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水两腿泥
轩辕昭本质上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在心中的疑团没有完全解开之前，他是不会主动放弃的。
叶正途曾经告戒过他，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轻易触碰与海东青有关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引火烧身，事实证明，他的确为此也付出了令人心惊胆寒的代价。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拜谒宗门那天，叶正途模棱两可首鼠两端的油滑态度，他就感觉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因此决意将此事追查到底，最好能够证明刘洛的三个门生就是海东青的猎鹰。
其实关于追查海东青猎鹰这件事，起初轩辕昭完全是出于公忠体国之心，不过到目前为止，多多少少已经有点逞强斗气的成分在里面了。你叶正途不是怀疑我捕风捉影搬弄是非，不想让我插手此事吗，我偏偏要管！一旦证实他们就是执行刺杀任务的猎鹰，哼，我看你的老脸往哪里搁！
显而易见，直到目前为止，轩辕昭还在因为叶正途冷酷无情和见死不救耿耿于怀，孰不知叶正途才是那个暗中对他们施以援手的无名恩人，如果不是叶正途亲自出马帮助他们要回发解文书，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应该卷起铺盖在回程的漕船上了。
轩辕昭憋了一肚子气，准备拿这件事与叶正途暗中叫板，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追查到底，定然是九条牛都拉不回来的。此前在前锋弓弩营的时候，轩辕昭与三名海东青猎鹰交过手，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江湖好手，想必这三个人也不会例外，不然的话，别说去刺杀敌方的朝廷大人物了，就是在外围碰到几个力大体壮的亲兵护卫，谁杀谁都不一定呢。
他做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假设，假设这三名北国士子就是海东青派来执行刺杀任务的猎鹰，那么他们必定身怀绝技。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身怀绝技，那么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海东青猎鹰。当然了，如果事实证明三人真是手无缚鸡之力，那自然而然就排除了任何嫌疑。
轩辕昭想的很清楚，如果亲自出手试探三个北国士子的功夫，自然最有把握，也最能得知实情，但是，事情总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倘若能够证实他们身怀绝技，也就间接证明他们就是猎鹰，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对方确实不会功夫，那可就糟了，有了前车之鉴后果可想而知，史远道那条疯狗一定会穷追猛咬，到那时他们三人刚刚取得的考试资格，恐怕就要鸡飞蛋打了，所以这事不能蛮干，一定要慎之又慎。
他思来想去，目前最妥当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局外之人代劳，但是这个人首要的条件功夫就是得好，说白了就是能打得过三个猎鹰，其次还得心思缜密，智谋过人，能够识别出来他们伪装成不会功夫的样子，二者缺一不可。
此刻轩辕昭虽然身处之地恰是茫茫人海，不过想要找到那个兼具功夫和智谋之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正在凝眉犯愁，突然背后被人轻轻捣了一下。轩辕昭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墨元瑛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适才墨元瑛见轩辕师兄不声不响地把缰绳塞到她手里就走了，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她心里不落底，把驴车停到路边让孙二嫂照看着，自己则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尾随了过来。
墨元瑛跟在轩辕昭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最终发现他在跟踪什么人，由于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这才伸出手指从背后轻轻捣鼓了他一下。
此时此刻轩辕昭心中有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一边继续尾随着三个北国士子，一边压低声音给她解释怎么回事。
墨元瑛听完之后，突然噗嗤一下捂着嘴巴乐了，她眨着那双亮晶晶的丹凤大眼睛悄声说道：“轩辕师兄，其实你要找的人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了，那意思是瞧你那傻样儿，我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轩辕昭猛然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元瑛师妹这么合适的人选，站在他眼前都没想到，最近自己这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
其实说句公道话，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墨元瑛，她一会儿是英风侠气的墨家掌门人，一会儿又是国色天香的卿卿女儿身，谁脑子都有短路的时候，一时半会儿切换不过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毋庸置疑，若论功夫和智谋，墨元瑛无疑是做这件事的不二人选，轩辕昭当即拍板决定，由元瑛师妹担纲主演这出试探三个北国士子功夫的大戏。
