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仇恨种子
凌夕上前一步，伸出手。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嘴里答应道：“好。”
小女孩接着把蚂蚱放在凌夕手中，小声说：“不要让它跑了哦。”
蚂蚱在凌夕手心里蹦走，落入了草丛里。
“我明明提醒过你了，还是让它跑了。”小女孩生气嘟起嘴：“你快把它抓回来。”
凌夕身体颤抖着，竭力用神智来控制住身体。奈何这完全不是凌夕凭毅力能抵抗的，他的手一遍遍在草坪摸索，识海里的浩瀚经闪出金光，把他的身体控制权拉了回来。
凌夕挣脱小女孩的蛊惑，手里用裂地神岭凝结出一把黑色长剑，起身便朝她的脖颈砍去。
剑刃在她细嫩的脖颈处停下，凌夕竟然下不了手。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心软的感觉，咬紧牙关，手腕却无法移动一份。
“怎么了？你要杀我吗？”小女孩一双无暇眼睛直视凌夕，从那眼里看不见任何污秽的东西。
凌夕艰难的放下长剑，随风化成灰。
小女孩望着长剑化为灰烬吹走的方向：“既然不想玩游戏，那龙溪石你拿来了吗？”
凌夕拿出龙溪石，心里已经想着如何脱身。这个拜龙教教主比自己想像的要危险，还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小女孩接过龙溪石，仔细翻看后，又还给了凌夕。“既然你觉得你是一个小教徒，那你知道我们拜龙教最缺的是什么吗？”
“缺人？”
“缺的是一个能够拯救我们的人。”小女孩手指向凌夕背后：“你看，那就是息龙的身体。”
凌夕回头望去，山谷石壁上竟然挂了一颗巨大的龙首。龙首闭着双眼，两颗尖牙从嘴角露出，胡须早已僵化，形成了如化石般的质感。
他记得和龙人来时没看到有这具龙首。
“这就是我们的……神主。”
“一部分。”小女孩补充道：“龙爪在另一处存着。龙溪石是息龙头颅和身躯的连接物品，没有它，息龙只能成为一个无头死龙。”
“教主，您为何要和说这么多。”凌夕试探询问。
小女孩一笑，跳起来把手搭在凌夕肩膀上道：“背我走一圈。”
凌夕听她的命令，绕着草坪走了一圈。小女孩不经意间朝凌夕说：“你想听卡玛安家族的事吗？你一定见过他们了，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无尽界会有人类在？”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因为你很听话啊。”小女孩笑道：“其实啊，他们不是人类，是从长冰海底搬到无尽界的海妖。只不过时间太长，他们已经没什么海妖一族的特征了。”
“长冰海？”凌夕对这片海域有印象。在神话里，息龙和慈妖正是祸乱这片海域，才让天地尊得知的。
“没错，就是这片海域，他们其实还有族人住在长冰海里。”
“多谢您的解释。”凌夕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小女孩身上有亲密的感觉，就想他在对待自己妹妹一样自然。
小女孩从凌夕背部滑下，转身朝屋子走去：“时间不晚了，很高兴你能陪我玩一会。”
凌夕鬼使神差般拿出龙溪石朝她问道：“你不拿走吗？”
“不了，再见，凌夕哥哥。”小女孩转过身，冲凌夕一笑。他恍神间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送出了山谷深处。
她竟然认识凌夕？那她为何还要放凌夕走。
凌夕握紧拳头，当初的息龙就放过了他，现在拜龙教教主又是这么一副态度，让他有点一头雾水。
还有小灵的事。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体内也有海妖的血统，难怪当初北平山脉会生活在深潭里。
“凌夕！”赫连若羽见凌夕被空间传送了过来，匆忙道：“你没事吧。”
凌夕摇头，拿出龙溪石问：“若羽，她没拿走龙溪石。”
“谁？”
“拜龙教教主。”
“她是女性？”赫连若羽皱眉道。
“你先别管这个。我总感觉他们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当年息龙就放过了我，现在连他们的教主也一样。”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不，绝对不是。”凌夕总觉得他与拜龙教有什么独特的联系，这个联系他自己不清楚，而又无人来告诉他。
