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艺节晚会
“你，你好？请问你是卫千帆吗？”
千帆刚要从后台出去，被一个男生挡住了去路。
千帆扫了一眼他手里捧着的一束花，犹犹豫豫开口，“啊，我是。”
“太好了！”男生恨不得赶紧完成任务就跑，“是这样的，有人叫我把这束花给你。嗷，上面有卡片的。”
看千帆没有动，男生闪了闪星星眼，“学姐，你就收下吧！”
千帆瞬间一身鸡皮疙瘩，奈何她确实不想让这个男生为难，就接过了花。
“谢谢。”
“哈哈哈没事，学姐加油！”
男生像来时一样，嗖一声又不见了踪影，真是……风一样。
千帆低头，还未凑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九朵百合花簇拥在一起，粉的白的都有，倒是全都盛开着。
最中间的两朵间，插着一张粉红色的卡片，千帆拿起来，上面用黑色秀丽笔写着：
加油吧我的小天使，今晚的你很美。——CY
笔锋刚劲，不大却有力，是一手好字。
CY？千帆想了想，却在脑海中搜不出这个人。
她猛地抬头望向四周。
不知什么时候，会场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或站着或坐着，喧喧洋洋地讲话声，冲得人瞬间失去方向感，眼花缭乱。
也有很多人朝这边望过来，千帆却觉得不是。
她对上了一双眼睛，那人也不躲，看她望过来，挑眉扬起了笑。
是他？！
千帆还记得这张脸，那天在办公室门口，他还说他长得就还行。让她对他的印象就一个词：贱兮兮的。
会是他吗？
那人却不再看她，转头和旁边的同学说笑，仿佛刚才都只是偶然一暼。
啊呀，管他是谁呢，还是今晚的晚会要紧。
千帆回身将花放在座椅上，抬眼找了找，心里犯嘀咕，怎么还不见程宁的影子？
千帆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背开场词，有人看到她的裙子，纷纷议论她就是今晚的主持人，千帆却只顾往前走。
远远的，她看到两个人，一黑一白，在卫生间门口说话。
她之所以没有过去，是她认出了那个黑西装的人。
顾梓洋？！
顾梓洋是她儿时最好的哥们儿，在S市时的小弟弟。
其实她对他的记忆已经少之又少，巧就巧在放暑假时爸爸在家，因为他和顾叔叔还是很好朋友，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偶尔视个频叙叙旧。
而那天顾叔叔的视频过来，她正好在旁边。
视频一闪而过的，是沙发上正在喝茶的男生，他抬眉望向镜头，眉目清秀，干净阳光。
“叔叔好。”他乖乖地喊了一声，得到父亲的批准后，回了房间。
不然千帆压根不会知道，这个人现在的模样，哪怕她有小时候的照片，这么多年，早已变了样。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他最喜欢跟在她身后，到哪儿都是小姐姐，姐姐地叫，特别粘人，她就喜欢跟别人炫耀，她有个小弟弟特别好看。
后来每次遇到长的好看的男孩子，总喜欢拿来跟小弟弟比，然后说，还是我的小弟弟帅。
其实，小弟弟也就比她小几个月，现在的少年往那儿一站就是笔直挺拔，若她当年没有来这儿，他们会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视频中，千帆唯一听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就是他的成绩。
“嗯，他中考考得也挺好的。”
“多少分？”爸爸问。
“四百二十几啦！”
爸爸顿了一下，千帆知道他在想什么，千帆也纳闷儿，这，，很好吗？
“满分四百六啦！”
哦哇哦！爸爸和千帆同时觉得牛*了，千帆中考八百五十分才考七百多分。
顾叔叔继续，“现在要高二啦，在年级排第二，还是可以的吼！”
这还不可以，啥叫可以呢，千帆听到这儿，默默回房间看书了。
长得比你好的，还比你聪明，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优秀？？？
千帆差点抑郁。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顾梓洋会出现在这里？
千帆觉得脑壳有点疼。
千帆打了个寒颤，刚才在里面脱了外套，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冷，这会儿出来原以为很快就能回去，又一不小心发了那么会儿的呆。
千帆往那边走。
走廊上来来往往人还不少，总有意无意的目光投向那边的两人。正应了那句：美人扎堆，效果翻倍。
也幸是人多，两人还没有发现千帆，她倒不是故意想偷听什么只是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但，，你也懂，这东西……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就算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不是今天这样的选择……”顾梓洋面露歉意，看这样子是在道歉？
“真的对不起了。”
……
只是沉默。
“千帆？”
