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不懷好意
方圆千里的阴阳通道，也难怪小和尚和鬼圣一筹莫展。
这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是阴阳通道，而是一条纽带，将东海修行界和冥界联系在了一起。
亏的这条阴阳通道，并非自然形成。
阴阳通道的另一头，似乎也并非真实的冥界。
虽然时不时的，便会有大量各色冥兽，从阴阳通道中飞窜出来，攻击守护在阴阳通道附近的西蜀州佛鬼修士。
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其他变故发生。
阴阳通道的出现，最棘手的，便是阴阳两界相互融合，形成类似于幽冥鬼蜮的混沌地带。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敢保证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
经历过和妖神殿一战，萧勉更是心知肚明：他们的对手，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倘若南越军团没有采取直捣黄龙的雷霆攻势，任由妖神殿在甲子战城从容布置，量产变异妖兽，后果不堪设想。
东极战线的情况和南天战线虽然迥异，但是两者敌人，却都是东海三神殿——一个是妖神殿，一个是鬼神殿！
萧勉相信：眼前的胶着局面，是对方刻意为之。
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打破僵局，局势将会不可收拾……
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萧勉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两位前辈！既然怀疑这处阴阳通道是九幽冥皇夏九幽造就的，就没有办法反其道而行之，设法将之闭合吗？”
萧勉的言外之意，夏九幽是鬼道天尊，鬼圣徐丸同样是！
小和尚和鬼圣对望一眼，后者幽然一叹。
“九幽冥皇夏九幽，八千年前，已是一代鬼道巨擘。不瞒你小子！当年我初入道时，九幽冥皇，已名满天下！”鬼圣毫不避讳往事，继续说道：“好在夏九幽的本体依旧被封印在皇陵结界内，逃逸出来的，应该只是他的一个分身。恐怕他的分身还没有彻底恢复实力，所以才会如此隐忍不出！来日他若现身，必是石破天惊，我和迦叶联手，怕也不敌！”
“不错！”却是小和尚，接过了话茬：“九幽冥皇夏九幽，确实是鬼道奇才。再说要撕裂阴阳通道，还算简单，但要弥合阴阳通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佛门，倒有应对之策！”
“可是有什么疑难吗？”
若是毫无忌讳，以小和尚的杀伐决断，岂会拖泥带水？
果然，小和尚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萧勉的狐疑……
小和尚所谓的应对之策，便是——破地狱咒！
那破地狱咒，不光能够打开冥府之门，将迷失的亡魂引入正道，还可以在此后闭合冥府之门，隔绝阴阳。
阴阳通道，便似冥府之门。
虽然如今出现在东海的这个阴阳通道范围极大，但只要给小和尚足够的时间和布置，便可以将之闭合。
当然，要闭合如此大范围的阴阳通道，绝非小和尚一人之力就可以的，必须联合西蜀州所有佛修，一道施法。
然则与此同时，阴阳通道中，会冒出大量冥兽。
且不说单靠鬼道修士无法将这些冥兽系数灭杀或是赶回阴阳通道，就算可以，也不可行。
“破地狱咒，专克鬼道！在破地狱咒施展的范围内，不光是冥兽，便是鬼修，也会被破地狱咒影响，堕入冥府！”
小和尚的解释，让萧勉了然于胸。
佛门修士要集体念诵破地狱咒，便无法出手对付冥兽。
鬼道修士倒是可以对付冥兽，却又被破地狱咒所克制。
摆在西蜀军团面前的，就是这两条互悖的死路……
“敢问两位前辈：破地狱咒，对非鬼道修士可有影响？”
“没有！”
不约而同的，小和尚和鬼圣摇头否认。
“两位就没有向中州军团求援吗？据我所知：虽然四州军团都在东海四方苦战，但中州军团似乎并没有……”
“中州军团？哼！局面陷入胶着时，本尊就曾向云海剑尊那龟儿子发送了通牒，那老小子，却一口否决！”
