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黑色蝴蝶面具
慕清神情淡漠，面朝大家微微颌首，轻飘飘转了个身，美目流转间，一眼便瞟到了那方才正入座的一抹白影。她神情一愣，眼见着那抹熟悉的白影即将就要转身面向她了。心头不由一紧，那是他吗？
她还记得在父亲第三次带她前去五台山拜访摩伽大师傅之时，大师傅便改了以往的冷漠，他居然笑了，还十分开心地样子告知她父亲，他收了一个徒儿，此生唯一的徒儿！父亲携着她三顾茅庐便就是想要摩伽大师傅收她为徒，可每每却都遭到了拒绝，一而再再而三，大师傅也就说开了，不是她的底子不好，也还夸赞说她的功夫底子实则是太好！可是即使再好，也不能是他的徒儿，原因便是她与大师傅并无师徒之缘啊！父亲一个带兵打仗的，自是不信这些，大师傅也拿父亲的犟气没了办法，就诺，若若干年后，若他的徒儿再没出现，便就收了她为徒！父亲自当是大师傅眼过于太高，当时便就这样想的，若是大师傅尚能在约定期间寻得一个干净利索，且功夫底子能在她之上的徒儿，父亲也便认了！不过，眼下来看，却是微乎极微，放眼整个京城，有如此家境，且能有她功夫底子好的，还真是再找不出来一二。
世事甚是难料，那天，她同她的父亲都是一样的迫切，想见见这大师傅执意要等的这个此生只一徒的这么个徒儿！大师傅自然也懂他们的心思，并未卖关子，直接就吆喝他进来了，听大师傅叫唤他的徒儿一声“水儿”！
当时也就是这么一抹白影现在了他们的身前，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白净的已到脚腕处长的白袍！先从脚下望去，第一眼便是觉着，这恐怕是实在没衣服穿了，才穿这么长的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吧！可是放眼再整个瞧去时，竟会这般觉得这身长白袍穿在他的身上，再合身不过了，竟让你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他走路轻飘飘的，见着父亲这般不好看的脸色，也一点儿也不生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声音，竟那般的温凉如玉！甚是好听，就如那世间稀有的高山上流泻下来的那一股清泉，也流淌到了她的心里。父亲当时只问了他叫何名！他不卑不吭地回答着，大师傅已赐名他‘墨水’！她以为父亲会再追根问个底，可却什么都没再问了......
后面她问父亲，是不是这叫墨水的，家世比她还好，功夫底子也比她高！可父亲的回答便叫她一愣！因墨水打从一进来，就戴着那盖过鼻梁的黑色蝴蝶面具，父亲跟她一样，都没见着他的面孔，自然也不认识他，又何来知晓他的家世！父亲瞧着他的功夫底子倒却是有几分，可不见得有她那么好！因此，她便好生了一会儿委屈！然父亲却对她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看中对与错！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定要讲个门当户对才是好！或许摩伽大师所信仰的‘缘’，他终一生也无法悟透，但他始终相信，摩伽大师所选择的！便也是最好的！
“摩伽大师与为父道，他很喜欢你！若你也喜欢这里！便每月的初一同为父一起来坐坐禅吧！到时候你倒是可以同他那徒儿一起切磋切磋！”因为父亲的这句话，她便也没有那么不开心了。反而因最后的那一句话，她的心中忽然就像是得到了一颗蜜糖似的，甜甜的。
往后的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每月初一的那天，无论刮风下雨，冰雪满地，她都会天都还没亮就起了床，天微微亮就已到了五台山上。父亲有时因事会被耽搁了，数年来，她却从未缺席过一日，也从未逾规在山上宿过一夜！一开始她是喜冰天雪地的，因为她以为这样，那个他就会念及她的安全，留她在山上宿一晚也不为过，可摩伽大师傅也都那样说了，他却只道，“今日就到此，时候不早了！这样的天气，你还是早些回吧！”便就转身进了禅房，也没再搭理她，实则是离夜里还早着呢！心中虽是不开心的，可又安慰着自己，何尝他这不也是担心她么！后来她又不大喜欢那冰雪天的天气了，因为每每那天，他都会早早地催她离开，还不如春风暖日的好，最起码能够到日落西山，方才下山离开！
他每天都会戴着那盖过鼻梁的黑色蝴蝶面具，小时候戴着小的，大了也就戴着大的。尺寸倒是刚刚好！数年来，她觉得他们应该是熟悉了，她便问他，为何总是戴着这面具，那有没有在旁人前摘下过面具？他的回答却是沉默的。不过她也习惯了，往往他只回答她请教的一些刀法呀！剑法呀！还有普及轻功这些切磋上面的东西！她也特别喜欢听他的声音，所以每每她会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些问题，日日问点！每每她也会细细观察他，聪明地点到为止！
