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必须
梦里一袭白衣的褚辰阳忽而变成红色，忽而邪魅残忍，犹如一只野兽。
云笙猛的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身旁响起褚辰阳担忧的声音：“可有哪里不舒服？”
褚辰阳伸手要去摸摸她的额头，试探下温度，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发热还说胡话。
云笙一见这人，因梦中之情节胆怯而畏缩，抬手打开他的靠近。
褚辰阳将云笙这一动作看在眼里，沉默着不去碰她，翻身下床：“我叫下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不：
褚辰阳走出屋子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心情复杂，不知该因云笙好了而高兴，还是因她的疏远而难过。
他可从来没这么纠结过。
归根究底，都是自己的错，是他伤她至此，往后她想如何，便全了她吧。
屋里的云笙心情郁结，躺在床上久久虚弱喘气。
998在她脑海里深知她所梦见的一切，煞气上身，就好如有了个心魔一般。
“宿主，你还撑得住吗？”
云笙淡淡睁眼：“应该能。”
只是做噩梦而已。
998知道她的松懈，还是提醒她：“你别松懈，往后这心魔，有的你捱的。”
“还有什么吗？”
“时间越长，她也许会直接控制你的心智，而你原来的意志，只能被她封存。”
云笙点点头：“那我抓紧时间。”
如今煞气帮褚辰阳除了，她便要培养出一个仁爱治国的好皇帝，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了，她的任务也便完成了。
褚辰阳亲自把膳食端进来，因为云笙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他让人准备的清淡肉粥。
“起来吃点东西！”他坐在床边，轻轻推推她的肩头，隔着轻薄的衣衫温度传出，也着实有些烫手，令他很快收回。
云笙坐起身子，靠在床边，因为没力气，直接令他：“你喂我！”
“好！”
褚辰阳求之不得，他喜欢为云笙做事，喜欢她依赖自己，也只能趁着她生病，才能体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或许以后，她就会去依赖褚辰桉了吧？
想及此，褚辰阳才高兴一瞬的心，忽然急剧下沉，嘴里也蔓延着一种苦涩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十分珍惜与云笙在一起的每分每刻。
他很耐心的喂了一勺又一勺，云笙瞧着他这模样，心里才觉得，没了煞气的褚辰阳，其实也是个温润君子。
褚辰阳身上穿着黑色衣衫明明年龄不大，缺被这身衣裳压得暮霭沉沉的。
“我不喜欢你身上着颜色。”
“嗯？”褚辰阳听见她说话，喂粥的手停顿一刻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穿白色好看些！”
可以温润如玉的时候，就不要浪费了，着都是她牺牲自己换来的，好歹给自己发点福利。
褚辰阳低头看自己身上略微杂乱的衣裳，因为这一天为了照顾她，衣不解带的，如今还真是有些狼狈。
但对于云笙的话，他还真有些信了。
“我一会就换一身衣裳，你喜欢，我就多穿白的。”
褚辰阳如今已经这么好说话了，这似乎也在云笙的料想当中，身体里没了那让他纠结的煞气，大仇也得报，他如今，也是个能将心事表露出来的少年人。
云笙止住他手上喂粥的动作：“我吃饱了。”
褚辰阳收起碗，叮嘱她道：“如果饿了，或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
“嗯！”云笙点头回应他。
二人一阵无话，褚辰阳嘱咐几句后，在叫下人将公务全拿到外间的案上处理，时不时累了，便抬头看云笙一眼。
这个人在他身边，令他十分安心。
云笙因为身子还虚着，闭眼沉沉睡去，这次睡得道安稳，一觉睡到了晚间。
褚辰阳叫她：“起来吃了晚膳再睡！”
饭菜还是由丫鬟端进来，在床边摆了个小案，二人对坐而食，并没有交流什么，只褚辰阳偶尔抬头看看她。
吃了饭，净室里备好了浴汤，褚辰阳询问她：“要不要洗洗？”
“好！”她身上因为发热出了很多汗，很是不爽快。
褚辰阳直接将她抱起，走进净室，将她放在浴桶边，略微避讳道：“我先出去，若有什么，直接叫我就是。”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可却也是难得的少，褚辰阳如今虽然身上除了煞气，可对云笙的欲望，却一点不减。
可他现在不能动她，一个她还病着，二来，她应该不会想。
褚辰阳走出净室后，云笙三两下解了衣服，走进浴桶里，身上被暖和的热水泡着，很是舒服。
许是煞气上身的缘故，她心里总觉得不大痛快，没了以前的洒脱。
泡好了澡，云笙起身，架子上是褚辰阳精心为他挑选的衣服，她直接套上走出去。
褚辰阳还在外间的小案上办公务，他这儿没丫头伺候，也没给云笙准备丫头，但他很乐意伺候她。
他拿了帕子走进去，问：“我帮你绞头发？不然…我去找个丫鬟来?”