正竖着耳朵，突然被点名，着实吓了她一跳，，，有点儿心虚，她望着顾梓洋尬笑。
白色西装的男生却闻声转过来，咦？程宁？
他们，，认识？
男生表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柔和，扬起嘴角看着她笑。可千帆还是看到了，那抹来不及收的嘲讽与苦涩，他的眸子，原来可以那么那么沉。
这两人……
“千帆，好多年没见了，还好前些阵子视过频，我记住了你的样子。”顾梓洋和程宁一样，笑得温柔。
“嗯，好久不见。”
顾梓洋还要再寒暄两句，却被程宁出声打断，“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程宁边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千帆身上，边说：“一会儿晚会就要开始了，你先进去吧，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顾梓洋看看他，又看看千帆，低头轻笑，“好，那一会儿，看你们的了，加油哦！”
顾梓洋从后门进了会场，千帆还看着他的背影想事情，被程宁从背后推到了卫生间门口。
“不想感冒就搞快点。”
程宁真是拿她没办法，才多大的人啊心事怎么那么多。
两人一同回到会场，一男一女，盛装出席。现场已座无虚席，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投过来，千帆有些怵，往里躲了躲。
身旁的男生却终于不似刚才的阴沉，嘴角微微勾起，笑，又不想太明显。
两人到了后台，千帆赶忙拿稿子，“程宁，上场前再对一遍吧？”没有回应。
程宁正捧起椅子上的那束百合轻嗅，白皙的面庞稍稍贴着花，也丝毫不比那粉粉白白的逊色。
“这就是花儿与少年吗？”千帆开他玩笑，也是夸赞。
那双眼还轻微合着，只是底下卧蚕弯弯，似是笑了的。
只是，这个笑容凝固在他抬头看清卡片上的字之后。
“怎么了吗？你认识？”千帆见他表情不对劲，有些忐忑，怎么变得这么快，有些，，凶？
“你认识？”程宁不答反问。
“我不认识啊，你不拿起来我都忘了还有束花。”千帆忙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刚才有人送来的，好像也是受人之托。”
程宁似不太在意，嘁了一声，将花扔回椅子上。“几百年前的套路了，也没点新意。送还不敢亲自送，找人代送算得了什么？”
千帆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
程宁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和恶语相向的人，也不可能对不认识的人评头论足。他今天有些反常，是因为顾梓洋吗？还是？
千帆想从程宁脸上看出些什么，对方却已经拿起了稿子，趁她发呆还敲了敲她的头，“你是看我看傻了吗？”
满脸笑意。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会场响起了音乐声，张老师走进来，寻到两人，
“啊呀，不错不错，都是漂亮的姑娘小伙儿！不要紧张，调整一下，一会儿就上台了。”
千帆深呼吸，冲老师扬起一个自信的笑。
外面的灯光秀开始，一时惊叹声四起，最终，会场将亮如白昼，舞台的正中央，将是全场最闪耀的地方，千帆和程宁跟着灯光找位置就不会错。
“差不多了，你们上去吧。”张老师听音乐声渐渐小了，拍拍他们的肩膀，“加油！”
程宁转向千帆，忽而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向她递出一只手。
千帆一愣，又笑开，真是服了，仪式感满满啊！她轻轻将手搭在上面，程宁起身慢慢带着她走入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身后的张老师已经笑得不能自已，真是有模有样的，唉，年轻就是好啊。
头顶的光束像找到了主人，有眼睛时的追过来，他们一瞬间被聚焦，会场“喔～喔～喔！！！”一下子叫开了。
有程宁的小迷妹直接开喊，“程宁白西装不要太帅！”“程宁！”
更多的是起哄的，正值青春烂漫懵懂的年纪，似什么都懂，其实又真正经历过多少。看到一男一女相携双双入场，实在羡煞旁人。
千帆都快睁不开眼，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但她从这儿看底下，却是有些模糊，只知道密密麻麻都是人。
她好像看到梦期冲她比了个心，沐衡在前排，冲她挥挥手，看口型，是在说加油。老李坐在第一排的过道口，正看着她笑。
“放轻松哦，今晚你真的很漂亮。”程宁微微侧头，低声对她说。
“你也不赖！”千帆定了定神，其实她没有多紧张，这一周的时间里，她没事儿就把稿子拿出来背，就算现场感情方面有欠缺，至少最基本的词没问题。
所有灯光定住，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程宁：各位老师！
千帆：各位同学！
合：大家晚上好！！
现场掌声像被点了开关，话音刚落就如潮水般涌过来，千盼万盼的文艺晚会终于还是到来了，在座的无一不激情澎湃。
