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阴雾
吟歌看着来人笑了笑，此人目光炯炯，倒真不像是在说笑。
“壮士怎还看上小女子手里一点银子不成。”
男子也一笑道：“姑娘在此神态自若，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怎么看都不是等闲之辈。”
吟歌摸了摸腰中的追光，此人眼光的确挺毒。
“打一场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的筹码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吟歌微笑道。
男子闻言呵呵一笑，“我这匕首上一颗宝石可抵万金，姑娘竟然毫不心动？”
说着单手托出一把匕首，吟歌见了便接过来，果然货真价实的价值连城。
吟歌一用力，将匕首拔出刀鞘。
“只可惜，这兵器却十分普通，实在衬不起这珍贵的刀鞘。“吟歌将匕首赏玩一番，仍放回刀鞘，递回给男子。
“陛下，此处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引人注目为好。“陆机在一旁悄声道。
吟歌微微点了点头，一拱手道：“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他日若有机缘，再比试比试无妨。”说完便回身离去。
男子见吟歌一行人远去，渐渐眯起了双眼
回到住所，吟歌草草用了晚饭，便吩咐侍从不得再打扰，自己要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回京，路途遥远，须得将养些气力。
次日清晨，吟歌一觉醒来，侍从已经在门外等着侍奉。
吟歌洗漱完毕，换上骑服，系上披风，便往前厅去，月晏和陆机已经等在那里。
随行的还有宣州州师共百骑，吟歌见了便令将自己的马牵过来，准备上路。
一将士得令便去马房将越王御驾牵引至行宫门外。吟歌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年轻公马，十分健壮敏捷。
这马是自己15岁寿诞之时，驻于西州的骠骑大将军李彦献上的生日贺礼，吟歌十分喜爱，给它起名赤焰，与师父的灵宠名字近似，而且出行总是带着它。
吟歌远远看见赤焰被牵着走过来，但是其背上的马鞍却令自己移不开眼睛，这不就是昨天自己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只吗？
吟歌将缰绳接过来，再仔仔细细摸索观察了一番，一点不错，昨日见这个马鞍的样式色泽都十分配自己马儿，今天看见，果然好看。
“这马鞍，是何人所换？”吟歌心里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却故意问侍从道。
侍从疑惑地走上前看了看，忙跪下道：“奴婢不知何时被换了马鞍，求陛下恕罪。”
“起来，不是怪你。”吟歌抬手说，两眼忙四下寻找月晏的踪迹。
见他正在队伍前方，也在整理行装，便直接牵着马走了过去。
“月晏。”吟歌笑嘻嘻道。
月晏听见吟歌唤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她牵着马匹，便知道马鞍的事情她已经发现了。
“陛下。”月晏又将头低下，低声应道。
“谢谢你，我很喜欢。”
“陛下不用谢臣，这不过是给陛下的回礼。”月晏轻声道。
“嗯”，吟歌笑着应道。
“陛下，万事皆已齐备，可以随时出发。”一名将士上来跪陈道。
吟歌点点头，一步跨上马，队伍便开拔启程。
半月后，队伍便抵达镐京。吟歌回到京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御审梁太傅。
此前桩桩件件，都要算一笔总账。
那梁太傅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十分挣扎，早已向御史台招供了与原宣州太守吴伯伦勾结，收受贿赂，伪造时疫等详细情节。
吴伯伦府中的簿册已尽数搬回镐京，朝中凡是有干系之人，无不战战兢兢，怕牵连到自己。
魏吟歌听取玄狐的建议，只将梁太傅及其直系亲信问罪，而将其余人等只是降职或换至别处，仍留其效命。
