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巧若拙？
不知是最后的叮嘱，抑或是那份甘冽的气息，令晏诗心头微乱，脚步好几次险些踩空石阶。
危险，这不消说，根据柳叶刀的态度，她就能知晓。可让她就此作罢，当做无事发生，这也做不到。
这事既然同那宗传言有关，这就勾起了她的兴致。何况有如此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在身边，她如何放心？
再者这件事她既已知晓，就保不齐让人知道。她在明处，对付柳叶刀也许比较困难，若要暗中对付她，可要轻松得多。她总不能莫名其妙的着了道，还不知道背后真凶是谁。
相通此节，她心中有了计较。脚步不由得踏实许多。
回到住处，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样。只是月亮不见了踪影，寅时已近，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放亮了。
心事放了，这一觉睡下去，又是阿煦嚷得沸反盈天的一日。
“昨晚你做贼去了嘛，睡成死猪一样。”
“嗯，我是死的，你是活的。”说着晏诗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
阿煦正要动手，瞬间被晏诗拦住，“对了，问你个事。”
阿煦见晏诗突然面色郑重，亦收起了笑闹，“你说。”
“传言中柳叶刀虐猴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先回答我。”
“我想想，好像是……四年前吧。”
“四年前啊……”
“快走吧，再慢点，早点就没了。”
“噢嗯……”晏诗被阿煦拖着出门。
她一路浑浑噩噩，口中念念有词，不妨被一口热粥烫了舌头。“啊嘶嘶……呼呼呼……”赶紧一口全吐了出来，口中呼哈声不绝。
“晏师妹小心些。”温寒语如其姓，温言开解。
“温姐姐你别理她，要我看，疼点才好呢。”阿煦在一旁挤眉弄眼。
温寒大奇，“你平时不是同她最要好了，怎么这会幸灾乐祸起来。”
“我正是为她好呀。”
“噢？这我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说。”
“她一早就这样，神神叨叨的，魂不守舍。她不痛点都不知道一会还会出什么事。”
“为的什么？噢，我晓得了，内门考核在即，晏师妹怕是有些紧张。”
“嗐你想多了，她才不在乎那个呢。她一早起来问我柳……”
一口包子过来塞住了阿煦的嘴，晏诗没好气道，“赶紧吃吧，一会别耽误温姐姐早课。”
“哎，是呢，你不说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啦。你们慢点。”
“温姐姐慢走。”
阿煦好容易咽下嘴里的包子，眉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筷尖指指晏诗，“诗妹，你不对劲。”
“废话少说，打赢我再说。”
“你等着。”
阿煦囫囵喝完碗里的稀粥。跟着晏诗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烂霞坡，开始每天的练习。
“我快要查到真相了，在那之前，先别传出去。”晏诗半是警告半是解释。
阿煦好奇心大起，顿时收了招，“什么真相？”
“就是那个虐猴传言。”晏诗低声道。
“真的？”
晏诗想了想，“差不多。”
“所以，不是柳师兄？”
晏诗点点头，“应该不是。”
“应该？”
“嗯……”晏诗心头忽然不那么确定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也许正陷入了为柳叶刀昭雪的亢奋中。也许，这恰恰就是柳叶刀想要的呢？
也许昨天晚上，一切都是柳叶刀的精湛表演，真凶当然就是他自己。因此他才不能说出别的真凶来。
毕竟，他当时低着头，将脸藏得严严实实，任谁都想不到，更不愿意这样想，他就是造成眼前惨像的始作俑者。
但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难道是因为我之前替他说好话，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如此一来，我也许能帮他洗刷名声。
十三岁的少年，心机竟如此深么？再说他还救了自己一命。
晏诗不禁摇了摇头，感觉实在不像。
可谁说救人就不能杀猴了？
晏诗的心又乱了。
“喂，诗妹，诗妹！”
阿煦摇了摇晏诗的肩膀，晏诗才回过神来。
“想到什么了，告诉我？我同你一起参详参详。”
看见阿煦一脸兴奋，晏诗摇摇头，“你不适合这种事，还是算了。”
“哈，你小看我。”
