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刺鼻与清香
离开小王爷的寝宫，宁韶影的心依然是久久不能平静。
小王爷的那张脸，对宁韶影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小王爷答应让宁韶影给他医治时，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冷明哲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们之间却又有那么多的不同。
冷明哲总是如微风般和善，如春日般温暖，幽默风趣，喜欢讲笑话逗宁韶影笑。而小王爷却是异常忧郁，冷峻孤傲，让人难以接近。
仔细回味小王爷的态度，宁韶影对这个男人的疑虑更深了几分。
“作为堂堂燕北宁王，被人下毒却选择默不作声，这本身就疑点重重。又突然给我说那些话。你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不过，这神秘感才像是我老公嘛。”
满是秘密的男人，会让女人缺乏安全感，不过越是这样，女人却又越欲罢不能想要一探究竟。男女之情，还真是奇怪。
宁韶影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去西下房找到何姑姑。
何姑姑在宁韶影最危急的情况时，不顾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着实是让宁韶影感动。先不论何姑姑到底想从宁韶影这得到什么，单就两次求情之恩，何姑姑就值得宁韶影报答。
步行不久，到达那个玉兰花满开的院子。
何姑姑此时正襟危坐，似乎是预见到有人要来。
“韶影来了，快到屋里坐。”何姑姑招手示意宁韶影进屋。
宁韶影确认四周无人，随手关门进屋。
当下宁韶影便要跪倒在地向何姑姑行大礼。却被何姑姑赶忙拦下。
“何姑姑，您一定要相信奴婢，我并无加害王爷的意思。”宁韶影一见面就急于自证清白。
“姑姑当然信你。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求情了。”何姑姑闻言笑着说。
“今日姑姑冒着风险给韶影求情，您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宁韶影非常真诚地道。
“这算不得什么。你如今是我的人，我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危。不过我也没帮上什么，还是殿下开恩救你一命。”何姑姑道。
“王爷确实是宅心仁厚，肯饶奴婢一命。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宁韶影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何姑姑闻言也是若有所思，道：“我和你一样疑虑万千。这件事疑点太多了，我是真的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殿下的食物中下毒。不过，更奇怪的是，殿下竟然只是寥寥数语就一笔带过，没有深究。”
“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呢？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动了手脚……”
宁韶影仔细回想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一切。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难道是……她？”
“你有思绪了？到底是谁？”何姑姑见宁韶影的表情，赶忙问道。
但紧接着宁韶影是连连摇摇头。
“不对不对。那晓枫再厉害，也只是个狗腿子而已，若是为了陷害我就给小王爷下毒，那未免也太疯狂了，这是完全讲不通的事。”
“奴婢目前是没有什么思绪。只是觉得殿下的行为好生奇怪。”宁韶影道。
“殿下从小就异于常人，我们不可用常人眼光看待。还是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你看今日容监头几句话便要治你于死地，你要是再这般不小心，我也很难护你周全。”何姑姑拉拉宁韶影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奴婢以后会小心，姑姑不要为我操心了。”宁韶影道。
说到“操心”，宁韶影却是突然发现，何姑姑的两鬓竟然有些斑白，或许是这段时间心里尤其杂乱，之前并未发觉。
宁韶影关心地指指何姑姑的鬓角，道：“姑姑，您也少些操劳，您的头发都……”
何姑姑闻言先是一愣，有些苦涩地笑笑，道：“姑姑也老了，四十出头的人了，不再是你这般花似的年纪。头发白了，是不是更显老了？”
“姑姑哪里话，女人到了四十也是一枝花啊，才没有老呢。四十岁头发发白，是姑姑劳累过度了。”宁韶影不能说出“女人四十豆腐渣”，便是改改词安慰何姑姑。
不管什么时代，年龄永远是女人最大的心病。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年华易逝，美人一并终成骨，实在是让人悲伤。
何姑姑虽风韵犹在，但年龄也终是个解不开的魔咒，她不仅头发有些发白，脸上也是爬上了些许皱纹。
在宁韶影那个时代。整容，拉皮，等各种技术层出不穷，为了就是让美留的更久些，这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可惜，现在这个时代有再多的钱也是毫无办法，要不然，宁韶影肯定会推荐何姑姑去做个美容手术。
但是，宁韶影突然又是爆发了灵感。
“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何姑姑做美容手术，但是，何姑姑的头发我却有办法挽救啊。”
想到这，宁韶影突然一把扶住何姑姑的肩膀，大声道：“姑姑，奴婢有办法了。”
被宁韶影的举动吓了一跳，何姑姑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小丫头一惊一乍的。”
