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鸿荆受伤
浩瀚大洋上方，快速掠过一道鸟影。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被海水映成了天蓝色。鸿荆贴近海面，侧过身用翼尖划过一条白线浪花。双翅扇动，扬起海面风浪。
凌夕站在鸿荆背部，闭上眼，无尽的海风从耳边吹过。周遭万里是望不到边际的海水与天空，在极远处连成一条直线。
不远处海平面下冒出一团黑影，黑影逐渐放大显现，足有千丈数里。海平面鼓起，被庞大的身躯撑开，用背鳍斩为两段。
一只银白色的巨型大鱼冒出海面，挥洒无尽水珠，浑身的银白色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色光芒。大鱼张开血盆大口，吞入万吨海水，哪怕是一颗牙齿都比鸿荆要大上一圈。
这副景象映在凌夕眼中，他脸上出现兴奋之色。这才算是上天界，妖兽众现、高手多如牛毛的璀璨盛世。
鸿荆贴近大鱼，伏在它的背鳍边缘。
凌夕近到可以看清大鱼身躯每一片鳞片的纹路，伸出手去触摸那些鳞片。温润的鳞片被凌夕抹掉几分水渍，大鱼开始下潜，扬起磅礴水雾。
对它来说，鸿荆就像只海鸟般不起眼，根本引不起它的注意力。
“像这种水怪，在海底只能算得上食物链的中层。”鸿荆扬起双翅，借大鱼拍打水面的力量飞上高空。
“中层？”凌夕难以想象，能够掠食这种大鱼的怪物究竟有多恐怖。
“这个世界并非是越大越强。就像息龙，就像我的先祖玄鸟，它们为了保证力量和行动力，身躯并不大。除了虚心这种特殊的神祇不需要行动外，一般的生物都会长到一定极限后停止生长。”
六位神中，虚心是一颗身躯无边无际、知识无所不知的大树，它知晓世界的奥秘，看得透所有人的前世今生，被誉为圣者，独存于一方世界中。只有被它选中的智慧之人才有资格去仰望它。
“虚心……它真的无限大吗？”就连六十四域混沌界都有边界，凌夕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没有尽头的生物。
“它单独生活在一个世界中，理论上，那个世界能扩张多大，它就能成长到多大。说它无边无际，其实也说得通。”
“你的意思是，它便是一个世界？”
“和我体内神通空间一般无二，虽然我的神通空间不可能像虚心那样无限成长，不过长到千里还是没问题的。”
“千里，那能放得进去个王国了吧。想想你的体内世界有一个王国就很可笑。”
“那有什么可笑的，我的先祖玄鸟体内就有千万子民。”鸿荆冷哼反驳，对凌夕嘲笑它非常不满。
一片乌云卷来，夹杂着闪电，凌夕眯起眼睛，看不清内部，催促鸿荆避开那片风暴。
鸿荆朝那瞥了眼道：“那其实是只鸟，名为南蛴，说来还是我的近亲。它们全为雌性，生性好斗，也是玄鸟塑造出的种族。后来就连玄鸟都觉得它们太讨厌，就把它们从自己后代里逐了出去。”
“你不打算避开它？”凌夕见鸿荆反而朝南蛴飞去，嘴里道。
“难得能碰到一只和我有关系的神兽，去打打招呼不行吗？”
凌夕心中浮现出不安，却阻止不了鸿荆，眼看着距离那片风暴越来越近。
鸿荆试探着朝那片风暴吼叫一声，风暴涌动，同样发出了一声回应。这声回应相当暴躁不安。
数道雷霆从风暴内窜过，劈在海面上，掀起数十丈的风浪。
鸿荆连忙改变方向，不再靠近那只南蛴。
“怎么了？”凌夕感觉出周围的风浪突然大了起来，那头南蛴十分敌视他们。
“别说了！快跑！”鸿荆加快扇动翅膀的节奏：“它怀孕了！想要拿我当食物！”鸿荆同为玄鸟后代，亦是神兽后裔，对南蛴来说，是顿再好不过的美餐。
连凌夕都差点忍不住爆粗口，难怪玄鸟嫌弃南蛴。这种生物实在是太暴躁残忍了，一言不合连自己的近亲都吃。
鸿荆贴近地面，想要甩开背后的南蛴。那只南蛴一直死死跟着它，高速的行动，也从阴影内显露出那道身影。