“好！”
云笙没接那帕子，直接在床边躺好了。
褚辰阳一愣，一时不知她回答的好是个什么意思，是让他还是叫丫鬟来？
可不及他思考，云笙看也没看他，已经在床边躺好闭上眼。
他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开始拿着帕子帮云笙绞头上的水。
刚沐浴出来的云笙身上冒着香气，时时刻刻往他鼻息里钻，挠得他心上痒痒的感觉。
但他动作上不显，用尽注意力专心为云笙绞干头发。
云笙有一头秀丽柔美的青丝，铺散开来，有人瀑布一般，他趁着她不觉，小心伸出手指一圈一圈绕着她的发丝，趣味浓烈。
云笙忽然闷哼一声，惊吓住他，令他收了手中动作，准备等来她的呵斥。
但是没有，云笙只是动了动身子，嘴里小孩一般蠕动两下。
褚辰阳惊忧的心立刻松了下来，看着她那模样，心里高兴。
“原来，睡着了啊…”他低喃着，睡着了，就能光明正大的看她了。
褚辰阳躺在她边上，正对上她的面容，才见她一直拧着眉头，似很烦忧的模样。
他清叹一声，伸手去舒展她的眉头，“别担心，一切都有我的，莫要烦忧了。”
他又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以前喜欢抱着她才能入睡，现在，只要这人在自己眼里，在他身边，光看着就十分满足了，他也满足的睡去。
云笙再一次掉进那个漆黑的梦里，再见到了那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开始是她被关着，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她被关着，而那人，站着外边对她笑。
“别挣扎了，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们本就是一体。”
“你赢不了我的，我会取代你。”
“不，不会的！我不是你！”
云笙极力想否定，可那人却根本不在意的扬长而去，那黑暗冰凉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人。
“阿笙？阿笙？”
褚辰阳是被她的梦语吵醒的，见她一直动唇说着什么，凑近去听，好像一直在念叨：“我不是你…”
他把她摇醒，云笙一见他，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紧他。
褚辰阳心停了一瞬，感受到她的不安后，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她。
“别怕，我在！”
她将她抱起，调转方向，放到床里侧，没争同她的意见，抱着她而睡。
她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不会拒绝的。
云笙将头埋在他肩头，心里异常不安。
“都梦见什么了?”他轻哄一般的问。
“没什么！”她别捏道。
褚辰阳顺了顺她后，开始道歉：“对不起，那天，是我吓着你了，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褚辰阳不记得那天对云笙做过什么了，可心里却觉得，可能是很过分的事情。
她身上虽然没什么痕迹留下，可心灵上的疤痕，却不难看见，她一向是个好梦的姑娘，如今却全是噩梦缠身。
“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说，别憋着。”
“嗯！”她淡淡答一句，也不像往常那般多话，对他的反应，也多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
云笙刚做完噩梦，心神慌乱，完全没心思跟他谈什么任务，在他的安抚下，再次浅浅入梦里。
褚辰阳搂着他，心里的满足更充实了一分。
一直到天将破晓，褚辰阳轻手轻脚的起身，在穿衣服时，响起云笙最晚的话。叫来管家，大清早吩咐：“去铺子里给我挑选几件白色衣衫。”
“白色的？”管家有些质疑，从未见过褚辰阳穿白色衣衫。
而且…这一大清早的，主子还没穿衣裳，好像意思是，不是白色衣裳不穿似的。
褚辰阳睨他一眼：“尽快去！”
“是是是！”
管家加快步伐敢去成衣店，这一大早的，也就主子起得早，街铺上下都还没开门呢。
他厚着脸皮敲开几家店铺后，挑选了几件上好的成衣，又立刻给主子送去了。
果不其然，见到的主子还没穿衣裳。
主子穿上他送来的衣裳后，抬手俯视，随后问他：“还看吗？”
“额…”他慢一拍后，立刻夸：“好看好看，王爷您英气俊郎，穿什么都好看的。”
褚辰阳有些不信他的夸奖，走进屋里去，他想云笙一睁眼，就瞧见他这副模样。
