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死
经此一役，惊雪阁将会名震天下。
不论是玄门，还是军机阁，肯定不会就此罢手，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难题等着宁韶影去解决。
大捷归营之后，立刻派出人手前往沙城营救何姑姑。
现在局势还不稳定，但是宋老依然要求前往。宁韶影死活不同意，宋老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乖乖等待消息。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终于迎来了最让宁韶影激动的环节。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与容监头的旧账，也该好好算算清楚了。
宁韶影也不担心灵儿害怕，为的就是练练她的心性，特地叫来她全程观看。
容监头在地牢之中，正眼神空洞的思考人生，突然就被几名大汉拉出门外。
跪在宁韶影面前时，再不见往日的威风凛凛，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弱小而无助。
宁韶影啐了一口，指着容监头对灵儿说道：“灵儿你记住姐姐说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狠，你必须要比别人的更狠！明白吗？”
灵儿看到容监头时表现出了些许害怕，什么都不敢说。
“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置她？”宁韶影问道。
灵儿摇摇头，小声地道：“狠狠打她一顿吧……”
宁韶影冷哼一声：“打一顿？不行，我要让她人不人，鬼不鬼，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容监头深陷下去的眼窝中，发出恐惧的光。
“可惜啊，那两姐妹被活活剁成肉酱，估计也没有冰髓毒了，要不然，我一定让她们和你，一起尝尝中毒的滋味。”宁韶影恶狠狠地道。
容监头此时精神状态极差，突然一改面孔，求饶道：“求姐姐，求奶奶，求祖宗。只要您能放过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要什么我都给您……”
宁韶影突然笑了，笑得确实发自肺腑：“钱？要多少，我有多少。我的钱，你十辈子都弄不来……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
容监头仿佛突然抓住了一线生机，眼睛滴溜转转，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可以向……皇上求情，让他老人家放过你……”
宁韶影笑得更厉害了：“求情？对不起，我不需要你求情，皇上而已，今天他可以做。明天，我也可以做！再者说，没有尿你总有屎吧，拉泡屎照照自己，你只是一个狗奴才罢了，就你还替本姑娘求情？”
宁韶影说的话字字诛心。
诚然，不论是武功盖世的宋老，还是心狠手辣的容监头，亦或是跳崖而亡的寒山雁，其实都是些奴才罢了。
他们的生或死，那所谓的主子到底会不会在意，不得而知。
有时候，曾经那些你为之疲于奔命的事，再回首看来，都只是一场浪费时间的空梦而已。
这么看来，容监头是可悲的，但却绝对不是值得可怜的。
容监头害了那么多人，借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将他人送入阴曹地府，可当自己面临这一天时，她却怎么都不愿意了。
“求求祖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想尽一切办法，给您个官做，给您……”容监头苦苦哀求，但是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容监头极为后悔，那时候没有将宁韶影早早杀死。没想到，这小丫鬟用了一年时间，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做官？这惊雪阁中，所有人都叫我一声大小姐，不比什么官场舒服？哼哼……你去看看，整个北方，哪个城市的大小官员不和我韶影集团沾点关系，我何必要做官？”宁韶影道。
宁韶影如今的实力，早就不是当时可比了。现在的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她的权力和地位，根本不就是容监头可以撼动。
容监头突然觉得，眼前站立的，是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
这座山高到让她仅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完全丧失信心，选择了放弃。
只是，一股求生的欲望还在苟延残喘，容监头哭着，继续求饶着。
看着不断哀求的容监头，宁韶影的目光缓缓变冷：“你打过我多少个巴掌，我已经记不清了。今天，先还给你一部分吧。”
容监头陡然愣住，抬起头看向宁韶影，眼神中依然尽是恐惧。
啪！
哎呦——
传来容监头的惨叫。