鬼圣说这话时，一脸的愤愤不平。
当日云海剑尊回绝鬼圣的理由，更是气人：连一向实力低微的南越军团都没有求援，西蜀军团，怎能落后于人？
鬼圣何等人也？
抡起辈分，鬼圣比云海剑尊的师父的师父还要高！
几时受过这档子窝囊气？
一气之下，鬼圣断了向中州军团求援的念头。
如今仔细想来，云海剑尊，分明是公报私仇！
当日天都武会时，因为萧勉之事，鬼圣、善财童尊等人和云海剑尊等人闹得很不愉快，难保对方不是怀恨在心。
再说此番发兵东海，天都城方面本就再三推诿。
到最后形式急转直下，实在是拗不过去了，天都城这才不得不妥协，但在发兵东海之后，却也出工不出力。
中州军团分明无所事事，就是不肯驰援西蜀军团。
再看其他几路军团，南越军团不向其他人求援就算不错了，北魏军团和西蜀军团一向不睦，至于东吴军团，则远在西方战线，就算有心驰援东极，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听萧勉所言，南越军团虽然已经平定了南天，但要从南天战线辗转东极，怕也不是说到就能到的。
从小和尚和鬼圣的神色间，萧勉看出了无可奈何。
眼珠一转，萧勉唇角一勾，旧事重提。
“小圣僧！那破地狱咒，真得只会对鬼修产生影响吗？”
“确实如此！”
“对妖修呢？可有影响？”
“妖修？绝对没有影响！等等！你莫非是想……”
“这就好办了！”
“好办什么啊！你小子想让东海那些妖王协助我们，出手对抗冥兽？没用的！我们早就尝试过了……”
却是鬼圣，一语道破了萧勉的心机。
就在鬼圣屈尊向云海剑尊求援的同时，小和尚也亲自走了一趟金风海，却连金风王的人都没见到。
在金风海吃了闭门羹，小和尚转道雷祭潭。
雷祭潭之主的银雷王，倒是好生招待了小和尚，但在小和尚提及来意之后，银雷王还是一脸为难之色。
当年龙宫盛宴，龙姆金口谕令。
剿灭东海三神殿者，便是东海妖皇！
就为这，十八路妖王，纷纷卯足了劲。
然则在这个节骨眼上，银雷王，却不敢冒进。
一旦被其他妖王看做出头鸟，银雷王的下场可想而知。
连身为九阶化形大妖王的金风王都不敢出头，何况他银雷王不过是个八阶化形的小妖王？
一番婉拒，小和尚无功而返……
“哼！说什么枪打出头鸟？说什么不敢冒进！不过是这阴阳通道，没有出现在他金风海和雷祭潭罢了！”
听完小和尚的陈述，萧勉一语道破了玄机。
“谁说不是呢！这些东海妖王，巴不得我们中土修行界和东海三神殿先大战三百回合，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鬼圣这话，颇有些其心可诛，却是实情。
反倒是小和尚，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勉。
这小秃驴！
分明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却不说破，非要自己点明！
或许在自己到来之前，这小和尚就不怀好心了呢……
以萧勉对小和尚的了解，他能想到的计谋，小和尚岂会想不到？
哼！
罢了！罢了！
你要做你的得道高僧，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当！
当下，萧勉也不避讳，说破了自己的意图……
此后，留下西蜀州的两位大佬密谈战术，萧勉退出静室。
放眼望去，整艘琉璃号，佛光萦绕，宝相庄严。
琉璃号上虽然多数是佛门中人，但也有不少既非佛修又非鬼修的寻常修士，在琉璃号上行走。
萧勉不欲多事，只想回到小和尚给自己安排的静室。
突然身形一顿，萧勉感到身后有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萧勉的灵觉何等敏锐？
神识一触即发，萧勉已经洞悉了身后那人的模样。
正因如此，萧勉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看着不远处那个如花似玉却又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女修，萧勉动了动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灵儿！好久不见……”
“萧大哥！真的是你吗？”身形一晃，那女修已经冲到萧勉跟前，呆看着萧勉，泣不成声：“灵儿总算见到你了！”
“你……灵儿你别哭啊！这……”
