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探路石
阴风呼啸的陡峭悬崖上，暗红色的血浆在干燥的沙土间凝固，形成一小团黑乎乎的硬块，只有很少的血液，没有更多了，因为流血的人从几近失血而亡的境况下恢复过来也不过一天时间，还能流出这么多血也只能说他的生命力实在顽强。
李陵剧烈的咳嗽，嘴角满是泥土和血渍，像上岸的鱼似的艰难的喘息着，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浸透，一手捂着自己的肩头胸口，一手死命扣着身下岩石，指缝间尽是污血，肩头伤口撕裂露出鲜红的肉芽，疼的他咬紧牙关也无法忍住嘶吼的本能，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哀嚎。
“乖乖听话，服从我的命令下去探路不就好了？非要受点皮肉之苦？”刘永披头散发，满面污秽，衬托的满是血丝的双眼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脚踏在瘫软在地的李陵背上，将他的伤口狠狠压在粗粝的沙石里，尖锐的石块撕扯着他的血肉，李陵痛苦的闷哼，却仍不肯求饶，不甘的扭过头，瞪着刘永。
“装什么硬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斤两？”刘永从腰上绑着的包裹里摸出一枚黯淡无光的木制符箓，在手中掂了掂，“溯时符，回到此前一个时辰时间内停留过的任意地点，你跟着洪丹逃亡，却一个人出现在祭坛附近，就是靠的这东西吧？此物只能供一人使用，你是甩掉了洪丹独自逃命吧？废物！”
“哼，你就硬气过？还不是躲在其他人后面等着——”李陵面露讥讽，开口嘲笑，话语却在刘永狠狠跺下的一脚中变成一声惨叫。吐了口血沫，他恨恨的望着刘永手中金刚伞和腰间的包裹，咬牙切齿道：“仗着宝器在手得意什么！要不是我被那小贼暗算，如今两手空空岂会轻易败于你手？！你要是个有种的，把我的兵刃还给我，再来打过！”
“还真是个贱皮子，”刘永眼神阴鸷，冷笑着解开腰间包袱，抖落一堆事物，从中拾起一套寒意逼人的飞刀，扔到李陵身边，正是他的随身兵刃，“那就来啊。”
刘永竟然真的将兵刃归还给了本已如同砧板鱼肉的李陵，还退后一步，让开距离等他起身。李陵一把抓过飞刀，愕然的望向刘永，随即醒悟，爬起身，眼神不甘而仇恨。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咬咬牙，李陵拔出一柄柄飞刀扣在指缝间，额角青筋暴起，愤怒的瞪着刘永。
“少废话，本公子正好火气没处撒，拿你消遣而已。”刘永不屑的斜睨着李陵，掌中金刚伞包裹在白蒙蒙的迷雾之中，“看不起你？你也配我正眼看吗？”
“那你就去死！”随着一声怒吼，李陵全力将六柄锋芒毕露的飞刀射向刘永，身随刀起，虚弱伤重的身躯竟仍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疯虎一般扑向刘永，手中出现两柄稍长飞刀，当做短剑扣在手中，直插刘永双目，要把那双冷淡轻蔑的眼睛挖出来。
“哼。”
刘永一声冷哼，无趣的撇嘴，掌中金刚伞脱手飞出，白茫茫雾气化作漫天刀网，轻易将激射而来的飞刀击碎，伞面开合，裹挟着狂风化作金属神山砸向李陵头颅。
李陵知道金刚伞的威力强盛，不敢撄锋，匆匆避开，猿猴一般灵活腾跃，一纵数丈，再落地时指间已是挑起一柄菱形狭长飞刀，如同长梭，萦绕着淡淡的蓝青色气流，那是他掌控之下的风力，李陵调动起全部心神，与狂风交流，将必中、疾速、瞬忽等等特性灌注在手中刀刃，而后一声刺耳尖啸，伴随着如同潮汐般的风声，飞刀射向刘永。
一刀掷出，李陵整个人都有些虚浮，他却强自吃力的抬头望向飞刀划过的淡蓝轨迹，望向兵刃离手似乎全无防御的刘永，眼神期待，对这灌注全部心神的一刀报以极大信心。
“叮——吱——”
