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登府拜宗门
说老实话，别说叶府的大门朝哪开从哪进了，他们甚至连叶府在东南西北都弄不拎清，好在京城里满大街跑的都是租赁行的马车驴车厢轿，一说是去大名鼎鼎的叶正途府上，没有人不知道的，很快车夫便把哥仨拉到叶府门前。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早就过了晌午的饭时了。轩辕昭本来准备请两位结拜兄弟吃顿大餐，趁机好好犒劳一下肚兄，哪知出了这档子破事，一时心急就忘记饿了。
叶府看上去比韩府自然逊色很多，至少门前没有装逼用的下马石，但是两尊青面獠牙的石狮子还是有的，毕竟那是三品以上朝廷大臣府邸的标配之物。
哥仨站在叶府金漆墨字的匾额下面，叩响了右侧旁门上的铜环。时间不大，一个青衣小帽的门仆便探出头来。轩辕昭急忙上前拱手一揖道：“宅老容禀，在下三人是赴京应考锁厅试的举子，今日专程前来拜谒宗门，这是我们的拜谒帖。”
拜谒帖上面写明姓名、籍贯、年甲、科第出身等等个人详细信息。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在韩府的教训，这一次轩辕昭准备的很充分，绝对是有备而来。
门仆一听是前来拜谒宗门的举子，赶紧伸手把旁门拉开，双手接过拜帖之后，急忙还了一揖道：“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拜谒宗门是件大事，小的可作不了主，须得回禀我们程管家知晓才是。”
门仆说得合情在理，不像是推托之词。轩辕昭有了去韩府拜会的经验，知道这些下人虽然无职无权，但却万万得罪不起，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轩辕昭微笑着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有劳宅老了！”门仆拱手一揖，退后两步，随手便把旁门关上了。
哥仨站在门房的廊檐下面，落日斜阳照在他们威武挺拔的身躯上，拉出三条细细长长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还没见人出来，毕宗卿大嘴一撇道：“等这么老半天，连个鬼信都没有，刚才那个门仆不会是搪塞咱们的吧？”
他这么一说，轩辕昭深以为然，毕竟在韩府就碰到过这样的管家和下人，想必叶府的家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点后悔适才没塞点银子打点一下。
三个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叩门叫人，但又担心把门子惹烦了更没可能进去。就在这时，右侧的旁门吱呀一下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等身材的白净汉子，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头戴一字坡巾，身穿一袭深色袍衫，朴素简洁，一双朗目迥迥放光，两撇浓密短髯，看上去精气神很足。
他见到轩辕昭三人先抱拳行礼自报家门道：“在下程仲甫，忝为叶府管家兼书办，门口不是说话之处，请三位公子到府内一叙。”说着打了一个请的手势，此人举止文雅沉稳，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
轩辕昭暗自揣磨，看样子这位叶府的程管家与韩府的周管家有得一拼，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举止得体，和颜悦色，暗地里没准都是鸡鸣狗盗的龌龊之徒。
轩辕昭知道他们这号人的德行，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的一笑，也虚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跟着程仲甫进到府内，来到偏院的一个屋舍。
轩辕昭扫视了一下，里面的陈设布置，基本上与韩府周管家的值房差不多，室内家俱没有几样，书案茶桌座椅板凳而已，不过看上去比韩府的旧多了。
三个人坐定之后，程仲甫亲自给他们沏了一壶香林茶。轩辕昭心中有事，顾不得繁文缛节的客套了，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程管家，不瞒你说，我们三人有急事要见叶宗主，能否尽快回禀一下？”
程仲甫一边亲自给他们倒水，一边呵呵笑道：“三位公子，你们来叶府不是要拜谒宗门嘛，这算什么急事啊。”
眼前这位叶府管家说话亲切，态度和蔼，似乎跟他们一见如故，一点都不见外，毕宗卿心里一热，忍不住抢着说道：“程管家，你有所不知，我们三人的发解文书被仁和县的县太爷扣住了，没有发解文书就报不了名，报不了名就考不试，后天就截止报名了，你说能不是急事嘛！”
轩辕昭没想到这夯货大嘴太快了，三两句话就把自家意图抖露给人家了。他原本是准备拜完宗门之后再提发解文书被扣之事，这下就比较难堪了，人家会怎么想？原来你们三个家伙拜谒宗门是假，想让叶宗主帮忙要回发解文书才是真的，用心不诚焉能有好结果？
程仲甫听了毕宗卿的一番话，忽然惊奇地咦了一声，显然比较意外，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刚才这位公子说的县太爷可是卫之胥？他为何要扣你们的发解文书？”
“程管家，不怕你笑话，我们只知道他是仁和县的县太爷，还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卫之胥。”岳钟麟急忙接过话茬道。
