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贺丸的说法
贺府，星夜灿烂。
“柳少府，您老人家出现能不能打声招呼。”贺丸埋怨道，“另外，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你吓得这几个娘子现在都不敢穿衣服了。”
“哦，忘记了，打搅了你的好事，真抱歉呢。”柳毓珄说着从肉香糜烂的房间里退出。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心中感慨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话说她把骆执秋放倒之后，轻车熟路来到贺府，找到了贺丸的房间，从屋顶直接跳了下来。
惊扰了鸳鸯好梦。
同时她也证实了贺丸败絮其中的事实。
没多久，只听‘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两个小狐妖从房间里掩面而逃，紧接着是人模狗样的贺丸。
她本来想进屋问他一些东西，想了想，还是算了，指了指石桌对面的凳子，道：“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海棠？”
“山主喜欢，我这不是投其所好嘛。”
贺丸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自动忽略了她刚刚见识到自己香艳场面的事实。
原来是为了讨好英招……柳毓珄心道。
“我就是从山主那里来的，他那里的海棠也没有你这里多？”
“山主这人吧，你搞不清楚他喜好是什么，我也是打听许久，才发现的。”贺丸道。
他是从其他地方搬到槐江山的，作为生意人，讨好英招是他的本能。
“干嘛搬过来？”柳毓珄道。
“嘿嘿。”
“我看了看《人间录》，发现章寻早就死了。”柳毓珄见他不愿意说实话，故意漫不经心道。
章寻当然没死过，不过她要诈一诈贺丸。
果然贺丸听了此话眉头紧皱：章寻没死过，她不会是在诈我吧。
不对，档口好几个掌柜是死过的，她要是查肯定能查出来。
若是驳斥她，后续她要是查那几个掌柜，那后续麻烦岂不是更大了。
想到此，他喜笑颜开，道：“柳少府别吓我，章寻当然没死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搬过来？”
“为什么？”柳毓珄对他的上道十分满意。
“是英招派庆非把我‘请’来的。”
他在说‘请’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一脸的怨念。
“为什么？”
“因为，因为……”贺丸支支吾吾不敢说。
她忽然想到这里张口闭口买卖妖丹，而实际上绝大多数所谓妖丹是假货，妖丹虽然是假货，能够提升人修为却是真的。
除了妖丹和元神外，那就只有鬼丹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幽都抢死人的生意。”柳毓珄猛拍了一下石桌子。
桌子上几片树叶飞起来，打了个旋，又稳稳落在桌面上。
比场面更尴尬的是：柳毓珄感觉到手生疼。
刚刚她拍桌子就是想吓唬一下贺丸，没想过把桌子拍碎，这样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遮挡，那聊起天来就更尴尬了。
所以刚刚那一拍，她没有在巴掌上注入任何灵力。
贺丸努力憋住笑，让自己保持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若是以后跟着柳少府混，还蛮有趣的。
“幽都向来对他们是除之而后快，他们又有求生的本能，我只是庇护一下而已，何况他们没有做过恶。”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对，他们没有作恶的机会，那么你手下其他人呢？”柳毓珄眉毛一挑，质疑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贺丸庇护几个亡命之徒，自己手上还能清清白白的，开玩笑的。
“嘿嘿。”贺丸道，“我是妖，我所有手下都不是人，修行之人对提升境界总有执念的。”
“你继续。”
“两百多年前，国主说只要善待普通人，就会得到境界提升。但两百多年过去了，群妖国没人进入妖境，于是封离月才冒充妖境激励大家。”
“你居然也知道封离月冒充妖境？”
“封离月乃是山主英招带大的，能够得到的扶持自然比我等要强。不过她本身修为也很高，骗骗不懂行的也够用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封离月得名师教诲，自然比普通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封离月号称是通过双修入妖境……”
“对，就是英招。”
他顿了顿又道：
“但是近三百年来，就封离月一个妖境，渐渐大家也不相信了。也不愿意如其他妖类自苦为极，修成人形后，他们也想过点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止吧？”柳毓珄对此表示怀疑。
修成人形的妖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很容易的，比如武威山的吉明。
但吉明和郎备，把所有钱都用在提升修为上，而不是吃喝玩乐上面。
见被她揭穿，贺丸狡黠一笑，道：“若是有机会提升下境界，自然就更好了。”
“我刚来的时候，见这里随意叫卖妖丹和元神，但英招又说这些都是骗子。”
她故意停顿下来，想看看混迹这里多年的老滑头贺丸的看法。
“自然是骗子居多，买到的妖丹绝大多数是鬼丹，这还是运气非常好的情况下。”贺丸道。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都做，皮毛药材……”