因是他们并非同门，所以他不喜她唤他“师哥！”
因他比她大一点点，可他也不喜她唤他“水儿哥！”他说，就唤他“墨水”吧！再简单不过了！她心头一喜，想着，叫名字，是最为贴切了！
她一直想着，也不敢问，那黑色蝴蝶面具下的他，到底长什么样？想着或是藏着一张太漂亮的脸，或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伤疤？她也总觉得，墨水身上定藏着许多许多的秘密，或许他本身就是个秘密！可数年过来，那些都没什么了！她觉得父亲说的是对的，摩伽大师傅选的，必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徒儿！墨水若自称其二，怕是无人再称其一了！
“香师大会”，楚世家掌门广发请帖，广邀至皇室贵族，将门侯府，乃他们公爵府都一一应邀到了。竟有流言传说楚掌门真挚地邀请五台山之上摩伽方丈大师能够担任总评委之一！慕清带着一颗揣测的心有意无意间就此问道了，摩伽大师傅只道，“他已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纪，这些场面宜不便再抛头露面！把这些机会应当留给他们年轻一辈了！”于是，她也照葫芦画瓢，拉着扯着哄着她的父亲，当朝的公爵大人亲临梁山谷桃花坳的‘香师大会’来了！而知晓墨水代为评委之一这个重要的身份，因有事被耽搁着一会会儿，她便才就献上这‘借香舞剑’这一弄！
而此刻，就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确实实在在地真的如她所想，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是替着摩伽大师傅的，也是第一次公开他就是摩伽大师傅的徒儿的身份来着，所以他必是堂堂正正的，也定然不会再以面具视在人前！
且当那一副极美的面容呈现在她的眼前之时，她惊了，呆了！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他的面容，却从未想过，他竟是生得如此般玲珑剔透，她承认她所见过的美男子，其一，便是朱锦候爷，可他那是妖娆的美。其二，便是当朝玄基太子，可他那是病态的美！他们在她的眼中都不算完美！唯有他，给人的整个感觉便是静静地，散发出的气息绝不在前两位之下！温文尔雅，温凉如玉的他，便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清儿！”慕大元帅的一声呐喊，惊醒了迷恋中的慕清。她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嘴角动了动，应了一声。
墨水这才注意到那炙热的眼神，便望了去，礼貌地予以淡淡从容一笑。她面目绯红，强自镇定地含蓄一笑，停留不过一瞬，尔后又不得不朝朱子盏等人一一颌首，余角间却全然瞟了瞟墨水。
“神啊！他居然笑了！”就此时，飞舞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衣摆，嘴里叨叨道。墨水顺着她呆愣的神情望去，碰巧朱子盏也辗转望了过来，便相互微微颌首了了。
那妖娆美人竟然对着那台上美人勾唇笑了，盒儿可说过，朱府两兄弟，朱怀春风流倜傥，朱锦候爷生得绝美，却贴了一块生人勿近的冰块脸，还从不喜女人靠近一丈之内！他的府里只有男丁！佣人奴才都是男丁！还谣言说他这是真得了那棉公公的真传啊！
“莫非传言虚假！有谱啊！原来美人也是喜欢美人的！”飞舞撅起个嘴又捣鼓了两句！墨水手指轻轻往她额间又一弹去，提醒道：“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飞舞这才将双眼挪放在了眼前玉盘里亮晶晶的山珍瓜果上！两眼都放着精光！
“吃吧！”他拣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樱桃，朝她递了去，细腻道：“甜而多汁！你喜欢的！”便使得她忍不住要马上尝尝了，都懒得用手接一下，就张开了嘴，墨水一脸宠溺的笑容，无奈地朝她嘴里塞了进去。这一幕便直落入了朱子盏恰巧寻过来的眼中。慕清也朝这边瞄了过来，因被遮挡住的视线太多，也未能瞧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身旁貌似还坐了另外一位生得玲珑小巧的公子，而且似乎与他十分亲近的样子！但她印象中却从未见过那位小公子！妄自揣测着那应该不是五台山的弟子！
香师大会开幕式已完美结束，接下来在一声唏嘘声之后，大家所期待的精彩的格香斗便开始了....