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云笙自然醒来的时候，如眼的是褚辰阳一身白衣的模样，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只在梦里见过他穿白衣的模样。
再闭上眼睛时，褚辰阳笑着推推她：“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吧，小懒猪！”
云笙从被子里透出脸来，睁眼瞧着他，有些震惊，真的是他？
他穿了白衣。
穿着白衣的褚辰阳，好如一个英俊书生，一笑，如阳光破云而出，照洒大地。
“好看吗？”他如一个小女孩班，在床边转了两圈，期盼着她的夸赞。
云笙这两天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道：“很好看，很适合你！”
“真的吗？”他一开心，一双眼睛波光灵动，“那以后，我就穿白衣。”
外边阳光迸裂出来，温暖了不少，云笙道：“我想出去走走！”
“吃完饭，我陪你出去！”
里边没有丫头，一切都是褚辰阳在伺候她，帮她穿衣，帮她梳发，因为以前过得苦，他其实什么都做过，也庆幸，自己什么都会，能多一个借口在她身边待着。
帮云笙梳了个精神的发髻，因为底子好，她怎样都好看。
云笙看了看镜子里规整的自己，一时欣喜夸奖他：“手艺真好！”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梳！”他也是一时欣喜过头了才说出这样的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妥，以后…他们可能没有以后了，云笙也会离开他的。
云笙默而不答，更加应证他的猜测。
“你的手，不该只为啥梳妆添头的。”
“嗯？”褚辰阳明白她的话又道：“我愿意！”
云笙扭头看他，开始实施自己的使命，问他：“你还想当皇帝吗？”
褚辰阳立刻摇摇头：“不想！”
没有她，当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不想？”云笙以为，他会想当皇帝。
褚辰阳解释：“我现在，只想当个闲云野鹤，当不当皇帝对我没什么意义！”
“不行！”云笙有些生气了，眼里尽是冷意：“你使劲千般谋划到此地步，如今却想要放弃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放弃后，即将面临什么？跟着你的人即将面临什么？”
褚辰阳被云笙这一认真态度给说愣了，随后她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说的对，我不该就此放弃！”
她若是想让他当皇帝，他便当就是了，这证明，她对她还有期盼。
可是…她难道不是想让褚辰桉当皇帝吗？
云笙扒开他的手警告：“若是你当了皇帝，必要好好治理天下，善待百姓，让百姓过富庶的日子，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什么胡话？”褚辰阳难以接受云笙如此威胁自己，“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他将她揽入怀中，云笙再道：“我说的话，你得答应我，听见没有？”
“听见了！”
“你复述一遍！”
“嗯！”他无奈，再复述一遍她刚才的话。
“若是你没做到怎么办？”她有些担心，揪着她的衣领问。
褚辰阳拍拍她的背：“若是我没做到，你就来惩罚我，要打要罚任你处置。”
他说这话，莫名有些酸意，到了那时，她还会不会到自己身边来，还是个问题。
往后，她怕是也懒得再管他了。
云笙揪住他，凶道：：“你必须做到，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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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猛的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
“怎么了?”身旁响起褚辰阳担忧的声音：“可有哪里不舒服？”
褚辰阳伸手要去摸摸她的额头，试探下温度，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发热还说胡话。
云笙一见这人，因梦中之情节胆怯而畏缩，抬手打开他的靠近。