“皮毛！”柳毓珄忽然打断他。
她脑袋里忽然一亮，继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是你跟小王爷合作，借封离月之手杀了郎备和吉明？”
她记起来那日在王府，昭帝当众勒令小王爷把身上的貂裘换掉。
对于小王爷所言是跟封离月合作，她是不太相信的。
所以她一直怀疑，小王爷是知道封离月和许师璧瞒不住，故意推脱说跟封离月和许师璧合作。
并且按照小王爷的性子来看：起初跟郎备合作，郎备被杀；吉明陷于疯狂，火烧武威山；对封离月和许师璧也是用完就扔。
所以小王爷跟贺丸也不会是什么坚不可摧的联盟。
“不是。”贺丸连连摆手否认，“我是跟小王爷有交易，但杀同类这种事，我是干不来的。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和气生财嘛。”
“那是谁？”
“就是封离月，我不过是把消息漏给小王爷罢了。有人利用槐江山可交易妖丹和元神之名，猎杀低阶妖类，尤其是近三年来，这种现象越来越多。”
“没人管吗？”
“有司会查探并公布凶手，但近几年来，越来越不像凶手。而且更诡异的是，很多妖丹流入槐江山后，不翼而飞。”
“你是说有人在收集妖丹？”
“对。”
“谁？”
贺丸四下看了看，把头伏下来，压低声音道：“离仑。”
见对面一脸错愕的表情，贺丸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讲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继续道：
“在槐江山最南端，有个鸿池峡，每年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妖丹拍卖会，是离仑在背后支持。但实际上那些买了妖丹的顾客，没多久都死了。”
“谁杀的？”柳毓珄从错愕中反应过来。
“自然是其他人，他们买不到妖丹，就……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我知道了。”柳毓珄起身就要走。
见她要离开，贺丸赶紧问：“那我那几个档口的掌柜呢？”
“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但你也保不了他们。”柳毓珄冷冷道。
见她离开，贺丸摊开手掌，满手心都是冷汗。
算了，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吧……他思索着正要起身回去，忽然看到有个黑衣人人站在他背后。
他神色慌乱，惊恐道：“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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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府，您老人家出现能不能打声招呼。”贺丸埋怨道，“另外，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你吓得这几个娘子现在都不敢穿衣服了。”
“哦，忘记了，打搅了你的好事，真抱歉呢。”柳毓珄说着从肉香糜烂的房间里退出。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心中感慨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
话说她把骆执秋放倒之后，轻车熟路来到贺府，找到了贺丸的房间，从屋顶直接跳了下来。
惊扰了鸳鸯好梦。
同时她也证实了贺丸败絮其中的事实。
没多久，只听‘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两个小狐妖从房间里掩面而逃，紧接着是人模狗样的贺丸。
她本来想进屋问他一些东西，想了想，还是算了，指了指石桌对面的凳子，道：“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海棠？”
“山主喜欢，我这不是投其所好嘛。”
贺丸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自动忽略了她刚刚见识到自己香艳场面的事实。
原来是为了讨好英招……柳毓珄心道。
“我就是从山主那里来的，他那里的海棠也没有你这里多？”
“山主这人吧，你搞不清楚他喜好是什么，我也是打听许久，才发现的。”贺丸道。
他是从其他地方搬到槐江山的，作为生意人，讨好英招是他的本能。
“干嘛搬过来？”柳毓珄道。
“嘿嘿。”
“我看了看《人间录》，发现章寻早就死了。”柳毓珄见他不愿意说实话，故意漫不经心道。
章寻当然没死过，不过她要诈一诈贺丸。
果然贺丸听了此话眉头紧皱：章寻没死过，她不会是在诈我吧。
不对，档口好几个掌柜是死过的，她要是查肯定能查出来。
若是驳斥她，后续她要是查那几个掌柜，那后续麻烦岂不是更大了。
想到此，他喜笑颜开，道：“柳少府别吓我，章寻当然没死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搬过来？”
“为什么？”柳毓珄对他的上道十分满意。
“是英招派庆非把我‘请’来的。”
他在说‘请’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一脸的怨念。
“为什么？”
“因为，因为……”贺丸支支吾吾不敢说。
她忽然想到这里张口闭口买卖妖丹，而实际上绝大多数所谓妖丹是假货，妖丹虽然是假货，能够提升人修为却是真的。