本已经做足了准备的萧勉，乍见那女修泪如雨下，还是失了分寸，手忙脚乱。
却说琉璃号上的来过修士，渐渐发现了这一对男女。
现场人多眼杂，萧勉把心一横，拉起那女修的小手，将之带入了自己的静室，免得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入了静室，那女修这才回过神来。
“萧大哥！可是灵儿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的事！只是……只是灵儿你已经修炼到金丹顶阶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鼻子？”
眼前的女修，不是旁人，正是西蜀州拓跋家的拓跋灵！
想不多时隔数十年，两人竟在这茫茫东海，不期而遇。
当年的萧勉和拓跋灵，年岁相当、修为相仿，萧勉虽然无心，拓跋灵却是有意……
其后拓跋灵终究因为修为不够，和萧勉等人分道扬镳。
回转狼啸谷之后，拓跋灵自感于实力不足，拖累了萧勉等人的进程，这才奋发图强，励精图治。
不过短短几年，拓跋灵就顺利结丹，修为更是一日千里。
拓跋族前任族长拓跋天临终前，更是留下遗命：破格将拓跋族下一任族长之位，预留给了拓跋灵！
此后因为拓跋岚成为了迦叶圣僧的护发尊者，整个拓跋族，在西蜀州的地位水涨船高。
阿难圣僧拔山为峰之后，特许拓跋族移居十刹海附近。
在西蜀州灵气最为浓郁的十刹海畔，拓跋灵的修为一路高歌猛进，终于在西蜀州发兵东海前，步入了金丹顶阶。
西蜀州年青一代中，除了佛鬼两道，拓跋灵的修为，堪称冠绝。
当年的拓跋灵，虽然因为修为不足，没能和萧勉一同游历天下，但是对萧勉的行踪和过往，拓跋灵却很是上心。
此番拓跋灵也是听到风声，说是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静音师太，竟然亲自领着一名男修去拜见小圣僧。
更让拓跋灵在意的是，那名男修，似乎姓萧。
也因此，拓跋灵才抱着试探的心情，前来一探究竟。
想不到，那萧姓修士，正是她的心上人。
没见到萧勉之前，拓跋灵有万语千言想要述说。
如今见到了萧勉，拓跋灵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却在这时，萧勉神色一动，房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萧施主！既然来了我琉璃号，何不现身一见？莫非，是怕了贫僧的拳脚和斗战金棍！？”
斗战金棍！
四字一出，彰显了来人的身份——战僧慧净！
朝着拓跋灵点了点头，萧勉打开房门，战僧慧净果然正站在门外，甚至不光是他，另有数人，守在一旁。
目光扫视，就见盲僧禅音和妙善师太，也在一旁。
西蜀州佛门年青一代，最著名的，便是三僧一尼。
除了灵僧本初，其他三人，齐聚一堂。
妙善师太身边，还有一名蒙着轻纱的女修，风姿卓越。
看那女修满头青丝，不像佛修，浑身上下，佛光流转。
单看这一份佛光造诣，这女修的修为和境界，比之三僧一尼，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光有佛门传人，鬼道修士，也有到访。
朱颜姬、黑煞姬和碧魂姬，三人竟是联袂而来。
如此一来，西蜀州佛鬼两道当代最杰出的年轻修士，几乎都出现在了萧勉门口。
再说这两僧一尼三鬼修，尽皆步入了元婴境界。
便是妙善师太身边的那名蒙面女修，也是元婴老祖。
反倒是萧勉，依旧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
七大元婴，登门造访一名金丹修士！
这种事情便是说了出去，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唯有当事者，乐在其中。
此番发兵东海，佛鬼两道虽然同属于西蜀军团，但双方阵营速来不睦，比之南越州和南炎妖境，犹有过之。
平日里，佛修在琉璃号，鬼修在冥司号，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抵御冥兽的区域，也泾渭分明。
如今日这般共处一室，实在是少之又少。
眼见如此，再一想小和尚在自己临走前的暗中吩咐，萧勉福如心至，计上心头。