前面毫无查觉的三个北国士子，此刻正晃晃悠悠地拐进了一间文房四宝铺，只见横悬的匾额上面赫赫然写着墨宝斋三个大字。
轩辕昭一看他们逛到这里，觉得这个举动相对来说还算有点靠谱，文人嘛，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似乎都离不开笔墨纸砚这四样东西，北国之人来到南朝京城，选购一套炎宋皇朝的文房四宝，从表面上看既合情又合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出水才见两腿泥，谁知道暗中有没有藏什么猫腻。
轩辕昭怕被三人认出来，自然不能跟着进去，只能站在店铺两侧的窗格下面，偷偷朝里面哨探。墨元瑛冲他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一下，意思是你就瞧好吧，然后一闪身形便进去了。
这间店铺不算太大，倒也不算太小，长宽各有二十来步的样子，里边摆了三面长条柜台，正好与店门围起一个四方的空地。黑漆实木的柜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式的笔墨纸砚，上面自然不乏上等的墨宝之物，譬如，湖州的毛笔，徽州的黑墨，端州的砚台，当然还有宣城的纸张。
三个北国士子的眼睛一进来就看直了，他们每个人都流露出无比惊喜的表情，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拿起一个笔洗啧啧称赞，再捧起一个书镇赞不绝口，简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喜欢淘宝的人们大都在街面两侧的地摊上捡便宜货，真正到店铺里买奢侈品的客人不是很多，墨宝斋里稀稀疏疏的站着七八个闲汉。墨元瑛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到三个士子身旁。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慈眉善目之人，看样子像是本店的掌柜，他一眼看到墨元瑛，立刻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惊奇之色，急忙紧走几步赶过来，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不料被墨元瑛及时悄悄用手势制止住了。
原来这家墨宝斋是墨家人的产业，墨家大当家的突然驾临，掌柜的怎能不感到惊奇？不过他看到墨元瑛的手势，知道大当家的一定是有要事在身，不便明示身份，但是他已经走到跟前了，总不能扭头回去吧，那样就显得太奇怪了，当下只好把墨元瑛当作普通客人，然后礼貌性地招呼一声道：“这位小娘子，不知可有看中的物件儿？”
他这一声看似寻常的招呼，却招来了三位北国士子齐刷刷的六道目光。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绝色女子，三个人当时惊得手里的墨宝差点掉到地上。
离墨元瑛最近的那个北国士子，长着一脸青春美丽疙瘩痘和一只大酒糟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准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缘故。大酒糟鼻子两只色迷迷的眼睛，一直在墨元瑛抹胸和脸蛋之间上下游弋，看他那副猥亵不堪的表情，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的话，这家伙没准会像头野兽一般直接将墨元瑛扑倒。
墨元瑛将两只胳膊肘子支在柜台上，一双玉手轻轻托起一个方形墨盒，这个墨盒恰好刚被倒进去了一点墨水，可能是给客人验看石墨用的。她不动声色地假装盯着墨盒仔细观瞻，突然毫无征兆的右手一扬，盒里的墨水便嗖的一下泼飞了出去，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够给酒糟鼻子洗脸用的。
大酒糟鼻子当时就懵逼了，手足无措，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那张大黑脸，看上去像从煤堆里刚捡出来的一样，与他身上的白袍相映成趣，非常滑稽。
旁边那个长驴脸士子慌忙掏出一方巾帕，给大酒糟鼻子一边擦拭，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伦兄，不要惊慌，不要惊慌，我来帮你擦拭。”原来这个长着大酒糟鼻子的家伙，就是刘洛的妻侄韦大伦，难怪色胆包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邪念横生。
另外一个长着斗鸡眼的士子见此情景，急步走到墨元瑛面前，他看上去似乎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不过生气归生气，依然强迫自己表现出文人应有的风度，只见他拱身施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道：“在下这厢有礼了！敢问这位娘子，平白无故的，为何出手伤人？”
墨元瑛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问问那个淫生，什么叫做非礼无视？”
长驴脸士子正在帮韦大伦擦脸上的墨汁，闻听此言，突然扭头过来抢白道：“你还好意思讲什么非礼无视？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绣花描红修女德，却在外面像野汉子一样闲逛厮混，成何体统？”
他的话音没落，墨元瑛便抡圆了胳膊，立即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像个鞭打的陀螺一般，那张大长驴脸上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巴掌印的大包。这还是墨元瑛悠着劲打的，若是用了全力，这一巴掌下去大长驴脸绝对晕倒。