他怕毕宗卿嘴快，再被他扯出别的事端来，只好抢先回话了。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回答程仲甫最后问的那句话，这里面牵涉的人和事太复杂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还是等拜完宗门之后再详加解释吧。
程仲甫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端起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茶，目光投向门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轩辕昭知道一般这个时候就表明该上干货了，可是他悄悄一摸衣袋，糟了，唯一的一锭银子已经贿赂韩府的管家周筠了，现如今口袋里只剩下几十个铜板，这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不花银子打点关系，只能坐在这儿憨狗等羊蛋了，等到天黑恐怕都见不到叶正途，他有心找岳毕二人凑几两银子直接塞给程管家吧，不过万一人家脸皮薄当场拒收，岂不是弄巧成拙？
轩辕昭正在左思右想之际，程仲甫突然站起身道：“三位公子，你们稍坐片刻，这会儿先生午睡该醒了，我去看—看，尽快安排接见你们。”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轩辕昭听了暗自冷笑，哼，与韩府周大管家的借口如出一辙，果然是他们做管家这一行的基本套路。
他刚一走出房门，轩辕昭便开始在毕宗卿身上上下其手，袖筒衣袋腰间肆意乱翻。毕宗卿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瞪着眼睛嘟囔道：“我说老三，我又不是娘儿们家家的，你在我身上瞎捣鼓什么？”“不捣鼓什么，就是打劫你几两银子使使。”轩辕昭笑嘻嘻道。
他翻腾了半天，一个大子都没找到，正想损他几句，忽见一锭亮光闪闪的银子在眼前呈现，定睛一看，原来是岳钟麟在雪中送炭。
岳钟麟瘪着嘴讲怪话道：“老三，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毕老二，只要和咱们一起出去逛街，哪一次他身上带着银子了？每回在食铺里吃饭，最后付账的不是你，那就一定是我。毕老二抠嗖得像个小脚老太太，他舍得花一个大子吗？”
轩辕昭接过那锭银子，故意歪着头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才道：“嗯，老大说的没错，你这么一提醒，我记起来了，好像真是没见这个老抠儿花过一个铜板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揭老底，说的毕宗卿那张方面阔脸实在挂不住了，他立马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老大、老三，你们说这话亏不亏良心啊？中秋节咱们结拜那天，那一桌上好的席面，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是你岳老大掏的腰包，还是你老三付的账？”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当天就轩辕昭白吃白喝了，就连岳钟麟还出了三十两的酒钱呢。
轩辕昭笑的很舒心，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这俩活宝陪着，可以说是其乐无穷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程管家说不定转—圈马上就回来了，他得抓紧时间办正经事了。
轩辕昭记得在周筠的值房里有一个透明的圆肚猪猡，就放在书案上最显眼的地方，可是他在程仲甫的书案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就奇怪了，按照他们不动声色的索贿方式，那应该是个必备的物件吧。
岳毕二人见他在屋子里探头探脑四处踅摸，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玩意儿。
他们都知道老三的脾气，想说的不用你问，不想说的问也白搭，干脆随他折腾去吧。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为发解文书的事情着急上火，也是大半天水米没沾牙了，肚兄咕噜咕噜暗地里一直骂个不停，正好茶几上躺着一食盒精致的绿豆糕点，哥俩顾不得假装斯文了，一把抢过来之后，张大嘴巴你一个我一个，瞬间功夫便吃个精光。
轩辕昭无意之间一回头，正好看见两个二货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转身过来劈手夺过那个空空如也的精致食盒。
毕宗卿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老高，把手中吃得只剩一小口的绿豆糕点递给他，噎着嗓子说道：“老三，这你可别怪我，谁让你下手慢呢。你瞧，说到底还是二哥疼你吧，我还给你留一口呢，你瞅瞅岳老大，吃的连糕点杂末都不剩！”
轩辕昭当然不是眼馋没吃上绿豆糕点，他是看中了盛装绿豆糕点的精致食盒。
