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屠城
一只灰褐色的秃鹫盘旋于沙海之上，黑色的瞳孔中映出一片屹立在沙漠中的城邦。鸟喙一张，尖利的鸣叫传遍大漠。它随即双翅一阵，朝地面俯冲而去。
埃利琉斯抬起手臂接住秃鹫，身后跟了数千沙漠骑兵与几座机械铸成的庞然大物。骑兵全数钢甲，镀成金黄色，浩浩荡荡的排成一列，垂下越过马头的精钢长矛，直指城邦。
他拿过一块生肉喂进秃鹫嘴里，看着秃鹫狼吞虎咽的吞噬掉血肉，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看来我们的王侯过得不错，去，给她打个招呼。”
几块巨石砸进城内，接连震颤大地的震响伴随着一阵喊杀。
赫连若羽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推门而出。九琅一手持盾挡住天上射来的箭矢，后退到赫连若羽身旁喊：“族长！有人打过来了！好几千的骑兵！还有攻城车！”
赫连若羽望向城墙处，一个族人被爬上来的扛旗士兵砍倒，士兵狠狠将旗帜插进石砖地面内，背后涌上了无数与他同样身披钢甲的攻城士兵。
赫连若羽认出旗帜上的标志，满脸不敢置信，挥出神魂震断靠近她的箭矢，急匆匆朝城墙赶去。
那群攻城士兵见到她便主动退开，不敢动手。
赫连若羽一路登上城墙，放眼望去，无数埃利琉斯的旗帜飘扬在城邦四周，将它包围的水泄不通。
九琅扛着块盾牌冲上来，拉住赫连若羽喊道：“族长！他们攻进城了！快跑吧！”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骑兵阵列中走出，朝她冷笑。
那道残忍的目光丝毫不曾遮掩其中的贪婪，肆意在赫连若羽身上打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若羽大声质问，在埃利琉斯的大军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背叛了我，就该承受应有的代价。他们，全部要死。”埃利琉斯用手指过城邦里还在顽抗的赫连族人，一字一句的缓缓道。
鲜血溅在城邦内沙化的土地上，刀戈交击声屡屡响起，每一息都有赫连族人被屠杀。
埃利琉斯连眼都不眨，独狼般欣赏着这独特的艺术品。
“不要再杀人了，我什么都答应你。”赫连若羽再也忍受不了修罗场般的场面，无助的说。
“呵。”埃利琉斯拍了拍手掌，一旁的骑兵取住号角吹响，城中大肆屠杀的攻城士兵全都退开，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门两侧。
埃利琉斯独自一人骑马进城，两侧的士兵全都垂下头，恭顺的迎接他们的帝王。
赫连若羽已然退下城墙来到城邦的中央，目光复杂的望向埃利琉斯。
他两腿一夹，胯下的高头大马便停下，打了个响鼻，四条腿屈跪在地面，让埃利琉斯下马。
埃利琉斯依旧是一身华丽无匹的长袍，高傲的不可一世。
四周全是城邦里幸存的赫连族人，不论男女老幼，全被押在两旁。他一挥手，两个士兵拖来一个哭闹的孩子，按在他面前。
埃利琉斯抽出腰间的佩剑，发出一道冰冷的铁器声。他将长剑架在孩子稚嫩的脖颈上，冲一脸诧异的赫连若羽露出个冷酷的笑：“跪下。”
赫连若羽无声的垂头，不顾自己的身份朝埃利琉斯跪了下去。一声剑刃切过血肉的声音迅速响起，赫连若羽甚至连一丝挣扎的声响都不曾听到。
她抬起头，愣愣的注视剑刃上沾染的鲜血。
埃利琉斯将长剑插在地面，紧接着说：“爬过来，把剑上的血舔干净。”
“疯子。”赫连若羽从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恨恨地看着他。埃利琉斯无所谓的大笑：“我是又怎么样？总比那个废物好，霸占着位子不给我。还有那群老混蛋，竟然偏袒那个废物。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把他们全杀了。”
士兵又推来一个人按在埃利琉斯剑下，他握紧剑柄问道：“你还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族人死吗？”
赫连若羽咬牙靠近，闭上眼便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嘴唇刚刚微张，一支冷箭越过无数人头顶穿透了埃利琉斯的臂膀。
她睁开眼，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起抱在怀里。凌夕挥动长剑，挡住士兵，手腕一缴，卸掉他们的兵器，将他们砍翻在地。
埃利琉斯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喊，满地打滚。凌夕黑洞洞的面具眼窝瞥了他一眼，顾不上处理这个人，匆匆带着赫连若羽跳上一处房顶朝城外逃去。
埃利琉斯在地面嘶吼道：“上！杀了他们！”
不少士兵跳上房顶阻拦凌夕逃走，几支冷箭又从远处射来，准确的命中这群士兵的心窝。
图希带领着她的队伍在不远处拦住了这群准备，回头与越过队伍的凌夕对视了一眼。
凌夕默契的点头，转眼间跳过城墙。赫连若羽不忍抛下自己的族人，对凌夕喊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保护他们！”