南蛴双翅挺直，长满倒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搅乱长空。
“你怎么想到去招惹它的。这种鸟活该灭绝！”凌夕背后风雷涌动，大喊道。
“我要是知道它怀孕，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鸿荆还在嘴硬的反驳。
凌夕无奈望向四周，寻找能够逃跑的办法，在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被南蛴的闪电劈成灰。闪电劈在海浪声，溅起一片水花。凌夕眼前一亮，喊道：“鸿荆！你能入水吗？”
“没问题！我除了背上用来取暖的绒毛外，双翅都是硬羽鳞片。”鸿荆会意，立即压低身躯，遁入海中。
南蛴气愤的大声嘶吼，不停盘旋在海面上方，等着鸿荆出来，搅得百里云雷涌动，乌云四起。
凌夕早早憋好了气，大不了他躲进鸿荆的神通空间里，也得躲开头顶上的南蛴。
凌夕在海里还没待多久，面前涌出一群巨大的黑影。那是数十丈的鳍鲨，成群结队的朝鸿荆快速游来。显然将他们当做了食物。
这下前有强敌，上有追兵，彻底没了活路。鸿荆不敢在水里和这群鳍鲨打，只能冒着风险再次飞出了海面。
南蛴见鸿荆又飞了出来，兴奋的吼叫，张开两爪朝鸿荆扑了过去。
鸿荆双翅能折，自然比南蛴要灵活得多，轻易避开了南蛴。
南蛴两爪扑空，探入水中，电死了一大堆鱼，连同先前的鳍鲨也被电晕了过去，浮上水面。
鸿荆见状，再度潜入水中，气得南蛴不行。
这次凌夕还未来得及准备，整个人便被水淹没。他呛了一口水，吐出了两颗水泡，尽力憋住气。
“凌夕，试试那套灵装。”小灵再度提醒。
凌夕手里变出副黑色面具，罩在脸上。那股水流声立即消失不见，他随即变得可以正常呼吸。他将整套灵装穿戴好，和外界的水完全隔绝，完全感受不到身在海中。
“真不错。能隔绝神魂，自行修复，还不浸水火。凌夕，你怕是拿到了件宝贝。你们那个无名宗主，我开始好奇他了，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如长彦狂口中那般，连上天界都有他的传闻。”小灵自顾自的道。
凌夕把注意力全放在周围的水域中。“鸿荆，你潜水就好。我帮你对付周围的危险。”
鸿荆点点头，下潜的更深，防止被南蛴的雷电电到。
一群海中的鱼群掠过，凌夕手中冒出电光，利用元灵之力将这一片布满了电弧。
鱼群果然自动避开了鸿荆，为它让出条路。这下凌夕什么都看不见，除却满眼皆是的鱼群外，头顶的阳光都被遮蔽。
鱼群忽然大乱，疯狂逃窜。散开时，凌夕看到了一处黑影从海平面坠下，砸入凌夕头顶。南蛴竟然冒险下水，在水中抓捕鸿荆。一爪探来，没抓到鸿荆，反而抓到了凌夕。
幸亏有那么多的海水分散雷电的威力，不然凌夕就不只是被电的全身酥麻那么简单了。
鸿荆注意到凌夕被抓走，红了眼睛，翻过身便直挺挺的撞在南蛴身上，用爪子划出了道伤口。南蛴最为厉害的雷霆力量在水中被削弱，和鸿荆扭打起来。
鸿荆仗着肉体强横，在水里反而压过了南蛴一头。凌夕被南蛴的爪子扔出去，在水中稳定身子，朝远处看去。
“唔~”一声震颤海水的鸣叫。
那头万丈大鱼竟然被鸿荆和南蛴的打斗吸引了过来。那道深藏水中的鱼影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鸿荆和南蛴打得正激烈，根本顾不上周遭环境的变化。
凌夕用神魂去传音，反而被鸿荆一声吼叫撕碎。他回过头去看那道靠近的巨影，冒着危险漂到鸿荆旁，朝它身下指了指。
鸿荆朝自己身下看去，同样看见了那道巨影，南蛴压过鸿荆的身体，张喙在鸿荆身体啄出一个洞。
鸿荆强忍疼痛，一爪将南蛴拍开，张口含住凌夕，双翅扇动，强行飞了出去。
凌夕透过牙缝看见海面鼓起，银白色大鱼张口将这一片的海域吞进了肚子里。那只南蛴完全没顾得上逃开。