官员众人见越王宽宏大量，无不感恩戴德，一心侍奉新主。
吟歌认为玄狐之见也有理，那些位次低下的官员跟从梁太傅等人，不过趋炎附势，以求自保而已，如若真的赶尽杀绝，朝堂之上便会无人可用。
只有一件，关于洛州杀害香琴，赤尾村纵火一案，他却矢口否认。
这日吟歌宣了玄狐在上书房，就此事与他商谈。
“玄狐兄认为真的与他无关吗？”吟歌坐在案前，这几日朝中官员受命大幅异动，案上垒满了朝臣卷宗。
“臣以为他没有必要再说谎。”
“他所犯之事，都是诛灭九族之罪，不会再刻意抵赖多一件罪状。”
“……”
玄狐见她有些萎靡，又道：“陛下，还有一件奇事，鸿胪寺卿王戎忽然不知所踪，其族人现都被控制了起来，等候查问。”
“鸿胪寺卿王戎？”吟歌疑惑道，这个人掌管祭祀礼仪，并外交事宜，不是十分机要的官职，如今提起来，只记得此人其貌不扬，为人唯唯诺诺，再无其他印象。
“此人失踪前可有什么踪迹？”
“不瞒陛下说，前些时日，王戎曾去过臣府上，还送了两名西域舞姬。”
吟歌听了一愣，复又笑道：“玄狐兄与这王大人可还有几分交情？”
“臣与他从无来往。”玄狐认真道。
吟歌皱了皱眉头，“那玄狐意思是？”
“臣本以为王戎是梁太傅一党，但是陛下带回来的宣州府簿册上，竟然毫无他的踪迹。”
“而且，王大人到臣府上，说了玄舞之事。”
吟歌闻言，低头沉思了片刻。
“玄狐兄，我知道那件事情和玄舞没有关系，你不必挂心。”
玄狐见吟歌如此说倒有几分意外，“陛下为何如此确信……”
吟歌笑道：“朕是这越国国君，自然有办法明察秋毫。”
玄狐听她如此，心内有些感激，却也不知道越王如此是因为顾及他们兄妹的关系，故意这样抚慰自己，还是真心相信。
“却不知玄舞公主如今身在何处呢。”吟歌又低声自言自语道。自从楚营送回玄舞后，便完全失去了她的音讯。
“玄舞她说想游历一番，随她去吧。”玄狐笑陈道。
吟歌点点头，又道：“王戎的事情的确蹊跷，还劳烦玄狐兄多加留意。”
“今日朕有些累了，玄狐兄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玄狐听见，方施礼道别，退出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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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怎还看上小女子手里一点银子不成。”
男子也一笑道：“姑娘在此神态自若，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怎么看都不是等闲之辈。”
吟歌摸了摸腰中的追光，此人眼光的确挺毒。
“打一场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的筹码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吟歌微笑道。
男子闻言呵呵一笑，“我这匕首上一颗宝石可抵万金，姑娘竟然毫不心动？”
说着单手托出一把匕首，吟歌见了便接过来，果然货真价实的价值连城。
吟歌一用力，将匕首拔出刀鞘。
“只可惜，这兵器却十分普通，实在衬不起这珍贵的刀鞘。“吟歌将匕首赏玩一番，仍放回刀鞘，递回给男子。
“陛下，此处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引人注目为好。“陆机在一旁悄声道。
吟歌微微点了点头，一拱手道：“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他日若有机缘，再比试比试无妨。”说完便回身离去。
男子见吟歌一行人远去，渐渐眯起了双眼
回到住所，吟歌草草用了晚饭，便吩咐侍从不得再打扰，自己要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回京，路途遥远，须得将养些气力。
次日清晨，吟歌一觉醒来，侍从已经在门外等着侍奉。
吟歌洗漱完毕，换上骑服，系上披风，便往前厅去，月晏和陆机已经等在那里。
随行的还有宣州州师共百骑，吟歌见了便令将自己的马牵过来，准备上路。
一将士得令便去马房将越王御驾牵引至行宫门外。吟歌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年轻公马，十分健壮敏捷。
