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星星之火
天空一片阴霾，空气中散发着沉闷的味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如现在的白巾帅帐。
“说说吧！接下来当如何啊？”赵臬坐在凳子上，言语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凉，地上还躺着几具刚死不久的白巾士卒尸体，大帐里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哑巴了？一个个人的不说话了？你们不说是吧，那我来说！对面只有两千人！两千人！”
赵臬几乎咆哮的说出两千人这个词，震的大帐都颤了颤。
“一群废物，带着几倍于对方的兵力，被打的溃不成军，嫡系哦！精锐哦！就他么的会吃干饭！”
赵臬猛的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洒落一地，他恶狠狠的拔出长剑对着桌子就是一顿猛削，好好的木桌被砍得七零八落，无人敢上前阻止。
赵臬发泄了好一会，才稍微平复下心情，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在座的众人。
“谁愿意去干掉上面的老鼠啊？”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将领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被看见。
“没有人是吧？就你们这群怂样还造反？干脆滚回家吃奶吧！这也不敢打，那也不敢上！你们到底能干什么！”
赵臬口吐芬芳，又是一顿吐沫星子，将在座的所有将领喷的一份不名，但始终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个字，赵臬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一名营将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
“渠帅大人，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臬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这个营将，他沉着声音道。
“讲！”
“禀渠帅大人，如今我军新败，而敌人士气正高，若冒然出兵，恐怕我军一触即溃也，不如。。。。。不如我们放弃此地，向南进。。。。。。”
此人话还没说完，赵臬就抄起自己屁股下的板凳丢了过去，直直的拍在了他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向后摔倒在地，鼻子里流出一些猩红的液体。
“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你刘九作为堂堂一营将，居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军足足三万士卒！就是三万头猪撞上去也能把这两千人给撞死！你现在居然说逃跑？我看你是连猪都不如！来人啊，给我把这胡言乱语的狗东西拖出去砍了！”
赵臬的怒气槽已经被蓄满了，随着他的言语，两个白巾士兵走了进来就要把这个叫做刘九的营将拖出去。
“渠帅大人且慢！息怒，渠帅大人且息怒啊，末将有一言，请渠帅大人静听后再且定夺！”
赵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求情的是与刘九交好的孟翻，顿时杀心四起。
“行！你们先停下，让他讲！要是讲的不好！一块拖出去砍了！”
赵臬示意进来的白巾兵暂且挺手。
“谢渠帅，末将听闻，潘彝那厮亡渠帅之心不死，我军即使守住这里剿灭上游之朝廷军队，于我军何益？潘彝确有些智计，然水攻之计若成，我军顺河而下破洛水关之时，也是我军灭亡之日啊！
若破洛水，于我军何益？成的只是潘彝那厮之威风，且那厮只想着吞并我等，当我等与他合二为一进攻易京，少不得成为其之炮灰。再则观天气，暴雨将至，若冒然进攻，上游开闸放水，我军在此恐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大易目光皆在洛水关前，我军何不乘机南下？到时候渠帅大人登高一呼，当可自立大旗，与白王共天下岂不美哉？”
赵臬愣住了，是啊，哪怕是水攻之计成功，待到破了洛水关，人们只会记住水攻破城的潘彝渠帅，而自己赵臬，哪怕有些许微末之功，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自己带兵和潘彝合二为一，面对声势浩大的潘彝还能抵抗吗？恐怕只有被吞并一条路了吧，而被吞并后的下场，想想自己吞并的那几个军头现在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
赵臬摇了摇头，如今自己有六个营的士卒正在南侵，本来是想做预防潘彝的后手的，如今看来却是非常成功的一步妙旗，他们成了自己的先锋。
