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旧日成霜
“八方大人驾到！”
帐中，余峰听到喊声，连忙半跪在地，看向帐门处。
一位白衣少年撩开营帐布，垂下头盯向地面。一人随后而至，缓步进帐。凌夕抬头朝他望去，赫然一副青年模样，身穿宽松的白衣长袍，那双异瞳最引人注目。
凌夕打量青年时，青年也一眼望见了凌夕，二人对视彼此，无言以对。
余峰拉了拉凌夕，小声道：“低下头，八方大人最讨厌别人直视他。”
凌夕随即闻言，低下了双眼，不再去打量八方琉璃。
“余峰，拜见八方大人。”
“凌夕，拜见八方大人。”二人齐声说道，八方琉璃则面无表情。
“你叫凌夕？”八方琉璃轻启白齿，柔声看向凌夕，问道。
“是，这位就是被盟主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凌夕。”余峰抢过凌夕前面开口。
“那我问你，凌夕，你刚刚看到我的眼了吧。”八方琉璃拖着白袍来到凌夕面前，左手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握着一面镜子，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双眼道：“你觉得这双眼怎么样？”
“眼生为异瞳，实则天意，恕我无法过多评判。不过我觉得，这双眼如同您的名字，形似琉璃。”凌夕听这个八方大人说话，便心知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这种人，平日里看起来还好，不过若是有什么东西违了他的心，会立即变为血腥的怪物，残忍无情。
“琉璃……”八方琉璃轻声呢喃道，听不出喜怒，似回忆起了什么，出现短暂的失神，手里的镜面却无声出现裂痕。
一旁的少年仆人见状，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八方琉璃的手道：“子爵。”
八方琉璃回过神来，眼神形似不经意的瞥向凌夕，径直走出了帐营。
余峰喘了口气，连忙起身看向凌夕道：“还好你答的好。你知不知道，八方大人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要熟悉八方大人的都知道，唯有这一点，是八方大人极大的避讳。”
“失明？”凌夕心里默名泛起一阵可惜：“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呢。天盟没有治愈的办法吗？”
“你也说了，这是天意。八方大人同你一样，在千年前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少年。他从出生起，就是个孤儿，生在一个破落庙里，受尽了人间疾苦。”余峰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走吧，我们出去。”
帐外，八方琉璃陷入沉思，望向灭炎海边界。
千年前，一座破庙里，大雪纷飞，唯有一个婴儿嘶声痛哭。老僧在一旁忙活，劈了庙里唯一剩下的凳子，为婴儿烤火取暖，喂他喝看不见一粒米的稀粥。
婴儿过了数年，便成为了这破庙里的第二位僧人，和老僧一起，摇头念经，忍饥挨饿。
“主持，你说我们每天都拜佛祖，祈求福报，为什么还在饿肚子啊。”小僧不解的抬头问，被老僧敲了下脑袋：“我们出家之人，祈求的是万众福报，不是我们自己的。”
“那我们都快要饿死了，也没见其他人对我们有福报啊。”小僧冤屈的又问道。
“这不过是一世苦痛，将来，我们都会渡身成佛，光耀世间。”
“我才不相信。”小僧摇头，固执的望向面前那座神像。
神像被每日一擦，光亮如新，面前的祭台前却空空如也，除却早已燃尽的香烛灰外，再无其他。
小僧从小就生得一双异瞳，可惜这双漂亮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得老僧摸着嗓子，一字一句教他说话诵经，幸亏小僧悟性不错，学说话倒是挺快。
“哈哈，你个小秃驴！庙里还有个老秃驴！”几个顽童朝在井边打水的小僧投掷石子，尽情戏弄他。
小僧气得不行，却又拿这群顽童没办法。他看不见东西，只能仍由这群顽童用石块将他砸的遍体鳞伤。
一只温润的小手摸向了小僧头上的包，他身体一僵，还以为又有人来戏弄他。
“你没事吧。”女童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小僧虽然看不见，不过还是低下头道：“多谢女施主。”
“你真的看不见吗？”
小僧心中一痛，小声道：“是。我从小就看不见。”
“可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就像……就像窗户上的琉璃。”女童的手指触摸小僧的眼角。小僧并不抵抗，女童的话，就像火炉烤化了他冻上的心。
“琉璃是什么？”小僧不解的问。
“琉璃啊，就是亮亮的、闪闪的东西，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女童应道。
“唐莹，回去了。”一个男声道。
“哎。”女童立即快步离开。
小僧由此记住了女童的名字，唐莹。
