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顺藤摸瓜（五）
在冶司衙门前院的门房里，铭山县令贾怀道领着十二个人抬来六大箱官铸银锭，然后鬼头鬼脑地塞给轩辕昭一纸文书。轩辕昭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加入共进社的誓词，大意是自愿加入共进社，遵守社规，保守秘密，全体社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等诸如此类，落款是起誓人签字画押。
轩辕昭看完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签了这份书状契约，就等于卖身给共进社这个组织了，到时候再想反悔可就比登天还难。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个白身土豪竟敢明目张胆拿朝廷的官银贿赂朝廷的命官，并以此胁迫其加入魔爪之下的秘密社团，如此恶劣行径，恐怕不能用肆无忌惮这个词来形容，只能用无法无天了，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背后必有惊天内幕。
轩辕昭铁青着脸一语不发，此刻室内只有他和贾怀道两人。岳毕二人知道事关重大，因此没有跟进来，他们在门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轩辕昭在门房里回来踱着步子，他在紧张的思忖着对策。
昨天刚刚踏入铭山县境内，对方似乎就已经嗅到了来者不善的气味，或许知道他们此行必会将铭山掀个底朝天，一举查出钱荒案的真相，是以先下手为强，第一时间把他们笼络到这个所谓的共进会组织内，然后跟着他们同流合污，继续疯狂敛财鱼肉宁江百姓。
轩辕昭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这些人面目狰狞，想的倒是挺美的。
贾怀道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提点大人，这个契约您是签还是不签呢？”
轩辕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问，眼前这个天道宗门人肯定是所谓共进会的一分子，他的两个宝贝儿子还在九侯堡里作人质呢，他敢不同流合污吗？此翻前来代表侯召九向他公开摊牌，应该是昨天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的。
过了片刻，轩辕昭才冷冷问道：“如果签了会怎样？不签又会怎样？”
贾怀道慢条斯理道：“提点大人如果签了这份契约，满天乌云散个净，今日清剿私铸作坊算是揭开了钱荒案的真相，下官把涉事的几个乡绅土豪抓起来，他们就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提点大人将他们槛送京师向朝廷陈词结案，宁江府钱荒乱局从此烟消云散。”
此言一出，轩辕昭终于明白官府为什么迟迟不对眼皮子底下的私铸贩子动手，原来是准备好了拿他们当替罪羊的，这可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本官提前三个月就可以收工回去缴旨了，说不定当今圣上一高兴，还会颁布恩旨给本官加官进爵，而人人自危的宁江官场将恢复往日的风平浪静，嗯，这的确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事。”
贾怀道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不过稍纵即逝，他干笑一声道：“这么说提点大人同意签字画押接受馈赠了？”
轩辕昭意味深长地点着头问道：“你们是只想拉本官一个人下水呢，还是把岳钟麟和毕宗卿两位检踏官一起拉下水？你也看到了，他们既是本官的左膀右臂，又是本官的好兄弟，什么事都不好相瞒也是瞒不住的。”
贾怀道轻舔了一嘴唇忙道：“侯大官人的意思，是想让提点大人您带个头，冶司衙门所有的朝廷命官都得入社。您想啊，就一两个人能干成什么事？共进社嘛，就是要大家共进同退，一个锅里舀饭吃，一荣俱荣一毁皆毁。”
他的话音刚落，轩辕昭突然一拍大腿，低声哦了一嗓子，吓得贾怀道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他瞪大了眼睛恐惧地望着这位年轻的提点官，不知道对方发了什么神经。
其实轩辕昭刚才苦思冥想了半天，真正是骑虎难下，既不能自甘堕落跳入火坑，又不能马上断然拒绝，否则公开翻脸之后，人家就会磨刀霍霍准备杀人灭口了，如今没有拿到他们搅动宁江府钱荒乱局的确凿证据，他得想办法拖上几日，等到手里有了铁证再跟他们翻脸。
现在好了，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缓兵之计。
轩辕昭拉住贾怀道的袍衣，不再打官腔了，而是无比亲切地说道：“老贾，我说嘛，怎么可能就让我一个人签字画押？那么多人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心动？但是你也知道，不是谁都是见钱眼开的，当然了，也有胆小怕事的，你说是不是？
你们得宽限我几日，容我挨个找他们摸摸底谈谈心，万一有哪个耿着脖子不配合，死都不签这个字，再到处去胡乱嚷嚷，或者干脆往朝廷御史台发封举报信，到那时岂不是弄巧成拙把好事整成了坏事？”
贾怀道点了点头道：“提点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回去禀明侯大官人，多给提点大人宽限几日。”说着他转身就走了，不过没走几步又回来了，轩辕昭捏着那纸契约正在仔细斟酌接下来的对策，抬头看他又回来了，忙问道：“贾县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不要先把这些银两抬回去？”