这盒糕点适才就放在程仲甫用过的茶盏旁边，如果把银子悄悄放在空空如也的食盒里，然后再搁置于原处，相信程管家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届时大家心照不宣会心一笑，不显山不露水就能成功行贿，接下来啥事都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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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早就过了晌午的饭时了。轩辕昭本来准备请两位结拜兄弟吃顿大餐，趁机好好犒劳一下肚兄，哪知出了这档子破事，一时心急就忘记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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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仨站在叶府金漆墨字的匾额下面，叩响了右侧旁门上的铜环。时间不大，一个青衣小帽的门仆便探出头来。轩辕昭急忙上前拱手一揖道：“宅老容禀，在下三人是赴京应考锁厅试的举子，今日专程前来拜谒宗门，这是我们的拜谒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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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仆一听是前来拜谒宗门的举子，赶紧伸手把旁门拉开，双手接过拜帖之后，急忙还了一揖道：“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拜谒宗门是件大事，小的可作不了主，须得回禀我们程管家知晓才是。”
门仆说得合情在理，不像是推托之词。轩辕昭有了去韩府拜会的经验，知道这些下人虽然无职无权，但却万万得罪不起，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轩辕昭微笑着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有劳宅老了！”门仆拱手一揖，退后两步，随手便把旁门关上了。
哥仨站在门房的廊檐下面，落日斜阳照在他们威武挺拔的身躯上，拉出三条细细长长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还没见人出来，毕宗卿大嘴一撇道：“等这么老半天，连个鬼信都没有，刚才那个门仆不会是搪塞咱们的吧？”
他这么一说，轩辕昭深以为然，毕竟在韩府就碰到过这样的管家和下人，想必叶府的家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点后悔适才没塞点银子打点一下。
三个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叩门叫人，但又担心把门子惹烦了更没可能进去。就在这时，右侧的旁门吱呀一下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等身材的白净汉子，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头戴一字坡巾，身穿一袭深色袍衫，朴素简洁，一双朗目迥迥放光，两撇浓密短髯，看上去精气神很足。
他见到轩辕昭三人先抱拳行礼自报家门道：“在下程仲甫，忝为叶府管家兼书办，门口不是说话之处，请三位公子到府内一叙。”说着打了一个请的手势，此人举止文雅沉稳，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
轩辕昭暗自揣磨，看样子这位叶府的程管家与韩府的周管家有得一拼，他们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举止得体，和颜悦色，暗地里没准都是鸡鸣狗盗的龌龊之徒。
轩辕昭知道他们这号人的德行，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的一笑，也虚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跟着程仲甫进到府内，来到偏院的一个屋舍。
轩辕昭扫视了一下，里面的陈设布置，基本上与韩府周管家的值房差不多，室内家俱没有几样，书案茶桌座椅板凳而已，不过看上去比韩府的旧多了。
三个人坐定之后，程仲甫亲自给他们沏了一壶香林茶。轩辕昭心中有事，顾不得繁文缛节的客套了，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程管家，不瞒你说，我们三人有急事要见叶宗主，能否尽快回禀一下？”
程仲甫一边亲自给他们倒水，一边呵呵笑道：“三位公子，你们来叶府不是要拜谒宗门嘛，这算什么急事啊。”
眼前这位叶府管家说话亲切，态度和蔼，似乎跟他们一见如故，一点都不见外，毕宗卿心里一热，忍不住抢着说道：“程管家，你有所不知，我们三人的发解文书被仁和县的县太爷扣住了，没有发解文书就报不了名，报不了名就考不试，后天就截止报名了，你说能不是急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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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甫听了毕宗卿的一番话，忽然惊奇地咦了一声，显然比较意外，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刚才这位公子说的县太爷可是卫之胥？他为何要扣你们的发解文书？”
“程管家，不怕你笑话，我们只知道他是仁和县的县太爷，还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卫之胥。”岳钟麟急忙接过话茬道。
