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旧伤
随后，他说得更大声了：“如果，当年我有今天的这番成就，你一定会选我。婉兰，我已经帮你完成了心愿，只要最后的工程完成，梦幻岛就完美了。而你，也可以永远住在你最向往的雷氏故宅里。而我们的儿子，他将继承我拥有的一切，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一个天启集团可比拟的……”
“啪”地一声，琴声戛然而止，七弦急断。
“不，你错了。这不是我的心愿，而你，十年前，我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你了，我爱的人不是你，是他。”
“十年前……”他发出了一阵惊心的笑声：“婉兰，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十年前你的拒绝，我才发誓，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
十洲背后，传来了轮椅的声响和脚步声。
“十洲。”
十洲被孟放的呼唤声叫回头，心头骤然一紧。
他惊讶地看着面前，推动着轮椅的人，并不是李梅复，而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灰衣人。而除了他和孟放，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出现。
原来，他早就计算好了一切。
此刻，孟十洲唯有冷笑。
仿佛门内能够掌控门外一切似的，红色的大门，微微开启了一道缝。灰衣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你到底是谁？”孟十洲紧紧盯着灰衣人：“其他人在哪里？”
“那就让我们真正认识一下。少爷你好，我叫罗宾逊。”灰衣人笑着拱手作揖：“至于其他人，他们很好，你放心，等你们聊完，我会带你去找他们的。”
孟十洲见他走了，推着孟放的轮椅走了进去。
轮椅，从门缝中恰好钻了进去。
门后，又别有洞天。
穿过空旷而平坦的一片区域，是一座座西朝东，南北长八十米，东西宽五十米，占地面积约五千平方米，由五幢建筑组成的府邸。
十洲觉得有些古怪：“刚才我在门外，明明听见了琴声，还有他们的谈话，就好像在耳边。可是这里，却是一块空地。”
孟放说：“不排除是建筑结构和空间的影响。他们应该就在那里面。”
十洲更为谨慎地带着孟放一同向前，进入了眼前的建筑群。
第一栋是主人的膳堂，大厅外有个小门，可供马夫仆役歇脚吃饭。第二栋主体建筑，门楼上刻着武宗皇帝赐封匾额，上书“蝶舞清音”四字。
庭院前的甬道设有五重门楼，南北两端分二门进出，分别设仪仗厅和接客厅。门楼后有扇盈门起遮挡作用。中门将近六米高，比百姓家的中门高出一倍，十分气派。过中门即是中堂，中堂左右两旁是回廊，专供女子行走。
全宅宅门上都嵌有石匾，匾额的枋檩柱头雕刻着各种精细图案，但无论是何种图案，都有花草蝴蝶相互映衬。
院中，水井井圈上刻着的“正德”年号字样清晰可见。十洲看着那两个字，又想起了一路上与“蝴蝶”有关的花纹意象，推测：“这栋建筑……是不是和蝴蝶居有什么关系？”
孟放回答：“你既然去过千楸，应该听说过古镇上关于武宗皇帝的传说。这个地方，就是朱厚照命雷氏为蝶妃在民间造的私宅。”
“你怎么知道？”
“是这栋建筑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那……这和蝴蝶居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启叔叔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地方，那么他还一心想要得到蝴蝶居，为什么？”
孟放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蝴蝶居也是雷氏建造的；又或许，他是为了……你妈妈。”
十洲忽而想起了恰才听见的对话：“妈妈和雷氏……有关系？”
孟放正想回答，却猛然咳嗽起来，十洲不忍，没有继续再问。他记得李梅复说过的话，从孟放的口袋里掏出了急救药，給他服下，为他抚着背平气。
“你……你怎么还喊他启叔叔，不是应该……改口了吗？”孟放却气虚着先问道。
“我也不知道。”十洲淡淡回答：“还不习惯吧。”他皱了皱眉。
突然，一阵阵呲嚓呲嚓的响声……一来一回，前低后高传来。
出了院门，向那一处走去，却见是一处工地，平白出现在整栋建筑的一角，显得极为突兀。就好比一座巨大的建筑模型，其余的地方都被完美地拼凑齐全，唯独这一处才刚刚动工。
灼热的阳光下，是他，王雄启，正跨在一条长条椅上，举着电锯，锯着一块足有三米长的横木。
“你们，终于来了。参观完了，有什么感受吗？”王雄启看见两人，突然面容一转，露出了真假难辨的笑容。
孟放显然十分气愤，可是此时的他，只能浑身颤抖，一阵阵地咳血，想说话，却喘不上气来。
十洲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盯着王雄启：“果然，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妈呢？”
