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宝典第二篇：用宝典武装自己
武波一米七几的个子，原本长相颇具硬朗阳刚之美，也算帅哥一枚，但因近期饮食不规律，体格魁梧之余，开始发福。
于是，五官线条开始柔和，体型也开始走膨胀风格。
爬楼时，由于动作幅度变大，领带勒得他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他来到经理办公室外，用手松了松领带，然后又紧上。
“咚。”
“咚。”
“请进！”
他推门进入，又轻轻把门关上。
“大哥，有何吩咐？”
武波一脸的谄媚，虽然言语上显得很亲近，但是行为上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站着。
白面陈陶安把双手从键盘上解放出来。
同样是销售经理，狗哥可比他轻松多了。
狗哥上班不是玩游戏，就是玩恐吓——恐吓下属随时可能搞淘汰，但实际上又从来不淘汰谁。
陈陶安却每天都很忙碌。
任何时刻都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总裁脸，从来不说过多的废话，也不玩恐吓。
因为他都是玩真的，要淘汰谁就直接淘汰了。
他从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丢给武波，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香烟呈抛物线起落，武波伸手接住。
他并没有立马丢进自己嘴里，而是右手食指中指夹住，左手熟练的掏出打火机，递给右手之后忙弯腰伸手给经理打火。
陈陶安低头，由武波点燃了香烟。
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雾，他才开口说：“坐吧。”
“好勒，谢谢大哥！”
武波屁股都还没有挨到椅子，陈陶安开口问了一句：“陈天新那一单怎么回事？”
开门见山，语气冷漠。
武波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把屁股抬高，又站了起来。
“领导，段小明还未上岗就接待客户属于违规，不光如此，在没有委托的情况下还私收客户钱款，我这么做，一是为项目着想，免得上头知道了又怪我们新员工培训管理不到位，二嘛，听说段小明是个关系户，我这也是帮他，免得被人抓把柄——”
陈陶安斜瞄他一眼。
武波马上改口：“——我错了，领导，实际上是我想多套业绩。”
小强的销售主管，也有销售任务，只是没有那么重，任务量是单个置业顾问任务的一半，但主管完成置业顾问一半的业绩就可以拿到置业顾问完成全部任务的全额奖励，除此之外，主管还拿自己所管辖小队的业绩总提，是个肥差。
武波这个肥差是陈陶安给的。
在销售基层厮杀多年，他深谙各种基层职场规则，其中就有一条，千万不要在聪明的领导面前耍小聪明或装傻。
陈陶安就是一个聪明的领导。
“他违规自然有公司规矩处罚，倒是你，现在人家找到我了，希望我主持公道。”
陈陶安一箭双雕。
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是你自己惹了麻烦。
趁机也治下你这小子狐假虎威的德性！
武波心里揣摩经理说的话，这意思段小明实锤是个关系户了，现在经理为难了？
经理有难处，正是我等效劳和表现的绝佳时刻啊！
于是他站得更直：“我服从领导的一切安排！”
那恭敬神情，就差敬礼了。
“等下我让内勤出一条处罚通知，下次记得注意了，出去忙吧！”
处罚谁，什么样的处罚内容，武波不敢问，就算是处罚他武波，他也不敢有异议，忙哈腰：“好的，大哥，你注意劳逸结合。”
陈陶安理都没理他，继续在电脑上敲打着。
武波恭敬的从经理办公室退出来。
陈陶安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马总发去信息：“领导，新来的段小明今早成交了一套，规定是上岗才能接客户，目前业绩挂在销售主管名下，这种情况要按照公司规定处罚吗？不用处罚吧？”
原本这种小事情他作为项目销售经理直接决定就行，但是他也吃不准段小明是不是真的有强硬后台。
马总没有立马回复他信息。
他也没有打算等马总回复信息，而是拿起电话就拨给马总。
“领导，您看看我发给您的信息。”
职场如官场，真要处罚，那也得留个证据。
只要马总回复自己说处罚吧，那段小明真有后台，我也可以把他喊到办公室来给他看看领导的回复。
这事可怪不得我陈陶安啊！
