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怀心事
站位的原因吧，她的视线总不经意就落到对面的人身上也很正常，但也不是说非要刻意回避什么……
回避什么吗？
千帆沉吟。
与其说归月总盯着空向轩，倒不妨说归月从进门到打招呼直到现在，都不曾看一眼程宁吧？
是巧合吗？
正常人初次见面怎么可能毫无眼神交流，程宁一直是很吸睛的存在，不比空向轩差。
回想程宁，方才好像也没有回应归月的问好？
再加上顾梓洋等人的暗语，千帆虽看不懂，但肯定是有些什么。
两人之间，以前有过什么故事吗？
千帆就着他们“给”出的若有若无的线索顺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解……
咳！好家伙，妥妥黄金档狗血肥皂剧剧情！
那边，三个男生逐渐进去正题。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
“我肯定，是他。”
程宁沉着脸，声音压得很低，嗡嗡的，情绪压抑。
顾梓洋伸手拍拍他。
“幸亏是有向轩，问题还不大。”
空向轩摇头，“只是想恶搞一下吧，动作不大，不然我也处理不好。”他指的是被动的两个推手。
“呵！”顾梓洋冷笑，只盯着某处，就像看到了某人，正用眼神与对方交锋，“真是一点没变呐！”
空向轩看着他。
“大费周章一大圈，这么麻烦，就为挠你一下，”顾梓洋有些感慨，讽刺又佩服，“怕也只有他有这等闲心。”
空向轩没做声，若有所思。
他不了解这个人是谁，只是站在事情的旁观者角度，这一番安排与操作，费心思费精力，就为引起这等小的风波，恐怕只能称得上骚动，实在有些划不来。
听他俩的意思，这人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真像是一个坏小孩儿变着花样地招惹你，虽是小打小闹，也够让人抓狂的了。
空向轩从口袋里抽出手，揽揽程宁。
程宁抬眸，已掩去了波澜，一派平静，“我想，我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向轩，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顾梓洋阴阳怪气，“可别有了新欢忘了你的老哥们儿！”
话音刚落，另两人同时抬腿。
话题就顺其自然飘远，似他们一直只是在笑闹罢了。
另一边，两个女生也笑开。
是归月先主动朝千帆走近了些，找起话题，“你今晚很耀眼，表现也很棒！”
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哦，我刚才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就那儿”
她指向一个座位，“我一直看着你呢！”
千帆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她心知刚才并没有注意到那边，虽说归月很漂亮，但一中本身也是美女如云，今晚的女孩儿们也都盛装打扮，浓妆淡抹，个个花枝招展，归月安静素雅于其中，若不是坐得近，也不容易注意到。
她有些抱歉，忙道：“你才真的很漂亮，是我最喜欢的长相诶！”
千帆说的实话，倒不是应付客套。
“哈哈哈，我也很喜欢长的可爱的女生。”归月笑出声。
千帆有些意外的，她是没想到归月笑的这么大方，丝毫不矫揉造作。
“交个朋友吧千帆？”
千帆自然是乐意的，“当然。”
“这么说，你就是我在一中的第一个朋友！”归月眼睛亮亮的，好像只一眼，你就能尽览她的喜悲愉泣。
“诶？你要来我们一中吗？”千帆抓到关键点。
“对啊，我今天过来做最后的转学手绪。”归月看着千帆隐隐期待的表情，心知对方已经接受并也是真的很喜欢她。
千帆确实有些惊喜，有程宁和空向轩在前，转校生也不至于多么稀奇。倒总算来了个美女，可不知会乐坏多少……男生。
她都能想象到，日后的几天，归月将成为他们晚饭时的新讨论对象。
可惜啦，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千帆没问太多，包括为什么，怎么了，除非特别熟的人，她不太好奇也保持尊重，对旁人的故事。
避之而言它，千帆望了望顾梓洋，“你们真的很般配呢！在一起多久了？”
顾梓洋正被程宁用胳膊往下压，“顾梓洋我发现你今天是皮痒！”
“向轩，真的，你不知道，程……”顾梓洋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跟没听见似的，艰难地从他指缝中说着什么。
看样子是在翻程宁的黑历史。
空向轩一旁悠然看戏，笑得发颤。
“快一年了吧，”归月声音带笑，不知是看着他们闹得欢，还是想到顾梓洋的甜蜜。
千帆回头，是溺在她水色含情的眸子里。
“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就高一时候的事。”
她也是S市的？和顾梓洋同班，那她一定很厉害了。
“那你是理科？”顾梓洋是理科。
“嗯，只是这边的教材好像不大一样，我还是决定转文。”
这个千帆能理解，毕竟是女孩子，学理科很厉害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要让她自学着整个高一的内容，实在有些吃不消。
毕竟不是谁都像……空向轩。
