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渡陈仓（五）
在岳钟麟准岳父冯子羌的大力张罗下，合村老幼全都被动员起来了，有人忙着杀猪宰羊，有人帮着烧饭做菜，有人慌着饮驴喂马，还有人把各家的桌椅板凳凑到一起，在村里空旷的地方一桌一桌的摆好，村里人你来我往，如走马灯一般忙个不停。
此时轩辕昭和岳钟麟正在凉爽怡人的后院花厅里，一边喝着翠绿色的浓香俨茶，一边欣赏着夕阳西下的黄昏美景。
轩辕昭啧啧了两声，无限羡慕道：“老大，摊上如此热情好客的老丈人，你可真是有福气！”
不料岳钟麟摇了摇头道：“老三，你快别取笑我了，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轩辕昭一愣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说冯老爷子和以前不一样，现如今变了个人儿？”
岳钟麟点了点头道：“是的，以前总觉得他凶巴巴的，每次来都没给过好脸色看，不过倒有一次是例外的。”
轩辕昭好奇道：“哪一次？”
岳钟麟叹了口气道：“还能有哪次？就是敲锣打鼓给他们家送彩礼那次呗！就那一次，一下子送掉了我家将近一半的家财，他能不高兴吗？”
两人正在一搭没一搭的东扯葫芦西扯瓢，就在这时，墨元瑛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轩辕昭一见她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诧异的问道：“兰香，怎么了？是不是唐大哥早就过了冯家庄？”
墨元瑛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茶水，一口气喝个干净，这才答非所问道：“来了这么久，你们只顾着在这儿喝茶闲聊，可有见过冯家嫂嫂？我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事儿，刚才接完人往后走的时候，看见冯家长工坤叔骑着师兄的青鬃马着急忙慌的跑了，不会是去报官了吧？”
轩辕昭一听这话，突然霍的站起身来，无比紧张的说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么一惊一乍，墨元瑛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去摸胁下的玄铁重剑。她可从来都没见师兄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见过，看来真是大事不妙了。
岳钟麟稳坐着没动，他唉叹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老三，你就别逗闷子了成吗？我心里可烦着呢。”
墨元瑛闻听此言，觉得他话里有话，这才认真看了看轩辕昭略显夸张的表情，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师兄在跟她演戏呢，她当即抬手就去揪轩辕昭的耳朵，可惜被轩辕昭一闪身给躲出去了，她只得跺着脚娇声嗔道：“好啊师兄，你敢拿我当猴子耍！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辕昭知道惹不过她，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来受罚，墨元瑛作势正要揪耳朵，这时一个家丁从旁边匆匆路过，她伸到一半的手急忙缩了回来，两位客人在花厅里打情骂俏，这要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不过墨元瑛当然不肯善罢干休，她悄悄用靴子轻轻踩了一下轩辕昭的脚，瞪着杏眼嗔道：“快说怎么回事？不然我可真揪你耳朵了！”
轩辕昭见她认真了，这才告诉她怎么回事儿。
原来墨元瑛走了之后，冯子羌一边让下人去准备招待三百人马的吃住事宜，一边将轩辕昭和岳钟麟领进中院的正堂里喝茶叙旧，岳钟麟急于见到朝思暮思的未婚妻冯窈娘，可他不好意思明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轩辕昭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岳钟麟的心思，于是便替他说了。
没想到冯老爷子突然长吁短叹道，姑爷啊，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
岳钟麟和轩辕昭当即吓了一跳，以为冯窈娘出了什么事儿，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冯窈娘有个姑母住在金州城，前两天生了一场大病，冯子羌本该亲自去探望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家里这一大摊子，他实在走不开，于是就让女儿代替他去探病。
如此一说，岳钟麟和轩辕昭这才如释重负，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赶巧了，谁能料到四五年未见的准姑爷会突然回来？冯老爷子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当即就打发家里的老长工坤叔去城里通知冯窈娘，让女儿明日一早就赶回来与准姑爷相见。