褚辰阳将云笙这一动作看在眼里，沉默着不去碰她，翻身下床：“我叫下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不：
褚辰阳走出屋子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心情复杂，不知该因云笙好了而高兴，还是因她的疏远而难过。
他可从来没这么纠结过。
归根究底，都是自己的错，是他伤她至此，往后她想如何，便全了她吧。
屋里的云笙心情郁结，躺在床上久久虚弱喘气。
998在她脑海里深知她所梦见的一切，煞气上身，就好如有了个心魔一般。
“宿主，你还撑得住吗？”
云笙淡淡睁眼：“应该能。”
只是做噩梦而已。
998知道她的松懈，还是提醒她：“你别松懈，往后这心魔，有的你捱的。”
“还有什么吗？”
“时间越长，她也许会直接控制你的心智，而你原来的意志，只能被她封存。”
云笙点点头：“那我抓紧时间。”
如今煞气帮褚辰阳除了，她便要培养出一个仁爱治国的好皇帝，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了，她的任务也便完成了。
褚辰阳亲自把膳食端进来，因为云笙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他让人准备的清淡肉粥。
“起来吃点东西！”他坐在床边，轻轻推推她的肩头，隔着轻薄的衣衫温度传出，也着实有些烫手，令他很快收回。
云笙坐起身子，靠在床边，因为没力气，直接令他：“你喂我！”
“好！”
褚辰阳求之不得，他喜欢为云笙做事，喜欢她依赖自己，也只能趁着她生病，才能体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或许以后，她就会去依赖褚辰桉了吧？
想及此，褚辰阳才高兴一瞬的心，忽然急剧下沉，嘴里也蔓延着一种苦涩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十分珍惜与云笙在一起的每分每刻。
他很耐心的喂了一勺又一勺，云笙瞧着他这模样，心里才觉得，没了煞气的褚辰阳，其实也是个温润君子。
褚辰阳身上穿着黑色衣衫明明年龄不大，缺被这身衣裳压得暮霭沉沉的。
“我不喜欢你身上着颜色。”
“嗯？”褚辰阳听见她说话，喂粥的手停顿一刻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穿白色好看些！”
可以温润如玉的时候，就不要浪费了，着都是她牺牲自己换来的，好歹给自己发点福利。
褚辰阳低头看自己身上略微杂乱的衣裳，因为这一天为了照顾她，衣不解带的，如今还真是有些狼狈。
但对于云笙的话，他还真有些信了。
“我一会就换一身衣裳，你喜欢，我就多穿白的。”
褚辰阳如今已经这么好说话了，这似乎也在云笙的料想当中，身体里没了那让他纠结的煞气，大仇也得报，他如今，也是个能将心事表露出来的少年人。
云笙止住他手上喂粥的动作：“我吃饱了。”
褚辰阳收起碗，叮嘱她道：“如果饿了，或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
“嗯！”云笙点头回应他。
二人一阵无话，褚辰阳嘱咐几句后，在叫下人将公务全拿到外间的案上处理，时不时累了，便抬头看云笙一眼。
这个人在他身边，令他十分安心。
云笙因为身子还虚着，闭眼沉沉睡去，这次睡得道安稳，一觉睡到了晚间。
褚辰阳叫她：“起来吃了晚膳再睡！”
饭菜还是由丫鬟端进来，在床边摆了个小案，二人对坐而食，并没有交流什么，只褚辰阳偶尔抬头看看她。
吃了饭，净室里备好了浴汤，褚辰阳询问她：“要不要洗洗？”
“好！”她身上因为发热出了很多汗，很是不爽快。
褚辰阳直接将她抱起，走进净室，将她放在浴桶边，略微避讳道：“我先出去，若有什么，直接叫我就是。”
两人虽然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可却也是难得的少，褚辰阳如今虽然身上除了煞气，可对云笙的欲望，却一点不减。
可他现在不能动她，一个她还病着，二来，她应该不会想。
褚辰阳走出净室后，云笙三两下解了衣服，走进浴桶里，身上被暖和的热水泡着，很是舒服。
许是煞气上身的缘故，她心里总觉得不大痛快，没了以前的洒脱。
泡好了澡，云笙起身，架子上是褚辰阳精心为他挑选的衣服，她直接套上走出去。
褚辰阳还在外间的小案上办公务，他这儿没丫头伺候，也没给云笙准备丫头，但他很乐意伺候她。
他拿了帕子走进去，问：“我帮你绞头发？不然…我去找个丫鬟来?”