千帆想到空向轩，看过去一眼，那人靠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那是刚才的领导席。
他话还是很少，此时正不做声，也没看那两人，只是低着眉。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摄影师摆弄好的，你随时举起相机按下快门，都是好看的。
此时的千帆就在想，我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嗯，必须是相机，我拍照技术本来就不行，手机再怎么原相机好像都拍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可能还是得看人，千帆想，要是他，就算她技术再烂，也可以拍得好看？
他鼻梁很挺，面部线条分明，应该是最上镜的那种……
空向轩眼皮微抬，像是动了，千帆心中一颤，做贼心虚般忙别开眼。
身旁女生没有声音，应该是说了什么的，她刚才没听清。
千帆若无其事，“什么？”
“我说，其实我个人本就更喜欢文科的。”归月看进她的眼，笑的意味深长。
千帆有些不敢看，女生的敏锐度她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的洞察力她自诩不错，归月也可以，甚至更好。
“空向轩，是你男朋友？”归月停顿了一下，似在思考怎么问。
“啊，不是！”千帆忙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别人不过八卦一下，平平淡淡问一句，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们也是刚认识，”千帆想到什么，“刚认识不久。”
归月笑着拍她一下，“不是就不是嘛，你紧张什么。”她刻意笑的有内涵，“我都懂！”
千帆当下耳根有些烫，脸不自觉烧起来，她懂什么？自己都不懂。
归月看着她抿嘴，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她心下清明，勾唇笑得浅，像是累了，不达眼。
“那……”
千帆抬头，等她下文。
“程宁是喽？”
千帆没想到她会主动cue程宁，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哇，您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呦。
“啊？不是，不是啦！我俩是朋友。”千帆有些气笑了，伸手打她，“你怎么搞的！？”
归月笑着躲，“我不是看你俩在台上配合得好，真挺般配的！”
“是是是，我和谁都挺般配的！”千帆不接她的套，两人渐渐也闹到了一起。
女生与女生之间建立友谊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八卦，刚认识没话题的，聊八卦就热络了。
“孩子们！”
张老师朝他们招手，其他几位老师已经有说有笑出了会场。
“那你们快去吧，今晚也是辛苦你们了，”顾梓洋偏下头示意跟归月先走，转向两个男生时挑挑眉，目光狡亮，闪得很快，富含深意。
嘴上却中规中矩，礼数到位，“祝你们玩的开心！”
“千帆，拜拜。”
“行了，快走吧你，也不早了。”程宁习惯了他那副温润如玉的皮囊下时不时暴露出的狼尾巴，腹黑狡黠。
顾梓洋在他面前不在乎暴露什么，偶尔端起来一套一套的给他看见，觉得可假。
抬腿又要踹过去，顾梓洋笑着躲开，“怎么这么没礼貌了现在？”
“走了走了！”
归月跟在他身侧，自然而然。
“拜拜！”她冲她眨眨眼，千帆笑，有些无奈，摆摆手，“那晚安。”
剩下三人也收拾收拾东西，程宁说一会儿会有保安过来拉电闸，直接走就行了。
天已沉黑。
换季的夜似是格外的冷，热情了一天的风独自守着夜，乱撞，凄凉。这盏灯到下一盏，仿佛距离小半个光年，温暖不了任何，只是生硬地在黑幕中撕出一片片的光亮，矛盾阴阳。
别一个人走在换季的夜，徒步走上大街。你可以穿厚厚的高领羊毛衫加绒外套，你还是止不住的冷。
幸而千帆不是一个人。
她微微有些发颤，开了暖气的会场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她克制住自己没有缩回已经跨出去的脚。
程宁想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千帆看到，忙按住，“别别别，我不是特别冷。”
对方眼神中写着：你放屁。
千帆噎了噎，咳，“你别感冒了，一会儿到校门口就坐车里了。”
程宁也没坚持，“走快点吧。”
千帆日后每每回忆至此，这怕不是她的人生巅峰！？
她诚惶诚恐走在两人中间，明显能感觉到风其实比刚才小了些。
三人各怀心事。
程宁今天其实一直都有些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呢？他又掩饰得很好，千帆看不出来。
对啊，掩饰。
你知道他明显藏着什么，你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看得出来他的掩饰，也只能看到这些。
他给你看的，只有这些。
方才和归月聊到程宁，她倒比之前自然了许多，她说，“程宁今天心情怕是不太好。”
她也看出来了，哪怕说不定比她知道的更多。