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之后，是一串钢丝在铁板上用力划过似的的刺耳声响，金刚伞突兀的出现在淡蓝飞刀的飞行轨迹上，将李陵报以希望的一击拦截，银白伞面一震，飞刀嗡鸣着翻飞出去，化作天边的流星，而金刚伞上只留下一个浅坑和一道细细的划痕。
刘永一招手，金刚伞凌空飞回，被他握在手中。看了看那道微乎其微的细小划痕，刘永百无聊赖的摇了摇头，“你就这点本事？连跟我酣畅淋漓的打一架，让我消消火气都不够资格。”
如同风中微尘，在一阵阴风中刘永消失不见，再次现身已经是站在李陵面前，一掌拍出击在他胸口，将他震退，跪倒在地。李陵还欲挣扎起身，已被踹倒，一只脚重重踏在他肩头，将他踩在尘土之中。
“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刘永将李陵踩在脚下，金刚伞直指其咽喉，一脸无趣。
“呵，还没完呢！”李陵齿缝间尽是污血，却狞笑起来，看着背后全然不设防的刘永，还有他身后远方正在逼近的一点寒芒，脸上出现了快慰的笑意。
细如蚊虫振翅一般的风声越来越近，等到刘永发现不对想要躲闪防御已是来不及了，“呲”的一声轻响，如中败革，一柄隐藏在淡蓝色风中的飞刀轻易刺穿了他的胸膛，专精秘技术法而不锤炼肉体的刘永甚至被击退几步，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
刘永张口嗫嚅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艰难扭过头，喉咙里发出“咳喇咳喇”的杂音，还没等他转身想说什么，碗口大的血洞寸寸撕裂开来，胸腹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布满裂痕，不断扩散，化作青烟，最终整个人都成了灰烬，被一阵蓝青色的寒风吹散。
“哈哈，啊哈！你再跟我耀武扬威啊，呸！”李陵朝那一滩灰烬吐了口吐沫，爬起身来，捡起坠落在地的飞刀，萦绕其上的淡蓝气流正在快速散去，在他的手指触碰之下，锋利坚固的刀刃化为细细的粉末——哪怕是费心寻找材料，全力打造的最好飞刀，还是无法承受这“必中”效果的压力啊。
李陵有些心疼，每次用出压箱底的“必中一刀”不仅会榨干他的全部心力，而且还会毁掉一把耗费数年时间积累出来的绝品飞刀，如今他也只剩下一把藏身而已，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亏，李陵脸上带着解恨的快意，奔向不远处那一堆闪烁着璀璨光华的宝物。
“嘿嘿，竟然这么多！”李陵一眼便看出除了属于自己的零散几件物品，剩下大量属于刘永的收藏价值惊人，“蛇之宝玉，凰血神金，龙鳞竹……竟然还有神祗赐福过的护身宝物！哈哈，真险，若是刘永戴在身上恐怕死的就是我了，不过现在……都是我的啦！”
这么多的宝物，很多他见都没见过，根本无法想象能将他的实力拔高到何种程度，李陵眼红心热，将手伸向那光华夺目的珍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把你的脏手放下。”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让李陵浑身一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脚冰凉，满脸难以置信。
“刘……刘永……你不是……怎么会……”
艰难的扭过头，身后站着的人竟真的是本该死在必中一刀之下，化为飞灰的刘永，浑身赤裸，正冷漠的看着他，手中白雾涌动的金刚伞紧紧贴在李陵后脑上。
“这一刀还不错，不过还不足以杀死我，”刘永冷笑，心口裂开一道缝隙，一枚密布玄奥花纹的宝玉雕琢的符印掉落出来，化为齑粉，“现在你该安心下去了。”
“替死灵符！？你……”没等李灵说完，一个圆形弹丸打断了他，飞进他口里，消失在他腹中。
“这是‘心通眼石’，能让我看到你的所见，如果你没死，我也会下去找你的。”刘永淡淡说着，一把提起李陵，心力耗尽的李陵根本无力反抗，惨叫着被刘永扔下悬崖。
