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逃出山脉
马路在漫漫长雪中踏出一排脚印，他背后的马赛身体已经变得冰凉无比，可马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像是感觉不到寒冷，固执的用影子阻挡凛凛寒风。
“哥，别走了，爹快不行了。”马英带着哭腔扯住马路的衣边。马路执意向前走着，头也不回的对马英道：“马英，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爹他……”
“我问你我是不是一个废物！”马路吼叫着猛然止住脚步，回头怒视道。那双眼充满了冰一般刺骨的仇恨，能把人冻在原地。
马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跟着定在原地，眼泪流了出来。
“英子，”马路语气柔和了下来：“等出了山脉，我们就把爹埋了，一起去给他们报仇，好不好。”
“可凌夕他们呢？”马英抹掉眼角的泪水，问道。
“凌夕……”马路眼里涌现出复杂的情感：“等再见到他，他就是我们的仇人，明白吗。”
“嗯，哥，我都听你的。”
数天后，凌夕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的山阳关感慨万千。他和凌小状终于都活着走出了背后那片死亡山脉。
他不安的回头望了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果然一闪而过，遁入连绵不绝的山脉里。凌夕苦笑一声，那道身影应该是翼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雪夜消失之后，就一直暗中跟在凌夕身后，跟到了这里。
它似乎很聪明，知道凌夕带走了小灵，几乎毫不掩饰自己跟踪的行为，不过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打算，像是在暗中保护他们。
“你往回看什么呢？这几天路上你神经兮兮的。怎么？怕龙武阁那伙人追过来。”
“嗯，上次我们吓退他们之后，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肯定还会追上来。”凌夕顺着凌小状的话说道。凌夕没打算让凌小状知道小灵的存在，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只能平添麻烦而已。
“前面的城肯定有我们几个的通缉令，我们要不要化妆再进去。”凌小状盯着山阳关口问道。
“不用了。”凌夕看向凌小状笑着说：“你现在就活脱脱一个逃难的灾民，谁也认不出你。”
“你那几天没洗过的破袍子也好不到那去。”凌小状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二人一边胡侃，一边给对方脸上抹上土灰，两人很快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难民。不过等二人来到山阳关前才发现他们有多蠢。整个山阳关破旧无比，两个懒散的士兵倚靠在大门前打着哈欠。
四周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只有那两个士兵孤零零的守在那里。
两个士兵也看到了凌夕二人，瞬间打起精神，呼喊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凌小状挤出一个自以为很亲切的笑容凑上去套近乎：“两位老哥，辛苦了。我们是从山里村子逃出来的村民，村子被野兽袭击，我们两个没办法才一路逃到了这里。”
“去去，身上什么味。”一个士兵面露厌恶的挥挥手，驱赶道：“一边去，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这山阳关不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说罢还搓了搓手，一幅索要好处费的模样。
凌小状面色一僵，他们两个人身上可没剩下什么钱，一路上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这两个痞兵恐怕不好摆平。
“这不一定吧。”凌夕突然开口道，抬头望了眼山阳关破旧的城门：“我听闻这里时常有采草药砍柴的人进出，怎么可能不准进，不然开这城门干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么。”一人冷哼说。
“你看这一路上的细枝都有被柴刀砍过的痕迹，而且还时常从树林里见到挖出的浅土坑，这还不足以说明经常有人来此吗？”凌夕扫了眼二人，止住他们还想要狡辩的念头：“二位想要的无非是好处，这山里的好处，无非是一些奇物。”
他说着掏出一根小人状的石块：“这根地参可是好东西，乍一看和石头别无二致，实则却是入土即化，包治百病的神物。”
凌夕把石块抛给二人，其中一人连忙接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另一人夺了过去。
“二位可要小心点，这土参可是入土就失去灵性，不再有作用了。”凌夕勾起一抹笑容，对争抢中的二人说道。
“你小子不会拿破石头骗我们吧。”其中一人抬头说。
“我相信二位的眼力，这世上哪有长成小人形状的石头，你看那表面有雕刻痕迹吗？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物，要不是我碰巧得到了，怎么会让你们二位看见呢。”
二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石块，摆手驱赶道“走吧，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凌夕斜过目光冲凌小状挑了挑眉，凌小状却望向一旁的石墙，不知道在看什么发愣。凌夕可没算多待，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就只能动手了，凌夕可不希望再给自己找出什么麻烦来。连忙上前拉扯凌小状。
