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昔日仇人
夜鴦手里捧着一只小鸟，坐在飞兽背后，朝向天地间的广阔平原眺望。额前的发丝被风撩动，露出一道波纹状的弧形印记。
小鸟在夜鴦手心里扭来扭去，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她的手向前一送，小鸟立即拍打着翅膀远去，被飞兽甩得没影。
“喂，昨晚的那颗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夕手捏缰绳，头也不回的询问。
自从昨夜之后，凌夕对夜鴦的态度突然差了许多，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很少说话。
“我不知道。”夜鴦撇着脸，还在生昨晚的气，同样不肯搭理凌夕。
“我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偏偏那个时候，会有一只大鸟落进院子里，它的嘴里竟然还有一颗完好的阳曦珠。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夕接二连三的质问搞得夜鴦心烦。
她大声反驳道：“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只知道怀疑我？万一就是有这么碰巧的事呢，大鸟吃了一只雌千年鲟，刚好被那颗珠子噎住，掉了下来，不行吗？”
凌夕没回应，反而伸手捂住了下腹部。丹田之处隐隐开始胀痛，气海内容纳的灵气已经到了极限，他必须要突破了。
“下！”凌夕轻喝一声，控制着飞兽落到了一处无人的山谷中。山谷里的野草茂盛，几乎没有下脚之处。
无根火焰顿起，凌夕用元灵烧出了一片空地，让飞兽降落在这里，扭头看向夜鴦道：“下来。”
夜鴦还以为凌夕要赶她走，两手抓紧了裙摆，眼眶通红，用委屈的眼光看着他，不肯下去。
凌夕无奈的跳在空地上，朝夜鴦敞开手：“快跳。我要突破段位，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四周。”
夜鴦这才知道误会了凌夕的意思，破涕为笑，扑向凌夕。
彭的一声脆响，夜鴦冲过了头，撞在凌夕盔甲上，凌夕见状放开她，她立即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都怪你！”夜鴦起身用小拳头捶打凌夕，咬牙道：“你一直穿着它干什么？疼死了！”
凌夕偶然间晃见她刘海处露出的波浪形印记，指着她的额头问道：“那是什么？”
“我的胎记，不行吗。”夜鴦马上扭过了身子，转变态度背对着凌夕道：“好了！你不是要突破吗？别拖沓了！”
凌夕心中疑惑，夜鴦开始有些奇怪。这种种迹象，表明她绝对不一般。
“算了。”凌夕苦笑，谁能没有点秘密呢。他抬起手，召出裂地神岭的围墙将自己保护得严丝合缝，还不忘在外面布置了两个土傀儡，用来保护夜鴦。
夜鴦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升起封实的围墙，用一道凌夕察觉不了的神魂扫过他的身体。夜鴦暗笑一声，确认凌夕沉心修炼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女王的姿态。
一台王座拔地而起，飞向天空，夜鴦翘腿坐在其中，左手支起下巴，用轻蔑的眼神俯视万千生灵。
“好无聊啊。”夜鴦嘴里轻喃道，闭上了眼睛。此刻，伴随着微风轻撩起的发丝，隐约能看见她额间的波纹亮出淡蓝色光芒。光芒呼吸般闪烁，随着夜鴦再睁开眼事，变回了平常平淡无奇的模样。
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山谷中席卷而出，稍纵即逝，凌夕震碎了周遭的土墙，半跪地面喘息着。
“你突破了？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夜鴦又恢复了凌夕面前的模样，上前接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关心的拉起他。
凌夕摇摇头。这次他的突破，比以往都要凶险，险些失败，功亏一篑。他神魂和元灵的进步速度已经赶不上法身了。现在修灵境五段的他，灵力几乎完全化液。凌夕有预感，再过不到两个月，他就要面临下一次的突破。
而下一次突破他还是解决不了三法同步修炼问题的话，无异会被自己的天赋拖累成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凌夕心中就十分无奈。以往他极其渴望突破，现在他却要压制自己的实力，直至找到办法为止。
夜鴦见凌夕不说话，便死缠烂打，追着他询问原因。
