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朋友的心
寂夜再次笼罩着海伦小区，星空依旧辉煌。
秦羽、叶一、梁风、4S、金离扬五人都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静静的仰望着星空。
只有如此辉煌浩瀚的天幕才能驱散人心中的阴莹与不安。
梁风笑道：“两兄弟有什么好吵的呢，都是一家人，何必为外人伤了和气。”
4S仍然有些生气，道：“风哥你也别为他说好话，这老小子做什么我都赞成，但这次他与那个日本人在一起我就是举双手双脚反对。”
说完，他闷闷不乐的接过金离扬递来的一支香烟，点着。
烟火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四人都沉默着，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事而这么吵过，现在叶一与4S有了意见分歧，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久，4S开口道：“我以前听我妈说过，我外公去参加抗日战争就是被日本人害死的。”
梁风与金离扬同时愣了愣。
金离扬道：“也难怪每次一提起日本人你都生气！”
叶一叹了口气，道：“石头，其实我告诉你，我的祖辈也参加过抗日战争，他们也是被日本人活捉后惨遭杀害的。”
4S也愣了愣，道：“那你为什么还……”
叶一道：“但是兰她不同，她不是外人。”
4S道：“有什么不同，她也是日本人，接受的也是日本人那套改编教科书的理论！”
叶一道：“她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她的父亲为了锻炼她的意志与品格，专程把她送到C城大学念书，她的观念其实与一个正常的中国人没有区别。”
4S道：“日本人始终是日本人，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秦羽叹了口气，看着从金离扬手里接过一支烟点燃的叶一，缓缓道：“她虽然是个日本女子，可是她永远都是我和叶一最好的朋友。”
说这句话时，秦羽的眼睛闪烁着光芒，4S四人都知道，秦羽的眼睛有着光彩的时候往往是他对一件事确定不疑的时候。
“这……”4S三人面面相觑。
叶一叹息着，道：“你们记不记得去年的今天？”
4S三人的表情立即黯然，MDK的人有谁不记得15年WCG的时候呢？兵败北京的情形历历在目，任谁都不会忘记，今年再次来到上海，不但要夺会属于自己的荣誉，更要再次捍卫MDK的尊严。
4S咬牙道：“记得！”
梁风叹道：“记得！”
叶一拍了拍梁风的肩膀，轻轻道：“去年，是我对不起你，那场半决赛我们本不该输的。”
梁风勉强笑了笑，道：“但那不怪你！”
叶一松开手，来到走廊边的窗户前，抬起头，把目光落向遥远的星空，表情像是在回忆过去已久的往事。
“当时，我记得你们四个人都乘火车回到了C城，而后来是哈达来北京接我回去的，你们走的时候，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叶一苦笑着。
金离扬点点头，道：“我们都知道，哈达也一直是我们MDK的好朋友，她没有嫌弃过我们穷！”
叶一苦笑道：“但若她是个日本人呢？”
“这……”三人顿时语塞，这是个谁也没有想过的问题，哈达若是个日本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把她当作一个好朋友看待？
叶一道：“咱们的朋友始终是咱们朋友，这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梁风拊掌道：“说得好，咱们受人之恩，当泉涌相报。”
叶一沉声道：“是的，哈达她是中国人也好，是日本人也好，就算是外星球的人，也一样是我们的朋友，对我来说，兰就算是日本人，就算她是个杀人犯，也一样也是我的朋友。”
4S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他们也从未见到叶一如此激动过。
叶一叹息着，道：“石头！”
4S道：“老大！”
叶一道：“记不记得那次你在人民医院门口把我狠揍了一顿！”
4S苦笑道：“记得，你是不是现在想揍回来？”
叶一摇摇头，道：“那天你们走了后我就觉得脑袋很昏，一直在流鼻血，后来就晕倒在街上了，恰巧我倒下的地方就是一心料理店的店门口，昏迷的时候我隐约还有些意识，我记得当时路边有很多人经过，准确的说是很多中国人经过，但最终把我救起的人却是一个日本人。”
“把一个中国人救起的居然是一个日本人！”叶一说这句话的时脸上露出一丝极富哲理的苦笑。
