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不存在的人
12月2日，瓢泼大雨依然没有停下。
吴孟被杀一事，在广泛的范围内开始发酵。古月国的官场里，各方也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斗，秦怀民一方指责李洛放过杀人凶手是对贵族阶层的背叛，李洛的死忠则反驳说特赦符合律法规定......
关于张济川最后一个功劳到底是什么，凭什么得到两个特赦名额，秦怀民一方要求李洛立刻公之于众。李洛则表示张济川的最后一个功劳绝对有益于国家，但不方便透露......
这样一来，就连李洛的一些拥趸，也有一些不满，有人当即向秦怀民投诚，惹得封文·诺古等人无比焦躁，但李洛却仍然不肯公布。
古月国的政坛，一时间风起云涌。不过，这一切跟张济川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他带上一份厚礼，跟着姜易来到了姜家。
姜家的门庭一如姜恒一般低调，在豪宅如云的白金巷，显得非常的普通，不过走进一看，内部的装饰、布局却显得很有意境，堪称一步一景，景景各异。
张济川跟着管家来到客厅，姜易很怂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姜恒一身常服，见到张济川进门，竟然起身迎接，让张济川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有‘张楚大旗’的负面能力影响，他也并没有产生额外的心思，只是保持着正常尊敬道：“谢谢伯爵阁下。”
“谢谢？呵。”姜恒笑了笑，在侍女上茶时，扫了一眼默默坐在旁边尽量减少存在感的姜易，看着张济川道，“小易这孩子，竟然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张济川老师，你们玉京大学就是这么教导学生的么？”
姜易还真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信啊......张济川回头，有些头疼地看了姜易一眼。
后者脖子一缩，拍了拍脑门儿，一脸无奈：“老爸，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
“哼，你小子有脸写信，还不准你老子提一提了？”姜恒一脸怒容，喷道，“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这不是提前做点儿准备嘛。”姜易解释（狡辩）道。
“准备是这么准备的吗？”姜恒恨铁不成钢地道，“看看你张济川老师，连白术都叫上了，这才叫提前准备......你小子那点儿准备，除了恶心你老子以外，还能有什么用。”
姜恒越说越气，越说越气，瞪着眼睛看着姜易道：“滚去闭门思过三天，再写一篇不少于一万字的检讨，写不好就继续思过。”
一万字......姜易脸都白了。
姜恒：“还不快去！”
姜易悻悻地起身，不过临走之前他还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老爸，这事儿跟小张老师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为难他。”
说完，逃命似的一溜烟溜出客厅......
“呵。”姜恒冷笑，看向张济川，“张济川老师，这小子还挺向着你啊。”
张济川自觉地起身，躬了躬身道：“这事，确实是在下教导不力，伯爵阁下要怪就怪我吧，请不要太为难姜易了。”
“张济川老师倒是挺关心你的学生，既然这样......”姜恒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去告诉那小子，检讨写个九千五百字就行了。”
“是。”
就减五百字啊......张济川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多大的面子，能少五百字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他理智地闭上嘴巴，心里默默地为姜易默哀。
九千五百字的检讨啊......
客厅里一时有些沉默，姜恒自顾自地饮茶，似乎在等张济川开口。
张济川想了想，主动打破沉默道：“还没谢谢伯爵阁下昨天在纠察局为我助势。”
姜恒放下茶杯，并不居功：“有达西主任在，即使李洛不想饶了你们，也大概率奈何不了你们，最多就是让你们不能继续留在古月国。不过这样一来，平白多了一场没必要的战斗，小易更是要损失两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没必要发展到那一步。”
张济川笑了笑：“伯爵阁下还是挺关心姜易的嘛。”
姜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亲生的，而且就这一个......倒是张济川老师，你居然肯为了一个学生，不惜杀死一名前途无量的贵族。这点，倒是挺让我吃惊的。”
“那又能怎么办呢？”张济川也叹了口气，摇头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师，还有谁能帮晓天讨回公道呢？更何况，受害的晓云，曾经还送过我花呢......”
