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能罗杰
伊莉斯在想什么，罗杰不在意，也不会在意，他很快意识到伊莉斯比自己成功的原因。
她成为眷者后的能力之一是安抚情绪。
有她出面，比自己更合适。
知道这一点，对罗杰来说，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罗杰和伊莉斯又如法炮制地找到了两个病人，总共到手一百零三个里尔。
能抢到这三个生意，已经算是不错了，这毕竟是和罗杰记忆中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类似的世界，会被随便忽悠住的人没有那么多，加上瓦伦丁又不是富贵之乡，伊莉斯又只能愈合外伤，附和他们治疗条件就更少了。
当天色渐暗，罗杰和伊莉斯蹲在医院门口分掉半块黑面包，罗杰才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他分出一百个里尔整，带着伊莉斯走向贫民区。
天空里的夕阳正炽烈，遍空的云都呈现出火焰般的绯红，贫民区却因为建筑重叠而处处布满阴影。
阴影的角落里，则是些流浪汉。
瓦伦丁城里，流浪汉的分部也是有学问的，得益于居住于贫民区，罗杰观察并总结出了这些流浪汉的分部规律。
正常的城区里，流浪汉也就白天会去晃荡晃荡，但当夜色降临，没有人敢在城区里过夜，瓦伦丁城里夜间巡逻的士兵和警官有权处决影响市容的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因此，当夜晚降临，他们都要进入贫民区，但在贫民区，他们也不会深入，他们知道这里的法则，夜晚降临，贫民区里同样充斥着危险，没有自己的房子，在外面露宿，十分危险，于是，他们所能选择的区域便就只是贫民区与城区交界的靠外环位置。
罗杰的目标就是他们。
第二扇门里的目标是一百的信徒，今天一天就只得到了三个信徒，这还是靠着伊莉斯的能力，当然，罗杰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那种方法招揽一百个信徒。
在他看来，所谓信徒，只要相信神灵存在、有一定的尊重就足够了。
这就和花钱雇佣打手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眷者，而且，通过今天的测试，罗杰已经确认了，信徒不会被赋予能力，也就是说，自己只是需要这么一百个人，只要满足了条件，获得了一个骰子，这一百个人接下来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根本不重要。
罗杰转了一圈，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在流浪汉圈子里有些地位的人，他有一个好位置，而且不少流浪汉都主动向他打招呼。
什么人都有圈子，能挤进什么样的圈子从一定程度上能决定你能做成什么样的事情。
这是罗杰很久之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他换上那身黑斗篷，整个人的气质由此变得越发阴冷起来，他带着伊莉斯来到那个流浪汉的面前，站定，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
罗杰的目光，平静。
那个流浪汉有些意外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罗杰：“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你叫什么？”
“我是阿诺德，先生，我有冒犯过你们吗？”阿诺德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样貌邋遢，身上带着那种流浪汉固有的糟糕味道，他一无所有，什么样的待遇都遭到过，但这是一次，他被一个人注视就让他觉得不安。
对方的目光平静的可怕，仿佛被注视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好的，阿诺德——我有一笔买卖，你愿意去做吗？很轻松，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罗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面值为十里尔的硬币。
阿诺德的目光立刻被这枚硬币所吸引，旋即皱起眉头：“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信仰一个伟大的神，现在想要为祂扩张祂的信徒，我觉得流浪汉是不错的选择，只要你愿意信仰我的神灵，这十里尔就是你的。”
“是这样吗？”阿诺德面露狐疑，他是社会的底层，并不怎么了解随意信仰可能带来的恶果，在他看来，既能得到十里尔的报酬，又能得到一位神的庇护，别管有没有用，总是好事，而且他以前也听人说过，一些小教会以施舍招纳信徒。