可惜冯家只有几匹驴子和几头耕牛，唯一的一辆华盖马车已经载送冯窈娘去城里了，是以轩辕昭让坤叔骑着自己的坐骑青鬃马前去，这样一来一回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如此一说，墨元瑛满腹的疑云这才消散干净。不过她还是狠狠的瞪了轩辕昭一眼道：“都怪你！”
轩辕昭禁不住叫屈道：“为什么怪我？”
“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元瑛脱口而出道。
她说的一点不假，轩辕昭生性敏感，特别是面对危险的事情，总能先知先觉，这种对于非正常情况的异常敏感度，不是跟他学的还能是跟谁？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冯家庄以冯子羌家为中心，方圆数百米之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冯家府邸，邻居小院，以及街道路旁，全都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的美味佳肴，菜香酒香肉香，香飘十里，馋得全村的大小土狗汪汪汪的狂吠不止。
冯子羌陪着岳钟麟、轩辕昭、墨元瑛、唐崇璟、陆廷弼、范昌坚以及毛主事，他们八个人在中院正堂里边吃边聊，铭山四虎以及墨家八雄被安置在隔壁偏厅里，哥几个围着一桌饕鬄盛宴开始狼吞虎咽，六十名各军统兵将佐则在前院天井里，顶着满天星星大吃海喝起来，而两百名墨家子弟则在左邻右舍以及街道路旁安排就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吃喝得酒酣耳热，此时冯子羌已经有了五六分的醉意，白脸上泛着两团红光，他借着酒劲冲大家说道：“各位远来贵客！听老朽唠叨几句如何？”
位于右侧席位的轩辕昭见他有话要说，于是接过话头大声问道：“冯员外有何见教？客随主便，我们自当洗耳恭听！”众人听大帅发话了，赶紧闭上嘴巴，听听冯老爷子有何话说。
冯子羌伸手一按身边的岳钟麟，哈哈一笑道：“今日老朽的爱婿终于回来了！老朽高兴啊！这顿酒宴既是给各位贵客接风洗尘，也当是提前请大家伙儿喝喜酒了！”
轩辕昭笑道：“这几百人吃吃喝喝一顿，可得花费不少银子呢，我们谢家绸缎庄如此叨扰，本就过意不去，哪能再让冯员外如此破费？毛主事，咱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毛主事一听这话，小心肝瞬间被提溜了起来，怎么着，又要送一车绸缎？再这样送下去，到兴州可真不剩什么了。不过这一次还好，他总算没有忘记轩辕大帅对老谢家的承诺，于是强颜欢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那就送冯员外一车绸缎聊表谢意。”
不料冯子羌突然大手一摆，财大气粗的说道：“不用！老朽虽然不是什么豪富之人，但是招待诸位一顿饭还不至于捉襟见肘！看到那条八尺宽的村道没有？那就是老朽出资修筑的！今晚这顿饭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哈哈，不用！”
轩辕昭听他说得洋洋得意，大有炫富的嫌疑，于是心中一动，故意问道：“据在下所知，好像出资修筑此路的不是冯员外您一个，应该还有一个叫汪安郡的人吧？”
冯子羌一听，立即脱口而出道：“你说汪安郡啊？他是老朽的女婿！一家人，哈哈，都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岳钟麟吓了一大跳，面色瞬间涨得通红。冯子羌膝下只有一女冯窈娘，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女婿汪安郡？
轩辕昭眉毛一挑，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就在这时，站在冯子羌身后随时准备倒酒的一名仆人，凑到冯子羌耳边悄声嘀咕了一句，冯子羌面色突然一变，慌忙冲席间众人说道：“口误！老朽刚才口误了！汪安郡是老朽的侄女婿，一时口无遮拦，少说了一个侄字，失礼，失礼！”
他说着扭头对岳钟麟抱歉一笑道：“贤婿莫怪，为父酒一上头，就管不住嘴了，汪安郡娶的是你冯大伯家的小女儿冯窕娘，你可千成别胡想啊。”
岳钟麟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了。轩辕昭冷然看了冯子羌一眼，觉得他表现的过于殷勤了，既便是口误，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忙慌的解释吧？想到这里，轻轻一捣身旁的岳钟麟，悄声问道：“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吗？”
岳钟麟重重的点了点头。冯子羌的确有个大哥，他的大哥也的确有一个女儿名叫冯窕娘，与冯窈娘同岁，不过长得可就寒碜多了，如果把冯窈娘比作西施，那冯窕娘就是东施，这中间的差别就可想而知了。
轩辕昭突然哈哈一笑道：“冯员外，敢问您的这位侄女婿做何营生？”
冯子羌愣怔了一下，沉吟了半晌才道：“他嘛，就是个富家公子哥，不然哪来的钱出资筑路。”
轩辕昭不动声色紧接着问道：“那汪家老爷子是做何营生的？”
