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江中之涟
“随便坐吧。”周渝摆了摆手，示意柳煜坐下。
柳煜看了看房间里的装饰，相比较于之前见过的那些房子，这个房间里面的设备都还比较完好，而且也很明显看得出有打扫过的痕迹，几乎没有一点灰尘。
他在那张看上去依旧有些老旧，但却相当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会好好听着的，毕竟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
在维多利亚与孙孟冉离开后，周渝就带着柳煜和那一大帮人离开了那家棋 牌室，来到了另一栋大楼里——就是之前杨钦怀疑应该有狙击手，全镇最高的那栋大楼。
由于大楼一楼的大厅里墙壁上写的都是英文，以柳煜那么烂的英语成绩基本上也是看不懂太多内容的，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这栋大楼之前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一家公司，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完全废弃了，被周渝这一帮人占据了。
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位于大楼的最顶层，似乎是办公室一类的地方，让柳煜惊奇的是他现在一点都不累，因为他们竟然是坐电梯上的十楼，电梯！
当时他就立刻问周渝，为什么这个被废弃的城镇里还会有通电？是这个大楼有单独用的应急发电机么？
周渝回答他说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不少风力发电机，虽然城镇被废弃了但那些发电机仍然在运作着，产生的电力也在输送过来，不仅是这个城镇，基地以及岛屿上那些隐藏的地下设施也都是由它们供电的。
但尽管如此，这个城镇还是遭到破坏过，所以很多区域的通电都是断的，只有少数楼房还能够通电，这栋大楼就是那少数的楼房之一。
得到了答案之后，再看到十楼走廊上以及房间内的灯光，柳煜也就不再惊讶了。
其他人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上楼，柳煜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坐上电梯的只有自己和周渝两人而已，看得出来周渝是有些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什么阶下囚呀，别说的那么难听，是贵宾才对。”周渝笑着说道，“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你总要说点什么让我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我最讨厌说随便的人了，因为你这么说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为好……要不你来问吧，你问什么，我觉得能回答就回答，免得到时候你说我有什么没告诉你的。”
柳煜想了想，问道：“你和杨钦是什么关系？”
周渝一愣，没先到柳煜最先问的是这个问题，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比起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没想到你还是更关心她啊，也对，毕竟她是你……”
说到一半，周渝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但很快就回转了思绪，回答道：“我和她之间也没什么复杂的关系，说起来，她都告诉你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她是隶属于一家叫做赤潮的公司，是一名雇佣兵，或者说……是一个杀手。”
“那么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在那家公司里，她的直属上司，同时也算是曾经训练过她的教官之一。”
“她为什么会加入那家公司？为什么会变成一名杀手？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柳煜连珠炮一般甩出好几个问题来。
“这个么……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问她为好，她不想告诉你的话，我也不好多嘴。”周渝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还是问一些关于眼下的问题吧。”
“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实验里？”强忍着继续追问的冲动，柳煜提出了新的问题。
“为什么会在这个实验里？”这又是一个周渝没有预料到的问题，“这个不都是随机从全国各地抽取的人选么，并不是特意挑选的你，而是正好挑中了你才对。”
“全华夏十三亿人口，根据实验要求，排除过小的儿童和过于年迈的老人，具体我不清楚是多少，但剩下八、九亿还是有的吧？若是从中完全随机性地抽取实验人选，你知道在这个实验里遇到认识的人的概率有多小么？是近百万分之一。”
“嗯……确实蛮小的。”周渝敷衍了一句。
见此，柳煜继续说道：“而在这个实验里，至少到目前为止，你知道我遇到了多少个我认识的人么？”
“多少个？”
“七个，整整七个。在十亿人种随机抽取一千人，而这一千人中有七个认识的人，你觉得我会认为这仅仅只是巧合？”柳煜逼问道：“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实验里？我并不觉得这么大的实验是为了我一个人而进行的，但却可以很有自信地说自己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现在我问你，为什么是我？”
“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干脆和你说了吧。”周渝耸了耸肩，看样子是打算坦白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诶？”
“真的，我不是很清楚。”周渝说道，“确实最开始，由于你和杨钦之间的关系，我确实有考虑过要不要把你拉进这个实验来，因为我觉得把杨钦和你放在一起应该会很有趣。但后来上面要求说，每个投资人最多只能有一个举荐名额，我的名额已经给杨钦了，所以就只能放弃了举荐你。不过后来我看到实验体名单时，发现你也在上面，倒是蛮让我惊讶的，心想这真的是巧合还是有其他人把你将你拉进来的，我也没法去查其他人的举荐名额都是些什么人就是了，不过按那群疯子的性格，大部分都是将名额留给了自己吧。这个实验里还有很多很可怕的家伙们哦，你要小心点才行。至于你认识那么多人，我也是才刚从你口中得知这个情况，之前我也并不知情。”