程宁：在今天星光璀璨夺目的夜晚，我们齐聚一堂为为我校建立一百周年，为我校第三十五届文艺盛会，
千帆回望过去：为我们新入学的高一学弟学妹们，为台下的你们奉上一台精彩的演出！
……
完美的开场白！
在底下观众热烈的欢呼声中，千帆和程宁暂时下场，将舞台交给第一组上台的演员。
千帆好像有感觉到什么，回头向台下扫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奇怪，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不是平常的注视，而是一直存在于某个方向，好像是有个谁，就坐在茫茫人群中，任由身旁尖叫喧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刚才她怕嘴上出错，不敢去找。此时她实在忍不住，却没有对上谁的眼睛。
明明那种感觉还在……
程宁见她眉间轻皱，出声问她怎么了。千帆想了想，如实告诉他。“现场那么多人，你又那么漂亮，当然是目光的焦点。”
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还是太自恋了？就离谱！千帆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后台的投屏此时正实时直播着前台的节目，到第三个节目了。高二（9）班的小红帽正在“森林”里摘蘑菇。
千帆喝了口水起身，这场结束，他俩要一起上去说串词。
掌声雷动，千帆待声浪渐渐平歇，才拿起话筒，“高二（9）班刚才所带来的《穿越的小红帽》实在是太精彩了，台下的观众也是给予了最热烈的掌声，他们所呈现的有趣的故事为我们所有人带来了欢乐！”
“是啊……”
千帆听到了程宁紧接着接下去的台词，却一惊，赶忙望过去，因为程宁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话筒没声音了？！
程宁倒是面不改色，一手按着话筒准备关掉，一手朝千帆伸过来。
千帆反应极快，立刻会意，将自己的话筒递过去。
“嗞！！！！！！！”
耳旁突然炸起杂音。一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捂住吃痛的耳朵，现场叫嚷声四起。
千帆看程宁皱着眉，唇紧抿着，他手里的话筒却怎么也关不掉。
一滴汗从额角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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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千帆没有动，男生闪了闪星星眼，“学姐，你就收下吧！”
千帆瞬间一身鸡皮疙瘩，奈何她确实不想让这个男生为难，就接过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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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没事，学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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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低头，还未凑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九朵百合花簇拥在一起，粉的白的都有，倒是全都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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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很多人朝这边望过来，千帆却觉得不是。
她对上了一双眼睛，那人也不躲，看她望过来，挑眉扬起了笑。
是他？！
千帆还记得这张脸，那天在办公室门口，他还说他长得就还行。让她对他的印象就一个词：贱兮兮的。
会是他吗？
那人却不再看她，转头和旁边的同学说笑，仿佛刚才都只是偶然一暼。
啊呀，管他是谁呢，还是今晚的晚会要紧。
千帆回身将花放在座椅上，抬眼找了找，心里犯嘀咕，怎么还不见程宁的影子？
千帆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背开场词，有人看到她的裙子，纷纷议论她就是今晚的主持人，千帆却只顾往前走。
远远的，她看到两个人，一黑一白，在卫生间门口说话。
她之所以没有过去，是她认出了那个黑西装的人。
顾梓洋？！
顾梓洋是她儿时最好的哥们儿，在S市时的小弟弟。