只是罗杰太让人不舒服，他有些警惕。
后面的伊莉斯想了想，踏前一步，说道：“我们的神灵是无名之神，信仰祂，可以……”
美丽的面孔、甜美的声线、柔软的少女。
这种种因素，足够让阿诺德放下警惕了，他转向罗杰，道：“我信，我愿意信仰无名之神。”
罗杰没吭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信徒的数字还停在三，没有增加。
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罗杰压下手机，踏前一步，用一种更具压迫力的姿态逼近对方，平静的目光渐渐变为阴冷，他将手里的十里尔塞进阿诺德的手中，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缓缓说道：“你要明白，当你说出了信仰，并收下了神灵的馈赠，而你却未在心中建立起半点的尊敬与笃信，那么，你便不会得到神灵的祝福与恩赐，恰恰相反，你将得到神灵的惩罚，相信我，那是你永远也不想体会的惩罚。
“神，会一直看着你。
“你所作的一切，你的信仰是否虔诚，都逃不过祂的注视。
“我知道你的不以为然。”
噗通一声。
阿诺德跌坐在地，有些惊恐地看着罗杰，旋即茫然四顾，仿佛神灵真的在他的身边：“这这这……”
这一刻，阿诺德的心中升起无限惊恐，他刚刚确实被说动了，但更多的是为了钱，那什么神灵他在心里还是有些不屑的，尤其是在伊莉斯的温和劝导之后，他对罗杰的恐惧也少了，只把他们当成那种试图感化流浪汉的傻瓜神父，这样的话，干脆认了信仰白得钱那多好？直到这一刻，他才毛骨悚然地想到，眼前这个让他极端不舒服的人，仿佛能看穿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否真的信仰他们的那个无名之神！
罗杰余光里看见，信徒的数量变成了四。
对付这种人，温和当温和，但威胁，也绝不能少。
罗杰深吸一口气，后撤半步，然后从怀里掏出另外整整一袋子的里尔：“这里面是九十五里尔，有硬币，也有纸币，我需要你把你认识的流浪汉都着召集起来，向他们传播我们的神，每有一个人成为真正信徒，我都会赐予他们一里尔作为恩赐，而每个有一个人加入我们，作为召集者，你都将获得一里尔的报酬。
“这笔钱，你想要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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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为眷者后的能力之一是安抚情绪。
有她出面，比自己更合适。
知道这一点，对罗杰来说，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罗杰和伊莉斯又如法炮制地找到了两个病人，总共到手一百零三个里尔。
能抢到这三个生意，已经算是不错了，这毕竟是和罗杰记忆中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类似的世界，会被随便忽悠住的人没有那么多，加上瓦伦丁又不是富贵之乡，伊莉斯又只能愈合外伤，附和他们治疗条件就更少了。
当天色渐暗，罗杰和伊莉斯蹲在医院门口分掉半块黑面包，罗杰才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他分出一百个里尔整，带着伊莉斯走向贫民区。
天空里的夕阳正炽烈，遍空的云都呈现出火焰般的绯红，贫民区却因为建筑重叠而处处布满阴影。
阴影的角落里，则是些流浪汉。
瓦伦丁城里，流浪汉的分部也是有学问的，得益于居住于贫民区，罗杰观察并总结出了这些流浪汉的分部规律。
正常的城区里，流浪汉也就白天会去晃荡晃荡，但当夜色降临，没有人敢在城区里过夜，瓦伦丁城里夜间巡逻的士兵和警官有权处决影响市容的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因此，当夜晚降临，他们都要进入贫民区，但在贫民区，他们也不会深入，他们知道这里的法则，夜晚降临，贫民区里同样充斥着危险，没有自己的房子，在外面露宿，十分危险，于是，他们所能选择的区域便就只是贫民区与城区交界的靠外环位置。
罗杰的目标就是他们。
第二扇门里的目标是一百的信徒，今天一天就只得到了三个信徒，这还是靠着伊莉斯的能力，当然，罗杰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那种方法招揽一百个信徒。
在他看来，所谓信徒，只要相信神灵存在、有一定的尊重就足够了。
这就和花钱雇佣打手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眷者，而且，通过今天的测试，罗杰已经确认了，信徒不会被赋予能力，也就是说，自己只是需要这么一百个人，只要满足了条件，获得了一个骰子，这一百个人接下来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根本不重要。