“她在屋里歇着。”王雄启自若地说：“你们想见她，就一起见见吧。”
屋内，仍旧是中式的陈设，只不过这一间卧房的装潢，是由中国五千年历史长河之中“打捞”起的各种建筑文物拼凑的，无论是秦皇汉武，还是唐宋元明清的遗物、在此处都拥有了恰到好处的位置，并且极其和谐地共存在一个空间。
温婉兰坐在床上，看见孟放和十洲，激动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儿子。”刚想上轮椅前去，却欲言又止。她对十洲摇了摇头，克制住了自己要说的话。
“婉兰，为我和儿子，弹一曲吧。”王雄启淡淡说。
温婉兰饱含深意地又望了一眼二人，才往琴桌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孟放和十洲目瞪口呆。
“为什么？”
王雄启没有回答十洲的问题，反倒是从旁搬过一张太师椅，直接与孟放面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点燃了一支雪茄，换上了一幅商人姿态，说：“孟董，不是来和我谈生意的吗？”
面前，孟放的脸色已然大变，但是却因病痛，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我建这座岛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我的妻子、儿子过上最好的生活，最自由也最富有的生活。这座岛，只是第一个。”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十洲一眼：“这是爸爸，最想給你们的生活。”
“爸爸……”
半晌，十洲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王雄启浑身一僵。
孟放的双手也随之颤抖了。
可是，他却没有说尽：“只要，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欺骗伤害过晓梦，没有欺骗过苏伯父，雷阿姨，还有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我就喊你一声‘爸爸’。”
长时间的静默。王雄启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十洲再次追问。
随即，王雄启仰着的头缓缓垂了下来，直视着十洲，缓缓开了口，声音如同金石，铿锵回荡在幽密的房间。这一次，却是平常的自问：“为什么……呢……”
他笑了，似乎是回忆起了美好的片刻：“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些过去吗？那个在海边吸引过我的女孩儿……”
琴音，断了一断，又续了上来。
回忆的画面，凝结在王雄启的脑海。往日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
“——其实那一天，有两个女孩儿。”他循循说起了那一桩“真实”的旧事。
碧海蓝天，一对风华正茂的青年不经意间，就望见了沙滩上的两位姑娘。
她们二人，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似乎是一双姐妹。稍高一些的女子长发及腰一派温婉模样，不用猜，就能断定，她是一位大家闺秀，而另一个稍矮一些的，编着两股麻花小辫耷拉在肩上，活泼跳脱，眉目含笑，映衬着周围一片盎然景象。
“喂，你喜欢哪一个？”孟放捅了捅王雄启，直接问道。
“一个，像天上的云；一个，像海边的风。”痴迷地看着那个方向，王雄启说：“你说，我喜欢的是云，还是风。”
“反正，你喜欢哪个，我就不喜欢哪个。”孟放搞不懂王雄启念的哑谜，索性义气地说道。事实上，他望的，亦是那个极尽温婉的女子的音容笑貌。
那个云一般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被人注视一般，美目流转，忽而转过头来，看向了两个年轻人，笑了笑。
两个男人立刻被这一笑摄了魂魄，没人言语，只心下道：她在……看我？！
几番辗转打听，孟放才知道，当天他们看见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长洲千楸镇上雷家的独女雷晓莲，而另一个则是雷家收养的义女温婉兰。说是义女，只是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丫头。
也正是因为人们总爱“以貌取人”，而雷氏两姐妹外表气质又截然不同，让王雄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那一个云作的女孩儿，一定就是雷晓莲。
虽然，他并不以为孟放会夺人所爱，但是因为经济上的自卑，还是让他选择独自上门前去提亲，可是，当他诚恳地向雷家老爷提出要娶她的宝贝女儿时，他的“聘礼”却只有满腔热忱。
雷老爷在大堂里，听完了他的自我介绍，皱了皱眉头，话也不说，直接大手一挥，雷厉风行地让家仆把他逐出了门外。
“为什么？！”门口，王雄启奋力喊着。
而大门已经被关上了，家仆嘴贱地朝他吼道：“两手空空，还想娶咱们家小姐往自己脸上贴金？门儿都没有。”