这马是自己15岁寿诞之时，驻于西州的骠骑大将军李彦献上的生日贺礼，吟歌十分喜爱，给它起名赤焰，与师父的灵宠名字近似，而且出行总是带着它。
吟歌远远看见赤焰被牵着走过来，但是其背上的马鞍却令自己移不开眼睛，这不就是昨天自己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只吗？
吟歌将缰绳接过来，再仔仔细细摸索观察了一番，一点不错，昨日见这个马鞍的样式色泽都十分配自己马儿，今天看见，果然好看。
“这马鞍，是何人所换？”吟歌心里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却故意问侍从道。
侍从疑惑地走上前看了看，忙跪下道：“奴婢不知何时被换了马鞍，求陛下恕罪。”
“起来，不是怪你。”吟歌抬手说，两眼忙四下寻找月晏的踪迹。
见他正在队伍前方，也在整理行装，便直接牵着马走了过去。
“月晏。”吟歌笑嘻嘻道。
月晏听见吟歌唤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她牵着马匹，便知道马鞍的事情她已经发现了。
“陛下。”月晏又将头低下，低声应道。
“谢谢你，我很喜欢。”
“陛下不用谢臣，这不过是给陛下的回礼。”月晏轻声道。
“嗯”，吟歌笑着应道。
“陛下，万事皆已齐备，可以随时出发。”一名将士上来跪陈道。
吟歌点点头，一步跨上马，队伍便开拔启程。
半月后，队伍便抵达镐京。吟歌回到京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御审梁太傅。
此前桩桩件件，都要算一笔总账。
那梁太傅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十分挣扎，早已向御史台招供了与原宣州太守吴伯伦勾结，收受贿赂，伪造时疫等详细情节。
吴伯伦府中的簿册已尽数搬回镐京，朝中凡是有干系之人，无不战战兢兢，怕牵连到自己。
魏吟歌听取玄狐的建议，只将梁太傅及其直系亲信问罪，而将其余人等只是降职或换至别处，仍留其效命。
官员众人见越王宽宏大量，无不感恩戴德，一心侍奉新主。
吟歌认为玄狐之见也有理，那些位次低下的官员跟从梁太傅等人，不过趋炎附势，以求自保而已，如若真的赶尽杀绝，朝堂之上便会无人可用。
只有一件，关于洛州杀害香琴，赤尾村纵火一案，他却矢口否认。
这日吟歌宣了玄狐在上书房，就此事与他商谈。
“玄狐兄认为真的与他无关吗？”吟歌坐在案前，这几日朝中官员受命大幅异动，案上垒满了朝臣卷宗。
“臣以为他没有必要再说谎。”
“他所犯之事，都是诛灭九族之罪，不会再刻意抵赖多一件罪状。”
“……”
玄狐见她有些萎靡，又道：“陛下，还有一件奇事，鸿胪寺卿王戎忽然不知所踪，其族人现都被控制了起来，等候查问。”
“鸿胪寺卿王戎？”吟歌疑惑道，这个人掌管祭祀礼仪，并外交事宜，不是十分机要的官职，如今提起来，只记得此人其貌不扬，为人唯唯诺诺，再无其他印象。
“此人失踪前可有什么踪迹？”
“不瞒陛下说，前些时日，王戎曾去过臣府上，还送了两名西域舞姬。”
吟歌听了一愣，复又笑道：“玄狐兄与这王大人可还有几分交情？”
“臣与他从无来往。”玄狐认真道。
吟歌皱了皱眉头，“那玄狐意思是？”
“臣本以为王戎是梁太傅一党，但是陛下带回来的宣州府簿册上，竟然毫无他的踪迹。”
“而且，王大人到臣府上，说了玄舞之事。”
吟歌闻言，低头沉思了片刻。
“玄狐兄，我知道那件事情和玄舞没有关系，你不必挂心。”
玄狐见吟歌如此说倒有几分意外，“陛下为何如此确信……”
吟歌笑道：“朕是这越国国君，自然有办法明察秋毫。”
玄狐听她如此，心内有些感激，却也不知道越王如此是因为顾及他们兄妹的关系，故意这样抚慰自己，还是真心相信。
“却不知玄舞公主如今身在何处呢。”吟歌又低声自言自语道。自从楚营送回玄舞后，便完全失去了她的音讯。
“玄舞她说想游历一番，随她去吧。”玄狐笑陈道。
吟歌点点头，又道：“王戎的事情的确蹊跷，还劳烦玄狐兄多加留意。”
“今日朕有些累了，玄狐兄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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