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出发
翌日，一大早礼部的队伍就来接佳琪二人出发。
虽然出行得比较急，但是该有的排场一样没给这支使团队伍省略，仪仗、卫兵、杂役等，浩浩荡荡一行，足足占了有半条大街。
佳琪二人登上队伍中央的马车，她掀起窗帘，眼看着太学大门口，这么早，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不会来的。”芜茜对着佳琪道，“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呢。”
是啊，不会来的，昨天被打成那样了都没有松口，杨如玉这是铁了心的，不要了他那来的地方，就随他去吧，反正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车马摇晃，又起得早，确实让人昏昏欲睡，于是垂下帘子，靠着坐垫，佳琪也打起盹来，不一会儿竟睡去了。
不知行了多久，车外的行人声渐渐多了起来，“还没出城呐？”佳琪被喧闹声吵到了，小声嘀咕着。
“你倒睡得很香！这都过了半晌。”芜茜嫌弃地看着佳琪“都打呼噜了。”
佳琪不理会她，举着双手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长长的哈欠，正想舒展一下，马车却“吱呀”一声急停了下来，这一下把她的哈欠给憋回去了。
“你是何人？敢拦使团的车驾！”只听得外面卫兵对着一人呵斥道。
一听有人拦路芜茜就来精神了，不等佳琪发话就跳下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拦这么大的一支队伍。
“是你！”芜茜一下车，就看清了那拦路之人，“没事了，交给我吧！”芜茜对横在来人面前的卫兵说道。
那来人正是那昨日挨打的杨如玉，看样子他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脏兮兮地拦在路中间，难怪卫兵凶他，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个叫花子呢。
芜茜见他落魄的样子，又是被自己打的，这会子居然有点同情他了。“你这又是做甚？”
佳琪待在车里，那个没打完的哈欠着实难受，本不想理会外面的事情，却听得芜茜说话像是熟人。于是也翻下车来，却看到来人正是杨如玉。
佳琪没想到杨如玉会在这拦住自己，又不知道他这会子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杨如玉，看到佳琪下车了，就先发话了，“我去了趟驿馆，念念走得急，有些东西忘了带走，我给她带回去。”
“那还不赶紧上车！”佳琪听得杨如玉这么说，知道他回心转意了，看来芜茜昨天那顿拳脚没有白挨，奏效了。
杨如玉看了眼芜茜，“我还是跟在车后面就行了。”
芜茜白了眼他，“怎么？怕我再打你一顿啊！”
“哈哈！她不敢打你的，现在她归我管，路程遥远，一起上车，别耽搁了。”
招呼着二人上车后，发现确实有些别扭。那佳琪一人坐在车尾，芜茜只能和杨如玉面对面坐着，芜茜倒没什么，只面无表情的盯着杨如玉。杨如玉在芜茜对面连头都不敢抬，就怕一抬眼看到芜茜那犀利的眼神。
“你看吧！他还是怕我打他。”芜茜对佳琪说道。
佳琪看他二人样子，着实好笑，“你别盯着她了！来！”说完一把搂过芜茜，“抱着我的茜宝坐边上。”只得这样把他二人分开了。
“我害怕。”眼前的上官芜茜被拉走了，杨如玉的压迫感没有了，竟开始主动说话了。
“讲道理好嘛！我又不是无缘无故地打人，有什么好怕的！”芜茜听他这么说，急得就要跳起来。
佳琪一把按住了芜茜，对着她摇摇头。
芜茜这才意识到，杨如玉说的害怕不是指自己，这才乖乖安静下来。
杨如玉慢慢抬起头，眼里没有一丝生气，一点都不像佳琪刚遇到的那个闲散公子的样子。
“我没用，我回南诏了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的，反而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我，我害怕这种感觉。”
“你就不怕自己以后会遗憾吗？都不去拼一把？”佳琪反问道。
“没用的，当年丞相扶父王上位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念念的执念这么深，我都刻意躲开她了，她还一个人来找我。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当她真的离开了，我又有些难过和担心。”
“念念不会有事的。”佳琪是在安慰杨如玉，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你说得也对，我身为南诏国王子，也有自己的责任，我已经逃避了这么些年了，是时候该要去面对了。”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杨如玉冷冷地笑了笑。
“我们有时候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像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一样，念念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所有人都一样。在大势面前，我们总是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很让人绝望。”
“那你还愿意跟我们回去？”
杨如玉侧过身来看着佳琪，说了一句让佳琪觉得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得在我们身上才能有终点，不是吗。”
佳琪不知道他说的终点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杨如玉有了轻生之意，还是他回去只是为了了结与公孙念念的这段可能是错误的感情。
反正杨如玉这么说不是一个好兆头，佳琪现在居然有些后悔自己硬要拉着他跟自己一起回南诏了，或许让他在长安待着才是最好的选择，佳琪开始怀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替别人做决定是不是不应该，把一个装睡的人叫醒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这段嘎然而止的对话接着就是车内一阵长长的沉默，连车外的声音都变少了。
这是出得长安城了，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路，这让佳琪想起了接驳自己到仿长安的那条路，就是那条改变自己命运的那条路。
和这条路很像，只不过一条是去往长安的，一条是从长安出来的。