4S他们当然明白那话里的场景与心情，因为他们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时候让人绝望的不是病痛，也不是痛苦，更不是穷困，而是围观人群眼眸上凝聚的冷漠与无视。
梁风道：“是雪月兰那时候帮你的？”
叶一点点头，道：“她把我带到了一心料理店，照顾到我康复为止，这段时间，她同样受到了店里那些日本人的不理解，他们不理解的可能与你们刚才不理解的一样，他们不理解一个日本人为什么要对一个中国人这么好，但我想，你们却一定能理解，一个日本人要与一个中国人成为朋友的代价有多大！”
4S三人一齐点头，他们虽然没有体会过，但他们却可以想象，这其间无论雪月兰还是叶一都必须忍受旁人的白眼，冷漠，世俗的无知，偏见。
金离扬叹息道：“确实，有时候中国人还不如日本人！”
叶一看了他一眼，道：“但有时候日本人也不如中国人！”
梁风道：“都不是，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永远都不如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叶一道：“是的，这世界上唯一没有国界之分的恐怕就是友谊了，兰她是日本人也好，是中国人也好，她对我叶一有恩，我叶一就不能忘记，更何况，她是个好人，至少，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MDK的事，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中国人的事，相反，她热爱中国文化，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如果没有她，也许MDK|Yi永远是个懦夫，永远躲在C城不见天日的逃避着，如果没有她，我不可能找到你们大家，我们大家也不可能聚在这里，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呢？”
金离扬沉默着，似在思考着叶一的话。
梁风也沉默着，当初的事他现在心里也渐渐明了。
4S长长的吐了口气，喃喃道：“可能，可能是我错了！”
叶一看着他，走上前，把手重重的按在他的肩头，道：“你没有错！”
4S看着叶一。
叶一道：“假如有一天，你石头也成了日本人，你也一样是我叶一的好兄弟！”
听到这句话，4S的拳头已握紧，全身热血已沸腾。
兄弟，兄弟，在兄弟这个词面前，任何的偏见、固执、愚昧、无知都是渺小而肤浅的，这世上正是因为有兄弟，所有一切的不平都可以抛开。
同样，也正是因为有真正的朋友存在，前路才充满了希望，人生才充满了光明，也只有4S他们与雪月兰这样的人，才真正有资格作为他叶一的兄弟与朋友。
4S在呆在原地，金离扬却忽然开口道：“你们先聊着，我进去了，我去给雪月小姐道歉。”
4S也清醒过来，道：“等我，我也要去！”
两人刚转身，黑暗中迎面就走来一个纤纤身影。
雪月兰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她眼中却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弯腰向叶一四人依旧礼貌的深深一揖，然后开口道：“叶一君，你们说的我听到了！”
叶一四人顿时愣住。
雪月兰道：“谢谢你们！”
金离扬道：“雪月小姐，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你了！”
4S也道：“就是，我是个白痴，大家都说我冲动，我最该死！以后你就是我石头的好朋友！”
雪月兰忽然笑了，道：“我父亲常说，中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宽容性的民族，刚才听了你们说的，看来果然是的！”
一听这话，叶一四人顿时也感到很骄傲。
宽容别人，也是宽容自己，宽容，它本身就是一种美德。
叶一道：“兰，你没事了？”
雪月兰笑道：“现在好多了！”
叶一笑道：“你脸色这么苍白，看上去还很虚弱，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雪月兰道：“叶一君，今天非常感谢你的照顾，但我现在已经康复，我应该回去了！”
“这……”叶一露出了不放心的表情，“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有点晚了！”
雪月兰正待回答，沙曼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探个头道：“队长，方大哥与大姐给咱们带比赛录象来了，你快进来吧！”
梁风道：“一仔，你还是先进去吧，我送雪月小姐回去！”
叶一想了想，道：“也好，但路上注意安全！”
4S立即抢道：“我也去，有谁敢打咱们的主意老子马上揍得他屁股朝天！”说完扬了扬拳头。
