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谈论案情
酒席中，林羽关切的对徐辰说：“眼下你受到神王风千寻通缉，又得罪了蔺云裳这个女魔头，可说是处境艰难，以愚兄之见，你这样东躲西藏的也不是个办法啊！”
徐辰老实承认：“我何尝不知现在的状况，再说黄庄主一家为我而死，我恨不得手刃蔺云裳报仇雪恨，可现在的情形就如师兄所说是进退两难，所以心里踌躇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林羽说：“我认为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就是找出杀害神王的凶手。只有这样你才能洗清冤屈，不至于腹背受敌，到时就算再不济也可重返崇吾山，那蔺云裳就鞭长莫及，一时间奈何不了你。”
徐辰急忙问道：“师兄可有好主意让我渡过难关？”
“一味逃避不是个法子，不如你把当日神王遇害的情形与我说个明白，或许我等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不让你陷于被动之中。”
王申和赵雷听后点头称是，三人齐把目光向着徐辰看来。
徐辰定下神来，将那晚迦罗摩遇害的情形详细的和众人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内心一阵酸楚，几乎要放声大哭。
直到将往事全部说完，他情绪仍未恢复过来，久久不能自持。
这三人都是第一次听徐辰说出真相，发现事实完全是大出意料之外，不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好半天，林羽才回过神来说：“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我崇吾神山的师叔辈！”
他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徐辰虽没看清凶手的真面目，但他称呼神王为师父，肯定是林羽上一辈的神族弟子当中的一位。
须知迦罗摩共收了四十三名弟子，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现今都是崇吾山的骨干，大弟子孔彪更是以代理神王之职执掌崇吾山，在这些师叔中查出真凶身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名凶手到底会是谁了？林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徐辰见众人不语，便向王申投以咨询的目光，却发现他将酒杯举在唇边僵直不动，神色有些凄凉，不禁有些奇怪地问：“王伯，你不舒服吗？”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凶手只在崇吾山的三个人当中。”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王申放下了酒杯，抬起了头，目光炯炯有神。
“是哪三人？”其他三人齐声发问。
“孔彪、陈炎和柳寒山。”
此言一出众皆惊讶，王申说的这三人是现在崇吾山中仅剩的三名战圣，也是迦罗摩钦定的分掌神山大权的三位高徒，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有什么理由做出此等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听到把自己的师父也算计在内，林羽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没好气地说：“我师父为人正直，岂会做出此等宵小行径！”
“别激动，我只是基于事实来分析，其实你现在也和我一样想到了原因，我说的对吗？”王申坐着不动，重又拿起了酒杯。
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林羽瘫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语。
“难道，你们认为孔师伯是杀人凶手？”徐辰冒失地问道。
王申回答：“我没说他是凶手，只是说他有嫌疑。”
“你凭什么说孔师伯有嫌疑，或者说三位师伯都有嫌疑，而不是其他人？”徐辰不相信凶手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你都告诉我了，迦罗摩隐居的望月居是神山禁地，擅闯者要受到重罚。那么能够自由出入而不被迦罗摩责罚的，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还能有别人吗？”
“这……”徐辰哑然。
“玄武盾不在神山的消息，像你们这样的普通弟子别说是知道了，恐怕当时连玄武盾的来历都不知晓吧？”
徐辰再次无言以对，他搔着后脑勺，继而又不甘心地说：“这可能是个假消息，说不定玄武盾还藏在神山。”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敢和迦罗摩谈论玄武盾下落的人，只怕连你的师父南宫牧阳也不够资格吧？更何况凶手是偷袭，如果他不是迦罗摩亲近的人，迦罗摩会不做任何防备让他轻易得手吗？”
徐辰黯然神伤，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王申说出的话。可这个真相实在是太惊人了，他不敢相信凶手会是神王三位爱徒当中的一位，因为他干出弑师的恶行，完全是没有任何动机。
林羽眼神浮现出一抹困惑，难过地说：“仅凭徐师弟的述说，陈炎师伯的嫌疑最大。”
“你为什么认为是陈师伯，就因为他是除我之外最先到达现场的人？”徐辰懵了，当初陈炎伤心欲绝，抱着神王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那个场景的点点滴滴，他至今也难以忘怀。
