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里华年
真好啊！
温暖的冬日午后，在壁炉旁，晒着射进屋里的暖阳，看会闲书，小憩片刻，让身心都从尘世的喧嚣中解脱出来。
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提心吊胆，没有战战兢兢，无需如履薄冰。享受片刻的安宁，品味一下红茶入喉的馨香，凝望一会雪花飘舞的姿态。
平帆不想打扰老人的休息，却也不舍得离开这温暖的房间，他扫视屋内——简单的陈设，家具除了书架就是这个躺椅和茶几了，简单到他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凳子。
程门立雪？！
我又不是来拜师的！干嘛要站着？
平帆老实不客气的径自走到壁炉旁的地毯上，靠着书架席地坐下。
……
安静。
从外及内的安静。
平帆拿衣服裹了裹自己的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
“哥哥，把蚂蚱给我嘛！”拖着鼻涕的小孩在摇着平帆的手臂，那个小表弟又在央着自己要东西了。
蚂蚱？
哦，自己的手里果然有一只又大又绿的油蚂蚱，平帆笑了笑，把蚂蚱交到小表弟手里，省得他拿自己的手背擦鼻涕。
“呵呵……”得到满足的小表弟呵呵笑着，漏出一嘴大豁牙。
“什么时候牙掉了？”平帆有点迷糊。
“哥哥，咱们去凫水吧！咱们到村后三大爷家的鱼坑里摸两条鱼去！”
“哎呦，这小子提出了个好建议！”后街三大爷为人和气，村里的孩子们总是去他那里偷鱼。
兄弟俩高兴的去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多久没有这样光着屁股游水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姥姥的村子还没有拆迁的时候，经常这样和小表弟去池塘里玩水，就像现在这样。
每次去祸祸完三大爷，姥姥总是带一篮鸡蛋什么的，去登门表示歉意，虽然平帆认为这种行为走亲戚的成分居多。
其实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承包有鱼塘，孩子们摸几条鱼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只是别人家鱼塘水太深，大人怕出事，才轰走玩水的孩子们，三大爷的鱼塘水浅，大人们比较放心。
“鹏鹏，晌午了，该回了！”平帆游过去招呼玩得正欢的小表弟，别再用那标准的狗刨式表演浪里白条了。
闻言，小表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等他上来时，手里抓了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鲤鱼。
兄弟俩回到家，看见姥姥已在院口等候的身影——啊！姥姥的腰已经弯成这样了！
平帆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鹏鹏，要听奶 奶的话，别惹奶奶生气，知道吗？我要走了！”
……
该死的闹钟又响了，平帆被早晨的闹钟吵醒。
“梦见姥姥了，看来是想家了。晚上给老爸打个电话吧。”拍了拍自己的脸，出神的念叨着：“天国的姥姥，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等下回回老家，我去看您，给您多烧点东西过去。”
又是一天无趣的工作，领导的想法还是那么天马行空，自己的腿还是在往断里跑，永远是在忙着岗位职责之外的临时工作，仍然在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抱怨。
中场休息在楼梯间里，仍然和那几个老男人一起聊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xx部的xx今天深V，事业线深不见底；xx部的xx又换了个女朋友，条那叫一个正，真是人生赢家；谁谁谁家的女儿上大学了，几年前怎么没看出来，现在长得那个水灵……
这些人渣！不幸的是，自己还和他们挺聊得来，还不时态度诚恳的请教一下，事业线对事业的重要性。
“听说了吗？今天新分来一个小姑娘。”一群聊天的人中，总有那么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负责爆料。
“你看见了吗？”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老大哥就问道：“人咋样？”
“没看见正脸，不过从背影看来，至少9分。”
“切，别是那种背后看想犯罪，侧面看想后退，正面看想自卫那种吧！”
“一会人贩子头和咱老大就把人带来了，咱们看看不就得了？”
“去去去，你们这帮小子，靠边站。说好了，要是没对象，咱就给帆子留着，就剩这小子了，小三十的人了，还是没个着落呢！”
“谢谢老大哥！”平帆听着心里暖暖的。他只身在这个城市里打拼，还好遇到了这些虽然荤素不忌，但很罩着他的哥们儿——谁说办公室都是狼来着。（貌似带颜色的狼不少。）
哒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新来的女孩跟在人事科长身后走了进来。
