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金色的浓稠液体散发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清香。
祥道长有些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对赫离执道：“九王爷，待到子时第一柱香时，方可将阴阳之体入药，成就无上神丹。”
赫离执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喜色，侧头用右手撑起重量，默默饮着白酒。
祥道长后退几步，手中捏出一道法诀，默念了几句，抬手指向一旁的赫连若羽。
赫连若羽的脚下一阵颤动，在周边升起了几十根地刺，将她困在了内部。
祥道长接着取出一颗品相不错的灵药，走到赫连若羽面前说：“吃下去。”
赫连若羽摇摇头，向后靠了靠，捂住了嘴。
祥道长冷笑道：“别不识货了，这可是离级灵药，能吃到是你的福气。这种灵药能把你浑身的经络打开，将阴阳之体的功效全部发挥出来。要不是你没修炼过，我才舍不得让你吃。”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掰开她的嘴，将灵药喂了进去。
灵药入口即化，容不得赫连若羽吐出的机会。
灵药化成的液体似乎透过她的身体传遍了全身经络。赫连若羽感觉全身的经络都被什么开启，一阵极其舒服的能量从丹田之处围绕全身绕了一周，随即便消失不见。
祥道长感觉到了赫连若羽的身体情况，轻笑一声：“不愧是离级灵药，功效果然非同一般。”
凌夕此时晃了晃涨红的脑袋，起身抓住脚上的锁链，让充血的大脑清醒一下。他看向一旁的沙漏，距离子时只剩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丹炉内的无根火已经越烧越旺，变成了趋近深红的颜色。
赫离执站起身，扔下手中的酒杯，就走向赫连若羽。
祥道长连忙上前要搀扶赫离执，赫离执一把推开他，来到土牢前。赫连若羽看着他，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赫离执一言不发的掰开土牢的几根地刺，突然跪在赫连若羽的面前痛哭起来。
众人都愣了一下，祥道长连忙取出一颗清心丹递给赫离执说：“九王爷，别激动。”
赫离执夺过清心丹捏成糜粉，神色癫狂的说：“我不需要这个。”
祥道长看了眼一旁的沙漏，对赫离执说：“九王爷，可以炼丹了。”赫离执深吸一口气，起身道：“那就练吧。”
祥道长闻言立刻对站在丹炉旁的道童说：“将那个凌夕放下来，用他心头血涂满阵法轨迹。”
道童应了一声，招手用精神力将锁链松开。
凌夕快要落地时用双臂一撑，翻身双脚平稳的落在地上。
祥道长冷哼一声，凌夕只感觉被一阵大力推倒，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夕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眼看着道童一步步的走过来。他的双眼注视着远处的祥道长，已经随时打算动手。
道童握着手里的匕首，对凌夕说：“抱歉了，我以后会给你立牌位的。”
凌夕单手按在地上，冷笑一声。
祥道长脸色一变，喊道：“徒儿，快后退。”
凌夕立刻发动裂地神岭，从道童脚下向上顶出一面土墙。道童措手不及之下被顶上数十米的高度，狠狠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徒儿！”祥道长大吼一声，招手降下神魂朝凌夕压去。
凌夕身下的瓷砖都被压裂，咬牙起身扔出了从袖口滑落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旋转了几周，祥道长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用神魂干扰一下匕首的飞行轨迹。
匕首避开他的心脏，刺在了胸膛内。
祥道长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他这个修灵境的修士竟然差点被凌夕杀死。
凌夕咳出一口鲜血，他的内脏都被巨大的压力震出伤口，体内传来一股剧痛，让他几乎站不起来。
祥道长吃下几颗灵药，顾不得其他，抓住赫连若羽的手腕就朝着丹炉拖去。