贾怀道满脸堆笑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提点大人，您最好给个时限，最迟几日能给答复，下官也好去跟侯大官人回话不是？”
轩辕昭装模作样的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冶司衙门的朝廷命官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位，每人给一天的时间考虑，那也得四天，考虑到此事应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嘛，最后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三天。
贾怀道得到三天的准信，正喜滋滋的准备往外走，轩辕昭却似笑非笑地拦住他道：“老贾，你看我都给你说实话了，你能不能也给我托个底，告诉我九侯究竟是谁？”
昨天在画舫的酒席宴上，贾怀道只说了九侯堡的真正主人不是侯召九，而是另有其人，轩辕昭突然想起来这茬事，他想借这个热乎劲儿套出九侯是谁。
贾怀道愣怔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于是往前凑了一步，然后压低声音道：“九侯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此言一出令轩辕昭大吃一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当时贾怀道说九侯堡真正的主人是真正的侯爷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九侯是某个亲王的第九个儿子呢。
轩辕昭瞪大眼睛问道：“一群人？一群什么样的人？”
贾怀道干笑一声道：“以福王最小的儿子镇淮侯皇甫桑为首，其它人都是皇亲国戚的子孙后代，九字只是虚指，人多的意思。”
轩辕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些坑爹的纨绔子弟。说起来这个皇甫桑可是臭名昭著，轩辕昭早有耳闻。其人贪财好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据说在京师锦安逼良作妾搞得好几家人都家破人亡，当时的三法司均在天道宗把持之下，因为事涉福王皇甫赫的儿子，皇甫赫是天道宗的后台大靠山，是以哪个衙门都不敢接他的案子，最后很多苦主被逼无奈，最后敲响登闻鼓告了御状。
当朝皇帝皇甫易碍于叔叔福王的面子，不可能让他杀人偿命，只是将皇甫桑削去侯爵发配到边疆编管居住。名义上是削去侯爵，其实一切待遇照旧，仅是令其远离京师并限定到边陲之地居住而已，而且还让他自己选个去处。此前在京城胡作非为辣手摧花之时，朱季夫的外甥侯召九就一直跟着皇甫桑瞎逑厮混，侯召九是宁江府铭山县本地人，他的家乡恰是边陲之地，是以侯召九便力邀皇甫桑到他的家乡继续勾结厮混。
皇甫桑在京师里有一大帮年纪相仿的狐朋狗友，全都是些皇亲国戚的子孙后代，他们听说皇甫桑在铭山定居之后，便一窝蜂里跟着他到山里玩耍。侯召九选了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也就是现在的九侯堡，只消一年半载的功夫便大兴土木，建造起一座几乎可以与皇宫相媲美的豪侈城堡，当然了，只是皇宫的等比例缩小版本。
轩辕昭还想再探点什么口风，不料贾怀道果真是老奸巨滑，一直推说等他们全都签完了共进社契约，不仅会和盘托出所有内幕实情，到时候还会带他们到九侯堡风流快活。轩辕昭只得暂时作罢，他知道这个人城府极深，不该说的决不会透露半个字，目前恐怕只能获知这些了。
贾怀道走了之后，岳毕二人慌忙走进来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轩辕昭一五一十将实情告诉了他们。毕宗卿攥紧拳头一下子砸在黑木箱，黑木箱立马凹陷下去一大块，岳钟麟瞪了他一眼，不过此刻没有心情与他逗闷子，赶紧盯着轩辕昭问道：“老三，人家已经逼上门了，你准备怎么干？”
轩辕昭沉思不语，他们只有三天的答复时限，过了这三天，如果拒绝签押入伙的话，等于是公开和九侯堡共进社翻脸了，对方肯定会伺机报复痛下杀手，如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局势显然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虽然半个月前轩辕昭就让程仲甫用六百里加急邀请墨家人前来助战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可是至今杳无音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不管墨家人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终归不能憨狗等羊蛋吧，当务之急是先拿到九侯堡共进社私铸铁钱搅乱宁江府的铁证，也就是要找到私铸的场所，只有人赃俱获才能一举击溃他们。
轩辕昭想到这里毅然决然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事不宜迟，咱们明天晚间行动，一举捣毁他们在铭山的私铸基地，先拿到人证和物证再说！”
毕宗卿一脸懵逼道：“老三，明晚就行动？他们的贼窝还没开始找呢，怎么行动？”
岳钟麟哼了一声道：“你只顾着看热闹吃清明粽，当然不知道贼窝在哪里了？”
毕宗卿一脸委屈，好心给你们送吃的，还被岳老大如此奚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话说回来，担心找不到贼窝有错吗？