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批洒下来，白色衬衫的小V领口露出一节天鹅般修长的粉颈，双手环抱着一个小包紧紧的按在胸前，黑色的制式包臀短裙被她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笔直修长的大腿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别流口水了。上！兄弟看好你！”身边的狼友拿笔头捅了捅正在发呆的平帆。
平帆的眼中只剩下少女了，至于身边的声音啥的，已经被超负荷工作的大脑自动过滤掉了。
……
下班，平帆又去了经常去的那家小面馆，开面馆的一家人来自山西，做的肉丝拉面有家乡的味道。
在等着自己拿碗加了鸡蛋的大碗面时，平帆拿出了手机：
“喂？爸！最近过得好吗？”本来在通话之前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听见对面老爸的声音以后却变成了这句简单至极的问候。
听到对面父亲同样简单的询问，并急匆匆的将电话交给了母亲，听着母亲唠唠叨叨的问这问那，平帆放松了很多：“妈，我没事，都挺好的，有点想你们了。昨天我梦见姥姥了……想回去看看呢……”
刚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母亲的宽慰声：“村子都拆了，你舅他们都搬到楼房里了，十好几里地呢。”
“是啊！妈，我不在家，你们也注意身体。别亏待自己，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下下馆子，打打牙祭。别光吃剩菜了，不健康，别对自己太抠了……”和母亲说起话来，平帆立刻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变得和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的了。
“我们没事。你啥时候回来啊？隔壁李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人是……”老妈一开始说就没完，从介绍对象说到隔壁家养了四只母鸡，从嘱咐平帆天气变化要随时增减衣物说到家里的暖气管又找人通了……
老妈还是用这种方法传达着名为亲情的温暖。
好啦！该醒醒了！
……
平帆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驱散壁炉温暖所带来的困意。
抬头看着躺椅上的老人，对方也正投来玩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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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冬日午后，在壁炉旁，晒着射进屋里的暖阳，看会闲书，小憩片刻，让身心都从尘世的喧嚣中解脱出来。
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提心吊胆，没有战战兢兢，无需如履薄冰。享受片刻的安宁，品味一下红茶入喉的馨香，凝望一会雪花飘舞的姿态。
平帆不想打扰老人的休息，却也不舍得离开这温暖的房间，他扫视屋内——简单的陈设，家具除了书架就是这个躺椅和茶几了，简单到他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凳子。
程门立雪？！
我又不是来拜师的！干嘛要站着？
平帆老实不客气的径自走到壁炉旁的地毯上，靠着书架席地坐下。
……
安静。
从外及内的安静。
平帆拿衣服裹了裹自己的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
“哥哥，把蚂蚱给我嘛！”拖着鼻涕的小孩在摇着平帆的手臂，那个小表弟又在央着自己要东西了。
蚂蚱？
哦，自己的手里果然有一只又大又绿的油蚂蚱，平帆笑了笑，把蚂蚱交到小表弟手里，省得他拿自己的手背擦鼻涕。
“呵呵……”得到满足的小表弟呵呵笑着，漏出一嘴大豁牙。
“什么时候牙掉了？”平帆有点迷糊。
“哥哥，咱们去凫水吧！咱们到村后三大爷家的鱼坑里摸两条鱼去！”
“哎呦，这小子提出了个好建议！”后街三大爷为人和气，村里的孩子们总是去他那里偷鱼。
兄弟俩高兴的去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多久没有这样光着屁股游水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姥姥的村子还没有拆迁的时候，经常这样和小表弟去池塘里玩水，就像现在这样。
每次去祸祸完三大爷，姥姥总是带一篮鸡蛋什么的，去登门表示歉意，虽然平帆认为这种行为走亲戚的成分居多。
其实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承包有鱼塘，孩子们摸几条鱼没有人会放在心上。只是别人家鱼塘水太深，大人怕出事，才轰走玩水的孩子们，三大爷的鱼塘水浅，大人们比较放心。
“鹏鹏，晌午了，该回了！”平帆游过去招呼玩得正欢的小表弟，别再用那标准的狗刨式表演浪里白条了。
闻言，小表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等他上来时，手里抓了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鲤鱼。
兄弟俩回到家，看见姥姥已在院口等候的身影——啊！姥姥的腰已经弯成这样了！