“该死的贼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陵这块探路石扔下去，我就能知道下面情况了，如果他没死……”刘永闭目运转秘法，开始共享李陵的视觉，“我会来找你的，神液都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要把你削成人彘，养在饲虫坛里，让你泡在自己的血液里喂虫子……”
……
不用刘永动手，郑玄已经泡在鲜血之中了，手中一把齐臂长的尺形长刀上下挥舞，每一次挥刀都会放倒一个高举武器冲来的面目模糊的“人”。
他的身体已经坚韧的像铁石，不，是像橡皮泥一样了，铁石尚能被砸碎崩断，他这团橡皮泥却似乎任人捏扁搓圆也永远不会损伤，哪怕不小心被某个“人”欺近，或是因为格斗技巧的生涩招架不住，刀斧加身受些伤势，也完全消耗不掉他的生命力，不过是流点血，下个个伤口还没出现在他身上，上一个伤口已经悄悄消失了。
而汹涌扑来的这些“人”，挥舞着刀斧棍棒，狰狞的咆哮着，虽然看似凶猛，却不过是叫的大声了点，气势凶狠了点，哪怕人数优势巨大，也终究没有超出郑玄记忆中“正常人”的范畴，在如今跟块“滚刀肉”似的郑玄面前根本占不到上风。
于是郑玄完全没了被围杀的危机感，倒像是他在单方面的横推，成百上千的人潮前赴后继的涌来，像是成了尽职尽责的陪练，在锻炼郑玄的胆色和打架技巧。渐渐的，郑玄的格挡不再迟钝的慢上一拍，变得能够料敌机先凭着本能招架劈来的刀斧，他的挥刀动作也不再那么生涩僵硬，变得流畅轻盈，像是设计好的优美的舞蹈动作。已经没有“人”能接近郑玄三尺之内了，所有的敌人都在靠近的一瞬间倒在他的舞步之下。
郑玄流畅的迈着优雅的舞步穿梭在遍地的“尸体”之间，轻盈的避开所有的攻击，没有一刻滞涩停止，直到面前出现三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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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剧烈的咳嗽，嘴角满是泥土和血渍，像上岸的鱼似的艰难的喘息着，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浸透，一手捂着自己的肩头胸口，一手死命扣着身下岩石，指缝间尽是污血，肩头伤口撕裂露出鲜红的肉芽，疼的他咬紧牙关也无法忍住嘶吼的本能，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哀嚎。
“乖乖听话，服从我的命令下去探路不就好了？非要受点皮肉之苦？”刘永披头散发，满面污秽，衬托的满是血丝的双眼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脚踏在瘫软在地的李陵背上，将他的伤口狠狠压在粗粝的沙石里，尖锐的石块撕扯着他的血肉，李陵痛苦的闷哼，却仍不肯求饶，不甘的扭过头，瞪着刘永。
“装什么硬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斤两？”刘永从腰上绑着的包裹里摸出一枚黯淡无光的木制符箓，在手中掂了掂，“溯时符，回到此前一个时辰时间内停留过的任意地点，你跟着洪丹逃亡，却一个人出现在祭坛附近，就是靠的这东西吧？此物只能供一人使用，你是甩掉了洪丹独自逃命吧？废物！”
“哼，你就硬气过？还不是躲在其他人后面等着——”李陵面露讥讽，开口嘲笑，话语却在刘永狠狠跺下的一脚中变成一声惨叫。吐了口血沫，他恨恨的望着刘永手中金刚伞和腰间的包裹，咬牙切齿道：“仗着宝器在手得意什么！要不是我被那小贼暗算，如今两手空空岂会轻易败于你手？！你要是个有种的，把我的兵刃还给我，再来打过！”
“还真是个贱皮子，”刘永眼神阴鸷，冷笑着解开腰间包袱，抖落一堆事物，从中拾起一套寒意逼人的飞刀，扔到李陵身边，正是他的随身兵刃，“那就来啊。”