他怕毕宗卿嘴快，再被他扯出别的事端来，只好抢先回话了。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回答程仲甫最后问的那句话，这里面牵涉的人和事太复杂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还是等拜完宗门之后再详加解释吧。
程仲甫笑了笑没再说话，他端起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茶，目光投向门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轩辕昭知道一般这个时候就表明该上干货了，可是他悄悄一摸衣袋，糟了，唯一的一锭银子已经贿赂韩府的管家周筠了，现如今口袋里只剩下几十个铜板，这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不花银子打点关系，只能坐在这儿憨狗等羊蛋了，等到天黑恐怕都见不到叶正途，他有心找岳毕二人凑几两银子直接塞给程管家吧，不过万一人家脸皮薄当场拒收，岂不是弄巧成拙？
轩辕昭正在左思右想之际，程仲甫突然站起身道：“三位公子，你们稍坐片刻，这会儿先生午睡该醒了，我去看—看，尽快安排接见你们。”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轩辕昭听了暗自冷笑，哼，与韩府周大管家的借口如出一辙，果然是他们做管家这一行的基本套路。
他刚一走出房门，轩辕昭便开始在毕宗卿身上上下其手，袖筒衣袋腰间肆意乱翻。毕宗卿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瞪着眼睛嘟囔道：“我说老三，我又不是娘儿们家家的，你在我身上瞎捣鼓什么？”“不捣鼓什么，就是打劫你几两银子使使。”轩辕昭笑嘻嘻道。
他翻腾了半天，一个大子都没找到，正想损他几句，忽见一锭亮光闪闪的银子在眼前呈现，定睛一看，原来是岳钟麟在雪中送炭。
岳钟麟瘪着嘴讲怪话道：“老三，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毕老二，只要和咱们一起出去逛街，哪一次他身上带着银子了？每回在食铺里吃饭，最后付账的不是你，那就一定是我。毕老二抠嗖得像个小脚老太太，他舍得花一个大子吗？”
轩辕昭接过那锭银子，故意歪着头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才道：“嗯，老大说的没错，你这么一提醒，我记起来了，好像真是没见这个老抠儿花过一个铜板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揭老底，说的毕宗卿那张方面阔脸实在挂不住了，他立马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老大、老三，你们说这话亏不亏良心啊？中秋节咱们结拜那天，那一桌上好的席面，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是你岳老大掏的腰包，还是你老三付的账？”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当天就轩辕昭白吃白喝了，就连岳钟麟还出了三十两的酒钱呢。
轩辕昭笑的很舒心，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这俩活宝陪着，可以说是其乐无穷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程管家说不定转—圈马上就回来了，他得抓紧时间办正经事了。
轩辕昭记得在周筠的值房里有一个透明的圆肚猪猡，就放在书案上最显眼的地方，可是他在程仲甫的书案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就奇怪了，按照他们不动声色的索贿方式，那应该是个必备的物件吧。
岳毕二人见他在屋子里探头探脑四处踅摸，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玩意儿。
他们都知道老三的脾气，想说的不用你问，不想说的问也白搭，干脆随他折腾去吧。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为发解文书的事情着急上火，也是大半天水米没沾牙了，肚兄咕噜咕噜暗地里一直骂个不停，正好茶几上躺着一食盒精致的绿豆糕点，哥俩顾不得假装斯文了，一把抢过来之后，张大嘴巴你一个我一个，瞬间功夫便吃个精光。
轩辕昭无意之间一回头，正好看见两个二货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转身过来劈手夺过那个空空如也的精致食盒。
毕宗卿嘴里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得老高，把手中吃得只剩一小口的绿豆糕点递给他，噎着嗓子说道：“老三，这你可别怪我，谁让你下手慢呢。你瞧，说到底还是二哥疼你吧，我还给你留一口呢，你瞅瞅岳老大，吃的连糕点杂末都不剩！”
轩辕昭当然不是眼馋没吃上绿豆糕点，他是看中了盛装绿豆糕点的精致食盒。
这盒糕点适才就放在程仲甫用过的茶盏旁边，如果把银子悄悄放在空空如也的食盒里，然后再搁置于原处，相信程管家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届时大家心照不宣会心一笑，不显山不露水就能成功行贿，接下来啥事都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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