除了妖丹和元神外，那就只有鬼丹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幽都抢死人的生意。”柳毓珄猛拍了一下石桌子。
桌子上几片树叶飞起来，打了个旋，又稳稳落在桌面上。
比场面更尴尬的是：柳毓珄感觉到手生疼。
刚刚她拍桌子就是想吓唬一下贺丸，没想过把桌子拍碎，这样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遮挡，那聊起天来就更尴尬了。
所以刚刚那一拍，她没有在巴掌上注入任何灵力。
贺丸努力憋住笑，让自己保持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若是以后跟着柳少府混，还蛮有趣的。
“幽都向来对他们是除之而后快，他们又有求生的本能，我只是庇护一下而已，何况他们没有做过恶。”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对，他们没有作恶的机会，那么你手下其他人呢？”柳毓珄眉毛一挑，质疑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贺丸庇护几个亡命之徒，自己手上还能清清白白的，开玩笑的。
“嘿嘿。”贺丸道，“我是妖，我所有手下都不是人，修行之人对提升境界总有执念的。”
“你继续。”
“两百多年前，国主说只要善待普通人，就会得到境界提升。但两百多年过去了，群妖国没人进入妖境，于是封离月才冒充妖境激励大家。”
“你居然也知道封离月冒充妖境？”
“封离月乃是山主英招带大的，能够得到的扶持自然比我等要强。不过她本身修为也很高，骗骗不懂行的也够用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封离月得名师教诲，自然比普通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封离月号称是通过双修入妖境……”
“对，就是英招。”
他顿了顿又道：
“但是近三百年来，就封离月一个妖境，渐渐大家也不相信了。也不愿意如其他妖类自苦为极，修成人形后，他们也想过点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止吧？”柳毓珄对此表示怀疑。
修成人形的妖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很容易的，比如武威山的吉明。
但吉明和郎备，把所有钱都用在提升修为上，而不是吃喝玩乐上面。
见被她揭穿，贺丸狡黠一笑，道：“若是有机会提升下境界，自然就更好了。”
“我刚来的时候，见这里随意叫卖妖丹和元神，但英招又说这些都是骗子。”
她故意停顿下来，想看看混迹这里多年的老滑头贺丸的看法。
“自然是骗子居多，买到的妖丹绝大多数是鬼丹，这还是运气非常好的情况下。”贺丸道。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都做，皮毛药材……”
“皮毛！”柳毓珄忽然打断他。
她脑袋里忽然一亮，继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是你跟小王爷合作，借封离月之手杀了郎备和吉明？”
她记起来那日在王府，昭帝当众勒令小王爷把身上的貂裘换掉。
对于小王爷所言是跟封离月合作，她是不太相信的。
所以她一直怀疑，小王爷是知道封离月和许师璧瞒不住，故意推脱说跟封离月和许师璧合作。
并且按照小王爷的性子来看：起初跟郎备合作，郎备被杀；吉明陷于疯狂，火烧武威山；对封离月和许师璧也是用完就扔。
所以小王爷跟贺丸也不会是什么坚不可摧的联盟。
“不是。”贺丸连连摆手否认，“我是跟小王爷有交易，但杀同类这种事，我是干不来的。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和气生财嘛。”
“那是谁？”
“就是封离月，我不过是把消息漏给小王爷罢了。有人利用槐江山可交易妖丹和元神之名，猎杀低阶妖类，尤其是近三年来，这种现象越来越多。”
“没人管吗？”
“有司会查探并公布凶手，但近几年来，越来越不像凶手。而且更诡异的是，很多妖丹流入槐江山后，不翼而飞。”
“你是说有人在收集妖丹？”
“对。”
“谁？”
贺丸四下看了看，把头伏下来，压低声音道：“离仑。”
见对面一脸错愕的表情，贺丸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讲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继续道：
“在槐江山最南端，有个鸿池峡，每年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妖丹拍卖会，是离仑在背后支持。但实际上那些买了妖丹的顾客，没多久都死了。”
“谁杀的？”柳毓珄从错愕中反应过来。
“自然是其他人，他们买不到妖丹，就……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我知道了。”柳毓珄起身就要走。
见她要离开，贺丸赶紧问：“那我那几个档口的掌柜呢？”
“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但你也保不了他们。”柳毓珄冷冷道。
见她离开，贺丸摊开手掌，满手心都是冷汗。
算了，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吧……他思索着正要起身回去，忽然看到有个黑衣人人站在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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