“大哥！这种香，我十年前就会了！今儿个也是托您的福能在这台面上显摆，显摆！”飞舞眼瞅着那台面上香斗士献出的熏香，口齿不清咀嚼着鲜果！
又紧接着一个大个子上了台，他手脚迟钝，倒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撂出来一个小小的香包，道：“这，这是我自己缝制的香包，虽然外形不好看！”
“呵呵！大哥！你这是来玩小儿过家家么！这种香包你也拿得出手！”飞舞噗嗤一笑，何止是不好看，着实是太丑了！她打小就没缝过这么丑的香包！不过今日可不是来比谁缝的香包更漂亮的！所以倒想瞧瞧他这香包里头到底装了怎样一个货真价实的香料！
“这，这是我自己调制的安神养息香！比，比较小！太远了闻不到！”见那大个子踱手踱脚地将那小香包解了开！正像他说的，实在是什么味儿也闻不出！惹得台下一阵轰轰大笑！
“傻大个！你这是在山上寻了什么宝贝，装在香包里了！”道此话的，是台下的另一名粗布衣男子，应是他们认识的。此话一出，又惹得台下一阵叫喝：“倒出来瞧瞧，倒出来，倒出来！”
“这，这......！”大个子面上一阵赤黑红白，十分为难！这时候，慕清忽然起了身，脚步轻盈，走向台中，站在大个子跟前，轻轻一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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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在父亲第三次带她前去五台山拜访摩伽大师傅之时，大师傅便改了以往的冷漠，他居然笑了，还十分开心地样子告知她父亲，他收了一个徒儿，此生唯一的徒儿！父亲携着她三顾茅庐便就是想要摩伽大师傅收她为徒，可每每却都遭到了拒绝，一而再再而三，大师傅也就说开了，不是她的底子不好，也还夸赞说她的功夫底子实则是太好！可是即使再好，也不能是他的徒儿，原因便是她与大师傅并无师徒之缘啊！父亲一个带兵打仗的，自是不信这些，大师傅也拿父亲的犟气没了办法，就诺，若若干年后，若他的徒儿再没出现，便就收了她为徒！父亲自当是大师傅眼过于太高，当时便就这样想的，若是大师傅尚能在约定期间寻得一个干净利索，且功夫底子能在她之上的徒儿，父亲也便认了！不过，眼下来看，却是微乎极微，放眼整个京城，有如此家境，且能有她功夫底子好的，还真是再找不出来一二。
世事甚是难料，那天，她同她的父亲都是一样的迫切，想见见这大师傅执意要等的这个此生只一徒的这么个徒儿！大师傅自然也懂他们的心思，并未卖关子，直接就吆喝他进来了，听大师傅叫唤他的徒儿一声“水儿”！
当时也就是这么一抹白影现在了他们的身前，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白净的已到脚腕处长的白袍！先从脚下望去，第一眼便是觉着，这恐怕是实在没衣服穿了，才穿这么长的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吧！可是放眼再整个瞧去时，竟会这般觉得这身长白袍穿在他的身上，再合身不过了，竟让你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他走路轻飘飘的，见着父亲这般不好看的脸色，也一点儿也不生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声音，竟那般的温凉如玉！甚是好听，就如那世间稀有的高山上流泻下来的那一股清泉，也流淌到了她的心里。父亲当时只问了他叫何名！他不卑不吭地回答着，大师傅已赐名他‘墨水’！她以为父亲会再追根问个底，可却什么都没再问了......