“凌夕。”王琰在一旁听到二人的谈话，笑了笑说：“我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传闻在万年前，天地尊镇压六位神，息龙不甘身死，便下了一个诅咒，万年后会有一个人类复活它，会为混沌界带来风暴和毁灭，届时日月颠倒，生死紊乱。而天地尊说出个对立的预言，复活它的人，不止会毁灭混沌界，还会杀死六位神。
一般人都认为那个人就是拜龙教教主，不过据我看过的史料，现在的拜龙教教主也并非存粹的人类，而是隐性龙人。她体内有龙血。
不过到现在，那个复活息龙的人仍未出现。倒是有人因为这个预言，自发组建了一个势力，灵裔。他志在阻止预言成真，可自从他那一代后，灵裔便死了。没有继承者。
“这个他是谁？”
“萧寒。”
“又是他？”凌夕皱起眉，混元大帝的千年传说和他有联系，拜龙教这事又和他有关，这显然是个相当神秘的人。
“萧寒原本是武魂界寂都城主，破灭境的巅峰存在，算得上这几千年间最正派的人，可惜死于围攻之下。”王琰叹了口气，惋惜道。
“围攻？是谁杀了他？”
“是天下人。”王琰冷笑：“你有听过混元大帝墓中有一个惊天秘密吗？天下人都以为这个秘密的钥匙在萧寒手上。可惜，直至他们杀了萧寒，仍未找到过钥匙，倒是让数百年后的一个少年得到钥匙从容进入了混元大帝墓中一次。”
这个少年应该是固云宗的第一任宗主，洛天。凌夕在墓里捡到过他的固云宗身份牌，当时和洛天进去的人绝不止一人，具体的缘由凌夕就不清楚了。
“当年，若是当年的萧寒还活着该多好。此时，混沌界的风气应该大有改善吧。”不论王琰如何感慨，毕竟萧寒已死，连尸体在哪都不清楚。
凌夕多次听说这人名号，若是他生在千年前，还真想结识这人。
“王琰前辈，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王琰拍了拍凌夕肩膀道：“我得留在这。我全家的命需要一个担保。不管谁能担保，我都得投靠他。”
“再有下次，恐怕我们得刀兵相见了。”
“没事！我舍不得杀你小子。你的背景不一般，我也不敢杀。”王琰爽朗的笑了两声：“再有下次相聚，我陪你好好喝一杯。”
“好。”凌夕一口答应。
无尽界另一侧，寻御带着那些救出的人穿越草原，来到了光柱前。
所有人眼里都涌现出希望。他们不管是何种原因被绑到这里，终于能走出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寻御笑了笑，朝众人回头道：“大家都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们等光柱开启之后，就离开这里。”
众人听寻御的话，一同坐下。
不少人都有说有笑，期待着回家看到亲人的那一天。
一人采了束草地上的花送给寻御，对他表示感谢。转眼间，寻御便被花丛围满。
他笑着拨开面前淹没他的花海拒绝道：“请不要这么做，坐在那安心等待就好。”
数百人围拢着他，不时有人开口朝他道谢。
“小哥，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出来。你不知道，那群灵兽把我们当人畜对待，我们得给他们建房子，干苦力。有很多人都生生累死在那里。那只豺狼还吃人肉，就在我们眼前。”
“我知道。”寻御点头，扫了众人一眼：“你们都很害怕，害怕再也回不去。但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等回去之后，我们龙溪学院会帮你们归家。我希望你们每个人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寻御手指抚摸剑柄纹路，一脸温柔笑意。
“您是龙溪学院的寻御公子！”有人依稀认出了他，大声喊道。
众人都一片哗然，龙溪学院寻御的名字大家都清楚，寻御的名头更像是一个传奇，是当世最优秀的天才。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被寻御所救。
寻御倒显得平淡无奇的摆手：“我只是龙溪学院的一个弟子而已。大家用不着这么激动。”
