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家大院(二)
苏颜定了定，走出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莫名松了口气。
她望向一边的苏月，努努嘴:“快随你姐姐去！”
苏颜看着苏月，十几岁的年纪，容貌也不错，语气轻柔又坚定:“苏月，此次能不能嫁入萧家还未可知，我不愿连累你。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大伯母的想法，你未必要遵从，你的前程，你该自己拿主意！”
苏月一听，急红眼眶:“姐姐，我不会同你争什么，我也不当妾。我不想这么窝囊，为了温饱，操劳至死。我想跟着你，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愿，你不会后悔……”苏颜目光真挚望着苏月，她能感受到她与大夫人不同，更欣赏她在大夫人的言传身教下还能保持那份善意与纯真。
“好的，姐姐！”苏月冲她笑了笑，似是安慰她，又似是安慰自己。
苏颜将目光投向远方，山丘起伏连绵，逶迤伸展，无边无际。
近看，到处是比人高的荒草和荆棘丛，夹隙间几处紫色的花骨朵，绚烂无比。
拨开一处草丛，顺着岩石路，从一侧高峰直走便可行至盘龙寨。
寨子海拔千余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有利地形，易守难攻。他们在悬崖边上建立山寨门，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进入。
复路过一片树林后，沿途路过岗哨显示出来，全寨风貌也尽收眼底。
爬到寨门上，有三个眺望窗，可以看到山上动静。
白天他们组团出动，先是一窝蜂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崖壁下来，继而百来号人洋洋洒洒横行在街道小镇上，不分良莠，逢人便抢，好不狂妄。
寨中的房屋清一色的木质建筑，均为两层，而大爷的住处更显气派恢宏，配上栗色琉璃瓦，亮闪闪的。前厅是议事厅，后厅是卧室，有专人把手，院墙上方布满厚厚的铁丝网，苍蝇都难以飞进。
院墙前方，四位领头一字排开入座，大爷位于中间，二爷三爷四爷坐于旁侧，男仆远远站立伺候。
宋靖之接管盘龙寨以来，要求山寨男子半年一期的武术比赛，都是真刀真枪，砍死免责。
第一场徒手比试，第二场是刀枪，第三场是骑马射箭。
徒手比试进入决赛，双方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横流，失败者更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被人拖下去！
宋伊月看的心惊胆跳，黏上去，拉着宋靖之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靖之哥哥，我怕！”
“那就回去！”宋靖之没好气的回着，目光依旧停在比赛场上。
“伊月把眼睛闭上，有靖之哥哥在，我就不怕了！”伊月乖乖的闭起眼睛，紧拢住他的胳膊。
女伴的脸近在咫尺，厚厚的胭脂，刺鼻的香味令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不顾她脸色煞白，强行将衣袖抽了出来。
精力明显不在看场上的四爷起身踱了几步，又回座，未出片刻，又起身，将旁边的二爷拉了拉，坐至宋靖之身边，喊了声:“大爷！”
宋靖之视而不见，将随身小匕首抽了出来把玩。四爷年纪最长，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急的抓抓头发，道:“大爷，你让我们下山干一票大的，再待下去我们这群大爷们要活活憋死！”
“哦？”
“大爷，萧然要成亲了，萧家许了一张晋丰钱庄的取款凭证做聘礼，可恨的是晋丰在狗皇帝脚下，而且没有分支，就算想吃也吃不下！”四爷一拳砸在椅子上，突然又目光如炬，“倒是苏家连日赶制礼箱，定是准备丰厚的嫁妆！”
“谁家的女儿？”宋靖之突然问。
“中药世家仁济药铺苏家的大姑娘，单名一个颜字。”
“苏颜？”宋靖之跟着说了一句。
“大爷喜欢，我给你虏去！”说完，四爷一脸义气往外冲。
宋靖之忍不住瞪他:“我何时说喜欢，你抢人家新娘，不怕萧然找你拼命！”
“我就怕他不找我拼命！”他气鼓鼓的坐回去。
新开辟的后山做场地，供妇女孩童游玩或做些小交易。每月逢五逢八赶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大家生活安稳太平，如世外桃源一般。