凌夕不闻不问，脚步毫不停歇。赫连若羽张口咬在凌夕胳膊上，狠狠撕咬。
特制的灵装哪是她用嘴能咬得动的，连千年的时光都没将这套衣服消磨，只凭她的小小力气，透过灵装咬在凌夕身上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赫连若羽见咬不动，无可奈何的推开凌夕。
凌夕和她相同境界，猝不及防下，倒是被她推开。赫连若羽转身就朝城邦内跑去。
一颗石子打中了她的小腿，凌夕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按在沙漠中，冲她冷声说：“你回去了他们也是死。疯子就是疯子，他可没有良心。”
“你放开我！”赫连若羽不断挣扎，被凌夕强行拖起扛在肩上。
凌夕耳边传来赫连若羽轻轻的抽泣声，他不管不顾，直至回到了和图希约定好的地方。
不多时，图希带着她的队伍回到约定地点。不少人浑身鲜血，想必经过了一番苦战才得以逃脱。
图希望向凌夕，正欲张口，被凌夕嘘声阻止。赫连若羽坐在白日被晒得温热的沙子上，呆滞的目光望向火光连天的城邦，独自一个人孤单坐在那里，被火光拖出长长的影子。
“她怎么样？”图希轻声询问。
凌夕摇头，赫连若羽眼里一片死灰，现在的状态谈不了什么。
“切，我要是像她这样，早成了死人。”图希不屑的笑道。
凌夕来到赫连若羽身边，按在她的肩膀边轻声说：“我会帮你报仇。”
赫连若羽神情恍惚，眼神迷离间问道：“凌夕？”
凌夕手臂一僵，半晌都没说话。赫连若羽随即眼神恢复了清明，不好意思的说：“前辈，多谢您。”
“没什么。”凌夕起身，手心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的族人都死了，埃利琉斯杀了他们全部人，你只能和我们合作。”图希走到赫连若羽身边道。
凌夕喝止她：“你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这种话的时候。”
图希闻言身体一顿，道：“林逸前辈，我希望您别太多管闲事。否则，对你我都不好。”
她赤裸裸的威胁让凌夕心生怒气。
“你在找死。”凌夕眼中出现杀意，手中出现了一柄黑色长剑。
图希背后众多修灵境纷纷取住武器，与凌夕对峙。
凌夕扫视一周，背后的地面钻出同样数量的土兵。固云宗的名号太过响亮，让这群人不敢轻举妄动。
“林逸前辈，我自己来。”赫连若羽起身压下凌夕握剑的手，冲图希说：“我可以帮你。可有关种植长寿灵草的记载还在城里。现在埃利琉斯占领了整座城，肯定能搜到你想要的东西。”
“现在在埃利琉斯手上？”图希恼怒的问。
“是。”赫连若羽点头。
凌夕将手中的长剑消散，望向漫天火光的城邦内道：“我们还得回去杀了埃利琉斯，把那本书夺回来。”
“你知道那本书？”图希不可思议的问道，望向赫连若羽。
“他见过。当初我要给他，可惜他没有看。”赫连若羽回应。
土兵全都融入地面，凌夕松了口气，幸好不用和这群修灵境动手。图希似乎不相信赫连若羽会把那本书给凌夕看，盯着凌夕不语。
“就算拿到那本书，我也没办法种植长寿灵草。”凌夕摊手说：“那本书并不重要，重要是长寿灵草的种子也许还在城内的某个地方藏着。”
赫连若羽决绝的说：“不可能。我幼时就记得，所有长寿灵草的种子已经被全部烧光了。”
“你家族的灭亡和这个有关？”凌夕回忆起她曾经提到过是被抢到天武帝国的。
“是天武帝国和王庭的人，他们一起夺走了一部分种子，将剩下的全都烧了。”
凌夕没料到天武帝国曾经和王庭合作过。他们废了这么大力，花了数十年，不惜和埃利琉斯合作一起颠覆这个国家也要搞到长寿灵草，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王庭需要大量的长寿灵草。作用我不清楚，这些东西我查不到，只能等抓到埃利琉斯再问了。”图希望向凌夕，说出自己知晓的情报。
城邦内此刻遍地惨像，被埃利琉斯的士兵随意屠戮，黑烟火光滚滚，照亮了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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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琉斯抬起手臂接住秃鹫，身后跟了数千沙漠骑兵与几座机械铸成的庞然大物。骑兵全数钢甲，镀成金黄色，浩浩荡荡的排成一列，垂下越过马头的精钢长矛，直指城邦。
他拿过一块生肉喂进秃鹫嘴里，看着秃鹫狼吞虎咽的吞噬掉血肉，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看来我们的王侯过得不错，去，给她打个招呼。”
几块巨石砸进城内，接连震颤大地的震响伴随着一阵喊杀。
赫连若羽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推门而出。九琅一手持盾挡住天上射来的箭矢，后退到赫连若羽身旁喊：“族长！有人打过来了！好几千的骑兵！还有攻城车！”
赫连若羽望向城墙处，一个族人被爬上来的扛旗士兵砍倒，士兵狠狠将旗帜插进石砖地面内，背后涌上了无数与他同样身披钢甲的攻城士兵。