宁韶影在手臂上绑着一块铁饼，狠狠闪去，不免得将手指震得有些发疼，骂道：“你这老东西，脸皮可当真厚的很，硌的本姑娘手疼……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权当我受点累吧。”
话音刚落，宁韶影第二下扇了过去，容监头不停惨叫。但是嘴中的求饶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凶狠。
“小婊子……你最好别打死我……你会后悔的，到时候……这里的一切……所有人……都得死！”
宁韶影倒是丝毫不惧，笑着道：“看来你很聪明，知道求饶也是无用？以后不管谁会被杀，你都不用担心了。反正，你再也看不到了……”
“小婊子……你会后悔的！”容监头依然不服，出言不逊。
此时宁韶影突然停手，对灵儿道：“过来，你来打她。”
“不行……姐姐，我真的不行……不要了吧。”灵儿扭捏地道。
宁韶影轻叹一声，她知道这个妹妹性子弱，心地善良。可是，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在这个社会立足。
宁韶影有些担心，她死后，谁还有实力能保灵儿一生平安。
灵儿不愿上手，宁韶影也不再强求。转而看向容监头，抬起手给她看：“看到你对我做什么了吗？你放心，等我的手好了之后，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宁韶影拿着铁饼放在火上，转来转去，看着那墨青的铁饼慢慢变红，越来越红，红得通透。
“喂，老毒妇，你知道什么叫人彘吗？”宁韶影笑着问道。
容监头摇摇头。
“这所谓的人彘啊，其实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眼睛挖出，耳朵熏聋，割去舌头，毛发剃光，最后丢到茅坑里……”宁韶影云淡风轻地道。
闻言，容监头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现在手还没恢复，今天是不会做的。不过，以后我会亲自动手……”宁韶影边说，边扒开容监头的衣服。
啊——
凄厉惨叫传来。
只见宁韶影拿着烧红的烙铁，用力的按在容监头的皮肤上。
一瞬间皮开肉绽，发出滋滋的声音，配合着喊叫声传来，这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震撼让灵儿不敢睁眼。
宁韶影却是丝毫不在意，她面色铁青，依然用力的按下去，还转了几圈：“好好享受吧……”
容监头哀嚎几声之后，突然低下了头，昏死过去，只剩下身体还在抽搐。
把已经陷入皮肉的烙铁拔出，容监头的身上鼓起了骇人的血泡，宁韶影撇撇嘴：“老东西，这就受不了了，本姑娘还没开始呢。”
吩咐一声，叫人提桶水来，狠狠泼过去，又拿来些盐撒在那血肉模糊之上。
容监头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又苏醒过来，呲牙咧嘴，痛苦万分。
宁韶影盯着容监头，对她的心理防线又展开了一轮碾压：“常言道，十指连心。你的心这么黑，本姑娘就想看看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灵儿，去叫个人来。”宁韶影吩咐道。
不久。
一名高大汉子进到牢房，双手抱拳，恭敬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宁韶影轻蔑地看看容监头，道：“把她的手指随便剁下来几根……”
容监头脑子里突然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般的朦胧鬼影，她连连摇头，口中念叨着：“不！不！”
但是那高大汉子却并没有犹豫，应了宁韶影一声，便是提刀来到容监头身边。
咔——
一刀斩下，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容监头左手的三根手指齐刷刷断裂，掉在了地上。
宁韶影如今心像铁一般，竟然一点也不再怕这血色与残酷。
走过去捡起那三根手指：“你放心，我不会一下把你的手指全部斩断的。剩下的我会慢慢来……”
不过，此时的容监头再没法与宁韶影说话，只顾着不断哀嚎。没几声之后，便是不再动弹。
“这老东西真不经打！给她泼上水，上点药，等醒了，继续再来。”宁韶影道。
其实宁韶影本不想这么狠，也不愿这么狠。只是容监头不断在逼她，才活生生把一个下人逼成了龙凤，把一个小姑娘逼成了毒妇。
“打我一两次就算了，本姑娘顶多回你两个绊子。可是，你既然想要本姑娘的命，那对不起，你的命，本姑娘要定了！”
……
眨眼两月，又是盛夏时节。
青坨山上，一片生机勃勃，阳光普照，却被这绿色几经过滤，不时又有微风阵阵，让人顿觉一番惬意。
有一瘦小的棕袍身影站在一大片绿草之上，正眺望远方。本该是穿着清凉的时候，这位却裹得严严实实。揭开面纱，正是宁韶影。
棕袍身边站着一人，在不远处还有一少年跪倒在地。
“窦豆。你给我记住，你的姐姐，才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她被人陷害，才落得那般境地。她临死前，还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交给你。”宁韶影大声道。