其实她对他的记忆已经少之又少，巧就巧在放暑假时爸爸在家，因为他和顾叔叔还是很好朋友，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偶尔视个频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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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千帆压根不会知道，这个人现在的模样，哪怕她有小时候的照片，这么多年，早已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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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次遇到长的好看的男孩子，总喜欢拿来跟小弟弟比，然后说，还是我的小弟弟帅。
其实，小弟弟也就比她小几个月，现在的少年往那儿一站就是笔直挺拔，若她当年没有来这儿，他们会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视频中，千帆唯一听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就是他的成绩。
“嗯，他中考考得也挺好的。”
“多少分？”爸爸问。
“四百二十几啦！”
爸爸顿了一下，千帆知道他在想什么，千帆也纳闷儿，这，，很好吗？
“满分四百六啦！”
哦哇哦！爸爸和千帆同时觉得牛*了，千帆中考八百五十分才考七百多分。
顾叔叔继续，“现在要高二啦，在年级排第二，还是可以的吼！”
这还不可以，啥叫可以呢，千帆听到这儿，默默回房间看书了。
长得比你好的，还比你聪明，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优秀？？？
千帆差点抑郁。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顾梓洋会出现在这里？
千帆觉得脑壳有点疼。
千帆打了个寒颤，刚才在里面脱了外套，开着空调也不觉得冷，这会儿出来原以为很快就能回去，又一不小心发了那么会儿的呆。
千帆往那边走。
走廊上来来往往人还不少，总有意无意的目光投向那边的两人。正应了那句：美人扎堆，效果翻倍。
也幸是人多，两人还没有发现千帆，她倒不是故意想偷听什么只是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但，，你也懂，这东西……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就算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不是今天这样的选择……”顾梓洋面露歉意，看这样子是在道歉？
“真的对不起了。”
……
只是沉默。
“千帆？”
正竖着耳朵，突然被点名，着实吓了她一跳，，，有点儿心虚，她望着顾梓洋尬笑。
白色西装的男生却闻声转过来，咦？程宁？
他们，，认识？
男生表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柔和，扬起嘴角看着她笑。可千帆还是看到了，那抹来不及收的嘲讽与苦涩，他的眸子，原来可以那么那么沉。
这两人……
“千帆，好多年没见了，还好前些阵子视过频，我记住了你的样子。”顾梓洋和程宁一样，笑得温柔。
“嗯，好久不见。”
顾梓洋还要再寒暄两句，却被程宁出声打断，“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程宁边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千帆身上，边说：“一会儿晚会就要开始了，你先进去吧，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顾梓洋看看他，又看看千帆，低头轻笑，“好，那一会儿，看你们的了，加油哦！”
顾梓洋从后门进了会场，千帆还看着他的背影想事情，被程宁从背后推到了卫生间门口。
“不想感冒就搞快点。”
程宁真是拿她没办法，才多大的人啊心事怎么那么多。
两人一同回到会场，一男一女，盛装出席。现场已座无虚席，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投过来，千帆有些怵，往里躲了躲。
身旁的男生却终于不似刚才的阴沉，嘴角微微勾起，笑，又不想太明显。
两人到了后台，千帆赶忙拿稿子，“程宁，上场前再对一遍吧？”没有回应。
程宁正捧起椅子上的那束百合轻嗅，白皙的面庞稍稍贴着花，也丝毫不比那粉粉白白的逊色。
“这就是花儿与少年吗？”千帆开他玩笑，也是夸赞。
那双眼还轻微合着，只是底下卧蚕弯弯，似是笑了的。
只是，这个笑容凝固在他抬头看清卡片上的字之后。
“怎么了吗？你认识？”千帆见他表情不对劲，有些忐忑，怎么变得这么快，有些，，凶？
“你认识？”程宁不答反问。
“我不认识啊，你不拿起来我都忘了还有束花。”千帆忙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刚才有人送来的，好像也是受人之托。”