不远处的光柱忽然亮起，变得璀璨通天。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望向光柱。
“离开无尽界的光柱开了，请各位有序离开，否则耽搁一会就得有人留在这了。”寻御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想起豺狼那个诡异的冷笑。
他平复杂乱的心情，努力甩掉心里的念头。他还不知凌夕寻找拜龙教的事情怎样。这么胡乱担心半点用处都没有。
凌夕的处境可比他危险得多。
寻御眼看那数百人逐个消失在光柱里，安慰自己是他胡思乱想，等到最后一人离开时，他才踏入了光柱。
一片白茫茫的温和光芒包围了寻御，那股淡淡的空间拉扯感把他传送到另一方世界。
另一头，众多衣衫偻屡的人突然从城市中央的传送阵内出现，见到其他城中人类后，围在一起激动的欢呼雀跃。
忽然，一人无声的倒下，脸上还保持着大笑，眼神却涣散得无声。
这些从传送光柱内走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无一人流出血，仿佛神魂直接被某种阵法抹杀。
寻御睁开眼睛，面前是数百具尸体，和不远处城中惊呆的人们。
寻御愣在原地，用神魂去查看。无一人还活着。
豺狼早在这些人体内留下了某种灵符。如同院长让那几个拜龙教徒吞入口中的灵符一般，都具有监视效果。一旦触发某个条件，体内的灵符便会启动，可以是天降雷霆，也可以是体内火焰。
亦或是这种，直接抹杀宿主的生息。
豺狼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群人类奴隶本就是死人。寻御还天真地以为真的能把他们救出来。
他无力的半跪在地，用相离剑倚住身体，紧咬牙关，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音。
那双眼里映出数百具尸体，留有仇恨的余光，暗自下定决心：“我发誓，它们统统要死。我一定替你们会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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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接着把蚂蚱放在凌夕手中，小声说：“不要让它跑了哦。”
蚂蚱在凌夕手心里蹦走，落入了草丛里。
“我明明提醒过你了，还是让它跑了。”小女孩生气嘟起嘴：“你快把它抓回来。”
凌夕身体颤抖着，竭力用神智来控制住身体。奈何这完全不是凌夕凭毅力能抵抗的，他的手一遍遍在草坪摸索，识海里的浩瀚经闪出金光，把他的身体控制权拉了回来。
凌夕挣脱小女孩的蛊惑，手里用裂地神岭凝结出一把黑色长剑，起身便朝她的脖颈砍去。
剑刃在她细嫩的脖颈处停下，凌夕竟然下不了手。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心软的感觉，咬紧牙关，手腕却无法移动一份。
“怎么了？你要杀我吗？”小女孩一双无暇眼睛直视凌夕，从那眼里看不见任何污秽的东西。
凌夕艰难的放下长剑，随风化成灰。
小女孩望着长剑化为灰烬吹走的方向：“既然不想玩游戏，那龙溪石你拿来了吗？”
凌夕拿出龙溪石，心里已经想着如何脱身。这个拜龙教教主比自己想像的要危险，还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小女孩接过龙溪石，仔细翻看后，又还给了凌夕。“既然你觉得你是一个小教徒，那你知道我们拜龙教最缺的是什么吗？”
“缺人？”
“缺的是一个能够拯救我们的人。”小女孩手指向凌夕背后：“你看，那就是息龙的身体。”
凌夕回头望去，山谷石壁上竟然挂了一颗巨大的龙首。龙首闭着双眼，两颗尖牙从嘴角露出，胡须早已僵化，形成了如化石般的质感。
他记得和龙人来时没看到有这具龙首。
“这就是我们的……神主。”
“一部分。”小女孩补充道：“龙爪在另一处存着。龙溪石是息龙头颅和身躯的连接物品，没有它，息龙只能成为一个无头死龙。”
“教主，您为何要和说这么多。”凌夕试探询问。
小女孩一笑，跳起来把手搭在凌夕肩膀上道：“背我走一圈。”