深夜，借着月光，老僧打开了窗，对小僧问道：“孩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琢磨着，是该给你取个名字了。你是我从雪里捡到的，不知你的父母在哪，有可能来自这四面八方的任何一处。既然如此，你姓八方，如何？另外，你的名嘛……”老僧捋了捋胡须，接着道：“你自己觉得叫什么好呢。”
“琉璃，琉璃怎么样。”
小僧脸映月光，那闪亮的星空就映在他的眼睛里，如日月浩瀚之辉，难言其中光彩。
老僧回过头，恰巧看到了这幅场景，笑应道：“好，那就叫琉璃。八方琉璃，这个名字不错啊。”
小僧同样满脸喜悦，暗暗记下了自己的名字。
“八方大人？”
“子爵？”
八方琉璃回过神来，余峰和少年都在呼唤自己。
“要走了。大人，请您出手，我们去抓常信天。”余峰朝八方琉璃道。
“哦。”八方琉璃看向一旁站着的凌夕，手腕抬起，他们几人便从此地消失，再不见踪影。
众多下属这才敢抬起头，看向空处。
常信天带着另一道黑影快速奔袭在岩浆之上。所过之处，岩浆掀起数十丈高，阻断了后方追击之人的道路。
常信天恼怒的回头看过一眼，嘴里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不可能啊，我们做得很干净。”
“站住！”常信天面前出现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界天王，你身为天盟叛逆，敢盗取如此重要的东西，该当何罪！”这人放出自己死寂境的气势，难怪不惧常信天。
“死罪。所以呢？你来杀了我啊。等我死后，就把残图扔进这岩浆海里，我看你们这群废物从哪去找。”
“你即便如此。我天盟也能把这岩浆海分开，找到那残图。”这人喊完后，其他人也纷纷赶来，将常信天的四面围得严严实实。
正当常信天慌张得不知所措时，面前的空间一震，赫然出现了数道身影。
“八方大人！是八方大人！”所有人喜出望外，高声喊道。
常信天的脸则黑如煤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八方琉璃一指抬起，破裂了空间，将常信天扔进了间隙界。余峰默契的紧随其后，跟入了间隙界里。
八方琉璃低声嘱咐道：“所有人，不准进来。把守好这里。”
接着，八方琉璃的身影一闪，也遁入了间隙界。
少年脚踏虚空，高声喊道：“八方大人有令，不准进入间隙界拖累八方大人，把守此处。”
“是。”这帮人纷纷领命。
间隙界内，黑得没有一丝光明。三股不同的神魂降临此处，常信天狼狈的后撤，喊道：“余疯子！我要杀了你！”
“八方大人就在这里。你凭你，还想杀我？做梦！”余峰出手，灵力照亮了间隙界，组成百兽，浩浩荡荡地轰向常信天。
常信天丝毫不惧：“哼，我要让你看看，我界天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常信天手里出现一道圆环，似要吞没天地，被他掷了出去。
圆环高速旋转，越变越大，罩住了那群由灵力组成的百兽，将它们全数困在圆环内，收缩绞杀。
余峰面色不见，手中拔出一把长剑。长剑如同曙光，划破了间隙界的黑暗，带来无尽希望。
“逆贼，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盟主御赐长剑的厉害。”
“这不是紫金剑嘛。哈哈哈，可惜了，余疯子，你不要以为一把紫金剑就能把我怎么样。”常信天笑得发狂。
“能不能如何，要看你自己了。”余峰挥动长剑，金光泼洒，穿透空间劈向常信天。
常信天的一条手臂被砍下，转眼间断口处便长出了肉芽，缓慢长出条新手臂。他的表情严肃，没了刚才的嚣张。
“差一点把你腰斩，还算你躲得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条胳膊可以留给我砍！”余峰再度出手，步步紧逼。
常信天有些狼狈不堪，故意抓准一个时机，割裂空间将手里的一件东西扔了出去。
余峰面色大变，认出那是残图。
“无妨。”八方琉璃的声音在他头顶平淡的响起，余峰只好不去管残图，继续朝常信天拼杀。
间隙界外，凌夕望着脚下滚烫翻涌的岩浆海洋。哪怕隔着下面几十丈远，凌夕也觉得那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十大绝地之地绝非虚传，若是不过堪破境的人，连踏入此地的机会都没有。凌夕还是靠着别人的神魂托着，才不至于掉进这下面岩浆海里。
间隙界忽然裂开，一道光影飞出，化作了血色漩涡，投在这岩浆海之上。
所有人皆被惊呆。那被押着的黑衣人眼里闪过狠厉，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挣脱了神魂束缚，借力跃向漩涡内，冒死跳了进去。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慌，没料到这家伙竟然敢这么做，简直是胆大包天。
凌夕见状，心一横，朝其他人喊道：“把我也送进去！我是修灵境！”
其他人本就没了主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凌夕的话，慌慌张张用神魂把凌夕扔进漩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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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余峰听到喊声，连忙半跪在地，看向帐门处。
