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食言
戒严多月的皓西城终于解禁，大开城门，让人随意进出。
华贵的皇城大殿内，两侧立了几十个仆人，燃着檀香，让人沉心静气。赫辞言朝皇位跪下，恭敬地道：“父皇，红汉军叛乱已平，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如何对付王庭了。”
“红汉军仍是目前第一要务。要攘外必先安内，我不允许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出现。”赫离心靠在皇位上，威严的说。
“您下一道圣职，我自会执行。”赫辞言低下头，领悟了赫离心的意思。
赫辞言手领圣职走出殿内，凌厉在外等候，见赫辞言出来，连忙道：“殿下，如何？”
赫辞言把圣职给凌厉看：“陛下不允许国内再出现任何不安分的人。”
“明白了。”凌厉收起圣职，朝赫辞言应道。
皓西葵园内，这里是皓西白日最为繁华的地方，正是晌午人流多的时候，不少商贩在街道两侧摆摊招揽客人，四处都是人海。
凌厉跨马领着两个骑兵，一路穿过人流。人流遇到凌厉，自发的让开条路，让他过去，无一人胆敢阻拦。
凌厉取出圣职，朗声道：“陛下有圣旨！”
众人见到凌厉手里实打实的金色圣旨，赶忙跪下，不敢抬起头。嘈杂的街道忽然安静下来，听不到一点杂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今年五谷不丰，扰乱四起，特下恩典，免除今年一半税款。’”
话音刚落，众人欣喜无比，忍不住小声讨论。
凌厉接着道：“另外，免除今后所有奴契，一切奴隶皆恢复自由身。一切胆敢阻拦者，以私贩卖人口罪，连坐三代，处以极刑。”
此话一出，如激起千层浪，无数人都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奴隶只有大户人家买的起，不少人迫于无奈，将自己卖身出去，一辈子为人做牛做马，随意宰杀。
“太好了，我女儿有救了！”
“我哥终于能出来了！”
众人感激的冲圣旨磕头。
“派出廉查官，查处各地所有私占田地，分还农民，自由耕种，不另收税款。”凌厉合上圣旨，满街的人都在大喊陛下万岁。
“此昭令将传于各地州府，张贴各处，以便查证！”凌厉说罢，捏紧圣旨带领两个随从离去。
凌府中，凌映汐与小月一起整理包袱，准备离开这。
“小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再这多住几天吧。”
“不了，府中有堂哥就够了，用不着我留在这。”
“映汐。”凌夕走进院子，和她打招呼。没料想凌映汐对他不理不睬，自己独自拿起包裹走了出去。
自从那封信出现后，凌映汐便一直不搭理他，连同他说话都不肯。
先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她同样见过一次赫连若羽，还见过小灵，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凌夕始终想不通。
凌夕追上去问道：“至于吗？不过是一封怀念故人的信而已。”
“她喜欢你，对不对。”凌映汐停下脚步，质问道。
“是，她是喜欢我，可我们一直没见面，写封信怎么了。”
“既然如此，你去找她吧，不要来纠缠我。”
凌夕努力平复自己快崩溃的心情，跟女人果然讲不了理，哪怕是凌映汐也一样：“你还有其他人喜欢呢，我就气成这样吗？”
“我和你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凌夕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妥协道。
“你的神魂告诉我，你在撒谎。”凌映汐语气越发冰冷。
“一些同修神魂的功法的确会出现心灵相通的情况，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看着办。”小灵冷不丁的一句，让凌夕凉到心里。
“我可以把你身边的其他女人当做看不见，但不准你对她们动心，否则，杀了你。”凌映汐后面三个字实在不像开玩笑，半点语气波动也没有。
凌映汐此时心中暗笑，梓蓝姐教给她的话果然不假，唬住了凌夕。
凌夕竭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我同修神魂，我动心没有你不清楚吗？”
“我看不懂。”
“那你杀了我吧。”凌夕拿起凌映汐的青钢剑抵在自己喉咙上。
