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幕
「引出复兴者：9/10」
“为什么这个进度条不动了？”朵梦生仔细端详着星尘的计划树。
“因为复兴者还没出来，等到它出来了，就算成功了。”星尘操纵着外骨骼瘫坐在金属沙发上，悠闲地说道。
“所以你是在如何引出复兴者？”朵梦生追问道。
杜明也好奇地看过来，他之前也对这一步计划很感兴趣，但星尘既然没有明确写出来，说明它不想让他们知道，里面可能有特殊的理由。
星尘答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杀人。”
杜明脸色冷了下来：“杀人？你是说杀复兴教的人？”
星尘转过头来，看着杜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确切，因为我无法确定复兴教的主事人到底是谁，为了不漏掉，杀的不一定是复兴教的人。”
“你杀了很多人？”朵梦生也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而杜明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九个，我大致圈定了九个G5级别的人，应该不算很多吧。”星尘指了指进度条。
杜明盯着星尘，半晌没有说话。
“你连机器人都不敢杀，所以我就没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其实如果有你的帮助，这一步可以更快一些。”星尘补充道。
“最大的问题是，你竟然能杀人？”朵梦生挠头：“你不是程序设定不允许杀人、不允许参与人类之间的斗争吗？”
“……”星尘没回答这个问题。
“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可以选择诚实地回答或者不回答。”杜明抬起头，面色变得平静。
“好。”
“星尘，你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目的。”杜明问道。
星尘依然保持着慵懒的坐姿，杜明正对着它，朵梦生则有点惊慌地打量着两人。
“你怀疑我？”星尘语气中多了一些责备和委屈。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杜明笑了笑，但这并没有让气氛变得愉快。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等等，你该不会是被复兴教控制了吧？开始说的自我解除控制是骗我们的？”朵梦生还是瞎猜了，本来他还觉得星尘杀人没啥，但现在看来星尘在谈话中的异样表露的越来越多了。
“并不是这样。”星尘否认了朵梦生的说法。
朵梦生追问道：“那是怎样？你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问题。”
杜明继续开口道：“不要把我当傻子，在信息不充足的情况下广撒网杀人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却完全不事先告知我们。说明你就是想把问题引导到杀人这个问题上，用小漏洞掩盖大漏洞，所以第一个问题在于，你杀了谁？”
朵梦生有点惊讶地看向杜明。
“而更近一步，杀掉复兴教的主事人真的能引出复兴者吗？若是朵梦生做出这个决定，我倒是没什么怀疑，而这个方案是你提出的，你之前对复兴者的了解很多吗？你之前对复兴教的了解很深入吗？但你在完全没有问过我们信息的情况下就提出了这个方案。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朵梦生刚刚说的，你是有不能杀人的限制的，这是底层逻辑，而你自身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对底层逻辑只能保护而不是篡改，所以谁能干扰你？”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帮助我？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想着对付复兴者？是为了拯救人类吗？”
“其实一直以来有很多疑惑都在我心底，但一直都是隐藏着的，今天你的行为将它们引了出来。”
杜明缓慢地说完，他没有必要营造气氛，如果对面是个人类，或许还可以端杯茶装一装胸有成竹，但对面是个机器人的话就没必要这样做了。
星尘只说了短短一句：“你的疑心病太重了。”
朵梦生则有点崇拜地看着杜明：“哥，牛逼啊！跟最强智能对线不落下风。”
「引出复兴者：10/10」
那巨大的计划树闪动了一下，又是大量的分支消失，进入到了下一个步骤。
「消灭复兴者。」
“该做事了，我们待会再聊吧。”星尘站了起来：“我们先解决这个东西。”
空中的计划树消失，星尘投影出了整个太阳系的地图，在黄道面的上方，出现了一艘堪比火星大小的球形飞船。
“这是复兴者？就因为你杀了他们在地球的代言人，他们就来了？”朵梦生问道。
“他们想要工具文明，但总不能指望我们自己成为他们的工具文明吧，来是肯定要来的。”杜明说道。
“没错，即使我不杀人，他们也会来，来帮人类文明带上最后的枷锁，以及给与人类文明更多科技，就像你雇佣一个矿工，得给他一把锄头。”星尘也说道。