于是，王雄启连小姐的影子都没逮到，只能丧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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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琴声戛然而止，七弦急断。
“不，你错了。这不是我的心愿，而你，十年前，我已经明确地告诉过你了，我爱的人不是你，是他。”
“十年前……”他发出了一阵惊心的笑声：“婉兰，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十年前你的拒绝，我才发誓，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
十洲背后，传来了轮椅的声响和脚步声。
“十洲。”
十洲被孟放的呼唤声叫回头，心头骤然一紧。
他惊讶地看着面前，推动着轮椅的人，并不是李梅复，而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灰衣人。而除了他和孟放，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出现。
原来，他早就计算好了一切。
此刻，孟十洲唯有冷笑。
仿佛门内能够掌控门外一切似的，红色的大门，微微开启了一道缝。灰衣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你到底是谁？”孟十洲紧紧盯着灰衣人：“其他人在哪里？”
“那就让我们真正认识一下。少爷你好，我叫罗宾逊。”灰衣人笑着拱手作揖：“至于其他人，他们很好，你放心，等你们聊完，我会带你去找他们的。”
孟十洲见他走了，推着孟放的轮椅走了进去。
轮椅，从门缝中恰好钻了进去。
门后，又别有洞天。
穿过空旷而平坦的一片区域，是一座座西朝东，南北长八十米，东西宽五十米，占地面积约五千平方米，由五幢建筑组成的府邸。
十洲觉得有些古怪：“刚才我在门外，明明听见了琴声，还有他们的谈话，就好像在耳边。可是这里，却是一块空地。”
孟放说：“不排除是建筑结构和空间的影响。他们应该就在那里面。”
十洲更为谨慎地带着孟放一同向前，进入了眼前的建筑群。
第一栋是主人的膳堂，大厅外有个小门，可供马夫仆役歇脚吃饭。第二栋主体建筑，门楼上刻着武宗皇帝赐封匾额，上书“蝶舞清音”四字。
庭院前的甬道设有五重门楼，南北两端分二门进出，分别设仪仗厅和接客厅。门楼后有扇盈门起遮挡作用。中门将近六米高，比百姓家的中门高出一倍，十分气派。过中门即是中堂，中堂左右两旁是回廊，专供女子行走。
全宅宅门上都嵌有石匾，匾额的枋檩柱头雕刻着各种精细图案，但无论是何种图案，都有花草蝴蝶相互映衬。
院中，水井井圈上刻着的“正德”年号字样清晰可见。十洲看着那两个字，又想起了一路上与“蝴蝶”有关的花纹意象，推测：“这栋建筑……是不是和蝴蝶居有什么关系？”
孟放回答：“你既然去过千楸，应该听说过古镇上关于武宗皇帝的传说。这个地方，就是朱厚照命雷氏为蝶妃在民间造的私宅。”
“你怎么知道？”
“是这栋建筑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那……这和蝴蝶居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启叔叔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地方，那么他还一心想要得到蝴蝶居，为什么？”
孟放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蝴蝶居也是雷氏建造的；又或许，他是为了……你妈妈。”
十洲忽而想起了恰才听见的对话：“妈妈和雷氏……有关系？”
孟放正想回答，却猛然咳嗽起来，十洲不忍，没有继续再问。他记得李梅复说过的话，从孟放的口袋里掏出了急救药，給他服下，为他抚着背平气。
“你……你怎么还喊他启叔叔，不是应该……改口了吗？”孟放却气虚着先问道。
“我也不知道。”十洲淡淡回答：“还不习惯吧。”他皱了皱眉。
突然，一阵阵呲嚓呲嚓的响声……一来一回，前低后高传来。
出了院门，向那一处走去，却见是一处工地，平白出现在整栋建筑的一角，显得极为突兀。就好比一座巨大的建筑模型，其余的地方都被完美地拼凑齐全，唯独这一处才刚刚动工。
灼热的阳光下，是他，王雄启，正跨在一条长条椅上，举着电锯，锯着一块足有三米长的横木。
“你们，终于来了。参观完了，有什么感受吗？”王雄启看见两人，突然面容一转，露出了真假难辨的笑容。
孟放显然十分气愤，可是此时的他，只能浑身颤抖，一阵阵地咳血，想说话，却喘不上气来。
十洲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盯着王雄启：“果然，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妈呢？”
“她在屋里歇着。”王雄启自若地说：“你们想见她，就一起见见吧。”
