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要一直做我的太阳，做那个照亮我的人。
艾九到家的时候，艾青不在。
她不用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卸下肩上的书包，她赫然发现茶几上有一大抹红色，她走过去一看，
是一大束玫瑰。上面有一张卡片，她翻开看了一眼：
收礼人:艾青
寄礼人：王富强
艾九将卡片放回原位，这个王叔叔的名字也够土的了。
应该是王富强来过，送了一束玫瑰，然后和艾青一起回去他家了，然后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聚餐。
艾九突然怀疑，会不会俩人结婚后，她就被踢出家门，用她的牺牲，来换取艾青的后半生幸福。
然后，她就是没人要的孤儿。
好像，也未尝不可。反正从小到大，艾青也没怎么管过她。
艾九午睡了半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半的去上课，现在两点，走去搭个公交刚好。
不过当她来到班上，发现班里的同学又已经来了大多数了，她觉得，要开始抓紧时间了，世界上有这么多优秀的人都在努力，她得更加努力才行。
楚长是踩点进来的，他进来时还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可是教室如死一般的沉寂，他一度以为教室没人，可偏偏人已经满了，都埋着脑袋学习，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这火箭班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他放轻了脚步进来，穿过走廊，看见自己的同桌低着头，那眉头紧皱着，他大致猜想，估计是有题目没写出来。
艾九正费力的解着一道数学题，突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她抬眸，脑子里整理的数学思路突然烟消云散了，满是谭妍心说过的，
你是不是喜欢楚长？
楚长一脸探究的看着她，用嘴型示意：“让我进去呀”
艾九这才发现自己思绪飘远了，起身给他让个位置，他高高的个子在经过她时，她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芬香，艾九皱皱眉，添了点烟味。
“什么课？”楚长问她。
“物理。”
楚长这次很轻松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书，开始翻着看，手里的笔也不停的转动着。
艾九觉得很烦，她的那道数学题还没解出来，而她的思绪总喜欢飘到楚长那里去，她很少这样分心，甚至，她现在还能数出他转笔转了多少次，她想了想，干脆挡住视线就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
“哐”
艾九一愣，右手肘处因抨击桌面用力过大而隐隐作痛，她本意只是想撑着胳膊挡着自己不去看，没料用力过猛，还发出了极大声响，她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楚长手中的转笔停止，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只见他薄唇轻启：
“我惹着你了？”
艾九只记得那天，他们同桌的第一天，她窘状百出，造成了不少尴尬的局面。
第二天上午，上完三节费脑力的课程后，语文课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解放，艾九撑着脑袋，右手拿着笔，看着书本上的课文，而他的同桌则又徜徉在课外书本的海洋里，并不忘再与她说一句：
“帮我看着点老师。”
这是这两天他同她说过最多的话了。
语文老师在上面声情并茂讲述着边城里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她以前就看过，所以现在听他讲也挺无聊的，艾九视线移到楚长身上，他看的认真，歪着头，下颚线流畅，鼻梁高挺。
艾九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突然，她后背被人戳了下，她转过头，后桌是一个男生，他正以很不爽的表情看着她，他将一张纸条递给她，继而低下头奋笔疾书。
艾九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脸色，手里那张白色纸条也变得烫手，不过她很好奇，谁会给她写纸条，这才进班第二天，她也没怎么和班上的人接触，写纸条很奇怪啊。
怀着好奇的心，她拆开了纸条，而后整个人僵在那。
纸条不是写给他的！
她不小心，偷窥了人家的内容！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回头看了眼后桌，后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这是招谁了啊！
艾九将纸条重新叠成之前的样子，但还是有点皱巴巴的，她把纸条放在楚长的桌沿上，叫了他一声，他侧头，
“给我的？”楚长挑挑眉，两指拈起纸条。
艾九立即摇头，算了，死就死吧，
“那个，他们后面的人传给我的时候，也没说给谁，我以为是给我的，然后我就不小心打开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
楚长看她的脸通红通红的，两颊像染上了一层红晕，他打开纸条看了看，眉梢上挑。
纸条的主人叫陈芸，他不认识，他抬眸，问：“陈芸是谁？”
“我们班的文艺委员。”