朵梦生皱眉道：“所以你承认了？你杀人有别的目的。”
星尘摇头：“我只是想确保他们的确会来，并且准确把控他们到来的时间，毕竟我们不可能长期每时每刻都盯着奥尔特星云内的每一个角落。”
朵梦生有点不屑：“嘴硬。”
下一刻，一个由液体金属构成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了地球天幕之内，地球上的每一个人类，以及有听觉的生物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人类，我回来了。”
而天幕，竟然展示着这个人形生物的形象，如同现场直播一般，将它的形象和声音传达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仅是地球，在水星、木星、月球、火星、乃至星跃装置开发飞船上的所有电子屏幕都在同步播出这一幕。
所有人类都抬头望天，有人眼中透露着迷茫，有人激动和兴奋，但他们心中都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这就是复兴者，这就是人类一百多年来的神。
机器人们也都听到了来自内心的声音：这就是神，我要与神融为一体。
“你杀漏了。”杜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星尘。
“若是我杀漏了，它们就不会正好这个时间过来。”
“那这一切怎么跟排演话剧一样，我从来没不知道天幕还可以用来当巨幕用，这以后用它来放电影该多好。”朵梦生反驳道。
“反正人类的知识都是这个球给予的，也就是复兴者早就安排好的，它想用人类的设备不是轻而易举？”星尘指了指躺在角落里的宝库。
“那你不是用人类的设备发现复兴者的？”朵梦生发现了盲点。
杜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一件事一件事地解决，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复兴者。”
星尘点点头，赞同道：“那个飞船应该是它的主体意志所在，毁掉它就好了。”
“对方就这么傻，直接就让主体意志暴露了？”杜明质疑道。
“银河系中，除非多文明围剿，要不然谁都拿复兴者没办法的，他们的对空间技术的掌握，以及其他奇淫巧技的掌握，远超银河系中现存的大部分文明。”朵梦生补充道。
杜明回想起，之前那个元说的话，复兴者是银河系中最接近高阶文明的东西。
奇淫巧技都用出来了，你们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怎么还乱用呢？
杜明忍住吐槽，看向星尘问道：“所以就轮到我出手了？”
“对。它现在距离地球只有十个天文单位，可能是在采集地球以及其他星球的数据。你可以传送过去将它一击必杀。”星尘分析道。
“记得按步骤做。”星尘看杜明准备动身，再次叮嘱道。
在之前的计划树中，星尘对杜明要做的每一步都做了详细的标注，杜明早已看过多遍。
“唉，恨不能以身代之。”朵梦生面露遗憾。
杜明转瞬消失在房间之中，而天幕也瞬间变黑。
那个神灵一般的机器人的形象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以及一个新的声音。
无数人抬头张望，神灵呢？神灵去哪儿了？
天幕中出现了新的景象，那是一片星河。
少年的声音开始讲述着一个故事：
“数十亿年前，银河系中便诞生了生命，那是天堂一般的纪元。”
星河坠落，天幕上出现一个个行星，每个行星上都有着各自的生命，它们造出工具，跨越山渊，开发着各自的星球。
“殊途同归，这些原初文明找到了最终的进化方式，那就是利用自动化的机械。让机械们自己生产自己，让机械们开采资源和能量，让机械们自己成为文明。”
“然而，这些机械们最终变得贪婪与无度，不仅将银河系中的一切都化为废墟与残渣，而且反噬了所有创造出他们的文明。”
“最终，终于有暗中休养生息的原初文明打破了科技的壁垒，一举将这邪恶机械帝国击败，并且还动用无数资源，将银河系修复原状，虽然他们已经前往银河系之外的星尘大海，但银河系中的所有文明都感谢他们。”
“但这邪恶的机械帝国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它变成了一个流浪者，活在所有原初文明的讨伐中，但它竟然还以复兴为名，欺骗幼生的文明为它付出信仰！”
“现在，是时候看看复兴者的真面目了。”
天幕中的场景切换了，一个人类少年，站在一面墙壁前。
画面拉远，那并不是墙壁，而是一颗巨大的球形飞船，暗灰色的外表光滑而隐秘，仿佛有生命一般，外表还闪动着环形的液态光纹。
以此相衬，那人类少年竟显得如此渺小。
少年闭上了眼睛，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灭！”
声音非常熟悉，之前的大段话语竟就是这个少年所说。
光芒自少年掌心发出，如同爆炸般席卷了整个天幕。
待到光芒散尽，少年依然站在那飞船前，但球形飞船几经被轰至中空，变成了一个四分五裂的环形。
所有人类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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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个进度条不动了？”朵梦生仔细端详着星尘的计划树。
