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念
“师父！”
依念大喊了一声，咦，居然出声了，她又能说话了？她一高兴，立刻想把之前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
“师父！”
一张嘴，还是那句“师父”，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居然还是说不出来，依念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复读机啊，只会这一句？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哑巴，她可以说话，只是还不会说，虽然她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现在的她还是个孩子，而且适应了这副身体以后她也渐渐感觉到，这个孩子之前很虚弱，不知受了什么样的罪，好像一直处于停止生长的状态。
在她幼小的身体记忆里，居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师父？九渊，你这么快就收它为徒了？”月空把依念从九渊大腿上摘下来拎着一甩一甩的，好似在逗什么小动物。
依念虽然死命拉着九渊，可是力气太小，被扯下来很是不满，在半空中挥拳蹬脚的，但就是碰不到月空。
“哎哟，气性还挺大的，应该不是树精，怕不是一只白骨精吧？”依念越挣扎，月空越觉得有趣，甩得更用力了。
你才是白骨精，月空你给我等着，怪不得咱们一万年以后也不对付，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依念脸都气红了，无奈说不出来，也打不过，她猛地一踹，正好踢到月空胸口的铠甲上，一阵剧痛传来，感觉脚趾要断了，而就在这时，身上本就脆弱不堪的裙子被扯碎了，她轱辘一下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艹，这是什么屈辱！
依念再也忍不住，哇哇哭起来，就算是小孩子也是要尊严的好不好，就这么在九渊和月空面前光溜溜的，依念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算了。
月空揪着一截破布愣了，听依念哭得伤心，也有些过意不去，将要低头去看她，依念突然被一朵青莲包裹着飘起来，那青莲在她身上淡淡隐去，变成一件蓝色小纱裙。
人靠衣装在什么年龄段都很适用，依念一头乌黑的小卷发，皮肤又白又嫩，圆乎乎胖嘟嘟的，再加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真的很讨人喜欢。
月空嘻嘻一笑，“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师父受伤了，我不嫌你麻烦，抱你回去养起来也挺好玩儿的。”
才不要！依念一回头就抓着九渊的衣服，整个人粘在他胸口。
只听九渊嘶了一声，身体微晃，月空一下过来扶他，“艹，怎么伤得这么重。”月空刚搭上九渊的手，就感觉到他力量几乎被抽空了。
九渊微微摇头，用法术把他那一身乱七八糟的“绷带”，变回原来的样子。穿着阔袖长袍的九渊脸色惨白，抱着怀里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叫他师父的小幼崽。
那一句“师父”叫得他心脏一阵绞痛，神识空间都跟着震荡不已，心中的怜爱、心疼不自主的冒出来，九渊有些震惊的看着怀里的小“团子”，难道是那个时候通天树里的那个虚幻的小人？
通天树断的时候，只有九渊在现场。
本来他以为通天树直通天界，被他斩断后必然降下传说中的天罚，他是没有生还可能的。
但是事实上，通天树断裂的一瞬间，他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天罚，更没看见什么神国。
通天树是空心的，里面流动着巨大的能量，那些能量瞬间注入大地中，冲开了一层一层犹如水晶般的透明结界，结界里折射出一个小人影。
九渊当时被那些注入大地的能量冲得全身几乎要散架，根本无力反抗，更加不可能去救结界里那小人了。
他甚至想过，那小人可能是玄冥，或者他的神识，所以心里至今抱有一丝幻想，觉得玄冥可能还活着。
可眼前这小幼崽，仅仅叫了他一声师父，就让他心神产生这么大反应，那她应该就是那个透明结界中的小人，这是因为他斩断通天树后和她产生了什么联系吗？
玄冥毕生心愿就是研究通天树的本质，找到破解献祭循环的根源，现在通天树虽然断了，但是不代表一切就结束了，说不定这小人就是解开一切通天树谜团的关键。
只不过她这来历隐患不小，不能告诉别人。
“月空，不要闹了，我们走吧。”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依念，“这小人也算尽心救我，带回去吧。”
月空知道九渊伤重至此，自然也不再开玩笑了，点了点头，架着九渊一起飞出山洞。
通天树断后，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周围一圈一圈围着黑云不断往外蔓延，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
祭台碎得连残骸都很难分辨，更不要说那些妖族尸骨了，大部分都被通天树断裂时的能量冲成碎末，只有边缘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些龙骨，龙骨本就是这世上最坚硬的，此刻也仅仅剩下些骨架。