此次战争，自身的嫡系人马并无损失，死掉的全是二五仔，且监视自己的程旭更是没有回来，若趁此机会南侵，让潘彝去为自己顶住大易的压力，自己在南方占领一片基业，说不得自己也能称王，一念至此，赵臬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刚才我是与刘将军开个玩笑，想看看刘将军的胆魄，刘将军不会生我气吧？”
“末将不敢！”向孟翻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刘九擦了擦头上的汗。
“既然如此，传我命令，大军开拨，我们立刻去给上游的老鼠一个深刻的教训！张成营将这就交给你了！”
“渠帅，万万不可啊！”孟翻听见还是要去上游打仗立刻跳出来反对，不是说好南侵吗？怎么又去打上游了，他还想劝说几句，却被赵臬怼了回去。
“你难道想违抗军令不成？”
赵臬两眼一瞪对方立刻就缩了回去。
渠帅的命令是绝对的，虽有些不满和担忧，但在赵臬的命令下这支白巾军出营以后还是向上游前行了一会。
“改道南侵！”
在行进一半后，赵臬突然更改了命令。
原来，赵臬打定主意南侵之后之所以安排张成守营而自己说去上游，这是有一些弯弯道道的。
毕竟现在要撤退自立山头，作为自己军中和潘彝眉来眼去的张成一同离去就有些不合适了，一旦他在路上搞幺蛾子，那么很容易就出大事。
况且总得有人守在筑坝的地方不是吗？若上方那群人开闸泄洪，那么就是程旭剿灭不力没有给自己充足的时间，若是张成被击破，就是敌人狡诈釜底抽薪，不论怎样自己已经开始南侵，天高皇帝远的，谁也奈何不了他。
前进的白巾们可不管其中的弯弯道道，听说不用和怪物打架了，上至将领，下至士卒都显得很高兴，匆匆转变方向朝着南方前进。
。。。。。。
李棹见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一场暴雨。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李棹决计是不喜欢这场暴雨的，而如今，李棹却觉得这场暴雨来的非常及时，如此大的暴雨意味着白巾军不可能在此时发动进攻，也能加快自己这边的蓄水速度，在营帐里的李棹对这场雨的来临很是满意，甚至哼起了小曲。
“恩公，你心情看上去不错？”石林看着李棹哼歌问道。
“嗯，这场大雨来的太及时了。”李棹看了看石林，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坑自己的事。
“及时个铲铲哦，衣服都湿了！”全桩把自己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出一把水，放在火上烤着。
“不用打仗，不好吗？”李棹拿着一个小壶往杯子泡茶，如今升职成掌旗的他已经能单独住一个帐篷了，只是为了安全考虑，他还是叫上了石林等人。
“恩公，上次你冲的那么快不怕吗？”
石林问道，这个问题让李棹的手抖了抖。是啊，不怕吗？自己以前是个宅男，你问他怕不怕，他当然是怕的。
不仅是怕死，也怕因此而升职在这个世界待上更长时间，但是怕就不去了吗？怕死只会死的更快，在如今已经确定要在这里待三年的情况下，他必须想尽一切方法获得更多的功勋点而不升职，那样的他才会活的更久。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哪有什么不怕死，只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怕还是不怕，敌人都要我们死，我这只是向死而活而已。”
李棹这样的回答道。
“向死。。。。。。而活？”石林不太明白这句话。
“战场上越怕死死的越快，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国家，他们的战士拿着最简陋的武器，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他们的敌人武装到了牙齿，他们就靠命去拼，他们不害怕吗？不是的，但他们有着更加崇高的理想，以及知道只有打败敌人才能活下去的信念，一直坚持下去，最终获得了胜利。”
“那这种信念是什么呢？”石林赶紧问道，他十分好奇是怎样的信念能让人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居然不退缩。
“是希望所有人都能过上太平日子的信念，他们战斗，百姓就不用战斗，能坐在敞亮的房子里泡上一壶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们战斗，百姓们就可以在街道上无忧无虑的行走，他们战斗是让百姓得到幸福，他们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幸福了。”
李棹回忆着，慢慢诉说着，眼睛有些红，但很快被他压制住了。石林等人被李棹的说法深深的震撼，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也想成为这样的战士！”
李棹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却只发现他们的脸上满是崇敬之意。
“请恩公教我。”
“请棹哥教我。”
“那好吧，我就从最简单的和你们说说，大易军人要注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
