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徐飞落网
“那我现在就给你减寿一百年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可是大人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狄仁杰看不下去了，“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他是乘着烟来的，小人当时就吓趴下了，根本没有敢看他的脸，但是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你这么害怕鬼，你现在却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我们，你就不害怕秦广王到时候来抓你吗？”
“这...今天小人算是知道了，小人是被人诱骗了，什么增寿十年都是假的，小人现在一概不信了。”
“好，你先下去吧，守一，把尹家人带进来。”
“你们可知罪？”
为首的家丁还是很会看脸色的，立刻回答道，“小人知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请大人念在小的们没见过世面，原谅我们这回吧。”
狄仁杰笑了笑，“好，你们当着我的面出言不逊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多谢大人。”家丁们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站起来就要走。
“慢着！本官说过你么你可以走了吗？”
几人脚步停在半空，愣在原地不动了。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可认得那个送香之人？”
家丁们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到底认不认识？”
第二问，刚才摇头的，现在在点头，刚才点头的，现在在摇头。
“那就是认识了？”狄仁杰指着为首的家丁，“你，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尹三。”
“尹三啊，你实话告诉本官，那个送香的，是什么人？”
“他...他...是....”
“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是何道理？”
“大人，他...他...”
李守一一脚把尹三踢的跪在地上，“刚才你不还挺能说吗？为什么现在就不敢说了？”
“哎呀，大人，小人实在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徐，是我家老爷的朋友。”
“姓徐？”
狄仁杰顿时提起精神，“来人啊，去尹家请尹员外过来。”
不多时，尹家家主尹天福被衙役们带到。
“在下尹天福，见过钦差大人。”
“不必多礼，本官唤你来，有些事想问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那是当然，大人请问。”
“你们尹家主持秦广王庙的祭祀已经是第二年了是吧？”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当然有问题，尹员外还不知道吧？”
“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的祭祀上，死了六个人，难道尹员外全然不知？”
尹天福一脸的震惊，愣在当场。
“不过尹员外不必担心，凶手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这句话说出来，尹天福明显颤了一下，额头也隐隐有汗冒出来，“是嘛，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只是，既然抓到了凶手，大人找尹某来还有何事？”
“尹员外不要着急，等我慢慢问你。”狄仁杰走下堂来，站在尹天福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尹员外这几天出过门没有？”
“没有，我一直呆在家里。”
“哦，是这样，那尹员外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什么朋友？”
“没有，没见过。”尹天福答的飞快，好像事先就知道狄仁杰要问什么一样，“在下这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便没有出门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狄仁杰绕着尹天福转圈，尹天福也随着狄仁杰的脚步转动方向，走了半圈之后，狄仁杰突然问道，“对了，尹员外，像你们这样的豪富之家，在两年前徐敬业叛乱的时候，有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我们尹家向来不参与这种祸国乱政的事情，当然没有受到影响。”
“哦，看来尹家还真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大唐最安分的子民。”
“看来是这样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大人请说。”
“只是前天有个叫徐飞的人被我抓到之后，告诉我他在扬州城里还有个朋友姓尹，不知道员外认不认识。”
“前天他不是...”尹天福自知语失，急忙调转话头，“尹某并不认识什么徐飞，更没有什么徐姓的朋友。”
狄仁杰笑了，他从堂上下来，站到尹天福身边，就是为了能听清楚他说什么，现在尹天福已经漏出了马脚，狄仁杰知道，是要到收网的时候了。
“尹员外，能否告诉本官，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户，我想，光靠主持几场祭祀，恐怕挣不了多少钱吧？”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尹家是靠卖盐发家的。”
“确实是个盈利颇丰的行当。”
“尹员外是最近两年才开始卖盐的吗？”
“当然不是，自从家父那时候开始，我们尹家就一直以卖盐为生。”
“那为何尹家的地位在近两年突然攀升呢？”
“这都要靠朝廷，如果不是朝廷平灭了徐敬业，又顺带剿了附近运河航道的水匪，我们这些平头商人的船是到不了神都的。”
“看来，朝廷对于尹员外还是有恩的。”
尹天福笑着向狄仁杰点头，“是啊，朝廷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给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带来莫大的好处。”
狄仁杰听完呵呵一笑，然后话锋一转，“那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暗中帮助徐飞呢？”
“那是因为尹某和徐飞乃是....”
