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无所不知
韩莹雪却是微微一笑，“找我算账也好，不过首先得醒过来再说。”
女人说着，思绪却飞了出去，回到八天前的那个黄昏。
那天，她送走宸王自己却没有离开，因为她在等人。
她带上皮半面具，召来夜枭，变成了大越人人惧怕的“血煞”。
身后传来一串串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韩莹雪勾起嘴角，缓缓转过身。
从台阶上来的共有五人，最前面一位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一身紫色便装，腰系玉带。
他身后则分别是一名宦官，一名侍卫，一个女侍和一个随从。
侍卫性子很急，率先开口问道：“你就是血煞？”
韩莹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放飞猫头鹰的时间算得刚好，众人一定是看到了。
确定了她的身份，老人道：“那我们说说这笔买卖吧！这……”
不等他把话说完，韩莹雪抬手打断了他，她勾唇一笑，“还是请真正的主顾和我说的好！”
四人一愣，正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亮出，就听韩莹雪缓缓吐出下一句话：“您说是不是？皇后娘娘！”
四个人脸色都是一白，侍卫的手不自觉摸上了腰间佩刀。
“说的不错！”一道女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四人随即往两边一闪，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个浑身上下罩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
女人走到最前面，抬手摘下头上的兜帽，这位气质华贵的美妇人，正是当今皇后卢氏。
韩莹雪对于卢皇后能亲自前来见她有些诧异，不过这点惊讶早就在对方确认她身份的时候消化干净了，如今她平静地拱手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宦官对她这种态度很是气愤，正要迈步上前呵斥，却被皇后抬手制止了，她道：“本宫乃是微服，不必行大礼。”
卢皇后直接说起正事：“我要你们夜枭帮我除掉一个人，价钱你们随便开！”
“谁呢？”韩莹雪唇角含笑问道。
女人的眼神让卢皇后觉得自己即便不说，对方也早就知道了目标是谁。她也没有绕圈子，说出那个名字：“当朝丞相东方明！”
“怎么除掉？明的，还是暗的？”韩莹雪很专业地问道。
杀人自然有明有暗，明着就是让其他知道这人是被人刺杀的，暗的则是会将这件事做成事故，让此人在不声不响中消失无踪。
“自然是暗的！”卢皇后道：“他是当今丞相，若是明着被刺杀，岂不是显得我大越治安混乱。”
“也不尽然！”韩莹雪看着另外四个人，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如今带着这四位来，想必也不是单纯过来陪同吧？”
看到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韩莹雪继续道：“掌管宗人府的福王，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安，京都巡防营总兵石敢，左副都御史徐亮。皇后娘娘，这些人可是足够发动一次政变的！”
韩莹雪话音刚落，一旁的石敢已经抽出腰上的佩刀直指韩莹雪。
其余三个人也脸色惨白，他们早知道夜枭几乎无所不知，一直以来都以为不过是民间那些无知百姓的谣传，如今他们被拆穿身份，那种被人当众剥光的感觉让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慌。
“石大人不要激动，怎么？手腕扭伤不疼了吗？”韩莹雪不慌不忙弹了下那明晃晃的刀身，调侃道。
石敢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因为他的手腕是前天晚上独自在房中搬弄木床的时候伤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看着石敢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韩莹雪笑了下，“石大人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吧？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掐指一算就知道所有事。首先，各位的长相都是公开的秘密，只要留心自然知道。第二，你们上楼梯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照顾那名女子，被你们这么多人如此呵护的女人只有皇后娘娘，即便是长公主也得不到福王殿下的礼遇。”
说着，她又看向石敢，“石大人从上楼之后一直有意无意揉自己的手腕，刚才拔刀的一瞬你脸上有明显的抽动，应该是手腕的疼痛所致，你身上没有血腥气反而若有若无有跌打膏药的味道，加之举刀时未见半分抖动，所以应该不是外伤，只可能是扭伤了。”
众人的脸色因为韩莹雪的这番解释缓和了很多，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才会恐惧，反倒将这些说开了，大家只会佩服，却不会那么害怕了。