凌映汐把剑柄握紧，眼神冰冷到凌夕认不出。剑刃划过，凌夕脖颈一阵冰凉，抬手捂住。原来只是结了层冰，吓唬他的而已。
凌映汐见凌夕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啊，要是平时也是这样就好了。”
“我平常什么样。”凌夕听得出凌映汐的气已经消了，松了口气。
“你比小时候说话多一点，但还是从来都不会哄人。”凌映汐留下这句话，轻盈着步伐独自回了屋里。
“小姐，你不走了？”小月惊喜的在屋里叫道。
“不走了，留下来歇一会。”
凌夕放下心，转身正要离去，碰巧见凌厉路过。
凌厉见到凌夕，目光多有躲闪，点头示意，便错身而去。凌夕心中疑惑，拦下他道：“凌厉将军，那些红汉军俘虏，不知何时要释放？”
“这……”凌厉犹豫几分：“我正要去处理，这事你不如去找六离王询问。”
凌夕见凌厉不愿说，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神魂唤来鸿荆，朝赫离安居住的客栈处赶过去。
客栈内外，到处把守有禁军，严查出入客人。赫离安倒不至于落魄到居住此地，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去皇宫居住，连赫离心都没办法劝动他。
凌夕从鸿荆背部落下，无声踏地面，无视两侧禁军，径直走入客栈，禁军都认得凌夕，不敢妄加阻拦，派人进去通报。
赫离安赶忙衣冠不整的出来迎接：“凌夕小兄弟来了啊，我正巧在屋内避暑看书，请坐。”
凌夕跟他进了屋里，屋里的确放了台用来消暑的冰鉴，丝丝凉气从里面冒出，把屋内的热气全都逼了出去。
赫离安收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盘腿坐下询问道：“凌夕你来一定是有事问我吧。”
“我怎么还不见二皇子释放红汉军俘虏？按理来说，要是想放了这群人，直接关在睦州即可，何必带到皓西城外。”
“你得明白，陛下他，每天为这事茶饭不思，忧心忡忡，所以……”赫离安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凌夕心中出现不妙的想法，忍不住握紧拳头道。
“凌厉在坑杀那八十万俘虏，顺便处死马路。”
彭！
凌夕破窗而出，骑在鸿荆背上大喊道：“鸿荆！快去皇宫！”
二皇子此时在武馆内练习各式武术，与四名修灵境的高手同时切磋都不落下风。
“等等！何人敢擅闯！”
凌夕一脚踢开那个阻拦的禁军，冲殿内气愤的喊道：“赫辞言！你给我滚出来！”
赫辞言眉头一皱，放下手中长剑：“凌夕，你想干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吗？”凌夕气急道，上前抓住了赫辞言。
赫辞言抬手阻止那些想要冲上来护卫的卫兵，不明白的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坑杀八十万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坑杀？！谁干的？”
“凌厉已经在干了！你狡辩有意思么？！”
赫辞言闻言立马大怒道：“来人！马上去阻止凌厉将军！把他抓回来！另外，一定要救下马路他们三个！切记！”
“是！”几个卫兵齐齐应声，朝殿外快步跑了出去。
凌夕心中发冷，松开抓住赫辞言的手。他岂能看不出赫辞言在演戏，凌厉怎么敢下这种命令，他只是个背黑锅的而已。
“凌夕，快，跟我走，还来得及。”赫辞言抓住凌夕，一并骑上了鸿荆背上，朝城外赶去。
城外，早已挖了数百个大坑，一一用人填满。数千人或绝望谩骂的被军阵推入大坑，用土活埋，无一人能幸免。整齐的弓兵阵就在不远处，随时准备镇压。
此时大部分的坑都被填上，只有少数几个还没来得及填满。
军阵列盾逼近，用染满鲜血的矛尖对准俘虏，将他们一步步逼入坑中。凌厉站在一旁的高塔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报！将军，孽民首领押到。”
凌厉望向不远处囚车里的马路，走下高塔，捧过一杯酒来到马路面前：“喝了上路吧。”
马路双手皆用灵器铸造的死锁锁住，丹田处空荡荡一片，早被打碎，冲凌厉冷笑一声：“要行刑就快点，别墨迹。”
凌厉替马路饮下这杯酒，下令道：“押至刑台，准备处决。”
两根铁杖敲在马路膝盖后窝处，让他跪下，把酒抹在了他脖颈。马路偏头就看见了马英和奎子，满怀歉意道：“对不住了，妹妹，奎子，哥没带你们打赢。”
“跟着你，死都愿意。”奎子笑道。马英则冷眼望向凌厉，有太多说不出的恨意。
