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弃暗投明
达日钦眯着一只眼，眼中泛出一丝恶毒，他对着守城的众人高喊：“垣东的援兵就要到了！继续……”
不等他将话说完，男人只感觉后腰一凉，一把闪亮的匕首从背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个瘦弱的少年，看样子还不到十五岁，五官长得十分端正，脖子上戴着镣铐，眼神却带着嗜血和刻骨的仇恨。
他的周围是一群瘦骨嶙峋的少男少女，他们赤着脚，身上套着代表奴隶的粗麻衣服，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
“小兔崽子！”达日钦骂道：“你们还想反了不成！”
那少年喊道：“垣东军队不会来了，根本就不会有援军了！”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大开的信封扔在地上，那上面果然是垣东东方慕容骏的笔迹。
少年继续高声喊道：“这是今早垣东送来的书信，我刚刚从你大帐里偷出来的，你就是骗大家跟你一起死！”
这话无疑成了压倒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被追击三年的图雅部落成员彻底崩溃了。
眼看着其他部落的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却要陪着达日钦满草原的逃命，男人给他们封官许愿，却永远只是空空荡荡的一句话。
如今眼看着达日钦明知没有援兵却还是要自己拼命，众人的愤怒顿时到达极点。
一位将军第一个蹦了出来，一把将达日钦按倒在地，周围的护卫想要上前相救，却最终还是收住了脚步。
三年了！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他们只是百姓，只想在广阔的草原上安稳放牧而已啊！
哐啷一声，一柄弯刀掉落在地，它的声音就像是点燃鞭炮的引线，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扔掉兵器，在这之前，他们还砍断了插在城头的旗杆。
炮火声停止，不一会儿，城门大开，图雅部的众人压着被绑的粽子一样的达日钦从里面走了出来。
“弃暗投明！不错不错！”唐皓凯嘴里叼着根稻草，笑呵呵地跳下马，撞了撞冷澈的肩膀，“勇士，没你动手的机会了。”
冷澈像是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却无比熟练地捏碎一个核桃，剥出里面的果仁，喂给旁边小鸟般等待投喂的佑远。
小家伙穿着锦甲，骑着一匹小红马，腰上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球，正哼着军歌，享受着自己冷爹爹的悉心照顾。
呼延天枢皱了皱眉，问冷澈：“他今天吃了几个核桃了？”
“八个。”冷澈回答。
“够了，别吃了，吃多了肚子疼。”呼延天枢说道。
于是，冷澈将刚掏出来的核桃又揣回怀里，把孩子抱在怀里，拿出了他耳中的棉花球。
按照计划，呼延天枢带兵攻打南城，也就是正门，而炎昱则带人攻击北城和西城。他这边的炮声一停，那边自然也停了下来。
呼延天枢下马上前却没有看一眼达日钦，反而是对着那名将军用北疆话说道：“人和兵刃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家了！”
将军虽然绑了达日钦，却也是提心吊胆，一听对方居然放自己一马，立刻千恩万谢，跪地磕头。
他身后的众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听一个士兵道：“三年了，老婆在半路病死了，原本属于图雅的牧场早就没有了，我们也没了牲畜，就算回了草原也没有家了。”
说着，士兵流下眼泪，而周围人被他说道痛处，也纷纷落泪。
呼延天枢微微皱眉，“我会和你们的可汗商量一下你们的安置问题，若是草原实在安置不了，你们可以来大越，如今这寒川城虽然已经荒废，但总算是个安居之地，收拾收拾安置你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男人的话又燃起众人的希望，大家擦干眼泪，列队站好等待安置。
这时，呼延天枢看向一旁那群破衣烂衫的孩子，眉头皱得更紧，他上前继续用北疆话问：“你们是奴隶吗？”
没想到带头的少年却用大越话回道：“我们都是大越人，当初北疆入侵，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的！”
呼延天枢心底一酸，上前掏出匕首撬开少年脖子上的枷锁，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卧薪尝胆，干得漂亮！”
少年们个个眼睛雪亮，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另一个少年上前说道：“我们都知道您，您是关外的大将军。”
“让我们追随您吧！”
少年们开口请求，只有带头的这个虽然也抬着头，目中露出光芒，却没有说话。
“追随我们可以，但你们得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本事！”唐皓凯笑嘻嘻地逗着这帮少年。
于是少年们踊跃地说着自己会什么，偏偏又是那个带头的依旧没有说话。
呼延天枢不解，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追随我？还是有其他隐情？”
“不是，不是！”其他的少年们怕呼延天枢误会，急忙说道：“允常不是不想跟随您，之前就是他给你们发的信号。”
唐皓凯一挑眉，“原来一直沿途偷偷留下信件给我们报信的人是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是大越人，这是应该的！”
“那你为什么犹豫啊？”唐皓凯不解问道。
“母亲死的时候让我照顾好弟弟妹妹，等到出去的时候回大越找小姨，可是……”少年说着眼圈就红了，哽咽着道：“可是弟弟妹妹都病死了，我没脸见小姨了！”
众人心中一酸，从这寥寥数语已经明白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唐皓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小姨也不会怪你的。你要是不相信，等到时候我带你去找她，我帮你解释，你看怎么样？”
少年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急忙说道：“我小姨叫韩莹雪，我听达日钦他们说，她已经去京都了，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三个男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唐皓凯蹙眉问道：“你说你小姨叫韩莹雪？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