闻听此问，冯子羌突然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半天没有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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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轩辕昭和岳钟麟正在凉爽怡人的后院花厅里，一边喝着翠绿色的浓香俨茶，一边欣赏着夕阳西下的黄昏美景。
轩辕昭啧啧了两声，无限羡慕道：“老大，摊上如此热情好客的老丈人，你可真是有福气！”
不料岳钟麟摇了摇头道：“老三，你快别取笑我了，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轩辕昭一愣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说冯老爷子和以前不一样，现如今变了个人儿？”
岳钟麟点了点头道：“是的，以前总觉得他凶巴巴的，每次来都没给过好脸色看，不过倒有一次是例外的。”
轩辕昭好奇道：“哪一次？”
岳钟麟叹了口气道：“还能有哪次？就是敲锣打鼓给他们家送彩礼那次呗！就那一次，一下子送掉了我家将近一半的家财，他能不高兴吗？”
两人正在一搭没一搭的东扯葫芦西扯瓢，就在这时，墨元瑛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轩辕昭一见她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诧异的问道：“兰香，怎么了？是不是唐大哥早就过了冯家庄？”
墨元瑛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茶水，一口气喝个干净，这才答非所问道：“来了这么久，你们只顾着在这儿喝茶闲聊，可有见过冯家嫂嫂？我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事儿，刚才接完人往后走的时候，看见冯家长工坤叔骑着师兄的青鬃马着急忙慌的跑了，不会是去报官了吧？”
轩辕昭一听这话，突然霍的站起身来，无比紧张的说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么一惊一乍，墨元瑛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去摸胁下的玄铁重剑。她可从来都没见师兄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见过，看来真是大事不妙了。
岳钟麟稳坐着没动，他唉叹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老三，你就别逗闷子了成吗？我心里可烦着呢。”
墨元瑛闻听此言，觉得他话里有话，这才认真看了看轩辕昭略显夸张的表情，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师兄在跟她演戏呢，她当即抬手就去揪轩辕昭的耳朵，可惜被轩辕昭一闪身给躲出去了，她只得跺着脚娇声嗔道：“好啊师兄，你敢拿我当猴子耍！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我怎么收拾你！”
轩辕昭知道惹不过她，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来受罚，墨元瑛作势正要揪耳朵，这时一个家丁从旁边匆匆路过，她伸到一半的手急忙缩了回来，两位客人在花厅里打情骂俏，这要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不过墨元瑛当然不肯善罢干休，她悄悄用靴子轻轻踩了一下轩辕昭的脚，瞪着杏眼嗔道：“快说怎么回事？不然我可真揪你耳朵了！”
轩辕昭见她认真了，这才告诉她怎么回事儿。
原来墨元瑛走了之后，冯子羌一边让下人去准备招待三百人马的吃住事宜，一边将轩辕昭和岳钟麟领进中院的正堂里喝茶叙旧，岳钟麟急于见到朝思暮思的未婚妻冯窈娘，可他不好意思明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轩辕昭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岳钟麟的心思，于是便替他说了。
没想到冯老爷子突然长吁短叹道，姑爷啊，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
岳钟麟和轩辕昭当即吓了一跳，以为冯窈娘出了什么事儿，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冯窈娘有个姑母住在金州城，前两天生了一场大病，冯子羌本该亲自去探望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家里这一大摊子，他实在走不开，于是就让女儿代替他去探病。
如此一说，岳钟麟和轩辕昭这才如释重负，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赶巧了，谁能料到四五年未见的准姑爷会突然回来？冯老爷子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当即就打发家里的老长工坤叔去城里通知冯窈娘，让女儿明日一早就赶回来与准姑爷相见。