凌厉来到马路面前询问：“有话快点说，再不说就晚了。”
马路深吸口气，冲面前尸坑旁所有还活着俘虏道：“兄弟们！我们打了败仗！就得死！别害怕！记住！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推翻他们！”
“好！”下方一阵附和夹杂着哭声。
凌厉挥下手，示意行刑。刽子手高举屠刀，眨眼间就要砍下。
“住手！”凌夕从远方天空赶来，喝止道。
“继续。”凌厉低声嘱咐。
刀刃挥下，飙出一条血迹，染红了地板，透过木头渗进地里。
凌夕忽感喘不上气，别过头不再看下去。
鸿荆落在不远处地面，让二人下来。赫辞言同样气愤到手在颤抖，指着凌厉道：“抓住凌厉！把他押下行刑！”
凌厉无言，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任由周围士兵来把自己抓起来。
凌夕垂下头，不去看此情此景，开口对赫辞言无力道：“够了，杀的人够多了，别再找替死鬼了。”
“好，那就听凌夕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抽两千鞭！”赫辞言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是！”
平静的凌府中，几个家仆抬着血肉模糊的凌厉闯进来：“不好了！大少爷他快死了！”
凌裕城拄着拐杖与凌裕鸿一同进屋去看凌厉。凌厉浑身鲜血淋漓，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好肉，有些地方更是深可见骨，染红了几十条擦拭身体的毛巾。
几个亲人正在一旁哭泣，见凌裕城过来，连忙止住了哭声。
凌裕城心里难受。凌裕鸿更是说不出话，自己的亲儿子被打成这样，任哪个爹都不会好过。
“苦了你了，凌厉。”凌裕城一瘸一拐来到凌厉面前，握住他的手道。现在这个凌府全靠凌厉一人撑着，才能维持现状，是何等凄惨。
“叔，我凌家，决不能倒。”凌厉断断续续的回应，用尽全力去握紧凌裕城的手，隐忍的眼神盯向天花板，咬牙道：“无论如何，我都得保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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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汉军仍是目前第一要务。要攘外必先安内，我不允许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出现。”赫离心靠在皇位上，威严的说。
“您下一道圣职，我自会执行。”赫辞言低下头，领悟了赫离心的意思。
赫辞言手领圣职走出殿内，凌厉在外等候，见赫辞言出来，连忙道：“殿下，如何？”
赫辞言把圣职给凌厉看：“陛下不允许国内再出现任何不安分的人。”
“明白了。”凌厉收起圣职，朝赫辞言应道。
皓西葵园内，这里是皓西白日最为繁华的地方，正是晌午人流多的时候，不少商贩在街道两侧摆摊招揽客人，四处都是人海。
凌厉跨马领着两个骑兵，一路穿过人流。人流遇到凌厉，自发的让开条路，让他过去，无一人胆敢阻拦。
凌厉取出圣职，朗声道：“陛下有圣旨！”
众人见到凌厉手里实打实的金色圣旨，赶忙跪下，不敢抬起头。嘈杂的街道忽然安静下来，听不到一点杂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今年五谷不丰，扰乱四起，特下恩典，免除今年一半税款。’”
话音刚落，众人欣喜无比，忍不住小声讨论。
凌厉接着道：“另外，免除今后所有奴契，一切奴隶皆恢复自由身。一切胆敢阻拦者，以私贩卖人口罪，连坐三代，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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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女儿有救了！”
“我哥终于能出来了！”
众人感激的冲圣旨磕头。
“派出廉查官，查处各地所有私占田地，分还农民，自由耕种，不另收税款。”凌厉合上圣旨，满街的人都在大喊陛下万岁。
“此昭令将传于各地州府，张贴各处，以便查证！”凌厉说罢，捏紧圣旨带领两个随从离去。
凌府中，凌映汐与小月一起整理包袱，准备离开这。