一阵风吹来，连风声里都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伤，是啊，一位国君陨落、世界支柱被斩断，不论哪个都值得天下众妖同悲了。
狴犴驾着玄冥的冰晶马车飞来，停在他们面前。
“少主。”狴犴下车双手按在胸前行礼道。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沉默寡语，但是额间系着黑带，那是冬之国的丧仪。
九渊没看他眼睛，只是点了点头，抱着依念上了车，月空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依念听见九渊要带她回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九渊单手抱着她，并不费什么力，但她知道九渊的情况并不太好。
刚刚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她似乎又可以看见别人的天生炁能了，比如刚刚那位叫九渊少主的人，虽然他穿着黑色铠甲，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是依念知道，他是谷恒，只不过这是远古时候还没有转世的谷恒。
而月空其实受伤不轻，他虽然表面上还一副“他很好”的样子，不时地调侃九渊几句，但实际上他的天生炁能已经变成一只萌狐狸，要死不活地趴在那里了。
最可怕的是九渊，他天生炁能此时碎成了好几块，裂痕之间勉强用黄色的光线缝合在一起，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也不为过。依念实在不敢想象，是什么毅力让九渊活下来的，并且这会儿还正襟危坐，貌似没事儿似的。
别的人先不管，依念心疼的看着九渊，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像一个大人在哄孩子的表情，只不过九渊一直闭目凝神，并未注意。
虽然玄冥不在了，月空也很难过，但是此时，车内无话，气氛阴沉得他想跳车。他真怕九渊自己钻牛角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玄冥，那可能得憋出病来了。
“哎，九渊，这小崽子叫什么啊？给她取个名字吧。”
月空没话找话，想给九渊排解一下。
说战事吧，大战告捷，没什么可说的，要说也得从长计议；说家事吧，一会儿九渊可能还要面对玄**人，他的养母，一说心情估计更差了。还好眼前有个小布点，可以供他打个岔。
你才是小崽子！依念现在一听见月空说话就来气，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生气，要不是九渊的青莲给她变了这一身衣服，她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见人了，特别是月空。
小翠蜂好像和她有心电感应似的，从她怀里飞出来，冲着月空呲牙。
月空一看那小翠蜂，兴趣就来了，爬起来弹了她个脑嘣，小翠蜂被弹得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直接弹蒙了。
依念一看翠蜂被欺负，更加不爽了，把翠蜂拉回来，气呼呼等着月空再动手，他要敢再伸手，依念一定把他爪子咬废！
月空看她那一脸要咬人的表情，更加觉得有趣了，当即伸手过去，结果被九渊挡了。
“不要动那翠蜂，蜂针有剧毒，随便秒杀一只千年大妖都不足为奇。”
依念一听也不理月空了，急忙转头扒开九渊的袖子左看右看。他之前被针刺到过，不会旧伤没好，又中毒了吧？
翠蜂一脸活该的表情藏在依念身后，探出脑袋来偷偷瞄了两眼九渊。
九渊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表现，心中一暖，因为玄冥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衣服拉下来，然后摸着依念的头，说：“没事。”
“这小崽子好像很喜欢你啊？”月空看九渊表情松了，他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往后一靠，直接躺下了。
怎么可能没事，不是有剧毒吗？依念完全没听他们说什么，一下子趴到九渊胸口，耳朵凑上去，听他的心跳。
九渊心跳声本来很小，可是依念这一下却觉得，那声音一下一下都回荡在自己神识里。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九渊的心脏就在她身体里一样。
听着听着，正在奇怪都还没开始思考呢，依念竟然睡着了。
九渊很是震惊地看着趴在他身上晕过去的小幼崽。
她没有法力，没有天生技，但是居然能给他疗伤，而且一下子给了他那么多能量，以至于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九渊博览群书，从小在玄冥教导下对于各种法门、技艺，不说精通也都略懂一二，但是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小幼崽用了什么方法在给他治伤，根本连拒绝都无从下手。
那能量里藏着一念深刻的相思，感觉似曾相识，九渊顺着那感觉细细查看之下心脏一下子像是被谁揪了一把，疼得他嘶了一声。
“怎么了？”月空皱着眉问。
