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嫣然旧事
面对窦嫣然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宁韶影心生疑惑，也是手足无措起来。
宁韶影轻抚窦嫣然的背，柔声说道：“窦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
窦嫣然已经泣不成声，也不回答宁韶影的任何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痛哭。宁韶影见状，也只得先放下心中的疑惑，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伴。
窦嫣然泪眼摩挲，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好生心疼。她缓缓举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宁韶影也不多言，跟着一杯。
就这样，两女边哭边饮，边饮边哭，眼泪滴进杯里，与酒融为一体，辛辣之中又多了几分苦涩。
终于，酒劲上来了，眼睛红透了，嗓子也哑了。
酒精作用下，窦嫣然有些惨白的脸上竟是多出了几分红润，而这一抹红也让她添了几分健康，整个人更显得温柔动人，更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与外面那劣质的胭脂味不同，这屋子总是有种淡淡清香，如今又伴有阵阵酒香，两美女对酌的场景有种别样风情，仿佛更让人容易神魂颠倒。
窦嫣然轻轻放下酒杯，一个没拿稳，酒杯掉在桌上，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窦嫣然抬手按住酒杯，抿抿嘴，似乎有话要说。
“窦姑娘，我是来自宁王府的一个小丫鬟……”还没等窦嫣然开口，宁韶影突然道。
窦嫣然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我是宁王府的一个小丫鬟，我全名叫‘宁韶影。自进王府以来，便是对殿下……”宁韶影接着道。
即使已经喝了不少酒，但是宁韶影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这窦嫣然与自己仅是一面之缘，虽说对窦嫣然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说起话来也极为投缘，但宁韶影如今像是惊弓之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窦嫣然究竟能不能知道自己的确切来历还是个问题，毕竟她和宋老是在潜逃之中，若是被人知道底细，可是有极大的风险。
就在宁韶影犹豫不决之间，窦嫣然扶正了杯子，郑重地放在桌上：“宁姑娘，我看你举手投足间就不是常人。你就是韶影集团的大掌柜吧？”
宁韶影咬咬嘴唇，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我真没想到，这坊间传闻竟是真的，韶影集团的大当家，号称北燕首富的大财主，竟然只是一个小姑娘。”窦嫣然惊叹道。
宁韶影一阵苦笑，摇摇头，抬起双手给窦嫣然看：“再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这副田地……”
窦嫣然摸摸宁韶影的手，眼中尽是心疼，停顿许久，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被那个人？”
听到“那个人”，宁韶影变得警惕起来，这个窦嫣然仿佛知道些什么，但是在距北燕城一百二十里的鹅城青楼之中，怎么会有人知道什么呢？
一时间，与窦嫣然“无意”的相遇，仿佛都变得“刻意”起来。
看到宁韶影不自然的表现，窦嫣然轻咳两声，微笑道：“宁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人的手下，也不会加害于你。只是，我见到你，就仿佛见到了我自己……”
“窦姑娘的意思是……”宁韶影有些疑惑地问道。
窦嫣然帮宁韶影裹紧些被子，道：“我今年十九岁，本是中州人氏，自幼丧父，十岁那年，母亲带着弟弟和我来到北燕谋生，哪知我十五岁时再遭变故，母亲患了重病，临死之前把我送入宁王府做丫鬟，把弟弟送去饭庄做学徒。”
“原来，你曾经也是宁王府中的丫鬟……”
窦嫣然点点头：“我猜，宁姑娘就是被‘容监头’所害。”
宁韶影听到窦嫣然说起容监头，面目瞬间狰狞，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窦嫣然见到宁韶影这反应，更是笃定自己所猜不错，接着道：“外面都说，能进到宁王府的丫鬟，都能衣食无忧，下半辈子不愁吃喝，我当时向账房借了二两银子处理母亲完后事，便是专心在府中当差。”
“那时殿下……”说到这，窦嫣然顿了顿，接着一咬牙，道：“那时宁王殿下刚满十六，淑王妃娘娘便是要为殿下挑选……挑选……通房丫头……”窦嫣然说话声越说越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通房丫头？是什么意思？”宁韶影问道。
听到宁韶影追问，窦嫣然更加扭捏，小声道：“就是……就是……和殿下住在一起，照顾殿下的起居……”
“住在一起！”这一下宁韶影可是有点不能接受了，有些焦急地问：“那你们之间难道……”
“没有这回事，当然没有！”窦嫣然赶忙摇头。