“小姐，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再这多住几天吧。”
“不了，府中有堂哥就够了，用不着我留在这。”
“映汐。”凌夕走进院子，和她打招呼。没料想凌映汐对他不理不睬，自己独自拿起包裹走了出去。
自从那封信出现后，凌映汐便一直不搭理他，连同他说话都不肯。
先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她同样见过一次赫连若羽，还见过小灵，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凌夕始终想不通。
凌夕追上去问道：“至于吗？不过是一封怀念故人的信而已。”
“她喜欢你，对不对。”凌映汐停下脚步，质问道。
“是，她是喜欢我，可我们一直没见面，写封信怎么了。”
“既然如此，你去找她吧，不要来纠缠我。”
凌夕努力平复自己快崩溃的心情，跟女人果然讲不了理，哪怕是凌映汐也一样：“你还有其他人喜欢呢，我就气成这样吗？”
“我和你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凌夕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妥协道。
“你的神魂告诉我，你在撒谎。”凌映汐语气越发冰冷。
“一些同修神魂的功法的确会出现心灵相通的情况，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看着办。”小灵冷不丁的一句，让凌夕凉到心里。
“我可以把你身边的其他女人当做看不见，但不准你对她们动心，否则，杀了你。”凌映汐后面三个字实在不像开玩笑，半点语气波动也没有。
凌映汐此时心中暗笑，梓蓝姐教给她的话果然不假，唬住了凌夕。
凌夕竭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我同修神魂，我动心没有你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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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杀了我吧。”凌夕拿起凌映汐的青钢剑抵在自己喉咙上。
凌映汐把剑柄握紧，眼神冰冷到凌夕认不出。剑刃划过，凌夕脖颈一阵冰凉，抬手捂住。原来只是结了层冰，吓唬他的而已。
凌映汐见凌夕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啊，要是平时也是这样就好了。”
“我平常什么样。”凌夕听得出凌映汐的气已经消了，松了口气。
“你比小时候说话多一点，但还是从来都不会哄人。”凌映汐留下这句话，轻盈着步伐独自回了屋里。
“小姐，你不走了？”小月惊喜的在屋里叫道。
“不走了，留下来歇一会。”
凌夕放下心，转身正要离去，碰巧见凌厉路过。
凌厉见到凌夕，目光多有躲闪，点头示意，便错身而去。凌夕心中疑惑，拦下他道：“凌厉将军，那些红汉军俘虏，不知何时要释放？”
“这……”凌厉犹豫几分：“我正要去处理，这事你不如去找六离王询问。”
凌夕见凌厉不愿说，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神魂唤来鸿荆，朝赫离安居住的客栈处赶过去。
客栈内外，到处把守有禁军，严查出入客人。赫离安倒不至于落魄到居住此地，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去皇宫居住，连赫离心都没办法劝动他。
凌夕从鸿荆背部落下，无声踏地面，无视两侧禁军，径直走入客栈，禁军都认得凌夕，不敢妄加阻拦，派人进去通报。
赫离安赶忙衣冠不整的出来迎接：“凌夕小兄弟来了啊，我正巧在屋内避暑看书，请坐。”
凌夕跟他进了屋里，屋里的确放了台用来消暑的冰鉴，丝丝凉气从里面冒出，把屋内的热气全都逼了出去。
赫离安收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盘腿坐下询问道：“凌夕你来一定是有事问我吧。”
“我怎么还不见二皇子释放红汉军俘虏？按理来说，要是想放了这群人，直接关在睦州即可，何必带到皓西城外。”
“你得明白，陛下他，每天为这事茶饭不思，忧心忡忡，所以……”赫离安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凌夕心中出现不妙的想法，忍不住握紧拳头道。
