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见不相识
“嘿，小子，别…别挡路！”眼见一个少年挡在自己面前，烂醉四人组中最胖的一个伸手便推了过去。
不过，却被身旁一人拦住了。
“齐…齐兄你拦…拦我干什么？”那胖子又打了个嗝，吞吞吐吐道。
“这几位少爷小姐乃是新塘收容院的，你莫不是瞎了狗眼了？”拦下他的一人已立定站好，义正言辞道。
“啥？！”那胖子闻言惊疑出声，眯成缝的惺忪两眼在瞬间瞪得浑圆。
确实是收容院那几位年轻人。
于是，他那一身肥肉都不自禁地剧烈运动起来。额头上，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旁边那两人，亦在瞬间便醒了酒，毕恭毕敬站在一边。
他们心下暗自庆幸，幸亏刚才伸手的不是自己。
“少…少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您…”胖子点头如捣蒜，诚惶诚恐道。
“小强，你看看你，把人家吓的…”小强身旁，沐子白了他一眼，嗔道。
“我咋了，我可啥都没说啊！”小强耸耸肩，一脸无辜。
“没事的，你们都走吧！”沐子又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大汉和蔼道。
“谢小姐，谢小姐！”几人当即如蒙大赦，低着头小跑离开。
餐馆里，其他客人亦看到了门口变故，听到了几人对话。
于是他们停止了交谈，一个个都埋着头，变得低调了许多。
“你...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么？”看见赵毅毫不掩饰的赤裸眼神，感受到其中的热情，小强眉头一挑，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
如今小毅不在，自己便是沐子唯一的守护者。对于任何敢对她有所觊觎，或是怀着坏心思的人，自己都会毫不客气地挡在最前面。
赵毅视线自沐子和安晴身上略过，最后沉默看向了他。那双纯净的眼睛中，神色复杂。
“我说李伟，你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还不赶紧去把二楼最好的‘天’字号雅间收拾出来啊！真是，长得憨也就算了，脑袋还这么不灵光！”眼见形势不妙，葛朗姆赶紧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骂骂咧咧道。
骂完赵毅，他又转过头来，半弓着腰摆上一副谄媚笑容，用上了官腔：“几位少爷小姐，承蒙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楼下吵闹，还请移驾雅间，小的这就命人奉上香茶果盘。”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在这大厅随便吃点便好了。”沐子摇摇头，看着已转过身沉默上了楼的赵毅，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
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似乎是因为这跑堂的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不清楚。
只是，那颗好不容易变得稍微平静的心又起了层层涟漪。
这等反映在语气上的显著情绪落差自然瞒不住小强和安晴。
安晴看着她，有些意外。
而小强，也同样看着已上到二楼的赵毅，脸色变得更加不好。
“不麻烦不麻烦，三位贵客肯来我们店，是我们店的福分。若是三位不嫌弃，今日小老儿做东...”看到他的阴沉脸色，葛朗姆赶紧接过话头，热情道。
开玩笑，这可是新塘收容院里的年轻一辈，是如今城里话题最多，最炙手可热的几个人。自己宁愿花些代价好生伺候着，也不愿惹得他们生气离去。要知道，若是将这几位伺候高兴了，回头稍微一宣扬，到时候生意还不是火爆得很？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掌柜的了。”小强将视线收回，脸色稍缓，点头道。
赵毅上了楼，虽背对着几人，但仍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
几个呼吸后，他彻底消失在几人视线中。而这空无一人的楼上，也忽地传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絮语：“只道相见不相识...”
等到葛朗姆将小强三人领上楼，来到“天”字号雅间时，赵毅已退了出去，垂首等在门外。
只这一会儿工夫，雅间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临街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混在午后的微风中飘了进来。
对赵毅这会儿的表现，葛朗姆很是满意，忽然觉得花费五铜币请了干活儿这么利索又不抱怨的家伙也并不怎么亏。
尽管这家伙看起来有些憨。
将雅间门关起来后，葛朗姆刚拿出菜谱要给几人介绍店里的特色菜，沐子便抢先开了口，问道：“掌柜的，我有个问题，能问问你吗？”
坐在主位的小强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您请说，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葛朗姆放下菜谱，行了一礼恭敬道。
“我们之前也在您这儿吃过几次，怎么没见过外面这个跑堂的呢？”
葛朗姆一愣，心道这尊贵的小姐怎么忽然对一个下人感兴趣了？
但他不会问不该问的，只认真解释道：“小姐，您是说李伟吗？嗨，他是今天刚到店里来工作的。您也知道，我们店一向慈悲为怀，以人为本。我看他风尘仆仆，一副舟车劳顿模样，所以心生恻隐之心，收留了他，给他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BalaBalaBa...”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沐子眉头一蹙，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小强，安晴姐姐，你们先点着菜吧，我去一趟洗手间，过会儿就来。”她站起身，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这便绕到门口，打开了门。
“小姐，您知道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吗，还是小的...”