那叫窦豆的少年跪在窦嫣然的坟前，有些怅然若失，眼神空洞，也不知有何种情绪交织。
“她得了重病，到死都还念着你，你却没见她最后一面……若你今天还不来，我真有心一刀杀了你！”宁韶影说着便想冲上去打窦豆。
身边的小王爷赶忙拉住了宁韶影：“小影……别冲动……”
闻言，宁韶影却突然顿住，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和小王爷对视：“你……叫我什么？”
小王爷听到追问，脸竟少见的微红，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道：“小……小影。”
“你这是……”
“别，别误会。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本王……只是觉得……朋友，就该有朋友之间的称呼，你小我几岁，本王……就叫你小影。”小王爷说话时极为窘迫。
看到小王爷手足无措的样子，宁韶影嘴角一挑，如初开的花儿般含蓄娇嫩：“墨望京，本姑娘喜欢这个名字。”
小王爷缓缓点头，神情又变得极为低落，呢喃道：“她走了……”
宁韶影轻抚小王爷的背：“她太累了，让她也好好休息吧……”
“嗯。还好，你为她，也为了你，报了仇。”小王爷道。
“亲手杀了她的感觉，真好。”宁韶影微笑着，却又突然摇摇头，眼神锐利起来：“不，还有一个人，必须除掉！”
小王爷皱皱眉，有些疑惑。
“安青云！这次他对灵儿做那种事……他早就该是一具尸体了。而且，据宋老所知的消息，干爹的妻女，其实是被安青云所害！”
“当年那袁家地主为了取得安川行的支持，便是从他儿子安青云下手。这杂碎安青云，自小便是荒淫之徒，奇好女色。袁地主为了投其所好……”宁韶影说到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王爷一边安抚宁韶影，一边小声骂人。他性格刚正不阿，最厌恶这种欺弱怕硬，逼良为娼之辈。
宁韶影闪烁着最凶恶憎恨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安家父子，一个都不能活！对你有威胁的，也是……”
小王爷愣愣，他不知道宁韶影为何要这么关心自己：“你为什么……”
宁韶影闭上眼，享受着那一抹温暖的阳光：“在嫣然的墓前，我不想说那么多。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人生，也很短暂……”
“到底发生什么了？”小王爷觉得此话有种别样的意味，有些紧张。
宁韶影轻咳两声，平淡地道：“我中了和嫣然一样的毒……以后这不到两年，你一定要抓住我还在世的机会……”
……
这一刻，清风拂起了衣袖，却苍白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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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终于迎来了最让宁韶影激动的环节。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与容监头的旧账，也该好好算算清楚了。
宁韶影也不担心灵儿害怕，为的就是练练她的心性，特地叫来她全程观看。
容监头在地牢之中，正眼神空洞的思考人生，突然就被几名大汉拉出门外。
跪在宁韶影面前时，再不见往日的威风凛凛，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弱小而无助。
宁韶影啐了一口，指着容监头对灵儿说道：“灵儿你记住姐姐说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狠，你必须要比别人的更狠！明白吗？”
灵儿看到容监头时表现出了些许害怕，什么都不敢说。
“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置她？”宁韶影问道。
灵儿摇摇头，小声地道：“狠狠打她一顿吧……”
宁韶影冷哼一声：“打一顿？不行，我要让她人不人，鬼不鬼，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容监头深陷下去的眼窝中，发出恐惧的光。
“可惜啊，那两姐妹被活活剁成肉酱，估计也没有冰髓毒了，要不然，我一定让她们和你，一起尝尝中毒的滋味。”宁韶影恶狠狠地道。
容监头此时精神状态极差，突然一改面孔，求饶道：“求姐姐，求奶奶，求祖宗。只要您能放过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要什么我都给您……”
宁韶影突然笑了，笑得确实发自肺腑：“钱？要多少，我有多少。我的钱，你十辈子都弄不来……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
容监头仿佛突然抓住了一线生机，眼睛滴溜转转，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可以向……皇上求情，让他老人家放过你……”