姜恒微微摇头道：“贵族们的骄奢淫逸，我身为贵族，不方便和你谈这个话题......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合我的心意。”
张济川一愣：“啊？”
他没想到姜恒能说出这句话来，无论怎么说，以平民的身份杀死一名贵族，都是对整个贵族阶层的挑衅和冒犯，姜恒即使看在姜易的面子上为自己助势，也不应该鼓励自己这种行为才对啊......
姜恒并没有解释，接着道：“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我看到张济川老师你，确实是一个真心为了学生的好老师，这是我今天请你来的主要原因。”
张济川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姜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明智地闭上嘴巴，等着姜恒继续说下去......
姜恒：“这其一嘛，要感谢张济川老师，让小易得到一件五品潜力的超凡物品，即使是我们这些贵族，五品潜力的超凡物品，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您说的是‘《三十六计》’？”张济川摇了摇头，不敢居功，“这是姜易凭自己的本事协助智慧国的脑魔一族平叛应有的奖励，您不必谢......”
“你听我说完......”姜恒伸手打断，继续道，“具体情况，那小子跟我提过。没想到只在野史上有过寥寥几笔记载的智慧国竟然是真的，我姜家也打算和智慧国建交，所以，你必须接受我的谢意。”
原来如此......张济川顿时恍然大悟。
但紧接着他就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件事有点不好操作，我们学校生物系的道格拉斯主任，请来了两界虫，定位到了智慧国，但智慧国周围有复杂的空间禁制，只有两界虫这种存在才能够维系一个稳定的通道。
“两界虫一旦离开，智慧国就要再一次被复杂的空间禁制隔绝开来，我们现有的手段根本无法维系通道......
“而两界虫是和炎魔之王一个等级的异兽之王，根本不可能帮我们长期维系空间通道，所以暂时还不能和智慧国有大规模的往来......”
姜恒有些意外：“有这么艰难？”
张济川点了点头道：“我猜测，可能是和脑魔一族的传说里，将它们带到现在智慧国所在地的那位伟大存在有关。而那位存在，很有可能是和神魔一个等级的存在，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身为空间主宰的两界虫，都没办法建立一个不需要祂维系的空间通道。”
“这样啊。”姜恒颔首，表示明白，他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只要目的有了，达成目的的方法也一定会有，我等得起。”
“行。”张济川听到这话，放心下来，“那么，一旦和智慧国的建交有了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伯爵阁下。”
“好。”
两人给这件事定下基调。
姜恒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脸色都变得凝重了不少：“这其二嘛，请张济川老师过来，是想给你一个告诫。”
告诫？......张济川微微一愣，然后做聆听状：“能得到伯爵阁下的告诫，是我张济川的福气，请伯爵阁下不吝赐教。”
姜恒看了看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屈指一弹，一道灵魂之力释放出来，组成一道禁制，隔绝了客厅与外界。
张济川眼睛一眨，姜恒这样的举动，让他意识到姜恒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简单。于是他也跟着严肃起来。
布置完禁制的姜恒松了口气，一脸郑重地开口道：“张济川老师，在古月国，在玉京，你可以杀吴孟，可以杀其他任何贵族，只要你有合理的理由，包括秦怀民，包括李洛。彼时彼刻，能帮到你的，我会尽量帮你一把......
“但你要谨记，这玉京，终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这座城市里，有你千万不能招惹的存在。”
张济川脸上露出浓浓的惊愕，他万万没想到姜恒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话里的内容也让他惊愕，秦怀民和李洛，已经堪称古月国权利巅峰的存在了。可在姜恒的话里，似乎有人比这两人还要可怕......
“请伯爵阁下指点。”他连忙虚心请教。
“其实，那个人你已经招惹过了......”姜恒开口，直接让张济川变得惊疑不定。
不待张济川有任何反应，姜恒接着道：“但他高高在上，不一定还记得你。可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再次招惹他，一旦有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让姜易和你断绝师生关系。”
在张济川震惊的表情中，姜恒说出了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就是胡景......我们的皇帝陛下。”
胡景？
张济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腹便便、满身酒气、一脸郁郁不得志的人影。
他错愕无比，忍不住站起身来：“伯爵阁下，您说的是皇帝？恕我直言，皇帝陛下还没有皇子胡涂可怕吧？那可是五品超凡啊！”
“胡涂？呵。”姜恒冷笑一声，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然后才意味深长地对张济川道，“如果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胡涂这么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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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孟被杀一事，在广泛的范围内开始发酵。古月国的官场里，各方也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斗，秦怀民一方指责李洛放过杀人凶手是对贵族阶层的背叛，李洛的死忠则反驳说特赦符合律法规定......