葛朗姆转过身，话还没说完，便被安晴不客气地打断了：“掌柜，您知道的，我们今天下午逛了半天，现在都饿得很。现在来到这里，不是听您介绍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是您舍不得请客便直说，我们不耽误您时间...”
“没有没有，天地明鉴，小人真心实意的，怎么可能舍不得请客呢？小人这就亲自下去吩咐，让后厨把店里所有特色招牌菜都给您几位上齐了！”
话一说完，他便赶紧出了门，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雅间内便只剩下了小强和安晴两人。
“小强，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沐子，但你也知道的吧，沐子她...”短暂的安静后，安晴出了声，迟疑道。
“我知道的，安晴姐姐...”小强点点头，面无表情。
“你跟她表露过自己的心声么？”
“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小强摇摇头，没有丝毫思考和犹豫。
“为什么呢？难道真要像舞台剧里演的那样‘你不说，我不懂’吗？”安晴皱了皱眉，表示无法理解。
小强摇了摇头。
这次，他迟疑了片刻后，方才道：“我想，她只是装着不懂罢了。在她心里，只怕没有人能代替小毅的地位。安晴姐姐，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所有的等待，都能迎来美好的回应。而我，只想站在她身后的黑暗中，不为陪伴，只为默默地守护。”
楼下大厅。
沐子左右张望了两下，眼前便是一亮。
在大厅一角，那个叫“李伟”的瘦黑青年正弯腰擦着桌子。
她自人群中穿过，来到他的身后。
“赵毅...”她开了口，带着试探语气。
正认真擦着桌子的赵毅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大厅内的说话声忽地小了些。
几道鹰凖般的视线，投射过来。
赵毅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看着她，黑胖的脸上露出不解神色。
“小姐，您说什么？”他沉声道，声音略带沙哑。
“抱歉打扰了您，请问您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见过这位少年么？”沐子对着他行了一礼，认真道。
从这个跑堂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他的味道，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抱歉，美丽的小姐。不过，我并不知道您说什么。没帮上您的忙，我深感歉意。”赵毅对着她回了一礼，同样认真道。
而后，他再次转过身，细心地擦起桌子来。
“嗯，没事，还是谢谢您。”沐子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再次行礼后便转过身来，缓步离去。
脚步，已不如刚才那般轻快。
大厅内，说话声又渐渐大了起来。
看向此处的几道视线，转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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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被身旁一人拦住了。
“齐…齐兄你拦…拦我干什么？”那胖子又打了个嗝，吞吞吐吐道。
“这几位少爷小姐乃是新塘收容院的，你莫不是瞎了狗眼了？”拦下他的一人已立定站好，义正言辞道。
“啥？！”那胖子闻言惊疑出声，眯成缝的惺忪两眼在瞬间瞪得浑圆。
确实是收容院那几位年轻人。
于是，他那一身肥肉都不自禁地剧烈运动起来。额头上，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旁边那两人，亦在瞬间便醒了酒，毕恭毕敬站在一边。
他们心下暗自庆幸，幸亏刚才伸手的不是自己。
“少…少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您…”胖子点头如捣蒜，诚惶诚恐道。
“小强，你看看你，把人家吓的…”小强身旁，沐子白了他一眼，嗔道。
“我咋了，我可啥都没说啊！”小强耸耸肩，一脸无辜。
“没事的，你们都走吧！”沐子又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大汉和蔼道。
“谢小姐，谢小姐！”几人当即如蒙大赦，低着头小跑离开。
餐馆里，其他客人亦看到了门口变故，听到了几人对话。
于是他们停止了交谈，一个个都埋着头，变得低调了许多。
“你...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么？”看见赵毅毫不掩饰的赤裸眼神，感受到其中的热情，小强眉头一挑，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
如今小毅不在，自己便是沐子唯一的守护者。对于任何敢对她有所觊觎，或是怀着坏心思的人，自己都会毫不客气地挡在最前面。
赵毅视线自沐子和安晴身上略过，最后沉默看向了他。那双纯净的眼睛中，神色复杂。
“我说李伟，你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还不赶紧去把二楼最好的‘天’字号雅间收拾出来啊！真是，长得憨也就算了，脑袋还这么不灵光！”眼见形势不妙，葛朗姆赶紧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骂骂咧咧道。
骂完赵毅，他又转过头来，半弓着腰摆上一副谄媚笑容，用上了官腔：“几位少爷小姐，承蒙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楼下吵闹，还请移驾雅间，小的这就命人奉上香茶果盘。”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在这大厅随便吃点便好了。”沐子摇摇头，看着已转过身沉默上了楼的赵毅，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
心情，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似乎是因为这跑堂的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不清楚。
只是，那颗好不容易变得稍微平静的心又起了层层涟漪。
这等反映在语气上的显著情绪落差自然瞒不住小强和安晴。
安晴看着她，有些意外。
而小强，也同样看着已上到二楼的赵毅，脸色变得更加不好。
“不麻烦不麻烦，三位贵客肯来我们店，是我们店的福分。若是三位不嫌弃，今日小老儿做东...”看到他的阴沉脸色，葛朗姆赶紧接过话头，热情道。
开玩笑，这可是新塘收容院里的年轻一辈，是如今城里话题最多，最炙手可热的几个人。自己宁愿花些代价好生伺候着，也不愿惹得他们生气离去。要知道，若是将这几位伺候高兴了，回头稍微一宣扬，到时候生意还不是火爆得很？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掌柜的了。”小强将视线收回，脸色稍缓，点头道。
赵毅上了楼，虽背对着几人，但仍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
几个呼吸后，他彻底消失在几人视线中。而这空无一人的楼上，也忽地传出一声轻不可闻的絮语：“只道相见不相识...”