众人立即笑开了。
沙曼嗔怪道：“你这呆鸟！”
雪月兰立即作揖，笑道：“太谢谢大家了！”
梁风笑道：“客气了！”
***
夜又深，江风变得清凉起来。
梁风，4S，雪月兰一起走在淮海路上。
一意料理店依旧灯火通明，藤原与康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门口走来走去。
当雪月兰出现在视线里时，两人立即跑了上来。
“雪月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康野焦急的问道，“咱们整个上海四十六家分店的人现在全部跑出去找你了！”
藤原用着怀疑的眼神把梁风两人盯着。
“看什么！”4S冲着他吼道。
藤原道：“支那人，是不是你们对雪月小姐意图不轨！”
4S正要发作，梁风立即拉住了他。
雪月兰道：“藤原君，他们两位是兰在中国的朋友，不可鲁莽！”
两个人都悻悻的退下。
梁风笑了笑，道：“雪月小姐，你既然到了，那我们也回去了！”
雪月兰笑道：“好的，请你转告叶一君，我们这里依旧欢迎他回来做事，希望明天仍然可以在外滩上遇见他！“
梁风道：“放心，我一定替你转告的！”
说完，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夜色里。
“风哥，你说，雪月小姐恐怕与老小子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吧？”4S不安的问道。
梁风叹道：“是啊，上次过年在封山的时候，他隐约给我提过这件事，看来雪月小姐对林仔也是一往情深啊！”
4S道：“一往情深？我不怎么看不出！”
梁风笑道：“你若看出，那才真糟了！”
4S不解道：“不就是同学吗，还一往情深？”
梁风叹道：“雪月小姐当初帮过林仔，后来又一直支持他参加比赛，现在又一直找来上海，还肯陪着他在街头叫卖东西，作为日本人，这份真情，实在很难得！”
4S道：“不错，能一起同甘共苦的女孩子确实很难得！”
梁风意味深长道：“所以你就要更加珍惜！”
4S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笑道：“知道了！”
走了一会儿，4S又道：“风哥，你说莹大小姐知不知道老小子与雪月小姐的事？”
梁风沉吟着，无不担忧的说道：“莹大小姐现在的身份就是林仔的女朋友，她们两个女孩子见了面那场面到时候才真是无法收拾。”
4S道：“莹大小姐功夫那么好，你看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梁风忍不住笑道：“你一天就想到打打杀杀的，那么怎么可能呢？”
4S道：“依我看呐，以后老大干脆把国籍改成阿拉伯国籍，然后把她们两个都娶为老婆，那样子就皆大欢喜了！”
梁风失笑道：“你小子，还以为这是古代么，三妻四妾的，还是King说得好，叫你一天少看点那些A.V书籍，你怎么老是不听呢？还是得给妹子说说，让她管管你！”
4S慌忙摆手道：“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给阿曼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梁风忍俊不禁，道：“石头，你认错真是比谁都认得快！”
夜风又欢快起来，两人走黄浦江边停下。
4S看着灯火通明的东方明珠道：“风哥！”
梁风不解的看着他。
4S道：“假如有一天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了你，又为你做了很多事，你会怎么办？”
梁风哈哈一笑，道：“看上我？那怎么可能，我这块丑料有哪位女孩子看上我了那是真是奇了！”
4S笑道：“你可别这么说，说不定真有人看上你呢，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正直，刚健，不屈不的男人，你就是典型嘛！”
梁风笑得更厉害了。
4S道：“哎，我也是随便乱说说，主要是想看看你假如也遇上像老大这样的事情你该怎么选择？”
梁风点点头，道：“这种事我若真是遇上了我自会处理好！”
4S道：“换我我就两个全要了！”
梁风笑道：“林仔说得好，你小子果然是皮子痒痒了！”
4S哈哈大笑：“我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两人都放声笑开了。
爽朗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江上，随着夜风游走，向着有光明的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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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叶一、梁风、4S、金离扬五人都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静静的仰望着星空。