而很多土匪却暗中不服，为这样憋屈活着颇有微词。日子一天一天流逝，大家虽说日常操练未曾松懈，均是酒足饭饱，空虚难奈。
宋靖之看着他们，又看着比赛场上，仍然在进行的第二场比试，手不停把完手中的匕首，仿佛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
一阵沉默过后，四爷又站出来，大嗓门惊扰林中鸟:“大爷，论攻龙陵是大事，攻启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们将启月夺回，也不必天天爬上爬下，像老鼠一样窝在这林子里。正当壮年不去拼，难不成等头发皆白，兵器钝化，窝囊至死。”
“狼烟一起，战火纷飞，人比草贱，让你过太平日子你还不愿意了？”宋靖之倪视着他说。
“男人志在四方，当然不安一隅，不像你，大皇子！软玉温香，失了斗志，你难道忘了十年前陛下是怎么死的，龙陵军残酷踏破启月，你就不怕死去的将士和那群无辜的孩子不得安生！”四爷越说越愤怒，提及启月，二爷却埋埋头，拉了拉他的衣袖，提示他慎言。
“你！”宋靖之青筋暴起，提起拳头便打向四爷的脸，看着呗压制在脚下的四爷，又慢慢平息下怒火。
“大爷，三思！”二爷，三爷忙劝慰道。
四爷眼神因为害怕而游离，紧握的拳头全是汗。宋靖之年纪虽轻，不过在山匪窝里长大，杀人饮血，阴狠怪戾，他外表一如内心阴暗！
直到第二场比试结束，锣音响起，宋靖之才松开来:“你若想去便去吧，东隅的人马你不可动用，你的部下，愿意同你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留下，你不得逼迫，滚，去兵仗部领取武器。”
“是，大爷！”他得意的冲其他几个同僚笑了笑，扑扑灰尘离去。
二爷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萧然是龙陵武状元，别论谋略，武功自然不差，月王党尚未就位，他掌管着启月如今命脉，老四冒冒失失，大爷也眼睁睁看他去送死么？”
宋靖之这才收起匕首，望着远方，早已没有四爷踪影，他念叨:“我只是打击一下他的气焰，顺便探探萧然的实力。他若不走这一遭，更是闹的人心不安，众心不齐，他吃了败仗回来自然懂得夹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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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一边的苏月，努努嘴:“快随你姐姐去！”
苏颜看着苏月，十几岁的年纪，容貌也不错，语气轻柔又坚定:“苏月，此次能不能嫁入萧家还未可知，我不愿连累你。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大伯母的想法，你未必要遵从，你的前程，你该自己拿主意！”
苏月一听，急红眼眶:“姐姐，我不会同你争什么，我也不当妾。我不想这么窝囊，为了温饱，操劳至死。我想跟着你，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愿，你不会后悔……”苏颜目光真挚望着苏月，她能感受到她与大夫人不同，更欣赏她在大夫人的言传身教下还能保持那份善意与纯真。
“好的，姐姐！”苏月冲她笑了笑，似是安慰她，又似是安慰自己。
苏颜将目光投向远方，山丘起伏连绵，逶迤伸展，无边无际。
近看，到处是比人高的荒草和荆棘丛，夹隙间几处紫色的花骨朵，绚烂无比。
拨开一处草丛，顺着岩石路，从一侧高峰直走便可行至盘龙寨。
寨子海拔千余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有利地形，易守难攻。他们在悬崖边上建立山寨门，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进入。
复路过一片树林后，沿途路过岗哨显示出来，全寨风貌也尽收眼底。
爬到寨门上，有三个眺望窗，可以看到山上动静。
白天他们组团出动，先是一窝蜂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崖壁下来，继而百来号人洋洋洒洒横行在街道小镇上，不分良莠，逢人便抢，好不狂妄。
寨中的房屋清一色的木质建筑，均为两层，而大爷的住处更显气派恢宏，配上栗色琉璃瓦，亮闪闪的。前厅是议事厅，后厅是卧室，有专人把手，院墙上方布满厚厚的铁丝网，苍蝇都难以飞进。