宁韶影笑得更厉害了：“求情？对不起，我不需要你求情，皇上而已，今天他可以做。明天，我也可以做！再者说，没有尿你总有屎吧，拉泡屎照照自己，你只是一个狗奴才罢了，就你还替本姑娘求情？”
宁韶影说的话字字诛心。
诚然，不论是武功盖世的宋老，还是心狠手辣的容监头，亦或是跳崖而亡的寒山雁，其实都是些奴才罢了。
他们的生或死，那所谓的主子到底会不会在意，不得而知。
有时候，曾经那些你为之疲于奔命的事，再回首看来，都只是一场浪费时间的空梦而已。
这么看来，容监头是可悲的，但却绝对不是值得可怜的。
容监头害了那么多人，借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将他人送入阴曹地府，可当自己面临这一天时，她却怎么都不愿意了。
“求求祖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想尽一切办法，给您个官做，给您……”容监头苦苦哀求，但是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容监头极为后悔，那时候没有将宁韶影早早杀死。没想到，这小丫鬟用了一年时间，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做官？这惊雪阁中，所有人都叫我一声大小姐，不比什么官场舒服？哼哼……你去看看，整个北方，哪个城市的大小官员不和我韶影集团沾点关系，我何必要做官？”宁韶影道。
宁韶影如今的实力，早就不是当时可比了。现在的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她的权力和地位，根本不就是容监头可以撼动。
容监头突然觉得，眼前站立的，是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
这座山高到让她仅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完全丧失信心，选择了放弃。
只是，一股求生的欲望还在苟延残喘，容监头哭着，继续求饶着。
看着不断哀求的容监头，宁韶影的目光缓缓变冷：“你打过我多少个巴掌，我已经记不清了。今天，先还给你一部分吧。”
容监头陡然愣住，抬起头看向宁韶影，眼神中依然尽是恐惧。
啪！
哎呦——
传来容监头的惨叫。
宁韶影在手臂上绑着一块铁饼，狠狠闪去，不免得将手指震得有些发疼，骂道：“你这老东西，脸皮可当真厚的很，硌的本姑娘手疼……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权当我受点累吧。”
话音刚落，宁韶影第二下扇了过去，容监头不停惨叫。但是嘴中的求饶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凶狠。
“小婊子……你最好别打死我……你会后悔的，到时候……这里的一切……所有人……都得死！”
宁韶影倒是丝毫不惧，笑着道：“看来你很聪明，知道求饶也是无用？以后不管谁会被杀，你都不用担心了。反正，你再也看不到了……”
“小婊子……你会后悔的！”容监头依然不服，出言不逊。
此时宁韶影突然停手，对灵儿道：“过来，你来打她。”
“不行……姐姐，我真的不行……不要了吧。”灵儿扭捏地道。
宁韶影轻叹一声，她知道这个妹妹性子弱，心地善良。可是，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在这个社会立足。
宁韶影有些担心，她死后，谁还有实力能保灵儿一生平安。
灵儿不愿上手，宁韶影也不再强求。转而看向容监头，抬起手给她看：“看到你对我做什么了吗？你放心，等我的手好了之后，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宁韶影拿着铁饼放在火上，转来转去，看着那墨青的铁饼慢慢变红，越来越红，红得通透。
“喂，老毒妇，你知道什么叫人彘吗？”宁韶影笑着问道。
容监头摇摇头。
“这所谓的人彘啊，其实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眼睛挖出，耳朵熏聋，割去舌头，毛发剃光，最后丢到茅坑里……”宁韶影云淡风轻地道。
闻言，容监头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现在手还没恢复，今天是不会做的。不过，以后我会亲自动手……”宁韶影边说，边扒开容监头的衣服。
啊——
凄厉惨叫传来。
只见宁韶影拿着烧红的烙铁，用力的按在容监头的皮肤上。
一瞬间皮开肉绽，发出滋滋的声音，配合着喊叫声传来，这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震撼让灵儿不敢睁眼。
宁韶影却是丝毫不在意，她面色铁青，依然用力的按下去，还转了几圈：“好好享受吧……”
容监头哀嚎几声之后，突然低下了头，昏死过去，只剩下身体还在抽搐。
把已经陷入皮肉的烙铁拔出，容监头的身上鼓起了骇人的血泡，宁韶影撇撇嘴：“老东西，这就受不了了，本姑娘还没开始呢。”
吩咐一声，叫人提桶水来，狠狠泼过去，又拿来些盐撒在那血肉模糊之上。
容监头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又苏醒过来，呲牙咧嘴，痛苦万分。