赫连若羽认出旗帜上的标志，满脸不敢置信，挥出神魂震断靠近她的箭矢，急匆匆朝城墙赶去。
那群攻城士兵见到她便主动退开，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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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骑兵阵列中走出，朝她冷笑。
那道残忍的目光丝毫不曾遮掩其中的贪婪，肆意在赫连若羽身上打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若羽大声质问，在埃利琉斯的大军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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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全是城邦里幸存的赫连族人，不论男女老幼，全被押在两旁。他一挥手，两个士兵拖来一个哭闹的孩子，按在他面前。
埃利琉斯抽出腰间的佩剑，发出一道冰冷的铁器声。他将长剑架在孩子稚嫩的脖颈上，冲一脸诧异的赫连若羽露出个冷酷的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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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琉斯将长剑插在地面，紧接着说：“爬过来，把剑上的血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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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来到赫连若羽身边，按在她的肩膀边轻声说：“我会帮你报仇。”
赫连若羽神情恍惚，眼神迷离间问道：“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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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裸裸的威胁让凌夕心生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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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希背后众多修灵境纷纷取住武器，与凌夕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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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前辈，我自己来。”赫连若羽起身压下凌夕握剑的手，冲图希说：“我可以帮你。可有关种植长寿灵草的记载还在城里。现在埃利琉斯占领了整座城，肯定能搜到你想要的东西。”
“现在在埃利琉斯手上？”图希恼怒的问。
“是。”赫连若羽点头。
凌夕将手中的长剑消散，望向漫天火光的城邦内道：“我们还得回去杀了埃利琉斯，把那本书夺回来。”
“你知道那本书？”图希不可思议的问道，望向赫连若羽。
“他见过。当初我要给他，可惜他没有看。”赫连若羽回应。
土兵全都融入地面，凌夕松了口气，幸好不用和这群修灵境动手。图希似乎不相信赫连若羽会把那本书给凌夕看，盯着凌夕不语。
“就算拿到那本书，我也没办法种植长寿灵草。”凌夕摊手说：“那本书并不重要，重要是长寿灵草的种子也许还在城内的某个地方藏着。”
赫连若羽决绝的说：“不可能。我幼时就记得，所有长寿灵草的种子已经被全部烧光了。”
“你家族的灭亡和这个有关？”凌夕回忆起她曾经提到过是被抢到天武帝国的。
“是天武帝国和王庭的人，他们一起夺走了一部分种子，将剩下的全都烧了。”
凌夕没料到天武帝国曾经和王庭合作过。他们废了这么大力，花了数十年，不惜和埃利琉斯合作一起颠覆这个国家也要搞到长寿灵草，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王庭需要大量的长寿灵草。作用我不清楚，这些东西我查不到，只能等抓到埃利琉斯再问了。”图希望向凌夕，说出自己知晓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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