石敢也收刀回鞘，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的实力诸位想必已经知道，现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韩莹雪对卢皇后笑了笑。
“好吧！”卢皇后也坦诚道：“我们打算在皇上驾崩之后控制住朝堂，立皇太孙呼延天权为帝。而东方明是最大的阻碍，我们已经得知他准备要立庸王为帝，立他的儿子呼延天枫为太子，然后毒死庸王，太子继位。因此我们需要你们对东方明进行刺杀，至少让他忙得无暇应对，这样才能给我们腾出足够的时间筹备。”
“多久？”韩莹雪问道。
“至少七天。”皇后回答。
“如今可是夏天了，皇帝陛下并不是不朽金身吧！”韩莹雪看着卢皇后和众人又一次惨白的脸，笑道：“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伉俪情深，若不是为了在皇上龙驭殡天之后自保，想必不会如此焦急。而若是皇上还在，您提出的七天又是从何算起呢？”
韩莹雪继续道：“我能猜到的事情，东方明不会猜不到！你们最近的动作一定已经引起他的怀疑，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三日之内，无论你们是否动作，他必定会动手。”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几位要不要试试呢？”韩莹雪缓缓抛出自己的诱饵，“我们为什么不挖个陷阱，让东方明自己乖乖栽进来呢？”
“我们可以以皇帝要立遗诏为诱饵，将东方明、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召进宫。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他们早就是东方明的人了，这样无论皇帝立的是谁，都会被改成庸王。而我们只能让皇帝立口谕，并不能让他见到真的圣旨。这样，这个老狐狸才会为了口谕不外泄而狗急跳墙。”
“可是陛下他……”皇后说到一半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她与皇上毕竟几十年的夫妻，还是有感情的。
这时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道：“诸位爱卿，不必介怀！”
五个人皆是一愣，因为他们清楚听到，分明是已故皇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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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着，思绪却飞了出去，回到八天前的那个黄昏。
那天，她送走宸王自己却没有离开，因为她在等人。
她带上皮半面具，召来夜枭，变成了大越人人惧怕的“血煞”。
身后传来一串串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韩莹雪勾起嘴角，缓缓转过身。
从台阶上来的共有五人，最前面一位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一身紫色便装，腰系玉带。
他身后则分别是一名宦官，一名侍卫，一个女侍和一个随从。
侍卫性子很急，率先开口问道：“你就是血煞？”
韩莹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放飞猫头鹰的时间算得刚好，众人一定是看到了。
确定了她的身份，老人道：“那我们说说这笔买卖吧！这……”
不等他把话说完，韩莹雪抬手打断了他，她勾唇一笑，“还是请真正的主顾和我说的好！”
四人一愣，正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亮出，就听韩莹雪缓缓吐出下一句话：“您说是不是？皇后娘娘！”
四个人脸色都是一白，侍卫的手不自觉摸上了腰间佩刀。
“说的不错！”一道女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四人随即往两边一闪，从他们身后走出一个浑身上下罩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
女人走到最前面，抬手摘下头上的兜帽，这位气质华贵的美妇人，正是当今皇后卢氏。
韩莹雪对于卢皇后能亲自前来见她有些诧异，不过这点惊讶早就在对方确认她身份的时候消化干净了，如今她平静地拱手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宦官对她这种态度很是气愤，正要迈步上前呵斥，却被皇后抬手制止了，她道：“本宫乃是微服，不必行大礼。”
卢皇后直接说起正事：“我要你们夜枭帮我除掉一个人，价钱你们随便开！”
“谁呢？”韩莹雪唇角含笑问道。
女人的眼神让卢皇后觉得自己即便不说，对方也早就知道了目标是谁。她也没有绕圈子，说出那个名字：“当朝丞相东方明！”
“怎么除掉？明的，还是暗的？”韩莹雪很专业地问道。
杀人自然有明有暗，明着就是让其他知道这人是被人刺杀的，暗的则是会将这件事做成事故，让此人在不声不响中消失无踪。
