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巨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年真醒了过来。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家了，然而现实是她依旧身处白色监狱。
脖子上的血早已干涸。多亏了神农鼎的功效，除了还很痛以外，伤口差不多愈合了。
两侧的牢房门全都被暴力打开，那些怪物似乎全部逃出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子是直接离开的，并没有要帮助这些妖怪的意思。
说起来她又为什么要那么积极地去解救这名女子呢？
头晕乏力，不想思考……
慢吞吞地走到一楼，这里的妖怪也被解救了，只有人类还好端端的关在里面。
救人的是妖吗？
年真找到进来时的水井，跳了下去。
很快她就回到了百采的宫殿，水塘周围依旧一个人也没有。为了治疗她身上的致命伤，神农鼎耗费掉了她所有的灵力以及神力。
她现在只能用步行的方式去找白山，而且因为脖子被切断的原因，她说不了话，只能等灵力回复再供给神农鼎让它慢慢治疗。
年真终于看见了一条熟悉的小路，沿着小路走过去，举办宴席的主殿近在眼前。
可是这里一点人声也听不见，回想起来，她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任何人。
年真放轻了脚步，警惕地靠近门口，却不敢进去。
安安静静。
殿内依旧人山人海，美食摆满了桌子，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只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和她离开时完全不同。坐在两侧的宾客和主座上的帝君全都被割了喉，就像年真一样。
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下来，在门槛前汇聚成一滩。
年真努力地从他们中搜寻着，试图看见熟悉的面孔。
白山呢？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吧。难道他也遭遇不测了？
“白……呕”
年真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鲜血就从她喉咙里涌了出来。
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年真连忙扶住门框。
她是不是……放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出来……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听到白山的声音，年真第一次感到如此安心，她激动地朝他手舞足蹈地比划。
“呃……你想问这里的情况是吗？”
年真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表演结束回到房间之后，我就出来寻找神器了，但是一无所获，还一直找不到你。我就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回来找我，结果看到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一直找不到她？那水池边推她下去的人是谁？
年真比划了半天白山也没有看懂，她也不会写这个世界的文字。
她朝他伸出手，想借点神力快点治好伤。
白山无视了她伸出来的手，问道：“你找到神器了吗？”
年真摇摇头。说起来，白山为什么不问她去哪里了，又为什么不说话呢？
“这人能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将所有人杀掉，肯定很难对付，我们先去和宁昭他们会和。”
年真点点头。那个女人不仅速度快，似乎还有魅惑的能力。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
百采的帝君好像很喜欢这种白色的花，一路走来道路两旁开满了这样的小花。
而且这宫殿也太大了吧，再不坐下来调息她就快要体力不支了。
年真追不上走在前面的白山，也不想出声喊他。虽然这里很危险，但她要是晕倒了会更危险。
她盘腿坐在地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开始聚集灵力。
疲惫感退去，塞在脑子里的浆糊好像一下子被抽走，年真终于闻到了细微的妖类的味道，这个味道，还在不断逼近……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白山近在咫尺的脸。
“再不快点走，那个女妖就要追上来了哦。”
女妖？
年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那个女子，是妖吗？他怎么知道的？
看着白山的背影，一个新的问题涌上心头。
她从来不能察觉到白山的妖气，他是谁？
+
“好奇怪啊，老大他们都进去两个时辰了。照理来说，就算没找到，吊起来打也应该逼问出来了吧。”
秋揽坐在宫墙外的树上，从她在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花园。
宁昭眉头紧皱，丢掉了手里的小树枝：“不行，肯定出事了！我们得进去看看。”
“好像不行，这里设了结界。”
宁昭有些气恼地一头撞上去，被秋揽皱着眉头拉住：“相信老大吧……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
“这条路根本不通往大门，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以她现在的状态，随便来个小妖就能杀了她。然而眼前这个妖似乎不想杀她，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他停下脚步，转头面对她：“哎呀，我正好在想你要什么时候说呢？”