关于张济川最后一个功劳到底是什么，凭什么得到两个特赦名额，秦怀民一方要求李洛立刻公之于众。李洛则表示张济川的最后一个功劳绝对有益于国家，但不方便透露......
这样一来，就连李洛的一些拥趸，也有一些不满，有人当即向秦怀民投诚，惹得封文·诺古等人无比焦躁，但李洛却仍然不肯公布。
古月国的政坛，一时间风起云涌。不过，这一切跟张济川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他带上一份厚礼，跟着姜易来到了姜家。
姜家的门庭一如姜恒一般低调，在豪宅如云的白金巷，显得非常的普通，不过走进一看，内部的装饰、布局却显得很有意境，堪称一步一景，景景各异。
张济川跟着管家来到客厅，姜易很怂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姜恒一身常服，见到张济川进门，竟然起身迎接，让张济川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有‘张楚大旗’的负面能力影响，他也并没有产生额外的心思，只是保持着正常尊敬道：“谢谢伯爵阁下。”
“谢谢？呵。”姜恒笑了笑，在侍女上茶时，扫了一眼默默坐在旁边尽量减少存在感的姜易，看着张济川道，“小易这孩子，竟然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张济川老师，你们玉京大学就是这么教导学生的么？”
姜易还真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信啊......张济川回头，有些头疼地看了姜易一眼。
后者脖子一缩，拍了拍脑门儿，一脸无奈：“老爸，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
“哼，你小子有脸写信，还不准你老子提一提了？”姜恒一脸怒容，喷道，“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我这不是提前做点儿准备嘛。”姜易解释（狡辩）道。
“准备是这么准备的吗？”姜恒恨铁不成钢地道，“看看你张济川老师，连白术都叫上了，这才叫提前准备......你小子那点儿准备，除了恶心你老子以外，还能有什么用。”
姜恒越说越气，越说越气，瞪着眼睛看着姜易道：“滚去闭门思过三天，再写一篇不少于一万字的检讨，写不好就继续思过。”
一万字......姜易脸都白了。
姜恒：“还不快去！”
姜易悻悻地起身，不过临走之前他还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老爸，这事儿跟小张老师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为难他。”
说完，逃命似的一溜烟溜出客厅......
“呵。”姜恒冷笑，看向张济川，“张济川老师，这小子还挺向着你啊。”
张济川自觉地起身，躬了躬身道：“这事，确实是在下教导不力，伯爵阁下要怪就怪我吧，请不要太为难姜易了。”
“张济川老师倒是挺关心你的学生，既然这样......”姜恒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去告诉那小子，检讨写个九千五百字就行了。”
“是。”
就减五百字啊......张济川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多大的面子，能少五百字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他理智地闭上嘴巴，心里默默地为姜易默哀。
九千五百字的检讨啊......
客厅里一时有些沉默，姜恒自顾自地饮茶，似乎在等张济川开口。
张济川想了想，主动打破沉默道：“还没谢谢伯爵阁下昨天在纠察局为我助势。”
姜恒放下茶杯，并不居功：“有达西主任在，即使李洛不想饶了你们，也大概率奈何不了你们，最多就是让你们不能继续留在古月国。不过这样一来，平白多了一场没必要的战斗，小易更是要损失两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没必要发展到那一步。”
张济川笑了笑：“伯爵阁下还是挺关心姜易的嘛。”
姜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亲生的，而且就这一个......倒是张济川老师，你居然肯为了一个学生，不惜杀死一名前途无量的贵族。这点，倒是挺让我吃惊的。”
“那又能怎么办呢？”张济川也叹了口气，摇头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师，还有谁能帮晓天讨回公道呢？更何况，受害的晓云，曾经还送过我花呢......”
姜恒微微摇头道：“贵族们的骄奢淫逸，我身为贵族，不方便和你谈这个话题......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做的很合我的心意。”
张济川一愣：“啊？”
他没想到姜恒能说出这句话来，无论怎么说，以平民的身份杀死一名贵族，都是对整个贵族阶层的挑衅和冒犯，姜恒即使看在姜易的面子上为自己助势，也不应该鼓励自己这种行为才对啊......
