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双亡
凌夕用剑抵在莲华洁白如玉的脖颈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将皙白的肌肤划出一道伤口。
白羽失神下被元康抓住机会反击，一刀砍在肩上。幸好肩部及时结出一块寒冰，挡住了刀锋。冰蓝的寒冰与刀刃交击在一起，崩出许多冰屑。
莲华见白羽差点因自己受伤，慌张的脸上出现决绝之色，眼睛也和白羽相似，显出猩红的颜色。
凌夕心道不妙，毫不犹豫的将剑刺下，剑却被无形的神魂弹开，在半空化回土沙。
一股神魂铺天盖地的涌向凌夕身体，凌夕体内的浩瀚经再次发威，挡住了大部分神魂，不过凌夕还是被震飞了出去，失去了意识。
莲华料想凌夕不可能在这种攻击下活下来，没有来得及查看他，就匆匆去帮白羽。
白羽瞥见莲华也使用了禁术，怒斥道：“你怎么用了禁术？！你不知道后果吗？”
莲华只是挥手对元康袭过神魂，把白羽的话当耳旁风。元康在两人的夹击下节节败退，终于被莲华用神魂夺过龙堂剑，交给白羽。
白羽手持龙堂剑，用指尖抹过龙堂剑刻满纹路的刀锋，笑道：“我合楼的刀，又回来了。”
另一边的张乾坤也占了优势，毕竟年龄老辣，手段自然比元卫要多。元卫一个失误，被张乾坤一掌拍在肋下，重伤吐血摔在远处。
张乾坤也将眼光转向了白羽那边。
白羽突然脸色一白，用龙堂剑堪堪维持住身子，身体皮肤疯狂萎缩，像是将行就木的老者。“白羽。”莲华刚想靠近，被白羽伸手制止：“别靠近我。”
白羽颤抖着身体起身，脸色苍白的不像活人，眼珠都变得浑浊无比。
元康松了口气，却被莲华的神魂击中丹田，自身修为都被碎了大半，忍不出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莲华此时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白羽身上，恨不得替白羽承担这些反噬。一支冷镖射来，擦过了莲华腰间，一道小小的伤口立即呈乌紫色散布开来。
“哈哈哈！”张乾坤得意的溢笑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想除掉龙武阁之后也灭掉我对吧。我可没那么傻，看不出你拿我当棋子。这镖上抹了我的毒，名为聃红的离级丹药，任何人中了此毒，十息之内都会必死。”
“你……”白羽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莲华全身无力，软倒在地。
“我杀了你！”白羽拔起龙堂刀，虚弱无力的举过头顶，冲向张乾坤。
张乾坤轻松无比的夺过刀，踢断了白羽的腿：“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现在几乎修为尽废么，小子，姜还是老的辣。”
白羽眼神发冷，连断腿都没有发出声音，像盯着死人一样看着张乾坤。
张乾坤突然发觉不对，松开握住龙堂刀的手，手掌诡异的发青，几条黑紫色丝线绕过手臂朝体内蔓延。
白羽冷笑出声，同样撑开自己发青的手掌：“你会下毒，我就不会么。”
“不，不可能。”张乾坤喃喃道，扯住白羽的双肩大喊：“快告诉我解药在哪？我把聃红的解药也给你！”
“你以为我蠢吗？聃红根本没有解药。”白羽同样抓住张乾坤的衣襟，苟延残喘的等死。
元康踉跄从地上爬起，一步步来到二人面前。
“到最后，还是你赢了。”白羽望向元康，眼里的权力和欲望全都消散不见，只剩平淡。
元康擦过嘴角的血，俯身用衣角包住龙堂刀刀柄，抓在手里。
他喘过几口气，看向周围散布的白骨。在大战后，这些发脆的骨头已经辨认不出形状，大多都变成了碎骨屑。
元康提起刀，砍下了张乾坤的头颅，收进袋子里。白羽闭上眼，等着元康将他一并了结。
噗嗤。
刀刃穿过血肉的声音在白羽耳朵里显得尤为清晰。他没有感觉到痛，意识依旧还在，睁开了眼。
元康的胸口被刀尖刺穿，直过心脏，顺着血槽滴出鲜艳的血。
“龙武阁就是下一个合楼。”元卫在背后再次用力，冷言道。元康握住刀尖，嘴里想说出什么，最后只在嘴角勾出了一个笑。
“看到了吗？这才是我想把握住的人心。”白羽笑出血，眼神变得涣散。
凌小状把凌夕扶在墙边，二人静静地看着他们。
凌夕揉了揉暗自发痛的脑袋，借着凌小状的肩膀站了起来。
元卫瞥向二人，收起龙堂刀插进刀鞘道：“我不会杀你，这是殿下的意思。他让我转告你，他知道和你的约定。”
“你们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权势争斗，从来不会有最后的赢家。”凌夕一步步来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道。
“所以我不参与，我只负责杀人。”元卫一掌朝上拍出，把地面打开了一个口子，独自离去。
大殿内蒙尘的金龙重回阳光的照耀，在满地的尸骸前挥洒着光芒，显得尤为讽刺。
眼尖的凌小状发觉出白羽腰间一块在眼光下发光的东西，又不敢直接伸手去捡，干脆用脚尖去戳。
凌夕皱眉道：“凌小状，你干什么？”
“这个东西是什么？”凌小状把东西扒拉出来，握在手里问。那块东西像是颗石头，却又微微透明，似乎是块水晶。