“姑姑，我有要紧事，明日再来。”宁韶影说罢后行礼，接着是夺门而出。
“慢点啊，你这丫头，一点都不稳重。终究还是个孩子啊。”何姑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宁韶影一路连走带跑，到了采买司的厨房，火急火燎的找到董大哥。
见到是宁韶影来到，董大哥显得极为关心：“你这丫头，担心死我了，有消息说你……我以为……现在门外都是官兵把守。”
董大哥这两句话都是说了一半。
“董大哥不必担心，王爷明察秋毫，有心放我一马，如今我并无大碍。”宁韶影让董大哥放宽心。
“我就说嘛，您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董大哥抚抚胸口，松了口气。
见董大哥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宁韶影也是有些感动。董大哥也是性情中人，虽说是托宁韶影的功劳，但自从升职后，对宁韶影是极为照顾，宁韶影也是一直铭记在心。
不过此时她还有正事，便是急切地道：“董大哥，我现在需要些黑豆，还有陈醋。”
“这东西有的是，我这就给你取来。”董大哥依然是无条件支持宁韶影的工作。
不一会，两样东西准备妥当。
宁韶影把黑豆泡在醋中，用布裹严实，和董大哥闲言几句，便是离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宁韶影再次来到厨房，打开那泡好的黑豆，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熏得人流眼泪。
“嗯，就是这个feel。”
把那黑豆残渣过滤掉，直接生小火熬煮。瞬间厨房中充满了这种气味。
董大哥被这东西呛得是直流眼泪。如今他也是有点怀疑，王爷面中的毒到底是不是宁韶影下的。
不多时，锅中的醋慢慢熬干，黑豆变成粘稠的浆糊。
宁韶影见差不多了，把那黑膏收集起来，便是向西下房走去。
来到西下房，见到何姑姑。
见到宁韶影手中拿着一包东西，何姑姑显得很高兴，以为是宁韶影给她带了礼物，可是当那包东西拿近来，何姑姑赶紧捂住了鼻子。
“韶影丫头，这是什么玩意儿，实在是有点难闻。”何姑姑话语中有些嫌弃。
“姑姑，这可是好东西，可以把你的头发变得乌黑发亮。”宁韶影没有卖关子。
“哦？还有这种东西？可是这味道也太……”何姑姑似乎有些不信。
“姑姑，这东西叫‘染发剂’，纯天然无污染，和那种化学合成的不一样，但是效果也是极为不错，关键是没有副作用。”宁韶影介绍道。
“染发剂？化学？”这些东西属于何姑姑的知识盲区了，一时间无法理解。
“额……总之，这东西能让姑姑年轻十岁。”宁韶影有些尴尬的道。
对于“年轻十岁”这种事，除了十岁的小姑娘不太在意之外，其他各个年龄段的女人大概都会欲罢不能。听到这，何姑姑的眼里也是有些放光。
“姑姑，您今天就什么也别管了，您相信奴婢，我来给你做个养护。”宁韶影拉着何姑姑到院里去。
何姑姑将信将疑，但架不住宁韶影盛情邀请，还是同意了。
第一步，是要先把头发清洗一番，宁韶影取下何姑姑头上的发簪、发绳。何姑姑那及腰的长发就如同瀑布般散落而下，穿过宁韶影的指尖，竟是那般柔顺，还是那股熟悉的玉兰花香，清新淡雅。何姑姑甩甩头，发丝顺着方向飘飞，应和着院中枝头盛开的玉兰花，竟是如同仙子下凡。
宁韶影看着这不落窠臼的美，有种惊艳之感。很难想象，如此女子，年轻时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
回过神来，宁韶影拉来躺椅，让何姑姑躺在上面，取来温水，加了香料和猪苓，给何姑姑细心清洗头发。
何姑姑也是极为享受，很自然的躺在椅上闭目养神，似乎是很久没有被别人这样伺候了。
长发及腰，清洗起来自然是耗力气，好在是夏天，头发干得比较快些。
第二步，就是要把这染发剂涂在头发上了。宁韶影拿来那一罐东西，用梳子轻轻涂抹在鬓角、发根等泛白的地方，何姑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刺鼻的味道，没有像刚才那样排斥。
涂抹完毕，宁韶影拿来布把头发紧紧裹住，让何姑姑坐在树下静等半个时辰，何姑姑也权当是休息了，躺在凉阴处闭目养神。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宁韶影把布取下来，看起来效果极为不错，便是又让何姑姑躺下，再次清洗把染发剂的残渣和味道清洗掉。
又是一番浩大工程。
目测，这次染发是极为成功的，何姑姑的鬓角和发根处如今是乌黑发亮，看上去当真是年轻了十岁的样子，此时的她一改刚刚的沧桑形象，那分美更妩媚动人了。
宁韶影拿来镜子，举着给何姑姑看。
何姑姑摸着头发抬头看镜子。看到镜中之人，却是忽然愣住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仔细辨别镜子中的那个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此时的何姑姑像是小女孩一般，在指尖缠起一缕头发，对着镜子把玩起来。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宁韶影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却是看到何姑姑呆呆的看着镜子，眼中湿润了，眼眶有些泛红。
她缓缓抱住宁韶影。
“谢谢你，丫头。十年了，我早已不愿再面对自己。你这份礼物，是十年来姑姑最喜欢的东西。”
没想到竟然如此喜欢自己制作的染发剂，又有这么大的反应，宁韶影也是缓缓抱了上去。