轩辕昭笑道：“别担心了老二，今日从孔方寨带回来的那个书录秀才庞祖望，他会带我们去找到贼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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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昭看完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签了这份书状契约，就等于卖身给共进社这个组织了，到时候再想反悔可就比登天还难。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个白身土豪竟敢明目张胆拿朝廷的官银贿赂朝廷的命官，并以此胁迫其加入魔爪之下的秘密社团，如此恶劣行径，恐怕不能用肆无忌惮这个词来形容，只能用无法无天了，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背后必有惊天内幕。
轩辕昭铁青着脸一语不发，此刻室内只有他和贾怀道两人。岳毕二人知道事关重大，因此没有跟进来，他们在门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轩辕昭在门房里回来踱着步子，他在紧张的思忖着对策。
昨天刚刚踏入铭山县境内，对方似乎就已经嗅到了来者不善的气味，或许知道他们此行必会将铭山掀个底朝天，一举查出钱荒案的真相，是以先下手为强，第一时间把他们笼络到这个所谓的共进会组织内，然后跟着他们同流合污，继续疯狂敛财鱼肉宁江百姓。
轩辕昭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这些人面目狰狞，想的倒是挺美的。
贾怀道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提点大人，这个契约您是签还是不签呢？”
轩辕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问，眼前这个天道宗门人肯定是所谓共进会的一分子，他的两个宝贝儿子还在九侯堡里作人质呢，他敢不同流合污吗？此翻前来代表侯召九向他公开摊牌，应该是昨天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的。
过了片刻，轩辕昭才冷冷问道：“如果签了会怎样？不签又会怎样？”
贾怀道慢条斯理道：“提点大人如果签了这份契约，满天乌云散个净，今日清剿私铸作坊算是揭开了钱荒案的真相，下官把涉事的几个乡绅土豪抓起来，他们就是此案的罪魁祸首。提点大人将他们槛送京师向朝廷陈词结案，宁江府钱荒乱局从此烟消云散。”
此言一出，轩辕昭终于明白官府为什么迟迟不对眼皮子底下的私铸贩子动手，原来是准备好了拿他们当替罪羊的，这可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本官提前三个月就可以收工回去缴旨了，说不定当今圣上一高兴，还会颁布恩旨给本官加官进爵，而人人自危的宁江官场将恢复往日的风平浪静，嗯，这的确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事。”
贾怀道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不过稍纵即逝，他干笑一声道：“这么说提点大人同意签字画押接受馈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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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怀道轻舔了一嘴唇忙道：“侯大官人的意思，是想让提点大人您带个头，冶司衙门所有的朝廷命官都得入社。您想啊，就一两个人能干成什么事？共进社嘛，就是要大家共进同退，一个锅里舀饭吃，一荣俱荣一毁皆毁。”
他的话音刚落，轩辕昭突然一拍大腿，低声哦了一嗓子，吓得贾怀道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他瞪大了眼睛恐惧地望着这位年轻的提点官，不知道对方发了什么神经。
其实轩辕昭刚才苦思冥想了半天，真正是骑虎难下，既不能自甘堕落跳入火坑，又不能马上断然拒绝，否则公开翻脸之后，人家就会磨刀霍霍准备杀人灭口了，如今没有拿到他们搅动宁江府钱荒乱局的确凿证据，他得想办法拖上几日，等到手里有了铁证再跟他们翻脸。
现在好了，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缓兵之计。
轩辕昭拉住贾怀道的袍衣，不再打官腔了，而是无比亲切地说道：“老贾，我说嘛，怎么可能就让我一个人签字画押？那么多人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心动？但是你也知道，不是谁都是见钱眼开的，当然了，也有胆小怕事的，你说是不是？
你们得宽限我几日，容我挨个找他们摸摸底谈谈心，万一有哪个耿着脖子不配合，死都不签这个字，再到处去胡乱嚷嚷，或者干脆往朝廷御史台发封举报信，到那时岂不是弄巧成拙把好事整成了坏事？”
贾怀道点了点头道：“提点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回去禀明侯大官人，多给提点大人宽限几日。”说着他转身就走了，不过没走几步又回来了，轩辕昭捏着那纸契约正在仔细斟酌接下来的对策，抬头看他又回来了，忙问道：“贾县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不要先把这些银两抬回去？”