一位白衣少年撩开营帐布，垂下头盯向地面。一人随后而至，缓步进帐。凌夕抬头朝他望去，赫然一副青年模样，身穿宽松的白衣长袍，那双异瞳最引人注目。
凌夕打量青年时，青年也一眼望见了凌夕，二人对视彼此，无言以对。
余峰拉了拉凌夕，小声道：“低下头，八方大人最讨厌别人直视他。”
凌夕随即闻言，低下了双眼，不再去打量八方琉璃。
“余峰，拜见八方大人。”
“凌夕，拜见八方大人。”二人齐声说道，八方琉璃则面无表情。
“你叫凌夕？”八方琉璃轻启白齿，柔声看向凌夕，问道。
“是，这位就是被盟主寄予厚望的少年天才，凌夕。”余峰抢过凌夕前面开口。
“那我问你，凌夕，你刚刚看到我的眼了吧。”八方琉璃拖着白袍来到凌夕面前，左手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握着一面镜子，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双眼道：“你觉得这双眼怎么样？”
“眼生为异瞳，实则天意，恕我无法过多评判。不过我觉得，这双眼如同您的名字，形似琉璃。”凌夕听这个八方大人说话，便心知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这种人，平日里看起来还好，不过若是有什么东西违了他的心，会立即变为血腥的怪物，残忍无情。
“琉璃……”八方琉璃轻声呢喃道，听不出喜怒，似回忆起了什么，出现短暂的失神，手里的镜面却无声出现裂痕。
一旁的少年仆人见状，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八方琉璃的手道：“子爵。”
八方琉璃回过神来，眼神形似不经意的瞥向凌夕，径直走出了帐营。
余峰喘了口气，连忙起身看向凌夕道：“还好你答的好。你知不知道，八方大人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要熟悉八方大人的都知道，唯有这一点，是八方大人极大的避讳。”
“失明？”凌夕心里默名泛起一阵可惜：“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呢。天盟没有治愈的办法吗？”
“你也说了，这是天意。八方大人同你一样，在千年前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少年。他从出生起，就是个孤儿，生在一个破落庙里，受尽了人间疾苦。”余峰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走吧，我们出去。”
帐外，八方琉璃陷入沉思，望向灭炎海边界。
千年前，一座破庙里，大雪纷飞，唯有一个婴儿嘶声痛哭。老僧在一旁忙活，劈了庙里唯一剩下的凳子，为婴儿烤火取暖，喂他喝看不见一粒米的稀粥。
婴儿过了数年，便成为了这破庙里的第二位僧人，和老僧一起，摇头念经，忍饥挨饿。
“主持，你说我们每天都拜佛祖，祈求福报，为什么还在饿肚子啊。”小僧不解的抬头问，被老僧敲了下脑袋：“我们出家之人，祈求的是万众福报，不是我们自己的。”
“那我们都快要饿死了，也没见其他人对我们有福报啊。”小僧冤屈的又问道。
“这不过是一世苦痛，将来，我们都会渡身成佛，光耀世间。”
“我才不相信。”小僧摇头，固执的望向面前那座神像。
神像被每日一擦，光亮如新，面前的祭台前却空空如也，除却早已燃尽的香烛灰外，再无其他。
小僧从小就生得一双异瞳，可惜这双漂亮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得老僧摸着嗓子，一字一句教他说话诵经，幸亏小僧悟性不错，学说话倒是挺快。
“哈哈，你个小秃驴！庙里还有个老秃驴！”几个顽童朝在井边打水的小僧投掷石子，尽情戏弄他。
小僧气得不行，却又拿这群顽童没办法。他看不见东西，只能仍由这群顽童用石块将他砸的遍体鳞伤。
一只温润的小手摸向了小僧头上的包，他身体一僵，还以为又有人来戏弄他。
“你没事吧。”女童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小僧虽然看不见，不过还是低下头道：“多谢女施主。”
“你真的看不见吗？”
小僧心中一痛，小声道：“是。我从小就看不见。”
“可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就像……就像窗户上的琉璃。”女童的手指触摸小僧的眼角。小僧并不抵抗，女童的话，就像火炉烤化了他冻上的心。
“琉璃是什么？”小僧不解的问。
“琉璃啊，就是亮亮的、闪闪的东西，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女童应道。
“唐莹，回去了。”一个男声道。
“哎。”女童立即快步离开。
小僧由此记住了女童的名字，唐莹。