凌小状依然不走，凌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也是一跳。
石墙上赫然贴着三个人的画像，分别是凌小状、马路和马英的，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没有凌夕。其实很正常，毕竟凌夕的名气在皓西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了。不管他在凌家关系如何，在外都是凌家新生代第一人，天武帝国第二少年高手的身份。
哪怕是龙武阁也不会冒着正面得罪凌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危险贸然通缉凌夕，顶多也只是旁敲侧击通缉一个不起眼的凌小状而已。
“他们是有多执着。”凌小状喃喃道。凌夕二人这才跑了几天，通缉画像就传遍了附近的所有关卡，甚至越过一个州府，到锦州还有通缉令。
“等等，那个谁，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一个士兵也跟着瞥了眼画像，握住刀柄朝凌小状质问道。
一块石头打中他握刀的手掌，凌夕快步来到二人面前，利索的打晕他们。与此同时，地面自己陷出一个坑，凌夕把二人扔进去，只留下一个头在地面上呼气，其他地方都被合拢的土埋了起来。
“他们应该过上半天才能得救。”凌夕拍拍手，看向凌小状：“都怪你那么墨迹，不然我们两个直接走了多好。”
“你干脆杀了他们两个算了，尸体埋起来，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也许是山里的野兽跑出来吃了他们两个呢。”凌小状撇嘴盯着二人道。
凌夕哼了一声：“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们两个还不该死。除非万不得已，我才会杀人，这只是其中一种手段而已。”
“别来装什么好人，你当时是怎么对付王家那个小子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是无奈之举，只有必死一人。”
二人互相沉默了两秒，凌小状率先打破尴尬说：“行了，我就不该和你讨论这个。我的错，满意不。再不走等他们两个醒了又得打晕一次。”
“嗯。”凌夕没说什么，王利哲的事已经在他心里成了一根刺，毕竟用那种手段杀死一个无冤无仇的人。这和打残王家弟子和凌步迟截然不同，他至今忘不了王利哲的亲人失声痛哭的场景。
风声铃动，挂在塔下的一串银铃发出哗哗的声响。白羽一身风袭衣，立在塔内，远望周折的街景，手指轻抚楼杆问道：“莲华，三叔怎么样了？”
他身旁的青衣女子立即回应：“白公子，张乾坤他已经无大碍了，功力恢复到大半左右。”
“好了？带我去看看他吧。”白羽漫不经心地抬手碰了下银铃，银铃在光中泛着白芒，发出清逸的声音。
白羽恭敬的站在张乾坤面前行礼道：“三叔，您怎么样了？”
张乾坤一声冷笑，坐在太师椅上问道：“白羽，你还记得我啊。”
“三叔言重了，只不过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救您出来而已。”白羽垂下头，看不见神情，语气十分客气。
张乾坤大笑几声扫了眼四周的众人道：“你以为你为什么姓白，我却姓张。就连我们合楼的倾覆，也绝对和你脱不开干系。现在你稳住他们了，又想让我当你的刀，我可不傻。”
“三叔可能会对当年的事有些误会，我是爹的外子不假，可这也是时局无奈，若三叔真的信不过我，我愿意把合楼交给您打理。”
“你当真？”
“千真万确。”白羽取出自己的腰牌，呈上张乾坤面前说：“请。”
张乾坤拿过腰牌，在手中打量了几眼，鉴别真假之后语气缓和了很多：“这……我自认没有才能担任合楼执掌人，但时势不当，我也只好受任了。”
“三叔圣明，我合楼兴亡，就靠您了。”白羽拱身行礼。
出屋后，白羽对莲华道：“莲华，陪我去看看水吧。”
莲华樱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白羽头也不回的问：“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把牌子给他。”
“对。”莲华跟上白羽，期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你啊，”白羽叹了口气：“这么聪明，怎么一扯上人情世故就变得这么笨。我问你，龙武阁如果想要灭掉我们，第一个杀的是谁？”
“你是说……合楼执掌人？让他来当替死鬼？可万一他要是控制合楼怎么办？”
“他能么。”白羽露出不屑的笑：“他就算使唤一个仆人也得我的同意，只要我还活着，这合楼永远是我的，他一个老不死的替死鬼，也敢和我争。”
莲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说：“对了，你问过的那个凌夕，我接到情报说他活着从北平山脉出来了。我们要收留他吗？”
“长生丹……那小子真麻烦。”白羽皱眉道：“找到他，把他带到我们这里，想办法问出长生丹的位置，或者直接控制他的自由。他在我们手里，也能稍微钳制一下龙武阁。毕竟赫离心，他怕死了，不然也不会追的那么紧。”
元堂满身风雪，狼狈的背着元成和身后的队伍一起走出北平山脉。他背后的元成脸色惨白，发间都结出了风霜，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元康冷脸站在他们面前，扫了眼队伍说：“没抓到人？”
元成在元堂背上强撑开眼，虚弱的说道：“大哥，放我下来。”元堂手松了松，问：“你想干什么？”
元成踉跄的走了几步，突然跪倒在元康面前：“回大人，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他们跑了，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他说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元康磕头谢罪。