三人在门口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被载往一家小型酒店。明天周末，怕是老师们也不急着回家。
“千帆你家住哪儿？”张老师从副驾驶回过头，首先问她。
“嗷，我家在樱花小区。”千帆坐直了些，忙回道。
“樱花小区是吧，还有点远啊，”张老师刚到H城不久，对这边还不太熟悉，幸而樱花小区还算是比较出圈儿的地段，她之前听说过，那边有个教堂。“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爸妈来接你？”
千帆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十一点了，“不用老师，我跟妈妈讲过了会晚些回去，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张老师正在想着这样妥不妥，一个声音插进来，“老师放心吧，我送她回去。”
空向轩坐在千帆右手边，他靠着座椅，没看她，也没问她。
千帆想到他先前说的话。
“我家顺路。”
张老师还要说什么，听到这儿也是止住了，点点头，“那好，你俩打一辆车走。”
程宁在一边没说话，此时转头看空向轩。
车后排很暗，渐渐适应了也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两人对视，也看不清表情，眼睛中的什么，似传达到了，又似飘的很远。
千帆借着路旁的灯红酒绿，看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程宁点点头，“你们路上慢点。”
空向轩也点头。
“程宁，你家好像离得不远吧？”
程宁应了一声，“一会儿我走回去就行。”
车停了，张老师付钱，带着他们进去。
一桌老师已经陆陆续续坐好了，见他们到了，都看过来。千帆呼吸一窒，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窘迫不安。
“坐啊！”“来来来，坐这边！”
课下的老师往往都比较和蔼可亲，先在都热情招呼千帆，只是，这反倒让她头皮发麻。
“坐吧。”程宁给她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在旁边坐下。
空向轩坐在另一边。
她像被两个护法保在中间，帮她隔绝了外界，千帆僵直的背总算放松了些。
老师们也没有过多关注他们，校长举杯说了几句，全体起立碰杯后，便三三两两聊开了，不在管他们。
老李在一边时不时让他们多吃点，张老师让他快别管了，让孩子们不自在。
千帆瞄向那边，忍不住偷笑，赶紧埋头扒拉口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q9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q999.cc
回避什么吗？
千帆沉吟。
与其说归月总盯着空向轩，倒不妨说归月从进门到打招呼直到现在，都不曾看一眼程宁吧？
是巧合吗？
正常人初次见面怎么可能毫无眼神交流，程宁一直是很吸睛的存在，不比空向轩差。
回想程宁，方才好像也没有回应归月的问好？
再加上顾梓洋等人的暗语，千帆虽看不懂，但肯定是有些什么。
两人之间，以前有过什么故事吗？
千帆就着他们“给”出的若有若无的线索顺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解……
咳！好家伙，妥妥黄金档狗血肥皂剧剧情！
那边，三个男生逐渐进去正题。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
“我肯定，是他。”
程宁沉着脸，声音压得很低，嗡嗡的，情绪压抑。
顾梓洋伸手拍拍他。
“幸亏是有向轩，问题还不大。”
空向轩摇头，“只是想恶搞一下吧，动作不大，不然我也处理不好。”他指的是被动的两个推手。
“呵！”顾梓洋冷笑，只盯着某处，就像看到了某人，正用眼神与对方交锋，“真是一点没变呐！”
空向轩看着他。
“大费周章一大圈，这么麻烦，就为挠你一下，”顾梓洋有些感慨，讽刺又佩服，“怕也只有他有这等闲心。”
空向轩没做声，若有所思。
他不了解这个人是谁，只是站在事情的旁观者角度，这一番安排与操作，费心思费精力，就为引起这等小的风波，恐怕只能称得上骚动，实在有些划不来。
听他俩的意思，这人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真像是一个坏小孩儿变着花样地招惹你，虽是小打小闹，也够让人抓狂的了。
空向轩从口袋里抽出手，揽揽程宁。
程宁抬眸，已掩去了波澜，一派平静，“我想，我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向轩，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顾梓洋阴阳怪气，“可别有了新欢忘了你的老哥们儿！”
话音刚落，另两人同时抬腿。
话题就顺其自然飘远，似他们一直只是在笑闹罢了。
另一边，两个女生也笑开。
是归月先主动朝千帆走近了些，找起话题，“你今晚很耀眼，表现也很棒！”
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哦，我刚才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就那儿”
