你了，明早能不能让师叔满意，可就看你今日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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