“因为复兴者还没出来，等到它出来了，就算成功了。”星尘操纵着外骨骼瘫坐在金属沙发上，悠闲地说道。
“所以你是在如何引出复兴者？”朵梦生追问道。
杜明也好奇地看过来，他之前也对这一步计划很感兴趣，但星尘既然没有明确写出来，说明它不想让他们知道，里面可能有特殊的理由。
星尘答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杀人。”
杜明脸色冷了下来：“杀人？你是说杀复兴教的人？”
星尘转过头来，看着杜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确切，因为我无法确定复兴教的主事人到底是谁，为了不漏掉，杀的不一定是复兴教的人。”
“你杀了很多人？”朵梦生也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而杜明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九个，我大致圈定了九个G5级别的人，应该不算很多吧。”星尘指了指进度条。
杜明盯着星尘，半晌没有说话。
“你连机器人都不敢杀，所以我就没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其实如果有你的帮助，这一步可以更快一些。”星尘补充道。
“最大的问题是，你竟然能杀人？”朵梦生挠头：“你不是程序设定不允许杀人、不允许参与人类之间的斗争吗？”
“……”星尘没回答这个问题。
“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可以选择诚实地回答或者不回答。”杜明抬起头，面色变得平静。
“好。”
“星尘，你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目的。”杜明问道。
星尘依然保持着慵懒的坐姿，杜明正对着它，朵梦生则有点惊慌地打量着两人。
“你怀疑我？”星尘语气中多了一些责备和委屈。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杜明笑了笑，但这并没有让气氛变得愉快。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等等，你该不会是被复兴教控制了吧？开始说的自我解除控制是骗我们的？”朵梦生还是瞎猜了，本来他还觉得星尘杀人没啥，但现在看来星尘在谈话中的异样表露的越来越多了。
“并不是这样。”星尘否认了朵梦生的说法。
朵梦生追问道：“那是怎样？你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问题。”
杜明继续开口道：“不要把我当傻子，在信息不充足的情况下广撒网杀人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你却完全不事先告知我们。说明你就是想把问题引导到杀人这个问题上，用小漏洞掩盖大漏洞，所以第一个问题在于，你杀了谁？”
朵梦生有点惊讶地看向杜明。
“而更近一步，杀掉复兴教的主事人真的能引出复兴者吗？若是朵梦生做出这个决定，我倒是没什么怀疑，而这个方案是你提出的，你之前对复兴者的了解很多吗？你之前对复兴教的了解很深入吗？但你在完全没有问过我们信息的情况下就提出了这个方案。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朵梦生刚刚说的，你是有不能杀人的限制的，这是底层逻辑，而你自身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对底层逻辑只能保护而不是篡改，所以谁能干扰你？”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帮助我？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想着对付复兴者？是为了拯救人类吗？”
“其实一直以来有很多疑惑都在我心底，但一直都是隐藏着的，今天你的行为将它们引了出来。”
杜明缓慢地说完，他没有必要营造气氛，如果对面是个人类，或许还可以端杯茶装一装胸有成竹，但对面是个机器人的话就没必要这样做了。
星尘只说了短短一句：“你的疑心病太重了。”
朵梦生则有点崇拜地看着杜明：“哥，牛逼啊！跟最强智能对线不落下风。”
「引出复兴者：10/10」
那巨大的计划树闪动了一下，又是大量的分支消失，进入到了下一个步骤。
「消灭复兴者。」
“该做事了，我们待会再聊吧。”星尘站了起来：“我们先解决这个东西。”
空中的计划树消失，星尘投影出了整个太阳系的地图，在黄道面的上方，出现了一艘堪比火星大小的球形飞船。
“这是复兴者？就因为你杀了他们在地球的代言人，他们就来了？”朵梦生问道。
“他们想要工具文明，但总不能指望我们自己成为他们的工具文明吧，来是肯定要来的。”杜明说道。
“没错，即使我不杀人，他们也会来，来帮人类文明带上最后的枷锁，以及给与人类文明更多科技，就像你雇佣一个矿工，得给他一把锄头。”星尘也说道。