“自然是暗的！”卢皇后道：“他是当今丞相，若是明着被刺杀，岂不是显得我大越治安混乱。”
“也不尽然！”韩莹雪看着另外四个人，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如今带着这四位来，想必也不是单纯过来陪同吧？”
看到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韩莹雪继续道：“掌管宗人府的福王，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安，京都巡防营总兵石敢，左副都御史徐亮。皇后娘娘，这些人可是足够发动一次政变的！”
韩莹雪话音刚落，一旁的石敢已经抽出腰上的佩刀直指韩莹雪。
其余三个人也脸色惨白，他们早知道夜枭几乎无所不知，一直以来都以为不过是民间那些无知百姓的谣传，如今他们被拆穿身份，那种被人当众剥光的感觉让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慌。
“石大人不要激动，怎么？手腕扭伤不疼了吗？”韩莹雪不慌不忙弹了下那明晃晃的刀身，调侃道。
石敢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因为他的手腕是前天晚上独自在房中搬弄木床的时候伤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看着石敢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韩莹雪笑了下，“石大人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吧？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掐指一算就知道所有事。首先，各位的长相都是公开的秘密，只要留心自然知道。第二，你们上楼梯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照顾那名女子，被你们这么多人如此呵护的女人只有皇后娘娘，即便是长公主也得不到福王殿下的礼遇。”
说着，她又看向石敢，“石大人从上楼之后一直有意无意揉自己的手腕，刚才拔刀的一瞬你脸上有明显的抽动，应该是手腕的疼痛所致，你身上没有血腥气反而若有若无有跌打膏药的味道，加之举刀时未见半分抖动，所以应该不是外伤，只可能是扭伤了。”
众人的脸色因为韩莹雪的这番解释缓和了很多，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才会恐惧，反倒将这些说开了，大家只会佩服，却不会那么害怕了。
石敢也收刀回鞘，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的实力诸位想必已经知道，现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韩莹雪对卢皇后笑了笑。
“好吧！”卢皇后也坦诚道：“我们打算在皇上驾崩之后控制住朝堂，立皇太孙呼延天权为帝。而东方明是最大的阻碍，我们已经得知他准备要立庸王为帝，立他的儿子呼延天枫为太子，然后毒死庸王，太子继位。因此我们需要你们对东方明进行刺杀，至少让他忙得无暇应对，这样才能给我们腾出足够的时间筹备。”
“多久？”韩莹雪问道。
“至少七天。”皇后回答。
“如今可是夏天了，皇帝陛下并不是不朽金身吧！”韩莹雪看着卢皇后和众人又一次惨白的脸，笑道：“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伉俪情深，若不是为了在皇上龙驭殡天之后自保，想必不会如此焦急。而若是皇上还在，您提出的七天又是从何算起呢？”
韩莹雪继续道：“我能猜到的事情，东方明不会猜不到！你们最近的动作一定已经引起他的怀疑，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三日之内，无论你们是否动作，他必定会动手。”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几位要不要试试呢？”韩莹雪缓缓抛出自己的诱饵，“我们为什么不挖个陷阱，让东方明自己乖乖栽进来呢？”
“我们可以以皇帝要立遗诏为诱饵，将东方明、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召进宫。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他们早就是东方明的人了，这样无论皇帝立的是谁，都会被改成庸王。而我们只能让皇帝立口谕，并不能让他见到真的圣旨。这样，这个老狐狸才会为了口谕不外泄而狗急跳墙。”
“可是陛下他……”皇后说到一半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她与皇上毕竟几十年的夫妻，还是有感情的。
这时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道：“诸位爱卿，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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