贾怀道满脸堆笑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提点大人，您最好给个时限，最迟几日能给答复，下官也好去跟侯大官人回话不是？”
轩辕昭装模作样的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冶司衙门的朝廷命官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位，每人给一天的时间考虑，那也得四天，考虑到此事应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嘛，最后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三天。
贾怀道得到三天的准信，正喜滋滋的准备往外走，轩辕昭却似笑非笑地拦住他道：“老贾，你看我都给你说实话了，你能不能也给我托个底，告诉我九侯究竟是谁？”
昨天在画舫的酒席宴上，贾怀道只说了九侯堡的真正主人不是侯召九，而是另有其人，轩辕昭突然想起来这茬事，他想借这个热乎劲儿套出九侯是谁。
贾怀道愣怔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于是往前凑了一步，然后压低声音道：“九侯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此言一出令轩辕昭大吃一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当时贾怀道说九侯堡真正的主人是真正的侯爷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九侯是某个亲王的第九个儿子呢。
轩辕昭瞪大眼睛问道：“一群人？一群什么样的人？”
贾怀道干笑一声道：“以福王最小的儿子镇淮侯皇甫桑为首，其它人都是皇亲国戚的子孙后代，九字只是虚指，人多的意思。”
轩辕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些坑爹的纨绔子弟。说起来这个皇甫桑可是臭名昭著，轩辕昭早有耳闻。其人贪财好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据说在京师锦安逼良作妾搞得好几家人都家破人亡，当时的三法司均在天道宗把持之下，因为事涉福王皇甫赫的儿子，皇甫赫是天道宗的后台大靠山，是以哪个衙门都不敢接他的案子，最后很多苦主被逼无奈，最后敲响登闻鼓告了御状。
当朝皇帝皇甫易碍于叔叔福王的面子，不可能让他杀人偿命，只是将皇甫桑削去侯爵发配到边疆编管居住。名义上是削去侯爵，其实一切待遇照旧，仅是令其远离京师并限定到边陲之地居住而已，而且还让他自己选个去处。此前在京城胡作非为辣手摧花之时，朱季夫的外甥侯召九就一直跟着皇甫桑瞎逑厮混，侯召九是宁江府铭山县本地人，他的家乡恰是边陲之地，是以侯召九便力邀皇甫桑到他的家乡继续勾结厮混。
皇甫桑在京师里有一大帮年纪相仿的狐朋狗友，全都是些皇亲国戚的子孙后代，他们听说皇甫桑在铭山定居之后，便一窝蜂里跟着他到山里玩耍。侯召九选了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也就是现在的九侯堡，只消一年半载的功夫便大兴土木，建造起一座几乎可以与皇宫相媲美的豪侈城堡，当然了，只是皇宫的等比例缩小版本。
轩辕昭还想再探点什么口风，不料贾怀道果真是老奸巨滑，一直推说等他们全都签完了共进社契约，不仅会和盘托出所有内幕实情，到时候还会带他们到九侯堡风流快活。轩辕昭只得暂时作罢，他知道这个人城府极深，不该说的决不会透露半个字，目前恐怕只能获知这些了。
贾怀道走了之后，岳毕二人慌忙走进来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轩辕昭一五一十将实情告诉了他们。毕宗卿攥紧拳头一下子砸在黑木箱，黑木箱立马凹陷下去一大块，岳钟麟瞪了他一眼，不过此刻没有心情与他逗闷子，赶紧盯着轩辕昭问道：“老三，人家已经逼上门了，你准备怎么干？”
轩辕昭沉思不语，他们只有三天的答复时限，过了这三天，如果拒绝签押入伙的话，等于是公开和九侯堡共进社翻脸了，对方肯定会伺机报复痛下杀手，如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局势显然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虽然半个月前轩辕昭就让程仲甫用六百里加急邀请墨家人前来助战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可是至今杳无音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不管墨家人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终归不能憨狗等羊蛋吧，当务之急是先拿到九侯堡共进社私铸铁钱搅乱宁江府的铁证，也就是要找到私铸的场所，只有人赃俱获才能一举击溃他们。
轩辕昭想到这里毅然决然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事不宜迟，咱们明天晚间行动，一举捣毁他们在铭山的私铸基地，先拿到人证和物证再说！”
毕宗卿一脸懵逼道：“老三，明晚就行动？他们的贼窝还没开始找呢，怎么行动？”
岳钟麟哼了一声道：“你只顾着看热闹吃清明粽，当然不知道贼窝在哪里了？”
毕宗卿一脸委屈，好心给你们送吃的，还被岳老大如此奚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话说回来，担心找不到贼窝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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