她指向一个座位，“我一直看着你呢！”
千帆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她心知刚才并没有注意到那边，虽说归月很漂亮，但一中本身也是美女如云，今晚的女孩儿们也都盛装打扮，浓妆淡抹，个个花枝招展，归月安静素雅于其中，若不是坐得近，也不容易注意到。
她有些抱歉，忙道：“你才真的很漂亮，是我最喜欢的长相诶！”
千帆说的实话，倒不是应付客套。
“哈哈哈，我也很喜欢长的可爱的女生。”归月笑出声。
千帆有些意外的，她是没想到归月笑的这么大方，丝毫不矫揉造作。
“交个朋友吧千帆？”
千帆自然是乐意的，“当然。”
“这么说，你就是我在一中的第一个朋友！”归月眼睛亮亮的，好像只一眼，你就能尽览她的喜悲愉泣。
“诶？你要来我们一中吗？”千帆抓到关键点。
“对啊，我今天过来做最后的转学手绪。”归月看着千帆隐隐期待的表情，心知对方已经接受并也是真的很喜欢她。
千帆确实有些惊喜，有程宁和空向轩在前，转校生也不至于多么稀奇。倒总算来了个美女，可不知会乐坏多少……男生。
她都能想象到，日后的几天，归月将成为他们晚饭时的新讨论对象。
可惜啦，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千帆没问太多，包括为什么，怎么了，除非特别熟的人，她不太好奇也保持尊重，对旁人的故事。
避之而言它，千帆望了望顾梓洋，“你们真的很般配呢！在一起多久了？”
顾梓洋正被程宁用胳膊往下压，“顾梓洋我发现你今天是皮痒！”
“向轩，真的，你不知道，程……”顾梓洋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跟没听见似的，艰难地从他指缝中说着什么。
看样子是在翻程宁的黑历史。
空向轩一旁悠然看戏，笑得发颤。
“快一年了吧，”归月声音带笑，不知是看着他们闹得欢，还是想到顾梓洋的甜蜜。
千帆回头，是溺在她水色含情的眸子里。
“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就高一时候的事。”
她也是S市的？和顾梓洋同班，那她一定很厉害了。
“那你是理科？”顾梓洋是理科。
“嗯，只是这边的教材好像不大一样，我还是决定转文。”
这个千帆能理解，毕竟是女孩子，学理科很厉害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要让她自学着整个高一的内容，实在有些吃不消。
毕竟不是谁都像……空向轩。
千帆想到空向轩，看过去一眼，那人靠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那是刚才的领导席。
他话还是很少，此时正不做声，也没看那两人，只是低着眉。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摄影师摆弄好的，你随时举起相机按下快门，都是好看的。
此时的千帆就在想，我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嗯，必须是相机，我拍照技术本来就不行，手机再怎么原相机好像都拍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可能还是得看人，千帆想，要是他，就算她技术再烂，也可以拍得好看？
他鼻梁很挺，面部线条分明，应该是最上镜的那种……
空向轩眼皮微抬，像是动了，千帆心中一颤，做贼心虚般忙别开眼。
身旁女生没有声音，应该是说了什么的，她刚才没听清。
千帆若无其事，“什么？”
“我说，其实我个人本就更喜欢文科的。”归月看进她的眼，笑的意味深长。
千帆有些不敢看，女生的敏锐度她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的洞察力她自诩不错，归月也可以，甚至更好。
“空向轩，是你男朋友？”归月停顿了一下，似在思考怎么问。
“啊，不是！”千帆忙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别人不过八卦一下，平平淡淡问一句，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们也是刚认识，”千帆想到什么，“刚认识不久。”
归月笑着拍她一下，“不是就不是嘛，你紧张什么。”她刻意笑的有内涵，“我都懂！”
千帆当下耳根有些烫，脸不自觉烧起来，她懂什么？自己都不懂。
归月看着她抿嘴，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她心下清明，勾唇笑得浅，像是累了，不达眼。
“那……”
千帆抬头，等她下文。
“程宁是喽？”
千帆没想到她会主动cue程宁，又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哇，您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呦。
“啊？不是，不是啦！我俩是朋友。”千帆有些气笑了，伸手打她，“你怎么搞的！？”
归月笑着躲，“我不是看你俩在台上配合得好，真挺般配的！”
“是是是，我和谁都挺般配的！”千帆不接她的套，两人渐渐也闹到了一起。