可惜冯家只有几匹驴子和几头耕牛，唯一的一辆华盖马车已经载送冯窈娘去城里了，是以轩辕昭让坤叔骑着自己的坐骑青鬃马前去，这样一来一回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如此一说，墨元瑛满腹的疑云这才消散干净。不过她还是狠狠的瞪了轩辕昭一眼道：“都怪你！”
轩辕昭禁不住叫屈道：“为什么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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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冯家庄以冯子羌家为中心，方圆数百米之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冯家府邸，邻居小院，以及街道路旁，全都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的美味佳肴，菜香酒香肉香，香飘十里，馋得全村的大小土狗汪汪汪的狂吠不止。
冯子羌陪着岳钟麟、轩辕昭、墨元瑛、唐崇璟、陆廷弼、范昌坚以及毛主事，他们八个人在中院正堂里边吃边聊，铭山四虎以及墨家八雄被安置在隔壁偏厅里，哥几个围着一桌饕鬄盛宴开始狼吞虎咽，六十名各军统兵将佐则在前院天井里，顶着满天星星大吃海喝起来，而两百名墨家子弟则在左邻右舍以及街道路旁安排就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吃喝得酒酣耳热，此时冯子羌已经有了五六分的醉意，白脸上泛着两团红光，他借着酒劲冲大家说道：“各位远来贵客！听老朽唠叨几句如何？”
位于右侧席位的轩辕昭见他有话要说，于是接过话头大声问道：“冯员外有何见教？客随主便，我们自当洗耳恭听！”众人听大帅发话了，赶紧闭上嘴巴，听听冯老爷子有何话说。
冯子羌伸手一按身边的岳钟麟，哈哈一笑道：“今日老朽的爱婿终于回来了！老朽高兴啊！这顿酒宴既是给各位贵客接风洗尘，也当是提前请大家伙儿喝喜酒了！”
轩辕昭笑道：“这几百人吃吃喝喝一顿，可得花费不少银子呢，我们谢家绸缎庄如此叨扰，本就过意不去，哪能再让冯员外如此破费？毛主事，咱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毛主事一听这话，小心肝瞬间被提溜了起来，怎么着，又要送一车绸缎？再这样送下去，到兴州可真不剩什么了。不过这一次还好，他总算没有忘记轩辕大帅对老谢家的承诺，于是强颜欢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那就送冯员外一车绸缎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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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昭听他说得洋洋得意，大有炫富的嫌疑，于是心中一动，故意问道：“据在下所知，好像出资修筑此路的不是冯员外您一个，应该还有一个叫汪安郡的人吧？”
冯子羌一听，立即脱口而出道：“你说汪安郡啊？他是老朽的女婿！一家人，哈哈，都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岳钟麟吓了一大跳，面色瞬间涨得通红。冯子羌膝下只有一女冯窈娘，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女婿汪安郡？
轩辕昭眉毛一挑，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就在这时，站在冯子羌身后随时准备倒酒的一名仆人，凑到冯子羌耳边悄声嘀咕了一句，冯子羌面色突然一变，慌忙冲席间众人说道：“口误！老朽刚才口误了！汪安郡是老朽的侄女婿，一时口无遮拦，少说了一个侄字，失礼，失礼！”
他说着扭头对岳钟麟抱歉一笑道：“贤婿莫怪，为父酒一上头，就管不住嘴了，汪安郡娶的是你冯大伯家的小女儿冯窕娘，你可千成别胡想啊。”
岳钟麟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真是吓死人了。轩辕昭冷然看了冯子羌一眼，觉得他表现的过于殷勤了，既便是口误，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忙慌的解释吧？想到这里，轻轻一捣身旁的岳钟麟，悄声问道：“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吗？”
岳钟麟重重的点了点头。冯子羌的确有个大哥，他的大哥也的确有一个女儿名叫冯窕娘，与冯窈娘同岁，不过长得可就寒碜多了，如果把冯窈娘比作西施，那冯窕娘就是东施，这中间的差别就可想而知了。
轩辕昭突然哈哈一笑道：“冯员外，敢问您的这位侄女婿做何营生？”
冯子羌愣怔了一下，沉吟了半晌才道：“他嘛，就是个富家公子哥，不然哪来的钱出资筑路。”
轩辕昭不动声色紧接着问道：“那汪家老爷子是做何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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