“这是我的个人看法。”说完这句话后，林羽闭住嘴。过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又沉声说道：“因为陈师伯问过你，进出望月居只有一条路，为什么他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时没碰到逃离现场的凶手？也正是个原因，他一口咬定你是真凶。”
“师伯说的没错啊，换作是我，也会产生怀疑的……”徐辰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真凶是陈炎的话，那么就能完美解释路上没有碰到他人的原因了。
“分析的很有道理。”王申赞许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但仅凭这个推论就断定陈炎是凶手，还为时过早。”
“可凶手是其他人的话，陈师伯为什么在赶过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他了？”
王申淡淡地说：“假如是两人以上联手作案，就算是碰到了同伙他也不会承认。”
“什么，这不可能！”徐辰激动地站了起来，生气地说：“王伯你想说我们神山的弟子都是叛徒吗？”
“唉，你比林羽还激动，我们现在是探讨案情，又不是作定论。在捉到真凶以前，原则上是任何人都有嫌疑。”
见徐辰悻悻地坐下，脸上还有点气愤的表情，王申笑道：“不要感情用事，你再好好想想，其他两名战圣在那段时间里是否有些你未曾留意的反常举动？”
徐辰静下心一想，不禁又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细节，它和孔彪有关。
他记得很清楚，迦罗摩亲口说过，自己执行寻找太师叔宋无忌的绝密任务，他必会私下通知孔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孔彪找个合适的借口安排徐辰下山不引起他人的怀疑。
可自己在戒律堂内被三名战圣轮番审问时，为了自证清白徐辰请求孔彪说出神王让他执行任务的事由，却没想到孔彪当场就矢口否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典型的是想陷害自己吗？
他否认的目的只能有一种解释，因为孔彪是真凶，他想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但最终徐辰没有把心底的想法向众人讲出来，而是对王申说没想起任何异常的地方。
这样做不仅仅是照顾林羽的情绪，更重要的是，徐辰一直对这三位师伯敬重有加，他心里到现在仍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只好强行安慰自己，王伯都说了三位师伯只是有嫌疑，假如真凶另有其人的话，他们这样私下议论长辈，也太不应该了。
“那太遗憾了。不过也怪不了你，你那时涉事未深心机单纯，自然不曾防备到别人在暗中害你。”王申杯刚接近唇边，便望着徐辰不说话了。
徐辰被他瞧的不自在，还以为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讪讪地说：“王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案情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治好你的左手，不然今后的行动会多有不便。”王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是皱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似有所思。
“王伯说的对，师弟还是先治病，不要等到敌人来袭时难以应付。”林羽有点忧虑地说：“天下的名医不少，可能将徐师弟的手完全治好的人，只怕也没几个。”
赵雷接口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若肯出手医治徐兄弟的话，包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王申说道：“小兄弟说的可是人称扁鹊再世的吕仲阳？”
“正是此人，说来我与他还有些交情，以前我三叔与吕仲阳同住一个村子，那时我初出江湖被人砍伤，就是三叔带我去吕仲阳那里治好的。”说完他掀开了上衣，将胸膛上的伤痕指给大家看。
手所指向的部位只留下微微的红印，几乎是看不到一点伤痕，若不是赵雷亲口说出，众人皆认为那不过是个不明显的胎记罢了。
林羽不由欣喜地说：“这样看来此人医术极为精湛，难怪被人称作扁鹊再世！我们也不要耽搁了时间，明日就一同出发拜访这位神医。”
赵雷说：“我听说他近几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只怕是足迹难寻啊。”
徐辰大失所望，不由叹气说道：“既然寻他不得，不如再找他人算了。”
王申笑道：“赵雷说的不过是江湖传言，其实吕仲阳是因为找他治病的人太多，他不胜其烦便隐居了起来。”
“王伯知道他隐居的地方吗？”徐辰转忧为喜。
“小老儿被大伙称为金燕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这天底下的事情起码有一大半被我打探的清清楚楚，不过是找个大夫，有何难处！”王申吹嘘了自己一句后说出了吕仲阳的住处：“他现今住在洛水河边的熊耳山中。”
“熊耳山！”徐辰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