说不得，自己今日倒要试一试佛鬼同堂的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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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是阴阳通道，而是一条纽带，将东海修行界和冥界联系在了一起。
亏的这条阴阳通道，并非自然形成。
阴阳通道的另一头，似乎也并非真实的冥界。
虽然时不时的，便会有大量各色冥兽，从阴阳通道中飞窜出来，攻击守护在阴阳通道附近的西蜀州佛鬼修士。
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其他变故发生。
阴阳通道的出现，最棘手的，便是阴阳两界相互融合，形成类似于幽冥鬼蜮的混沌地带。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敢保证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
经历过和妖神殿一战，萧勉更是心知肚明：他们的对手，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倘若南越军团没有采取直捣黄龙的雷霆攻势，任由妖神殿在甲子战城从容布置，量产变异妖兽，后果不堪设想。
东极战线的情况和南天战线虽然迥异，但是两者敌人，却都是东海三神殿——一个是妖神殿，一个是鬼神殿！
萧勉相信：眼前的胶着局面，是对方刻意为之。
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打破僵局，局势将会不可收拾……
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萧勉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两位前辈！既然怀疑这处阴阳通道是九幽冥皇夏九幽造就的，就没有办法反其道而行之，设法将之闭合吗？”
萧勉的言外之意，夏九幽是鬼道天尊，鬼圣徐丸同样是！
小和尚和鬼圣对望一眼，后者幽然一叹。
“九幽冥皇夏九幽，八千年前，已是一代鬼道巨擘。不瞒你小子！当年我初入道时，九幽冥皇，已名满天下！”鬼圣毫不避讳往事，继续说道：“好在夏九幽的本体依旧被封印在皇陵结界内，逃逸出来的，应该只是他的一个分身。恐怕他的分身还没有彻底恢复实力，所以才会如此隐忍不出！来日他若现身，必是石破天惊，我和迦叶联手，怕也不敌！”
“不错！”却是小和尚，接过了话茬：“九幽冥皇夏九幽，确实是鬼道奇才。再说要撕裂阴阳通道，还算简单，但要弥合阴阳通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佛门，倒有应对之策！”
“可是有什么疑难吗？”
若是毫无忌讳，以小和尚的杀伐决断，岂会拖泥带水？
果然，小和尚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萧勉的狐疑……
小和尚所谓的应对之策，便是——破地狱咒！
那破地狱咒，不光能够打开冥府之门，将迷失的亡魂引入正道，还可以在此后闭合冥府之门，隔绝阴阳。
阴阳通道，便似冥府之门。
虽然如今出现在东海的这个阴阳通道范围极大，但只要给小和尚足够的时间和布置，便可以将之闭合。
当然，要闭合如此大范围的阴阳通道，绝非小和尚一人之力就可以的，必须联合西蜀州所有佛修，一道施法。
然则与此同时，阴阳通道中，会冒出大量冥兽。
且不说单靠鬼道修士无法将这些冥兽系数灭杀或是赶回阴阳通道，就算可以，也不可行。
“破地狱咒，专克鬼道！在破地狱咒施展的范围内，不光是冥兽，便是鬼修，也会被破地狱咒影响，堕入冥府！”
小和尚的解释，让萧勉了然于胸。
佛门修士要集体念诵破地狱咒，便无法出手对付冥兽。
鬼道修士倒是可以对付冥兽，却又被破地狱咒所克制。
摆在西蜀军团面前的，就是这两条互悖的死路……
“敢问两位前辈：破地狱咒，对非鬼道修士可有影响？”
“没有！”
不约而同的，小和尚和鬼圣摇头否认。
“两位就没有向中州军团求援吗？据我所知：虽然四州军团都在东海四方苦战，但中州军团似乎并没有……”
“中州军团？哼！局面陷入胶着时，本尊就曾向云海剑尊那龟儿子发送了通牒，那老小子，却一口否决！”