墨元瑛憎恶他歧视江湖女子，一时火起，所以出手略重了一些，但由此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这个人根本不会功夫，但凡有一点功夫底子，也不至于一巴掌打下去，好半天连身形都控不稳，而且两条腿抖的像筛糠，瞧他这副脓包德性，伪装成这样显然是决无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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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途曾经告戒过他，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轻易触碰与海东青有关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引火烧身，事实证明，他的确为此也付出了令人心惊胆寒的代价。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拜谒宗门那天，叶正途模棱两可首鼠两端的油滑态度，他就感觉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因此决意将此事追查到底，最好能够证明刘洛的三个门生就是海东青的猎鹰。
其实关于追查海东青猎鹰这件事，起初轩辕昭完全是出于公忠体国之心，不过到目前为止，多多少少已经有点逞强斗气的成分在里面了。你叶正途不是怀疑我捕风捉影搬弄是非，不想让我插手此事吗，我偏偏要管！一旦证实他们就是执行刺杀任务的猎鹰，哼，我看你的老脸往哪里搁！
显而易见，直到目前为止，轩辕昭还在因为叶正途冷酷无情和见死不救耿耿于怀，孰不知叶正途才是那个暗中对他们施以援手的无名恩人，如果不是叶正途亲自出马帮助他们要回发解文书，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应该卷起铺盖在回程的漕船上了。
轩辕昭憋了一肚子气，准备拿这件事与叶正途暗中叫板，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追查到底，定然是九条牛都拉不回来的。此前在前锋弓弩营的时候，轩辕昭与三名海东青猎鹰交过手，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江湖好手，想必这三个人也不会例外，不然的话，别说去刺杀敌方的朝廷大人物了，就是在外围碰到几个力大体壮的亲兵护卫，谁杀谁都不一定呢。
他做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假设，假设这三名北国士子就是海东青派来执行刺杀任务的猎鹰，那么他们必定身怀绝技。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身怀绝技，那么他们十有八九就是海东青猎鹰。当然了，如果事实证明三人真是手无缚鸡之力，那自然而然就排除了任何嫌疑。
轩辕昭想的很清楚，如果亲自出手试探三个北国士子的功夫，自然最有把握，也最能得知实情，但是，事情总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倘若能够证实他们身怀绝技，也就间接证明他们就是猎鹰，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对方确实不会功夫，那可就糟了，有了前车之鉴后果可想而知，史远道那条疯狗一定会穷追猛咬，到那时他们三人刚刚取得的考试资格，恐怕就要鸡飞蛋打了，所以这事不能蛮干，一定要慎之又慎。
他思来想去，目前最妥当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局外之人代劳，但是这个人首要的条件功夫就是得好，说白了就是能打得过三个猎鹰，其次还得心思缜密，智谋过人，能够识别出来他们伪装成不会功夫的样子，二者缺一不可。
此刻轩辕昭虽然身处之地恰是茫茫人海，不过想要找到那个兼具功夫和智谋之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正在凝眉犯愁，突然背后被人轻轻捣了一下。轩辕昭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墨元瑛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适才墨元瑛见轩辕师兄不声不响地把缰绳塞到她手里就走了，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她心里不落底，把驴车停到路边让孙二嫂照看着，自己则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尾随了过来。
墨元瑛跟在轩辕昭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最终发现他在跟踪什么人，由于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这才伸出手指从背后轻轻捣鼓了他一下。
此时此刻轩辕昭心中有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一边继续尾随着三个北国士子，一边压低声音给她解释怎么回事。
墨元瑛听完之后，突然噗嗤一下捂着嘴巴乐了，她眨着那双亮晶晶的丹凤大眼睛悄声说道：“轩辕师兄，其实你要找的人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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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句公道话，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只能怪墨元瑛，她一会儿是英风侠气的墨家掌门人，一会儿又是国色天香的卿卿女儿身，谁脑子都有短路的时候，一时半会儿切换不过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毋庸置疑，若论功夫和智谋，墨元瑛无疑是做这件事的不二人选，轩辕昭当即拍板决定，由元瑛师妹担纲主演这出试探三个北国士子功夫的大戏。
前面毫无查觉的三个北国士子，此刻正晃晃悠悠地拐进了一间文房四宝铺，只见横悬的匾额上面赫赫然写着墨宝斋三个大字。