凌夕只好告诉了她，不管有用没用，说不定夜鴦就会想出办法。
“哎，三法同修问题嘛？我好像听我爹谈过。需要用各种珍宝来平衡。比方说你元灵修炼速度跟不上的话，刻意吃一些增强元灵的丹药，就可以达到三法共同进步的目的了。”
凌夕顿时茅塞顿开，抱住了夜鴦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凌夕终于知道龙溪学院院长送自己的那份礼物有多贵重了。
那颗灰色的石头，可以增强神魂，平衡神魂之力。
凌夕只要再找到平衡元灵的办法，就可以安心突破堪破境，不必担心三法同修的问题。
“我帮了你个大忙，你是不是要好好感激我一下。”夜鴦得意洋洋的道。
“别想。你别忘了你之前给我找的麻烦。这件事一笔勾销了。”凌夕纵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登上飞兽后背说：“上来，等到了有人住的地方，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飞兽才飞了不久，面前的天空突然出现一股浓浓的黑烟，遮天蔽日，堆积形成了一团乌云。
仔细一看，黑烟全是从地面升起的。下方似乎有一处村庄燃着汹涌烈火，还点燃了周围的灌木丛。这才升起如此浓烈的黑烟。
凌夕神魂朝下方探去，看到了惨绝人寰的一面。
所有的村民皆被齐刷刷的斩首，头颅被木棍支起，立在村门口的地上。大片的血液把土地染得通红，恐怕几年也洗刷不掉。而他们的身体则胡乱的堆成小山，滋滋的燃烧。
凌夕马上控制飞兽降落，落到村门口。
“夜鴦，你不要看，在这里等着。”凌夕跳下飞兽背部，手提龙堂刀朝村庄快步走去。他没注意到背后的夜鴦，她波澜不惊，平淡的扫过那些人头，没有半点娇养少女该有的害怕。
凌夕来到村庄面前才算彻底看清楚，上到八十老朽，下到三岁孩童，只要是村里的人丁，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几乎不会有人类能做出这种残暴无义的事，哪怕是两国战争，也不会对孩童下手。但成群的灵兽又不可能有这种智慧，懂得斩首示威和焚烧尸体。
“嘎嘎！”乌鸦尖利冷酷的声音响起，拍打着黑色翅膀落在一旁的树上，冷眼盯着凌夕。
凌夕知道它是想等自己走后，吃掉这些人的尸体，左手无声搭上了刀柄。
夜鴦忽然出现，按住了凌夕的手臂，朝他道：“你又何必呢。它们也是为了生存。”夜鴦眼里带着怜悯，说动了凌夕，让他放下了刀。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了他。”凌夕这点底线还是有的，他最不能容忍这种家伙。一个人可以坏，但绝不能没有任何底线，那种人，存粹是世界的毒瘤。
夜鴦捡起地上的一片东西，拿给凌夕道：“你看，这东西好奇怪。”
凌夕接过这东西，仔细观察。这像是一片羽毛，黑色的尾羽。这东西是纯金属铸造的，极其沉重，像是镶嵌在头盔两侧的装饰物。
“乌鸦，黑羽……”凌夕好像想起了谁，又不敢断定，独自在那站着发愣。
“怎么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夜鴦开口问道。
“有头绪，但是不能确定。黑羽帝，一个极端的疯子，他按理来说，不该在这里的。”凌夕甩掉脑海里杂乱的想法：“总之，这群人肯定在附近。这么大的声势，绝不可能只有一人。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凌夕虽是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相信是黑羽帝。黑羽帝早在一年前凌夕初入混沌界时杀得逃窜，至此没了消息。这里距离武魂界极远，横跨四个大界，黑羽帝再这么样也不可能跑这么远，还巧合的让凌夕遇上。
凌夕唤来飞兽，一把火将这里烧得精光。火焰如同恶魔，吞没了村庄的一切，将它的痕迹完全抹去。
凌夕眼中闪烁着火光，转身离开。
夜鴦不留痕迹的露出笑容，轻声朝着空气道：“黑羽帝是谁，你知道吗？”
虚影出现，低头说：“回大小姐，不清楚。”
“那就去查，听到了没。”夜鴦转过身跟上凌夕，抛下了这一句话，留下虚影独自为难。
单凭一个名号，他也不知道该上哪找去。
“你在那里小声说什么？”凌夕踩上鸟背，回头把夜鴦也拉起来道：“我看你鬼鬼祟祟的。”
“我替这群冤魂祈祷了两句，不行吗。”夜鴦低头找借口嘟囔。
凌夕懒得去追究太多，随意瞥了眼虚影的方向。尽管虚影就站在那里，以他的修为，却根本看不到那里有虚影的存在，完全被蒙在鼓里。