屋内，仍旧是中式的陈设，只不过这一间卧房的装潢，是由中国五千年历史长河之中“打捞”起的各种建筑文物拼凑的，无论是秦皇汉武，还是唐宋元明清的遗物、在此处都拥有了恰到好处的位置，并且极其和谐地共存在一个空间。
温婉兰坐在床上，看见孟放和十洲，激动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儿子。”刚想上轮椅前去，却欲言又止。她对十洲摇了摇头，克制住了自己要说的话。
“婉兰，为我和儿子，弹一曲吧。”王雄启淡淡说。
温婉兰饱含深意地又望了一眼二人，才往琴桌走去。
眼前的一幕，让孟放和十洲目瞪口呆。
“为什么？”
王雄启没有回答十洲的问题，反倒是从旁搬过一张太师椅，直接与孟放面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点燃了一支雪茄，换上了一幅商人姿态，说：“孟董，不是来和我谈生意的吗？”
面前，孟放的脸色已然大变，但是却因病痛，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我建这座岛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我的妻子、儿子过上最好的生活，最自由也最富有的生活。这座岛，只是第一个。”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十洲一眼：“这是爸爸，最想給你们的生活。”
“爸爸……”
半晌，十洲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王雄启浑身一僵。
孟放的双手也随之颤抖了。
可是，他却没有说尽：“只要，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欺骗伤害过晓梦，没有欺骗过苏伯父，雷阿姨，还有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我就喊你一声‘爸爸’。”
长时间的静默。王雄启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十洲再次追问。
随即，王雄启仰着的头缓缓垂了下来，直视着十洲，缓缓开了口，声音如同金石，铿锵回荡在幽密的房间。这一次，却是平常的自问：“为什么……呢……”
他笑了，似乎是回忆起了美好的片刻：“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些过去吗？那个在海边吸引过我的女孩儿……”
琴音，断了一断，又续了上来。
回忆的画面，凝结在王雄启的脑海。往日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
“——其实那一天，有两个女孩儿。”他循循说起了那一桩“真实”的旧事。
碧海蓝天，一对风华正茂的青年不经意间，就望见了沙滩上的两位姑娘。
她们二人，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似乎是一双姐妹。稍高一些的女子长发及腰一派温婉模样，不用猜，就能断定，她是一位大家闺秀，而另一个稍矮一些的，编着两股麻花小辫耷拉在肩上，活泼跳脱，眉目含笑，映衬着周围一片盎然景象。
“喂，你喜欢哪一个？”孟放捅了捅王雄启，直接问道。
“一个，像天上的云；一个，像海边的风。”痴迷地看着那个方向，王雄启说：“你说，我喜欢的是云，还是风。”
“反正，你喜欢哪个，我就不喜欢哪个。”孟放搞不懂王雄启念的哑谜，索性义气地说道。事实上，他望的，亦是那个极尽温婉的女子的音容笑貌。
那个云一般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被人注视一般，美目流转，忽而转过头来，看向了两个年轻人，笑了笑。
两个男人立刻被这一笑摄了魂魄，没人言语，只心下道：她在……看我？！
几番辗转打听，孟放才知道，当天他们看见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长洲千楸镇上雷家的独女雷晓莲，而另一个则是雷家收养的义女温婉兰。说是义女，只是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丫头。
也正是因为人们总爱“以貌取人”，而雷氏两姐妹外表气质又截然不同，让王雄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那一个云作的女孩儿，一定就是雷晓莲。
虽然，他并不以为孟放会夺人所爱，但是因为经济上的自卑，还是让他选择独自上门前去提亲，可是，当他诚恳地向雷家老爷提出要娶她的宝贝女儿时，他的“聘礼”却只有满腔热忱。
雷老爷在大堂里，听完了他的自我介绍，皱了皱眉头，话也不说，直接大手一挥，雷厉风行地让家仆把他逐出了门外。
“为什么？！”门口，王雄启奋力喊着。
而大门已经被关上了，家仆嘴贱地朝他吼道：“两手空空，还想娶咱们家小姐往自己脸上贴金？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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