赫连若羽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但根本比不过祥道长这个修灵境的修士，只能被他拖到了丹炉旁。
祥道长招手让丹炉掀开盖子，要将赫连若羽扔进丹炉内强行练成人丹。
赫连若羽无助恐慌的眼神望着凌夕，被祥道长扼住咽喉，就要扔进去。凌夕大吼一声，顾不得体内的伤势，强行站起身朝祥道长冲去。
一旁挥来一柄钢剑，凌夕侧身躲了过去，钢剑蔓延出一道剑气，将凌夕身侧承重柱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赫离执站在一旁喘着粗气，手里握着钢剑看向凌夕。
凌夕半跪在地上，强忍剧痛站起身，虚弱的对赫离执说：“让开。”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和她非亲非故，不过认识几天，何必以命相搏。”赫离执不解的问道。
凌夕冷笑一声，大声说道：“对我有恩者，百倍还之；对我有怨者，亦百倍还之。人生在世，当要恩怨休怀。”
赫离执大笑了几声，说：“好一个恩怨休怀，可惜你做不到了。”说罢赫离执就提剑朝凌夕一步步走来。
凌夕丝毫不惧的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
赫离执抬剑劈向凌夕，凌夕面前突然升起一面土墙，挡住了剑气，裂成两半化为黄土。
凌夕趁着这个空档冲到了赫离执面前，反手打在赫离执肘部的麻穴上。赫离执只感觉右臂一麻，就被凌夕夺过了钢剑。
凌夕回身挥剑斩向赫离执的咽喉，赫离执后撤一步，躲过了剑刃说：“有两下子。”
他左手成掌，凝聚体内的灵气朝凌夕拍去。
凌夕只感觉被一阵无形的力量轰在胸膛，牵动身上的伤口，被轰出数米远摔在地上。
他咳出一口血，钢剑已经脱手而出，落在一旁的地上。
赫离执捡起钢剑，举剑砍向凌夕的头顶。凌夕随手抓起身旁的一盏烛灯挡住了钢剑。
赫离执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把钢剑压向凌夕。
凌夕抬脚踢在赫离执腿上，借力避开了钢剑。
不远处，赫连若羽慌乱之中拔出了祥道长胸前的匕首。
祥道长惨叫一声，将赫连若羽扔向了丹炉内。
一个人抓住了赫连若羽的手，将她拉了上来，赫连若羽转身就用手里的匕首刺入了他的体内。
赫离执苦笑一声，将赫连若羽一把搂在怀里。
赫连若羽瞪大了眼睛，手中还握着匕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赫离执轻声说：“满意了么。”
祥道长望向一旁的沙漏，子时第一柱香早已过去，他的眼中出现惊恐之色，喃喃道：“不可能，反噬，反噬要来了。”
从他的胸口蔓延出无数道黑色的刻纹，祥道长踉跄后退几步，整个人已经衰老的看不出原来模样。
他抓下一把脱落的白发，对赫离执张口说了什么，眼睛逐渐浑浊起来，倒在地上。
赫离执松开赫连若羽，微笑着说：“大殿右侧有密道，你带他走吧。”
赫连若羽一脸不解之色：“为何？”
“为何？”赫离执转身一步步的走出大殿：“恩怨休怀。”
大殿外，地上倒着无数仆人和亲兵的尸体。整个王府的人已经被屠杀一空。
天上降下磅礴大雨洗刷着地面上的鲜血，数百名禁卫军无声的站在大殿外。
赫离执刚刚走出大殿，下方的一个禁卫军立刻拿出圣职喊道：“奉天命！承五德！万岁皇帝，诏曰‘九王爷赫离执私通反贼，图谋不轨，扰乱圣心，当诛三族！昭告天下，以震皇威！’”
赫离执大笑了两声，浑身都被大雨浸透，仰头道：“赫离心！尔何为，方才六亲不认。”
话音刚落，数十支箭矢就刺透了他的身躯，血顺着阶梯流了下去。
禁军头领上前摸索了一番，摇头道：“长生丹不在这里。给我搜！翻遍整个大殿，也要给我找到。”
“是！”下方的禁卫军齐齐应声跑进了大殿内。
远处，一处房顶上，两个带着面具的人望向王府，他们腰间都挂着合楼的牌子。一人开口道：“赫离执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通报楼主，是该处理一下了。”
“可，那两人怎么办？”
“先不必管他们，当务之急是我们在朝廷的人。”
二人说完纷纷起身脚踏虚空，飞向远处。
数日后，九王爷被诛的消息全城皆惊，议论纷纷，不知为何。
城门口，凌夕扶赫连若羽上马。
赫连若羽笑着说：“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凌夕摇头道：“我想留在这里。”