凌夕望向滔天的火光，怅惘了数息，才长叹一口气，扯动飞兽的缰绳，飞向远处。火光逐渐减弱，露出被烤焦的地面，这里一切全都毁灭， 等待着下一次春天的时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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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在夜鴦手心里扭来扭去，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她的手向前一送，小鸟立即拍打着翅膀远去，被飞兽甩得没影。
“喂，昨晚的那颗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夕手捏缰绳，头也不回的询问。
自从昨夜之后，凌夕对夜鴦的态度突然差了许多，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很少说话。
“我不知道。”夜鴦撇着脸，还在生昨晚的气，同样不肯搭理凌夕。
“我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偏偏那个时候，会有一只大鸟落进院子里，它的嘴里竟然还有一颗完好的阳曦珠。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夕接二连三的质问搞得夜鴦心烦。
她大声反驳道：“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只知道怀疑我？万一就是有这么碰巧的事呢，大鸟吃了一只雌千年鲟，刚好被那颗珠子噎住，掉了下来，不行吗？”
凌夕没回应，反而伸手捂住了下腹部。丹田之处隐隐开始胀痛，气海内容纳的灵气已经到了极限，他必须要突破了。
“下！”凌夕轻喝一声，控制着飞兽落到了一处无人的山谷中。山谷里的野草茂盛，几乎没有下脚之处。
无根火焰顿起，凌夕用元灵烧出了一片空地，让飞兽降落在这里，扭头看向夜鴦道：“下来。”
夜鴦还以为凌夕要赶她走，两手抓紧了裙摆，眼眶通红，用委屈的眼光看着他，不肯下去。
凌夕无奈的跳在空地上，朝夜鴦敞开手：“快跳。我要突破段位，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四周。”
夜鴦这才知道误会了凌夕的意思，破涕为笑，扑向凌夕。
彭的一声脆响，夜鴦冲过了头，撞在凌夕盔甲上，凌夕见状放开她，她立即捂住额头蹲在了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都怪你！”夜鴦起身用小拳头捶打凌夕，咬牙道：“你一直穿着它干什么？疼死了！”
凌夕偶然间晃见她刘海处露出的波浪形印记，指着她的额头问道：“那是什么？”
“我的胎记，不行吗。”夜鴦马上扭过了身子，转变态度背对着凌夕道：“好了！你不是要突破吗？别拖沓了！”
凌夕心中疑惑，夜鴦开始有些奇怪。这种种迹象，表明她绝对不一般。
“算了。”凌夕苦笑，谁能没有点秘密呢。他抬起手，召出裂地神岭的围墙将自己保护得严丝合缝，还不忘在外面布置了两个土傀儡，用来保护夜鴦。
夜鴦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升起封实的围墙，用一道凌夕察觉不了的神魂扫过他的身体。夜鴦暗笑一声，确认凌夕沉心修炼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女王的姿态。
一台王座拔地而起，飞向天空，夜鴦翘腿坐在其中，左手支起下巴，用轻蔑的眼神俯视万千生灵。
“好无聊啊。”夜鴦嘴里轻喃道，闭上了眼睛。此刻，伴随着微风轻撩起的发丝，隐约能看见她额间的波纹亮出淡蓝色光芒。光芒呼吸般闪烁，随着夜鴦再睁开眼事，变回了平常平淡无奇的模样。
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山谷中席卷而出，稍纵即逝，凌夕震碎了周遭的土墙，半跪地面喘息着。
“你突破了？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夜鴦又恢复了凌夕面前的模样，上前接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关心的拉起他。
凌夕摇摇头。这次他的突破，比以往都要凶险，险些失败，功亏一篑。他神魂和元灵的进步速度已经赶不上法身了。现在修灵境五段的他，灵力几乎完全化液。凌夕有预感，再过不到两个月，他就要面临下一次的突破。
而下一次突破他还是解决不了三法同步修炼问题的话，无异会被自己的天赋拖累成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凌夕心中就十分无奈。以往他极其渴望突破，现在他却要压制自己的实力，直至找到办法为止。
夜鴦见凌夕不说话，便死缠烂打，追着他询问原因。
凌夕只好告诉了她，不管有用没用，说不定夜鴦就会想出办法。