趁机也好探探领导口风，看看段小明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后台。
营销总马总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
他看完信息直接回拨电话过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必要时加倍处罚，绝不能因为可能是关系户就不遵从公司规定！”
陈陶安放下手机嘀咕一句：“老狐狸！”
马总对着陈陶安的消息微笑。
这是一个机会，炸出来陈小明背后靠山的机会，你人事总监不是不肯说嘛，我倒看看你们沉不沉得住气！
小陶安，不好意思啦，老马我再把你当枪使一次。
段小明所处的一楼大厅，几位新人按照之前的安排正在练习说辞。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段小明不敢再仗着卖房宝典而托大，加上早上接待陈天新一家时他发觉自己很多地方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于是他从二楼下来后，也加入了团队，大家一起努力的记忆着销售说辞。
销冠等级的人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大家彼此之间很和谐，点头、笑脸、很有礼貌，但绝不和睦。
彼此之间都认为他人是最强的竞争对手。
大家都暗暗使劲，希望自己能把其他人踩在脚下，成为人上人。
倒是段小明在大家心里毫无威胁，毕竟他是个销渣嘛。
就算真是个关系户，那也只是个有关系的销渣嘛。
谁都主动跟他说一两句。
他开口了，谁也都乐意回答他。
就连高冷美女吴小沫对他都和颜悦色。
可越是这样，每一个人就更加觉得段小明是个关系户。
不然何为大家都对他很热情？
他们是不是掌握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报了？
武波下了楼，一个人独处了一会，仔细想了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来到新人队伍这里。
这一次入职的新人陈陶安交给他来带领，而不是交给秦艳娇，完全不是因为看中他的能力，恰恰相反，秦艳娇业务能力十分突出，她很忙。
所以，这个带新人团队的事情就交给武波这个闲人了。
看见武波主管走过来，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大家聚在一起，武波一个人站在他们对面。
“早上想必大家也看见群里的喜报了，早上我开了一单。”
武波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笑容。
段小明看在眼里，觉得这个人特别的虚伪。
这两天短短的接触，让段小明有了一种直觉。
只要武波笑了，肯定就是他要使坏，他不笑的时候，坏肯定已使完了。
武波的话音一落，不知道谁开始鼓掌，接着大家一起鼓掌。
段小明本想鼓掌，但最终没有举起手来。
这个小举动在旁边七人的眼里愈发觉得段小明肯定是个关系户啊。
牛皮啊，主管的马屁都不屑拍。
连武波自己都有这种感觉，这小子敢这么嚣张，定是有嚣张的资本。
肯定是个关系户，不然安哥不会为了他特意找我谈话。
毕竟抢下属业绩这不是第一次了。
武波看了他一眼，把笑容绽开得更灿烂，继续说：“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这个不是我要说的好消息，真正的消息是，这一单其实是我们——段小明的！”
“他很早就来了公司，刚好有客户要看房，在现场没有其他同事的情况下，他冒着未上岗接待客户被处罚的危险，替项目荣誉着想，努力接待客户，并促成了交易。”
“只是因为他现在的个人账户还没有成交权限，所以业绩挂在我这边，所以，这一单的殊荣是属于段小明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掌声送给他呀！”
大家猛然鼓掌。
做销售的只佩服强者，有业绩就是强者！
掌声热烈，武波笑得很真诚。
掌声响起的时候，段小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飘飘然。
我尼玛，工作这么久，终于第一次有人为我鼓掌了哈！
掌声一散去，他开始冷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吃他这一套，这是拿糖衣炮弹在麻痹你！”
