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试探眼线
吕文定的脑子飞快运转，心脏剧烈地跳动。他明白，这将是他为官生涯中最大的一次赌注。
若是赌赢了，他不仅会加官进爵，而且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礼官，变成一手促成铁勒和垣东交好的功臣，说不定还会成为北疆下一任可汗和垣东国王之间最重要的牵线人，从而名留青史。
男人的眼睛越来越亮，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强压心头的喜悦，说道：“族长既然信任在下，在下定当不辱使命！”
韩莹雪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她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礼貌又温婉的笑容。
吕文定立刻吩咐人拿了笔墨进来，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便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封信，装入信封并用蜡封好。
他将信交给炎昱，又拿出一个金属腰牌，“此乃我左丞王府腰牌信物，族长持此物，垣东全境定然不会阻拦。”
韩莹雪替炎昱接过，深施一礼，笑道：“我铁勒定不会忘记使者此番恩情。”
于是，双方就这么友好地相互告别，吕文定扬长而去。
看着那人带着侍卫消失在远方，炎昱随即就将韩莹雪打横抱起，直接回到自己的毡房。
他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虽然不知其中详细的利害关系，但是一见垣东使者那绚丽多姿的表情变化，他已经可以肯定，事情办成了。
“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样？说！”他的大手紧紧拥着她。
韩莹雪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一下挣开，退得远远的，嘟着嘴道：“哎呀！你这样我怎么说？”
“乖！让我抱抱！”炎昱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好在这次的力道还算适宜，韩莹雪就任由他抱着。
这时冷澈挑帘走了进来，见怪不怪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皱了下眉，“你猜得没错。要不要去老族长的帐子里说？”
“别了。”韩莹雪摇头，“这件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去把老族长请到这里来吧。”
冷澈点头出去了，炎昱看着两人打哑谜，不高兴道：“刚才你让他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怎么？我都不能知道吗？”
韩莹雪急忙安抚道：“不是不让你知道，刚才你不是让老族长叫走了吗？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啊！”
说话间，老族长博尔达已经进来，看到抱着的两人轻咳一声。
在长辈面前，韩莹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挣扎着就要起身，炎昱却一把将她抱得牢牢的，“地上凉，坐我腿上比较好。”
韩莹雪被他这厚脸皮弄得脸更红了，暗自咬牙，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简直不像之前认识的那个闷声不吭的呆憨男人。
“快说吧！”博尔达虽然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太过尴尬，毕竟他们草原儿女行为都比较豪放，如今儿子正当壮年，好些女色也不见怪。
“我刚才让冷澈去了趟清海子，果然看到了达日钦的人在那里埋伏。”韩莹雪道。
“清海子？去那里干嘛？”炎昱不解问道。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达日钦对你们部落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吗？”
韩莹雪说道：“显然你们部落里有他的眼线，而作为铁勒人，对达日钦都有着刻骨的仇恨，那么谁会甘心当他的眼线，为他卖命呢？显然就是那些被他有意送来的女人了。我一直怀疑，于是用心观察了下，在一次次排除之后，最后只留下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秋儿。”
“秋儿？”炎昱大吃一惊，“你会不会弄错了，她都怀孩子了呀！”
他实在无法认同韩莹雪的说法，秋儿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一个女人都肯给铁勒生孩子了，怎么可能背叛铁勒？
韩莹雪眸子一垂，也颇为不忍地说：“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于是我将行动地点告诉了她，然后这几天我便让冷澈注意她的动作。她很小心，或者，她也有过犹豫，足足等了十多天才趁半夜将消息藏在附近的一个石头下面。”
说着，冷澈拿出一张纸条，博尔达拿到手里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他们行动的目的和时间地点。
韩莹雪又道：“于是我模仿她的字迹写了一条同样的消息，更改了时间放到石头下，果然，刚才冷澈就在那里看到了达日钦的伏兵。”
毡房里一片沉默，三个男人都眉头紧锁，似乎都在为了如何处理秋儿发愁。
“我觉得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可以先不动她。”韩莹雪道：“然后用她将错误的信息传递给达日钦，至少，等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吧。”
三人纷纷点头，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那抢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炎昱问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博尔巴望将事情弄糟了。”韩莹雪道：“不过，当看到那个女孩时，我就知道天神保佑铁勒。”
“因为她作为一个侍女居然坐在和亲公主的车里，最关键的是还穿着一双织锦滚着金边的鞋子。你们是男人也许不懂，对于很多贵族女人来说，鞋子是否合脚舒适十分重要，很多女孩子宁可少做几身衣服也要弄一双好鞋子。”
“于是渐渐的，无论哪个国家，贵族的女子都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比鞋子，我们大越也有‘男看玉带，女看绣鞋’的说法。她脚上那双织锦滚金边的鞋子，估计连嫁过来的那位公主都是穿不起的呢！”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炎昱疑惑问道。
“记得我要你打听所有能得到的细节吗？”韩莹雪微笑着说：“里面有一条看似平常且细小的线索。你告诉我嫁过来的公主并不是皇族的嫡公主，而是垣东平南候的庶女，被垣东王封为公主，嫁过来和亲。而她的好友，垣东左丞王最宠爱的小孙女，为此哭闹不止。”