赫连若羽翻身下马，上前在凌夕的脸颊处亲吻了一口，后退了一步对他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西域语。
凌夕愣了一下，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赫连若羽只是微微一笑，上马独自一人朝远处走去。
凌夕望着她的背影，摸向了脸颊处被赫连若羽亲吻过的地方，低声说：“有缘再见。”
凌府上下都为那个从正门踏进的少年震动。
他同时得罪那么多势力，不仅能够全身而退，甚至九王爷的势力都被连根拔起。虽是皇帝动手，不过凌夕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之色，只有一人例外。凌厉在一旁看着他，神色复杂，凌夕从他身旁径直走过，走向凌映汐的住所。
小月打开木门，看见凌夕时呆愣在了原地，凌夕笑了笑，问：“映汐在吗？”
小月回头就冲着屋内喊道：“小姐！小姐！凌夕回来了！”
凌映汐匆忙从屋内跑出，一把抱住了凌夕说：“你怎么才回来！”
凌夕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么。”
“凌夕！你可算回来了！”凌小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上前面色通红的对凌夕说：“我知道你死不了，怎么样，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凌夕闻到凌小状的那一身酒味，捏着鼻子道：“平时少喝这东西，酗酒又不是什么好事。”
凌小状笑了笑，说：“我这不闲了就喝一点，不碍事。”
凌夕拿过他手里的酒壶说：“你喝醉不少次了吧。我告诉你，一天最多给我喝半壶，不然，你的月供我就替你保管。”
凌小状打了个嗝，就要上前抢过酒壶：“别啊，我就喝了两口。”
凌夕将壶里的酒倒掉说：“别让我看见你喝这个，听见么。”
“靠。”凌小状嘟囔抱怨了一句，转身说：“又得买一壶，钱都不够用了。”
凌夕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凌映汐说：“之前的事多谢你帮忙了，不然还要对付王家的确很麻烦。”
“你是怎么解决九王爷的事情的？”凌映汐想起了什么，有些生气的问：“对了，那个西域女子是谁？”
凌夕笑着敷衍道：“一个认识的朋友，得罪了九王爷，我帮她跑出去。”
“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凌映汐冷哼一声，没有继续深究下去，递给他一颗灵药道：“我向二叔给你求的。艮级的治伤药，你吃了吧。”
凌夕心中泛起一阵感动，推回给凌映汐说：“不用了，我没事。”
凌映汐抓住了凌夕的手，将灵药塞进他的手心，松开手说：“你不要就扔地上吧。”
凌夕摇头苦笑一声，收起了灵药：“得得得，我拿还不行吗。”
“凌夕。”凌夕听到一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过身看向那里。
凌厉站在门口，对他道：“我想和你谈谈。”
凌映汐低声嘱咐道：“不要动手。”凌夕一言不发地跟着凌厉走了出来。
凌厉带着他一直走到凌云府的祀堂前，凌厉推门走进去，在凌步迟的牌位前烧了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炉内。
凌夕就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祭奠的打算。
凌厉烧香之后转身问道：“凌夕，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因为我违反族规？”