尹天福顺口就说出来了，而且脑子里还处在刚才随着狄仁杰对朝廷歌功颂德的状态，语调和声音都非常之高，整个刺史府大堂里的官员，衙役们都听见了。
“我把你个无耻的恶贼！”狄仁杰指着尹天福的鼻子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我...大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已经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来人啊，把这个助纣为虐，不思报国的贼人给我押下去，严密看押，任何人不得探视。”
审问结束，狄仁杰已经确定，第一个审问的那个一句话不说的人，就是徐飞。
狄仁杰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到达扬州查案也没有过多长时间，但是仅仅从一桩参军自杀案，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扯出了如此巨大的案情，涉案人员之多，范围之广，还是他进入官场以来第一次见到。好多次，狄仁杰都有些力不从心，生怕自己不能完成这次任务，好在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郑东回来，就可以结案，然后回朝廷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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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我信，可是大人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狄仁杰看不下去了，“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样貌？”
“他是乘着烟来的，小人当时就吓趴下了，根本没有敢看他的脸，但是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你这么害怕鬼，你现在却把这些消息全都告诉我们，你就不害怕秦广王到时候来抓你吗？”
“这...今天小人算是知道了，小人是被人诱骗了，什么增寿十年都是假的，小人现在一概不信了。”
“好，你先下去吧，守一，把尹家人带进来。”
“你们可知罪？”
为首的家丁还是很会看脸色的，立刻回答道，“小人知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请大人念在小的们没见过世面，原谅我们这回吧。”
狄仁杰笑了笑，“好，你们当着我的面出言不逊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多谢大人。”家丁们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站起来就要走。
“慢着！本官说过你么你可以走了吗？”
几人脚步停在半空，愣在原地不动了。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可认得那个送香之人？”
家丁们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到底认不认识？”
第二问，刚才摇头的，现在在点头，刚才点头的，现在在摇头。
“那就是认识了？”狄仁杰指着为首的家丁，“你，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尹三。”
“尹三啊，你实话告诉本官，那个送香的，是什么人？”
“他...他...是....”
“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是何道理？”
“大人，他...他...”
李守一一脚把尹三踢的跪在地上，“刚才你不还挺能说吗？为什么现在就不敢说了？”
“哎呀，大人，小人实在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徐，是我家老爷的朋友。”
“姓徐？”
狄仁杰顿时提起精神，“来人啊，去尹家请尹员外过来。”
不多时，尹家家主尹天福被衙役们带到。
“在下尹天福，见过钦差大人。”
“不必多礼，本官唤你来，有些事想问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那是当然，大人请问。”
“你们尹家主持秦广王庙的祭祀已经是第二年了是吧？”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当然有问题，尹员外还不知道吧？”
“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的祭祀上，死了六个人，难道尹员外全然不知？”
尹天福一脸的震惊，愣在当场。
“不过尹员外不必担心，凶手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这句话说出来，尹天福明显颤了一下，额头也隐隐有汗冒出来，“是嘛，大人真是英明神武，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只是，既然抓到了凶手，大人找尹某来还有何事？”
“尹员外不要着急，等我慢慢问你。”狄仁杰走下堂来，站在尹天福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尹员外这几天出过门没有？”
“没有，我一直呆在家里。”
“哦，是这样，那尹员外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什么朋友？”
“没有，没见过。”尹天福答的飞快，好像事先就知道狄仁杰要问什么一样，“在下这几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便没有出门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狄仁杰绕着尹天福转圈，尹天福也随着狄仁杰的脚步转动方向，走了半圈之后，狄仁杰突然问道，“对了，尹员外，像你们这样的豪富之家，在两年前徐敬业叛乱的时候，有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我们尹家向来不参与这种祸国乱政的事情，当然没有受到影响。”
“哦，看来尹家还真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大唐最安分的子民。”
“看来是这样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大人请说。”
“只是前天有个叫徐飞的人被我抓到之后，告诉我他在扬州城里还有个朋友姓尹，不知道员外认不认识。”
“前天他不是...”尹天福自知语失，急忙调转话头，“尹某并不认识什么徐飞，更没有什么徐姓的朋友。”
狄仁杰笑了，他从堂上下来，站到尹天福身边，就是为了能听清楚他说什么，现在尹天福已经漏出了马脚，狄仁杰知道，是要到收网的时候了。
“尹员外，能否告诉本官，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扬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户，我想，光靠主持几场祭祀，恐怕挣不了多少钱吧？”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尹家是靠卖盐发家的。”
“确实是个盈利颇丰的行当。”
“尹员外是最近两年才开始卖盐的吗？”
“当然不是，自从家父那时候开始，我们尹家就一直以卖盐为生。”
“那为何尹家的地位在近两年突然攀升呢？”
“这都要靠朝廷，如果不是朝廷平灭了徐敬业，又顺带剿了附近运河航道的水匪，我们这些平头商人的船是到不了神都的。”
“看来，朝廷对于尹员外还是有恩的。”
尹天福笑着向狄仁杰点头，“是啊，朝廷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给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带来莫大的好处。”
狄仁杰听完呵呵一笑，然后话锋一转，“那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暗中帮助徐飞呢？”
“那是因为尹某和徐飞乃是....”
尹天福顺口就说出来了，而且脑子里还处在刚才随着狄仁杰对朝廷歌功颂德的状态，语调和声音都非常之高，整个刺史府大堂里的官员，衙役们都听见了。
“我把你个无耻的恶贼！”狄仁杰指着尹天福的鼻子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我...大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已经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来人啊，把这个助纣为虐，不思报国的贼人给我押下去，严密看押，任何人不得探视。”
审问结束，狄仁杰已经确定，第一个审问的那个一句话不说的人，就是徐飞。
狄仁杰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到达扬州查案也没有过多长时间，但是仅仅从一桩参军自杀案，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扯出了如此巨大的案情，涉案人员之多，范围之广，还是他进入官场以来第一次见到。好多次，狄仁杰都有些力不从心，生怕自己不能完成这次任务，好在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现在就等郑东回来，就可以结案，然后回朝廷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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