柳煜听完后完全没有理会周渝说的“那群疯子”都是谁，而是更加在意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这个实验里了，鬼才信这纯粹是个巧合呢。
“好吧，看起来这些事情就算问你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了，我还是问你些别的问题吧。”柳煜一边向着下次回基地后要怎么把话从明显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的许嘉璐嘴里套出来，一边继续问道：“你之前说，出了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这我似乎没必要一一向你汇报吧？”
“意思就是说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内容咯？”
“也不是那样，只是你这么好想在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周渝故意皱起了眉头，看上去还真是一副不爽的样子。
柳煜当然没觉得怎么样，他知道，要是这家伙真的不爽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么坐在那里和他说话这么老实了。
“抱歉我说话不太婉转，但不是你让我随便问的么，我相信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毕竟现在我在你面前可是弱势——所以，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问下一个问题了。”
“那就下一个问题吧。”周渝很干脆地说道。
“……”柳煜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和那群人……你们这个似乎是组织一样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阿斯加德！”周渝立刻说道，甚至可以说是在抢答。
“什么？”柳煜没听懂。
“阿斯加德，北欧神话中世界树上的九王国之一，阿萨神族的国度，在太阳和月亮的中间。”周渝满脸“我就等着你问这个呢”的表情，说道：“进行这个实验的那群家伙们不是自称尤克特拉希尔么，我听说你也成立了一个团体叫中庭，然后就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名字。怎么样，还是和你们很相称的吧？”
柳煜心说我才不管你取什么名字呢，你给组织取名叫斧头帮我也没意见，我想问的又不是这个。
“嗯，确实是很棒的名字。”违心地称赞了一句，柳煜说道：“那就继续说说这个组织吧，我现在也算是加入进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关于这个组织的相关内容了？”
“这个要从我之前出的那一趟远门开始说起了。”周渝整理着思绪，慢慢说道：“原本我是想回公司一趟的，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赤潮公司，有一点东西要确认一下，但不小心坐错了船来到了另一个岛上，也是一个和这个岛一样的实验用岛屿，然后在那里——”
“等等！”柳煜心说结果你还不是把你出门的情况告诉我了，但此时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另一个实验用岛屿？什么实验？该不会也是这什么达尔文病毒吧？难道说，像这种岛不止一个？”
“对啊。”周渝奇怪地看着柳煜，说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做实验都要严谨，将任何情况都考虑进去。这个岛上只实验了华夏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呢，当然还有其他岛屿来实验其他人种对病毒的适应性啊。”
“有几个岛？”
“包括这个岛，四个，不过其中两个已经实验结束了。”
“是么……”柳煜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上说道：“你继续说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在那个岛上稍微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被下达了一个命令，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到这个到上来，建立了这个组织。”
“是什么命令？”
“就是把那家伙和他的势力一起给解决掉。毕竟在一个岛上，有可能遇上过，杨钦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起，叫叶秋瞳的家伙，代号红鸦。”
“啊，那家伙是么。”柳煜点了点头，“虽然我没和他照过面，但杨钦提起过。”
“他似乎在干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上头让我解决掉他。后来得知他似乎组建了一股势力，那我也就干脆组建了一个势力，要干就干一场大的——对了，你猜猜，他们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见周渝这么问，柳煜也就差不多猜到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什么个尿性了，脑中回忆着世界树上九王国的名字，随口说了一个：“赫尔海姆？”
“是华纳海姆。”周渝说道，“不过我也很期待再出现个叫赫尔海姆的，最好九个名字都出现一遍，那就有趣了。”
柳煜心道有趣个头啊，老子现在好后悔给自己的团队取名叫中庭啊，你们几个想搞事情别拉上我们啊。
“继续吧……你们在废镇多久了？”
“废镇？哦，摩尔斯镇是吧，叫做废镇确实也很贴切呢。我们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四天了吧，和对方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小打小闹了几次。”
“对于像我们这样刚刚进入镇子的人，你们都是怎么办的？”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我们双方当做是对方的人，稀里糊涂地就死了。也有少部分情况我们或者他们会接收那些人加入自己的组织，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就只能解决掉了，毕竟不能给对方增加战力嘛，我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你之前那两个女伴一样完好无损地放走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我还是沾了大便宜。还有，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是基地里面似乎是叫病毒开发组……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是那个总监的儿子，叫做——”