九渊这才反应过来他失态了，缓了缓，才说：“没事，叫她一念吧，可能这孩子，真的和我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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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念大喊了一声，咦，居然出声了，她又能说话了？她一高兴，立刻想把之前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们。
“师父！”
一张嘴，还是那句“师父”，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居然还是说不出来，依念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复读机啊，只会这一句？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哑巴，她可以说话，只是还不会说，虽然她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现在的她还是个孩子，而且适应了这副身体以后她也渐渐感觉到，这个孩子之前很虚弱，不知受了什么样的罪，好像一直处于停止生长的状态。
在她幼小的身体记忆里，居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师父？九渊，你这么快就收它为徒了？”月空把依念从九渊大腿上摘下来拎着一甩一甩的，好似在逗什么小动物。
依念虽然死命拉着九渊，可是力气太小，被扯下来很是不满，在半空中挥拳蹬脚的，但就是碰不到月空。
“哎哟，气性还挺大的，应该不是树精，怕不是一只白骨精吧？”依念越挣扎，月空越觉得有趣，甩得更用力了。
你才是白骨精，月空你给我等着，怪不得咱们一万年以后也不对付，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依念脸都气红了，无奈说不出来，也打不过，她猛地一踹，正好踢到月空胸口的铠甲上，一阵剧痛传来，感觉脚趾要断了，而就在这时，身上本就脆弱不堪的裙子被扯碎了，她轱辘一下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艹，这是什么屈辱！
依念再也忍不住，哇哇哭起来，就算是小孩子也是要尊严的好不好，就这么在九渊和月空面前光溜溜的，依念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算了。
月空揪着一截破布愣了，听依念哭得伤心，也有些过意不去，将要低头去看她，依念突然被一朵青莲包裹着飘起来，那青莲在她身上淡淡隐去，变成一件蓝色小纱裙。
人靠衣装在什么年龄段都很适用，依念一头乌黑的小卷发，皮肤又白又嫩，圆乎乎胖嘟嘟的，再加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真的很讨人喜欢。
月空嘻嘻一笑，“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师父受伤了，我不嫌你麻烦，抱你回去养起来也挺好玩儿的。”
才不要！依念一回头就抓着九渊的衣服，整个人粘在他胸口。
只听九渊嘶了一声，身体微晃，月空一下过来扶他，“艹，怎么伤得这么重。”月空刚搭上九渊的手，就感觉到他力量几乎被抽空了。
九渊微微摇头，用法术把他那一身乱七八糟的“绷带”，变回原来的样子。穿着阔袖长袍的九渊脸色惨白，抱着怀里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叫他师父的小幼崽。
那一句“师父”叫得他心脏一阵绞痛，神识空间都跟着震荡不已，心中的怜爱、心疼不自主的冒出来，九渊有些震惊的看着怀里的小“团子”，难道是那个时候通天树里的那个虚幻的小人？
通天树断的时候，只有九渊在现场。
本来他以为通天树直通天界，被他斩断后必然降下传说中的天罚，他是没有生还可能的。
但是事实上，通天树断裂的一瞬间，他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天罚，更没看见什么神国。
通天树是空心的，里面流动着巨大的能量，那些能量瞬间注入大地中，冲开了一层一层犹如水晶般的透明结界，结界里折射出一个小人影。
九渊当时被那些注入大地的能量冲得全身几乎要散架，根本无力反抗，更加不可能去救结界里那小人了。
他甚至想过，那小人可能是玄冥，或者他的神识，所以心里至今抱有一丝幻想，觉得玄冥可能还活着。
可眼前这小幼崽，仅仅叫了他一声师父，就让他心神产生这么大反应，那她应该就是那个透明结界中的小人，这是因为他斩断通天树后和她产生了什么联系吗？
玄冥毕生心愿就是研究通天树的本质，找到破解献祭循环的根源，现在通天树虽然断了，但是不代表一切就结束了，说不定这小人就是解开一切通天树谜团的关键。
只不过她这来历隐患不小，不能告诉别人。
“月空，不要闹了，我们走吧。”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依念，“这小人也算尽心救我，带回去吧。”
月空知道九渊伤重至此，自然也不再开玩笑了，点了点头，架着九渊一起飞出山洞。
通天树断后，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周围一圈一圈围着黑云不断往外蔓延，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
祭台碎得连残骸都很难分辨，更不要说那些妖族尸骨了，大部分都被通天树断裂时的能量冲成碎末，只有边缘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些龙骨，龙骨本就是这世上最坚硬的，此刻也仅仅剩下些骨架。