鬼圣说这话时，一脸的愤愤不平。
当日云海剑尊回绝鬼圣的理由，更是气人：连一向实力低微的南越军团都没有求援，西蜀军团，怎能落后于人？
鬼圣何等人也？
抡起辈分，鬼圣比云海剑尊的师父的师父还要高！
几时受过这档子窝囊气？
一气之下，鬼圣断了向中州军团求援的念头。
如今仔细想来，云海剑尊，分明是公报私仇！
当日天都武会时，因为萧勉之事，鬼圣、善财童尊等人和云海剑尊等人闹得很不愉快，难保对方不是怀恨在心。
再说此番发兵东海，天都城方面本就再三推诿。
到最后形式急转直下，实在是拗不过去了，天都城这才不得不妥协，但在发兵东海之后，却也出工不出力。
中州军团分明无所事事，就是不肯驰援西蜀军团。
再看其他几路军团，南越军团不向其他人求援就算不错了，北魏军团和西蜀军团一向不睦，至于东吴军团，则远在西方战线，就算有心驰援东极，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听萧勉所言，南越军团虽然已经平定了南天，但要从南天战线辗转东极，怕也不是说到就能到的。
从小和尚和鬼圣的神色间，萧勉看出了无可奈何。
眼珠一转，萧勉唇角一勾，旧事重提。
“小圣僧！那破地狱咒，真得只会对鬼修产生影响吗？”
“确实如此！”
“对妖修呢？可有影响？”
“妖修？绝对没有影响！等等！你莫非是想……”
“这就好办了！”
“好办什么啊！你小子想让东海那些妖王协助我们，出手对抗冥兽？没用的！我们早就尝试过了……”
却是鬼圣，一语道破了萧勉的心机。
就在鬼圣屈尊向云海剑尊求援的同时，小和尚也亲自走了一趟金风海，却连金风王的人都没见到。
在金风海吃了闭门羹，小和尚转道雷祭潭。
雷祭潭之主的银雷王，倒是好生招待了小和尚，但在小和尚提及来意之后，银雷王还是一脸为难之色。
当年龙宫盛宴，龙姆金口谕令。
剿灭东海三神殿者，便是东海妖皇！
就为这，十八路妖王，纷纷卯足了劲。
然则在这个节骨眼上，银雷王，却不敢冒进。
一旦被其他妖王看做出头鸟，银雷王的下场可想而知。
连身为九阶化形大妖王的金风王都不敢出头，何况他银雷王不过是个八阶化形的小妖王？
一番婉拒，小和尚无功而返……
“哼！说什么枪打出头鸟？说什么不敢冒进！不过是这阴阳通道，没有出现在他金风海和雷祭潭罢了！”
听完小和尚的陈述，萧勉一语道破了玄机。
“谁说不是呢！这些东海妖王，巴不得我们中土修行界和东海三神殿先大战三百回合，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鬼圣这话，颇有些其心可诛，却是实情。
反倒是小和尚，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勉。
这小秃驴！
分明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却不说破，非要自己点明！
或许在自己到来之前，这小和尚就不怀好心了呢……
以萧勉对小和尚的了解，他能想到的计谋，小和尚岂会想不到？
哼！
罢了！罢了！
你要做你的得道高僧，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当！
当下，萧勉也不避讳，说破了自己的意图……
此后，留下西蜀州的两位大佬密谈战术，萧勉退出静室。
放眼望去，整艘琉璃号，佛光萦绕，宝相庄严。
琉璃号上虽然多数是佛门中人，但也有不少既非佛修又非鬼修的寻常修士，在琉璃号上行走。
萧勉不欲多事，只想回到小和尚给自己安排的静室。
突然身形一顿，萧勉感到身后有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萧勉的灵觉何等敏锐？
神识一触即发，萧勉已经洞悉了身后那人的模样。
正因如此，萧勉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看着不远处那个如花似玉却又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女修，萧勉动了动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灵儿！好久不见……”
“萧大哥！真的是你吗？”身形一晃，那女修已经冲到萧勉跟前，呆看着萧勉，泣不成声：“灵儿总算见到你了！”