阿煦作势欲打，晏诗陡然心生一计，大腿一拍。抓住阿煦的手，“你的确可以帮忙。”
“什么？说！”
“弄来一只猴子，要毫发无伤。能做到么？”
“你要猴子干什么？”
晏诗一把将阿煦搂到近前，凑着头道：“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柳叶刀干的么？”
阿煦连连点头。
“猴子比人机灵多了。咱们看看猴子对柳叶刀的反应如何，岂不能够知晓？”
阿煦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喂养山猴了么？猴子见到他跟亲人似的。”
“那不一样。第一次虐猴是四年前了，足以慢慢改变印象。如果是刚刚杀了猴，你说它们的反应是不是比看见我们要强烈得多了？”
“你把我弄糊涂了，现在可不就是查四年前的事么？怎么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阿煦一头雾水。晏诗悄悄把昨晚所见所知同阿煦说了一遍，只略去了柳叶刀。阿煦惊得嘴巴大张。
“真的，在哪里，我也要去看！”
“别看了，我都吐了。不适合你，真的。”
“这样啊？那是埋在哪，不会在这吧……”阿煦转头四下张望，一阵瑟缩。
“放心吧，离这远着呢，在磨剑崖。”
“你别说出去啊。”晏诗再度警告她。
“磨剑崖？嗯嗯，打死我也不说。磨剑崖，又是那。”阿煦喃喃自语，摇了摇头。
“怎么了？”
“没事。”
“记住，温姐姐也不能提。要是那人知道我们在查，我们有危险，就别连累温姐姐了。”
“知道了，这事我明白的。”
晏诗得到了阿煦的保证，点点头，放下心来。现下只有一个疑团没有解答，那人为什么事隔四年再度出手？
如果是模仿作案，那也要嫁祸于人，可是这次与上次不同，做得悄无声息，并未声张。所以这应该不是模仿作案，这就是同一个人。
按理此人若心中有此倾向，必定会定期动手。无论再如何轻微也不至于时隔四年。这太奇怪了。
晏诗定了定神，无论如何，后日就是内门考核，一切都等考核结束再说吧。只是，同阿煦练久了，对对方的出招打法渐渐习惯，再继续益处不大了。邱敏估计也在憋着内门考核，准备给她狠狠一击呢。她可也要礼尚往来才行啊。眼珠一转，不由得计上心来。一个绝好桩子，可不就在眼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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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这不消说，根据柳叶刀的态度，她就能知晓。可让她就此作罢，当做无事发生，这也做不到。
这事既然同那宗传言有关，这就勾起了她的兴致。何况有如此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在身边，她如何放心？
再者这件事她既已知晓，就保不齐让人知道。她在明处，对付柳叶刀也许比较困难，若要暗中对付她，可要轻松得多。她总不能莫名其妙的着了道，还不知道背后真凶是谁。
相通此节，她心中有了计较。脚步不由得踏实许多。
回到住处，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样。只是月亮不见了踪影，寅时已近，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放亮了。
心事放了，这一觉睡下去，又是阿煦嚷得沸反盈天的一日。
“昨晚你做贼去了嘛，睡成死猪一样。”
“嗯，我是死的，你是活的。”说着晏诗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
阿煦正要动手，瞬间被晏诗拦住，“对了，问你个事。”
阿煦见晏诗突然面色郑重，亦收起了笑闹，“你说。”
“传言中柳叶刀虐猴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先回答我。”
“我想想，好像是……四年前吧。”
“四年前啊……”
“快走吧，再慢点，早点就没了。”
“噢嗯……”晏诗被阿煦拖着出门。
她一路浑浑噩噩，口中念念有词，不妨被一口热粥烫了舌头。“啊嘶嘶……呼呼呼……”赶紧一口全吐了出来，口中呼哈声不绝。
“晏师妹小心些。”温寒语如其姓，温言开解。
“温姐姐你别理她，要我看，疼点才好呢。”阿煦在一旁挤眉弄眼。
温寒大奇，“你平时不是同她最要好了，怎么这会幸灾乐祸起来。”
“我正是为她好呀。”
“噢？这我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说。”
“她一早就这样，神神叨叨的，魂不守舍。她不痛点都不知道一会还会出什么事。”