程宁似不太在意，嘁了一声，将花扔回椅子上。“几百年前的套路了，也没点新意。送还不敢亲自送，找人代送算得了什么？”
千帆觉得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
程宁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和恶语相向的人，也不可能对不认识的人评头论足。他今天有些反常，是因为顾梓洋吗？还是？
千帆想从程宁脸上看出些什么，对方却已经拿起了稿子，趁她发呆还敲了敲她的头，“你是看我看傻了吗？”
满脸笑意。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会场响起了音乐声，张老师走进来，寻到两人，
“啊呀，不错不错，都是漂亮的姑娘小伙儿！不要紧张，调整一下，一会儿就上台了。”
千帆深呼吸，冲老师扬起一个自信的笑。
外面的灯光秀开始，一时惊叹声四起，最终，会场将亮如白昼，舞台的正中央，将是全场最闪耀的地方，千帆和程宁跟着灯光找位置就不会错。
“差不多了，你们上去吧。”张老师听音乐声渐渐小了，拍拍他们的肩膀，“加油！”
程宁转向千帆，忽而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向她递出一只手。
千帆一愣，又笑开，真是服了，仪式感满满啊！她轻轻将手搭在上面，程宁起身慢慢带着她走入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身后的张老师已经笑得不能自已，真是有模有样的，唉，年轻就是好啊。
头顶的光束像找到了主人，有眼睛时的追过来，他们一瞬间被聚焦，会场“喔～喔～喔！！！”一下子叫开了。
有程宁的小迷妹直接开喊，“程宁白西装不要太帅！”“程宁！”
更多的是起哄的，正值青春烂漫懵懂的年纪，似什么都懂，其实又真正经历过多少。看到一男一女相携双双入场，实在羡煞旁人。
千帆都快睁不开眼，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关注，但她从这儿看底下，却是有些模糊，只知道密密麻麻都是人。
她好像看到梦期冲她比了个心，沐衡在前排，冲她挥挥手，看口型，是在说加油。老李坐在第一排的过道口，正看着她笑。
“放轻松哦，今晚你真的很漂亮。”程宁微微侧头，低声对她说。
“你也不赖！”千帆定了定神，其实她没有多紧张，这一周的时间里，她没事儿就把稿子拿出来背，就算现场感情方面有欠缺，至少最基本的词没问题。
所有灯光定住，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程宁：各位老师！
千帆：各位同学！
合：大家晚上好！！
现场掌声像被点了开关，话音刚落就如潮水般涌过来，千盼万盼的文艺晚会终于还是到来了，在座的无一不激情澎湃。
程宁：在今天星光璀璨夺目的夜晚，我们齐聚一堂为为我校建立一百周年，为我校第三十五届文艺盛会，
千帆回望过去：为我们新入学的高一学弟学妹们，为台下的你们奉上一台精彩的演出！
……
完美的开场白！
在底下观众热烈的欢呼声中，千帆和程宁暂时下场，将舞台交给第一组上台的演员。
千帆好像有感觉到什么，回头向台下扫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奇怪，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不是平常的注视，而是一直存在于某个方向，好像是有个谁，就坐在茫茫人群中，任由身旁尖叫喧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刚才她怕嘴上出错，不敢去找。此时她实在忍不住，却没有对上谁的眼睛。
明明那种感觉还在……
程宁见她眉间轻皱，出声问她怎么了。千帆想了想，如实告诉他。“现场那么多人，你又那么漂亮，当然是目光的焦点。”
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还是太自恋了？就离谱！千帆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后台的投屏此时正实时直播着前台的节目，到第三个节目了。高二（9）班的小红帽正在“森林”里摘蘑菇。
千帆喝了口水起身，这场结束，他俩要一起上去说串词。
掌声雷动，千帆待声浪渐渐平歇，才拿起话筒，“高二（9）班刚才所带来的《穿越的小红帽》实在是太精彩了，台下的观众也是给予了最热烈的掌声，他们所呈现的有趣的故事为我们所有人带来了欢乐！”
“是啊……”
千帆听到了程宁紧接着接下去的台词，却一惊，赶忙望过去，因为程宁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话筒没声音了？！
程宁倒是面不改色，一手按着话筒准备关掉，一手朝千帆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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