凌夕松了口气，拍打鸿荆的牙床道：“鸿荆！快张嘴，让我出去。”鸿荆张开沾有血丝的嘴，凌夕出去后才发现，它胸口的紫色毛发已经被血染红，一只翅膀几近折断，耷拉着飞行。
“你没事吧。”凌夕从手里变出一打把疗伤丹，用神魂接了点鸿荆的血，一并扔进了它的嘴里。
鸿荆舔了舔舌头，半眯起眼睛说：“凌夕，我有点想睡觉。”
“千万别睡，撑住！你在这睡了，我们都得完蛋。”凌夕抓住它的毛发，努力不让它睡去。
远处，银白色大鱼的身躯潜入水底，海面肉眼出现了一道坑洞，转眼便被四周倾塌的海水补在一起。
鸿荆甩了甩脑袋，迷迷糊糊的望向海面：“凌夕，我好像看到地面了。我们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会。”
凌夕干脆拔出龙堂刀，刺在鸿荆脖颈处。剧痛让鸿荆打了个激灵，脑袋清晰了许多，它看清了身下是片海面。此时的它与海面不过只剩下几十丈高。等它完全落入海中，想要再飞起来的时候就迟了。
凌夕大声朝鸿荆道：“鸿荆，想点有意思的事。翅膀不要停，尽量飞高。”鸿荆点了点头，振动双翅冲上云霄顶。
凌夕皱起眉，望向远方仍旧看不到边际的天空，不知接下来该怎么熬过去。鸿荆这样根本无法养伤，再飞几天，恐怕就得落下去了。
“当务之急是找个能落脚的地方让鸿荆养好伤。”凌夕朝小灵问道：“你有没有来过武魂界？这里有什么能落脚的地方没？”
“我没来过，看运气。我感觉正前方的灵气更浓郁一些，让鸿荆朝那飞试试。”
这下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凌夕在鸿荆耳旁道：“鸿荆，朝正前方飞，不要停！那有陆地！”
“好。”鸿荆迷糊的答应，不知听清楚了没有，直直地朝前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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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站在鸿荆背部，闭上眼，无尽的海风从耳边吹过。周遭万里是望不到边际的海水与天空，在极远处连成一条直线。
不远处海平面下冒出一团黑影，黑影逐渐放大显现，足有千丈数里。海平面鼓起，被庞大的身躯撑开，用背鳍斩为两段。
一只银白色的巨型大鱼冒出海面，挥洒无尽水珠，浑身的银白色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色光芒。大鱼张开血盆大口，吞入万吨海水，哪怕是一颗牙齿都比鸿荆要大上一圈。
这副景象映在凌夕眼中，他脸上出现兴奋之色。这才算是上天界，妖兽众现、高手多如牛毛的璀璨盛世。
鸿荆贴近大鱼，伏在它的背鳍边缘。
凌夕近到可以看清大鱼身躯每一片鳞片的纹路，伸出手去触摸那些鳞片。温润的鳞片被凌夕抹掉几分水渍，大鱼开始下潜，扬起磅礴水雾。
对它来说，鸿荆就像只海鸟般不起眼，根本引不起它的注意力。
“像这种水怪，在海底只能算得上食物链的中层。”鸿荆扬起双翅，借大鱼拍打水面的力量飞上高空。
“中层？”凌夕难以想象，能够掠食这种大鱼的怪物究竟有多恐怖。
“这个世界并非是越大越强。就像息龙，就像我的先祖玄鸟，它们为了保证力量和行动力，身躯并不大。除了虚心这种特殊的神祇不需要行动外，一般的生物都会长到一定极限后停止生长。”
六位神中，虚心是一颗身躯无边无际、知识无所不知的大树，它知晓世界的奥秘，看得透所有人的前世今生，被誉为圣者，独存于一方世界中。只有被它选中的智慧之人才有资格去仰望它。
“虚心……它真的无限大吗？”就连六十四域混沌界都有边界，凌夕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没有尽头的生物。
