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诚布公
英雄总是会受人尊敬，毫无疑问，李棹在战场上英勇斩将的表现让他成了将士们眼中的英雄。
一路走来，李棹所在的地方成为了焦点，无数双眼睛充满崇拜的看着李棹，甚至出现了瘫痪士兵突然站立康复的医学奇迹。
“壮哉！大易！壮哉！李棹！”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引起了一片复读机的声音，但很快就被喝止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造反啦？害怕白巾贼不知道你们在这？一个个喊那么大声？闭上嘴！继续前进！”
李鹰一挥马鞭，大声训斥着，周围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在成功的打断复读机后，李鹰的表情缓和许多，转头看向李棹，朝李棹挥了挥手，李棹对此心领神会，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今日一战，可是让某开了眼界，未曾想李先生不仅智计过人，身手也丝毫不差，今日若不是李先生，我等就危险了。”李鹰向李棹表示着感谢。
“都是校尉大人指导有方，卑职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李棹虽然上辈子是个宅男，但并不是一个傻子，李鹰这话看起来是在表扬自己，但实际上还是对自己有些戒备的，他称呼自己是叫李先生，而不是名字或者职务，表面上看似是尊敬自己，但恰恰是这种尊敬，说明了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没有完全的融入这个团体。
因此，在回答之时李棹把功劳推给上司，再称呼自己为卑职，这就是在向李鹰表明一个态度。
果然，在听见李棹的回答后李鹰显得很是受用，他摸了摸自己不长的胡子，一连说了几个好后才接着道。
“李先生过谦了，李先生的本事某都看在眼里，相信将士们我看在眼里，今日之战李先生可是立了大功，正所谓功必赏，按道理来说李先生今日之功足以升队正，只是某身份低微，只能让李先生屈就于一掌旗，待此战过后再向朝廷表功，不知李先生是否愿意屈就。”
李棹一听脸都绿了，这些天来，他对大易的军伍制度也算略有了解。大易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伍一伙设伙长或称为什长，五伙一旗设掌旗，两旗一队设队正，五队一营设司马，四至八营为一团设校尉，五团以上为一军设将军。
掌旗比什长还高上一级，上次自己才加入成了个大头兵就要多在这待两个月，要是成了掌旗这还得了？李棹是越想越气，我尽力帮你，你为何还要恩将仇报？一时间李棹思绪万千，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推辞。
李棹脸上的风云变色自然是逃不过李鹰的眼睛，李鹰长叹一声幽幽的道，“我也知让李先生屈就于区区掌旗委屈了李先生，以李先生之才莫说队正，将军也断然做得，只是按照大易军制，军队升迁皆需军功，队正以上任命皆需报兵部报备，还请李先生暂且屈就，待我联系朝廷，禀明兵部，再行嘉奖不迟。”
我怎么可能嫌官小！我是在嫌弃官太大了！李棹心里默默吐槽。
“不不不，校尉大人误会了，并非是卑职嫌弃官官小，而是。。。。。。而是。。。。。。卑职不愿为掌旗。”
李棹连忙摆摆手，想解释一番，但一时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总不能讲我是穿越来的，只要不升官我就能回去了吧？因此只能对此含糊其辞。见到李棹言语间有些躲闪，李鹰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棹一眼，幽幽道。
“既然如此。。。李先生可还在怨我？”
李鹰的这一句话让李棹的脑袋化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号，这李鹰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李棹一边思索一边看着李鹰，等待着他的下文。
“诶，我就知道。。。。李先生如此聪慧，果然是瞒不过李先生的。”
瞒我什么了？你说清楚点好吗？最讨厌谜语人了！李棹没有说话，继续暗暗心中吐槽，眉头却皱了起来，李棹的表情误让李鹰以为自己已经猜中了他的心思，李鹰露出了解的神情，组织一下语言后道。
“相信李先生已经看出来了，当初某确实是想在太平村纵兵行恶，某在此向李先生道歉了。”
“。。。。。。”李棹想张口说着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
“某知李先生与太平村关系密切，但某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实不相瞒，某的这个团已经三年多没有领到朝廷的军饷了。”
李鹰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无奈与艰辛。