只有如此辉煌浩瀚的天幕才能驱散人心中的阴莹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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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仍然有些生气，道：“风哥你也别为他说好话，这老小子做什么我都赞成，但这次他与那个日本人在一起我就是举双手双脚反对。”
说完，他闷闷不乐的接过金离扬递来的一支香烟，点着。
烟火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四人都沉默着，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事而这么吵过，现在叶一与4S有了意见分歧，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久，4S开口道：“我以前听我妈说过，我外公去参加抗日战争就是被日本人害死的。”
梁风与金离扬同时愣了愣。
金离扬道：“也难怪每次一提起日本人你都生气！”
叶一叹了口气，道：“石头，其实我告诉你，我的祖辈也参加过抗日战争，他们也是被日本人活捉后惨遭杀害的。”
4S也愣了愣，道：“那你为什么还……”
叶一道：“但是兰她不同，她不是外人。”
4S道：“有什么不同，她也是日本人，接受的也是日本人那套改编教科书的理论！”
叶一道：“她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她的父亲为了锻炼她的意志与品格，专程把她送到C城大学念书，她的观念其实与一个正常的中国人没有区别。”
4S道：“日本人始终是日本人，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秦羽叹了口气，看着从金离扬手里接过一支烟点燃的叶一，缓缓道：“她虽然是个日本女子，可是她永远都是我和叶一最好的朋友。”
说这句话时，秦羽的眼睛闪烁着光芒，4S四人都知道，秦羽的眼睛有着光彩的时候往往是他对一件事确定不疑的时候。
“这……”4S三人面面相觑。
叶一叹息着，道：“你们记不记得去年的今天？”
4S三人的表情立即黯然，MDK的人有谁不记得15年WCG的时候呢？兵败北京的情形历历在目，任谁都不会忘记，今年再次来到上海，不但要夺会属于自己的荣誉，更要再次捍卫MDK的尊严。
4S咬牙道：“记得！”
梁风叹道：“记得！”
叶一拍了拍梁风的肩膀，轻轻道：“去年，是我对不起你，那场半决赛我们本不该输的。”
梁风勉强笑了笑，道：“但那不怪你！”
叶一松开手，来到走廊边的窗户前，抬起头，把目光落向遥远的星空，表情像是在回忆过去已久的往事。
“当时，我记得你们四个人都乘火车回到了C城，而后来是哈达来北京接我回去的，你们走的时候，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叶一苦笑着。
金离扬点点头，道：“我们都知道，哈达也一直是我们MDK的好朋友，她没有嫌弃过我们穷！”
叶一苦笑道：“但若她是个日本人呢？”
“这……”三人顿时语塞，这是个谁也没有想过的问题，哈达若是个日本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把她当作一个好朋友看待？
叶一道：“咱们的朋友始终是咱们朋友，这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梁风拊掌道：“说得好，咱们受人之恩，当泉涌相报。”
叶一沉声道：“是的，哈达她是中国人也好，是日本人也好，就算是外星球的人，也一样是我们的朋友，对我来说，兰就算是日本人，就算她是个杀人犯，也一样也是我的朋友。”
4S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他们也从未见到叶一如此激动过。
叶一叹息着，道：“石头！”
4S道：“老大！”
叶一道：“记不记得那次你在人民医院门口把我狠揍了一顿！”
4S苦笑道：“记得，你是不是现在想揍回来？”
叶一摇摇头，道：“那天你们走了后我就觉得脑袋很昏，一直在流鼻血，后来就晕倒在街上了，恰巧我倒下的地方就是一心料理店的店门口，昏迷的时候我隐约还有些意识，我记得当时路边有很多人经过，准确的说是很多中国人经过，但最终把我救起的人却是一个日本人。”