凌夕听她的命令，绕着草坪走了一圈。小女孩不经意间朝凌夕说：“你想听卡玛安家族的事吗？你一定见过他们了，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无尽界会有人类在？”
“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因为你很听话啊。”小女孩笑道：“其实啊，他们不是人类，是从长冰海底搬到无尽界的海妖。只不过时间太长，他们已经没什么海妖一族的特征了。”
“长冰海？”凌夕对这片海域有印象。在神话里，息龙和慈妖正是祸乱这片海域，才让天地尊得知的。
“没错，就是这片海域，他们其实还有族人住在长冰海里。”
“多谢您的解释。”凌夕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小女孩身上有亲密的感觉，就想他在对待自己妹妹一样自然。
小女孩从凌夕背部滑下，转身朝屋子走去：“时间不晚了，很高兴你能陪我玩一会。”
凌夕鬼使神差般拿出龙溪石朝她问道：“你不拿走吗？”
“不了，再见，凌夕哥哥。”小女孩转过身，冲凌夕一笑。他恍神间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送出了山谷深处。
她竟然认识凌夕？那她为何还要放凌夕走。
凌夕握紧拳头，当初的息龙就放过了他，现在拜龙教教主又是这么一副态度，让他有点一头雾水。
还有小灵的事。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体内也有海妖的血统，难怪当初北平山脉会生活在深潭里。
“凌夕！”赫连若羽见凌夕被空间传送了过来，匆忙道：“你没事吧。”
凌夕摇头，拿出龙溪石问：“若羽，她没拿走龙溪石。”
“谁？”
“拜龙教教主。”
“她是女性？”赫连若羽皱眉道。
“你先别管这个。我总感觉他们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当年息龙就放过了我，现在连他们的教主也一样。”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不，绝对不是。”凌夕总觉得他与拜龙教有什么独特的联系，这个联系他自己不清楚，而又无人来告诉他。
“凌夕。”王琰在一旁听到二人的谈话，笑了笑说：“我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传闻在万年前，天地尊镇压六位神，息龙不甘身死，便下了一个诅咒，万年后会有一个人类复活它，会为混沌界带来风暴和毁灭，届时日月颠倒，生死紊乱。而天地尊说出个对立的预言，复活它的人，不止会毁灭混沌界，还会杀死六位神。
一般人都认为那个人就是拜龙教教主，不过据我看过的史料，现在的拜龙教教主也并非存粹的人类，而是隐性龙人。她体内有龙血。
不过到现在，那个复活息龙的人仍未出现。倒是有人因为这个预言，自发组建了一个势力，灵裔。他志在阻止预言成真，可自从他那一代后，灵裔便死了。没有继承者。
“这个他是谁？”
“萧寒。”
“又是他？”凌夕皱起眉，混元大帝的千年传说和他有联系，拜龙教这事又和他有关，这显然是个相当神秘的人。
“萧寒原本是武魂界寂都城主，破灭境的巅峰存在，算得上这几千年间最正派的人，可惜死于围攻之下。”王琰叹了口气，惋惜道。
“围攻？是谁杀了他？”
“是天下人。”王琰冷笑：“你有听过混元大帝墓中有一个惊天秘密吗？天下人都以为这个秘密的钥匙在萧寒手上。可惜，直至他们杀了萧寒，仍未找到过钥匙，倒是让数百年后的一个少年得到钥匙从容进入了混元大帝墓中一次。”
这个少年应该是固云宗的第一任宗主，洛天。凌夕在墓里捡到过他的固云宗身份牌，当时和洛天进去的人绝不止一人，具体的缘由凌夕就不清楚了。
“当年，若是当年的萧寒还活着该多好。此时，混沌界的风气应该大有改善吧。”不论王琰如何感慨，毕竟萧寒已死，连尸体在哪都不清楚。
凌夕多次听说这人名号，若是他生在千年前，还真想结识这人。
“王琰前辈，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王琰拍了拍凌夕肩膀道：“我得留在这。我全家的命需要一个担保。不管谁能担保，我都得投靠他。”
“再有下次，恐怕我们得刀兵相见了。”