等大家掌声散去，武波又开口了：“还有一个消息，大家猜猜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段小明心想，难道他也玩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这个消息也是好消息！”
“刚刚经理找我去谈话了，原则和规定上，是谁的业绩就是谁的业绩，不允许挂单，这是其一。”
“其二，没上岗接待客户哪怕成交了，一样也要面临处罚，小强地产之所以能成为行业翘楚，就是因为管理制度规范和完善。”
“大家不要看着段小明，我刚才说了，这条消息也是好消息，好消息就是——通过我跟经理争取，从轻处罚，具体怎么处罚，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相信经理一定会考虑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点的，不会真的为难小明的。”
大家哗然。
“安静，不过，好消息说完了，该说说坏消息了，坏消息就是因为我帮助段小明，被领导认定为违反规定，所以，我会跟着一起受处罚！”
说到这里，武波还是带着笑容的。
可旋即画风一变，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开始换了一副表情。
“所以，你们不要觉得我好说话，替你们出了头，就是一个好主管，我不可能是好主管！所以，今天的说辞部分，谁要是过得不好，那就跟老员工一起熬到晚上十点下班！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自己练习到十一点半，十一点半我来抽查！”
他说的十一点半是上午十一点半，现在才九点多，十点还未到。
说完武波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了八个愕然的新员工。
走了老远，武波才放松下来。
他在心里嘀咕：“我艹，要是我销售能力跟我的演技成正比就好了。”
武波走远了，其他七人带着复杂的表情看向段小明。
段小明开口：“看我干什么，看那个好主管武波啊，咋咋呼呼的。”
大家本来还打算跟他拉个亲近，聊几句的，哪知他开口就怼领导。
这种仗着关系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而是挂在嘴上问候的人，谁敢附和他？
人家有免死金牌，自己可没有。
“哎，你们看群里的通知，真有处罚也。”
说话的是学生头刘璐。
段小明拿出手机，点开群消息。
“处罚通知：试用期置业顾问段小明未上岗擅自接待客户，且与销售主管武波串通，篡改业绩归属，处2000元罚款，如若再犯，开除！销售主管武波明知违规的情况下，仍协助组员篡改业绩归属，处500元罚款！希望每一位伙伴心中有梦想，头顶悬明镜！”
落款是销售部，日期是今天。
这……
为什么我要罚两千，而武波只罚了五百，还有，既然罚款了，这业绩归属谁没关系，卖这套房子的钱该归谁的？
其他人还在低头揣摩这条处罚信息，段小明迈开大长腿就去找武波了。
必须把这事搞清楚！
走了几步，他开始调整自己情绪，刚早上看了宝典里，宝典里写着：“人不要被情绪控制，应善用思维方式，用思维来武装自己。”
他问了一位老同事武主管在哪里，老同事抬手一指，好像在那边更衣室。
他快步走到更衣室门口。
隔着木门，他听见里面有人开口说话。
“武哥，你说这处罚只罚你五百，你这单提成怕是得有四千多吧？”
武波的声音：“所以，我还是净赚差不多四千，你不知道安哥当时语气那叫一个恐怖，吓死宝宝我了。”
“可怜那段小明了，才来就一张两千元大罚单，这钱武哥你给他出吗？”
“凭什么我给他出？除非他喊我爸爸，哈哈哈！”
另外一声音也哈哈大笑。
武波又轻声说：“哈哈，段小明那小子长得也蛮帅，你说他老妈是不是应该很漂亮？”
段小明一脚踹在更衣室门上，门岿然不动。
“谁？”
里面传来喝声。
段小明推开门：“你爷爷！”
更衣室并不大，目测三米多长，两米多宽，靠墙一排文件柜和一排衣柜，中间摆着一张沙发，武波跟另外一名老置业顾问葛优躺，靠在更衣室的沙发上。
段小明抄起手上的宝典就猛砸在武波头上。
砸得武波哇哇叫。
旁边同事叫嚣也被段小明踢了一脚。
砸完之后，段小明径直出了售楼部。
身后一片哗然。
他拿起手机给狗哥打电话。
“你小子又怎么了？”
“狗哥，我觉得你给我的宝典特别有用。”
狗哥有点不耐烦：“我知道有用，你不用特意打电话告诉我！”
“特别是我早上刚看到的，用思维武装自己，受益匪浅，不过思维上我还是欠缺了点，我变通了一下，我用宝典武装了自己！”
“说人话！”
“我拿宝典把主管砸了，现在怎么办？”
“我去，你打人了？”
“我问你怎么办？”