后面她问父亲，是不是这叫墨水的，家世比她还好，功夫底子也比她高！可父亲的回答便叫她一愣！因墨水打从一进来，就戴着那盖过鼻梁的黑色蝴蝶面具，父亲跟她一样，都没见着他的面孔，自然也不认识他，又何来知晓他的家世！父亲瞧着他的功夫底子倒却是有几分，可不见得有她那么好！因此，她便好生了一会儿委屈！然父亲却对她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看中对与错！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定要讲个门当户对才是好！或许摩伽大师所信仰的‘缘’，他终一生也无法悟透，但他始终相信，摩伽大师所选择的！便也是最好的！
“摩伽大师与为父道，他很喜欢你！若你也喜欢这里！便每月的初一同为父一起来坐坐禅吧！到时候你倒是可以同他那徒儿一起切磋切磋！”因为父亲的这句话，她便也没有那么不开心了。反而因最后的那一句话，她的心中忽然就像是得到了一颗蜜糖似的，甜甜的。
往后的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每月初一的那天，无论刮风下雨，冰雪满地，她都会天都还没亮就起了床，天微微亮就已到了五台山上。父亲有时因事会被耽搁了，数年来，她却从未缺席过一日，也从未逾规在山上宿过一夜！一开始她是喜冰天雪地的，因为她以为这样，那个他就会念及她的安全，留她在山上宿一晚也不为过，可摩伽大师傅也都那样说了，他却只道，“今日就到此，时候不早了！这样的天气，你还是早些回吧！”便就转身进了禅房，也没再搭理她，实则是离夜里还早着呢！心中虽是不开心的，可又安慰着自己，何尝他这不也是担心她么！后来她又不大喜欢那冰雪天的天气了，因为每每那天，他都会早早地催她离开，还不如春风暖日的好，最起码能够到日落西山，方才下山离开！
他每天都会戴着那盖过鼻梁的黑色蝴蝶面具，小时候戴着小的，大了也就戴着大的。尺寸倒是刚刚好！数年来，她觉得他们应该是熟悉了，她便问他，为何总是戴着这面具，那有没有在旁人前摘下过面具？他的回答却是沉默的。不过她也习惯了，往往他只回答她请教的一些刀法呀！剑法呀！还有普及轻功这些切磋上面的东西！她也特别喜欢听他的声音，所以每每她会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些问题，日日问点！每每她也会细细观察他，聪明地点到为止！
因是他们并非同门，所以他不喜她唤他“师哥！”
因他比她大一点点，可他也不喜她唤他“水儿哥！”他说，就唤他“墨水”吧！再简单不过了！她心头一喜，想着，叫名字，是最为贴切了！
她一直想着，也不敢问，那黑色蝴蝶面具下的他，到底长什么样？想着或是藏着一张太漂亮的脸，或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伤疤？她也总觉得，墨水身上定藏着许多许多的秘密，或许他本身就是个秘密！可数年过来，那些都没什么了！她觉得父亲说的是对的，摩伽大师傅选的，必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徒儿！墨水若自称其二，怕是无人再称其一了！
“香师大会”，楚世家掌门广发请帖，广邀至皇室贵族，将门侯府，乃他们公爵府都一一应邀到了。竟有流言传说楚掌门真挚地邀请五台山之上摩伽方丈大师能够担任总评委之一！慕清带着一颗揣测的心有意无意间就此问道了，摩伽大师傅只道，“他已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纪，这些场面宜不便再抛头露面！把这些机会应当留给他们年轻一辈了！”于是，她也照葫芦画瓢，拉着扯着哄着她的父亲，当朝的公爵大人亲临梁山谷桃花坳的‘香师大会’来了！而知晓墨水代为评委之一这个重要的身份，因有事被耽搁着一会会儿，她便才就献上这‘借香舞剑’这一弄！
而此刻，就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确实实在在地真的如她所想，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是替着摩伽大师傅的，也是第一次公开他就是摩伽大师傅的徒儿的身份来着，所以他必是堂堂正正的，也定然不会再以面具视在人前！