“好！”
云笙没接那帕子，直接在床边躺好了。
褚辰阳一愣，一时不知她回答的好是个什么意思，是让他还是叫丫鬟来？
可不及他思考，云笙看也没看他，已经在床边躺好闭上眼。
他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开始拿着帕子帮云笙绞头上的水。
刚沐浴出来的云笙身上冒着香气，时时刻刻往他鼻息里钻，挠得他心上痒痒的感觉。
但他动作上不显，用尽注意力专心为云笙绞干头发。
云笙有一头秀丽柔美的青丝，铺散开来，有人瀑布一般，他趁着她不觉，小心伸出手指一圈一圈绕着她的发丝，趣味浓烈。
云笙忽然闷哼一声，惊吓住他，令他收了手中动作，准备等来她的呵斥。
但是没有，云笙只是动了动身子，嘴里小孩一般蠕动两下。
褚辰阳惊忧的心立刻松了下来，看着她那模样，心里高兴。
“原来，睡着了啊…”他低喃着，睡着了，就能光明正大的看她了。
褚辰阳躺在她边上，正对上她的面容，才见她一直拧着眉头，似很烦忧的模样。
他清叹一声，伸手去舒展她的眉头，“别担心，一切都有我的，莫要烦忧了。”
他又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以前喜欢抱着她才能入睡，现在，只要这人在自己眼里，在他身边，光看着就十分满足了，他也满足的睡去。
云笙再一次掉进那个漆黑的梦里，再见到了那个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开始是她被关着，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她被关着，而那人，站着外边对她笑。
“别挣扎了，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们本就是一体。”
“你赢不了我的，我会取代你。”
“不，不会的！我不是你！”
云笙极力想否定，可那人却根本不在意的扬长而去，那黑暗冰凉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人。
“阿笙？阿笙？”
褚辰阳是被她的梦语吵醒的，见她一直动唇说着什么，凑近去听，好像一直在念叨：“我不是你…”
他把她摇醒，云笙一见他，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紧他。
褚辰阳心停了一瞬，感受到她的不安后，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她。
“别怕，我在！”
她将她抱起，调转方向，放到床里侧，没争同她的意见，抱着她而睡。
她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不会拒绝的。
云笙将头埋在他肩头，心里异常不安。
“都梦见什么了?”他轻哄一般的问。
“没什么！”她别捏道。
褚辰阳顺了顺她后，开始道歉：“对不起，那天，是我吓着你了，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褚辰阳不记得那天对云笙做过什么了，可心里却觉得，可能是很过分的事情。
她身上虽然没什么痕迹留下，可心灵上的疤痕，却不难看见，她一向是个好梦的姑娘，如今却全是噩梦缠身。
“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说，别憋着。”
“嗯！”她淡淡答一句，也不像往常那般多话，对他的反应，也多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
云笙刚做完噩梦，心神慌乱，完全没心思跟他谈什么任务，在他的安抚下，再次浅浅入梦里。
褚辰阳搂着他，心里的满足更充实了一分。
一直到天将破晓，褚辰阳轻手轻脚的起身，在穿衣服时，响起云笙最晚的话。叫来管家，大清早吩咐：“去铺子里给我挑选几件白色衣衫。”
“白色的？”管家有些质疑，从未见过褚辰阳穿白色衣衫。
而且…这一大清早的，主子还没穿衣裳，好像意思是，不是白色衣裳不穿似的。
褚辰阳睨他一眼：“尽快去！”
“是是是！”
管家加快步伐敢去成衣店，这一大早的，也就主子起得早，街铺上下都还没开门呢。