“你打人了，你问我怎么办？”
段小明看着手中的宝典：“宝典砸烂了，我问你怎么办？你还有新的宝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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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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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何吩咐？”
武波一脸的谄媚，虽然言语上显得很亲近，但是行为上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站着。
白面陈陶安把双手从键盘上解放出来。
同样是销售经理，狗哥可比他轻松多了。
狗哥上班不是玩游戏，就是玩恐吓——恐吓下属随时可能搞淘汰，但实际上又从来不淘汰谁。
陈陶安却每天都很忙碌。
任何时刻都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总裁脸，从来不说过多的废话，也不玩恐吓。
因为他都是玩真的，要淘汰谁就直接淘汰了。
他从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丢给武波，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香烟呈抛物线起落，武波伸手接住。
他并没有立马丢进自己嘴里，而是右手食指中指夹住，左手熟练的掏出打火机，递给右手之后忙弯腰伸手给经理打火。
陈陶安低头，由武波点燃了香烟。
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白雾，他才开口说：“坐吧。”
“好勒，谢谢大哥！”
武波屁股都还没有挨到椅子，陈陶安开口问了一句：“陈天新那一单怎么回事？”
开门见山，语气冷漠。
武波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把屁股抬高，又站了起来。
“领导，段小明还未上岗就接待客户属于违规，不光如此，在没有委托的情况下还私收客户钱款，我这么做，一是为项目着想，免得上头知道了又怪我们新员工培训管理不到位，二嘛，听说段小明是个关系户，我这也是帮他，免得被人抓把柄——”
陈陶安斜瞄他一眼。
武波马上改口：“——我错了，领导，实际上是我想多套业绩。”
小强的销售主管，也有销售任务，只是没有那么重，任务量是单个置业顾问任务的一半，但主管完成置业顾问一半的业绩就可以拿到置业顾问完成全部任务的全额奖励，除此之外，主管还拿自己所管辖小队的业绩总提，是个肥差。
武波这个肥差是陈陶安给的。
在销售基层厮杀多年，他深谙各种基层职场规则，其中就有一条，千万不要在聪明的领导面前耍小聪明或装傻。
陈陶安就是一个聪明的领导。
“他违规自然有公司规矩处罚，倒是你，现在人家找到我了，希望我主持公道。”
陈陶安一箭双雕。
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是你自己惹了麻烦。
趁机也治下你这小子狐假虎威的德性！
武波心里揣摩经理说的话，这意思段小明实锤是个关系户了，现在经理为难了？
经理有难处，正是我等效劳和表现的绝佳时刻啊！
于是他站得更直：“我服从领导的一切安排！”
那恭敬神情，就差敬礼了。
“等下我让内勤出一条处罚通知，下次记得注意了，出去忙吧！”
处罚谁，什么样的处罚内容，武波不敢问，就算是处罚他武波，他也不敢有异议，忙哈腰：“好的，大哥，你注意劳逸结合。”
陈陶安理都没理他，继续在电脑上敲打着。
武波恭敬的从经理办公室退出来。
陈陶安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马总发去信息：“领导，新来的段小明今早成交了一套，规定是上岗才能接客户，目前业绩挂在销售主管名下，这种情况要按照公司规定处罚吗？不用处罚吧？”
原本这种小事情他作为项目销售经理直接决定就行，但是他也吃不准段小明是不是真的有强硬后台。
马总没有立马回复他信息。
他也没有打算等马总回复信息，而是拿起电话就拨给马总。
“领导，您看看我发给您的信息。”
职场如官场，真要处罚，那也得留个证据。
只要马总回复自己说处罚吧，那段小明真有后台，我也可以把他喊到办公室来给他看看领导的回复。
这事可怪不得我陈陶安啊！