“长得还挺漂亮的。”艾九说完就后悔了，多事！人家长得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长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你都看了？”
艾九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懊恼的点头：
“对不起。”
楚长笑了笑：“我没怪你。”
她看见他拿起笔在那纸条上写着，艾九转过头去，心里莫名失落，帅哥果然是拒绝不了美女的，陈芸邀他中午一起吃饭他会去吧，所以她中午会看见楚长和陈芸在一起吃饭了吗。
来到这班上两天，她坐在这个位置时时能感受到来自别人灼灼的目光，不过都是看向楚长的，他可没少被人惦记。
艾九迟早得习惯，旁边坐着一个楚妲己。
楚长停笔，将纸条折成原样递到艾九手里：“你给传回去吧。”
艾九看着手中的纸条，有点犹豫，她感觉后桌那位可能不太会配合，最终她把纸条还给他：
“你还是下课亲自去找她说吧，传纸条有点打扰别人学习。”
纸条又被塞回来，楚长不知所里，但还是笑着答应道：
“行。”
一节课下来，艾九心情都不怎么好，无缘故受白脸，而这源头的楚长正在外面和他中午的饭友说话。
两人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对。她看见楚长挠挠头，说了什么，陈芸低下头，表情不怎么开朗，也说了什么俩人就分开了，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
艾九咋觉得这氛围不太对。谈崩了？
楚长从前门进来的，他同几个同学聊了一会，这一对比，楚长的长相和身高的优势太明显了。艾九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给他让位置进去，而是把板凳往前面挪了挪，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能让他进去。
这天刚好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艾九在食堂吃的饭，不过她吃的心不在焉，她的眼神总注意在各对单独吃饭的男女身上，知道她看见了陈芸，而她的对面并没有坐着楚长，艾九这才猜想，陈芸被拒绝了。这时，陈芸竟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然后低头专心的扒碗里的饭。
“小九，你今天还要去家教吗？”
艾九点点头：“我得早点回去准备一下资料之类的。”
谭妍心叹口气：“好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胡杰拿起一个鸡腿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道：“恩，我们下午去打球，比赛，咱们班和艾九班上的打。”
“那我去看你们比赛吧！”谭妍心眼睛放着光。
田嘉文点点头：“那必须的，刚好给你看看哥哥在球场上荷尔蒙爆发的男人力量！”说着，还作势抡起袖子，露出一段强有力的肌肉。
艾九听闻，脑中莫名幻想了一下楚长打篮球的样子，应该也是行走的荷尔蒙吧。
谭妍心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再理他。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艾九，“艾九，你同桌打吗？”
被问到话的艾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没跟你说？”
“没有，人家也没理由告诉我啊。”
谭妍心点点头，“有道理。”
“如果他去的话，肯定有很女生吧。”谭妍心一脸憧憬。
田嘉文摇摇头：“得失望了，他不去噢。”
“真的？”
“嗯。”
谭妍心撇撇嘴，兴致突然就没了。艾九倒没什么，横竖她也看不了。
罗瑞哈哈大笑，“嘉文骗你的，楚长可是主将，非他不可。”
谭妍心瞪了一眼田嘉文：“找死啊你。”
后者嘁了一声。
*
下午是两节自习，没有老师，但会有巡逻的老师。艾九复习改错，顺带把今天家教的内容多熟悉一下，而楚长还是看着闲书，他又换了一本。
“艾九，看着点老师。”楚长压低了声音。
艾九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名。
同桌这么多天了，他不说，她也会帮忙看着的。
前面有同学转过来问艾九问题，艾九看了题目，而后跟她讲了解题思路和方法。
俩人凑在一起，艾九声音尽量压到最小。
可也不知道是哪惹着她后面那位了，他摔笔的声音发出了不小声响，艾九回头，他捏紧拳头，瞪着她：
“现在是自习时间，能不能安静！”
班里的目光全投向这里，有疑惑的，有看戏的，她前面的同学迅速转过身去，艾九一个人，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啊，可是她就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里还冒着热气，
要不要这么丢人啊。
“同学，你这么大声，已经打扰到大家学习了。”楚长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艾九从没想过会有谁替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也没想过会是楚长。
楚长盯着那人，眼神淡淡的却十分灼人，叫那人半天没憋出句话，低下头没再说了。
艾九也垂头，手中拽着笔，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她转头看着楚长，楚长也看着她，四目相对。