他厚着脸皮敲开几家店铺后，挑选了几件上好的成衣，又立刻给主子送去了。
果不其然，见到的主子还没穿衣裳。
主子穿上他送来的衣裳后，抬手俯视，随后问他：“还看吗？”
“额…”他慢一拍后，立刻夸：“好看好看，王爷您英气俊郎，穿什么都好看的。”
褚辰阳有些不信他的夸奖，走进屋里去，他想云笙一睁眼，就瞧见他这副模样。
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云笙自然醒来的时候，如眼的是褚辰阳一身白衣的模样，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只在梦里见过他穿白衣的模样。
再闭上眼睛时，褚辰阳笑着推推她：“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吧，小懒猪！”
云笙从被子里透出脸来，睁眼瞧着他，有些震惊，真的是他？
他穿了白衣。
穿着白衣的褚辰阳，好如一个英俊书生，一笑，如阳光破云而出，照洒大地。
“好看吗？”他如一个小女孩班，在床边转了两圈，期盼着她的夸赞。
云笙这两天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道：“很好看，很适合你！”
“真的吗？”他一开心，一双眼睛波光灵动，“那以后，我就穿白衣。”
外边阳光迸裂出来，温暖了不少，云笙道：“我想出去走走！”
“吃完饭，我陪你出去！”
里边没有丫头，一切都是褚辰阳在伺候她，帮她穿衣，帮她梳发，因为以前过得苦，他其实什么都做过，也庆幸，自己什么都会，能多一个借口在她身边待着。
帮云笙梳了个精神的发髻，因为底子好，她怎样都好看。
云笙看了看镜子里规整的自己，一时欣喜夸奖他：“手艺真好！”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梳！”他也是一时欣喜过头了才说出这样的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妥，以后…他们可能没有以后了，云笙也会离开他的。
云笙默而不答，更加应证他的猜测。
“你的手，不该只为啥梳妆添头的。”
“嗯？”褚辰阳明白她的话又道：“我愿意！”
云笙扭头看他，开始实施自己的使命，问他：“你还想当皇帝吗？”
褚辰阳立刻摇摇头：“不想！”
没有她，当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不想？”云笙以为，他会想当皇帝。
褚辰阳解释：“我现在，只想当个闲云野鹤，当不当皇帝对我没什么意义！”
“不行！”云笙有些生气了，眼里尽是冷意：“你使劲千般谋划到此地步，如今却想要放弃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放弃后，即将面临什么？跟着你的人即将面临什么？”
褚辰阳被云笙这一认真态度给说愣了，随后她抬手摸摸她的头：“你说的对，我不该就此放弃！”
她若是想让他当皇帝，他便当就是了，这证明，她对她还有期盼。
可是…她难道不是想让褚辰桉当皇帝吗？
云笙扒开他的手警告：“若是你当了皇帝，必要好好治理天下，善待百姓，让百姓过富庶的日子，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什么胡话？”褚辰阳难以接受云笙如此威胁自己，“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他将她揽入怀中，云笙再道：“我说的话，你得答应我，听见没有？”
“听见了！”
“你复述一遍！”
“嗯！”他无奈，再复述一遍她刚才的话。
“若是你没做到怎么办？”她有些担心，揪着她的衣领问。
褚辰阳拍拍她的背：“若是我没做到，你就来惩罚我，要打要罚任你处置。”
他说这话，莫名有些酸意，到了那时，她还会不会到自己身边来，还是个问题。
往后，她怕是也懒得再管他了。
云笙揪住他，凶道：：“你必须做到，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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