假白山耸了耸肩：“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拿你做个交易，你不会介意吧。”
“拿我做个交易？！呵呵，你是我妈吗？我妈也没这个权力！”
虽然她没有妈……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现在轮不到你说不。”
接着转过身，恭敬地朝另一个方向行礼。
“把你设的结界解开。”
冷冰冰的声音，正是之前年真在地牢放出来的女子，只不过此时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看见她还活着，女子诧异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接着对假白山说：“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不感兴趣。别逼我动手。”
假白山勾动唇角：“即使能复活你的家人也不感兴趣吗？”
看见女子停住了离开的步子，他笑起来：“神农鼎放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类身上，不是暴殄天物吗？”
年真也愣住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吧。”他捏住年真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细查看上面的绿色树叶图案。
“神农鼎最大的功效根本不是保护心脉这种小儿科，它最大的功效，是炼药。”
炼药？
“对神明来说，我们的寿命轻贱得像一棵草，他们能随意决定我们的生死。”
假白山将目光从神农鼎的记号上抬起，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苏绣大人，我知道怎么将人，从忘川河畔拉回来。只要你愿意帮我……”
被称作苏绣的女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半响才道：
“好。”
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年真感觉一股陌生的力量从被他捏住的地方渗透进来，侵入五脏六腑。脖颈像是被人割开一样疼痛，不断有血液从她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里涌出。
如果他拿走了神农鼎，她应该马上会死。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在她身边。
假白山轻盈地跳开，躲过了一击。他有些诧异地看向身后。
一身黑衣的白山黑着脸，年真好像能看见在他周身燃烧的怒火。
假白山挑眉：“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苏绣：“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了，苏绣大人，你能掩护一下我们么？这个人不好对付，神农鼎，下次再来取。”
说完也不等她的回应，向宫墙外飞跃而去，与此同时，黑暗中跃出无数黑影跟着他一起离开。
白山刚想去追，一片黑色的幕布“嘭”的一声砸在了树干上，手腕粗的大树轰然倒地。
被称为苏绣的女妖，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年真诧异地看向四周，晚风徐徐，不看那颗大树的话，就是一派宁和的景象。
白山没有去追，而是黑着一张脸，向年真走来。
“等会再解释，先给你疗伤。”
+
白山说，她在水里捡到的那个水晶，叫双生石，拥有它能出入阴曹地府。本来只是一块，现在被它的主人分为两半，一黑一白。年真捡到白的，所以留在了现世，而白山捡到了黑的，被关在了亡魂的世界里。
苏绣的牢笼，其实只要在岸上念咒就能进了，那个小孩和推她下水的“白山”应该都是这个可以化形的妖怪变得，玉佩也是他给的，他将双生石放在他们必经的地方。只要一等到年真和白山捡起双生石，他就念咒将年真送往白色监狱。目的就是要让年真破开苏绣特殊的笼子，他再去救那里关着的别的妖怪。
白山猜测，那个能控制时间的神器段王室并没有拿到，所以他们关押了苏绣，想让她说出神器的下落。而其实神器就在她身上，关在笼子里的这段时间她就已经偷偷发动了神器。
她不过是加快了自己行动的时间，让他们觉得她很快。
由于那个妖设置的结界，外面的妖怪和鬼魂进不来。白山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苏绣杀光了王宫里的人，他突然看见了许多亡魂，并且周围一个人类也没有，这才意识到出事。最后是破坏了水晶才出来。
“这只妖本身实力不强，但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要和苏绣联手……不过他既然敢算计我，哼哼……哼哼哼哼……”
白山不知道在想什么，原先笼罩在身上的阴霾散了一半，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年真汗颜，换了个问题：“苏绣是谁呢？”
“世上的最后一只碧眼水妖。”
“说起来，它们提到了用神农鼎炼药可以复活人类。”
“那是邪术。怎么，你心动了？”白山瞥了她一眼，“神器拿来炼邪术，嫌命太长？”
年真没再说话，她想到那只妖虽然也能躲过捉妖队，却很害怕白山。
“那个神器叫什么呢？为什么她不把时间暂停了然后杀了我们？”
“因为她不是神，做不到。”
“好好休息吧，明天这个国家，就要迎来巨变了。”
白山吹灭烛火，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月光一下子笼罩进房间，年真把头缩进被子里。