宁韶影盯着容监头，对她的心理防线又展开了一轮碾压：“常言道，十指连心。你的心这么黑，本姑娘就想看看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灵儿，去叫个人来。”宁韶影吩咐道。
不久。
一名高大汉子进到牢房，双手抱拳，恭敬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宁韶影轻蔑地看看容监头，道：“把她的手指随便剁下来几根……”
容监头脑子里突然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般的朦胧鬼影，她连连摇头，口中念叨着：“不！不！”
但是那高大汉子却并没有犹豫，应了宁韶影一声，便是提刀来到容监头身边。
咔——
一刀斩下，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容监头左手的三根手指齐刷刷断裂，掉在了地上。
宁韶影如今心像铁一般，竟然一点也不再怕这血色与残酷。
走过去捡起那三根手指：“你放心，我不会一下把你的手指全部斩断的。剩下的我会慢慢来……”
不过，此时的容监头再没法与宁韶影说话，只顾着不断哀嚎。没几声之后，便是不再动弹。
“这老东西真不经打！给她泼上水，上点药，等醒了，继续再来。”宁韶影道。
其实宁韶影本不想这么狠，也不愿这么狠。只是容监头不断在逼她，才活生生把一个下人逼成了龙凤，把一个小姑娘逼成了毒妇。
“打我一两次就算了，本姑娘顶多回你两个绊子。可是，你既然想要本姑娘的命，那对不起，你的命，本姑娘要定了！”
……
眨眼两月，又是盛夏时节。
青坨山上，一片生机勃勃，阳光普照，却被这绿色几经过滤，不时又有微风阵阵，让人顿觉一番惬意。
有一瘦小的棕袍身影站在一大片绿草之上，正眺望远方。本该是穿着清凉的时候，这位却裹得严严实实。揭开面纱，正是宁韶影。
棕袍身边站着一人，在不远处还有一少年跪倒在地。
“窦豆。你给我记住，你的姐姐，才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她被人陷害，才落得那般境地。她临死前，还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交给你。”宁韶影大声道。
那叫窦豆的少年跪在窦嫣然的坟前，有些怅然若失，眼神空洞，也不知有何种情绪交织。
“她得了重病，到死都还念着你，你却没见她最后一面……若你今天还不来，我真有心一刀杀了你！”宁韶影说着便想冲上去打窦豆。
身边的小王爷赶忙拉住了宁韶影：“小影……别冲动……”
闻言，宁韶影却突然顿住，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和小王爷对视：“你……叫我什么？”
小王爷听到追问，脸竟少见的微红，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道：“小……小影。”
“你这是……”
“别，别误会。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最好的朋友！本王……只是觉得……朋友，就该有朋友之间的称呼，你小我几岁，本王……就叫你小影。”小王爷说话时极为窘迫。
看到小王爷手足无措的样子，宁韶影嘴角一挑，如初开的花儿般含蓄娇嫩：“墨望京，本姑娘喜欢这个名字。”
小王爷缓缓点头，神情又变得极为低落，呢喃道：“她走了……”
宁韶影轻抚小王爷的背：“她太累了，让她也好好休息吧……”
“嗯。还好，你为她，也为了你，报了仇。”小王爷道。
“亲手杀了她的感觉，真好。”宁韶影微笑着，却又突然摇摇头，眼神锐利起来：“不，还有一个人，必须除掉！”
小王爷皱皱眉，有些疑惑。
“安青云！这次他对灵儿做那种事……他早就该是一具尸体了。而且，据宋老所知的消息，干爹的妻女，其实是被安青云所害！”
“当年那袁家地主为了取得安川行的支持，便是从他儿子安青云下手。这杂碎安青云，自小便是荒淫之徒，奇好女色。袁地主为了投其所好……”宁韶影说到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王爷一边安抚宁韶影，一边小声骂人。他性格刚正不阿，最厌恶这种欺弱怕硬，逼良为娼之辈。
宁韶影闪烁着最凶恶憎恨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安家父子，一个都不能活！对你有威胁的，也是……”
小王爷愣愣，他不知道宁韶影为何要这么关心自己：“你为什么……”
宁韶影闭上眼，享受着那一抹温暖的阳光：“在嫣然的墓前，我不想说那么多。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的人生，也很短暂……”
“到底发生什么了？”小王爷觉得此话有种别样的意味，有些紧张。
宁韶影轻咳两声，平淡地道：“我中了和嫣然一样的毒……以后这不到两年，你一定要抓住我还在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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