“李先生应当知道，当兵拿响天经地义，若不给足兵响，时间长了，士卒就容易哗变。哗变倒也是罢了，但哗变的士卒大多容易落草为寇，为祸一方，此非某所愿也。
为避免士卒哗变，三年来此团一直是某想尽办法苦苦支撑。当日在太平村，士卒们更是差点断了粮草，若不及时解决粮草问题，恐引起哗变，但眼下四处皆战，又联系不上朝廷，能从哪里获得粮草呢？因此，只能出此下策，但某保证，某当时只想拿着粮草，决无加害村民之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是觉得口说无凭，他叫进来一名亲卫。
“把你的脚抬起来给李先生看看！”
李鹰指挥着，亲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抬起了脚。李棹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亲卫的脚上穿着是一双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草鞋，李鹰见李棹看清楚后，朝亲卫挥挥手，让他先退出去，苦笑一下接着道。
“李先生可也看见了，此乃吾之亲卫，已三年没有新鞋穿了，按照朝廷兵制，凡大易军士，当着皮甲，穿长靴，按照惯例，此装备皆为朝廷所发放但。。。。。。”
随着李鹰的讲述，李棹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大易的军饷除了常备的两卫十三军外，地方军只发放装备和六成的军饷，剩余的四成需要自行解决，以前倒还好办，凭借着朝廷划拨的军屯田，大多能做到自给自足。
只是近些年来，官府腐败，民不聊生，克扣军饷的事情时有发生，再加上天灾人祸，军屯田很难负担的起军队的开销，地方军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军人连饭都吃不饱又何谈为大易效死？因此白巾一起义，大多地方军要么象征性的抵抗一下，要么干脆直接投了白巾军，这也是为什么白巾起义瞬间波及数州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鹰这个团之所以没有散，完全是因为李鹰不忍看见军队落草为寇，再加上自己在当地小有资产，将其所有的收入都投至军队中才堪堪能运行下去，实为不易。在陈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后，李鹰话锋一转。
“。。。。。因此，某之亲卫都如此，普通士卒就更不用说了，某团之中，着甲士卒不足6成，某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庆幸的是李先生挺身而出，为某指了明路，村长更是慷慨解囊资助部分粮草才未酿成大祸，但某当时确有不轨之心，此乃某之过也。
然白巾起义，十室九空，生灵涂炭，还请李先生以天下苍生为重，勿要记恨于某，与某一同共诛国贼，在此以后李先生要打要罚，某悉听尊便。”
李鹰的一番话让李棹有点傻眼，你说他对李鹰没意见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时要真动手了，不管他对村民有没有加害之心，但肯定不会是和谐的军民鱼水一家亲，自己当时的处境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但人家这次又如此坦诚的说了出来，想和你修复关系，现在人又是你上司，还把握着你的小命，这事不论怎样都得就此揭过，更何况那事不是没发生不是吗？一念至此，李棹开口道。
“校尉大人严重了，卑职决不敢记恨于校尉大人，白巾恶贼，人神共愤，当人人得而诛之，卑职愿与校尉大人一同诛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好！请李先生莫要嫌弃，就任掌旗一职。”
“这。。。。是这样的。”李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拒绝的好方法。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今日观校尉大人所行，所言才发觉自身才疏学浅，校尉大人看重卑职感激不尽，但卑职尚无能力带好一旗将士，还请校尉大人三思。”
“李先生爱兵如子的拳拳之心我已知晓，但李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某相信以李先生之能定能胜任，更何况以李先生之功不受嘉赏，岂非某赏罚不明？还请李先生勿要推辞。”
“承蒙校尉大人不弃，但人贵在自知，正所谓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校尉大人爱护之意卑职已然知晓，不若这样，能否宽限卑职三月，让卑职在军营中多多走动，多多学习以后再担此重任，三月之后卑职决不推辞！”
见李棹态度坚决，李鹰叹了一口气。“若朝廷诸公皆有李先生如此爱兵之心，又何惧白巾之贼？李先生所言某已知晓，一切就依李先生就是，另外某特许李先生军营自由行走之权，任何人不得阻拦，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那卑职就在此谢过校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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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李棹所在的地方成为了焦点，无数双眼睛充满崇拜的看着李棹，甚至出现了瘫痪士兵突然站立康复的医学奇迹。