趁机也好探探领导口风，看看段小明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后台。
营销总马总怎么可能会上这种当。
他看完信息直接回拨电话过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必要时加倍处罚，绝不能因为可能是关系户就不遵从公司规定！”
陈陶安放下手机嘀咕一句：“老狐狸！”
马总对着陈陶安的消息微笑。
这是一个机会，炸出来陈小明背后靠山的机会，你人事总监不是不肯说嘛，我倒看看你们沉不沉得住气！
小陶安，不好意思啦，老马我再把你当枪使一次。
段小明所处的一楼大厅，几位新人按照之前的安排正在练习说辞。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段小明不敢再仗着卖房宝典而托大，加上早上接待陈天新一家时他发觉自己很多地方的基本功还不够扎实，于是他从二楼下来后，也加入了团队，大家一起努力的记忆着销售说辞。
销冠等级的人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大家彼此之间很和谐，点头、笑脸、很有礼貌，但绝不和睦。
彼此之间都认为他人是最强的竞争对手。
大家都暗暗使劲，希望自己能把其他人踩在脚下，成为人上人。
倒是段小明在大家心里毫无威胁，毕竟他是个销渣嘛。
就算真是个关系户，那也只是个有关系的销渣嘛。
谁都主动跟他说一两句。
他开口了，谁也都乐意回答他。
就连高冷美女吴小沫对他都和颜悦色。
可越是这样，每一个人就更加觉得段小明是个关系户。
不然何为大家都对他很热情？
他们是不是掌握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报了？
武波下了楼，一个人独处了一会，仔细想了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来到新人队伍这里。
这一次入职的新人陈陶安交给他来带领，而不是交给秦艳娇，完全不是因为看中他的能力，恰恰相反，秦艳娇业务能力十分突出，她很忙。
所以，这个带新人团队的事情就交给武波这个闲人了。
看见武波主管走过来，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大家聚在一起，武波一个人站在他们对面。
“早上想必大家也看见群里的喜报了，早上我开了一单。”
武波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笑容。
段小明看在眼里，觉得这个人特别的虚伪。
这两天短短的接触，让段小明有了一种直觉。
只要武波笑了，肯定就是他要使坏，他不笑的时候，坏肯定已使完了。
武波的话音一落，不知道谁开始鼓掌，接着大家一起鼓掌。
段小明本想鼓掌，但最终没有举起手来。
这个小举动在旁边七人的眼里愈发觉得段小明肯定是个关系户啊。
牛皮啊，主管的马屁都不屑拍。
连武波自己都有这种感觉，这小子敢这么嚣张，定是有嚣张的资本。
肯定是个关系户，不然安哥不会为了他特意找我谈话。
毕竟抢下属业绩这不是第一次了。
武波看了他一眼，把笑容绽开得更灿烂，继续说：“谢谢大家的掌声，刚才这个不是我要说的好消息，真正的消息是，这一单其实是我们——段小明的！”
“他很早就来了公司，刚好有客户要看房，在现场没有其他同事的情况下，他冒着未上岗接待客户被处罚的危险，替项目荣誉着想，努力接待客户，并促成了交易。”
“只是因为他现在的个人账户还没有成交权限，所以业绩挂在我这边，所以，这一单的殊荣是属于段小明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掌声送给他呀！”
大家猛然鼓掌。
做销售的只佩服强者，有业绩就是强者！
掌声热烈，武波笑得很真诚。
掌声响起的时候，段小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飘飘然。
我尼玛，工作这么久，终于第一次有人为我鼓掌了哈！
掌声一散去，他开始冷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吃他这一套，这是拿糖衣炮弹在麻痹你！”
等大家掌声散去，武波又开口了：“还有一个消息，大家猜猜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段小明心想，难道他也玩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这个消息也是好消息！”