深夜，借着月光，老僧打开了窗，对小僧问道：“孩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琢磨着，是该给你取个名字了。你是我从雪里捡到的，不知你的父母在哪，有可能来自这四面八方的任何一处。既然如此，你姓八方，如何？另外，你的名嘛……”老僧捋了捋胡须，接着道：“你自己觉得叫什么好呢。”
“琉璃，琉璃怎么样。”
小僧脸映月光，那闪亮的星空就映在他的眼睛里，如日月浩瀚之辉，难言其中光彩。
老僧回过头，恰巧看到了这幅场景，笑应道：“好，那就叫琉璃。八方琉璃，这个名字不错啊。”
小僧同样满脸喜悦，暗暗记下了自己的名字。
“八方大人？”
“子爵？”
八方琉璃回过神来，余峰和少年都在呼唤自己。
“要走了。大人，请您出手，我们去抓常信天。”余峰朝八方琉璃道。
“哦。”八方琉璃看向一旁站着的凌夕，手腕抬起，他们几人便从此地消失，再不见踪影。
众多下属这才敢抬起头，看向空处。
常信天带着另一道黑影快速奔袭在岩浆之上。所过之处，岩浆掀起数十丈高，阻断了后方追击之人的道路。
常信天恼怒的回头看过一眼，嘴里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不可能啊，我们做得很干净。”
“站住！”常信天面前出现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界天王，你身为天盟叛逆，敢盗取如此重要的东西，该当何罪！”这人放出自己死寂境的气势，难怪不惧常信天。
“死罪。所以呢？你来杀了我啊。等我死后，就把残图扔进这岩浆海里，我看你们这群废物从哪去找。”
“你即便如此。我天盟也能把这岩浆海分开，找到那残图。”这人喊完后，其他人也纷纷赶来，将常信天的四面围得严严实实。
正当常信天慌张得不知所措时，面前的空间一震，赫然出现了数道身影。
“八方大人！是八方大人！”所有人喜出望外，高声喊道。
常信天的脸则黑如煤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八方琉璃一指抬起，破裂了空间，将常信天扔进了间隙界。余峰默契的紧随其后，跟入了间隙界里。
八方琉璃低声嘱咐道：“所有人，不准进来。把守好这里。”
接着，八方琉璃的身影一闪，也遁入了间隙界。
少年脚踏虚空，高声喊道：“八方大人有令，不准进入间隙界拖累八方大人，把守此处。”
“是。”这帮人纷纷领命。
间隙界内，黑得没有一丝光明。三股不同的神魂降临此处，常信天狼狈的后撤，喊道：“余疯子！我要杀了你！”
“八方大人就在这里。你凭你，还想杀我？做梦！”余峰出手，灵力照亮了间隙界，组成百兽，浩浩荡荡地轰向常信天。
常信天丝毫不惧：“哼，我要让你看看，我界天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常信天手里出现一道圆环，似要吞没天地，被他掷了出去。
圆环高速旋转，越变越大，罩住了那群由灵力组成的百兽，将它们全数困在圆环内，收缩绞杀。
余峰面色不见，手中拔出一把长剑。长剑如同曙光，划破了间隙界的黑暗，带来无尽希望。
“逆贼，今日我就要让你尝尝盟主御赐长剑的厉害。”
“这不是紫金剑嘛。哈哈哈，可惜了，余疯子，你不要以为一把紫金剑就能把我怎么样。”常信天笑得发狂。
“能不能如何，要看你自己了。”余峰挥动长剑，金光泼洒，穿透空间劈向常信天。
常信天的一条手臂被砍下，转眼间断口处便长出了肉芽，缓慢长出条新手臂。他的表情严肃，没了刚才的嚣张。
“差一点把你腰斩，还算你躲得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条胳膊可以留给我砍！”余峰再度出手，步步紧逼。
常信天有些狼狈不堪，故意抓准一个时机，割裂空间将手里的一件东西扔了出去。
余峰面色大变，认出那是残图。
“无妨。”八方琉璃的声音在他头顶平淡的响起，余峰只好不去管残图，继续朝常信天拼杀。
间隙界外，凌夕望着脚下滚烫翻涌的岩浆海洋。哪怕隔着下面几十丈远，凌夕也觉得那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十大绝地之地绝非虚传，若是不过堪破境的人，连踏入此地的机会都没有。凌夕还是靠着别人的神魂托着，才不至于掉进这下面岩浆海里。
间隙界忽然裂开，一道光影飞出，化作了血色漩涡，投在这岩浆海之上。
所有人皆被惊呆。那被押着的黑衣人眼里闪过狠厉，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挣脱了神魂束缚，借力跃向漩涡内，冒死跳了进去。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慌，没料到这家伙竟然敢这么做，简直是胆大包天。
凌夕见状，心一横，朝其他人喊道：“把我也送进去！我是修灵境！”
其他人本就没了主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凌夕的话，慌慌张张用神魂把凌夕扔进漩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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