院墙前方，四位领头一字排开入座，大爷位于中间，二爷三爷四爷坐于旁侧，男仆远远站立伺候。
宋靖之接管盘龙寨以来，要求山寨男子半年一期的武术比赛，都是真刀真枪，砍死免责。
第一场徒手比试，第二场是刀枪，第三场是骑马射箭。
徒手比试进入决赛，双方打的鼻青脸肿，鲜血横流，失败者更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被人拖下去！
宋伊月看的心惊胆跳，黏上去，拉着宋靖之的衣袖，娇滴滴的说:“靖之哥哥，我怕！”
“那就回去！”宋靖之没好气的回着，目光依旧停在比赛场上。
“伊月把眼睛闭上，有靖之哥哥在，我就不怕了！”伊月乖乖的闭起眼睛，紧拢住他的胳膊。
女伴的脸近在咫尺，厚厚的胭脂，刺鼻的香味令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不顾她脸色煞白，强行将衣袖抽了出来。
精力明显不在看场上的四爷起身踱了几步，又回座，未出片刻，又起身，将旁边的二爷拉了拉，坐至宋靖之身边，喊了声:“大爷！”
宋靖之视而不见，将随身小匕首抽了出来把玩。四爷年纪最长，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急的抓抓头发，道:“大爷，你让我们下山干一票大的，再待下去我们这群大爷们要活活憋死！”
“哦？”
“大爷，萧然要成亲了，萧家许了一张晋丰钱庄的取款凭证做聘礼，可恨的是晋丰在狗皇帝脚下，而且没有分支，就算想吃也吃不下！”四爷一拳砸在椅子上，突然又目光如炬，“倒是苏家连日赶制礼箱，定是准备丰厚的嫁妆！”
“谁家的女儿？”宋靖之突然问。
“中药世家仁济药铺苏家的大姑娘，单名一个颜字。”
“苏颜？”宋靖之跟着说了一句。
“大爷喜欢，我给你虏去！”说完，四爷一脸义气往外冲。
宋靖之忍不住瞪他:“我何时说喜欢，你抢人家新娘，不怕萧然找你拼命！”
“我就怕他不找我拼命！”他气鼓鼓的坐回去。
新开辟的后山做场地，供妇女孩童游玩或做些小交易。每月逢五逢八赶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大家生活安稳太平，如世外桃源一般。
而很多土匪却暗中不服，为这样憋屈活着颇有微词。日子一天一天流逝，大家虽说日常操练未曾松懈，均是酒足饭饱，空虚难奈。
宋靖之看着他们，又看着比赛场上，仍然在进行的第二场比试，手不停把完手中的匕首，仿佛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
一阵沉默过后，四爷又站出来，大嗓门惊扰林中鸟:“大爷，论攻龙陵是大事，攻启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们将启月夺回，也不必天天爬上爬下，像老鼠一样窝在这林子里。正当壮年不去拼，难不成等头发皆白，兵器钝化，窝囊至死。”
“狼烟一起，战火纷飞，人比草贱，让你过太平日子你还不愿意了？”宋靖之倪视着他说。
“男人志在四方，当然不安一隅，不像你，大皇子！软玉温香，失了斗志，你难道忘了十年前陛下是怎么死的，龙陵军残酷踏破启月，你就不怕死去的将士和那群无辜的孩子不得安生！”四爷越说越愤怒，提及启月，二爷却埋埋头，拉了拉他的衣袖，提示他慎言。
“你！”宋靖之青筋暴起，提起拳头便打向四爷的脸，看着呗压制在脚下的四爷，又慢慢平息下怒火。
“大爷，三思！”二爷，三爷忙劝慰道。
四爷眼神因为害怕而游离，紧握的拳头全是汗。宋靖之年纪虽轻，不过在山匪窝里长大，杀人饮血，阴狠怪戾，他外表一如内心阴暗！
直到第二场比试结束，锣音响起，宋靖之才松开来:“你若想去便去吧，东隅的人马你不可动用，你的部下，愿意同你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留下，你不得逼迫，滚，去兵仗部领取武器。”
“是，大爷！”他得意的冲其他几个同僚笑了笑，扑扑灰尘离去。
二爷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萧然是龙陵武状元，别论谋略，武功自然不差，月王党尚未就位，他掌管着启月如今命脉，老四冒冒失失，大爷也眼睁睁看他去送死么？”
宋靖之这才收起匕首，望着远方，早已没有四爷踪影，他念叨:“我只是打击一下他的气焰，顺便探探萧然的实力。他若不走这一遭，更是闹的人心不安，众心不齐，他吃了败仗回来自然懂得夹起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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