“哎，三法同修问题嘛？我好像听我爹谈过。需要用各种珍宝来平衡。比方说你元灵修炼速度跟不上的话，刻意吃一些增强元灵的丹药，就可以达到三法共同进步的目的了。”
凌夕顿时茅塞顿开，抱住了夜鴦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凌夕终于知道龙溪学院院长送自己的那份礼物有多贵重了。
那颗灰色的石头，可以增强神魂，平衡神魂之力。
凌夕只要再找到平衡元灵的办法，就可以安心突破堪破境，不必担心三法同修的问题。
“我帮了你个大忙，你是不是要好好感激我一下。”夜鴦得意洋洋的道。
“别想。你别忘了你之前给我找的麻烦。这件事一笔勾销了。”凌夕纵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登上飞兽后背说：“上来，等到了有人住的地方，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飞兽才飞了不久，面前的天空突然出现一股浓浓的黑烟，遮天蔽日，堆积形成了一团乌云。
仔细一看，黑烟全是从地面升起的。下方似乎有一处村庄燃着汹涌烈火，还点燃了周围的灌木丛。这才升起如此浓烈的黑烟。
凌夕神魂朝下方探去，看到了惨绝人寰的一面。
所有的村民皆被齐刷刷的斩首，头颅被木棍支起，立在村门口的地上。大片的血液把土地染得通红，恐怕几年也洗刷不掉。而他们的身体则胡乱的堆成小山，滋滋的燃烧。
凌夕马上控制飞兽降落，落到村门口。
“夜鴦，你不要看，在这里等着。”凌夕跳下飞兽背部，手提龙堂刀朝村庄快步走去。他没注意到背后的夜鴦，她波澜不惊，平淡的扫过那些人头，没有半点娇养少女该有的害怕。
凌夕来到村庄面前才算彻底看清楚，上到八十老朽，下到三岁孩童，只要是村里的人丁，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几乎不会有人类能做出这种残暴无义的事，哪怕是两国战争，也不会对孩童下手。但成群的灵兽又不可能有这种智慧，懂得斩首示威和焚烧尸体。
“嘎嘎！”乌鸦尖利冷酷的声音响起，拍打着黑色翅膀落在一旁的树上，冷眼盯着凌夕。
凌夕知道它是想等自己走后，吃掉这些人的尸体，左手无声搭上了刀柄。
夜鴦忽然出现，按住了凌夕的手臂，朝他道：“你又何必呢。它们也是为了生存。”夜鴦眼里带着怜悯，说动了凌夕，让他放下了刀。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了他。”凌夕这点底线还是有的，他最不能容忍这种家伙。一个人可以坏，但绝不能没有任何底线，那种人，存粹是世界的毒瘤。
夜鴦捡起地上的一片东西，拿给凌夕道：“你看，这东西好奇怪。”
凌夕接过这东西，仔细观察。这像是一片羽毛，黑色的尾羽。这东西是纯金属铸造的，极其沉重，像是镶嵌在头盔两侧的装饰物。
“乌鸦，黑羽……”凌夕好像想起了谁，又不敢断定，独自在那站着发愣。
“怎么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夜鴦开口问道。
“有头绪，但是不能确定。黑羽帝，一个极端的疯子，他按理来说，不该在这里的。”凌夕甩掉脑海里杂乱的想法：“总之，这群人肯定在附近。这么大的声势，绝不可能只有一人。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到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凌夕虽是这么说，心里还是不相信是黑羽帝。黑羽帝早在一年前凌夕初入混沌界时杀得逃窜，至此没了消息。这里距离武魂界极远，横跨四个大界，黑羽帝再这么样也不可能跑这么远，还巧合的让凌夕遇上。
凌夕唤来飞兽，一把火将这里烧得精光。火焰如同恶魔，吞没了村庄的一切，将它的痕迹完全抹去。
凌夕眼中闪烁着火光，转身离开。
夜鴦不留痕迹的露出笑容，轻声朝着空气道：“黑羽帝是谁，你知道吗？”
虚影出现，低头说：“回大小姐，不清楚。”
“那就去查，听到了没。”夜鴦转过身跟上凌夕，抛下了这一句话，留下虚影独自为难。
单凭一个名号，他也不知道该上哪找去。
“你在那里小声说什么？”凌夕踩上鸟背，回头把夜鴦也拉起来道：“我看你鬼鬼祟祟的。”
“我替这群冤魂祈祷了两句，不行吗。”夜鴦低头找借口嘟囔。
凌夕懒得去追究太多，随意瞥了眼虚影的方向。尽管虚影就站在那里，以他的修为，却根本看不到那里有虚影的存在，完全被蒙在鼓里。
凌夕望向滔天的火光，怅惘了数息，才长叹一口气，扯动飞兽的缰绳，飞向远处。火光逐渐减弱，露出被烤焦的地面，这里一切全都毁灭， 等待着下一次春天的时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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