“壮哉！大易！壮哉！李棹！”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引起了一片复读机的声音，但很快就被喝止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造反啦？害怕白巾贼不知道你们在这？一个个喊那么大声？闭上嘴！继续前进！”
李鹰一挥马鞭，大声训斥着，周围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在成功的打断复读机后，李鹰的表情缓和许多，转头看向李棹，朝李棹挥了挥手，李棹对此心领神会，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今日一战，可是让某开了眼界，未曾想李先生不仅智计过人，身手也丝毫不差，今日若不是李先生，我等就危险了。”李鹰向李棹表示着感谢。
“都是校尉大人指导有方，卑职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李棹虽然上辈子是个宅男，但并不是一个傻子，李鹰这话看起来是在表扬自己，但实际上还是对自己有些戒备的，他称呼自己是叫李先生，而不是名字或者职务，表面上看似是尊敬自己，但恰恰是这种尊敬，说明了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没有完全的融入这个团体。
因此，在回答之时李棹把功劳推给上司，再称呼自己为卑职，这就是在向李鹰表明一个态度。
果然，在听见李棹的回答后李鹰显得很是受用，他摸了摸自己不长的胡子，一连说了几个好后才接着道。
“李先生过谦了，李先生的本事某都看在眼里，相信将士们我看在眼里，今日之战李先生可是立了大功，正所谓功必赏，按道理来说李先生今日之功足以升队正，只是某身份低微，只能让李先生屈就于一掌旗，待此战过后再向朝廷表功，不知李先生是否愿意屈就。”
李棹一听脸都绿了，这些天来，他对大易的军伍制度也算略有了解。大易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伍一伙设伙长或称为什长，五伙一旗设掌旗，两旗一队设队正，五队一营设司马，四至八营为一团设校尉，五团以上为一军设将军。
掌旗比什长还高上一级，上次自己才加入成了个大头兵就要多在这待两个月，要是成了掌旗这还得了？李棹是越想越气，我尽力帮你，你为何还要恩将仇报？一时间李棹思绪万千，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推辞。
李棹脸上的风云变色自然是逃不过李鹰的眼睛，李鹰长叹一声幽幽的道，“我也知让李先生屈就于区区掌旗委屈了李先生，以李先生之才莫说队正，将军也断然做得，只是按照大易军制，军队升迁皆需军功，队正以上任命皆需报兵部报备，还请李先生暂且屈就，待我联系朝廷，禀明兵部，再行嘉奖不迟。”
我怎么可能嫌官小！我是在嫌弃官太大了！李棹心里默默吐槽。
“不不不，校尉大人误会了，并非是卑职嫌弃官官小，而是。。。。。。而是。。。。。。卑职不愿为掌旗。”
李棹连忙摆摆手，想解释一番，但一时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总不能讲我是穿越来的，只要不升官我就能回去了吧？因此只能对此含糊其辞。见到李棹言语间有些躲闪，李鹰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棹一眼，幽幽道。
“既然如此。。。李先生可还在怨我？”
李鹰的这一句话让李棹的脑袋化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号，这李鹰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吗？李棹一边思索一边看着李鹰，等待着他的下文。
“诶，我就知道。。。。李先生如此聪慧，果然是瞒不过李先生的。”
瞒我什么了？你说清楚点好吗？最讨厌谜语人了！李棹没有说话，继续暗暗心中吐槽，眉头却皱了起来，李棹的表情误让李鹰以为自己已经猜中了他的心思，李鹰露出了解的神情，组织一下语言后道。
“相信李先生已经看出来了，当初某确实是想在太平村纵兵行恶，某在此向李先生道歉了。”
“。。。。。。”李棹想张口说着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
“某知李先生与太平村关系密切，但某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实不相瞒，某的这个团已经三年多没有领到朝廷的军饷了。”
李鹰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无奈与艰辛。