“为的什么？噢，我晓得了，内门考核在即，晏师妹怕是有些紧张。”
“嗐你想多了，她才不在乎那个呢。她一早起来问我柳……”
一口包子过来塞住了阿煦的嘴，晏诗没好气道，“赶紧吃吧，一会别耽误温姐姐早课。”
“哎，是呢，你不说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啦。你们慢点。”
“温姐姐慢走。”
阿煦好容易咽下嘴里的包子，眉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筷尖指指晏诗，“诗妹，你不对劲。”
“废话少说，打赢我再说。”
“你等着。”
阿煦囫囵喝完碗里的稀粥。跟着晏诗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烂霞坡，开始每天的练习。
“我快要查到真相了，在那之前，先别传出去。”晏诗半是警告半是解释。
阿煦好奇心大起，顿时收了招，“什么真相？”
“就是那个虐猴传言。”晏诗低声道。
“真的？”
晏诗想了想，“差不多。”
“所以，不是柳师兄？”
晏诗点点头，“应该不是。”
“应该？”
“嗯……”晏诗心头忽然不那么确定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也许正陷入了为柳叶刀昭雪的亢奋中。也许，这恰恰就是柳叶刀想要的呢？
也许昨天晚上，一切都是柳叶刀的精湛表演，真凶当然就是他自己。因此他才不能说出别的真凶来。
毕竟，他当时低着头，将脸藏得严严实实，任谁都想不到，更不愿意这样想，他就是造成眼前惨像的始作俑者。
但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难道是因为我之前替他说好话，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如此一来，我也许能帮他洗刷名声。
十三岁的少年，心机竟如此深么？再说他还救了自己一命。
晏诗不禁摇了摇头，感觉实在不像。
可谁说救人就不能杀猴了？
晏诗的心又乱了。
“喂，诗妹，诗妹！”
阿煦摇了摇晏诗的肩膀，晏诗才回过神来。
“想到什么了，告诉我？我同你一起参详参详。”
看见阿煦一脸兴奋，晏诗摇摇头，“你不适合这种事，还是算了。”
“哈，你小看我。”
阿煦作势欲打，晏诗陡然心生一计，大腿一拍。抓住阿煦的手，“你的确可以帮忙。”
“什么？说！”
“弄来一只猴子，要毫发无伤。能做到么？”
“你要猴子干什么？”
晏诗一把将阿煦搂到近前，凑着头道：“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柳叶刀干的么？”
阿煦连连点头。
“猴子比人机灵多了。咱们看看猴子对柳叶刀的反应如何，岂不能够知晓？”
阿煦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喂养山猴了么？猴子见到他跟亲人似的。”
“那不一样。第一次虐猴是四年前了，足以慢慢改变印象。如果是刚刚杀了猴，你说它们的反应是不是比看见我们要强烈得多了？”
“你把我弄糊涂了，现在可不就是查四年前的事么？怎么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阿煦一头雾水。晏诗悄悄把昨晚所见所知同阿煦说了一遍，只略去了柳叶刀。阿煦惊得嘴巴大张。
“真的，在哪里，我也要去看！”
“别看了，我都吐了。不适合你，真的。”
“这样啊？那是埋在哪，不会在这吧……”阿煦转头四下张望，一阵瑟缩。
“放心吧，离这远着呢，在磨剑崖。”
“你别说出去啊。”晏诗再度警告她。
“磨剑崖？嗯嗯，打死我也不说。磨剑崖，又是那。”阿煦喃喃自语，摇了摇头。
“怎么了？”
“没事。”
“记住，温姐姐也不能提。要是那人知道我们在查，我们有危险，就别连累温姐姐了。”
“知道了，这事我明白的。”
晏诗得到了阿煦的保证，点点头，放下心来。现下只有一个疑团没有解答，那人为什么事隔四年再度出手？
如果是模仿作案，那也要嫁祸于人，可是这次与上次不同，做得悄无声息，并未声张。所以这应该不是模仿作案，这就是同一个人。
按理此人若心中有此倾向，必定会定期动手。无论再如何轻微也不至于时隔四年。这太奇怪了。
晏诗定了定神，无论如何，后日就是内门考核，一切都等考核结束再说吧。只是，同阿煦练久了，对对方的出招打法渐渐习惯，再继续益处不大了。邱敏估计也在憋着内门考核，准备给她狠狠一击呢。她可也要礼尚往来才行啊。眼珠一转，不由得计上心来。一个绝好桩子，可不就在眼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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