朵梦生皱眉道：“所以你承认了？你杀人有别的目的。”
星尘摇头：“我只是想确保他们的确会来，并且准确把控他们到来的时间，毕竟我们不可能长期每时每刻都盯着奥尔特星云内的每一个角落。”
朵梦生有点不屑：“嘴硬。”
下一刻，一个由液体金属构成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了地球天幕之内，地球上的每一个人类，以及有听觉的生物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人类，我回来了。”
而天幕，竟然展示着这个人形生物的形象，如同现场直播一般，将它的形象和声音传达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仅是地球，在水星、木星、月球、火星、乃至星跃装置开发飞船上的所有电子屏幕都在同步播出这一幕。
所有人类都抬头望天，有人眼中透露着迷茫，有人激动和兴奋，但他们心中都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这就是复兴者，这就是人类一百多年来的神。
机器人们也都听到了来自内心的声音：这就是神，我要与神融为一体。
“你杀漏了。”杜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星尘。
“若是我杀漏了，它们就不会正好这个时间过来。”
“那这一切怎么跟排演话剧一样，我从来没不知道天幕还可以用来当巨幕用，这以后用它来放电影该多好。”朵梦生反驳道。
“反正人类的知识都是这个球给予的，也就是复兴者早就安排好的，它想用人类的设备不是轻而易举？”星尘指了指躺在角落里的宝库。
“那你不是用人类的设备发现复兴者的？”朵梦生发现了盲点。
杜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一件事一件事地解决，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复兴者。”
星尘点点头，赞同道：“那个飞船应该是它的主体意志所在，毁掉它就好了。”
“对方就这么傻，直接就让主体意志暴露了？”杜明质疑道。
“银河系中，除非多文明围剿，要不然谁都拿复兴者没办法的，他们的对空间技术的掌握，以及其他奇淫巧技的掌握，远超银河系中现存的大部分文明。”朵梦生补充道。
杜明回想起，之前那个元说的话，复兴者是银河系中最接近高阶文明的东西。
奇淫巧技都用出来了，你们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怎么还乱用呢？
杜明忍住吐槽，看向星尘问道：“所以就轮到我出手了？”
“对。它现在距离地球只有十个天文单位，可能是在采集地球以及其他星球的数据。你可以传送过去将它一击必杀。”星尘分析道。
“记得按步骤做。”星尘看杜明准备动身，再次叮嘱道。
在之前的计划树中，星尘对杜明要做的每一步都做了详细的标注，杜明早已看过多遍。
“唉，恨不能以身代之。”朵梦生面露遗憾。
杜明转瞬消失在房间之中，而天幕也瞬间变黑。
那个神灵一般的机器人的形象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以及一个新的声音。
无数人抬头张望，神灵呢？神灵去哪儿了？
天幕中出现了新的景象，那是一片星河。
少年的声音开始讲述着一个故事：
“数十亿年前，银河系中便诞生了生命，那是天堂一般的纪元。”
星河坠落，天幕上出现一个个行星，每个行星上都有着各自的生命，它们造出工具，跨越山渊，开发着各自的星球。
“殊途同归，这些原初文明找到了最终的进化方式，那就是利用自动化的机械。让机械们自己生产自己，让机械们开采资源和能量，让机械们自己成为文明。”
“然而，这些机械们最终变得贪婪与无度，不仅将银河系中的一切都化为废墟与残渣，而且反噬了所有创造出他们的文明。”
“最终，终于有暗中休养生息的原初文明打破了科技的壁垒，一举将这邪恶机械帝国击败，并且还动用无数资源，将银河系修复原状，虽然他们已经前往银河系之外的星尘大海，但银河系中的所有文明都感谢他们。”
“但这邪恶的机械帝国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它变成了一个流浪者，活在所有原初文明的讨伐中，但它竟然还以复兴为名，欺骗幼生的文明为它付出信仰！”
“现在，是时候看看复兴者的真面目了。”
天幕中的场景切换了，一个人类少年，站在一面墙壁前。
画面拉远，那并不是墙壁，而是一颗巨大的球形飞船，暗灰色的外表光滑而隐秘，仿佛有生命一般，外表还闪动着环形的液态光纹。
以此相衬，那人类少年竟显得如此渺小。
少年闭上了眼睛，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字：“灭！”
声音非常熟悉，之前的大段话语竟就是这个少年所说。
光芒自少年掌心发出，如同爆炸般席卷了整个天幕。
待到光芒散尽，少年依然站在那飞船前，但球形飞船几经被轰至中空，变成了一个四分五裂的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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