姜恒并没有解释，接着道：“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我看到张济川老师你，确实是一个真心为了学生的好老师，这是我今天请你来的主要原因。”
张济川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姜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明智地闭上嘴巴，等着姜恒继续说下去......
姜恒：“这其一嘛，要感谢张济川老师，让小易得到一件五品潜力的超凡物品，即使是我们这些贵族，五品潜力的超凡物品，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您说的是‘《三十六计》’？”张济川摇了摇头，不敢居功，“这是姜易凭自己的本事协助智慧国的脑魔一族平叛应有的奖励，您不必谢......”
“你听我说完......”姜恒伸手打断，继续道，“具体情况，那小子跟我提过。没想到只在野史上有过寥寥几笔记载的智慧国竟然是真的，我姜家也打算和智慧国建交，所以，你必须接受我的谢意。”
原来如此......张济川顿时恍然大悟。
但紧接着他就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件事有点不好操作，我们学校生物系的道格拉斯主任，请来了两界虫，定位到了智慧国，但智慧国周围有复杂的空间禁制，只有两界虫这种存在才能够维系一个稳定的通道。
“两界虫一旦离开，智慧国就要再一次被复杂的空间禁制隔绝开来，我们现有的手段根本无法维系通道......
“而两界虫是和炎魔之王一个等级的异兽之王，根本不可能帮我们长期维系空间通道，所以暂时还不能和智慧国有大规模的往来......”
姜恒有些意外：“有这么艰难？”
张济川点了点头道：“我猜测，可能是和脑魔一族的传说里，将它们带到现在智慧国所在地的那位伟大存在有关。而那位存在，很有可能是和神魔一个等级的存在，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身为空间主宰的两界虫，都没办法建立一个不需要祂维系的空间通道。”
“这样啊。”姜恒颔首，表示明白，他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只要目的有了，达成目的的方法也一定会有，我等得起。”
“行。”张济川听到这话，放心下来，“那么，一旦和智慧国的建交有了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伯爵阁下。”
“好。”
两人给这件事定下基调。
姜恒开启了下一个话题，脸色都变得凝重了不少：“这其二嘛，请张济川老师过来，是想给你一个告诫。”
告诫？......张济川微微一愣，然后做聆听状：“能得到伯爵阁下的告诫，是我张济川的福气，请伯爵阁下不吝赐教。”
姜恒看了看他，露出满意的神色，屈指一弹，一道灵魂之力释放出来，组成一道禁制，隔绝了客厅与外界。
张济川眼睛一眨，姜恒这样的举动，让他意识到姜恒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简单。于是他也跟着严肃起来。
布置完禁制的姜恒松了口气，一脸郑重地开口道：“张济川老师，在古月国，在玉京，你可以杀吴孟，可以杀其他任何贵族，只要你有合理的理由，包括秦怀民，包括李洛。彼时彼刻，能帮到你的，我会尽量帮你一把......
“但你要谨记，这玉京，终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这座城市里，有你千万不能招惹的存在。”
张济川脸上露出浓浓的惊愕，他万万没想到姜恒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话里的内容也让他惊愕，秦怀民和李洛，已经堪称古月国权利巅峰的存在了。可在姜恒的话里，似乎有人比这两人还要可怕......
“请伯爵阁下指点。”他连忙虚心请教。
“其实，那个人你已经招惹过了......”姜恒开口，直接让张济川变得惊疑不定。
不待张济川有任何反应，姜恒接着道：“但他高高在上，不一定还记得你。可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再次招惹他，一旦有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地让姜易和你断绝师生关系。”
在张济川震惊的表情中，姜恒说出了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就是胡景......我们的皇帝陛下。”
胡景？
张济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腹便便、满身酒气、一脸郁郁不得志的人影。
他错愕无比，忍不住站起身来：“伯爵阁下，您说的是皇帝？恕我直言，皇帝陛下还没有皇子胡涂可怕吧？那可是五品超凡啊！”
“胡涂？呵。”姜恒冷笑一声，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然后才意味深长地对张济川道，“如果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胡涂这么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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