“刚刚经理找我去谈话了，原则和规定上，是谁的业绩就是谁的业绩，不允许挂单，这是其一。”
“其二，没上岗接待客户哪怕成交了，一样也要面临处罚，小强地产之所以能成为行业翘楚，就是因为管理制度规范和完善。”
“大家不要看着段小明，我刚才说了，这条消息也是好消息，好消息就是——通过我跟经理争取，从轻处罚，具体怎么处罚，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相信经理一定会考虑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点的，不会真的为难小明的。”
大家哗然。
“安静，不过，好消息说完了，该说说坏消息了，坏消息就是因为我帮助段小明，被领导认定为违反规定，所以，我会跟着一起受处罚！”
说到这里，武波还是带着笑容的。
可旋即画风一变，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开始换了一副表情。
“所以，你们不要觉得我好说话，替你们出了头，就是一个好主管，我不可能是好主管！所以，今天的说辞部分，谁要是过得不好，那就跟老员工一起熬到晚上十点下班！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自己练习到十一点半，十一点半我来抽查！”
他说的十一点半是上午十一点半，现在才九点多，十点还未到。
说完武波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了八个愕然的新员工。
走了老远，武波才放松下来。
他在心里嘀咕：“我艹，要是我销售能力跟我的演技成正比就好了。”
武波走远了，其他七人带着复杂的表情看向段小明。
段小明开口：“看我干什么，看那个好主管武波啊，咋咋呼呼的。”
大家本来还打算跟他拉个亲近，聊几句的，哪知他开口就怼领导。
这种仗着关系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而是挂在嘴上问候的人，谁敢附和他？
人家有免死金牌，自己可没有。
“哎，你们看群里的通知，真有处罚也。”
说话的是学生头刘璐。
段小明拿出手机，点开群消息。
“处罚通知：试用期置业顾问段小明未上岗擅自接待客户，且与销售主管武波串通，篡改业绩归属，处2000元罚款，如若再犯，开除！销售主管武波明知违规的情况下，仍协助组员篡改业绩归属，处500元罚款！希望每一位伙伴心中有梦想，头顶悬明镜！”
落款是销售部，日期是今天。
这……
为什么我要罚两千，而武波只罚了五百，还有，既然罚款了，这业绩归属谁没关系，卖这套房子的钱该归谁的？
其他人还在低头揣摩这条处罚信息，段小明迈开大长腿就去找武波了。
必须把这事搞清楚！
走了几步，他开始调整自己情绪，刚早上看了宝典里，宝典里写着：“人不要被情绪控制，应善用思维方式，用思维来武装自己。”
他问了一位老同事武主管在哪里，老同事抬手一指，好像在那边更衣室。
他快步走到更衣室门口。
隔着木门，他听见里面有人开口说话。
“武哥，你说这处罚只罚你五百，你这单提成怕是得有四千多吧？”
武波的声音：“所以，我还是净赚差不多四千，你不知道安哥当时语气那叫一个恐怖，吓死宝宝我了。”
“可怜那段小明了，才来就一张两千元大罚单，这钱武哥你给他出吗？”
“凭什么我给他出？除非他喊我爸爸，哈哈哈！”
另外一声音也哈哈大笑。
武波又轻声说：“哈哈，段小明那小子长得也蛮帅，你说他老妈是不是应该很漂亮？”
段小明一脚踹在更衣室门上，门岿然不动。
“谁？”
里面传来喝声。
段小明推开门：“你爷爷！”
更衣室并不大，目测三米多长，两米多宽，靠墙一排文件柜和一排衣柜，中间摆着一张沙发，武波跟另外一名老置业顾问葛优躺，靠在更衣室的沙发上。
段小明抄起手上的宝典就猛砸在武波头上。
砸得武波哇哇叫。
旁边同事叫嚣也被段小明踢了一脚。
砸完之后，段小明径直出了售楼部。
身后一片哗然。
他拿起手机给狗哥打电话。
“你小子又怎么了？”
“狗哥，我觉得你给我的宝典特别有用。”
狗哥有点不耐烦：“我知道有用，你不用特意打电话告诉我！”
“特别是我早上刚看到的，用思维武装自己，受益匪浅，不过思维上我还是欠缺了点，我变通了一下，我用宝典武装了自己！”
“说人话！”
“我拿宝典把主管砸了，现在怎么办？”
“我去，你打人了？”
“我问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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