一阵风吹来，连风声里都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伤，是啊，一位国君陨落、世界支柱被斩断，不论哪个都值得天下众妖同悲了。
狴犴驾着玄冥的冰晶马车飞来，停在他们面前。
“少主。”狴犴下车双手按在胸前行礼道。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沉默寡语，但是额间系着黑带，那是冬之国的丧仪。
九渊没看他眼睛，只是点了点头，抱着依念上了车，月空也跟着一起上去了。
依念听见九渊要带她回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九渊单手抱着她，并不费什么力，但她知道九渊的情况并不太好。
刚刚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她似乎又可以看见别人的天生炁能了，比如刚刚那位叫九渊少主的人，虽然他穿着黑色铠甲，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是依念知道，他是谷恒，只不过这是远古时候还没有转世的谷恒。
而月空其实受伤不轻，他虽然表面上还一副“他很好”的样子，不时地调侃九渊几句，但实际上他的天生炁能已经变成一只萌狐狸，要死不活地趴在那里了。
最可怕的是九渊，他天生炁能此时碎成了好几块，裂痕之间勉强用黄色的光线缝合在一起，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也不为过。依念实在不敢想象，是什么毅力让九渊活下来的，并且这会儿还正襟危坐，貌似没事儿似的。
别的人先不管，依念心疼的看着九渊，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像一个大人在哄孩子的表情，只不过九渊一直闭目凝神，并未注意。
虽然玄冥不在了，月空也很难过，但是此时，车内无话，气氛阴沉得他想跳车。他真怕九渊自己钻牛角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玄冥，那可能得憋出病来了。
“哎，九渊，这小崽子叫什么啊？给她取个名字吧。”
月空没话找话，想给九渊排解一下。
说战事吧，大战告捷，没什么可说的，要说也得从长计议；说家事吧，一会儿九渊可能还要面对玄**人，他的养母，一说心情估计更差了。还好眼前有个小布点，可以供他打个岔。
你才是小崽子！依念现在一听见月空说话就来气，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生气，要不是九渊的青莲给她变了这一身衣服，她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见人了，特别是月空。
小翠蜂好像和她有心电感应似的，从她怀里飞出来，冲着月空呲牙。
月空一看那小翠蜂，兴趣就来了，爬起来弹了她个脑嘣，小翠蜂被弹得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直接弹蒙了。
依念一看翠蜂被欺负，更加不爽了，把翠蜂拉回来，气呼呼等着月空再动手，他要敢再伸手，依念一定把他爪子咬废！
月空看她那一脸要咬人的表情，更加觉得有趣了，当即伸手过去，结果被九渊挡了。
“不要动那翠蜂，蜂针有剧毒，随便秒杀一只千年大妖都不足为奇。”
依念一听也不理月空了，急忙转头扒开九渊的袖子左看右看。他之前被针刺到过，不会旧伤没好，又中毒了吧？
翠蜂一脸活该的表情藏在依念身后，探出脑袋来偷偷瞄了两眼九渊。
九渊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表现，心中一暖，因为玄冥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衣服拉下来，然后摸着依念的头，说：“没事。”
“这小崽子好像很喜欢你啊？”月空看九渊表情松了，他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往后一靠，直接躺下了。
怎么可能没事，不是有剧毒吗？依念完全没听他们说什么，一下子趴到九渊胸口，耳朵凑上去，听他的心跳。
九渊心跳声本来很小，可是依念这一下却觉得，那声音一下一下都回荡在自己神识里。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九渊的心脏就在她身体里一样。
听着听着，正在奇怪都还没开始思考呢，依念竟然睡着了。
九渊很是震惊地看着趴在他身上晕过去的小幼崽。
她没有法力，没有天生技，但是居然能给他疗伤，而且一下子给了他那么多能量，以至于自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九渊博览群书，从小在玄冥教导下对于各种法门、技艺，不说精通也都略懂一二，但是现在，他居然不知道小幼崽用了什么方法在给他治伤，根本连拒绝都无从下手。
那能量里藏着一念深刻的相思，感觉似曾相识，九渊顺着那感觉细细查看之下心脏一下子像是被谁揪了一把，疼得他嘶了一声。
“怎么了？”月空皱着眉问。
九渊这才反应过来他失态了，缓了缓，才说：“没事，叫她一念吧，可能这孩子，真的和我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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