元堂立即大怒，不顾一切上前把元成踢翻在地喊道：“凭什么都是你一个人的！这次是我带队，要罚也是罚我才对。”
元堂背后的众人也都齐齐跪下，向元康领罪。
元康只是抬了抬眉毛，面色淡然的看着众人跪在他面前，等了一会才开口道：“算了，起来吧。”
众人全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元康无奈的上前拉起元成：“我们还要灭合楼、抓凌夕，现在没工夫耽误在这里。陛下已经下令了，最后一月，如果还见不到合楼腰牌和长生丹，我们就都得去陪先帝。”
“只有一月？我们时间够吗？”元堂也跟着站起来说。
“凌夕简单。但合楼……他们的总堂就在复州。”元康左手握住龙堂刀的刀柄，眺望天空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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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恭敬的站在张乾坤面前行礼道：“三叔，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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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言重了，只不过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救您出来而已。”白羽垂下头，看不见神情，语气十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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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可能会对当年的事有些误会，我是爹的外子不假，可这也是时局无奈，若三叔真的信不过我，我愿意把合楼交给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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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白羽取出自己的腰牌，呈上张乾坤面前说：“请。”
张乾坤拿过腰牌，在手中打量了几眼，鉴别真假之后语气缓和了很多：“这……我自认没有才能担任合楼执掌人，但时势不当，我也只好受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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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屋后，白羽对莲华道：“莲华，陪我去看看水吧。”
莲华樱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白羽头也不回的问：“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把牌子给他。”
“对。”莲华跟上白羽，期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你啊，”白羽叹了口气：“这么聪明，怎么一扯上人情世故就变得这么笨。我问你，龙武阁如果想要灭掉我们，第一个杀的是谁？”
“你是说……合楼执掌人？让他来当替死鬼？可万一他要是控制合楼怎么办？”
“他能么。”白羽露出不屑的笑：“他就算使唤一个仆人也得我的同意，只要我还活着，这合楼永远是我的，他一个老不死的替死鬼，也敢和我争。”
莲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说：“对了，你问过的那个凌夕，我接到情报说他活着从北平山脉出来了。我们要收留他吗？”
“长生丹……那小子真麻烦。”白羽皱眉道：“找到他，把他带到我们这里，想办法问出长生丹的位置，或者直接控制他的自由。他在我们手里，也能稍微钳制一下龙武阁。毕竟赫离心，他怕死了，不然也不会追的那么紧。”
元堂满身风雪，狼狈的背着元成和身后的队伍一起走出北平山脉。他背后的元成脸色惨白，发间都结出了风霜，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元康冷脸站在他们面前，扫了眼队伍说：“没抓到人？”
元成在元堂背上强撑开眼，虚弱的说道：“大哥，放我下来。”元堂手松了松，问：“你想干什么？”
元成踉跄的走了几步，突然跪倒在元康面前：“回大人，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他们跑了，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他说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元康磕头谢罪。
元堂立即大怒，不顾一切上前把元成踢翻在地喊道：“凭什么都是你一个人的！这次是我带队，要罚也是罚我才对。”
元堂背后的众人也都齐齐跪下，向元康领罪。
元康只是抬了抬眉毛，面色淡然的看着众人跪在他面前，等了一会才开口道：“算了，起来吧。”
众人全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元康无奈的上前拉起元成：“我们还要灭合楼、抓凌夕，现在没工夫耽误在这里。陛下已经下令了，最后一月，如果还见不到合楼腰牌和长生丹，我们就都得去陪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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