听到墨望京还没和窦嫣然发生那种事，宁韶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从情理上来说，我也要负责殿下的那方面的事……但是，殿下却从没有碰过我！他对我好得不能再好，有时，我甚至都以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殿下，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罢了……”窦嫣然说到这时情绪非常激动。
“就这样，我照顾了殿下两年的时光，两年之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殿下从不让我吃下人吃的饭，也不让我穿下人穿的衣服，我虽然一再告诉殿下我不需要钱，但是殿下依然会偷偷塞给我银子，告诉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说到这，窦嫣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宁韶影也是极为意外，没想到墨望京那个木头疙瘩表面上不近女色，背地里其实还是个撩妹子的高手：“你小子还真是道貌岸然呐。”
正在这时，窦嫣然却是脸色突然一变，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宁韶影知道事情不对，也是调整心态认真倾听。
“其实那两年来，我不断被容监头私下打骂。她打我时专挑别人看不见的部位，鞭打，针扎，香烫，甚至还用竹签，刺过我的那里……”窦嫣然说到这已经开始发抖。
“他妈的！真不是人！”宁韶影猛地拍桌，大骂一声。
“她还威胁我，说如果被殿下知道了这些事，便是要杀了我和我弟弟。我担心弟弟性命，又不舍得和殿下分开，便是一直隐忍。因为经常挨打，我总是行动不便，殿下以为我生来娇弱，便是对我更加无微不至。”
“直到两年前，殿下生辰那天……”窦嫣然已经哽咽到话都说不出口。
“两年前，殿下生辰那天晚上，容监头叫我出来。差人把我送到一个大宅子的房里绑着……”
宁韶影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紧紧握住窦嫣然的手。
“不多时，便是有一男子进来……”窦嫣然顿时泪崩，再也说不下去。
窦嫣然这样如出水莲花般洁白的女子，却是被生生浸泡在墨水中染黑。她这般清纯可人的姑娘，若是把自己给了心爱的男人，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可是……
宁韶影也没有经历过这般痛苦，但是她知道，女子遭受了这般对待，相当于把她世界里的一切摧毁再反复践踏。
许久，窦嫣然的情绪稍稍平息，便是再次开口道：“后来，我被那男人卖到妓院，辗转又被卖了两次，才到了这春香楼来直到现在。”
“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不止一次想到过死。但是我若是死了，我弟弟便举目无亲，他年纪还小，万一有个什么烦心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是，我如今已经成了这种脏女人，弟弟早就不再联系我了……”窦嫣然如水的眸子，干净清澈，却又飘渺迷蒙。
宁韶影心里五味杂陈。窦嫣然虽说和自己很像，但只是都拜容监头所赐罢了，而窦嫣然所遭受的痛苦，却足以击碎宁韶影千百次。
宁韶影骨子里便是乐天派，她不想看到窦嫣然就此沉沦，便是鼓励道：“你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报仇的那一天。我们都还年轻，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听到宁韶影的鼓励，窦嫣然笑笑，只是其中的苦涩占了太多：“我相信宁姑娘一定可以的。只是，我或许看不到了……”
“怎么会……”
话音未落，窦嫣然突然转过身去。
衣衫缓缓褪下，伴随着那一层朦胧散去，一片洁白慢慢展现在宁韶影眼前，美背凝脂，玉骨凝霜。
宁韶影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
只见窦嫣然的背上，有一道淡蓝色的细线，从腰眼处向上延伸，蜿蜒曲折，眼见就要伸到了脖颈。
“你中了冰髓毒？”宁韶影大惊。
窦嫣然苦笑：“或许，自那年八月十五，被卖之时便已中毒，到如今……”
“只有三个月了！”
宁韶影仿佛突然忘记了自己也身中此毒，她如今真真切切地替这个女子而惋惜，同时也对容监头充满了无尽地愤怒。
“容监头，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但是现在，我必须去把墨望京这王八蛋找来。他这两年，都做什么了？竟然没有找到你！”宁韶影大骂一声。
窦嫣然突然拉住宁韶影的胳膊，摇摇头：“宁姑娘不必了，我只是个下人而已，殿下政务繁忙，为了这破事，不值当。我看见你和我很像，又喝醉了酒，方才多说了几句……”
此时，宁韶影突然盯住窦嫣然的眼睛，缓缓地道：“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窦嫣然被这一问吓了一跳，头摇地像拨浪鼓：“不，不，我只是个奴婢，不……”
“你就是爱他！你想见他是不是！”宁韶影大吼一声。
被这一声呵斥，窦嫣然如被抽了骨一般突然摊倒在地，眼泪哗得流了出来。