大易开泰四十三年，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小汤河上游的营寨中悄然埋下，并随着时间的浇灌茁壮成长，星星之火，在这一刻开始在草原开始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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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接下来当如何啊？”赵臬坐在凳子上，言语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凉，地上还躺着几具刚死不久的白巾士卒尸体，大帐里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哑巴了？一个个人的不说话了？你们不说是吧，那我来说！对面只有两千人！两千人！”
赵臬几乎咆哮的说出两千人这个词，震的大帐都颤了颤。
“一群废物，带着几倍于对方的兵力，被打的溃不成军，嫡系哦！精锐哦！就他么的会吃干饭！”
赵臬猛的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洒落一地，他恶狠狠的拔出长剑对着桌子就是一顿猛削，好好的木桌被砍得七零八落，无人敢上前阻止。
赵臬发泄了好一会，才稍微平复下心情，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在座的众人。
“谁愿意去干掉上面的老鼠啊？”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将领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被看见。
“没有人是吧？就你们这群怂样还造反？干脆滚回家吃奶吧！这也不敢打，那也不敢上！你们到底能干什么！”
赵臬口吐芬芳，又是一顿吐沫星子，将在座的所有将领喷的一份不名，但始终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个字，赵臬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一名营将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
“渠帅大人，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臬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这个营将，他沉着声音道。
“讲！”
“禀渠帅大人，如今我军新败，而敌人士气正高，若冒然出兵，恐怕我军一触即溃也，不如。。。。。不如我们放弃此地，向南进。。。。。。”
此人话还没说完，赵臬就抄起自己屁股下的板凳丢了过去，直直的拍在了他的脸上，他惨叫一声，向后摔倒在地，鼻子里流出一些猩红的液体。
“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你刘九作为堂堂一营将，居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军足足三万士卒！就是三万头猪撞上去也能把这两千人给撞死！你现在居然说逃跑？我看你是连猪都不如！来人啊，给我把这胡言乱语的狗东西拖出去砍了！”
赵臬的怒气槽已经被蓄满了，随着他的言语，两个白巾士兵走了进来就要把这个叫做刘九的营将拖出去。
“渠帅大人且慢！息怒，渠帅大人且息怒啊，末将有一言，请渠帅大人静听后再且定夺！”
赵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求情的是与刘九交好的孟翻，顿时杀心四起。
“行！你们先停下，让他讲！要是讲的不好！一块拖出去砍了！”
赵臬示意进来的白巾兵暂且挺手。
“谢渠帅，末将听闻，潘彝那厮亡渠帅之心不死，我军即使守住这里剿灭上游之朝廷军队，于我军何益？潘彝确有些智计，然水攻之计若成，我军顺河而下破洛水关之时，也是我军灭亡之日啊！
若破洛水，于我军何益？成的只是潘彝那厮之威风，且那厮只想着吞并我等，当我等与他合二为一进攻易京，少不得成为其之炮灰。再则观天气，暴雨将至，若冒然进攻，上游开闸放水，我军在此恐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大易目光皆在洛水关前，我军何不乘机南下？到时候渠帅大人登高一呼，当可自立大旗，与白王共天下岂不美哉？”
赵臬愣住了，是啊，哪怕是水攻之计成功，待到破了洛水关，人们只会记住水攻破城的潘彝渠帅，而自己赵臬，哪怕有些许微末之功，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自己带兵和潘彝合二为一，面对声势浩大的潘彝还能抵抗吗？恐怕只有被吞并一条路了吧，而被吞并后的下场，想想自己吞并的那几个军头现在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
赵臬摇了摇头，如今自己有六个营的士卒正在南侵，本来是想做预防潘彝的后手的，如今看来却是非常成功的一步妙旗，他们成了自己的先锋。
此次战争，自身的嫡系人马并无损失，死掉的全是二五仔，且监视自己的程旭更是没有回来，若趁此机会南侵，让潘彝去为自己顶住大易的压力，自己在南方占领一片基业，说不得自己也能称王，一念至此，赵臬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刚才我是与刘将军开个玩笑，想看看刘将军的胆魄，刘将军不会生我气吧？”