“李先生应当知道，当兵拿响天经地义，若不给足兵响，时间长了，士卒就容易哗变。哗变倒也是罢了，但哗变的士卒大多容易落草为寇，为祸一方，此非某所愿也。
为避免士卒哗变，三年来此团一直是某想尽办法苦苦支撑。当日在太平村，士卒们更是差点断了粮草，若不及时解决粮草问题，恐引起哗变，但眼下四处皆战，又联系不上朝廷，能从哪里获得粮草呢？因此，只能出此下策，但某保证，某当时只想拿着粮草，决无加害村民之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是觉得口说无凭，他叫进来一名亲卫。
“把你的脚抬起来给李先生看看！”
李鹰指挥着，亲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抬起了脚。李棹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亲卫的脚上穿着是一双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草鞋，李鹰见李棹看清楚后，朝亲卫挥挥手，让他先退出去，苦笑一下接着道。
“李先生可也看见了，此乃吾之亲卫，已三年没有新鞋穿了，按照朝廷兵制，凡大易军士，当着皮甲，穿长靴，按照惯例，此装备皆为朝廷所发放但。。。。。。”
随着李鹰的讲述，李棹也明白了许多事情。原来大易的军饷除了常备的两卫十三军外，地方军只发放装备和六成的军饷，剩余的四成需要自行解决，以前倒还好办，凭借着朝廷划拨的军屯田，大多能做到自给自足。
只是近些年来，官府腐败，民不聊生，克扣军饷的事情时有发生，再加上天灾人祸，军屯田很难负担的起军队的开销，地方军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军人连饭都吃不饱又何谈为大易效死？因此白巾一起义，大多地方军要么象征性的抵抗一下，要么干脆直接投了白巾军，这也是为什么白巾起义瞬间波及数州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鹰这个团之所以没有散，完全是因为李鹰不忍看见军队落草为寇，再加上自己在当地小有资产，将其所有的收入都投至军队中才堪堪能运行下去，实为不易。在陈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后，李鹰话锋一转。
“。。。。。因此，某之亲卫都如此，普通士卒就更不用说了，某团之中，着甲士卒不足6成，某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庆幸的是李先生挺身而出，为某指了明路，村长更是慷慨解囊资助部分粮草才未酿成大祸，但某当时确有不轨之心，此乃某之过也。
然白巾起义，十室九空，生灵涂炭，还请李先生以天下苍生为重，勿要记恨于某，与某一同共诛国贼，在此以后李先生要打要罚，某悉听尊便。”
李鹰的一番话让李棹有点傻眼，你说他对李鹰没意见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当时要真动手了，不管他对村民有没有加害之心，但肯定不会是和谐的军民鱼水一家亲，自己当时的处境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但人家这次又如此坦诚的说了出来，想和你修复关系，现在人又是你上司，还把握着你的小命，这事不论怎样都得就此揭过，更何况那事不是没发生不是吗？一念至此，李棹开口道。
“校尉大人严重了，卑职决不敢记恨于校尉大人，白巾恶贼，人神共愤，当人人得而诛之，卑职愿与校尉大人一同诛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好！请李先生莫要嫌弃，就任掌旗一职。”
“这。。。。是这样的。”李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拒绝的好方法。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今日观校尉大人所行，所言才发觉自身才疏学浅，校尉大人看重卑职感激不尽，但卑职尚无能力带好一旗将士，还请校尉大人三思。”
“李先生爱兵如子的拳拳之心我已知晓，但李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某相信以李先生之能定能胜任，更何况以李先生之功不受嘉赏，岂非某赏罚不明？还请李先生勿要推辞。”
“承蒙校尉大人不弃，但人贵在自知，正所谓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校尉大人爱护之意卑职已然知晓，不若这样，能否宽限卑职三月，让卑职在军营中多多走动，多多学习以后再担此重任，三月之后卑职决不推辞！”
见李棹态度坚决，李鹰叹了一口气。“若朝廷诸公皆有李先生如此爱兵之心，又何惧白巾之贼？李先生所言某已知晓，一切就依李先生就是，另外某特许李先生军营自由行走之权，任何人不得阻拦，不知李先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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