炎昱点头，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太多，这条是当作笑话说回来听的。不过他马上瞪大眼睛，惊喜地问道：“你是说她是左丞王的小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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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赌赢了，他不仅会加官进爵，而且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礼官，变成一手促成铁勒和垣东交好的功臣，说不定还会成为北疆下一任可汗和垣东国王之间最重要的牵线人，从而名留青史。
男人的眼睛越来越亮，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强压心头的喜悦，说道：“族长既然信任在下，在下定当不辱使命！”
韩莹雪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她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礼貌又温婉的笑容。
吕文定立刻吩咐人拿了笔墨进来，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便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封信，装入信封并用蜡封好。
他将信交给炎昱，又拿出一个金属腰牌，“此乃我左丞王府腰牌信物，族长持此物，垣东全境定然不会阻拦。”
韩莹雪替炎昱接过，深施一礼，笑道：“我铁勒定不会忘记使者此番恩情。”
于是，双方就这么友好地相互告别，吕文定扬长而去。
看着那人带着侍卫消失在远方，炎昱随即就将韩莹雪打横抱起，直接回到自己的毡房。
他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虽然不知其中详细的利害关系，但是一见垣东使者那绚丽多姿的表情变化，他已经可以肯定，事情办成了。
“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样？说！”他的大手紧紧拥着她。
韩莹雪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一下挣开，退得远远的，嘟着嘴道：“哎呀！你这样我怎么说？”
“乖！让我抱抱！”炎昱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好在这次的力道还算适宜，韩莹雪就任由他抱着。
这时冷澈挑帘走了进来，见怪不怪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皱了下眉，“你猜得没错。要不要去老族长的帐子里说？”
“别了。”韩莹雪摇头，“这件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去把老族长请到这里来吧。”
冷澈点头出去了，炎昱看着两人打哑谜，不高兴道：“刚才你让他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怎么？我都不能知道吗？”
韩莹雪急忙安抚道：“不是不让你知道，刚才你不是让老族长叫走了吗？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啊！”
说话间，老族长博尔达已经进来，看到抱着的两人轻咳一声。
在长辈面前，韩莹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挣扎着就要起身，炎昱却一把将她抱得牢牢的，“地上凉，坐我腿上比较好。”
韩莹雪被他这厚脸皮弄得脸更红了，暗自咬牙，这人是越来越放肆了，简直不像之前认识的那个闷声不吭的呆憨男人。
“快说吧！”博尔达虽然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太过尴尬，毕竟他们草原儿女行为都比较豪放，如今儿子正当壮年，好些女色也不见怪。
“我刚才让冷澈去了趟清海子，果然看到了达日钦的人在那里埋伏。”韩莹雪道。
“清海子？去那里干嘛？”炎昱不解问道。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达日钦对你们部落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吗？”
韩莹雪说道：“显然你们部落里有他的眼线，而作为铁勒人，对达日钦都有着刻骨的仇恨，那么谁会甘心当他的眼线，为他卖命呢？显然就是那些被他有意送来的女人了。我一直怀疑，于是用心观察了下，在一次次排除之后，最后只留下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秋儿。”
“秋儿？”炎昱大吃一惊，“你会不会弄错了，她都怀孩子了呀！”
他实在无法认同韩莹雪的说法，秋儿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一个女人都肯给铁勒生孩子了，怎么可能背叛铁勒？
韩莹雪眸子一垂，也颇为不忍地说：“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于是我将行动地点告诉了她，然后这几天我便让冷澈注意她的动作。她很小心，或者，她也有过犹豫，足足等了十多天才趁半夜将消息藏在附近的一个石头下面。”
说着，冷澈拿出一张纸条，博尔达拿到手里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他们行动的目的和时间地点。
韩莹雪又道：“于是我模仿她的字迹写了一条同样的消息，更改了时间放到石头下，果然，刚才冷澈就在那里看到了达日钦的伏兵。”
毡房里一片沉默，三个男人都眉头紧锁，似乎都在为了如何处理秋儿发愁。
“我觉得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可以先不动她。”韩莹雪道：“然后用她将错误的信息传递给达日钦，至少，等她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吧。”
三人纷纷点头，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那抢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炎昱问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博尔巴望将事情弄糟了。”韩莹雪道：“不过，当看到那个女孩时，我就知道天神保佑铁勒。”
“因为她作为一个侍女居然坐在和亲公主的车里，最关键的是还穿着一双织锦滚着金边的鞋子。你们是男人也许不懂，对于很多贵族女人来说，鞋子是否合脚舒适十分重要，很多女孩子宁可少做几身衣服也要弄一双好鞋子。”
“于是渐渐的，无论哪个国家，贵族的女子都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比鞋子，我们大越也有‘男看玉带，女看绣鞋’的说法。她脚上那双织锦滚金边的鞋子，估计连嫁过来的那位公主都是穿不起的呢！”
“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炎昱疑惑问道。
“记得我要你打听所有能得到的细节吗？”韩莹雪微笑着说：“里面有一条看似平常且细小的线索。你告诉我嫁过来的公主并不是皇族的嫡公主，而是垣东平南候的庶女，被垣东王封为公主，嫁过来和亲。而她的好友，垣东左丞王最宠爱的小孙女，为此哭闹不止。”
炎昱点头，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太多，这条是当作笑话说回来听的。不过他马上瞪大眼睛，惊喜地问道：“你是说她是左丞王的小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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