“谢谢你。”艾九声若蚊蝇。
“还委屈了？”楚长问她。
艾九迅速摇摇头，别过脸，眼睛上又蒙上一层雾气，那种感觉就好是你明明已经不委屈了，别人一问你，你就委屈绷不住了。
艾九吸了吸鼻子，太丢人了，今天。
放学的时候，有几个女同学来安慰她，都是之前和张灿一个班。
张灿就是她后桌那个男生。他经常在年级第十左右徘徊，不知道什么原因，很讨厌比他厉害的人，听她们说，在以前班里，没少发疯。而艾九又是年级第一，可以说是他的眼中钉了。
艾九听完后，心里舒服很多。
她今天下午一个人回家，谭妍心要看他们去打球，她背着书包往公交站走，公交站在离学校不远的奶茶店旁边，她坐在长凳上，
今天天气很好，艾九掌开手，温暖的阳光穿梭于指缝间，弥漫在秋日里，为大地洒下一地的金色。
她不禁弯弯唇角，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温暖幸福。
艾九感受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她睁开眼，
少年的身影逆光而站，替她遮住了光源，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光圈。
他换下了校服，穿着一身篮球服，蓝色的发带将他额前的碎发一并挑起里来，朝气蓬勃，风华正茂。
楚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干嘛呢？”
艾九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买水，等会要比赛。”
“哦，那比赛加油！”艾九扬唇。
“你不去？”
“对啊我回家。”艾九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田嘉文他们比赛，我以为你会去。”
“没，家里有点事。”
楚长点头，问她心情好点没。
艾九知道他指的是今天下午的事，
“我挺好的，还是很谢谢你。祝你比赛加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把楚长给逗笑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奶茶。”
艾九受宠若惊，张大眼睛看他：“不会是给我的吧。”
楚长挑眉：“不然呢。”
“你们女生不都爱喝吗？”
看来很有经验啊。
“楚同学没少安慰女同学吧。”
楚长啧了声：“这倒还好。”似是玩笑的口吻。“不过你是我第一个看见哭鼻子的女同学。”
艾九没回他，说了声谢谢。
而后就走了，少年迎着光奔跑，在她懵懂迷茫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条追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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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到家的时候，艾青不在。
她不用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卸下肩上的书包，她赫然发现茶几上有一大抹红色，她走过去一看，
是一大束玫瑰。上面有一张卡片，她翻开看了一眼：
收礼人:艾青
寄礼人：王富强
艾九将卡片放回原位，这个王叔叔的名字也够土的了。
应该是王富强来过，送了一束玫瑰，然后和艾青一起回去他家了，然后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聚餐。
艾九突然怀疑，会不会俩人结婚后，她就被踢出家门，用她的牺牲，来换取艾青的后半生幸福。
然后，她就是没人要的孤儿。
好像，也未尝不可。反正从小到大，艾青也没怎么管过她。
艾九午睡了半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半的去上课，现在两点，走去搭个公交刚好。
不过当她来到班上，发现班里的同学又已经来了大多数了，她觉得，要开始抓紧时间了，世界上有这么多优秀的人都在努力，她得更加努力才行。
楚长是踩点进来的，他进来时还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可是教室如死一般的沉寂，他一度以为教室没人，可偏偏人已经满了，都埋着脑袋学习，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这火箭班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他放轻了脚步进来，穿过走廊，看见自己的同桌低着头，那眉头紧皱着，他大致猜想，估计是有题目没写出来。
艾九正费力的解着一道数学题，突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她抬眸，脑子里整理的数学思路突然烟消云散了，满是谭妍心说过的，
你是不是喜欢楚长？
楚长一脸探究的看着她，用嘴型示意：“让我进去呀”
艾九这才发现自己思绪飘远了，起身给他让个位置，他高高的个子在经过她时，她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芬香，艾九皱皱眉，添了点烟味。
“什么课？”楚长问她。
“物理。”
楚长这次很轻松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书，开始翻着看，手里的笔也不停的转动着。