轩辕昭一看他们逛到这里，觉得这个举动相对来说还算有点靠谱，文人嘛，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似乎都离不开笔墨纸砚这四样东西，北国之人来到南朝京城，选购一套炎宋皇朝的文房四宝，从表面上看既合情又合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出水才见两腿泥，谁知道暗中有没有藏什么猫腻。
轩辕昭怕被三人认出来，自然不能跟着进去，只能站在店铺两侧的窗格下面，偷偷朝里面哨探。墨元瑛冲他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一下，意思是你就瞧好吧，然后一闪身形便进去了。
这间店铺不算太大，倒也不算太小，长宽各有二十来步的样子，里边摆了三面长条柜台，正好与店门围起一个四方的空地。黑漆实木的柜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各式的笔墨纸砚，上面自然不乏上等的墨宝之物，譬如，湖州的毛笔，徽州的黑墨，端州的砚台，当然还有宣城的纸张。
三个北国士子的眼睛一进来就看直了，他们每个人都流露出无比惊喜的表情，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拿起一个笔洗啧啧称赞，再捧起一个书镇赞不绝口，简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喜欢淘宝的人们大都在街面两侧的地摊上捡便宜货，真正到店铺里买奢侈品的客人不是很多，墨宝斋里稀稀疏疏的站着七八个闲汉。墨元瑛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到三个士子身旁。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慈眉善目之人，看样子像是本店的掌柜，他一眼看到墨元瑛，立刻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惊奇之色，急忙紧走几步赶过来，本想上前打个招呼，不料被墨元瑛及时悄悄用手势制止住了。
原来这家墨宝斋是墨家人的产业，墨家大当家的突然驾临，掌柜的怎能不感到惊奇？不过他看到墨元瑛的手势，知道大当家的一定是有要事在身，不便明示身份，但是他已经走到跟前了，总不能扭头回去吧，那样就显得太奇怪了，当下只好把墨元瑛当作普通客人，然后礼貌性地招呼一声道：“这位小娘子，不知可有看中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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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元瑛最近的那个北国士子，长着一脸青春美丽疙瘩痘和一只大酒糟鼻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准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缘故。大酒糟鼻子两只色迷迷的眼睛，一直在墨元瑛抹胸和脸蛋之间上下游弋，看他那副猥亵不堪的表情，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的话，这家伙没准会像头野兽一般直接将墨元瑛扑倒。
墨元瑛将两只胳膊肘子支在柜台上，一双玉手轻轻托起一个方形墨盒，这个墨盒恰好刚被倒进去了一点墨水，可能是给客人验看石墨用的。她不动声色地假装盯着墨盒仔细观瞻，突然毫无征兆的右手一扬，盒里的墨水便嗖的一下泼飞了出去，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够给酒糟鼻子洗脸用的。
大酒糟鼻子当时就懵逼了，手足无措，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那张大黑脸，看上去像从煤堆里刚捡出来的一样，与他身上的白袍相映成趣，非常滑稽。
旁边那个长驴脸士子慌忙掏出一方巾帕，给大酒糟鼻子一边擦拭，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伦兄，不要惊慌，不要惊慌，我来帮你擦拭。”原来这个长着大酒糟鼻子的家伙，就是刘洛的妻侄韦大伦，难怪色胆包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邪念横生。
另外一个长着斗鸡眼的士子见此情景，急步走到墨元瑛面前，他看上去似乎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不过生气归生气，依然强迫自己表现出文人应有的风度，只见他拱身施了一礼，口中念念有词道：“在下这厢有礼了！敢问这位娘子，平白无故的，为何出手伤人？”
墨元瑛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问问那个淫生，什么叫做非礼无视？”
长驴脸士子正在帮韦大伦擦脸上的墨汁，闻听此言，突然扭头过来抢白道：“你还好意思讲什么非礼无视？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绣花描红修女德，却在外面像野汉子一样闲逛厮混，成何体统？”
他的话音没落，墨元瑛便抡圆了胳膊，立即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儿，像个鞭打的陀螺一般，那张大长驴脸上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巴掌印的大包。这还是墨元瑛悠着劲打的，若是用了全力，这一巴掌下去大长驴脸绝对晕倒。
墨元瑛憎恶他歧视江湖女子，一时火起，所以出手略重了一些，但由此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这个人根本不会功夫，但凡有一点功夫底子，也不至于一巴掌打下去，好半天连身形都控不稳，而且两条腿抖的像筛糠，瞧他这副脓包德性，伪装成这样显然是决无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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