“末将不敢！”向孟翻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刘九擦了擦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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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想违抗军令不成？”
赵臬两眼一瞪对方立刻就缩了回去。
渠帅的命令是绝对的，虽有些不满和担忧，但在赵臬的命令下这支白巾军出营以后还是向上游前行了一会。
“改道南侵！”
在行进一半后，赵臬突然更改了命令。
原来，赵臬打定主意南侵之后之所以安排张成守营而自己说去上游，这是有一些弯弯道道的。
毕竟现在要撤退自立山头，作为自己军中和潘彝眉来眼去的张成一同离去就有些不合适了，一旦他在路上搞幺蛾子，那么很容易就出大事。
况且总得有人守在筑坝的地方不是吗？若上方那群人开闸泄洪，那么就是程旭剿灭不力没有给自己充足的时间，若是张成被击破，就是敌人狡诈釜底抽薪，不论怎样自己已经开始南侵，天高皇帝远的，谁也奈何不了他。
前进的白巾们可不管其中的弯弯道道，听说不用和怪物打架了，上至将领，下至士卒都显得很高兴，匆匆转变方向朝着南方前进。
。。。。。。
李棹见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雨，一场暴雨。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李棹决计是不喜欢这场暴雨的，而如今，李棹却觉得这场暴雨来的非常及时，如此大的暴雨意味着白巾军不可能在此时发动进攻，也能加快自己这边的蓄水速度，在营帐里的李棹对这场雨的来临很是满意，甚至哼起了小曲。
“恩公，你心情看上去不错？”石林看着李棹哼歌问道。
“嗯，这场大雨来的太及时了。”李棹看了看石林，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坑自己的事。
“及时个铲铲哦，衣服都湿了！”全桩把自己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出一把水，放在火上烤着。
“不用打仗，不好吗？”李棹拿着一个小壶往杯子泡茶，如今升职成掌旗的他已经能单独住一个帐篷了，只是为了安全考虑，他还是叫上了石林等人。
“恩公，上次你冲的那么快不怕吗？”
石林问道，这个问题让李棹的手抖了抖。是啊，不怕吗？自己以前是个宅男，你问他怕不怕，他当然是怕的。
不仅是怕死，也怕因此而升职在这个世界待上更长时间，但是怕就不去了吗？怕死只会死的更快，在如今已经确定要在这里待三年的情况下，他必须想尽一切方法获得更多的功勋点而不升职，那样的他才会活的更久。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哪有什么不怕死，只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怕还是不怕，敌人都要我们死，我这只是向死而活而已。”
李棹这样的回答道。
“向死。。。。。。而活？”石林不太明白这句话。
“战场上越怕死死的越快，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国家，他们的战士拿着最简陋的武器，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他们的敌人武装到了牙齿，他们就靠命去拼，他们不害怕吗？不是的，但他们有着更加崇高的理想，以及知道只有打败敌人才能活下去的信念，一直坚持下去，最终获得了胜利。”
“那这种信念是什么呢？”石林赶紧问道，他十分好奇是怎样的信念能让人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居然不退缩。
“是希望所有人都能过上太平日子的信念，他们战斗，百姓就不用战斗，能坐在敞亮的房子里泡上一壶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们战斗，百姓们就可以在街道上无忧无虑的行走，他们战斗是让百姓得到幸福，他们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幸福了。”
李棹回忆着，慢慢诉说着，眼睛有些红，但很快被他压制住了。石林等人被李棹的说法深深的震撼，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也想成为这样的战士！”
李棹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却只发现他们的脸上满是崇敬之意。
“请恩公教我。”
“请棹哥教我。”
“那好吧，我就从最简单的和你们说说，大易军人要注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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