“凌厉在坑杀那八十万俘虏，顺便处死马路。”
彭！
凌夕破窗而出，骑在鸿荆背上大喊道：“鸿荆！快去皇宫！”
二皇子此时在武馆内练习各式武术，与四名修灵境的高手同时切磋都不落下风。
“等等！何人敢擅闯！”
凌夕一脚踢开那个阻拦的禁军，冲殿内气愤的喊道：“赫辞言！你给我滚出来！”
赫辞言眉头一皱，放下手中长剑：“凌夕，你想干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忘了吗？”凌夕气急道，上前抓住了赫辞言。
赫辞言抬手阻止那些想要冲上来护卫的卫兵，不明白的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坑杀八十万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坑杀？！谁干的？”
“凌厉已经在干了！你狡辩有意思么？！”
赫辞言闻言立马大怒道：“来人！马上去阻止凌厉将军！把他抓回来！另外，一定要救下马路他们三个！切记！”
“是！”几个卫兵齐齐应声，朝殿外快步跑了出去。
凌夕心中发冷，松开抓住赫辞言的手。他岂能看不出赫辞言在演戏，凌厉怎么敢下这种命令，他只是个背黑锅的而已。
“凌夕，快，跟我走，还来得及。”赫辞言抓住凌夕，一并骑上了鸿荆背上，朝城外赶去。
城外，早已挖了数百个大坑，一一用人填满。数千人或绝望谩骂的被军阵推入大坑，用土活埋，无一人能幸免。整齐的弓兵阵就在不远处，随时准备镇压。
此时大部分的坑都被填上，只有少数几个还没来得及填满。
军阵列盾逼近，用染满鲜血的矛尖对准俘虏，将他们一步步逼入坑中。凌厉站在一旁的高塔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报！将军，孽民首领押到。”
凌厉望向不远处囚车里的马路，走下高塔，捧过一杯酒来到马路面前：“喝了上路吧。”
马路双手皆用灵器铸造的死锁锁住，丹田处空荡荡一片，早被打碎，冲凌厉冷笑一声：“要行刑就快点，别墨迹。”
凌厉替马路饮下这杯酒，下令道：“押至刑台，准备处决。”
两根铁杖敲在马路膝盖后窝处，让他跪下，把酒抹在了他脖颈。马路偏头就看见了马英和奎子，满怀歉意道：“对不住了，妹妹，奎子，哥没带你们打赢。”
“跟着你，死都愿意。”奎子笑道。马英则冷眼望向凌厉，有太多说不出的恨意。
凌厉来到马路面前询问：“有话快点说，再不说就晚了。”
马路深吸口气，冲面前尸坑旁所有还活着俘虏道：“兄弟们！我们打了败仗！就得死！别害怕！记住！我们下辈子还做兄弟！推翻他们！”
“好！”下方一阵附和夹杂着哭声。
凌厉挥下手，示意行刑。刽子手高举屠刀，眨眼间就要砍下。
“住手！”凌夕从远方天空赶来，喝止道。
“继续。”凌厉低声嘱咐。
刀刃挥下，飙出一条血迹，染红了地板，透过木头渗进地里。
凌夕忽感喘不上气，别过头不再看下去。
鸿荆落在不远处地面，让二人下来。赫辞言同样气愤到手在颤抖，指着凌厉道：“抓住凌厉！把他押下行刑！”
凌厉无言，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任由周围士兵来把自己抓起来。
凌夕垂下头，不去看此情此景，开口对赫辞言无力道：“够了，杀的人够多了，别再找替死鬼了。”
“好，那就听凌夕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抽两千鞭！”赫辞言一口答应，毫不犹豫。
“是！”
平静的凌府中，几个家仆抬着血肉模糊的凌厉闯进来：“不好了！大少爷他快死了！”
凌裕城拄着拐杖与凌裕鸿一同进屋去看凌厉。凌厉浑身鲜血淋漓，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好肉，有些地方更是深可见骨，染红了几十条擦拭身体的毛巾。
几个亲人正在一旁哭泣，见凌裕城过来，连忙止住了哭声。
凌裕城心里难受。凌裕鸿更是说不出话，自己的亲儿子被打成这样，任哪个爹都不会好过。
“苦了你了，凌厉。”凌裕城一瘸一拐来到凌厉面前，握住他的手道。现在这个凌府全靠凌厉一人撑着，才能维持现状，是何等凄惨。
“叔，我凌家，决不能倒。”凌厉断断续续的回应，用尽全力去握紧凌裕城的手，隐忍的眼神盯向天花板，咬牙道：“无论如何，我都得保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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