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的缪斯
“喂？”锦汐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因为太过疲惫，回到家后她迅速洗漱完就钻被窝了，如今已经晚上十二点。
“回去了吗？”韩抒言在电话那头问。
“嗯。”
“明天是《温暖情人》宣发的最后一个通告，我去公寓那里接你吧。”
她揉揉眼：“不用了，叶勤会来接我。”
“......早点休息，明天见。”
电话被挂断，她睡意全无，索性起身下楼。
在厨房倒了杯水，她回到楼上，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抬手敲门。
“醒了？”季初问。她和林冉坐在书桌一侧，一个打字，一个看书。笛南抱着电脑窝在角落的土豆沙发上剪辑多媒体展示用的视频。
“刚醒。你们还没睡呢。”她在笛南身边坐下。
“帮我看看，这个是用在中心展区的。”她把电脑转向锦汐，屏幕上是一个4分多钟的短片。
“到时候会用投影仪播放吗？”她看向屏幕，画面里各色摄影底片交织，甚至还有多张作品PS合成的新画面，看起来很新鲜。
“嗯，到时候会用几架设备配合错落的幕布作展示。”
“看起来很有意思。”锦汐似懂非懂点点头，轻拍笛南的肩膀，“可以啊大艺术家，到时候一定去给你捧场！”
“11月1号开馆日，记得来啊。”季初闻言笑道，“好啦，今天加班就到这里，大家都去睡吧。我也要写书了。”
“你也睡。”林冉合起笔记本不满道。
“就写半个小时。”她安抚似的笑笑。
翌日清晨，锦汐早早起身，穿上卫衣和鸭舌帽，拿上口罩准备出门。一出公寓，熟悉的白色超跑停驻在小马路对面的树下。
“叶勤呢？”她打开车门坐在副驾。
“我看他这几天跟着你跑通告挺辛苦的，就让他休息了。”韩抒言撇撇嘴，“你俩最近磨合的不错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贴心的老板？”她嗤笑一声，“再说了，赶通告也是我更辛苦好吗？怎么没见你给我放假。”
“这不之前已经让你休息一个月了嘛。”韩抒言狗腿一笑。
锦汐翻了个白眼：“搁古代那叫禁足、思过、打入冷宫。”
韩抒言自知理亏，只启动车辆朝帝都电视台开去，话锋一转：“续约的事考虑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叫法务部准备新的合约了。”
“还有好几个月不是吗？那么着急干嘛。”她低头看着手机里叶勤发来的台本。
韩抒言看着前方宽阔的公路：“早点定下总是好的。”
“如果我不续约呢？”锦汐垂着头，“会不会对你的影城计划有影响？”
他闻言一笑，似乎不以为然：“怎么，有别的经纪公司联络你？”
“没有，”她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累，这些年演员也当够了。”
“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你演技好、有热度、资源也比同期的女艺人要好很多，正是演艺事业上升期。”他一脸认真，“趁着现在续约重回电影圈，到时候咖位和现在不同，舆论风向也会好一点。”
她不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台本。
“当然，如果你有下家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他余光见对方一脸沉闷，“不过韩导那边可能要你亲自去说了，毕竟剧本是以你为原型，就算到时候拍戏不由言和牵头，也要和新公司对接好。”
韩复是她的入圈伯乐，于她有莫大的恩情。重情重义如锦汐，他连他爸都搬出来了，不信她不会心软。
果然，听他提起韩复，锦汐眨眨眼思忖了片刻，点头下定决心道：“知道了。”
韩抒言暗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半个小时后，车辆停在帝都电视台地下停车场。韩抒言将锦汐送到电梯口，见电梯门关上，又自顾回到了车上。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去查一下是哪家公司在私下接触林瑾。”
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扛着相机隐在墙角，镜头对准那台醒目的白色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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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十月。是日，季初林冉早早来到美术馆，竟见安逸和任妍早已坐在工位上。笛南刚送完付正平去学校就立马赶来，连前夜还在外地拍节目的锦汐都坐了早班机赶回帝都。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锦汐小跑冲进美术馆里，脸上的隔夜妆还没卸，只见她一脸紧张看向众人，“开始了吗？”
安逸搓搓手：“还没呢，只剩最后一分钟了！”
几人围凑一处，屏住呼吸盯着屏幕右上角的时钟。待它从10月1日07:59跳到10月1日08:00那一刻，安逸立马刷新网页。
屏幕上美术馆主页赫然从刚毅简洁的“玉仓”变为“冬之美术馆”。整个页面焕然一新，显然是冬之的新主页。