“没事！我舍不得杀你小子。你的背景不一般，我也不敢杀。”王琰爽朗的笑了两声：“再有下次相聚，我陪你好好喝一杯。”
“好。”凌夕一口答应。
无尽界另一侧，寻御带着那些救出的人穿越草原，来到了光柱前。
所有人眼里都涌现出希望。他们不管是何种原因被绑到这里，终于能走出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寻御笑了笑，朝众人回头道：“大家都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们等光柱开启之后，就离开这里。”
众人听寻御的话，一同坐下。
不少人都有说有笑，期待着回家看到亲人的那一天。
一人采了束草地上的花送给寻御，对他表示感谢。转眼间，寻御便被花丛围满。
他笑着拨开面前淹没他的花海拒绝道：“请不要这么做，坐在那安心等待就好。”
数百人围拢着他，不时有人开口朝他道谢。
“小哥，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出来。你不知道，那群灵兽把我们当人畜对待，我们得给他们建房子，干苦力。有很多人都生生累死在那里。那只豺狼还吃人肉，就在我们眼前。”
“我知道。”寻御点头，扫了众人一眼：“你们都很害怕，害怕再也回不去。但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等回去之后，我们龙溪学院会帮你们归家。我希望你们每个人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寻御手指抚摸剑柄纹路，一脸温柔笑意。
“您是龙溪学院的寻御公子！”有人依稀认出了他，大声喊道。
众人都一片哗然，龙溪学院寻御的名字大家都清楚，寻御的名头更像是一个传奇，是当世最优秀的天才。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被寻御所救。
寻御倒显得平淡无奇的摆手：“我只是龙溪学院的一个弟子而已。大家用不着这么激动。”
不远处的光柱忽然亮起，变得璀璨通天。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望向光柱。
“离开无尽界的光柱开了，请各位有序离开，否则耽搁一会就得有人留在这了。”寻御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想起豺狼那个诡异的冷笑。
他平复杂乱的心情，努力甩掉心里的念头。他还不知凌夕寻找拜龙教的事情怎样。这么胡乱担心半点用处都没有。
凌夕的处境可比他危险得多。
寻御眼看那数百人逐个消失在光柱里，安慰自己是他胡思乱想，等到最后一人离开时，他才踏入了光柱。
一片白茫茫的温和光芒包围了寻御，那股淡淡的空间拉扯感把他传送到另一方世界。
另一头，众多衣衫偻屡的人突然从城市中央的传送阵内出现，见到其他城中人类后，围在一起激动的欢呼雀跃。
忽然，一人无声的倒下，脸上还保持着大笑，眼神却涣散得无声。
这些从传送光柱内走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无一人流出血，仿佛神魂直接被某种阵法抹杀。
寻御睁开眼睛，面前是数百具尸体，和不远处城中惊呆的人们。
寻御愣在原地，用神魂去查看。无一人还活着。
豺狼早在这些人体内留下了某种灵符。如同院长让那几个拜龙教徒吞入口中的灵符一般，都具有监视效果。一旦触发某个条件，体内的灵符便会启动，可以是天降雷霆，也可以是体内火焰。
亦或是这种，直接抹杀宿主的生息。
豺狼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群人类奴隶本就是死人。寻御还天真地以为真的能把他们救出来。
他无力的半跪在地，用相离剑倚住身体，紧咬牙关，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字音。
那双眼里映出数百具尸体，留有仇恨的余光，暗自下定决心：“我发誓，它们统统要死。我一定替你们会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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