凌厉摇了摇头，说：“不，你和他有生死状在先，只要不杀他，那就无话可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终归是一族人，先前的恩怨暂且不谈。族长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他不希望看到我们自相残杀。你以后或许就是我们这一代的领头人了，不谈我，起码王家不会坐视不管。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凌家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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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道长后退几步，手中捏出一道法诀，默念了几句，抬手指向一旁的赫连若羽。
赫连若羽的脚下一阵颤动，在周边升起了几十根地刺，将她困在了内部。
祥道长接着取出一颗品相不错的灵药，走到赫连若羽面前说：“吃下去。”
赫连若羽摇摇头，向后靠了靠，捂住了嘴。
祥道长冷笑道：“别不识货了，这可是离级灵药，能吃到是你的福气。这种灵药能把你浑身的经络打开，将阴阳之体的功效全部发挥出来。要不是你没修炼过，我才舍不得让你吃。”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掰开她的嘴，将灵药喂了进去。
灵药入口即化，容不得赫连若羽吐出的机会。
灵药化成的液体似乎透过她的身体传遍了全身经络。赫连若羽感觉全身的经络都被什么开启，一阵极其舒服的能量从丹田之处围绕全身绕了一周，随即便消失不见。
祥道长感觉到了赫连若羽的身体情况，轻笑一声：“不愧是离级灵药，功效果然非同一般。”
凌夕此时晃了晃涨红的脑袋，起身抓住脚上的锁链，让充血的大脑清醒一下。他看向一旁的沙漏，距离子时只剩不足一炷香的时间。
丹炉内的无根火已经越烧越旺，变成了趋近深红的颜色。
赫离执站起身，扔下手中的酒杯，就走向赫连若羽。
祥道长连忙上前要搀扶赫离执，赫离执一把推开他，来到土牢前。赫连若羽看着他，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赫离执一言不发的掰开土牢的几根地刺，突然跪在赫连若羽的面前痛哭起来。
众人都愣了一下，祥道长连忙取出一颗清心丹递给赫离执说：“九王爷，别激动。”
赫离执夺过清心丹捏成糜粉，神色癫狂的说：“我不需要这个。”
祥道长看了眼一旁的沙漏，对赫离执说：“九王爷，可以炼丹了。”赫离执深吸一口气，起身道：“那就练吧。”
祥道长闻言立刻对站在丹炉旁的道童说：“将那个凌夕放下来，用他心头血涂满阵法轨迹。”
道童应了一声，招手用精神力将锁链松开。
凌夕快要落地时用双臂一撑，翻身双脚平稳的落在地上。
祥道长冷哼一声，凌夕只感觉被一阵大力推倒，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夕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眼看着道童一步步的走过来。他的双眼注视着远处的祥道长，已经随时打算动手。
道童握着手里的匕首，对凌夕说：“抱歉了，我以后会给你立牌位的。”
凌夕单手按在地上，冷笑一声。
祥道长脸色一变，喊道：“徒儿，快后退。”
凌夕立刻发动裂地神岭，从道童脚下向上顶出一面土墙。道童措手不及之下被顶上数十米的高度，狠狠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徒儿！”祥道长大吼一声，招手降下神魂朝凌夕压去。
凌夕身下的瓷砖都被压裂，咬牙起身扔出了从袖口滑落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旋转了几周，祥道长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用神魂干扰一下匕首的飞行轨迹。
匕首避开他的心脏，刺在了胸膛内。
祥道长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他这个修灵境的修士竟然差点被凌夕杀死。
凌夕咳出一口鲜血，他的内脏都被巨大的压力震出伤口，体内传来一股剧痛，让他几乎站不起来。
祥道长吃下几颗灵药，顾不得其他，抓住赫连若羽的手腕就朝着丹炉拖去。
赫连若羽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但根本比不过祥道长这个修灵境的修士，只能被他拖到了丹炉旁。
祥道长招手让丹炉掀开盖子，要将赫连若羽扔进丹炉内强行练成人丹。