正当柳煜想问问张天佑的事情，周渝突然打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差点忘了，我从那个岛上回来时，顺便把那里的几个实验题给带回来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另一个岛的实验体？”柳煜皱眉道，“外国人么？”
“不是，那个岛上的实验体是多人种混杂的，我带回来的几个都是华夏人。”
柳煜想了想，说道：“算了吧，认识了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有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见柳煜这么说，周渝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问道：“你确定么？”
觉得周渝似乎意有所指，柳煜正待问个清楚，却仿佛算好了这个时间点一般，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了，一个女孩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柳煜，颤抖的双唇低声道：“阿煜……阿煜！”
她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此刻完全呆滞住的柳煜。
一旁的周渝再次用那恶作剧般的语气问道：“你真的确定么？”
熟悉的体香传入鼻腔，柳煜呆呆地被女孩抱着，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良久，这才如梦初醒般伸出双臂，同样抱住了这个女孩。
然而，还没等他抱紧，女孩就立刻挣脱了开来，低下头两手用袖子不断擦拭着自己红红的眼睛，口中低喃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哭，你说过了，我哭起来的样子很难看的，我可不能让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
看着女孩这副样子，柳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他立刻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孩，似乎要将自己和她完全融为一体，说道：“姐姐……”
终于再见到柳煜，江涟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不及电梯就一路跑到顶楼来，缺乏运动的她此时气管和肺火辣辣地疼，眼泪也怎么都止不住，擦干了又立刻流出。
“阿煜，阿煜！”
江中的那一点涟漪开始回荡着，越来越广。
（九王国的那几个名字，我现在想想也有点小蠢，但是已经写了那就接着这么写下去吧……
是不是感觉柳煜对江涟的态度和幕间中相差好大？在接下来的幕间中会写明的，正文也会有所提及，慢慢看下去吧。
再次感谢一直愿意来看我的书，支持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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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煜看了看房间里的装饰，相比较于之前见过的那些房子，这个房间里面的设备都还比较完好，而且也很明显看得出有打扫过的痕迹，几乎没有一点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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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多利亚与孙孟冉离开后，周渝就带着柳煜和那一大帮人离开了那家棋 牌室，来到了另一栋大楼里——就是之前杨钦怀疑应该有狙击手，全镇最高的那栋大楼。
由于大楼一楼的大厅里墙壁上写的都是英文，以柳煜那么烂的英语成绩基本上也是看不懂太多内容的，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这栋大楼之前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一家公司，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完全废弃了，被周渝这一帮人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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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立刻问周渝，为什么这个被废弃的城镇里还会有通电？是这个大楼有单独用的应急发电机么？
周渝回答他说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不少风力发电机，虽然城镇被废弃了但那些发电机仍然在运作着，产生的电力也在输送过来，不仅是这个城镇，基地以及岛屿上那些隐藏的地下设施也都是由它们供电的。
但尽管如此，这个城镇还是遭到破坏过，所以很多区域的通电都是断的，只有少数楼房还能够通电，这栋大楼就是那少数的楼房之一。
得到了答案之后，再看到十楼走廊上以及房间内的灯光，柳煜也就不再惊讶了。
其他人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上楼，柳煜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坐上电梯的只有自己和周渝两人而已，看得出来周渝是有些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什么阶下囚呀，别说的那么难听，是贵宾才对。”周渝笑着说道，“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你总要说点什么让我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我最讨厌说随便的人了，因为你这么说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为好……要不你来问吧，你问什么，我觉得能回答就回答，免得到时候你说我有什么没告诉你的。”
柳煜想了想，问道：“你和杨钦是什么关系？”