“是，我爱上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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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影轻抚窦嫣然的背，柔声说道：“窦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
窦嫣然已经泣不成声，也不回答宁韶影的任何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痛哭。宁韶影见状，也只得先放下心中的疑惑，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伴。
窦嫣然泪眼摩挲，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好生心疼。她缓缓举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宁韶影也不多言，跟着一杯。
就这样，两女边哭边饮，边饮边哭，眼泪滴进杯里，与酒融为一体，辛辣之中又多了几分苦涩。
终于，酒劲上来了，眼睛红透了，嗓子也哑了。
酒精作用下，窦嫣然有些惨白的脸上竟是多出了几分红润，而这一抹红也让她添了几分健康，整个人更显得温柔动人，更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与外面那劣质的胭脂味不同，这屋子总是有种淡淡清香，如今又伴有阵阵酒香，两美女对酌的场景有种别样风情，仿佛更让人容易神魂颠倒。
窦嫣然轻轻放下酒杯，一个没拿稳，酒杯掉在桌上，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窦嫣然抬手按住酒杯，抿抿嘴，似乎有话要说。
“窦姑娘，我是来自宁王府的一个小丫鬟……”还没等窦嫣然开口，宁韶影突然道。
窦嫣然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意外。
“我是宁王府的一个小丫鬟，我全名叫‘宁韶影。自进王府以来，便是对殿下……”宁韶影接着道。
即使已经喝了不少酒，但是宁韶影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这窦嫣然与自己仅是一面之缘，虽说对窦嫣然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说起话来也极为投缘，但宁韶影如今像是惊弓之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窦嫣然究竟能不能知道自己的确切来历还是个问题，毕竟她和宋老是在潜逃之中，若是被人知道底细，可是有极大的风险。
就在宁韶影犹豫不决之间，窦嫣然扶正了杯子，郑重地放在桌上：“宁姑娘，我看你举手投足间就不是常人。你就是韶影集团的大掌柜吧？”
宁韶影咬咬嘴唇，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我真没想到，这坊间传闻竟是真的，韶影集团的大当家，号称北燕首富的大财主，竟然只是一个小姑娘。”窦嫣然惊叹道。
宁韶影一阵苦笑，摇摇头，抬起双手给窦嫣然看：“再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这副田地……”
窦嫣然摸摸宁韶影的手，眼中尽是心疼，停顿许久，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被那个人？”
听到“那个人”，宁韶影变得警惕起来，这个窦嫣然仿佛知道些什么，但是在距北燕城一百二十里的鹅城青楼之中，怎么会有人知道什么呢？
一时间，与窦嫣然“无意”的相遇，仿佛都变得“刻意”起来。
看到宁韶影不自然的表现，窦嫣然轻咳两声，微笑道：“宁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人的手下，也不会加害于你。只是，我见到你，就仿佛见到了我自己……”
“窦姑娘的意思是……”宁韶影有些疑惑地问道。
窦嫣然帮宁韶影裹紧些被子，道：“我今年十九岁，本是中州人氏，自幼丧父，十岁那年，母亲带着弟弟和我来到北燕谋生，哪知我十五岁时再遭变故，母亲患了重病，临死之前把我送入宁王府做丫鬟，把弟弟送去饭庄做学徒。”
“原来，你曾经也是宁王府中的丫鬟……”
窦嫣然点点头：“我猜，宁姑娘就是被‘容监头’所害。”
宁韶影听到窦嫣然说起容监头，面目瞬间狰狞，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窦嫣然见到宁韶影这反应，更是笃定自己所猜不错，接着道：“外面都说，能进到宁王府的丫鬟，都能衣食无忧，下半辈子不愁吃喝，我当时向账房借了二两银子处理母亲完后事，便是专心在府中当差。”
“那时殿下……”说到这，窦嫣然顿了顿，接着一咬牙，道：“那时宁王殿下刚满十六，淑王妃娘娘便是要为殿下挑选……挑选……通房丫头……”窦嫣然说话声越说越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通房丫头？是什么意思？”宁韶影问道。
听到宁韶影追问，窦嫣然更加扭捏，小声道：“就是……就是……和殿下住在一起，照顾殿下的起居……”
“住在一起！”这一下宁韶影可是有点不能接受了，有些焦急地问：“那你们之间难道……”