赫连若羽无助恐慌的眼神望着凌夕，被祥道长扼住咽喉，就要扔进去。凌夕大吼一声，顾不得体内的伤势，强行站起身朝祥道长冲去。
一旁挥来一柄钢剑，凌夕侧身躲了过去，钢剑蔓延出一道剑气，将凌夕身侧承重柱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赫离执站在一旁喘着粗气，手里握着钢剑看向凌夕。
凌夕半跪在地上，强忍剧痛站起身，虚弱的对赫离执说：“让开。”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和她非亲非故，不过认识几天，何必以命相搏。”赫离执不解的问道。
凌夕冷笑一声，大声说道：“对我有恩者，百倍还之；对我有怨者，亦百倍还之。人生在世，当要恩怨休怀。”
赫离执大笑了几声，说：“好一个恩怨休怀，可惜你做不到了。”说罢赫离执就提剑朝凌夕一步步走来。
凌夕丝毫不惧的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
赫离执抬剑劈向凌夕，凌夕面前突然升起一面土墙，挡住了剑气，裂成两半化为黄土。
凌夕趁着这个空档冲到了赫离执面前，反手打在赫离执肘部的麻穴上。赫离执只感觉右臂一麻，就被凌夕夺过了钢剑。
凌夕回身挥剑斩向赫离执的咽喉，赫离执后撤一步，躲过了剑刃说：“有两下子。”
他左手成掌，凝聚体内的灵气朝凌夕拍去。
凌夕只感觉被一阵无形的力量轰在胸膛，牵动身上的伤口，被轰出数米远摔在地上。
他咳出一口血，钢剑已经脱手而出，落在一旁的地上。
赫离执捡起钢剑，举剑砍向凌夕的头顶。凌夕随手抓起身旁的一盏烛灯挡住了钢剑。
赫离执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把钢剑压向凌夕。
凌夕抬脚踢在赫离执腿上，借力避开了钢剑。
不远处，赫连若羽慌乱之中拔出了祥道长胸前的匕首。
祥道长惨叫一声，将赫连若羽扔向了丹炉内。
一个人抓住了赫连若羽的手，将她拉了上来，赫连若羽转身就用手里的匕首刺入了他的体内。
赫离执苦笑一声，将赫连若羽一把搂在怀里。
赫连若羽瞪大了眼睛，手中还握着匕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赫离执轻声说：“满意了么。”
祥道长望向一旁的沙漏，子时第一柱香早已过去，他的眼中出现惊恐之色，喃喃道：“不可能，反噬，反噬要来了。”
从他的胸口蔓延出无数道黑色的刻纹，祥道长踉跄后退几步，整个人已经衰老的看不出原来模样。
他抓下一把脱落的白发，对赫离执张口说了什么，眼睛逐渐浑浊起来，倒在地上。
赫离执松开赫连若羽，微笑着说：“大殿右侧有密道，你带他走吧。”
赫连若羽一脸不解之色：“为何？”
“为何？”赫离执转身一步步的走出大殿：“恩怨休怀。”
大殿外，地上倒着无数仆人和亲兵的尸体。整个王府的人已经被屠杀一空。
天上降下磅礴大雨洗刷着地面上的鲜血，数百名禁卫军无声的站在大殿外。
赫离执刚刚走出大殿，下方的一个禁卫军立刻拿出圣职喊道：“奉天命！承五德！万岁皇帝，诏曰‘九王爷赫离执私通反贼，图谋不轨，扰乱圣心，当诛三族！昭告天下，以震皇威！’”
赫离执大笑了两声，浑身都被大雨浸透，仰头道：“赫离心！尔何为，方才六亲不认。”
话音刚落，数十支箭矢就刺透了他的身躯，血顺着阶梯流了下去。
禁军头领上前摸索了一番，摇头道：“长生丹不在这里。给我搜！翻遍整个大殿，也要给我找到。”
“是！”下方的禁卫军齐齐应声跑进了大殿内。
远处，一处房顶上，两个带着面具的人望向王府，他们腰间都挂着合楼的牌子。一人开口道：“赫离执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通报楼主，是该处理一下了。”
“可，那两人怎么办？”
“先不必管他们，当务之急是我们在朝廷的人。”
二人说完纷纷起身脚踏虚空，飞向远处。
数日后，九王爷被诛的消息全城皆惊，议论纷纷，不知为何。
城门口，凌夕扶赫连若羽上马。
赫连若羽笑着说：“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凌夕摇头道：“我想留在这里。”
赫连若羽翻身下马，上前在凌夕的脸颊处亲吻了一口，后退了一步对他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西域语。