“把一个中国人救起的居然是一个日本人！”叶一说这句话的时脸上露出一丝极富哲理的苦笑。
4S他们当然明白那话里的场景与心情，因为他们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时候让人绝望的不是病痛，也不是痛苦，更不是穷困，而是围观人群眼眸上凝聚的冷漠与无视。
梁风道：“是雪月兰那时候帮你的？”
叶一点点头，道：“她把我带到了一心料理店，照顾到我康复为止，这段时间，她同样受到了店里那些日本人的不理解，他们不理解的可能与你们刚才不理解的一样，他们不理解一个日本人为什么要对一个中国人这么好，但我想，你们却一定能理解，一个日本人要与一个中国人成为朋友的代价有多大！”
4S三人一齐点头，他们虽然没有体会过，但他们却可以想象，这其间无论雪月兰还是叶一都必须忍受旁人的白眼，冷漠，世俗的无知，偏见。
金离扬叹息道：“确实，有时候中国人还不如日本人！”
叶一看了他一眼，道：“但有时候日本人也不如中国人！”
梁风道：“都不是，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永远都不如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叶一道：“是的，这世界上唯一没有国界之分的恐怕就是友谊了，兰她是日本人也好，是中国人也好，她对我叶一有恩，我叶一就不能忘记，更何况，她是个好人，至少，她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MDK的事，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中国人的事，相反，她热爱中国文化，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如果没有她，也许MDK|Yi永远是个懦夫，永远躲在C城不见天日的逃避着，如果没有她，我不可能找到你们大家，我们大家也不可能聚在这里，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呢？”
金离扬沉默着，似在思考着叶一的话。
梁风也沉默着，当初的事他现在心里也渐渐明了。
4S长长的吐了口气，喃喃道：“可能，可能是我错了！”
叶一看着他，走上前，把手重重的按在他的肩头，道：“你没有错！”
4S看着叶一。
叶一道：“假如有一天，你石头也成了日本人，你也一样是我叶一的好兄弟！”
听到这句话，4S的拳头已握紧，全身热血已沸腾。
兄弟，兄弟，在兄弟这个词面前，任何的偏见、固执、愚昧、无知都是渺小而肤浅的，这世上正是因为有兄弟，所有一切的不平都可以抛开。
同样，也正是因为有真正的朋友存在，前路才充满了希望，人生才充满了光明，也只有4S他们与雪月兰这样的人，才真正有资格作为他叶一的兄弟与朋友。
4S在呆在原地，金离扬却忽然开口道：“你们先聊着，我进去了，我去给雪月小姐道歉。”
4S也清醒过来，道：“等我，我也要去！”
两人刚转身，黑暗中迎面就走来一个纤纤身影。
雪月兰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她眼中却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弯腰向叶一四人依旧礼貌的深深一揖，然后开口道：“叶一君，你们说的我听到了！”
叶一四人顿时愣住。
雪月兰道：“谢谢你们！”
金离扬道：“雪月小姐，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你了！”
4S也道：“就是，我是个白痴，大家都说我冲动，我最该死！以后你就是我石头的好朋友！”
雪月兰忽然笑了，道：“我父亲常说，中国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宽容性的民族，刚才听了你们说的，看来果然是的！”
一听这话，叶一四人顿时也感到很骄傲。
宽容别人，也是宽容自己，宽容，它本身就是一种美德。
叶一道：“兰，你没事了？”
雪月兰笑道：“现在好多了！”
叶一笑道：“你脸色这么苍白，看上去还很虚弱，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雪月兰道：“叶一君，今天非常感谢你的照顾，但我现在已经康复，我应该回去了！”
“这……”叶一露出了不放心的表情，“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有点晚了！”
雪月兰正待回答，沙曼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探个头道：“队长，方大哥与大姐给咱们带比赛录象来了，你快进来吧！”