少年规规矩矩答道：“我叫马允常，我爹叫马世英，我娘姓田，我五岁时娘就病死了，后来爹续弦的妻子叫韩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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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将话说完，男人只感觉后腰一凉，一把闪亮的匕首从背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个瘦弱的少年，看样子还不到十五岁，五官长得十分端正，脖子上戴着镣铐，眼神却带着嗜血和刻骨的仇恨。
他的周围是一群瘦骨嶙峋的少男少女，他们赤着脚，身上套着代表奴隶的粗麻衣服，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
“小兔崽子！”达日钦骂道：“你们还想反了不成！”
那少年喊道：“垣东军队不会来了，根本就不会有援军了！”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大开的信封扔在地上，那上面果然是垣东东方慕容骏的笔迹。
少年继续高声喊道：“这是今早垣东送来的书信，我刚刚从你大帐里偷出来的，你就是骗大家跟你一起死！”
这话无疑成了压倒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被追击三年的图雅部落成员彻底崩溃了。
眼看着其他部落的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却要陪着达日钦满草原的逃命，男人给他们封官许愿，却永远只是空空荡荡的一句话。
如今眼看着达日钦明知没有援兵却还是要自己拼命，众人的愤怒顿时到达极点。
一位将军第一个蹦了出来，一把将达日钦按倒在地，周围的护卫想要上前相救，却最终还是收住了脚步。
三年了！他们实在是太累了，他们只是百姓，只想在广阔的草原上安稳放牧而已啊！
哐啷一声，一柄弯刀掉落在地，它的声音就像是点燃鞭炮的引线，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扔掉兵器，在这之前，他们还砍断了插在城头的旗杆。
炮火声停止，不一会儿，城门大开，图雅部的众人压着被绑的粽子一样的达日钦从里面走了出来。
“弃暗投明！不错不错！”唐皓凯嘴里叼着根稻草，笑呵呵地跳下马，撞了撞冷澈的肩膀，“勇士，没你动手的机会了。”
冷澈像是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却无比熟练地捏碎一个核桃，剥出里面的果仁，喂给旁边小鸟般等待投喂的佑远。
小家伙穿着锦甲，骑着一匹小红马，腰上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球，正哼着军歌，享受着自己冷爹爹的悉心照顾。
呼延天枢皱了皱眉，问冷澈：“他今天吃了几个核桃了？”
“八个。”冷澈回答。
“够了，别吃了，吃多了肚子疼。”呼延天枢说道。
于是，冷澈将刚掏出来的核桃又揣回怀里，把孩子抱在怀里，拿出了他耳中的棉花球。
按照计划，呼延天枢带兵攻打南城，也就是正门，而炎昱则带人攻击北城和西城。他这边的炮声一停，那边自然也停了下来。
呼延天枢下马上前却没有看一眼达日钦，反而是对着那名将军用北疆话说道：“人和兵刃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回家了！”
将军虽然绑了达日钦，却也是提心吊胆，一听对方居然放自己一马，立刻千恩万谢，跪地磕头。
他身后的众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听一个士兵道：“三年了，老婆在半路病死了，原本属于图雅的牧场早就没有了，我们也没了牲畜，就算回了草原也没有家了。”
说着，士兵流下眼泪，而周围人被他说道痛处，也纷纷落泪。
呼延天枢微微皱眉，“我会和你们的可汗商量一下你们的安置问题，若是草原实在安置不了，你们可以来大越，如今这寒川城虽然已经荒废，但总算是个安居之地，收拾收拾安置你们还是没有问题的。”
男人的话又燃起众人的希望，大家擦干眼泪，列队站好等待安置。
这时，呼延天枢看向一旁那群破衣烂衫的孩子，眉头皱得更紧，他上前继续用北疆话问：“你们是奴隶吗？”
没想到带头的少年却用大越话回道：“我们都是大越人，当初北疆入侵，我们都是被他们抓来的！”
呼延天枢心底一酸，上前掏出匕首撬开少年脖子上的枷锁，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卧薪尝胆，干得漂亮！”
少年们个个眼睛雪亮，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另一个少年上前说道：“我们都知道您，您是关外的大将军。”
“让我们追随您吧！”
少年们开口请求，只有带头的这个虽然也抬着头，目中露出光芒，却没有说话。
“追随我们可以，但你们得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本事！”唐皓凯笑嘻嘻地逗着这帮少年。
于是少年们踊跃地说着自己会什么，偏偏又是那个带头的依旧没有说话。
呼延天枢不解，皱眉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追随我？还是有其他隐情？”
“不是，不是！”其他的少年们怕呼延天枢误会，急忙说道：“允常不是不想跟随您，之前就是他给你们发的信号。”
唐皓凯一挑眉，“原来一直沿途偷偷留下信件给我们报信的人是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是大越人，这是应该的！”
“那你为什么犹豫啊？”唐皓凯不解问道。
“母亲死的时候让我照顾好弟弟妹妹，等到出去的时候回大越找小姨，可是……”少年说着眼圈就红了，哽咽着道：“可是弟弟妹妹都病死了，我没脸见小姨了！”
众人心中一酸，从这寥寥数语已经明白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唐皓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小姨也不会怪你的。你要是不相信，等到时候我带你去找她，我帮你解释，你看怎么样？”
少年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急忙说道：“我小姨叫韩莹雪，我听达日钦他们说，她已经去京都了，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三个男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唐皓凯蹙眉问道：“你说你小姨叫韩莹雪？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
少年规规矩矩答道：“我叫马允常，我爹叫马世英，我娘姓田，我五岁时娘就病死了，后来爹续弦的妻子叫韩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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