等到葛朗姆将小强三人领上楼，来到“天”字号雅间时，赵毅已退了出去，垂首等在门外。
只这一会儿工夫，雅间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临街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混在午后的微风中飘了进来。
对赵毅这会儿的表现，葛朗姆很是满意，忽然觉得花费五铜币请了干活儿这么利索又不抱怨的家伙也并不怎么亏。
尽管这家伙看起来有些憨。
将雅间门关起来后，葛朗姆刚拿出菜谱要给几人介绍店里的特色菜，沐子便抢先开了口，问道：“掌柜的，我有个问题，能问问你吗？”
坐在主位的小强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您请说，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葛朗姆放下菜谱，行了一礼恭敬道。
“我们之前也在您这儿吃过几次，怎么没见过外面这个跑堂的呢？”
葛朗姆一愣，心道这尊贵的小姐怎么忽然对一个下人感兴趣了？
但他不会问不该问的，只认真解释道：“小姐，您是说李伟吗？嗨，他是今天刚到店里来工作的。您也知道，我们店一向慈悲为怀，以人为本。我看他风尘仆仆，一副舟车劳顿模样，所以心生恻隐之心，收留了他，给他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BalaBalaBa...”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沐子眉头一蹙，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小强，安晴姐姐，你们先点着菜吧，我去一趟洗手间，过会儿就来。”她站起身，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这便绕到门口，打开了门。
“小姐，您知道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吗，还是小的...”
葛朗姆转过身，话还没说完，便被安晴不客气地打断了：“掌柜，您知道的，我们今天下午逛了半天，现在都饿得很。现在来到这里，不是听您介绍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是您舍不得请客便直说，我们不耽误您时间...”
“没有没有，天地明鉴，小人真心实意的，怎么可能舍不得请客呢？小人这就亲自下去吩咐，让后厨把店里所有特色招牌菜都给您几位上齐了！”
话一说完，他便赶紧出了门，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雅间内便只剩下了小强和安晴两人。
“小强，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沐子，但你也知道的吧，沐子她...”短暂的安静后，安晴出了声，迟疑道。
“我知道的，安晴姐姐...”小强点点头，面无表情。
“你跟她表露过自己的心声么？”
“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小强摇摇头，没有丝毫思考和犹豫。
“为什么呢？难道真要像舞台剧里演的那样‘你不说，我不懂’吗？”安晴皱了皱眉，表示无法理解。
小强摇了摇头。
这次，他迟疑了片刻后，方才道：“我想，她只是装着不懂罢了。在她心里，只怕没有人能代替小毅的地位。安晴姐姐，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所有的等待，都能迎来美好的回应。而我，只想站在她身后的黑暗中，不为陪伴，只为默默地守护。”
楼下大厅。
沐子左右张望了两下，眼前便是一亮。
在大厅一角，那个叫“李伟”的瘦黑青年正弯腰擦着桌子。
她自人群中穿过，来到他的身后。
“赵毅...”她开了口，带着试探语气。
正认真擦着桌子的赵毅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大厅内的说话声忽地小了些。
几道鹰凖般的视线，投射过来。
赵毅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看着她，黑胖的脸上露出不解神色。
“小姐，您说什么？”他沉声道，声音略带沙哑。
“抱歉打扰了您，请问您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见过这位少年么？”沐子对着他行了一礼，认真道。
从这个跑堂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他的味道，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抱歉，美丽的小姐。不过，我并不知道您说什么。没帮上您的忙，我深感歉意。”赵毅对着她回了一礼，同样认真道。
而后，他再次转过身，细心地擦起桌子来。
“嗯，没事，还是谢谢您。”沐子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再次行礼后便转过身来，缓步离去。
脚步，已不如刚才那般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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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此处的几道视线，转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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