“它单独生活在一个世界中，理论上，那个世界能扩张多大，它就能成长到多大。说它无边无际，其实也说得通。”
“你的意思是，它便是一个世界？”
“和我体内神通空间一般无二，虽然我的神通空间不可能像虚心那样无限成长，不过长到千里还是没问题的。”
“千里，那能放得进去个王国了吧。想想你的体内世界有一个王国就很可笑。”
“那有什么可笑的，我的先祖玄鸟体内就有千万子民。”鸿荆冷哼反驳，对凌夕嘲笑它非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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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在海里还没待多久，面前涌出一群巨大的黑影。那是数十丈的鳍鲨，成群结队的朝鸿荆快速游来。显然将他们当做了食物。
这下前有强敌，上有追兵，彻底没了活路。鸿荆不敢在水里和这群鳍鲨打，只能冒着风险再次飞出了海面。
南蛴见鸿荆又飞了出来，兴奋的吼叫，张开两爪朝鸿荆扑了过去。
鸿荆双翅能折，自然比南蛴要灵活得多，轻易避开了南蛴。
南蛴两爪扑空，探入水中，电死了一大堆鱼，连同先前的鳍鲨也被电晕了过去，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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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透过牙缝看见海面鼓起，银白色大鱼张口将这一片的海域吞进了肚子里。那只南蛴完全没顾得上逃开。
凌夕松了口气，拍打鸿荆的牙床道：“鸿荆！快张嘴，让我出去。”鸿荆张开沾有血丝的嘴，凌夕出去后才发现，它胸口的紫色毛发已经被血染红，一只翅膀几近折断，耷拉着飞行。
“你没事吧。”凌夕从手里变出一打把疗伤丹，用神魂接了点鸿荆的血，一并扔进了它的嘴里。
鸿荆舔了舔舌头，半眯起眼睛说：“凌夕，我有点想睡觉。”
“千万别睡，撑住！你在这睡了，我们都得完蛋。”凌夕抓住它的毛发，努力不让它睡去。
远处，银白色大鱼的身躯潜入水底，海面肉眼出现了一道坑洞，转眼便被四周倾塌的海水补在一起。
鸿荆甩了甩脑袋，迷迷糊糊的望向海面：“凌夕，我好像看到地面了。我们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会。”
凌夕干脆拔出龙堂刀，刺在鸿荆脖颈处。剧痛让鸿荆打了个激灵，脑袋清晰了许多，它看清了身下是片海面。此时的它与海面不过只剩下几十丈高。等它完全落入海中，想要再飞起来的时候就迟了。
凌夕大声朝鸿荆道：“鸿荆，想点有意思的事。翅膀不要停，尽量飞高。”鸿荆点了点头，振动双翅冲上云霄顶。
凌夕皱起眉，望向远方仍旧看不到边际的天空，不知接下来该怎么熬过去。鸿荆这样根本无法养伤，再飞几天，恐怕就得落下去了。
“当务之急是找个能落脚的地方让鸿荆养好伤。”凌夕朝小灵问道：“你有没有来过武魂界？这里有什么能落脚的地方没？”
“我没来过，看运气。我感觉正前方的灵气更浓郁一些，让鸿荆朝那飞试试。”
这下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凌夕在鸿荆耳旁道：“鸿荆，朝正前方飞，不要停！那有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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