“没有这回事，当然没有！”窦嫣然赶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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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情理上来说，我也要负责殿下的那方面的事……但是，殿下却从没有碰过我！他对我好得不能再好，有时，我甚至都以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殿下，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罢了……”窦嫣然说到这时情绪非常激动。
“就这样，我照顾了殿下两年的时光，两年之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殿下从不让我吃下人吃的饭，也不让我穿下人穿的衣服，我虽然一再告诉殿下我不需要钱，但是殿下依然会偷偷塞给我银子，告诉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说到这，窦嫣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宁韶影也是极为意外，没想到墨望京那个木头疙瘩表面上不近女色，背地里其实还是个撩妹子的高手：“你小子还真是道貌岸然呐。”
正在这时，窦嫣然却是脸色突然一变，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宁韶影知道事情不对，也是调整心态认真倾听。
“其实那两年来，我不断被容监头私下打骂。她打我时专挑别人看不见的部位，鞭打，针扎，香烫，甚至还用竹签，刺过我的那里……”窦嫣然说到这已经开始发抖。
“他妈的！真不是人！”宁韶影猛地拍桌，大骂一声。
“她还威胁我，说如果被殿下知道了这些事，便是要杀了我和我弟弟。我担心弟弟性命，又不舍得和殿下分开，便是一直隐忍。因为经常挨打，我总是行动不便，殿下以为我生来娇弱，便是对我更加无微不至。”
“直到两年前，殿下生辰那天……”窦嫣然已经哽咽到话都说不出口。
“两年前，殿下生辰那天晚上，容监头叫我出来。差人把我送到一个大宅子的房里绑着……”
宁韶影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紧紧握住窦嫣然的手。
“不多时，便是有一男子进来……”窦嫣然顿时泪崩，再也说不下去。
窦嫣然这样如出水莲花般洁白的女子，却是被生生浸泡在墨水中染黑。她这般清纯可人的姑娘，若是把自己给了心爱的男人，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可是……
宁韶影也没有经历过这般痛苦，但是她知道，女子遭受了这般对待，相当于把她世界里的一切摧毁再反复践踏。
许久，窦嫣然的情绪稍稍平息，便是再次开口道：“后来，我被那男人卖到妓院，辗转又被卖了两次，才到了这春香楼来直到现在。”
“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不止一次想到过死。但是我若是死了，我弟弟便举目无亲，他年纪还小，万一有个什么烦心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是，我如今已经成了这种脏女人，弟弟早就不再联系我了……”窦嫣然如水的眸子，干净清澈，却又飘渺迷蒙。
宁韶影心里五味杂陈。窦嫣然虽说和自己很像，但只是都拜容监头所赐罢了，而窦嫣然所遭受的痛苦，却足以击碎宁韶影千百次。
宁韶影骨子里便是乐天派，她不想看到窦嫣然就此沉沦，便是鼓励道：“你至少还活着不是吗？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报仇的那一天。我们都还年轻，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听到宁韶影的鼓励，窦嫣然笑笑，只是其中的苦涩占了太多：“我相信宁姑娘一定可以的。只是，我或许看不到了……”
“怎么会……”
话音未落，窦嫣然突然转过身去。
衣衫缓缓褪下，伴随着那一层朦胧散去，一片洁白慢慢展现在宁韶影眼前，美背凝脂，玉骨凝霜。
宁韶影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
只见窦嫣然的背上，有一道淡蓝色的细线，从腰眼处向上延伸，蜿蜒曲折，眼见就要伸到了脖颈。
“你中了冰髓毒？”宁韶影大惊。
窦嫣然苦笑：“或许，自那年八月十五，被卖之时便已中毒，到如今……”
“只有三个月了！”
宁韶影仿佛突然忘记了自己也身中此毒，她如今真真切切地替这个女子而惋惜，同时也对容监头充满了无尽地愤怒。
“容监头，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但是现在，我必须去把墨望京这王八蛋找来。他这两年，都做什么了？竟然没有找到你！”宁韶影大骂一声。
窦嫣然突然拉住宁韶影的胳膊，摇摇头：“宁姑娘不必了，我只是个下人而已，殿下政务繁忙，为了这破事，不值当。我看见你和我很像，又喝醉了酒，方才多说了几句……”
此时，宁韶影突然盯住窦嫣然的眼睛，缓缓地道：“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窦嫣然被这一问吓了一跳，头摇地像拨浪鼓：“不，不，我只是个奴婢，不……”
“你就是爱他！你想见他是不是！”宁韶影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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