女生与女生之间建立友谊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八卦，刚认识没话题的，聊八卦就热络了。
“孩子们！”
张老师朝他们招手，其他几位老师已经有说有笑出了会场。
“那你们快去吧，今晚也是辛苦你们了，”顾梓洋偏下头示意跟归月先走，转向两个男生时挑挑眉，目光狡亮，闪得很快，富含深意。
嘴上却中规中矩，礼数到位，“祝你们玩的开心！”
“千帆，拜拜。”
“行了，快走吧你，也不早了。”程宁习惯了他那副温润如玉的皮囊下时不时暴露出的狼尾巴，腹黑狡黠。
顾梓洋在他面前不在乎暴露什么，偶尔端起来一套一套的给他看见，觉得可假。
抬腿又要踹过去，顾梓洋笑着躲开，“怎么这么没礼貌了现在？”
“走了走了！”
归月跟在他身侧，自然而然。
“拜拜！”她冲她眨眨眼，千帆笑，有些无奈，摆摆手，“那晚安。”
剩下三人也收拾收拾东西，程宁说一会儿会有保安过来拉电闸，直接走就行了。
天已沉黑。
换季的夜似是格外的冷，热情了一天的风独自守着夜，乱撞，凄凉。这盏灯到下一盏，仿佛距离小半个光年，温暖不了任何，只是生硬地在黑幕中撕出一片片的光亮，矛盾阴阳。
别一个人走在换季的夜，徒步走上大街。你可以穿厚厚的高领羊毛衫加绒外套，你还是止不住的冷。
幸而千帆不是一个人。
她微微有些发颤，开了暖气的会场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她克制住自己没有缩回已经跨出去的脚。
程宁想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千帆看到，忙按住，“别别别，我不是特别冷。”
对方眼神中写着：你放屁。
千帆噎了噎，咳，“你别感冒了，一会儿到校门口就坐车里了。”
程宁也没坚持，“走快点吧。”
千帆日后每每回忆至此，这怕不是她的人生巅峰！？
她诚惶诚恐走在两人中间，明显能感觉到风其实比刚才小了些。
三人各怀心事。
程宁今天其实一直都有些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呢？他又掩饰得很好，千帆看不出来。
对啊，掩饰。
你知道他明显藏着什么，你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看得出来他的掩饰，也只能看到这些。
他给你看的，只有这些。
方才和归月聊到程宁，她倒比之前自然了许多，她说，“程宁今天心情怕是不太好。”
她也看出来了，哪怕说不定比她知道的更多。
三人在门口进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被载往一家小型酒店。明天周末，怕是老师们也不急着回家。
“千帆你家住哪儿？”张老师从副驾驶回过头，首先问她。
“嗷，我家在樱花小区。”千帆坐直了些，忙回道。
“樱花小区是吧，还有点远啊，”张老师刚到H城不久，对这边还不太熟悉，幸而樱花小区还算是比较出圈儿的地段，她之前听说过，那边有个教堂。“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爸妈来接你？”
千帆看了看表，还有几分钟十一点了，“不用老师，我跟妈妈讲过了会晚些回去，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张老师正在想着这样妥不妥，一个声音插进来，“老师放心吧，我送她回去。”
空向轩坐在千帆右手边，他靠着座椅，没看她，也没问她。
千帆想到他先前说的话。
“我家顺路。”
张老师还要说什么，听到这儿也是止住了，点点头，“那好，你俩打一辆车走。”
程宁在一边没说话，此时转头看空向轩。
车后排很暗，渐渐适应了也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两人对视，也看不清表情，眼睛中的什么，似传达到了，又似飘的很远。
千帆借着路旁的灯红酒绿，看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程宁点点头，“你们路上慢点。”
空向轩也点头。
“程宁，你家好像离得不远吧？”
程宁应了一声，“一会儿我走回去就行。”
车停了，张老师付钱，带着他们进去。
一桌老师已经陆陆续续坐好了，见他们到了，都看过来。千帆呼吸一窒，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窘迫不安。
“坐啊！”“来来来，坐这边！”
课下的老师往往都比较和蔼可亲，先在都热情招呼千帆，只是，这反倒让她头皮发麻。
“坐吧。”程宁给她拉开一张椅子，自己在旁边坐下。
空向轩坐在另一边。
她像被两个护法保在中间，帮她隔绝了外界，千帆僵直的背总算放松了些。
老师们也没有过多关注他们，校长举杯说了几句，全体起立碰杯后，便三三两两聊开了，不在管他们。
老李在一边时不时让他们多吃点，张老师让他快别管了，让孩子们不自在。
千帆瞄向那边，忍不住偷笑，赶紧埋头扒拉口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q9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q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