梁风道：“一仔，你还是先进去吧，我送雪月小姐回去！”
叶一想了想，道：“也好，但路上注意安全！”
4S立即抢道：“我也去，有谁敢打咱们的主意老子马上揍得他屁股朝天！”说完扬了扬拳头。
众人立即笑开了。
沙曼嗔怪道：“你这呆鸟！”
雪月兰立即作揖，笑道：“太谢谢大家了！”
梁风笑道：“客气了！”
***
夜又深，江风变得清凉起来。
梁风，4S，雪月兰一起走在淮海路上。
一意料理店依旧灯火通明，藤原与康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门口走来走去。
当雪月兰出现在视线里时，两人立即跑了上来。
“雪月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康野焦急的问道，“咱们整个上海四十六家分店的人现在全部跑出去找你了！”
藤原用着怀疑的眼神把梁风两人盯着。
“看什么！”4S冲着他吼道。
藤原道：“支那人，是不是你们对雪月小姐意图不轨！”
4S正要发作，梁风立即拉住了他。
雪月兰道：“藤原君，他们两位是兰在中国的朋友，不可鲁莽！”
两个人都悻悻的退下。
梁风笑了笑，道：“雪月小姐，你既然到了，那我们也回去了！”
雪月兰笑道：“好的，请你转告叶一君，我们这里依旧欢迎他回来做事，希望明天仍然可以在外滩上遇见他！“
梁风道：“放心，我一定替你转告的！”
说完，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夜色里。
“风哥，你说，雪月小姐恐怕与老小子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吧？”4S不安的问道。
梁风叹道：“是啊，上次过年在封山的时候，他隐约给我提过这件事，看来雪月小姐对林仔也是一往情深啊！”
4S道：“一往情深？我不怎么看不出！”
梁风笑道：“你若看出，那才真糟了！”
4S不解道：“不就是同学吗，还一往情深？”
梁风叹道：“雪月小姐当初帮过林仔，后来又一直支持他参加比赛，现在又一直找来上海，还肯陪着他在街头叫卖东西，作为日本人，这份真情，实在很难得！”
4S道：“不错，能一起同甘共苦的女孩子确实很难得！”
梁风意味深长道：“所以你就要更加珍惜！”
4S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笑道：“知道了！”
走了一会儿，4S又道：“风哥，你说莹大小姐知不知道老小子与雪月小姐的事？”
梁风沉吟着，无不担忧的说道：“莹大小姐现在的身份就是林仔的女朋友，她们两个女孩子见了面那场面到时候才真是无法收拾。”
4S道：“莹大小姐功夫那么好，你看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梁风忍不住笑道：“你一天就想到打打杀杀的，那么怎么可能呢？”
4S道：“依我看呐，以后老大干脆把国籍改成阿拉伯国籍，然后把她们两个都娶为老婆，那样子就皆大欢喜了！”
梁风失笑道：“你小子，还以为这是古代么，三妻四妾的，还是King说得好，叫你一天少看点那些A.V书籍，你怎么老是不听呢？还是得给妹子说说，让她管管你！”
4S慌忙摆手道：“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给阿曼说，说了我就死定了！”
梁风忍俊不禁，道：“石头，你认错真是比谁都认得快！”
夜风又欢快起来，两人走黄浦江边停下。
4S看着灯火通明的东方明珠道：“风哥！”
梁风不解的看着他。
4S道：“假如有一天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了你，又为你做了很多事，你会怎么办？”
梁风哈哈一笑，道：“看上我？那怎么可能，我这块丑料有哪位女孩子看上我了那是真是奇了！”
4S笑道：“你可别这么说，说不定真有人看上你呢，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正直，刚健，不屈不的男人，你就是典型嘛！”
梁风笑得更厉害了。
4S道：“哎，我也是随便乱说说，主要是想看看你假如也遇上像老大这样的事情你该怎么选择？”
梁风点点头，道：“这种事我若真是遇上了我自会处理好！”
4S道：“换我我就两个全要了！”
梁风笑道：“林仔说得好，你小子果然是皮子痒痒了！”
4S哈哈大笑：“我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两人都放声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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