凌夕接过，水晶在手里有种发热的感觉。
“咦？这是明石？”小灵出声道。
“明石是什么？”凌夕不解的询问，把水晶握在手里翻看。
“明石差不多和夜明珠一样，很稀有。不过它能够在内部存储信息。在我们上天界，一般都是拿它做货币，不过也有人买不起传承石，只能把功法藏在里面，当做传承石。”
凌夕当即有了兴趣：“那你看看里面有东西没？说不定会有功法呢。”
“你想多，这种可能你怎么会遇上……”小灵把神魂探进去，惊讶的说：“不是吧，还真有？”
“真的有？”凌夕脸上出现惊喜之色，迫不及待的说：“怎么看里面的东西。”
“你也没有修炼神魂，这样的话，只能试试那个办法了。你把明石贴在额头上，闭上眼集中精力，应该也能看到。一般来说修炼者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神魂的，只是没有发掘而已。”
凌夕按住小灵说的方法把明石贴在额头上，三息没有言语。
“怎么样？看不见吗？”小灵语气带着惋惜。
“可以。”凌夕眼中闪出明光，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他刚刚看到明石里面的东西时，一直沉寂不语的浩瀚经终于再次开口。
“天逆，乃上古邪术，修炼者必死。可夺天地之道，献祭自身寿命提升修为。此法污邪无比，常人不得修炼。”
“你知道天逆是什么吗？”凌夕对小灵问。
“天逆？”小灵语气带着迟疑：“这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它？”
小灵顿了顿，给凌夕讲起这本功法的故事。
传闻在上天界，有一个庞大的帝国，它的疆土甚至覆盖了整整一域，这可是上天界十二分一的疆土，却被一个势力独占，可想而知有多强大。
这个帝国能够崛起，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拥有一大批极其强大的死士。帝国君主创出了天逆，自己却不敢修炼，于是把它作为培养死士的器具，壮大帝国。
刚开始时，这些死士的确强大无比，个个的天赋堪比上天界顶尖天才，还有邪法能短时间增强实力，可谓无人能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势力还是知道了功法的秘密，修炼过它的人都会在数年内暴毙而亡。
也许是天意的缘故，在某个时期，这些死士全部都突然死去，帝国连培养新的死士都来不及。在失去这些死士的威慑下，帝国被其他势力围攻瓜分，这本功法也藏进了天相城中，再不曾出世，如今为什么会到这里？
凌夕听到这里，内心的喜悦也被浇灭不少，修炼必死的功法，他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可能是某个死士透露出的吧。明石不是在你们上天界被当做货币吗？很容易就可以传播出去。”
“你把这个收好吧。到时候等我回到上天界，这本功法也能派上用场。”小灵对凌夕说。
凌夕也没有什么贪念的想法，看看旁边几近变成骨架的白羽就知道，这功法的反噬简直到可怕的地步。不知白羽修炼了几年，竟然被它把寿命抽的一干二净。
凌小状在一旁看凌夕独自一人神情变幻来去，又是笑容，又是沮丧，还时不时自言自语，用看傻子的眼神说：“你没病吧。”
“啊？”凌夕转过头，会意了凌小状的话，翻了个白眼说：“你就当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吧。”
“另一个人？！”凌小状瞪大了眼，纠缠道：“你不会就跟那些书里写的一样，身体里有个师傅吧。”
“没。就她那样，不可能的。”凌夕否决道，攀上洞口离开白塔废墟下。
知府慌张的收拾东西，催赶那些下人道：“快！快把东西抬进马车里！”他看着一箱箱多年来积攒的财物，心中有了点安慰。哪怕他跑到其他帝国，凭着这些钱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至于合楼，他才不在乎，一开始和他们合作就只是为了钱而已。
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向白塔的方向。那里已经不再有什么巨大的响动，不知情况怎么样。
“老爷！老爷！我们在这的房产怎么办？”
“不管了！全给那些亲戚！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披甲的将军走进府里，对知府道：“你想跑去哪？不管我们了么？”
“当然不敢。”知府现在不敢得罪这些人，不然就难以脱身了。“我只是还未来得及通知各位而已。大家想想，不管他们哪方赢了，能放过我们吗？还是早作打算好。”
那几个将军对视一眼，也觉得有理。
一支响箭恍然从远处射来，钉入了知府的咽喉。众人全都慌张大喊，下人们吓得扔下箱子，四散逃去。箱子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金银财宝，又引来不怕死的互相争抢。
远处的瓦台顶，凌夕扔下手中弓弩。