说起来，白山的心也太大了，这里刚刚死了这么多人，她还怎么睡得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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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家了，然而现实是她依旧身处白色监狱。
脖子上的血早已干涸。多亏了神农鼎的功效，除了还很痛以外，伤口差不多愈合了。
两侧的牢房门全都被暴力打开，那些怪物似乎全部逃出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子是直接离开的，并没有要帮助这些妖怪的意思。
说起来她又为什么要那么积极地去解救这名女子呢？
头晕乏力，不想思考……
慢吞吞地走到一楼，这里的妖怪也被解救了，只有人类还好端端的关在里面。
救人的是妖吗？
年真找到进来时的水井，跳了下去。
很快她就回到了百采的宫殿，水塘周围依旧一个人也没有。为了治疗她身上的致命伤，神农鼎耗费掉了她所有的灵力以及神力。
她现在只能用步行的方式去找白山，而且因为脖子被切断的原因，她说不了话，只能等灵力回复再供给神农鼎让它慢慢治疗。
年真终于看见了一条熟悉的小路，沿着小路走过去，举办宴席的主殿近在眼前。
可是这里一点人声也听不见，回想起来，她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任何人。
年真放轻了脚步，警惕地靠近门口，却不敢进去。
安安静静。
殿内依旧人山人海，美食摆满了桌子，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只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和她离开时完全不同。坐在两侧的宾客和主座上的帝君全都被割了喉，就像年真一样。
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下来，在门槛前汇聚成一滩。
年真努力地从他们中搜寻着，试图看见熟悉的面孔。
白山呢？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吧。难道他也遭遇不测了？
“白……呕”
年真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鲜血就从她喉咙里涌了出来。
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年真连忙扶住门框。
她是不是……放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出来……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听到白山的声音，年真第一次感到如此安心，她激动地朝他手舞足蹈地比划。
“呃……你想问这里的情况是吗？”
年真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表演结束回到房间之后，我就出来寻找神器了，但是一无所获，还一直找不到你。我就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回来找我，结果看到王宫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一直找不到她？那水池边推她下去的人是谁？
年真比划了半天白山也没有看懂，她也不会写这个世界的文字。
她朝他伸出手，想借点神力快点治好伤。
白山无视了她伸出来的手，问道：“你找到神器了吗？”
年真摇摇头。说起来，白山为什么不问她去哪里了，又为什么不说话呢？
“这人能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将所有人杀掉，肯定很难对付，我们先去和宁昭他们会和。”
年真点点头。那个女人不仅速度快，似乎还有魅惑的能力。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
百采的帝君好像很喜欢这种白色的花，一路走来道路两旁开满了这样的小花。
而且这宫殿也太大了吧，再不坐下来调息她就快要体力不支了。
年真追不上走在前面的白山，也不想出声喊他。虽然这里很危险，但她要是晕倒了会更危险。
她盘腿坐在地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开始聚集灵力。
疲惫感退去，塞在脑子里的浆糊好像一下子被抽走，年真终于闻到了细微的妖类的味道，这个味道，还在不断逼近……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白山近在咫尺的脸。
“再不快点走，那个女妖就要追上来了哦。”
女妖？
年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那个女子，是妖吗？他怎么知道的？
看着白山的背影，一个新的问题涌上心头。
她从来不能察觉到白山的妖气，他是谁？
+
“好奇怪啊，老大他们都进去两个时辰了。照理来说，就算没找到，吊起来打也应该逼问出来了吧。”
秋揽坐在宫墙外的树上，从她在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花园。
宁昭眉头紧皱，丢掉了手里的小树枝：“不行，肯定出事了！我们得进去看看。”
“好像不行，这里设了结界。”
宁昭有些气恼地一头撞上去，被秋揽皱着眉头拉住：“相信老大吧……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
“这条路根本不通往大门，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以她现在的状态，随便来个小妖就能杀了她。然而眼前这个妖似乎不想杀她，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他停下脚步，转头面对她：“哎呀，我正好在想你要什么时候说呢？”