艾九觉得很烦，她的那道数学题还没解出来，而她的思绪总喜欢飘到楚长那里去，她很少这样分心，甚至，她现在还能数出他转笔转了多少次，她想了想，干脆挡住视线就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
“哐”
艾九一愣，右手肘处因抨击桌面用力过大而隐隐作痛，她本意只是想撑着胳膊挡着自己不去看，没料用力过猛，还发出了极大声响，她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楚长手中的转笔停止，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只见他薄唇轻启：
“我惹着你了？”
艾九只记得那天，他们同桌的第一天，她窘状百出，造成了不少尴尬的局面。
第二天上午，上完三节费脑力的课程后，语文课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解放，艾九撑着脑袋，右手拿着笔，看着书本上的课文，而他的同桌则又徜徉在课外书本的海洋里，并不忘再与她说一句：
“帮我看着点老师。”
这是这两天他同她说过最多的话了。
语文老师在上面声情并茂讲述着边城里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她以前就看过，所以现在听他讲也挺无聊的，艾九视线移到楚长身上，他看的认真，歪着头，下颚线流畅，鼻梁高挺。
艾九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突然，她后背被人戳了下，她转过头，后桌是一个男生，他正以很不爽的表情看着她，他将一张纸条递给她，继而低下头奋笔疾书。
艾九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脸色，手里那张白色纸条也变得烫手，不过她很好奇，谁会给她写纸条，这才进班第二天，她也没怎么和班上的人接触，写纸条很奇怪啊。
怀着好奇的心，她拆开了纸条，而后整个人僵在那。
纸条不是写给他的！
她不小心，偷窥了人家的内容！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回头看了眼后桌，后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这是招谁了啊！
艾九将纸条重新叠成之前的样子，但还是有点皱巴巴的，她把纸条放在楚长的桌沿上，叫了他一声，他侧头，
“给我的？”楚长挑挑眉，两指拈起纸条。
艾九立即摇头，算了，死就死吧，
“那个，他们后面的人传给我的时候，也没说给谁，我以为是给我的，然后我就不小心打开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
楚长看她的脸通红通红的，两颊像染上了一层红晕，他打开纸条看了看，眉梢上挑。
纸条的主人叫陈芸，他不认识，他抬眸，问：“陈芸是谁？”
“我们班的文艺委员。”
“长得还挺漂亮的。”艾九说完就后悔了，多事！人家长得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长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你都看了？”
艾九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懊恼的点头：
“对不起。”
楚长笑了笑：“我没怪你。”
她看见他拿起笔在那纸条上写着，艾九转过头去，心里莫名失落，帅哥果然是拒绝不了美女的，陈芸邀他中午一起吃饭他会去吧，所以她中午会看见楚长和陈芸在一起吃饭了吗。
来到这班上两天，她坐在这个位置时时能感受到来自别人灼灼的目光，不过都是看向楚长的，他可没少被人惦记。
艾九迟早得习惯，旁边坐着一个楚妲己。
楚长停笔，将纸条折成原样递到艾九手里：“你给传回去吧。”
艾九看着手中的纸条，有点犹豫，她感觉后桌那位可能不太会配合，最终她把纸条还给他：
“你还是下课亲自去找她说吧，传纸条有点打扰别人学习。”
纸条又被塞回来，楚长不知所里，但还是笑着答应道：
“行。”
一节课下来，艾九心情都不怎么好，无缘故受白脸，而这源头的楚长正在外面和他中午的饭友说话。
两人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对。她看见楚长挠挠头，说了什么，陈芸低下头，表情不怎么开朗，也说了什么俩人就分开了，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
艾九咋觉得这氛围不太对。谈崩了？
楚长从前门进来的，他同几个同学聊了一会，这一对比，楚长的长相和身高的优势太明显了。艾九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给他让位置进去，而是把板凳往前面挪了挪，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能让他进去。
这天刚好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艾九在食堂吃的饭，不过她吃的心不在焉，她的眼神总注意在各对单独吃饭的男女身上，知道她看见了陈芸，而她的对面并没有坐着楚长，艾九这才猜想，陈芸被拒绝了。这时，陈芸竟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然后低头专心的扒碗里的饭。
“小九，你今天还要去家教吗？”
艾九点点头：“我得早点回去准备一下资料之类的。”