“风亦水寒风亦来，沧觉孤影何知州。”浩瀚经中的老者不知为何在凌夕心中生出这句话，凌夕内心一阵感触，大笑几声，转身决绝的离去，不与这些人再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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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夕心道不妙，毫不犹豫的将剑刺下，剑却被无形的神魂弹开，在半空化回土沙。
一股神魂铺天盖地的涌向凌夕身体，凌夕体内的浩瀚经再次发威，挡住了大部分神魂，不过凌夕还是被震飞了出去，失去了意识。
莲华料想凌夕不可能在这种攻击下活下来，没有来得及查看他，就匆匆去帮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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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只是挥手对元康袭过神魂，把白羽的话当耳旁风。元康在两人的夹击下节节败退，终于被莲华用神魂夺过龙堂剑，交给白羽。
白羽手持龙堂剑，用指尖抹过龙堂剑刻满纹路的刀锋，笑道：“我合楼的刀，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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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坤也将眼光转向了白羽那边。
白羽突然脸色一白，用龙堂剑堪堪维持住身子，身体皮肤疯狂萎缩，像是将行就木的老者。“白羽。”莲华刚想靠近，被白羽伸手制止：“别靠近我。”
白羽颤抖着身体起身，脸色苍白的不像活人，眼珠都变得浑浊无比。
元康松了口气，却被莲华的神魂击中丹田，自身修为都被碎了大半，忍不出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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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羽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莲华全身无力，软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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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坤轻松无比的夺过刀，踢断了白羽的腿：“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现在几乎修为尽废么，小子，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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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冷笑出声，同样撑开自己发青的手掌：“你会下毒，我就不会么。”
“不，不可能。”张乾坤喃喃道，扯住白羽的双肩大喊：“快告诉我解药在哪？我把聃红的解药也给你！”
“你以为我蠢吗？聃红根本没有解药。”白羽同样抓住张乾坤的衣襟，苟延残喘的等死。
元康踉跄从地上爬起，一步步来到二人面前。
“到最后，还是你赢了。”白羽望向元康，眼里的权力和欲望全都消散不见，只剩平淡。
元康擦过嘴角的血，俯身用衣角包住龙堂刀刀柄，抓在手里。
他喘过几口气，看向周围散布的白骨。在大战后，这些发脆的骨头已经辨认不出形状，大多都变成了碎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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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这才是我想把握住的人心。”白羽笑出血，眼神变得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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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凌小状发觉出白羽腰间一块在眼光下发光的东西，又不敢直接伸手去捡，干脆用脚尖去戳。
凌夕皱眉道：“凌小状，你干什么？”