熊耳山所处地带可是神王风千寻管辖范围之内，它距离神王镇守的玄扈山不到百里，人家正到处缉拿自己，现在去熊耳山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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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辰老实承认：“我何尝不知现在的状况，再说黄庄主一家为我而死，我恨不得手刃蔺云裳报仇雪恨，可现在的情形就如师兄所说是进退两难，所以心里踌躇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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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辰急忙问道：“师兄可有好主意让我渡过难关？”
“一味逃避不是个法子，不如你把当日神王遇害的情形与我说个明白，或许我等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不让你陷于被动之中。”
王申和赵雷听后点头称是，三人齐把目光向着徐辰看来。
徐辰定下神来，将那晚迦罗摩遇害的情形详细的和众人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内心一阵酸楚，几乎要放声大哭。
直到将往事全部说完，他情绪仍未恢复过来，久久不能自持。
这三人都是第一次听徐辰说出真相，发现事实完全是大出意料之外，不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好半天，林羽才回过神来说：“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我崇吾神山的师叔辈！”
他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徐辰虽没看清凶手的真面目，但他称呼神王为师父，肯定是林羽上一辈的神族弟子当中的一位。
须知迦罗摩共收了四十三名弟子，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现今都是崇吾山的骨干，大弟子孔彪更是以代理神王之职执掌崇吾山，在这些师叔中查出真凶身份，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名凶手到底会是谁了？林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徐辰见众人不语，便向王申投以咨询的目光，却发现他将酒杯举在唇边僵直不动，神色有些凄凉，不禁有些奇怪地问：“王伯，你不舒服吗？”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凶手只在崇吾山的三个人当中。”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王申放下了酒杯，抬起了头，目光炯炯有神。
“是哪三人？”其他三人齐声发问。
“孔彪、陈炎和柳寒山。”
此言一出众皆惊讶，王申说的这三人是现在崇吾山中仅剩的三名战圣，也是迦罗摩钦定的分掌神山大权的三位高徒，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有什么理由做出此等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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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林羽瘫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语。
“难道，你们认为孔师伯是杀人凶手？”徐辰冒失地问道。
王申回答：“我没说他是凶手，只是说他有嫌疑。”
“你凭什么说孔师伯有嫌疑，或者说三位师伯都有嫌疑，而不是其他人？”徐辰不相信凶手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你都告诉我了，迦罗摩隐居的望月居是神山禁地，擅闯者要受到重罚。那么能够自由出入而不被迦罗摩责罚的，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还能有别人吗？”
“这……”徐辰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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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辰再次无言以对，他搔着后脑勺，继而又不甘心地说：“这可能是个假消息，说不定玄武盾还藏在神山。”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敢和迦罗摩谈论玄武盾下落的人，只怕连你的师父南宫牧阳也不够资格吧？更何况凶手是偷袭，如果他不是迦罗摩亲近的人，迦罗摩会不做任何防备让他轻易得手吗？”
徐辰黯然神伤，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王申说出的话。可这个真相实在是太惊人了，他不敢相信凶手会是神王三位爱徒当中的一位，因为他干出弑师的恶行，完全是没有任何动机。
林羽眼神浮现出一抹困惑，难过地说：“仅凭徐师弟的述说，陈炎师伯的嫌疑最大。”
“你为什么认为是陈师伯，就因为他是除我之外最先到达现场的人？”徐辰懵了，当初陈炎伤心欲绝，抱着神王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那个场景的点点滴滴，他至今也难以忘怀。