只是这一条路，会通往什么地方，又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佳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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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行得比较急，但是该有的排场一样没给这支使团队伍省略，仪仗、卫兵、杂役等，浩浩荡荡一行，足足占了有半条大街。
佳琪二人登上队伍中央的马车，她掀起窗帘，眼看着太学大门口，这么早，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不会来的。”芜茜对着佳琪道，“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呢。”
是啊，不会来的，昨天被打成那样了都没有松口，杨如玉这是铁了心的，不要了他那来的地方，就随他去吧，反正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车马摇晃，又起得早，确实让人昏昏欲睡，于是垂下帘子，靠着坐垫，佳琪也打起盹来，不一会儿竟睡去了。
不知行了多久，车外的行人声渐渐多了起来，“还没出城呐？”佳琪被喧闹声吵到了，小声嘀咕着。
“你倒睡得很香！这都过了半晌。”芜茜嫌弃地看着佳琪“都打呼噜了。”
佳琪不理会她，举着双手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长长的哈欠，正想舒展一下，马车却“吱呀”一声急停了下来，这一下把她的哈欠给憋回去了。
“你是何人？敢拦使团的车驾！”只听得外面卫兵对着一人呵斥道。
一听有人拦路芜茜就来精神了，不等佳琪发话就跳下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拦这么大的一支队伍。
“是你！”芜茜一下车，就看清了那拦路之人，“没事了，交给我吧！”芜茜对横在来人面前的卫兵说道。
那来人正是那昨日挨打的杨如玉，看样子他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脏兮兮地拦在路中间，难怪卫兵凶他，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个叫花子呢。
芜茜见他落魄的样子，又是被自己打的，这会子居然有点同情他了。“你这又是做甚？”
佳琪待在车里，那个没打完的哈欠着实难受，本不想理会外面的事情，却听得芜茜说话像是熟人。于是也翻下车来，却看到来人正是杨如玉。
佳琪没想到杨如玉会在这拦住自己，又不知道他这会子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杨如玉，看到佳琪下车了，就先发话了，“我去了趟驿馆，念念走得急，有些东西忘了带走，我给她带回去。”
“那还不赶紧上车！”佳琪听得杨如玉这么说，知道他回心转意了，看来芜茜昨天那顿拳脚没有白挨，奏效了。
杨如玉看了眼芜茜，“我还是跟在车后面就行了。”
芜茜白了眼他，“怎么？怕我再打你一顿啊！”
“哈哈！她不敢打你的，现在她归我管，路程遥远，一起上车，别耽搁了。”
招呼着二人上车后，发现确实有些别扭。那佳琪一人坐在车尾，芜茜只能和杨如玉面对面坐着，芜茜倒没什么，只面无表情的盯着杨如玉。杨如玉在芜茜对面连头都不敢抬，就怕一抬眼看到芜茜那犀利的眼神。
“你看吧！他还是怕我打他。”芜茜对佳琪说道。
佳琪看他二人样子，着实好笑，“你别盯着她了！来！”说完一把搂过芜茜，“抱着我的茜宝坐边上。”只得这样把他二人分开了。
“我害怕。”眼前的上官芜茜被拉走了，杨如玉的压迫感没有了，竟开始主动说话了。
“讲道理好嘛！我又不是无缘无故地打人，有什么好怕的！”芜茜听他这么说，急得就要跳起来。
佳琪一把按住了芜茜，对着她摇摇头。
芜茜这才意识到，杨如玉说的害怕不是指自己，这才乖乖安静下来。
杨如玉慢慢抬起头，眼里没有一丝生气，一点都不像佳琪刚遇到的那个闲散公子的样子。
“我没用，我回南诏了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的，反而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我，我害怕这种感觉。”
“你就不怕自己以后会遗憾吗？都不去拼一把？”佳琪反问道。
“没用的，当年丞相扶父王上位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念念的执念这么深，我都刻意躲开她了，她还一个人来找我。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当她真的离开了，我又有些难过和担心。”
“念念不会有事的。”佳琪是在安慰杨如玉，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你说得也对，我身为南诏国王子，也有自己的责任，我已经逃避了这么些年了，是时候该要去面对了。”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杨如玉冷冷地笑了笑。
“我们有时候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就像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一样，念念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所有人都一样。在大势面前，我们总是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很让人绝望。”
“那你还愿意跟我们回去？”
杨如玉侧过身来看着佳琪，说了一句让佳琪觉得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得在我们身上才能有终点，不是吗。”
佳琪不知道他说的终点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杨如玉有了轻生之意，还是他回去只是为了了结与公孙念念的这段可能是错误的感情。
反正杨如玉这么说不是一个好兆头，佳琪现在居然有些后悔自己硬要拉着他跟自己一起回南诏了，或许让他在长安待着才是最好的选择，佳琪开始怀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替别人做决定是不是不应该，把一个装睡的人叫醒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这段嘎然而止的对话接着就是车内一阵长长的沉默，连车外的声音都变少了。
这是出得长安城了，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路，这让佳琪想起了接驳自己到仿长安的那条路，就是那条改变自己命运的那条路。
和这条路很像，只不过一条是去往长安的，一条是从长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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