“这个东西是什么？”凌小状把东西扒拉出来，握在手里问。那块东西像是颗石头，却又微微透明，似乎是块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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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是什么？”凌夕不解的询问，把水晶握在手里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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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天逆是什么吗？”凌夕对小灵问。
“天逆？”小灵语气带着迟疑：“这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它？”
小灵顿了顿，给凌夕讲起这本功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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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帝国能够崛起，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拥有一大批极其强大的死士。帝国君主创出了天逆，自己却不敢修炼，于是把它作为培养死士的器具，壮大帝国。
刚开始时，这些死士的确强大无比，个个的天赋堪比上天界顶尖天才，还有邪法能短时间增强实力，可谓无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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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天意的缘故，在某个时期，这些死士全部都突然死去，帝国连培养新的死士都来不及。在失去这些死士的威慑下，帝国被其他势力围攻瓜分，这本功法也藏进了天相城中，再不曾出世，如今为什么会到这里？
凌夕听到这里，内心的喜悦也被浇灭不少，修炼必死的功法，他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可能是某个死士透露出的吧。明石不是在你们上天界被当做货币吗？很容易就可以传播出去。”
“你把这个收好吧。到时候等我回到上天界，这本功法也能派上用场。”小灵对凌夕说。
凌夕也没有什么贪念的想法，看看旁边几近变成骨架的白羽就知道，这功法的反噬简直到可怕的地步。不知白羽修炼了几年，竟然被它把寿命抽的一干二净。
凌小状在一旁看凌夕独自一人神情变幻来去，又是笑容，又是沮丧，还时不时自言自语，用看傻子的眼神说：“你没病吧。”
“啊？”凌夕转过头，会意了凌小状的话，翻了个白眼说：“你就当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吧。”
“另一个人？！”凌小状瞪大了眼，纠缠道：“你不会就跟那些书里写的一样，身体里有个师傅吧。”
“没。就她那样，不可能的。”凌夕否决道，攀上洞口离开白塔废墟下。
知府慌张的收拾东西，催赶那些下人道：“快！快把东西抬进马车里！”他看着一箱箱多年来积攒的财物，心中有了点安慰。哪怕他跑到其他帝国，凭着这些钱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至于合楼，他才不在乎，一开始和他们合作就只是为了钱而已。
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望向白塔的方向。那里已经不再有什么巨大的响动，不知情况怎么样。
“老爷！老爷！我们在这的房产怎么办？”
“不管了！全给那些亲戚！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披甲的将军走进府里，对知府道：“你想跑去哪？不管我们了么？”
“当然不敢。”知府现在不敢得罪这些人，不然就难以脱身了。“我只是还未来得及通知各位而已。大家想想，不管他们哪方赢了，能放过我们吗？还是早作打算好。”
那几个将军对视一眼，也觉得有理。
一支响箭恍然从远处射来，钉入了知府的咽喉。众人全都慌张大喊，下人们吓得扔下箱子，四散逃去。箱子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金银财宝，又引来不怕死的互相争抢。
远处的瓦台顶，凌夕扔下手中弓弩。
“风亦水寒风亦来，沧觉孤影何知州。”浩瀚经中的老者不知为何在凌夕心中生出这句话，凌夕内心一阵感触，大笑几声，转身决绝的离去，不与这些人再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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