“你……灵儿你别哭啊！这……”
本已经做足了准备的萧勉，乍见那女修泪如雨下，还是失了分寸，手忙脚乱。
却说琉璃号上的来过修士，渐渐发现了这一对男女。
现场人多眼杂，萧勉把心一横，拉起那女修的小手，将之带入了自己的静室，免得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入了静室，那女修这才回过神来。
“萧大哥！可是灵儿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的事！只是……只是灵儿你已经修炼到金丹顶阶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哭鼻子？”
眼前的女修，不是旁人，正是西蜀州拓跋家的拓跋灵！
想不多时隔数十年，两人竟在这茫茫东海，不期而遇。
当年的萧勉和拓跋灵，年岁相当、修为相仿，萧勉虽然无心，拓跋灵却是有意……
其后拓跋灵终究因为修为不够，和萧勉等人分道扬镳。
回转狼啸谷之后，拓跋灵自感于实力不足，拖累了萧勉等人的进程，这才奋发图强，励精图治。
不过短短几年，拓跋灵就顺利结丹，修为更是一日千里。
拓跋族前任族长拓跋天临终前，更是留下遗命：破格将拓跋族下一任族长之位，预留给了拓跋灵！
此后因为拓跋岚成为了迦叶圣僧的护发尊者，整个拓跋族，在西蜀州的地位水涨船高。
阿难圣僧拔山为峰之后，特许拓跋族移居十刹海附近。
在西蜀州灵气最为浓郁的十刹海畔，拓跋灵的修为一路高歌猛进，终于在西蜀州发兵东海前，步入了金丹顶阶。
西蜀州年青一代中，除了佛鬼两道，拓跋灵的修为，堪称冠绝。
当年的拓跋灵，虽然因为修为不足，没能和萧勉一同游历天下，但是对萧勉的行踪和过往，拓跋灵却很是上心。
此番拓跋灵也是听到风声，说是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静音师太，竟然亲自领着一名男修去拜见小圣僧。
更让拓跋灵在意的是，那名男修，似乎姓萧。
也因此，拓跋灵才抱着试探的心情，前来一探究竟。
想不到，那萧姓修士，正是她的心上人。
没见到萧勉之前，拓跋灵有万语千言想要述说。
如今见到了萧勉，拓跋灵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却在这时，萧勉神色一动，房门外传来一声呼唤。
“萧施主！既然来了我琉璃号，何不现身一见？莫非，是怕了贫僧的拳脚和斗战金棍！？”
斗战金棍！
四字一出，彰显了来人的身份——战僧慧净！
朝着拓跋灵点了点头，萧勉打开房门，战僧慧净果然正站在门外，甚至不光是他，另有数人，守在一旁。
目光扫视，就见盲僧禅音和妙善师太，也在一旁。
西蜀州佛门年青一代，最著名的，便是三僧一尼。
除了灵僧本初，其他三人，齐聚一堂。
妙善师太身边，还有一名蒙着轻纱的女修，风姿卓越。
看那女修满头青丝，不像佛修，浑身上下，佛光流转。
单看这一份佛光造诣，这女修的修为和境界，比之三僧一尼，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光有佛门传人，鬼道修士，也有到访。
朱颜姬、黑煞姬和碧魂姬，三人竟是联袂而来。
如此一来，西蜀州佛鬼两道当代最杰出的年轻修士，几乎都出现在了萧勉门口。
再说这两僧一尼三鬼修，尽皆步入了元婴境界。
便是妙善师太身边的那名蒙面女修，也是元婴老祖。
反倒是萧勉，依旧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
七大元婴，登门造访一名金丹修士！
这种事情便是说了出去，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唯有当事者，乐在其中。
此番发兵东海，佛鬼两道虽然同属于西蜀军团，但双方阵营速来不睦，比之南越州和南炎妖境，犹有过之。
平日里，佛修在琉璃号，鬼修在冥司号，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抵御冥兽的区域，也泾渭分明。
如今日这般共处一室，实在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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