刘永竟然真的将兵刃归还给了本已如同砧板鱼肉的李陵，还退后一步，让开距离等他起身。李陵一把抓过飞刀，愕然的望向刘永，随即醒悟，爬起身，眼神不甘而仇恨。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咬咬牙，李陵拔出一柄柄飞刀扣在指缝间，额角青筋暴起，愤怒的瞪着刘永。
“少废话，本公子正好火气没处撒，拿你消遣而已。”刘永不屑的斜睨着李陵，掌中金刚伞包裹在白蒙蒙的迷雾之中，“看不起你？你也配我正眼看吗？”
“那你就去死！”随着一声怒吼，李陵全力将六柄锋芒毕露的飞刀射向刘永，身随刀起，虚弱伤重的身躯竟仍能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疯虎一般扑向刘永，手中出现两柄稍长飞刀，当做短剑扣在手中，直插刘永双目，要把那双冷淡轻蔑的眼睛挖出来。
“哼。”
刘永一声冷哼，无趣的撇嘴，掌中金刚伞脱手飞出，白茫茫雾气化作漫天刀网，轻易将激射而来的飞刀击碎，伞面开合，裹挟着狂风化作金属神山砸向李陵头颅。
李陵知道金刚伞的威力强盛，不敢撄锋，匆匆避开，猿猴一般灵活腾跃，一纵数丈，再落地时指间已是挑起一柄菱形狭长飞刀，如同长梭，萦绕着淡淡的蓝青色气流，那是他掌控之下的风力，李陵调动起全部心神，与狂风交流，将必中、疾速、瞬忽等等特性灌注在手中刀刃，而后一声刺耳尖啸，伴随着如同潮汐般的风声，飞刀射向刘永。
一刀掷出，李陵整个人都有些虚浮，他却强自吃力的抬头望向飞刀划过的淡蓝轨迹，望向兵刃离手似乎全无防御的刘永，眼神期待，对这灌注全部心神的一刀报以极大信心。
“叮——吱——”
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之后，是一串钢丝在铁板上用力划过似的的刺耳声响，金刚伞突兀的出现在淡蓝飞刀的飞行轨迹上，将李陵报以希望的一击拦截，银白伞面一震，飞刀嗡鸣着翻飞出去，化作天边的流星，而金刚伞上只留下一个浅坑和一道细细的划痕。
刘永一招手，金刚伞凌空飞回，被他握在手中。看了看那道微乎其微的细小划痕，刘永百无聊赖的摇了摇头，“你就这点本事？连跟我酣畅淋漓的打一架，让我消消火气都不够资格。”
如同风中微尘，在一阵阴风中刘永消失不见，再次现身已经是站在李陵面前，一掌拍出击在他胸口，将他震退，跪倒在地。李陵还欲挣扎起身，已被踹倒，一只脚重重踏在他肩头，将他踩在尘土之中。
“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刘永将李陵踩在脚下，金刚伞直指其咽喉，一脸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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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蚊虫振翅一般的风声越来越近，等到刘永发现不对想要躲闪防御已是来不及了，“呲”的一声轻响，如中败革，一柄隐藏在淡蓝色风中的飞刀轻易刺穿了他的胸膛，专精秘技术法而不锤炼肉体的刘永甚至被击退几步，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
刘永张口嗫嚅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艰难扭过头，喉咙里发出“咳喇咳喇”的杂音，还没等他转身想说什么，碗口大的血洞寸寸撕裂开来，胸腹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布满裂痕，不断扩散，化作青烟，最终整个人都成了灰烬，被一阵蓝青色的寒风吹散。