凌夕愣了一下，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赫连若羽只是微微一笑，上马独自一人朝远处走去。
凌夕望着她的背影，摸向了脸颊处被赫连若羽亲吻过的地方，低声说：“有缘再见。”
凌府上下都为那个从正门踏进的少年震动。
他同时得罪那么多势力，不仅能够全身而退，甚至九王爷的势力都被连根拔起。虽是皇帝动手，不过凌夕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之色，只有一人例外。凌厉在一旁看着他，神色复杂，凌夕从他身旁径直走过，走向凌映汐的住所。
小月打开木门，看见凌夕时呆愣在了原地，凌夕笑了笑，问：“映汐在吗？”
小月回头就冲着屋内喊道：“小姐！小姐！凌夕回来了！”
凌映汐匆忙从屋内跑出，一把抱住了凌夕说：“你怎么才回来！”
凌夕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么。”
“凌夕！你可算回来了！”凌小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上前面色通红的对凌夕说：“我知道你死不了，怎么样，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凌夕闻到凌小状的那一身酒味，捏着鼻子道：“平时少喝这东西，酗酒又不是什么好事。”
凌小状笑了笑，说：“我这不闲了就喝一点，不碍事。”
凌夕拿过他手里的酒壶说：“你喝醉不少次了吧。我告诉你，一天最多给我喝半壶，不然，你的月供我就替你保管。”
凌小状打了个嗝，就要上前抢过酒壶：“别啊，我就喝了两口。”
凌夕将壶里的酒倒掉说：“别让我看见你喝这个，听见么。”
“靠。”凌小状嘟囔抱怨了一句，转身说：“又得买一壶，钱都不够用了。”
凌夕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凌映汐说：“之前的事多谢你帮忙了，不然还要对付王家的确很麻烦。”
“你是怎么解决九王爷的事情的？”凌映汐想起了什么，有些生气的问：“对了，那个西域女子是谁？”
凌夕笑着敷衍道：“一个认识的朋友，得罪了九王爷，我帮她跑出去。”
“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凌映汐冷哼一声，没有继续深究下去，递给他一颗灵药道：“我向二叔给你求的。艮级的治伤药，你吃了吧。”
凌夕心中泛起一阵感动，推回给凌映汐说：“不用了，我没事。”
凌映汐抓住了凌夕的手，将灵药塞进他的手心，松开手说：“你不要就扔地上吧。”
凌夕摇头苦笑一声，收起了灵药：“得得得，我拿还不行吗。”
“凌夕。”凌夕听到一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过身看向那里。
凌厉站在门口，对他道：“我想和你谈谈。”
凌映汐低声嘱咐道：“不要动手。”凌夕一言不发地跟着凌厉走了出来。
凌厉带着他一直走到凌云府的祀堂前，凌厉推门走进去，在凌步迟的牌位前烧了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炉内。
凌夕就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祭奠的打算。
凌厉烧香之后转身问道：“凌夕，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因为我违反族规？”
凌厉摇了摇头，说：“不，你和他有生死状在先，只要不杀他，那就无话可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终归是一族人，先前的恩怨暂且不谈。族长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他不希望看到我们自相残杀。你以后或许就是我们这一代的领头人了，不谈我，起码王家不会坐视不管。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凌家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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