“馆长，推广渠道那边也同步更新了，这是他们的现场返图。”任妍手机震动不停，“网络上我也联络了一些艺术类的博主帮忙宣传。试营业那天，他们会过来观展取材。”
季初接过手机，照片里地铁站、商场、校园、社区展板等等一系列地方都准时投放了冬之的海报和笛南个展的宣传。
她几乎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深吸一口气平复道：“我宣布，冬之美术馆线上、线下开馆宣传，正式启动。还有一个月就正式开馆了，希望大家再努力坚持一下，谢谢各位！”
二楼展厅，笛南已经把投影展位布置完成。瑶州艺术馆的进口设备效果很好，配合上笛南的摄影作品，在黑暗中错落的白幕上映射出绝美的光影。
“好像真的在看极光一样。”任妍仰着头看着眼前的淡淡的莹绿和湛蓝弥漫在偌大的展厅中央，安静又宏大，似乎连周遭的温度都变凉了。
“等下周印刷品送来，就能动手搭建剩下的展区，大概花一周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林冉看着眼前的展品，对季初道。
“好的，辛苦你了。”季初笑道，二人复低下头去对着手机打字。自打宣传开始，她和林冉的手机就震动不停，许多之前在安和晚宴上认识的同行们都纷纷发来贺信。
“安逸，试运营的邀请函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设计好？”她随口问道。
“基本已经完成了，这周就可以发给大家审阅，没问题的话下周送印。”安逸回答。
季初点点头：“好的。对了笛南，关于你的几篇专访，也是今天统一发布，《艺术》杂志刚才联络我，说希望你做他们下一刊的封面人物，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好的推广机会，我当然没问题。”
“那我就给他们负责人回话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下周就会来采访。”季初拿出备忘录记下这一项。
早晨的激动渐渐被忙碌盖去，美术馆里又恢复了安静的下午。
手机震动，韩抒言从工作中回神，打开屏幕，赫然是好友的来信——
“安沉：你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十分。周五晚上的酒吧一叙是他们之间多年来的传统，只是今夜他忙于锦汐的工作安排，一时竟差点忘了。
在安沉决定离开的前一分钟，韩抒言终于出现在Sink酒吧门口。安沉已经把手中新的展览合同翻看了三五遍，都快把条款背下来了。见好友对迟到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只能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韩总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呢。”
“不敢不敢，”韩抒言朝酒保轻轻一摆手，对方立刻动手制作一杯马天尼放在他手边，“言和最近项目太多，确实不如安馆长您来得清闲。”
安沉气不打一处来，抚了抚额角暴起的青筋：“韩总刚刚晋升，也不给自己配一个能干的助手，仅凭自己极其低下的工作效率撑起言和一片天，实在叫人感动。”
“怎么了你，谁又惹着你了？”他拿起马天尼轻抿一口，“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安沉手里的山崎威士忌已经见底，把空酒杯推到酒保面前：“你的小明星最近很闲吗？成天没事往美术馆跑，安逸那小子魂儿都快勾没了。”
“安逸？”他眼帘微抬，“唔，那小子确实是我们林瑾的死忠粉，以前见面的时候没少找我要签名照。不过你放心好了，林瑾她不吃年下男这款。”
“她喜不喜欢年下男不是问题，”安沉拿起续杯的酒一饮而尽，“问题是安逸因为他天天一大早去上班，七八点才回来。”
“这不挺好的么？你不就盼着他能在别的艺术馆里喜欢上艺术相关的工作，好在之后回来继承安沉吗？”
“好什么？他现在天天嘴里冬之长、冬之短的，我跟他一提安和就噤声，完全没有打算回安和的样子。”
“你担心他在冬之待出感情来，不想回安和？”韩抒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是，人家季馆长确实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
“你换个角度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韩抒言一手搭上安沉的肩，却被他一脸嫌弃地躲开，于是悻悻放下，“安逸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总好过在家无所事事、又不接班吧？再说了，你家老头子那么固执干嘛，儿孙辈想做什么就去做，何必替他们规划人生呢。”
安沉淡淡撇他一眼：“这话你怎么不跟你爸说？”
“咱俩能一样么。”韩抒言道，“我不当导演进公司是为了给林瑾铺路，而且就算导演很有意思，经营管理也没什么不好的。”
“除了让那小明星多挨几句骂，倒没看出来你领她走什么花路。”安沉一脸揶揄。
“那是你外行人不懂，林瑾的热度从出道到现在一直维持在二三线。作为一个没什么背景和关系的艺人，已经很不容易了。”韩抒言急道，“而且公司马上就会跟她续约，然后转型冲一线。再过段时间就熬出头了——这叫欲扬先抑、厚积薄发。”
手机弹出一个推送，安沉点开，赫然是冬之开馆和笛南个展的宣传消息。