“这是我的个人看法。”说完这句话后，林羽闭住嘴。过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又沉声说道：“因为陈师伯问过你，进出望月居只有一条路，为什么他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时没碰到逃离现场的凶手？也正是个原因，他一口咬定你是真凶。”
“师伯说的没错啊，换作是我，也会产生怀疑的……”徐辰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真凶是陈炎的话，那么就能完美解释路上没有碰到他人的原因了。
“分析的很有道理。”王申赞许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但仅凭这个推论就断定陈炎是凶手，还为时过早。”
“可凶手是其他人的话，陈师伯为什么在赶过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他了？”
王申淡淡地说：“假如是两人以上联手作案，就算是碰到了同伙他也不会承认。”
“什么，这不可能！”徐辰激动地站了起来，生气地说：“王伯你想说我们神山的弟子都是叛徒吗？”
“唉，你比林羽还激动，我们现在是探讨案情，又不是作定论。在捉到真凶以前，原则上是任何人都有嫌疑。”
见徐辰悻悻地坐下，脸上还有点气愤的表情，王申笑道：“不要感情用事，你再好好想想，其他两名战圣在那段时间里是否有些你未曾留意的反常举动？”
徐辰静下心一想，不禁又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细节，它和孔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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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在戒律堂内被三名战圣轮番审问时，为了自证清白徐辰请求孔彪说出神王让他执行任务的事由，却没想到孔彪当场就矢口否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典型的是想陷害自己吗？
他否认的目的只能有一种解释，因为孔彪是真凶，他想让自己背这个黑锅。
但最终徐辰没有把心底的想法向众人讲出来，而是对王申说没想起任何异常的地方。
这样做不仅仅是照顾林羽的情绪，更重要的是，徐辰一直对这三位师伯敬重有加，他心里到现在仍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只好强行安慰自己，王伯都说了三位师伯只是有嫌疑，假如真凶另有其人的话，他们这样私下议论长辈，也太不应该了。
“那太遗憾了。不过也怪不了你，你那时涉事未深心机单纯，自然不曾防备到别人在暗中害你。”王申杯刚接近唇边，便望着徐辰不说话了。
徐辰被他瞧的不自在，还以为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讪讪地说：“王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案情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进展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治好你的左手，不然今后的行动会多有不便。”王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是皱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似有所思。
“王伯说的对，师弟还是先治病，不要等到敌人来袭时难以应付。”林羽有点忧虑地说：“天下的名医不少，可能将徐师弟的手完全治好的人，只怕也没几个。”
赵雷接口说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若肯出手医治徐兄弟的话，包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王申说道：“小兄弟说的可是人称扁鹊再世的吕仲阳？”
“正是此人，说来我与他还有些交情，以前我三叔与吕仲阳同住一个村子，那时我初出江湖被人砍伤，就是三叔带我去吕仲阳那里治好的。”说完他掀开了上衣，将胸膛上的伤痕指给大家看。
手所指向的部位只留下微微的红印，几乎是看不到一点伤痕，若不是赵雷亲口说出，众人皆认为那不过是个不明显的胎记罢了。
林羽不由欣喜地说：“这样看来此人医术极为精湛，难怪被人称作扁鹊再世！我们也不要耽搁了时间，明日就一同出发拜访这位神医。”
赵雷说：“我听说他近几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只怕是足迹难寻啊。”
徐辰大失所望，不由叹气说道：“既然寻他不得，不如再找他人算了。”
王申笑道：“赵雷说的不过是江湖传言，其实吕仲阳是因为找他治病的人太多，他不胜其烦便隐居了起来。”
“王伯知道他隐居的地方吗？”徐辰转忧为喜。
“小老儿被大伙称为金燕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这天底下的事情起码有一大半被我打探的清清楚楚，不过是找个大夫，有何难处！”王申吹嘘了自己一句后说出了吕仲阳的住处：“他现今住在洛水河边的熊耳山中。”
“熊耳山！”徐辰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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