假白山耸了耸肩：“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拿你做个交易，你不会介意吧。”
“拿我做个交易？！呵呵，你是我妈吗？我妈也没这个权力！”
虽然她没有妈……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现在轮不到你说不。”
接着转过身，恭敬地朝另一个方向行礼。
“把你设的结界解开。”
冷冰冰的声音，正是之前年真在地牢放出来的女子，只不过此时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看见她还活着，女子诧异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接着对假白山说：“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不感兴趣。别逼我动手。”
假白山勾动唇角：“即使能复活你的家人也不感兴趣吗？”
看见女子停住了离开的步子，他笑起来：“神农鼎放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类身上，不是暴殄天物吗？”
年真也愣住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吧。”他捏住年真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细查看上面的绿色树叶图案。
“神农鼎最大的功效根本不是保护心脉这种小儿科，它最大的功效，是炼药。”
炼药？
“对神明来说，我们的寿命轻贱得像一棵草，他们能随意决定我们的生死。”
假白山将目光从神农鼎的记号上抬起，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苏绣大人，我知道怎么将人，从忘川河畔拉回来。只要你愿意帮我……”
被称作苏绣的女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半响才道：
“好。”
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年真感觉一股陌生的力量从被他捏住的地方渗透进来，侵入五脏六腑。脖颈像是被人割开一样疼痛，不断有血液从她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里涌出。
如果他拿走了神农鼎，她应该马上会死。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在她身边。
假白山轻盈地跳开，躲过了一击。他有些诧异地看向身后。
一身黑衣的白山黑着脸，年真好像能看见在他周身燃烧的怒火。
假白山挑眉：“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苏绣：“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了，苏绣大人，你能掩护一下我们么？这个人不好对付，神农鼎，下次再来取。”
说完也不等她的回应，向宫墙外飞跃而去，与此同时，黑暗中跃出无数黑影跟着他一起离开。
白山刚想去追，一片黑色的幕布“嘭”的一声砸在了树干上，手腕粗的大树轰然倒地。
被称为苏绣的女妖，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年真诧异地看向四周，晚风徐徐，不看那颗大树的话，就是一派宁和的景象。
白山没有去追，而是黑着一张脸，向年真走来。
“等会再解释，先给你疗伤。”
+
白山说，她在水里捡到的那个水晶，叫双生石，拥有它能出入阴曹地府。本来只是一块，现在被它的主人分为两半，一黑一白。年真捡到白的，所以留在了现世，而白山捡到了黑的，被关在了亡魂的世界里。
苏绣的牢笼，其实只要在岸上念咒就能进了，那个小孩和推她下水的“白山”应该都是这个可以化形的妖怪变得，玉佩也是他给的，他将双生石放在他们必经的地方。只要一等到年真和白山捡起双生石，他就念咒将年真送往白色监狱。目的就是要让年真破开苏绣特殊的笼子，他再去救那里关着的别的妖怪。
白山猜测，那个能控制时间的神器段王室并没有拿到，所以他们关押了苏绣，想让她说出神器的下落。而其实神器就在她身上，关在笼子里的这段时间她就已经偷偷发动了神器。
她不过是加快了自己行动的时间，让他们觉得她很快。
由于那个妖设置的结界，外面的妖怪和鬼魂进不来。白山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苏绣杀光了王宫里的人，他突然看见了许多亡魂，并且周围一个人类也没有，这才意识到出事。最后是破坏了水晶才出来。
“这只妖本身实力不强，但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要和苏绣联手……不过他既然敢算计我，哼哼……哼哼哼哼……”
白山不知道在想什么，原先笼罩在身上的阴霾散了一半，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年真汗颜，换了个问题：“苏绣是谁呢？”
“世上的最后一只碧眼水妖。”
“说起来，它们提到了用神农鼎炼药可以复活人类。”
“那是邪术。怎么，你心动了？”白山瞥了她一眼，“神器拿来炼邪术，嫌命太长？”
年真没再说话，她想到那只妖虽然也能躲过捉妖队，却很害怕白山。
“那个神器叫什么呢？为什么她不把时间暂停了然后杀了我们？”
“因为她不是神，做不到。”
“好好休息吧，明天这个国家，就要迎来巨变了。”
白山吹灭烛火，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月光一下子笼罩进房间，年真把头缩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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