“哈哈，啊哈！你再跟我耀武扬威啊，呸！”李陵朝那一滩灰烬吐了口吐沫，爬起身来，捡起坠落在地的飞刀，萦绕其上的淡蓝气流正在快速散去，在他的手指触碰之下，锋利坚固的刀刃化为细细的粉末——哪怕是费心寻找材料，全力打造的最好飞刀，还是无法承受这“必中”效果的压力啊。
李陵有些心疼，每次用出压箱底的“必中一刀”不仅会榨干他的全部心力，而且还会毁掉一把耗费数年时间积累出来的绝品飞刀，如今他也只剩下一把藏身而已，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亏，李陵脸上带着解恨的快意，奔向不远处那一堆闪烁着璀璨光华的宝物。
“嘿嘿，竟然这么多！”李陵一眼便看出除了属于自己的零散几件物品，剩下大量属于刘永的收藏价值惊人，“蛇之宝玉，凰血神金，龙鳞竹……竟然还有神祗赐福过的护身宝物！哈哈，真险，若是刘永戴在身上恐怕死的就是我了，不过现在……都是我的啦！”
这么多的宝物，很多他见都没见过，根本无法想象能将他的实力拔高到何种程度，李陵眼红心热，将手伸向那光华夺目的珍宝，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把你的脏手放下。”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让李陵浑身一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脚冰凉，满脸难以置信。
“刘……刘永……你不是……怎么会……”
艰难的扭过头，身后站着的人竟真的是本该死在必中一刀之下，化为飞灰的刘永，浑身赤裸，正冷漠的看着他，手中白雾涌动的金刚伞紧紧贴在李陵后脑上。
“这一刀还不错，不过还不足以杀死我，”刘永冷笑，心口裂开一道缝隙，一枚密布玄奥花纹的宝玉雕琢的符印掉落出来，化为齑粉，“现在你该安心下去了。”
“替死灵符！？你……”没等李灵说完，一个圆形弹丸打断了他，飞进他口里，消失在他腹中。
“这是‘心通眼石’，能让我看到你的所见，如果你没死，我也会下去找你的。”刘永淡淡说着，一把提起李陵，心力耗尽的李陵根本无力反抗，惨叫着被刘永扔下悬崖。
“该死的贼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陵这块探路石扔下去，我就能知道下面情况了，如果他没死……”刘永闭目运转秘法，开始共享李陵的视觉，“我会来找你的，神液都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要把你削成人彘，养在饲虫坛里，让你泡在自己的血液里喂虫子……”
……
不用刘永动手，郑玄已经泡在鲜血之中了，手中一把齐臂长的尺形长刀上下挥舞，每一次挥刀都会放倒一个高举武器冲来的面目模糊的“人”。
他的身体已经坚韧的像铁石，不，是像橡皮泥一样了，铁石尚能被砸碎崩断，他这团橡皮泥却似乎任人捏扁搓圆也永远不会损伤，哪怕不小心被某个“人”欺近，或是因为格斗技巧的生涩招架不住，刀斧加身受些伤势，也完全消耗不掉他的生命力，不过是流点血，下个个伤口还没出现在他身上，上一个伤口已经悄悄消失了。
而汹涌扑来的这些“人”，挥舞着刀斧棍棒，狰狞的咆哮着，虽然看似凶猛，却不过是叫的大声了点，气势凶狠了点，哪怕人数优势巨大，也终究没有超出郑玄记忆中“正常人”的范畴，在如今跟块“滚刀肉”似的郑玄面前根本占不到上风。
于是郑玄完全没了被围杀的危机感，倒像是他在单方面的横推，成百上千的人潮前赴后继的涌来，像是成了尽职尽责的陪练，在锻炼郑玄的胆色和打架技巧。渐渐的，郑玄的格挡不再迟钝的慢上一拍，变得能够料敌机先凭着本能招架劈来的刀斧，他的挥刀动作也不再那么生涩僵硬，变得流畅轻盈，像是设计好的优美的舞蹈动作。已经没有“人”能接近郑玄三尺之内了，所有的敌人都在靠近的一瞬间倒在他的舞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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