何姑姑的怀抱，好清香，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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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的那张脸，对宁韶影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小王爷答应让宁韶影给他医治时，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冷明哲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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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味小王爷的态度，宁韶影对这个男人的疑虑更深了几分。
“作为堂堂燕北宁王，被人下毒却选择默不作声，这本身就疑点重重。又突然给我说那些话。你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不过，这神秘感才像是我老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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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影来了，快到屋里坐。”何姑姑招手示意宁韶影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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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宁韶影便要跪倒在地向何姑姑行大礼。却被何姑姑赶忙拦下。
“何姑姑，您一定要相信奴婢，我并无加害王爷的意思。”宁韶影一见面就急于自证清白。
“姑姑当然信你。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求情了。”何姑姑闻言笑着说。
“今日姑姑冒着风险给韶影求情，您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宁韶影非常真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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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确实是宅心仁厚，肯饶奴婢一命。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宁韶影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何姑姑闻言也是若有所思，道：“我和你一样疑虑万千。这件事疑点太多了，我是真的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殿下的食物中下毒。不过，更奇怪的是，殿下竟然只是寥寥数语就一笔带过，没有深究。”
“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呢？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动了手脚……”
宁韶影仔细回想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一切。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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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思绪了？到底是谁？”何姑姑见宁韶影的表情，赶忙问道。
但紧接着宁韶影是连连摇摇头。
“不对不对。那晓枫再厉害，也只是个狗腿子而已，若是为了陷害我就给小王爷下毒，那未免也太疯狂了，这是完全讲不通的事。”
“奴婢目前是没有什么思绪。只是觉得殿下的行为好生奇怪。”宁韶影道。
“殿下从小就异于常人，我们不可用常人眼光看待。还是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你看今日容监头几句话便要治你于死地，你要是再这般不小心，我也很难护你周全。”何姑姑拉拉宁韶影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奴婢以后会小心，姑姑不要为我操心了。”宁韶影道。
说到“操心”，宁韶影却是突然发现，何姑姑的两鬓竟然有些斑白，或许是这段时间心里尤其杂乱，之前并未发觉。
宁韶影关心地指指何姑姑的鬓角，道：“姑姑，您也少些操劳，您的头发都……”
何姑姑闻言先是一愣，有些苦涩地笑笑，道：“姑姑也老了，四十出头的人了，不再是你这般花似的年纪。头发白了，是不是更显老了？”
“姑姑哪里话，女人到了四十也是一枝花啊，才没有老呢。四十岁头发发白，是姑姑劳累过度了。”宁韶影不能说出“女人四十豆腐渣”，便是改改词安慰何姑姑。
不管什么时代，年龄永远是女人最大的心病。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年华易逝，美人一并终成骨，实在是让人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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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韶影那个时代。整容，拉皮，等各种技术层出不穷，为了就是让美留的更久些，这让多少女人为之疯狂。可惜，现在这个时代有再多的钱也是毫无办法，要不然，宁韶影肯定会推荐何姑姑去做个美容手术。
但是，宁韶影突然又是爆发了灵感。
“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何姑姑做美容手术，但是，何姑姑的头发我却有办法挽救啊。”