且当那一副极美的面容呈现在她的眼前之时，她惊了，呆了！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他的面容，却从未想过，他竟是生得如此般玲珑剔透，她承认她所见过的美男子，其一，便是朱锦候爷，可他那是妖娆的美。其二，便是当朝玄基太子，可他那是病态的美！他们在她的眼中都不算完美！唯有他，给人的整个感觉便是静静地，散发出的气息绝不在前两位之下！温文尔雅，温凉如玉的他，便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清儿！”慕大元帅的一声呐喊，惊醒了迷恋中的慕清。她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嘴角动了动，应了一声。
墨水这才注意到那炙热的眼神，便望了去，礼貌地予以淡淡从容一笑。她面目绯红，强自镇定地含蓄一笑，停留不过一瞬，尔后又不得不朝朱子盏等人一一颌首，余角间却全然瞟了瞟墨水。
“神啊！他居然笑了！”就此时，飞舞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衣摆，嘴里叨叨道。墨水顺着她呆愣的神情望去，碰巧朱子盏也辗转望了过来，便相互微微颌首了了。
那妖娆美人竟然对着那台上美人勾唇笑了，盒儿可说过，朱府两兄弟，朱怀春风流倜傥，朱锦候爷生得绝美，却贴了一块生人勿近的冰块脸，还从不喜女人靠近一丈之内！他的府里只有男丁！佣人奴才都是男丁！还谣言说他这是真得了那棉公公的真传啊！
“莫非传言虚假！有谱啊！原来美人也是喜欢美人的！”飞舞撅起个嘴又捣鼓了两句！墨水手指轻轻往她额间又一弹去，提醒道：“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飞舞这才将双眼挪放在了眼前玉盘里亮晶晶的山珍瓜果上！两眼都放着精光！
“吃吧！”他拣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樱桃，朝她递了去，细腻道：“甜而多汁！你喜欢的！”便使得她忍不住要马上尝尝了，都懒得用手接一下，就张开了嘴，墨水一脸宠溺的笑容，无奈地朝她嘴里塞了进去。这一幕便直落入了朱子盏恰巧寻过来的眼中。慕清也朝这边瞄了过来，因被遮挡住的视线太多，也未能瞧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身旁貌似还坐了另外一位生得玲珑小巧的公子，而且似乎与他十分亲近的样子！但她印象中却从未见过那位小公子！妄自揣测着那应该不是五台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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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种香，我十年前就会了！今儿个也是托您的福能在这台面上显摆，显摆！”飞舞眼瞅着那台面上香斗士献出的熏香，口齿不清咀嚼着鲜果！
又紧接着一个大个子上了台，他手脚迟钝，倒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撂出来一个小小的香包，道：“这，这是我自己缝制的香包，虽然外形不好看！”
“呵呵！大哥！你这是来玩小儿过家家么！这种香包你也拿得出手！”飞舞噗嗤一笑，何止是不好看，着实是太丑了！她打小就没缝过这么丑的香包！不过今日可不是来比谁缝的香包更漂亮的！所以倒想瞧瞧他这香包里头到底装了怎样一个货真价实的香料！
“这，这是我自己调制的安神养息香！比，比较小！太远了闻不到！”见那大个子踱手踱脚地将那小香包解了开！正像他说的，实在是什么味儿也闻不出！惹得台下一阵轰轰大笑！
“傻大个！你这是在山上寻了什么宝贝，装在香包里了！”道此话的，是台下的另一名粗布衣男子，应是他们认识的。此话一出，又惹得台下一阵叫喝：“倒出来瞧瞧，倒出来，倒出来！”
“这，这......！”大个子面上一阵赤黑红白，十分为难！这时候，慕清忽然起了身，脚步轻盈，走向台中，站在大个子跟前，轻轻一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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