周渝一愣，没先到柳煜最先问的是这个问题，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比起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没想到你还是更关心她啊，也对，毕竟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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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在那家公司里，她的直属上司，同时也算是曾经训练过她的教官之一。”
“她为什么会加入那家公司？为什么会变成一名杀手？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柳煜连珠炮一般甩出好几个问题来。
“这个么……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问她为好，她不想告诉你的话，我也不好多嘴。”周渝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还是问一些关于眼下的问题吧。”
“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实验里？”强忍着继续追问的冲动，柳煜提出了新的问题。
“为什么会在这个实验里？”这又是一个周渝没有预料到的问题，“这个不都是随机从全国各地抽取的人选么，并不是特意挑选的你，而是正好挑中了你才对。”
“全华夏十三亿人口，根据实验要求，排除过小的儿童和过于年迈的老人，具体我不清楚是多少，但剩下八、九亿还是有的吧？若是从中完全随机性地抽取实验人选，你知道在这个实验里遇到认识的人的概率有多小么？是近百万分之一。”
“嗯……确实蛮小的。”周渝敷衍了一句。
见此，柳煜继续说道：“而在这个实验里，至少到目前为止，你知道我遇到了多少个我认识的人么？”
“多少个？”
“七个，整整七个。在十亿人种随机抽取一千人，而这一千人中有七个认识的人，你觉得我会认为这仅仅只是巧合？”柳煜逼问道：“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实验里？我并不觉得这么大的实验是为了我一个人而进行的，但却可以很有自信地说自己应该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现在我问你，为什么是我？”
“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干脆和你说了吧。”周渝耸了耸肩，看样子是打算坦白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诶？”
“真的，我不是很清楚。”周渝说道，“确实最开始，由于你和杨钦之间的关系，我确实有考虑过要不要把你拉进这个实验来，因为我觉得把杨钦和你放在一起应该会很有趣。但后来上面要求说，每个投资人最多只能有一个举荐名额，我的名额已经给杨钦了，所以就只能放弃了举荐你。不过后来我看到实验体名单时，发现你也在上面，倒是蛮让我惊讶的，心想这真的是巧合还是有其他人把你将你拉进来的，我也没法去查其他人的举荐名额都是些什么人就是了，不过按那群疯子的性格，大部分都是将名额留给了自己吧。这个实验里还有很多很可怕的家伙们哦，你要小心点才行。至于你认识那么多人，我也是才刚从你口中得知这个情况，之前我也并不知情。”
柳煜听完后完全没有理会周渝说的“那群疯子”都是谁，而是更加在意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这个实验里了，鬼才信这纯粹是个巧合呢。
“好吧，看起来这些事情就算问你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了，我还是问你些别的问题吧。”柳煜一边向着下次回基地后要怎么把话从明显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的许嘉璐嘴里套出来，一边继续问道：“你之前说，出了趟远门，现在又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这我似乎没必要一一向你汇报吧？”
“意思就是说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内容咯？”
“也不是那样，只是你这么好想在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周渝故意皱起了眉头，看上去还真是一副不爽的样子。
柳煜当然没觉得怎么样，他知道，要是这家伙真的不爽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么坐在那里和他说话这么老实了。
“抱歉我说话不太婉转，但不是你让我随便问的么，我相信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毕竟现在我在你面前可是弱势——所以，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问下一个问题了。”
“那就下一个问题吧。”周渝很干脆地说道。
“……”柳煜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和那群人……你们这个似乎是组织一样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阿斯加德！”周渝立刻说道，甚至可以说是在抢答。
“什么？”柳煜没听懂。
“阿斯加德，北欧神话中世界树上的九王国之一，阿萨神族的国度，在太阳和月亮的中间。”周渝满脸“我就等着你问这个呢”的表情，说道：“进行这个实验的那群家伙们不是自称尤克特拉希尔么，我听说你也成立了一个团体叫中庭，然后就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名字。怎么样，还是和你们很相称的吧？”
柳煜心说我才不管你取什么名字呢，你给组织取名叫斧头帮我也没意见，我想问的又不是这个。
“嗯，确实是很棒的名字。”违心地称赞了一句，柳煜说道：“那就继续说说这个组织吧，我现在也算是加入进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关于这个组织的相关内容了？”
“这个要从我之前出的那一趟远门开始说起了。”周渝整理着思绪，慢慢说道：“原本我是想回公司一趟的，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赤潮公司，有一点东西要确认一下，但不小心坐错了船来到了另一个岛上，也是一个和这个岛一样的实验用岛屿，然后在那里——”
“等等！”柳煜心说结果你还不是把你出门的情况告诉我了，但此时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另一个实验用岛屿？什么实验？该不会也是这什么达尔文病毒吧？难道说，像这种岛不止一个？”