罗杰转了一圈，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在流浪汉圈子里有些地位的人，他有一个好位置，而且不少流浪汉都主动向他打招呼。
什么人都有圈子，能挤进什么样的圈子从一定程度上能决定你能做成什么样的事情。
这是罗杰很久之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他换上那身黑斗篷，整个人的气质由此变得越发阴冷起来，他带着伊莉斯来到那个流浪汉的面前，站定，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
罗杰的目光，平静。
那个流浪汉有些意外地抬起头，警惕地看着罗杰：“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你叫什么？”
“我是阿诺德，先生，我有冒犯过你们吗？”阿诺德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样貌邋遢，身上带着那种流浪汉固有的糟糕味道，他一无所有，什么样的待遇都遭到过，但这是一次，他被一个人注视就让他觉得不安。
对方的目光平静的可怕，仿佛被注视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好的，阿诺德——我有一笔买卖，你愿意去做吗？很轻松，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罗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面值为十里尔的硬币。
阿诺德的目光立刻被这枚硬币所吸引，旋即皱起眉头：“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信仰一个伟大的神，现在想要为祂扩张祂的信徒，我觉得流浪汉是不错的选择，只要你愿意信仰我的神灵，这十里尔就是你的。”
“是这样吗？”阿诺德面露狐疑，他是社会的底层，并不怎么了解随意信仰可能带来的恶果，在他看来，既能得到十里尔的报酬，又能得到一位神的庇护，别管有没有用，总是好事，而且他以前也听人说过，一些小教会以施舍招纳信徒。
只是罗杰太让人不舒服，他有些警惕。
后面的伊莉斯想了想，踏前一步，说道：“我们的神灵是无名之神，信仰祂，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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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种因素，足够让阿诺德放下警惕了，他转向罗杰，道：“我信，我愿意信仰无名之神。”
罗杰没吭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信徒的数字还停在三，没有增加。
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罗杰压下手机，踏前一步，用一种更具压迫力的姿态逼近对方，平静的目光渐渐变为阴冷，他将手里的十里尔塞进阿诺德的手中，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缓缓说道：“你要明白，当你说出了信仰，并收下了神灵的馈赠，而你却未在心中建立起半点的尊敬与笃信，那么，你便不会得到神灵的祝福与恩赐，恰恰相反，你将得到神灵的惩罚，相信我，那是你永远也不想体会的惩罚。
“神，会一直看着你。
“你所作的一切，你的信仰是否虔诚，都逃不过祂的注视。
“我知道你的不以为然。”
噗通一声。
阿诺德跌坐在地，有些惊恐地看着罗杰，旋即茫然四顾，仿佛神灵真的在他的身边：“这这这……”
这一刻，阿诺德的心中升起无限惊恐，他刚刚确实被说动了，但更多的是为了钱，那什么神灵他在心里还是有些不屑的，尤其是在伊莉斯的温和劝导之后，他对罗杰的恐惧也少了，只把他们当成那种试图感化流浪汉的傻瓜神父，这样的话，干脆认了信仰白得钱那多好？直到这一刻，他才毛骨悚然地想到，眼前这个让他极端不舒服的人，仿佛能看穿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否真的信仰他们的那个无名之神！
罗杰余光里看见，信徒的数量变成了四。
对付这种人，温和当温和，但威胁，也绝不能少。
罗杰深吸一口气，后撤半步，然后从怀里掏出另外整整一袋子的里尔：“这里面是九十五里尔，有硬币，也有纸币，我需要你把你认识的流浪汉都着召集起来，向他们传播我们的神，每有一个人成为真正信徒，我都会赐予他们一里尔作为恩赐，而每个有一个人加入我们，作为召集者，你都将获得一里尔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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