平帆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鹏鹏，要听奶 奶的话，别惹奶奶生气，知道吗？我要走了！”
……
该死的闹钟又响了，平帆被早晨的闹钟吵醒。
“梦见姥姥了，看来是想家了。晚上给老爸打个电话吧。”拍了拍自己的脸，出神的念叨着：“天国的姥姥，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等下回回老家，我去看您，给您多烧点东西过去。”
又是一天无趣的工作，领导的想法还是那么天马行空，自己的腿还是在往断里跑，永远是在忙着岗位职责之外的临时工作，仍然在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抱怨。
中场休息在楼梯间里，仍然和那几个老男人一起聊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xx部的xx今天深V，事业线深不见底；xx部的xx又换了个女朋友，条那叫一个正，真是人生赢家；谁谁谁家的女儿上大学了，几年前怎么没看出来，现在长得那个水灵……
这些人渣！不幸的是，自己还和他们挺聊得来，还不时态度诚恳的请教一下，事业线对事业的重要性。
“听说了吗？今天新分来一个小姑娘。”一群聊天的人中，总有那么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负责爆料。
“你看见了吗？”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老大哥就问道：“人咋样？”
“没看见正脸，不过从背影看来，至少9分。”
“切，别是那种背后看想犯罪，侧面看想后退，正面看想自卫那种吧！”
“一会人贩子头和咱老大就把人带来了，咱们看看不就得了？”
“去去去，你们这帮小子，靠边站。说好了，要是没对象，咱就给帆子留着，就剩这小子了，小三十的人了，还是没个着落呢！”
“谢谢老大哥！”平帆听着心里暖暖的。他只身在这个城市里打拼，还好遇到了这些虽然荤素不忌，但很罩着他的哥们儿——谁说办公室都是狼来着。（貌似带颜色的狼不少。）
哒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新来的女孩跟在人事科长身后走了进来。
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批洒下来，白色衬衫的小V领口露出一节天鹅般修长的粉颈，双手环抱着一个小包紧紧的按在胸前，黑色的制式包臀短裙被她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笔直修长的大腿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别流口水了。上！兄弟看好你！”身边的狼友拿笔头捅了捅正在发呆的平帆。
平帆的眼中只剩下少女了，至于身边的声音啥的，已经被超负荷工作的大脑自动过滤掉了。
……
下班，平帆又去了经常去的那家小面馆，开面馆的一家人来自山西，做的肉丝拉面有家乡的味道。
在等着自己拿碗加了鸡蛋的大碗面时，平帆拿出了手机：
“喂？爸！最近过得好吗？”本来在通话之前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听见对面老爸的声音以后却变成了这句简单至极的问候。
听到对面父亲同样简单的询问，并急匆匆的将电话交给了母亲，听着母亲唠唠叨叨的问这问那，平帆放松了很多：“妈，我没事，都挺好的，有点想你们了。昨天我梦见姥姥了……想回去看看呢……”
刚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母亲的宽慰声：“村子都拆了，你舅他们都搬到楼房里了，十好几里地呢。”
“是啊！妈，我不在家，你们也注意身体。别亏待自己，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下下馆子，打打牙祭。别光吃剩菜了，不健康，别对自己太抠了……”和母亲说起话来，平帆立刻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变得和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的了。
“我们没事。你啥时候回来啊？隔壁李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人是……”老妈一开始说就没完，从介绍对象说到隔壁家养了四只母鸡，从嘱咐平帆天气变化要随时增减衣物说到家里的暖气管又找人通了……
老妈还是用这种方法传达着名为亲情的温暖。
好啦！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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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帆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驱散壁炉温暖所带来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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