想到这，宁韶影突然一把扶住何姑姑的肩膀，大声道：“姑姑，奴婢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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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有要紧事，明日再来。”宁韶影说罢后行礼，接着是夺门而出。
“慢点啊，你这丫头，一点都不稳重。终究还是个孩子啊。”何姑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宁韶影一路连走带跑，到了采买司的厨房，火急火燎的找到董大哥。
见到是宁韶影来到，董大哥显得极为关心：“你这丫头，担心死我了，有消息说你……我以为……现在门外都是官兵把守。”
董大哥这两句话都是说了一半。
“董大哥不必担心，王爷明察秋毫，有心放我一马，如今我并无大碍。”宁韶影让董大哥放宽心。
“我就说嘛，您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啊。”董大哥抚抚胸口，松了口气。
见董大哥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宁韶影也是有些感动。董大哥也是性情中人，虽说是托宁韶影的功劳，但自从升职后，对宁韶影是极为照顾，宁韶影也是一直铭记在心。
不过此时她还有正事，便是急切地道：“董大哥，我现在需要些黑豆，还有陈醋。”
“这东西有的是，我这就给你取来。”董大哥依然是无条件支持宁韶影的工作。
不一会，两样东西准备妥当。
宁韶影把黑豆泡在醋中，用布裹严实，和董大哥闲言几句，便是离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宁韶影再次来到厨房，打开那泡好的黑豆，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熏得人流眼泪。
“嗯，就是这个feel。”
把那黑豆残渣过滤掉，直接生小火熬煮。瞬间厨房中充满了这种气味。
董大哥被这东西呛得是直流眼泪。如今他也是有点怀疑，王爷面中的毒到底是不是宁韶影下的。
不多时，锅中的醋慢慢熬干，黑豆变成粘稠的浆糊。
宁韶影见差不多了，把那黑膏收集起来，便是向西下房走去。
来到西下房，见到何姑姑。
见到宁韶影手中拿着一包东西，何姑姑显得很高兴，以为是宁韶影给她带了礼物，可是当那包东西拿近来，何姑姑赶紧捂住了鼻子。
“韶影丫头，这是什么玩意儿，实在是有点难闻。”何姑姑话语中有些嫌弃。
“姑姑，这可是好东西，可以把你的头发变得乌黑发亮。”宁韶影没有卖关子。
“哦？还有这种东西？可是这味道也太……”何姑姑似乎有些不信。
“姑姑，这东西叫‘染发剂’，纯天然无污染，和那种化学合成的不一样，但是效果也是极为不错，关键是没有副作用。”宁韶影介绍道。
“染发剂？化学？”这些东西属于何姑姑的知识盲区了，一时间无法理解。
“额……总之，这东西能让姑姑年轻十岁。”宁韶影有些尴尬的道。
对于“年轻十岁”这种事，除了十岁的小姑娘不太在意之外，其他各个年龄段的女人大概都会欲罢不能。听到这，何姑姑的眼里也是有些放光。
“姑姑，您今天就什么也别管了，您相信奴婢，我来给你做个养护。”宁韶影拉着何姑姑到院里去。
何姑姑将信将疑，但架不住宁韶影盛情邀请，还是同意了。
第一步，是要先把头发清洗一番，宁韶影取下何姑姑头上的发簪、发绳。何姑姑那及腰的长发就如同瀑布般散落而下，穿过宁韶影的指尖，竟是那般柔顺，还是那股熟悉的玉兰花香，清新淡雅。何姑姑甩甩头，发丝顺着方向飘飞，应和着院中枝头盛开的玉兰花，竟是如同仙子下凡。
宁韶影看着这不落窠臼的美，有种惊艳之感。很难想象，如此女子，年轻时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
回过神来，宁韶影拉来躺椅，让何姑姑躺在上面，取来温水，加了香料和猪苓，给何姑姑细心清洗头发。
何姑姑也是极为享受，很自然的躺在椅上闭目养神，似乎是很久没有被别人这样伺候了。
长发及腰，清洗起来自然是耗力气，好在是夏天，头发干得比较快些。
第二步，就是要把这染发剂涂在头发上了。宁韶影拿来那一罐东西，用梳子轻轻涂抹在鬓角、发根等泛白的地方，何姑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刺鼻的味道，没有像刚才那样排斥。
涂抹完毕，宁韶影拿来布把头发紧紧裹住，让何姑姑坐在树下静等半个时辰，何姑姑也权当是休息了，躺在凉阴处闭目养神。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宁韶影把布取下来，看起来效果极为不错，便是又让何姑姑躺下，再次清洗把染发剂的残渣和味道清洗掉。
又是一番浩大工程。
目测，这次染发是极为成功的，何姑姑的鬓角和发根处如今是乌黑发亮，看上去当真是年轻了十岁的样子，此时的她一改刚刚的沧桑形象，那分美更妩媚动人了。
宁韶影拿来镜子，举着给何姑姑看。
何姑姑摸着头发抬头看镜子。看到镜中之人，却是忽然愣住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睁大眼睛仔细辨别镜子中的那个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此时的何姑姑像是小女孩一般，在指尖缠起一缕头发，对着镜子把玩起来。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宁韶影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却是看到何姑姑呆呆的看着镜子，眼中湿润了，眼眶有些泛红。
她缓缓抱住宁韶影。
“谢谢你，丫头。十年了，我早已不愿再面对自己。你这份礼物，是十年来姑姑最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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