谭妍心叹口气：“好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胡杰拿起一个鸡腿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道：“恩，我们下午去打球，比赛，咱们班和艾九班上的打。”
“那我去看你们比赛吧！”谭妍心眼睛放着光。
田嘉文点点头：“那必须的，刚好给你看看哥哥在球场上荷尔蒙爆发的男人力量！”说着，还作势抡起袖子，露出一段强有力的肌肉。
艾九听闻，脑中莫名幻想了一下楚长打篮球的样子，应该也是行走的荷尔蒙吧。
谭妍心一个白眼翻过去，没再理他。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艾九，“艾九，你同桌打吗？”
被问到话的艾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没跟你说？”
“没有，人家也没理由告诉我啊。”
谭妍心点点头，“有道理。”
“如果他去的话，肯定有很女生吧。”谭妍心一脸憧憬。
田嘉文摇摇头：“得失望了，他不去噢。”
“真的？”
“嗯。”
谭妍心撇撇嘴，兴致突然就没了。艾九倒没什么，横竖她也看不了。
罗瑞哈哈大笑，“嘉文骗你的，楚长可是主将，非他不可。”
谭妍心瞪了一眼田嘉文：“找死啊你。”
后者嘁了一声。
*
下午是两节自习，没有老师，但会有巡逻的老师。艾九复习改错，顺带把今天家教的内容多熟悉一下，而楚长还是看着闲书，他又换了一本。
“艾九，看着点老师。”楚长压低了声音。
艾九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名。
同桌这么多天了，他不说，她也会帮忙看着的。
前面有同学转过来问艾九问题，艾九看了题目，而后跟她讲了解题思路和方法。
俩人凑在一起，艾九声音尽量压到最小。
可也不知道是哪惹着她后面那位了，他摔笔的声音发出了不小声响，艾九回头，他捏紧拳头，瞪着她：
“现在是自习时间，能不能安静！”
班里的目光全投向这里，有疑惑的，有看戏的，她前面的同学迅速转过身去，艾九一个人，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啊，可是她就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里还冒着热气，
要不要这么丢人啊。
“同学，你这么大声，已经打扰到大家学习了。”楚长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艾九从没想过会有谁替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也没想过会是楚长。
楚长盯着那人，眼神淡淡的却十分灼人，叫那人半天没憋出句话，低下头没再说了。
艾九也垂头，手中拽着笔，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她转头看着楚长，楚长也看着她，四目相对。
“谢谢你。”艾九声若蚊蝇。
“还委屈了？”楚长问她。
艾九迅速摇摇头，别过脸，眼睛上又蒙上一层雾气，那种感觉就好是你明明已经不委屈了，别人一问你，你就委屈绷不住了。
艾九吸了吸鼻子，太丢人了，今天。
放学的时候，有几个女同学来安慰她，都是之前和张灿一个班。
张灿就是她后桌那个男生。他经常在年级第十左右徘徊，不知道什么原因，很讨厌比他厉害的人，听她们说，在以前班里，没少发疯。而艾九又是年级第一，可以说是他的眼中钉了。
艾九听完后，心里舒服很多。
她今天下午一个人回家，谭妍心要看他们去打球，她背着书包往公交站走，公交站在离学校不远的奶茶店旁边，她坐在长凳上，
今天天气很好，艾九掌开手，温暖的阳光穿梭于指缝间，弥漫在秋日里，为大地洒下一地的金色。
她不禁弯弯唇角，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温暖幸福。
艾九感受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她睁开眼，
少年的身影逆光而站，替她遮住了光源，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光圈。
他换下了校服，穿着一身篮球服，蓝色的发带将他额前的碎发一并挑起里来，朝气蓬勃，风华正茂。
楚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干嘛呢？”
艾九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买水，等会要比赛。”
“哦，那比赛加油！”艾九扬唇。
“你不去？”
“对啊我回家。”艾九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田嘉文他们比赛，我以为你会去。”
“没，家里有点事。”
楚长点头，问她心情好点没。
艾九知道他指的是今天下午的事，
“我挺好的，还是很谢谢你。祝你比赛加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把楚长给逗笑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奶茶。”
艾九受宠若惊，张大眼睛看他：“不会是给我的吧。”
楚长挑眉：“不然呢。”
“你们女生不都爱喝吗？”
看来很有经验啊。
“楚同学没少安慰女同学吧。”
楚长啧了声：“这倒还好。”似是玩笑的口吻。“不过你是我第一个看见哭鼻子的女同学。”
艾九没回他，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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