“付笛南要办展了？”韩抒言凑近看向屏幕，“倒没听林瑾跟我提起过。”
“你跟她很熟？”
“还行。她是林瑾闺蜜，和季馆长三个人认识好多年了。”韩抒言解释，“上回安和晚宴我让你帮忙给几个邀请函，其中一个就是她。你忘了？”
......他当然记得。若不是晚宴名单这类的小事不由他经手，他就不会错过付笛南这个国际摄影界的知名年轻艺术家，个展也就轮不到冬之这样的新馆来策划。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韩抒言轻笑一声：“别想了，付笛南、季馆长和林瑾是发小，那关系比咱俩还铁。自从季馆长回国以后，林瑾通告结束都不会在公司多待一秒。除了公寓，美术馆就是她第二个家。对了，她们仨还住一块儿呢。”
安沉和韩抒言手机同时震动，跳出一个群聊。
“黎诺：@韩抒言今晚起飞，明早落地。给我安排住处。”
“黎小子要回国？”韩抒言惊问着，看向身边的安沉，“他不是国外浪了好几年、誓死不归么？再说了，为什么是我给他安排住处啊。阮家没人？”
安沉没有应答，只是默默发送讯息：“安沉：回国作甚？”
手机那头沉静几秒，随后又是两声震动：“黎诺：找到了。我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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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你们还没睡呢。”她在笛南身边坐下。
“帮我看看，这个是用在中心展区的。”她把电脑转向锦汐，屏幕上是一个4分多钟的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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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勤呢？”她打开车门坐在副驾。
“我看他这几天跟着你跑通告挺辛苦的，就让他休息了。”韩抒言撇撇嘴，“你俩最近磨合的不错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贴心的老板？”她嗤笑一声，“再说了，赶通告也是我更辛苦好吗？怎么没见你给我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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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抒言自知理亏，只启动车辆朝帝都电视台开去，话锋一转：“续约的事考虑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叫法务部准备新的合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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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台本。
“当然，如果你有下家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他余光见对方一脸沉闷，“不过韩导那边可能要你亲自去说了，毕竟剧本是以你为原型，就算到时候拍戏不由言和牵头，也要和新公司对接好。”
韩复是她的入圈伯乐，于她有莫大的恩情。重情重义如锦汐，他连他爸都搬出来了，不信她不会心软。
果然，听他提起韩复，锦汐眨眨眼思忖了片刻，点头下定决心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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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正扛着相机隐在墙角，镜头对准那台醒目的白色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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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在看极光一样。”任妍仰着头看着眼前的淡淡的莹绿和湛蓝弥漫在偌大的展厅中央，安静又宏大，似乎连周遭的温度都变凉了。
“等下周印刷品送来，就能动手搭建剩下的展区，大概花一周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林冉看着眼前的展品，对季初道。
“好的，辛苦你了。”季初笑道，二人复低下头去对着手机打字。自打宣传开始，她和林冉的手机就震动不停，许多之前在安和晚宴上认识的同行们都纷纷发来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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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点点头：“好的。对了笛南，关于你的几篇专访，也是今天统一发布，《艺术》杂志刚才联络我，说希望你做他们下一刊的封面人物，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好的推广机会，我当然没问题。”