“对啊。”周渝奇怪地看着柳煜，说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做实验都要严谨，将任何情况都考虑进去。这个岛上只实验了华夏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呢，当然还有其他岛屿来实验其他人种对病毒的适应性啊。”
“有几个岛？”
“包括这个岛，四个，不过其中两个已经实验结束了。”
“是么……”柳煜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上说道：“你继续说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在那个岛上稍微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被下达了一个命令，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到这个到上来，建立了这个组织。”
“是什么命令？”
“就是把那家伙和他的势力一起给解决掉。毕竟在一个岛上，有可能遇上过，杨钦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起，叫叶秋瞳的家伙，代号红鸦。”
“啊，那家伙是么。”柳煜点了点头，“虽然我没和他照过面，但杨钦提起过。”
“他似乎在干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上头让我解决掉他。后来得知他似乎组建了一股势力，那我也就干脆组建了一个势力，要干就干一场大的——对了，你猜猜，他们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见周渝这么问，柳煜也就差不多猜到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什么个尿性了，脑中回忆着世界树上九王国的名字，随口说了一个：“赫尔海姆？”
“是华纳海姆。”周渝说道，“不过我也很期待再出现个叫赫尔海姆的，最好九个名字都出现一遍，那就有趣了。”
柳煜心道有趣个头啊，老子现在好后悔给自己的团队取名叫中庭啊，你们几个想搞事情别拉上我们啊。
“继续吧……你们在废镇多久了？”
“废镇？哦，摩尔斯镇是吧，叫做废镇确实也很贴切呢。我们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四天了吧，和对方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小打小闹了几次。”
“对于像我们这样刚刚进入镇子的人，你们都是怎么办的？”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我们双方当做是对方的人，稀里糊涂地就死了。也有少部分情况我们或者他们会接收那些人加入自己的组织，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就只能解决掉了，毕竟不能给对方增加战力嘛，我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你之前那两个女伴一样完好无损地放走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我还是沾了大便宜。还有，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是基地里面似乎是叫病毒开发组……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是那个总监的儿子，叫做——”
正当柳煜想问问张天佑的事情，周渝突然打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差点忘了，我从那个岛上回来时，顺便把那里的几个实验题给带回来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另一个岛的实验体？”柳煜皱眉道，“外国人么？”
“不是，那个岛上的实验体是多人种混杂的，我带回来的几个都是华夏人。”
柳煜想了想，说道：“算了吧，认识了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有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见柳煜这么说，周渝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问道：“你确定么？”
觉得周渝似乎意有所指，柳煜正待问个清楚，却仿佛算好了这个时间点一般，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了，一个女孩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柳煜，颤抖的双唇低声道：“阿煜……阿煜！”
她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此刻完全呆滞住的柳煜。
一旁的周渝再次用那恶作剧般的语气问道：“你真的确定么？”
熟悉的体香传入鼻腔，柳煜呆呆地被女孩抱着，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良久，这才如梦初醒般伸出双臂，同样抱住了这个女孩。
然而，还没等他抱紧，女孩就立刻挣脱了开来，低下头两手用袖子不断擦拭着自己红红的眼睛，口中低喃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哭，你说过了，我哭起来的样子很难看的，我可不能让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
看着女孩这副样子，柳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他立刻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孩，似乎要将自己和她完全融为一体，说道：“姐姐……”
终于再见到柳煜，江涟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等不及电梯就一路跑到顶楼来，缺乏运动的她此时气管和肺火辣辣地疼，眼泪也怎么都止不住，擦干了又立刻流出。
“阿煜，阿煜！”
江中的那一点涟漪开始回荡着，越来越广。
（九王国的那几个名字，我现在想想也有点小蠢，但是已经写了那就接着这么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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