“那我就给他们负责人回话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下周就会来采访。”季初拿出备忘录记下这一项。
早晨的激动渐渐被忙碌盖去，美术馆里又恢复了安静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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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沉：你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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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沉决定离开的前一分钟，韩抒言终于出现在Sink酒吧门口。安沉已经把手中新的展览合同翻看了三五遍，都快把条款背下来了。见好友对迟到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只能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韩总的夜生活真是丰富呢。”
“不敢不敢，”韩抒言朝酒保轻轻一摆手，对方立刻动手制作一杯马天尼放在他手边，“言和最近项目太多，确实不如安馆长您来得清闲。”
安沉气不打一处来，抚了抚额角暴起的青筋：“韩总刚刚晋升，也不给自己配一个能干的助手，仅凭自己极其低下的工作效率撑起言和一片天，实在叫人感动。”
“怎么了你，谁又惹着你了？”他拿起马天尼轻抿一口，“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安沉手里的山崎威士忌已经见底，把空酒杯推到酒保面前：“你的小明星最近很闲吗？成天没事往美术馆跑，安逸那小子魂儿都快勾没了。”
“安逸？”他眼帘微抬，“唔，那小子确实是我们林瑾的死忠粉，以前见面的时候没少找我要签名照。不过你放心好了，林瑾她不吃年下男这款。”
“她喜不喜欢年下男不是问题，”安沉拿起续杯的酒一饮而尽，“问题是安逸因为他天天一大早去上班，七八点才回来。”
“这不挺好的么？你不就盼着他能在别的艺术馆里喜欢上艺术相关的工作，好在之后回来继承安沉吗？”
“好什么？他现在天天嘴里冬之长、冬之短的，我跟他一提安和就噤声，完全没有打算回安和的样子。”
“你担心他在冬之待出感情来，不想回安和？”韩抒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是，人家季馆长确实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
“你换个角度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韩抒言一手搭上安沉的肩，却被他一脸嫌弃地躲开，于是悻悻放下，“安逸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总好过在家无所事事、又不接班吧？再说了，你家老头子那么固执干嘛，儿孙辈想做什么就去做，何必替他们规划人生呢。”
安沉淡淡撇他一眼：“这话你怎么不跟你爸说？”
“咱俩能一样么。”韩抒言道，“我不当导演进公司是为了给林瑾铺路，而且就算导演很有意思，经营管理也没什么不好的。”
“除了让那小明星多挨几句骂，倒没看出来你领她走什么花路。”安沉一脸揶揄。
“那是你外行人不懂，林瑾的热度从出道到现在一直维持在二三线。作为一个没什么背景和关系的艺人，已经很不容易了。”韩抒言急道，“而且公司马上就会跟她续约，然后转型冲一线。再过段时间就熬出头了——这叫欲扬先抑、厚积薄发。”
手机弹出一个推送，安沉点开，赫然是冬之开馆和笛南个展的宣传消息。
“付笛南要办展了？”韩抒言凑近看向屏幕，“倒没听林瑾跟我提起过。”
“你跟她很熟？”
“还行。她是林瑾闺蜜，和季馆长三个人认识好多年了。”韩抒言解释，“上回安和晚宴我让你帮忙给几个邀请函，其中一个就是她。你忘了？”
......他当然记得。若不是晚宴名单这类的小事不由他经手，他就不会错过付笛南这个国际摄影界的知名年轻艺术家，个展也就轮不到冬之这样的新馆来策划。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韩抒言轻笑一声：“别想了，付笛南、季馆长和林瑾是发小，那关系比咱俩还铁。自从季馆长回国以后，林瑾通告结束都不会在公司多待一秒。除了公寓，美术馆就是她第二个家。对了，她们仨还住一块儿呢。”
安沉和韩抒言手机同时震动，跳出一个群聊。
“黎诺：@韩抒言今晚起飞，明早落地。给我安排住处。”
“黎小子要回国？”韩抒言惊问着，看向身边的安沉，“他不是国外浪了好几年、誓死不归么？再说了，为什么是我给他安排住处啊。阮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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